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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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忘了,还有个李香君呢,这个小丫头弄来还真是个麻烦,一来香君还是教坊司的身份,二来自己还没结婚,趁着彭静蓉不在,搞三搞四的不大好。
“我就不过去了,安排两个丫环好好照顾李小姐。”刘子光吩咐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打个哈欠,回房歇息去了。
回到卧房,解下腋下的火枪皮带,把火枪塞到枕头底下,刘子光开始慢慢的脱衣服,其实按照他的生活水平足以配备几个暖床的小妾大丫环了,可是他依然保持着独居的习惯。
“喵”衣柜上面露出一个小脑袋,睡眼惺忪的刘小猫已经在这上面安了家,如今的小猫越来越偎人了,总喜欢跑到刘子光房里来睡觉,怎么赶都不走,最后刘子光也只得默许了这种举动,幸亏刘小猫也不是整晚待在这里,睡一会儿就溜出去盗窃去了,所以暂时未被好事的彭静薇发现。
“小猫上床来睡。”刘子光拍拍床说,刘小猫却一甩头根本不理睬,显然低矮的床铺对她来说远没有高高的大衣柜上面来的舒服。
把刘小猫收房是迟早的事,刘子光也不急于一时,既然社会制度和经济条件都允许,不弄个三妻四妾的怎么对得起自己,说道娶妻,倒是真的要摆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刘子光不傻,自然知道长公主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听说驸马不能参与朝政、掌握兵权,还有彭静蓉的位子往哪里放?难道让人家做妾?这些都是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问题。
次日一早,刘子光照例去南厂衙门坐堂,他身兼两职,只能一天皇宫一天南厂的轮换着上班。
各种公文整齐的放在案头,已经分门别类的区分开来,有其他衙门的正常来往文件,有番子们的搜集整理的每日最新情报,还有潜伏在各地的密探发来的例报。足不出户,大明朝政治军事经济情况就能一目了然。
台湾郑家的使者还滞留在京城,他们的和谈条件在内阁商讨了无数次还是没有定论,就是一个字“拖”。
北方的满清发生巨变,年轻的顺治皇帝经受不住内忧外患的打击,旧病复发,丢下一个八岁的孩子撒手人寰了,小皇子名为爱新觉罗.玄烨,在皇祖母孝庄和顾命大臣鳌拜的拥立下登上大宝,改元为康熙,对内大赦天下,免除山西灾区的赋税,对外以和谈为主,据报已经派出了庞大的使团赶往南京。
鞑子还想使缓兵之计。刘子光暗想,山东现在还是阮大铖在当巡抚,山东众军将显然对这样一个弱势的文官更加适应,生怕换来一个强硬的新巡抚而损害了自己的利益,所以袁崇焕也就没有提议罢免阮大铖,东林党忙于其他省份的千头万绪,也暂时没有精力管这一摊子。
京杭大运河山东段已经疏浚得差不多了,铁路也在建设之中,秋高气爽正是打仗的好季节,只要户部的银子能跟上,北伐随时可以进行。
说道户部的银子真是令人头疼,现在的朝廷是驴粪蛋子外面光,南方工业发达,经济繁荣,可是朝廷却没多少银子,看来银子都落到那些掌握了经济命脉的豪门大族口袋里了,贪官们当然也从中分到了满满的一杯羹。这点刘子光很清楚,不说别人,就说利国铁厂,去年卖给京城的一百套蒸汽连弩系统,连同安装费一共是一百万两银子,这笔钱还是自己掏要来的呢,这里面的生产成本只有不到十万两,看起来利润极高,可是光前期投入的打点费用就有三十万两,还有许诺事成之后给经手人的二十万两银子,即使这样,这笔生意还是有的赚,所以说,朝廷的钱是被资本家和贪官们瓜分了。
利国铁厂这还算是不过分的正经生意,真正暴利的还要数海州、扬州的盐商,海州黄家就是典型的例子,靠着九千岁的关系大捞特劳,这回锦衣卫去海州抄家,听说收获不小,以至于具体数字到现在都没有报上来。
这回锦衣卫可算逮着了,刘子光遗憾的摇摇头,查抄黄家的任务没捞到时有些可惜,可是人家锦衣卫也要吃饭啊,有财大家发,这一点他还是很明白的,所以在皇上派差的时候并没有和齐振铭争。
