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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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寒四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如此神情,不禁微微一笑:“人心可用啊!”

旷寒四是隋宫侍卫,当年跟着墨白焰,一起掩护小公主逃出去的人,战乱中逃散了,他就领了一班兄弟,占山为王。在那反王处处的年代,他那一小股山匪势力,根本不引人注目。

直到墨白焰再度找到他,他就摇身一变,成了蒲州城中的一个百姓。后来陆续“生了”好多子民。他是个忠臣,而且很崇拜隋帝杨广,他一直希望能重现大隋盛世。

先帝不是昏君,隋末大乱也不是因为民不聊生,旷寒四很清楚,在他看来,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一帝的,之前有始皇帝和汉武帝,之后便是他的陛下,大隋皇帝杨广。

文治上,陛下迁都洛阳,开凿大运河,首创了科举制,武功上,硕果累累,开拓林邑、驯服契丹、征讨琉球、震服伊吾、占领吐谷浑、三征高句丽。政治上开发西域、精简机构、改革吏治…

可惜了,陛下就是操之过急了,一个科举,一个改革吏治,都是削弱门阀士族,增加寒门子弟的参议政事的举动,那些混账不敢硬撼天威,便一直隐忍,等待。

等到天灾不断的时候,便利用他们依旧掌握着大部分的官方势力,上下其手,瞒上欺下,明明各地粮仓中粮储极厚,偏是阳奉阴违,阻碍赈灾,再加上三征高句丽不顺,遭遇军事挫折。

于是,那些喂不饱的狼崽子们阴谋得逞了,只可惜这把火玩的有点大,当火势潦原之际,放火的人有很多也没跑出来,陪着被葬送掉的大隋王朝一起完蛋了。

旷寒四相信,只要汲取了教训,重建的大隋王朝必能一直辉煌下去。

“殿下叫咱们看着的那个姓苏的,是有大用的,唐皇回京,殿下必然也要去的,介时说不得就会带他走,去告诉老三,好生看顾着。”

旷寒四振奋地吩咐了一句,然后看着实则是他手下的兵,但实际上确实是当儿子养大的六小子匆匆离去。

关押苏有道的所在,就在那养了数千尾黄河大鲤鱼的池子边儿上。深秋了,草已枯黄,但仍有不少的草还带着绿意,只是产色浅了。羊儿一头头地在草地上蹒跚着,自顾地跟着草,当然是先挑那仍然嫩着的。

池边那几处棚子,是放鱼饲料和储备冬草的所在,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下边有个地窖。一心扶保太子李承乾,想着有朝一日做帝师,一逞平生报负的苏有道,此刻就从那地窖中顶开了盖子,滚了出来。

他本是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的,身子被绑在柱子上,双手和双脚又另外加了牛皮筋,绑得紧紧的,但是用了七八天的功夫,这柱子上的绳索还是被他给磨断了。

可双手双脚还是绑着,他又已失去了武功,这等情形下,他想爬上那狭窄的木梯到上面来,依旧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居然还是成功了。

一俟滚到地上来,他就瘫在那里,呼呼地喘气,全身的气力都被耗光了。

许久许久,苏有道才恢复了些气力,目光徐徐扫过棚子,就看到了棚边放着的几件农具,其中有把锄头。

钥头并不锋利,但…他已经做成了两件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是他不可能办得到的?

他深深吸一口气,用很难看的姿势滚过去,又像虫子一样蠕动着身子,把绑在身后的双手靠在了锄头的刃上,开始有力地摩擦起来。

他在齐州放的那把火,差不多就该烧起来了吧,他得回去主持大局,太子殿下若离了他,天知道会不会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这个时候,不能够少了他这个放火的人!

