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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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做把头就不是寻常人等,变成一只耳的把头隔了半个时辰就拉来了上百个帮手,手持铁棍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妄图把襁褓中的斧头帮剿灭在萌芽状态,苦力们虽然有几个习武的,但是大多数人只是凭着一身蛮力而已,看到对方更多人马杀过来不免心慌,这时候许文强大哥派来的援军及时赶到。五十名日升昌精心培训的剑手可不是寻常流氓能够匹敌的,不消一刻,把百十名流氓就被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了,此役后斧头帮就算在码头上站住了脚。
成立斧头帮只是刘子光插手上海滩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要探查市舶司的黑幕了,毛主席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刘子光亲自出马伪装成出口商人到市舶司衙门去调查。
市舶司衙门的门脸很大,气派非凡,门口旗杆下立着一块牌子,上写一行大字:衙门左右三十丈以内禁止摆摊设点。附近几个绿衣巡城人员拎着棍子闲逛着,市舶司的大门紧闭,日上三竿了还没有开门办公,这一点倒是和京城那些大衙门的作派很像,刘子光装扮成寻常商人模样,混在市舶司门口等待报关的那些商人们中间排队。
衙门一直不开门,商人们等的口干舌燥,怨声载道,刘子光和排在前面的一人闲扯了几句,得知这人是上海本地的中小规模的出口代理商,专门靠代理内地各种货物出口报关为业,平日里市舶司开门要早些,近来几天却几乎都要等到下午才开门办公。听说刘子光是新来的,那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市舶司的事情,看起来是个表现欲很强的家伙。
“为何如此呢?”刘子光掏出一支雪茄给那人,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神情问。
“还不是因为钦差大人要来了,每次朝廷派员巡视的时候,市舶司都要整理账本,你想啊,他们贪了那么多,账本总要做的漂亮些吧,听说这回来的钦差是个难缠的角色,想必市舶司的老爷们都怕了,才会到现在都不开门。”那人叼着雪茄神气活现的介绍着所谓内幕。
“那岂不是耽误了收税?港口上那么多船进进出出,这里还排了这么多人,这一关门得少收多少银子啊。”刘子光问。
“咱们这些小虾米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像福远号这样的大商号都是按年交钱的,根本不用在这里排队,他们才不会少收一分银子呢,反正咱们都是煮熟的鸭子飞不走,难道还能千里遥远把货送到广州泉州的市舶司去啊,别说那边有没有船接货,就是路费也够呛啊。”
“大哥真是见多识广,小弟佩服,来,再来一根雪茄。”刘子光又摸出一根雪茄敬上去,那人前一根还没抽完,大大咧咧的接过来架在耳朵上,摆足了架势继续给这位业内新人普及常识。
“市舶司这衙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提举大人虽然是五品官,但是每年国手的银子可不比二品的户部尚书少,你想啊,每年进出上海港的船、货何止千万,不管进出都得市舶司开具公凭,没有公凭私自上岸那就是走私,被缉私营抓到久得罚个倾家荡产,运气不好的还要坐牢呢,比如说吧,我现在手头有一船瓷器要出口,就得写清楚数量、价格、到岸地等资料到市舶司备案,缴纳税金领取公凭,这个步骤是万万不能省的,今天在这排队的都是来办这个的。”
“什么世道啊,交税还要看人家的脸色。这个提举怎么当的!”刘子光摇摇头,这市舶司未免太官僚主义了,让他联想起以前去兵部衙门讨债的情形来,心头隐隐有怒火显现了。
“小兄弟可别乱说话,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咱们上海市舶司的提举大人可是少年英伟,风流倜傥,人家年纪轻轻二十来岁就能当上这么大的官,你想想他的后台能小了吗?你说他的坏话被人听见可不得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啊。”老大哥鼓起眼睛教训起刘子光来。
“那这个提举究竟是什么来头呢?”听说提举才二十多岁,刘子光顿时好奇起来。
“上海有家著名的腊味铺,掌柜的姓陈,做得一手好腊肠,人称小肠陈,他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生的是花容月貌,儿子长的是英俊潇洒,后来咱们总督大人就把那女儿娶了做妾,那儿子成了总督大人的小舅子,自然水涨船高,没几年就做到了市舶司提举的位子,你说人家的后台大不大?”