要想充实国库,还需从吏治入手,整顿了官僚队伍,减轻了交易成本,使那些原本流入贪官口袋的银子回到朝廷手里,朝廷有了钱,就能收复失地,就能打下更多的领土,为大明的工业提供充足的原料和广阔的市场,使百姓更富,朝廷更强。
刘子光以前没想到过这些高深的东西,可是现在位置高了,这些问题自然就摆到了他面前,不考虑也得考虑。
“从吏治入手,强国强军,但愿我的想法是对的。”刘子光不过是一届财会大专生,对于政治经济没有太深的涉猎,只能凭借学过的政治课本上的知识来思考问题,不过他毕竟是来自于一个更加先进的社会,几百年的知识沉淀还是很有作用的。看问题的思路也比同时代的人更加科学一些。
整顿吏治,先从盐、铁、织造入手,这三样产业利润最高、对税收影响最大,换句话说是,就是明朝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在GDP里占的份额极大,盐商的豪富和盐运业的暴利全民尽知,一个巡盐御史一年就能捞百万银子,盐商们富可敌国,一掷千金,简直就是国家的大蛀虫。
铁,包含了利国铁厂这样的煤铁一体行业、各地矿山的采掘业,还有像戚墅堰机器厂、武昌船厂这样的制造业、运输业。是一个综合性的大类,这类行业是社会进步的支柱,同时也是对朝廷损害最轻的,他们不像盐商那样靠垄断吃饭,而是用自己的创造来获得财富,对于打击贪官,减少交易环节上多如牛毛的打点、贿赂,想必他们会支持。
还有就是江南的织造业,江南的支柱产业就是丝织业,织造局不仅管理官办的丝织厂,还监督民间的丝织业,收取他们的税金,苏杭一带的织造业及其发达,蒸汽驱动的先进织机多达万张,绸缎通过海运到达外国,赚取的差价高达数倍,也是个油水足足的暴利行业。
江南织造涉及的层面相对简单,可以先从他们入手,想到这里,刘子光拿起硬笔,在卷宗里江南织造总管曹寅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看完这些,他又拿起一份南厂番子的密报,上面写的是昨天京城各衙门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有记载,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忽然看到一条:巡城御史属下发现被人谋毙老妪尸首一具,深夜借应天府仵作验尸。
妈的,看来被盯上了,街头发现尸体可不是巡城御史的差事。
正想对策呢,外面来了个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说道:“刘大人,皇上口谕,请您入宫叙话。”
刘子光赶忙换了进宫的衣服,和小太监一起赶往宫中,此时皇帝已经退朝,正在乾清宫批阅奏章呢。
看见刘子光进来,朱由校道:“爱卿,看看你昨日干的好事。”说着将一份奏折扔了过来。
刘子光接过来一看,正是巡城御史郭铮参自己的奏本,上面说镇武伯擅离职守,不在皇宫好好当差,带着一干手下在闹市行凶,殴打官差,恃强凌弱,踢断无辜老妪的腿,目无法纪,不把应天府尹和巡城御史放在眼里,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居然派人杀害了那个无辜的老妪。
奏折写得很华丽,对刘子光这种残暴猖狂的行径做出了极其严厉的抨击,对无辜老妪的死表达了深切的同情,最后建议皇上罢免刘子光的爵位,将其下狱,交三法司处理,顺带着也参了应天府尹一本,说其畏惧恶势力,已经不适合担当本职工作了。
“这奏折上所言都是真的?”朱由校怒气冲冲的说。
“请皇上明察!”刘子光赶紧跪下说道。头一次被人家参,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不过他信奉一条真理: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第四卷 皇城 第六十三章 风火四轮车
“朕现在问你!奏折上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朱由校盯着刘子光的眼睛问道。小皇帝的情绪有些激动,都说天威难测,难道年轻的皇帝开始学习为君之道了?