第512章 悟

手腕的牛筋磨断了,手腕一点都没有伤到。只是为了固定锄头,苏有道用后背紧紧抵着锄头的柄,在后背上烙下一道深深的木柄印。

每天会有两次有人来送饭,中间会有两次巡视检查,这是每天固定不变的巡视,苏有道早已熟记在心,所以他记得住间隔的时间,他知道在这些间隔期间,他是来得及磨断腕上牛筋的。

手上的牛筋磨断,再弄断脚上的就更容易些,脚下的牛筋捆得太紧,已经勒破了足踝,但苏有道只是轻轻地蹙眉,然后稳稳地把牛筋磨断,他把两截磨断的牛筋抛在地上,就像晚上就寝前脱掉的衣服,还摆放的很整齐。

然后,他就拉开棚屋的门,走了出去。

深深地吸一口气,迎着阳光,慢慢放开了适应了光线刺激的眼睛,恍惚间,他想起了十多年前,似乎回到了那个充满杀戮的时间,他的武功,就是在那一次生死搏杀中失去的。

然后,他隐约看到了什么,便冷静地回过身,弯下腰,捡起了一截稻梁秆儿。

旷雀儿挎着篮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赶向棚屋。

那棚屋下边的地窖里,藏着一个人,据说是太子的谋士。

雀儿今年十七岁,身段窈窕,模样儿清秀,从前年开始,就已陆续有媒人登门了,不过旷寒四旷老爹总说闺女还小,二十之前不考虑让她嫁人。

“还不是指望着多养闺女几年给他赚钱?那闺女勤快呢,一点都不比男子汉弱。”媒人们悻悻离去的时候,总是这般不怀好意的腹诽着。

十七岁的雀儿在当今这个早婚的年代,确实已经算是大姑娘了,嗯…马上就要迈进老姑娘的行列。不出所料的话,也许明后年老爹就会给她成亲,但她的丈夫,一定是自己人,是殿下的人。

她是死士,她的男人一定也是,而他们的孩子,将来也必须是殿下的人。

不过,雀儿一直没有找到一个中意的男人。

之前有一回去长安办事,老爹带她去过灞上,灞上有户人家,家里有十几个年轻人,和她一样出身贫寒的孤儿。他们中不泛人才,能文能武,年轻健壮,不过雀儿没有喜欢的。

老爹旷寒四不是她的亲爹,却是她的师父、养父兼上司,对她最为疼爱,老爹说明年要去洛阳一趟,那边也有他们的人,到时候可以让她再去相相看。如果她还是没有自己中意的人,那十有八九就是老爹来替她选择了。

自从负责了苏有道的看护和饮食,雀儿忽然觉得心里似乎悄悄住进了一个人,虽然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苏有道的成熟、稳重和有风度的谈吐,和她的“兄弟”们还有灞上的那些年轻人截然不同。他们是有活力的、充满朝气的,可在雀儿看来,却总觉有点幼稚。

雀儿不是那种天真烂漫、不知世情疾苦的女孩,大抵从小承担较多,责任较重的女子,对她们有吸引力的异性,就不是那种血气方刚、荷尔蒙满腔,整天似乎都有发泄不完的精力的男子。

她们需要一个比她们更能看明白这个世界的人,一个经验、阅历、智慧都在其上的成熟的人,那才让她们觉得心里踏实,有安全感。

苏有道每次都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被取下塞在口里的东西。但他从未有一点狼狈的感觉,哪怕是被捆在那里,嘴里也塞了东西,撑得脸颊变形时,他的风度也无懈可击。

取下塞嘴的东西时,他会说些话,恰到好处的话,叫人如沐春风。

作为一个阶下囚,他自始至终就没说过什么劝降或者引诱的话,如果他敢那么做,雀儿就会打落他的满口牙齿,哪怕她对这个男人颇有好感,但她对殿下的忠心,却勿庸质疑。

今天又到了该送饭的时间,雀儿甚至有些期待。她已经听说了朝廷那边的动静,也知道由她照料的这个男人很快就要送走,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中,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哪怕他曾触动过她内心的柔软。

等这人离开,老爹也会带他们离开,这里已经算是暴露,不能久呆了。所以她和那个男人,今生或许也就没了相遇之期。雀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更不会天真地似为他们之间能发生点什么。

但她喜欢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哪怕是敌对的关系,所以她格外地珍惜这最后的时间。