正说话间,市舶司的大门打开了,一队靛蓝色服色的差役拿着水火棍一溜小跑跑出来,把排队的商人们隔在外面,然后里面抬出若干顶绿呢大轿来,刘子光不禁暗自吃惊,笑笑得市舶司不过是个从五品的衙门,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三品官员才能乘坐的绿呢大轿呢。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冲着排队的商人们喊道:“今天不开公凭了,大家都散了吧。”排队的人群顿时小小说网起来,人们不满的吵吵道:“都等了两天了怎么还不办公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队伍中一个胆子大的人高声喊了一句:“明天能不能开啊。”
“明天也不能,什么时候钦差大人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开,你们要怪就怪钦差大人吧。”那管事一脸不屑地说。
“钦差大人还没到上海啊!他老人家来了要是住着不走了,那我们岂不是永远不能拿到公凭了,拿不到公凭就不能卸货,那不是要饿死我们吗?”众人群情激奋,向衙门大门冲过去,被差役们的水火棍拦住。
有个身材矮小的商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冲破了差役的封锁线,站到了一顶绿呢八台大轿前面扑通一声跪下:“大人您就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第一次做进口买卖,进了一船旅宋水果等着卸货呢,要是再开不到公凭水果可就要烂了!小的全部身家可都在这船水果上了!”
轿子后面窜出四个护卫,一顿拳打脚踢过去,矮个子商人头破血流,却更加来劲了,居然扑上去抓住了轿杠不松手,口里依然大叫着:“大人开恩啊,小的全家的生路就全靠这船水果了!求求您给小的开一张公凭吧!小的按章缴税绝不敢偷逃啊。”
矮个子商人的话引起了其他商人的共鸣,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众人一起哭求道:“大人开恩就给我们开公凭吧。”
轿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帅气的面孔,不过这张脸已经被刁民们的大胆举动气的有些扭曲了,他低声对跑过来聆听训示的管事说了几句话,那管事随即面向众人喊道:“陈提举要赶去总督府开会,尔等再敢阻拦,一律按妨碍公务论处,交衙门去打板子!还不快给我闪开。”
矮小的商人却依然不松手,看来他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抓着轿杠不住的哭喊着,血头血脸的刹是凄惨。护卫们用力掰他的手指,居然掰不开。
“来呀,给我把他的手给我砍了。”管事看见提举大人铁青着脸放下了轿帘,知道大人动怒了,要是还不能解决掉这个刁民,恐怕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咬牙切齿下了死命令。
护卫抽出了佩刀就要砍下去,忽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只见商人行列中站出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正怒不可遏的盯着提举大人的轿子,此人正是乔装改扮的刘子光。
差役们呆了几秒钟就清醒过来,抡起水火棍砸过来,却被刘子光一把抓住棍子,夺过来横扫一片,将那些差役打了个四仰八叉,然后走到绿呢大轿跟前冷冷问道:“你就是小肠陈的儿子?”
第五卷 江南 第二十一章 梅林牌水果罐头
上海市舶司提举陈子昂正是本地腊肠铺老板小肠陈的儿子,这也是他最不喜欢别人提及的话题,毕竟小商贩的家世说出去不是很有面子,市舶司的那些官僚吏员们平时根本连腊肠两个字都不敢提的,现在居然有人当面质问他是不是小肠陈的儿子,这如何不让提举大人火冒三丈。
轿子里传出简短的一声命令:“落轿。”绿呢大轿落地之后,轿夫掀开帘子,一个蟒袍玉带的年轻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只见他身穿一件银白色的过肩蟒袍,腰间的玉带上镶了不少昂贵的宝石,头戴乌纱,脚穿粉底朝靴,面如敷粉,身若柳枝,端的是一副风流模样,幸亏在场的没有大姑娘小媳妇,不然非得迷的两眼冒星星,大声尖叫。
陈提举落轿了,后面的官员也跟着落轿,大家都想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捋提举大人的虎须,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布衫,面色蜡黄的汉子,不过别看人家装扮毫不起眼,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陈提举你也算是商贩家庭出身,怎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人家想想,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周转,你们市舶司天天不开门办公,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商场如战场,晚一天交货行情就可能变化,货物就可能滞销,你们管不管?你们赔不赔?再说了,朝廷发给你们俸禄是让你们收税的,不是让你们整天闭门开会的,你们这样尸位素餐,对得起朝廷信任,对得起皇恩浩荡吗?”