多大事啊,不就是杀了个老婆子呢,如果像借题发挥的话,也不差这一个,既然皇上这么问了,那就证明他对奏折信了八成,刘子光把心一横答道:“此老妪确实死于为臣之手,奏折上所言句句是实。”
“杀得好!”朱由校一拍龙书案叫道,“昨日之事,朕都听皇姐说过了,次等刁民居然敢欺负到长公主头上,不杀她皇家威仪何在,要我说爱卿还是太仁慈了,这样的滔天大罪起码判她个凌迟处死。”
刘子光心说皇上你真狠啊,嘴里却道:“皇上英明。”
“郭御史颠倒黑白,越俎代庖,朕看他不适合做这个位子了,倒是应天府的徐府尹是个明白人,朕觉得他这个府尹干的不赖。”朱由校摇头晃脑的说,十六岁的少年很为自己的分辨能力自豪,从一份奏折就能看出两个官员的能力高下,恐怕没有几个少年天子能做到这一点。
“回头朕给小魏子打个招呼,让他拟旨罢了郭铮的官,爱卿以为如何?”朱由校笑眯眯的问。
“这样似乎不妥吧,郭御史年轻气盛,想博出位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何况御史干的就是得罪人的行当,如果因为参了陛下的宠臣而被罢官,那以后都察院哪个官员还敢为皇上办差呢?”刘子光心说你罢免了郭铮不要紧,恐怕以后都察院就要和我过不去了,皇上的心意是好的,但纯属帮倒忙。
朱由校想了一下,笑道:“还是爱卿想的周到,算了,不管这个郭铮了,朕最近新搞了一个玩意,爱卿来看看吧。”
其实这才是朱由校把刘子光招来的主要目的,他按照铁厂提供的内燃机图纸,打造出了一辆四轮轻便汽车,做工和用料都很考究,发动机是纯手工打造,结合紧密,操作良好,车体用钢架造成,车厢用红木板榫接,雕龙描凤,外刷清漆,拐角部位用锃亮的黄铜包裹,车是敞篷的,后面带着可以折叠的雨棚,雨棚的材料是用江南油伞的的竹骨和刷油的绢布做成,看起来有一种古典美和机械美混合起来的怪异美感。
“不错吧?朕以后出宫游玩就坐这个东西了,爱卿你坐上去,朕载着你兜一圈。”朱由校抚摸着自己的大玩具,满脸都是兴奋,小魏子不懂这些高科技,钱谦益更是对这一套没兴趣,能和他共同分享高科技的乐趣之人,也只有刘子光了。
“真是巧夺天工啊!”刘子光欣喜万分,他和这些喜欢琴棋书画的古代人不同,作为一个现代人,机械和科技更能吸引他的兴趣,能看到中古时代的汽车让刘子光由衷地感到兴奋,一点作假的成分都没有。
“朕又批奏折,又研究者玩意,每天睡觉时间都少得很呢…”朱由校一边唠叨,一边招呼刘子光上车,自己拿出摇把将汽车发动着,然后跳上驾驶室,开着这辆原始的汽车在乾清宫前兜起了圈圈。
炫耀了一会儿,朱由校又手把手的教刘子光开车,两人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开到午膳时间,中途发动机还出了几次故障,朱由校亲自打开盖子维修,刘子光在一旁递个工具什么的,两人都弄了一脸满手的油污。
“爱卿中午陪朕用膳吧,顺便说说这风火四轮车的优缺点,别光拍马屁,朕知道你的水平。”朱由校跳下汽车,拿过太监献上的手巾把擦擦脸,邀请刘子光共进午餐。
和皇上一起吃饭可是天大的恩宠,可是对于刘子光来说却是稀松平常,他每个月起码有十天是和皇上一起吃午饭的,午餐时间也是君臣二人探讨科技、朝政的时间,刘子光先赞扬了“风火四轮车”的几项开创性的优点,比如采用四个轮子,发明了方向盘,还有巧夺天工的折叠雨棚;听得朱由校心花怒放,然后他又提出了一些改进方案:装电车灯,气喇叭,使用减震性能更好的充气轮胎等。
“爱卿真乃高人!朕怎么就没想到呢。”朱由校高兴的一拍大腿,转头对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道:“都记下来了吗?”