所以,她今天来送饭的时间比平时早了一些…

那个男人不见了。

雀儿还没进地窖,就确定那个男人不见了。因为她看到了地上整整齐齐的四段牛皮筋。

她脸色一变,放下篮子,先点燃一枝火把扔下地窖,然后才冲进去。

里边地方狭窄,不适合动用兵器,但她的武功,足以使她自信地冲入。

那人确实不见了,雀儿马上冲出来,吹响了尖利的哨子。

那哨子,平时只是用来招呼放养的羊儿的,没人注意其中的长短有什么含意,那听起来就是很随意的。

很快,旷老爹和他的一大堆“儿女”就赶到了棚屋,紧接着,他们就以棚屋为中心,向四下搜寻过去。

老爹已经下了命令,只搜索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不管抓没抓到苏有道,立即撤离,这个他们当成家一样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要抛弃了。

雀儿拔出了她的剑,杀气腾腾。

她很喜欢和那个男人相处,可若叫她找到那人,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抓回来,如果他反抗,那就去死。

喜欢一个男人,就抛弃了生她养她的父母,从小相处的手足,深入骨髓的信念,只会死心踏地的追随那个男人,哪怕是背叛所有的人,与整个天下为敌,那只是没出息的文人在话本儿里对女人的意淫罢了,那只是因为他们想要那样的女人。

雀儿一向的认知里,女人比男人更专情、更忠诚、也更理智。才不会那般容易背叛与忘乎所以,烽火戏诸侯的是谁?酒池肉林的是谁?筑朝歌鹿台的是谁?

男人啊,才是最容易被下半身左右的生物,偏把责任推给女人。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嫁了人,也是女儿家更知冷知热、更孝顺父母好不好?

雀儿越想越恼火,不只是因为自古以来世人对女人的不公,还有对她失职的懊恼…

苏有道平静地躺在水底,叼着一根稻梁杆儿,放平了身体,紧贴着放养鲤鱼的池水壁,水下有压力,所以呼吸容易紊乱,但他的呼吸已经平稳。

他估算过了时间,实际上捆在柱上的绳索,他如果愿意,昨天就能挣脱了,但那时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他拱出地窖,并磨断手上的牛筋,所以他耐心地等到了今天。

但他没有想到,今天那个叫雀儿的姑娘居然早了一刻钟来送饭。他已经没有机会离开,所以他冷静地选择了一段稻梁秸杆儿,躺进了水底,静静的,仿佛他原本就属于那里。

混浊的水里,肥硕的鲤鱼就在他的脸部上方游戈着,把他当成了一个完全无害的生物,仿佛他只是一直就在那儿的一个石雕…

苏有道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时候,罗霸道正在奔跑着,很苦逼地奔跑着。

大唐人口流动不像大明时候一般僵化,但户籍管理同样严瑾,他没有过所,所以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哪怕平时人家肯卖予吃食、肯给予住宿的地方,但现在上边打了招呼,在抓钦犯!

没有人为了点蝇头小利,去冒那个风险,所以他只能风餐露宿,野外生存。

而这样的日子只要过上两天,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能从他蓬乱的头乱、憔悴有脸色、满是褶皱的衣袍,看出他的不对劲儿来。

于是,里正乡长会带着民壮上前盘查,客栈酒肆的掌柜会拒绝做他生意并随后报告,挎着刀吊儿郎当地在城中闲逛的捕虞侯会直勾勾地冲过来,抛开其他人,只对他进行盘问。

罗霸道陷入了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他只能跑。他抢了回门新娘子的驴子跑,抢了去乡下看庄稼的地主老爷的骡子跑,他钻山沟沟,他钻树林子,他寄身山神庙,他不屑与乞丐为伍,虽然他现在比乞丐还像乞丐…

“不靠谱啊!”

奔跑着,从晨曦微明跑到日到正午,再到晚霞满天,罗霸道忽然大彻大悟了。

“他们都不靠谱啊!李孝常李大将军在利州造反的时候,都没有太子这般不靠谱!还有杨千叶,这位前隋的公主…,干!母鸡也能打鸣儿吗?她们只能做饭生孩子暖被窝儿啊,我罗霸道好歹也曾是陇西四大寇的英雄豪杰啊,我跟着她混?”

