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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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光正在意气风发的给众人描述着美好的前景,忽听身后有人抽泣,回头一看原来是千手观音小姐正噘着嘴哭呢,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人家比武呢,就开始拿麻雀说事。
年轻的总舵主爽朗的一笑,道:“我怎么忘了,和代女侠的切磋还没进行完呢,你们平时都是用什么做靶子的,拿出来让我也献个丑,不过麻雀那样的活物就算了。”
小丫头破涕为笑,指挥庄丁从库房里拉出几具泥塑的人偶来,这些和真人一样大小的泥塑上注明了人体的各个关节经脉穴道以及要害位置,是铁胆庄练习暗器的道具,泥塑下面安装有小木轮,可以用绳子牵着快速的跑动,既能当固定靶又能当移动靶,刘子光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当然要用移动靶了,代文佩拉着壮丁挤眉弄眼的咬了几句耳朵,刘子光敏锐的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无非是让庄丁使出吃奶的力气狂拉泥塑,好见识见识总舵主的暗器功夫如何了得。
大凡暗器,讲究的就是一个暗字,不管是用手投掷的飞刀、飞镖、金钱镖、飞蝗石、飞针,袖箭,还是用小型弓弩设备发射的弩箭,威力和射程都不是很大,为了增加杀伤力,暗器高手往往会在兵器上喂毒,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有道行极深的高手,才能用手投掷出力道和准头都极高的暗器来。
六个泥塑安放在不同的方位,整装待发,刘子光为了卖弄本事,特意让人拿来一条黑布蒙住了眼睛,双手低垂,站在空荡荡的场子上等待着开始。群雄们围在四周,禀住呼吸看总舵主怎么使暗器,没有任何预兆的,六尊泥塑同时拉动,在刘子光四周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只见刘子光依然站立不动,只是耳朵微微翕动,突然之间,他双手齐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四周发射着暗器,轰鸣如同暴豆,六个泥塑的脑袋转眼就化成了齑粉,还没等众人看清楚,刘子光已经将两柄短火铳收了起来,扯下蒙眼的黑布,潇洒的拱手道:“列位,见笑了。”
众人大惊,要知道铁胆庄的泥塑可不同一般,都是用特制的瓷土塑成,阳光下暴晒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强度坚如磐石,寻常武士用红缨枪去扎都扎不出个印子,也只有老庄主用铁胆才能砸碎这种高强度泥塑,没想到总舵主顷刻之间就能将六具泥塑的头打成粉末状,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啊。
众人热烈的鼓掌,为总舵主精湛的暗器功夫喝彩,他们当然不明白火药枪的厉害,刘子光也懒得向他们解释,只有代文佩小丫头不依不饶的想要看看总舵主使用的暗器,早被她爹一把拽了回来,怒斥道:“还嫌丢人不够啊,赶紧回屋蹲着去。”
现场气氛非常热烈,总舵主的武功远远超过大家的想象,众人对这位新出炉的总舵主开始由衷的敬佩,刘子光用实际行动将自己半神格的身份降到和大家一样的江湖儿女,这样的关系反而比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身份要好得多,起码交流起来很轻松。
大家正在眉飞色舞的交流着武功,忽然一个庄丁急色匆匆的进来,向代仲英禀报道:“庄主,六扇门的鹰爪孙上门了。”代仲英脸色一变,道:“不好!你们几个,随我来,大伙赶紧躲起来。”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的传统就在民间人士的思想中潜移默化,即使是最牛比的武林人士也不会轻易和官府作对,今天这场天地会的大聚会聚集了数百名江湖人士,引起地方官府的注意也很正常,丰台属于宛平县,宛平县是京城的南大门,境内有丰台大营,驻扎着数万八旗兵,县衙的三班衙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丰台大营的驻军,万一动起来铁胆庄可就完蛋了。
县衙有人上门查问,必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代仲英一面安排庄丁敷衍住官差,一面紧急疏散群雄们,可是四下里都有庄丁来报,说是官差已经把四面的道路都给封死了,虽然只有数十名宛平县的皂隶,战斗力绝难和群雄们相提并论,可是宰了他们就等于戳了马蜂窝,动静闹大了牵扯太多,群雄们一阵慌乱没了主张,有人说索性反了吧,又有人立刻反驳道:“粮草兵器都没准备,拿什么反,难道拿着几百人去硬碰八旗铁骑么。”
“末慌,官差都是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拿些银子给他们就好了,你们暂且在庄子里躲一下,等风声过去了再说。”代仲英道。
正说着呢,外面传来声音:“谢班头你不能进,老爷在里面会客呢。”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个蛮横的声音:“老子就是要看看你家老爷会的什么客。”