陈子昂气的直抖手,这哪样普通商人说的话,分明是朝廷大员训斥下级的口气,听惯了别人阿谀奉承和苦苦哀求的市舶司官员们一时间也都惊呆了,这人世哪里跳出来的?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敢这样猖狂的说话。
一大票商人也都目瞪口呆,那个不知名的家伙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尽管慑于市舶司的淫威大家不敢拍手叫好,但是心里都暗暗敬佩这个敢做敢为的好汉,先前那个被刘子光称为老大哥的商人也忍不住暗挑大拇指:这兄弟真是好样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大胆刁民!左右,给我拿下!”陈提举终于爆发了,他柔弱的肩膀由于控制不住的暴怒而颤抖,翘起的兰花指恶狠狠的指着刘子光的鼻子命令道。
护卫们一拥而上,想把刘子光按倒在地,此时那个死抓住轿杠的水果商人却突然暴起,挡在刘子光面前大喊道:“壮士快走!”护卫们岂能被他拦住,立刻挥起刀鞘劈头盖脸的打过去,刘子光一把将水果商人拉到背后,单手将护卫们的刀鞘架住,厉声喝道:“陈腊肠,谁给你的权力殴打良民?你难道不怕我到钦差打人面前告你吗?”
“反了反了,都给我上,把这两个狂徒当场打死!”看来陈大人真生气了,粉嫩的脸上腾起两朵狂怒的红晕,一甩蟒袍转身回了轿子,市舶司的差役们和大人们的护卫们挥舞着兵器围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刘子光和水果商人围在当中,刀棍并举,眼看就要将二人打成肉泥,旁观的商人们不敢阻拦,只能一起跪地求饶:“请大人开恩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陈提举当然不会买这些人的面子,只有看到那个敢于冒犯他的刁民被打成肉泥才能缓解他心头的怒火,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只听轿子外面一阵惨呼,他忍不住掀开窗帘望去,原来在几十个差役的围攻之下,那刁民居然毫发无损,还抢了一根水火棍把差役们打倒了一大片。
那汉子扔掉手中水中水火棍,捡起一把钢刀三下两下就拧成了麻花状,举起来展示一周道:“哪个觉得自己的骨头比铁还硬就过来送死!”
差役和护卫们毕竟不是当兵的,这也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谁愿意送死啊,一个个龟缩着不敢上前了,刘子光扔掉麻花刀,指着陈子昂的轿子骂道:“你一个五品小吏居然敢坐绿呢大轿,还敢乱穿蟒袍,你以为你陈腊肠是皇亲国戚啊,就凭着一条老子就能让你下台,今天这个事不算完,咱们走着瞧。”说罢拉着水果商人大踏步的走了,几十个差役居然不敢阻拦,自动让开一条道路任由他离开。
刘子光拖着水果商人穿街过巷,确认了后面没有人跟踪后才停下,对那人道:“你赶快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我看市舶司那帮畜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人答道:“多谢壮士仗义搭救,其实今天李某是想死在市舶司的,他们不给我开公凭。一船水果已经开始腐烂了,这可是我借遍了亲戚朋友才凑来的钱进的货,现在连船钱都给不了,真不如死了算了。没想到引得壮士出手,反连累了您,真是对不住了。”
刘子光沉吟片刻,道:“李老板是吧,我索性好人做到底,你那一船水果卖给我好了,我自找人卸货,你只管收银子,别的不要管了。”
“这如何使得?没有公凭在手,那个码头赶下货啊,也没有人敢买,这可是走私大罪啊。”
“无妨,我自有办法,你跟我来吧。”刘子光带着李老板来到了斧头帮所在的码头,让林笙找了条舢板搭着李老板去把装水果的货船叫过来。
满满一船旅宋水果已经有部分开始腐烂了,旅宋属季风型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水果及其产品资源十分丰富。出产的香蕉、椰子、菠萝、芒果等水果的品质优良,价格及其低廉,现在大明朝已经是深秋的天气,新鲜水果运过来还是能卖上好价钱的,可是由于开不到上岸的公凭,在水上停泊了好久,导致一船水果中,芒果已经都坏了,菠萝存放的时间久些,还没有坏掉,否则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林笙一声令下,上百个苦力一阵忙乎就把水果搬运一空,一箱箱的水果把栈桥旁堆的满满当当,附近游荡的市舶司缉私营的巡逻船过来查公凭,被林笙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以后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林笙是水果贩子出身,自然知道时令果价,算盘拨弄了几下就估算出这船水果的大概价格,刘子光按照时价足额付了银子给李老板,李老板接到白花花的银子后,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刘子光磕头:“大恩人啊,你可救了我们全家了。还请恩人留下高姓大名,以后见面也好有个称呼。”