罗霸道不跑了,他觉得再这么跑下去,他会死得很难看。昨天摸进一个镇子时,他就差点儿被一个想拿赏钱的泼皮一砖头打破他的后脑勺。他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该确定一下今后的人生目标,得有个…规划。

对!就是要有个规划!这词儿,还是他在东宫六率时学来的。

我该怎么规划自己的未来呢?

罗霸道坐在乡间地头儿上,左手边就是埋在地垄边儿的一个坟包,大概刚有人上过坟,上边添了三锹土,右边是一堆沤肥。罗霸道就坐在中间,蓬 头垢面的仿佛一个智者。

佛祖于菩提树下静坐多年,大彻大悟,遂成世尊。

达摩面壁九年,终成一代宗师。

王阳明看了七天竹子,遂立心学。

罗霸道…,他撸了一把成熟的麦子,用力地搓了搓,奋力地嚼咽下去,然后就头枕着坟堆,脚搪着粪堆,听着麦浪沙沙声,开始为他的未来,发动了他多少年都不用,已经有些生锈的大脑…

第513章 冤家路窄

李承乾作为代持国政的储君,也在第一时间听说了齐王造反的消息。

听说消息的一刹那,他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

现如今父皇在蒲州,齐王在齐州造反,不日消息就会传遍天下,人心浮动。此时自己代理国政,坐镇京城,是否可以趁势收拢军政、控制京城,说不定父皇顾此失彼,就可一举鼎定天下。

可是,罗霸道和纥干承基这两位悍将不在身边,第一谋士苏有道也迄今未归,太子殿下只能乔装改扮,秘密去军中拜访侯君集。

结果一见侯君集,李承乾又被侯君集喷了个满面桃花开。

侯君集破口大骂很久,当然,他很给储君面子,没有指着李承乾的鼻子骂。明知道这就是李承乾自己的想法,他却口口声声说:“这是哪个愚蠢透顶的混账王八蛋给殿下提的意见?天子在哪里,国都就在哪里,守着这么一座空城,作死吗?”

李承乾刚刚抹去一脸的口水,下一波口水又来了:“十多年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天子在外,太子据城自立,又如何?太上皇弹指之间,便消弥了战端,此何人主意?他这是要害太子啊,太子回去,可把此等混账千刀万剐!”

李承乾顶着一脸的口水讪笑:“大将军所言甚是,本宫险些被小人蒙蔽!本宫知道了,那就一切仍按大将军安排,咱们等父皇回了京,再做打算。”

李承乾灰溜溜地回了东宫,不久,六部大员就陆续回京,中书门下井然有序,天子御驾虽还在途中,已然重新接管了京城的控制权,李承乾就更加不敢妄动。

龙首原上,李鱼业已赶到。

李绩乃兵部尚书,已然回城,调兵遣将,征调粮秣,开始备战。

而李鱼则在龙首原上,安排陆续赶到京城的军队扎营、分配物资、安排训练、调度营防,此皆司马之责,忙得他团团乱转,一刻不得清闲,幸好李绩很快就调了些人来,各司其责,李鱼这才得以松了口气。

他的家虽近在咫尺,却是不能回的。就连深深和静静,也在蒲州就已分手,叫她们跟着包继业回京,自回家去。

因为在蒲州的时候,他就已经接受了任务,这可是军令,带个女人在身边?一俟被人发现,李绩就可以拿他祭旗了。而被发现是一定的,侯君集那等有灭国之功的大将,睡了高昌女人,都有人捅到御前去,他李鱼无论是名望、地位、根基、人脉,都望尘莫及,他这样一个空降兵,本就招人嫉恨呢,敢不检点?

李世民回了京城。

他回京城接到的第一份急奏是蒲州追来的,赵元楷死了。

赵家人当然不会把赵元楷受了凉,还用冷水泡澡的事如实交代,只说受了天子责斥,惶恐不已,寝食不安,不几日功夫,就焦迫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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