小太监是专门跟在皇上身边纪录他随时蹦出来的奇思妙想的,现在正捧着小本子奋笔疾书呢,而且还是悬腕写字,看来是个经过系统培训的太监。
“皇上,为臣以为这风火四轮车在军事上大有可为,满清、西夏都以骑兵见长,我朝骑兵用的川马、滇马难以与之抗衡,西北、北方的马匹产地又在敌人手中,所以这些年来主要以守为主,有了这风火四轮车就不同了,敌军马快,咱们的车更快,而且不用吃草料,不用生瘟病,再加上飞艇的高空侦察,合围聚歼那些游牧骑兵绝非难事。”刘子光侃侃而谈,将朱由校的注意力从汽车引到了战争上。
“是啊,朕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在内燃机技术还不成熟,故障很难避免,如果在战场上抛锚了可就惨了,而且野外地形不比皇宫的青石地面,荒郊野外的又是小河又是丘陵,再下点雨成了沼泽,四轮车可就比不上战马了。”朱由校遗憾的摇摇头。
“但是这是历史的发展趋势,早晚有一天所有的骑兵都会被四轮车取代的,不能适应复杂地形咱们可以装履带,内燃机技术不成熟咱们可以用蒸汽机。”
“蒸汽机….”朱由校放下筷子,两眼眯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子上一盘巨大的菜,那是吕宋国进献的火鸡。“蒸汽机太重了,仗打到哪里,铁轨就要铺到哪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这个成本太大了。”
“这些铁轨不光是为了战争服务,也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财富,有了四通八达的铁路,粮食、军队的运输都不成问题了,蒸汽机虽然大,但是大有大的好处,技术成熟,载重也大,不要说装上各种犀利兵器了,就是碾也把鞑子骑兵碾死了,成本的问题也好办,咱们大明朝不是没有钱,而是钱都被贪官黑了,只要拿盐、铁、织造开刀,何愁没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朝廷纵容了这帮贪官这么多年,如今也该算总账了。”绕来绕去,刘子光终于把话题绕到了自己的目的上。
“银子…钱阁部也说要说过要从这几个方面入手,增加朝廷赋税的,这个朕不管,你们放手去干,只要能增强大明国力,怎么办都成。”朱由校探讨些科技方面的问题还行,一说到朝政方面,顿时没了兴趣。
“这样吧,爱卿查那些贪赃的官员,钱阁部主要负责变法,你们双管齐下,回头朕赐你尚方宝剑,先就近把江南织造给查了,最近织造府进献的丝绸越来越差了,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等的就是这句话,刘子光赶忙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帮皇上弄来银子,然后君臣二人又探讨了一些科技方面的事情,计划由工部牵头组织全国的匠人搞一个科学院,统一各种工业标准、技术术语,操作规范什么的。
“这个科学院的院长非陛下莫属啊。”刘子光最后一记马屁把朱由校拍的舒服极了,开开心心的结束了午膳,找了把宝剑赐给刘子光,然后刘子光告辞,小皇帝继续去玩风火四轮车。
刘子光回到南厂衙门之后,立刻将孙纲招来道:“给我查巡城御史郭铮的档案,要详细,家族背景,门师是谁,政绩如何,仇人有哪些,亲朋有哪些,家里几口人,平时喜欢做什么,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我要他在我面前无所遁形,我要一个完全透明的郭铮。”