“我叫许文强,在码头上混口饭吃而以,些许事情不足挂齿,远洋生意不好做,风险莫测,下回莫做水果了,进些旅宋烟叶来卖,就送到这个码头上找林帮主就行。”刘子光好言安抚了李老板,便打发他去了。
“大哥,您弄那么多水果做什么?这些果子可卖不上价啊。”林笙有些奇怪,心道许大哥还真是古道热肠,花银子买了一大堆垃圾回来。
“你让梅琳把邻居大嫂大婶们组织起来,把好点的水果挑出来,她知道后面该怎么做的。”刘子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上海是个大都市,只要有银子什么都能买到,刘子光拿出百十两银子派人买了一大堆广口玻璃瓶回来,又买了不少铁锅、食盐、白糖等物,和挑出来的水果一起送到棚户区里,那些大嫂大婶们支起铁锅,熬制浓盐水和浓糖水,把水果的皮去掉,切成大小适中的块状物放进广口瓶中再加入浓糖水,煮沸以后趁热封口,用蜡密封住,就做成了水果罐头。
“这一瓶罐头的成本能有多少?”刘子光问林笙。
“所有成本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文铜钱。”林笙算计了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咱们按照五十文的价格卖给那些行船的水手,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买?”刘子光继续问。
“海上行船,往往旅途遥远,如果有长年不会腐烂的蔬菜水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觉得就算再贵些他们也会买的。”林笙说。
“那如果运到北方苦寒之地,你觉得能卖到多少钱?”刘子光看林笙有些上路了,继续诱导着他。
“加上运费的话,也就是一百五十文铜钱吧。”
“呵呵,你太小看北方人了,这些水果可是他们一辈子没见过的,我想就算卖到一两银子一瓶也会脱销的。”刘子光笑道。
“太好了,咱们光做罐头就能发达!”林笙一拍大腿叫起来,对许大哥的聪明才智佩服到了极点。
做好的罐头要打上咱们的牌子,就叫“梅林牌”吧,回头你找几个画匠制个版,印一批商标出来,商标你知道吗,就是画上水果的模样,写上梅林牌三个字。这三个字只能咱们用,别人严禁使用,如果有人假冒咱们的商标,你就带人打上门去拆他们的铺子,明白吗。”刘子光说。
第五卷 江南 第二十二章 准备工作
令人奇怪的是刘子光在市舶司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也不见官府大肆搜捕,居然无声无息的就这样平息了。
“或许是上海方面已经觉察到了,他们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闹出事的。”胡懿敏这样说。
“不叫的狗才咬人,他们这样老实才不正常呢,这两天各路人马陆续都要到了,我先回苏州,等兵力部署完毕就驾临上海,市舶司那帮人居然敢随便穿蟒袍,坐绿呢大轿,光这一条我就能把他们都给办了,再加上赖有为提供的贿赂证据,上海道一半的官员这回都得下马你信不信。”刘子光想起那个娘娘腔的提举就来气,铁了心的要把这小子拿下治罪。
“陈子昂是总督大人的内弟,平素对他关爱有加,你拿他开刀肯定要触怒程总督,上海不比苏州,这十里洋场,繁华所在,有着太多的诱惑,你出动这么多人的利益,一定会遇到强劲的反弹的。如果不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严重影响到了我们日升昌的利益,我是不大愿意和他们为敌的。”
“此言差矣,胡大掌柜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么,你帮我在户部里面使些力量,把戚墅堰机器厂的拍卖操作好,我帮你把上海市舶司摆平,咱们是盟友啊,当今朝廷人才辈出,那些文臣武将哪个没有豪门世家的支持,咱们不下手,他们也会下手的,这世道艰险的很,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咱们可要同舟共济啊。”刘子光语重心长的说,说到感慨处,甚至想伸手拍拍胡懿敏的肩膀,可是手伸出的霎那忽然意识到对方是个女孩子,赶忙讪讪的把手放到脑后挠了挠。
胡懿敏其实相貌不差,但是长期处在日升昌大掌柜的位子上,自然而然形成的一股领导人的气质让人无法亲近,一看到她刘子光就想到坐在大班台后面,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强人形象,一直以来着实没把她当女人来看待的。