不好,官差已经强行闯入了,幸好群雄们已经有一多半躲进了铁胆庄的花园,现在会场上只留着几个和尚老道,刘子光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已经被众人护卫着藏进了内宅,正张罗着给他换上清朝制式的服装,应付检查呢。
来的是宛平县快班的班头谢四海,以往被代仲英拿银子喂得很饱,很少来找麻烦,如今怎么像吃了枪药一般六亲不认的直闯进来,代仲英陪上笑脸赶紧出去,道:“什么风把谢班头吹来了,赶紧坐,来人,上好茶,上红双喜牌的好烟。”
谢班头将缀着红缨子的凉帽摘下,号坎解开,露出里面的黑色胸毛,拿过庄丁奉上的碧螺春,咕咚咚的牛饮下去,又接过烟卷,就着火柴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身后几个跟班也接了烟,吞云吐雾起来。
“代庄主,有人说你这里有乱党哦。”谢四海说。
“哪里的话,一定是谣言,铁胆庄一向守法奉公,不结交匪类的。”代仲英陪着笑脸,悄悄塞过去两张大德兴的银票。
没想到这次谢班头却不收银票,冷着脸说:“最近京城里出了乱子,朝廷交待下来,每个县必须抓几个乱党交差,咱们宛平就属你铁胆庄没事喜欢弄个以武会友什么的,来往的都是什么货色你我心里都清楚,今儿个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代仲英又多拿了几张银票塞过去:“谢班头,这不是为难我么,来往的朋友都是铁胆庄的贵客,怎么好当成乱党交出去,那可是杀头的罪名,还请谢班头多想想办法,帮兄弟一把,以后定当后报。”
“少废话,现如今爷们要的不是银子,是人!我不管你来往的什么三朋四友,今儿必须交出十个人来,不然就拉你,拉你的老婆孩子!”谢四海一拍茶几站起来,身后的官差也很配合的抖动着铁链子,震慑着代仲英,可怜一代江湖豪杰赛孟尝,在一个个小小的县衙班头面前畏首畏尾的不敢强硬,只能苦苦哀求着。
“爹,你和这帮鹰爪孙废什么口舌,没有就是没有,还敢相逼就让你们尝尝姑奶奶暴雨梨花针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被轰进后宅的代文佩跳了出来,鼓囊囊的小胸脯气的上下起伏着,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上写满了气愤。
“你看看,当众威胁官差,这不是乱党是什么?你肯定是天地会的反贼,你们全家都是,来人啊,给我拉人!”谢班头的贼眼在代文佩的胸脯上滴溜溜的打转,显然没安好心,身后的官差们舞动着锁链和铁尺就要扑过来拿人,代仲英响当当的一条硬汉,生生被逼到这个份上,钢牙一咬,手中两枚铁胆就要脱手而出。
“住手!”一声暴喝响起,谢班头抬眼望去,赫然是一个穿着明朝衣冠的彪形大汉,手里拎着明晃晃的兵器,身后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也是一副明人打扮,两队拿着长剑的武当道士鱼贯而出,将官差们团团围住。
“你们真是要造反了不成!”谢班头没想到自己一番敲诈,居然真把狼给引来了,看这阵势铁胆庄里可藏了不少的乱党,他色厉内荏的说道:“你们不要忘了,这可是京畿重地,只要我们半个时辰不回去,县衙就会通知丰台大营,到时候大军出动,你们再多的人也挡不住!”
刘子光微微一笑:“谁说我不让你回去了?我不但要放你回去,还要跟各位官差老爷一同回衙呢。”
第七卷 北方 第五十章 宛平县令投诚
宛平县的县令老爷谢宝清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前明时期的举人出身,后来当了宛平县的县令,满清入关以后留用了大批明朝官员,谢宝清就在其中,长久以来作为汉臣的他没有升职的出路,只好潜心于压榨本县的百姓,老实说谢宝清不算是个罪大恶极的人,这年头哪有当官不捞的呢。
最近一段时间京城很不太平,礼部挑出来号召汉人当包衣、入绿营的范建先生在暴雨中被雷劈死,据顺天府调查,很有可能是乱党的暗害,京郊各县也出现了大量的刑事案件,针对的都是旗人老爷,不少旗人家里的牛羊被杀,掏空了内脏连夜运走,(我国农村这样的案子确实很多见),还有旗人的小孩在外面玩耍的时候被坏人丢到井里淹死,旗人妇女在家里好好的睡着觉就昏迷了,醒来发现衣不蔽体,浑身红肿,俨然是已经遭歹人侮辱了,至于家财被盗的事情更是颇发,案子报到刑部,刑部非常重视,着令京郊各县严加盘查外来人口,大肆搜捕可疑人员,铁胆庄一直喜好结交江湖人士,这一点谢知县也是掌握的,由于刑部有明文,每个县必须抓捕几个贼人,所以谢宝清就派了人去铁胆庄拿人,管他是不是真凶呢,先抓几个应付了刑部再说。
班头谢四海是谢知县的族侄,一直以来办事还算得力,这次也不例外,去了才有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顺便带回来几个俘虏亲自交给县太爷审问。
谢宝清正在欣赏书房里新买的几盆高价昙花,看到侄子带了几个身材高大,手上捆着绳子的人没敲门就进来了,顿时皱起眉头:“四海,丢到牢房里就是,带我见我做甚?”谢宝清奇道。谢班头没答话,不过能看见他的脸哭丧着,好像谁欠了他二百两银子似的。
“不许动!”谢班头后面的俘虏忽然象变戏法一样抖开手上的绳子,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到了谢知县的脖子上,“老实点,敢咋呼就要了你的命!”