干情报工作孙纲很拿手,似乎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分,在他的训练下,往日一帮市井泼皮、贫苦车夫如今都成了合格的情报人员,探听消息,跟踪盯梢、散布谣言、监视布控、暗杀灭口都是家常便饭,昨天徐老太的事情如果交给他来做,起码不会把尸体留在大街上。
孙纲领命去了,托老东厂的福,南厂的资料库很完善,各级官吏的底细均有记录。郭铮的档案虽然只有一页纸,但是有用的信息非常多,再加上孙纲派出的探子的一番刺探,次日一早,一份全面具体的郭御史档案就摆到了刘子光的公案上。
刘子光一目十行的将情报读完,啪的一声合上案卷,对一旁恭候着的孙纲说:“没想到表面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御史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啊,真的很黄很暴力。”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很黄”,但是暴力两个字还是能听懂的,孙纲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道:“是的大人,郭御史真的很黄很暴力。”
第四卷 皇城 第六十四章 很黄很暴力
根据资料显示郭铮不仅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还是一个极尽孝道的儿子和严酷无情的丈夫和父亲。郭铮自幼家贫,被寡妇母亲含辛茹苦的养大,郭母教子有方,从小就用棍棒和圣贤书帮他树立了正确的道德观和价值观。
郭铮年仅十六岁时就中了秀才,随后又中举人,二十出头就金榜题名,名列三甲,进士出身,因为在京里没有稳固的靠山,所以没能入得翰林,只是外放做了县官,其在担任县令期间,和本县的宦官亲戚起了冲突,因此位子还没暖热就被罢免,后来钱谦益看他正直可靠,又是自己担任主考官时取的进士,隧起用他做了御史。
郭铮这个人不苟言笑,打小就不“戏谑”,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甚至连笑都极少见到。同僚都不愿意和他来往,这就更加导致了他清高孤傲的心理,总是带着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郭铮严格要求自己,从不徇私枉法,从没拿过人家一文钱的好处,就是同僚家的红白事也不参与,据说家里贫寒的很,老母亲过寿也只买了二斤猪肉而已。
对待自己这样,对待身边的人就更严酷了,郭铮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娶过三个老婆,纳过两房妾,但是始终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第一个老婆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而被郭御史一纸休书打发回了娘家。第二个老婆因为老太君看不顺眼,进门不到一个月就被休了,第三个老婆也没好下场,整日被郭老太君呼来喝去,非打即骂,郭铮不但不护着老婆,还经常用家法痛殴之。两个妾室就更惨了,一个悬梁自尽,一个暴毙身亡,死的都非常蹊跷。
这就是刘子光所说的很暴力,照这样来看,郭家简直就是广大妇女的火坑,偏偏人家郭铮每次休妻还都能引经据典说出一大堆道理,加上他又是官身,所以老婆娘家人也闹不出多大风波。
至于很黄,就是另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了,前东厂对于官员们的侦查确实到了无孔不入的境地,根据情报显示,郭铮每日竟然不和妻子同房,而是和母亲共居一室!