“让你见笑了,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会想抛下这一切去隐居山林,权力,欲望,斗争,流血,这些本应是男人做的事情,可是父亲打小就培养我,训练我,让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学会生存,学会战斗,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啊,唉,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算了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胡大小姐偶然露出一点小女儿的姿态,发了几句牢骚就离开了。
梅林牌罐头是手工化生产,产量不高,但是销路确实如刘子光预计的一样好,第一天生产出的二百瓶全部免费提供给了远洋船上的水手,他们尝过以后反应极佳,纷纷预订,光是定金就收了几百块银元,把棚户区那些女人们高兴的如同过年一般。
斧头帮的事业进展也很快,也许是赖有为打了招呼,周围的帮派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存在,纷纷下了拜帖过来,有几个老大还要和林笙拜把子,林笙虽然年轻,为人处事还是相当老道的,打打杀杀的时候决不含糊,该称兄道弟的时候小嘴甜的赛过水蜜桃,从小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他知道,能混出头的老大决不是靠武力的,而是靠脑子和手段。
料理好了这些事,刘子光悄悄赶回了苏州,正好江南织造赶工的那批绸缎已经完工了,于是他便带着全班人马,乘着火车正式前往上海视察了。
刘子光离开的这段时间,刘小猫生活的非常惬意,她不知从哪里搜罗了一大批野猫弄进大观园,直接导致花香鸟语的大观园再也没有了悦耳的鸟鸣,连池子里的锦鲤都难逃厄运,有人就奇怪了,这野猫再厉害也不会下水抓鱼啊,谁能料到一副淑女装扮的刘小猫就能亲自跳到水里去逮鱼呢。韩雪儿也跟着瞎胡闹,喂猫抓鱼逮鸟,全力配合刘小猫,两个人把大观园搞得乌烟瘴气。
刘子光回来后看到这种情形,不过轻轻一笑而已,刘小猫属于野生动物,韩雪儿也是农村女娃娃出身,都不是有家教的大户人家小姐,这种质朴的性格在他看来反而更可爱,更要加以保护。
去了上海几天,积攒的公务信件堆了一桌子,有南厂发来的情报资料,有皇帝的密旨,还有铁厂发来的私人信件。刘子光最先打开的是彭静蓉的家信,虽然已经有了电报这种先进快捷的通讯手段,但是彭静蓉还是喜欢用鸿雁传书这种相对古老的手段,打开信封,抽出一叠散发着馨香的信纸,满纸娟秀的蝇头小楷写满了思念之情,前几页纸讲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后面提到了彭厂主的病情,说老人家听说有机会吞并戚墅堰机器厂后居然来了精神,病情大有好转,现在已经能吃两碗稀饭了,也能被人搀扶着下地走路了,如果有可能的话,老爷子还想亲自到常州参加拍卖会呢。信的最后说天气转冷,让刘子光注意保暖,多添衣服什么。
看完家信后,刘子光心头一股暖意升起,微笑着打开了皇帝的密旨,密旨的内容和自己预想中的别无二致,无非是大力支持,让他放开手只管干,出了事情皇帝帮他扛。有密旨在手做事就轻松多了,起码不怕那些御史的聒噪。
南厂的公文比较多,首先是关于最近朝廷情况的通报,秋闱在顺利进行当中,代表刘子光利益的山东学子和铁厂选派的技术人员都参加了考试,估计没有人敢为难他们,只要有真才实学,这次考出来几个进士不成问题。
江南织造的风波在朝廷并没有惊起太大的风波,毕竟曹家的声势大不如从前了,没有人替他们出头,倒是关于下一任江南织造使的任命问题上起了很大的争执,这可是肥得流油的肥缺啊,不过现在江南织造已经在刘子光的实际控制当中,不管是谁来当这个织造使,都只能是个傀儡而已。
根据刘子光的命令,南厂的特务机关最近的工作重心转向了上海,昔日安插在上海的东厂密探都在接触当中,打着电灯公司幌子的窃听小组也进驻了上海,近日就要给总督衙门装电灯了,红衫团的精锐力量也秘密向南机动,先遣队已经在上海近郊租了一所大庄子,后续携带技术兵器的队伍伪装成商队,从铁路和水路齐头并进,不日就将到达上海。
上次在铁路上伏击钦差专车的那伙刺客的身份已经查得有些眉目了,根据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这些人面目宽广,后脑平直,双腿略有罗圈,右手食指中指间都有老茧,应当是有着长期骑马射箭经验的北方人,换句话说,很可能是满清骑兵改扮的,这些人都留着明朝人的发式,衣物从里到外也都是南方地产土布做成,看样子为了潜入明境作战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