情报上没有更深入的写郭铮和母亲在房里做了什么,但是根据刘子光的推理,此人可能有严重的恋母情结。母子乱伦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这小子口味真重啊。”刘子光叹道,随即感到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对于这种卫道士,就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立刻派出精干力量监视郭家,想办法和郭铮的夫人联系上,套套她的话。”
“大人的意思是…”孙纲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刘子光的意思,又好像不是完全明白。
“郭铮两个小妾的死很有疑点,查查这方面的线索,如果这方面无从入手的话,就搞臭他,让他没有脸面为官。”刘子光阴恻恻地说,本来他还对郭铮报有一些好感,觉得他虽然脾气直了些,但总归是个好官,看了这份情报之后印象大为改观,根本就是一个思维畸形的变态嘛,这样的人留着纯粹是祸害。
秋后问斩是朝廷的惯例,最近又是多事之秋,所以待斩的犯人很多,大到谋朝篡位的前九千岁黄金荣,小到欺凌过太妃长公主的洪泽县众坏人,都活不过这个秋天,案件的审理工作主要由大理寺负责,这些都是犯上作乱的钦案,所以结果毫无悬念,只要等着菜市口看凌迟就行了,前洪泽知县苏东山的案子没有再往上追究,因为苏知县在天牢里畏罪自杀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自杀就不得而知了,夏金凤被判了斩立决,夏金彪的官职被罢免,流放三千里,夏家算是彻底完蛋了,但是那些卖官给苏东山的高级官员们却都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大理寺不管这个事,锦衣卫也不用心办差,皇上可能也忘记了,长公主一副仁慈心肠更不会去追究这些她想不到的层面,所以大家乐得糊涂,此事到此为止吧,皆大欢喜。
此外秋闱也迫在眉睫了,朝廷里没有自己的文官力量是刘子光的一大缺陷,单凭工部的宋应星和艾迪生根本不足以形成助力,所以刘子光打算在秋闱中做些文章,从应试举子中培植新生力量。
朝廷考试采取的是洪武皇帝开创的八股文制度,八股文是一种特殊文体,专讲形式、没有内容,文章的每个段落死守在固定的格式里面,连字数都有一定的限制,人们只是按照题目的字义敷衍成文。分为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组成部分,内容到形式都很死板,无自由发挥的余地。不仅使士人的思想受到极大的束缚,而且败坏学风,缺乏实用的价值。
八股文一意代圣贤立言,远离现实,只能作为博取科举功名的敲门砖,别无它用,但是作为目前唯一的一种文官考试制度,还是无人替代的,如果想在这上面尝试改革,必将受到全天下读书人的抨击,刘子光没蠢到那个份上去碰天下士子的逆鳞,所以只能另辟捷径,开创一条独特的门路给自己需要的人才。
有文状元也有武状元,为什么不能有技状元呢?对,就从这方面下手,独创一个技术考试,面向全国各个作坊、工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举办考试,不比八股文,更不比开弓射箭,而是比试天文地理、物理化学等杂学,考试内容由工部拟出,皇上批准,考试合格之人授予技科进士的身份,这种学位比常规的八股进士要低很多,甚至不如武进士,但是对于广大劳动人民来说,无疑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能穿红袍、戴乌纱,走马夸官的诱惑力相当巨大,不愁各地人才不来投考。
社会上精于技术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类似于宋应星、艾迪生这样的知识分子,出于对科学的热爱而投身于此,他们本身有资源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也富有开创精神,科学技术的发展大潮中,这些人是中坚力量,也是刘子光想吸纳的主要对象。
还有一种人是技术纯熟的工匠,熟能生巧,巧能生智,当他们不满于技术现状的时候,就会自发的进行技术革新,人民的创造力是无限的,所以尽管这批人的文化底子相对差一点,技术全凭经验,但还是一批价值不菲的力量,建设工业社会的生力军,大明控制下的疆域有很多这样的匠人,如果能有效的组织起来,整合优势,将来必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只是刘子光的初步构想,以后还要逐步形成更规范的取士制度,各地的儒学,京城的国子监都要开设实用类的学科,为工部、户部、兵部提供技术型人才,皇上的科学院则主管科学理论的研究,这一套体系建立之后,就能逐步把八股制度取消了。
这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但是对此刘子光很有信心,因为他有科学少年朱由校的支持,而且大明朝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进入了资本主义萌芽状态,所谓的士农工商四民的排行已经变了,当然读书人的地位依然排在第一,但是以日升昌为代表的商人和以利国铁厂为代表的工业资本家的地位已经远在农民之上了。这个农民指的不是普通的小农和佃户,而是指以农业为主要财政收入的大地主们。
话说回来,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都是设想中的蓝图,距离实现还有遥远的距离,秋闱就在眼前,务必要弄个监考官什么的干干,收些门生作为后备力量。
自己麾下没有合适的人选推选给皇帝,宋应星学历最高,但也只是举人,李岩和艾迪生都是秀才出身,他们虽然有官职在身,但是没有正牌进士的资格,怎么去当秋闱的考官啊,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自己身上,想当初在玄武湖朱由校拉拢自己的时候,曾经赐了一个进士及第的身份给自己呢…
这进士及第可了不得,所谓金榜题名,是指名列三甲,这三甲之中,唯有第一甲的三个人可以称为进士及第,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状元、探花、榜眼,第二甲的进士们就只能称为进士出身了,而第三甲的进士则更低一等,称为同进士出身。
皇上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当然要算数,虽然是没经过考试的特赐进士,但是含金量依然很高,有了这层身份,向皇上讨一个监考官的位子应该不是很难吧。
从山东境地赶来应考的举子有数十人之多,这些人都是很多年前的举人,家乡沦陷之后并没有去参加满清的科考,也没有出任伪官,都是些有风骨的读书人,刘子光的根据地在济南,对于这些老乡那是相当的照顾,特地买了一所大宅作为山东会馆,收留这些人居住并且提供衣食,这种义举获得了大家的交口称赞:“六大帅到底是咱们山东老乡的贴心人啊,当了那么大的官还想着乡亲们。”
满清、西夏统辖地和台湾、旅宋也有举子过来应考,大明进士的身份在各国政府都是吃的开的,所以他们考试的目的未必就是当大明的官,现在也没有一个严格的户籍制度,何况朝廷本来就视西夏、满清、台湾这些地方为自己的领土,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点小小的气量还是有的。对于这些考生,刘子光命令南厂进行严格的甄别和监视,或许里面就能挑出几个无间道的好苗子呢。
国家用人,文武并重,所以各地的武举也都齐聚京城,其中就有刘子光的老朋友、老战友吴三桂,吴三桂本是南直隶高邮人,十八岁就中了武举,虽然已经在山东军中授了游击,但是武进士的诱惑力还是把他引过来了,反正满清已经派团赴南京请和,山东前线一时也没有战事,不如回京参加考试,顺便省亲会友。现如今刘子光已经是超品的伯爷、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吴三桂当然要登门拜访。
老朋友见面自然是分外开心,两人都是爽快人,并不将那些官场上的虚套,简单寒暄之后就谈起了共同的话题:怎么打鞑子。说了一会儿山东前线的事情,又谈起最近京城的巨变,聊着聊着天色就晚了下来,刘子光道:“长伯(吴三桂字长伯)不容易来一趟京城,为兄今天作东,咱们去秦淮河畔最好的馆子一醉方休。”
“子光兄美意,做弟弟的一定奉陪到底,不醉不归。”
两人说着话就准备出门了,此时一名南厂番子过来在刘子光耳旁低声说了几句,刘子光笑道:“做的好。”拍拍番子的肩膀让他退下,随即对吴三桂说:“咱们走,过一会儿可能还有免费的好戏看呢。”
郭铮自幼就没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耍过,所有童年的记忆就只有母亲的棍棒和枯燥的《孝经》、《尚书》、《中庸》等圣贤书,作为一个幼小的孩子他当然无法理解那些晦涩的文字,但是他知道一点,必须背熟这些东西,即使为此牺牲掉所有的玩乐时间都是应该的。
一个没有快乐童年的孩子是极其可怕的,母亲粗暴地捏碎了小郭铮天真无邪的童心,剥夺了他作为儿童的游戏权利。她不让小郭铮像其他孩子一样,快乐地玩耍嬉戏,而是“有戏谑。必严词正色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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