这伙人九成是满清军机处的别动队!居然玩特种作战玩到我头上了,刘子光冷笑一声,来往不往非礼也,南厂也要准备点回访的礼物了,反正山东境内熟悉满族习惯,会说满语的士兵多的是,满族发型也好办,反正那些人的头发还没长起来,再弄成金钱鼠尾的模样就是了。
放在公文最下面的是皇宫里的侍卫传来的信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长公主微服游行江南。
刘子光掩卷沉思,长公主八成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么说很有可能跟去上海这个即将发生腥风血雨的地方,那是把公主挡在苏州还是带着一同前去上海呢?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能让公主前往那个是非之地。
“来人啊,准备行装,明天一早出发。”钦差大人传下了命令。
次日一早,两列火车从苏州站发出,前面一列是钦差大人的专车,后面一列是运载丝绸的货车,苏州府代理知府汪磊和苏州千户所的千户大人李鹏带着文武官员一同到车站送行。钦差大人这趟苏州之行他们俩是最大的受惠者,一个即将爬上知府的高位,一个得到南厂提督的青睐,即将飞黄腾达,两人的脸都笑得像菊花一样,把自己当成了镇武伯的嫡系人马,预备了不少苏州特产送到大人的专车上,看到钦差大人身边的侍女少,还精选了一群花枝招展,手脚利索的女孩子送到火车上。
第五卷 江南 第二十三章 应对
一群漂亮的苏州女孩子都没做过火车,第一次坐车都显得格外好奇,车厢外面有一道观光的栈道,她们也不进车厢休息,就聚在栈道上扶着栏杆看外面的景色,叽叽喳喳的欢叫个不停,车缓缓从苏州站开出,虽然已经是深秋,铁道两旁的树木却还是一派江南特有的郁郁葱葱,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好奇的看着看那,忽然有一人催生生的叫起来:“看那个人生的好标志!”
和铁路并行的官道上,三辆马车正在向北行驶,和南下的火车擦肩而过,车顶上坐着的俊秀少年听到火车上女孩子们兴奋的叫声,抬眼望了一下便又木然的回转过头注视着前方,此人正是昔日苏州城里赫赫有名的世家公子曹沾。
虽然仁慈的钦差大人并没有没收曹家的房子和财物,但是墙倒众人推,自从曹家被查办以后,以前那些和他们有过节的人就都冒出来了。上门讨债的有,一纸诉状告上苏州府的也有,反正是陈年烂谷子的旧账都被翻了出来,代理知府汪磊很是刚正不阿的判了这些案子,导致曹家倾家荡产,老夫人急火攻心,一命呜呼,曹家发送了老夫人之后便举家迁往京城旧宅,离开苏州这个伤心地。
曹沾身穿一袭旧绸衫,坐在堆着桌椅板凳的马车上,并不理会旁边呼啸而过的火车,离开故乡的哀愁和家庭的巨变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哪还有心情看漂亮女孩。
“那个人好忧郁,是不是因为要离开家乡了。”火车上一个女孩望着曹沾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一阵风吹过,女孩子们都停止了喧闹,好像想到了自己也将离开家园的命运。
沉默片刻,“回车厢吧。”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众人不作声的依次进了车厢,火车汽笛长鸣一声,加速向着上海开去。
苏州上海的的距离很近,半天的功夫钦差专车就抵达了上海火车站,上海道的文武官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整个车站被清理一空,闲杂人等严禁靠近,穿着崭新袍服的文武官员们夹道欢迎,等钦差大人走下车厢扶梯时,总督程良珏站在最前面率全体官员拜迎钦差,当然这不是给刘子光面子,而是给刘子光手上的天子符节面子,谁让他代表的是当今皇上呢。
跪拜仪式结束,程良珏笑眯眯的重新和刘子光见礼,他和钱谦益是同年的进士,拜盟的好兄弟,此番朝廷格局大变动,他仗着这层关系能确保自己的地位稳固不动,所以也未把刘子光这个年纪轻轻的钦差放在眼里。
“刘大人年轻有为,我大明后继有人矣。老夫甚感欣慰。”程良珏抚须大笑,看着刘子光的目光好像在看子侄后辈一般,这让刘子光满心的不痛快,也不等程良珏介绍后面那些眼巴巴的官员们,冷冷的说旅途劳顿,要去休息了。程良珏微微一怔,没想到钦差初来乍到就给自己冷脸色,顿时有些不快,但是他毕竟浸淫官场多年,喜怒都不放在脸上,依旧笑容可掬的说道:“既如此,钦差大人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本官备了薄酒,晚上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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