谢知县一哆嗦,这叫什么事儿啊,贼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进了县衙,公然拿刀子威逼一县父母官,传出去简直匪夷所思,他脑子转的还算利索,一转眼的功夫就明白来者不善,不能玩硬的,当即摆出笑脸道:“响马爷是缺盘缠么?本县自当略表寸心,只是这要命的玩意还是要收起来的好。”
“什么响马,爷爷是大明朝南稽事厂的参将!特来除你这个狗汉奸的。”那大汉将手中的匕首往前递了半寸,已经擦破了谢知县脖子上的油皮,吓得他当即跪倒:“饶命啊英雄,我不是汉奸,我也是被逼的。”
这时候,县衙已经被天地会的群雄们全面控制了,刘子光来到谢知县所在的房子,直接坐到了太师椅上,在好汉们的刀刃威逼下,谢知县和谢班头都乖乖的跪在地上,聆听刘子光的训示。
“谢宝清是吧,你担任伪清的宛平知县可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没少祸害老百姓,宛平人民对你深恶痛绝,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刘子光声色俱厉的说道。
“冤枉啊大人,卑职…啊不,小人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铁胆庄的好汉爷经常群英聚首,小的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派遣的劳役税银,小的也是尽量帮百姓门减免,小的苟且在这个位子上坐着,也是为了咱们汉人啊。”谢宝清声泪俱下的哭道,他说的也算是实情,作为宛平县的知县,谢宝清奉行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宗旨,乱党在境内集会他装的看不见,朝廷征集民夫和银子,他也只是干吆喝不干实事,他深知不当出头鸟、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朝廷高官他得罪不起,民间这些高来高去的好汉他一样得罪不起,这些年来并没有太罪大恶极的事迹,刘子光说要杀了他平民愤怎么能不让他高呼冤枉呢。
“大人,谢知县确实为地方做了些好事,没有他老人家的庇护,我们铁胆庄早被满人清剿了。”说话的是代仲英,现在他和刘子光两个人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一唱一和的将谢宝清忽悠的晕头转向。
谢宝清确实晕了,怎么南明的军官都跑到北京郊县来了,难道刑部说的那些案子都是南明的探子干的?这可要了老命了,人家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县衙又不比京城里面安全,现如今刀子都架到脖子上了,难道这条老命今天就要交待?
听到代仲英替他说话,谢宝清的头顿时点的像个磕头虫:“是啊是啊,还是代庄主知我啊。”说着转头膝行到代仲英面前保住他的一条腿哀求道:“代庄主,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分上,求这位大人饶了我的性命吧。”
代仲英心说相交多年你可榨了我不少银子,嘴上却和气地安抚道:“谢知县,咱们大明朝南厂衙门可不比满人的军机处那样草菅人命,谁有罪,谁有功,大人的本子上都记得清楚得很呢。”
“不错,谢宝清你这些年来的一言一行我们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刘子光摸出一个本子冲谢宝清扬了扬:“你每干一件坏事,我就在你的名字后面划个叉叉,等叉叉积攒到一定地步就来收你的命了。”说着装模作样的翻了翻这本从代家摸来的通俗小说:“嗯,谢宝清你当了十年满清走狗,坏事可是干了一箩筐啊。”
“大人,我…我以后一定多干好事,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谢宝清声泪俱下的哀号道。
刘子光站起来在谢宝清的书房里走了两步,意气风发的说道:“好,那本官就再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现如今满清如同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着北京城附近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就连皇宫大内都有我们的眼线,玄烨小儿今天拉了几次屎,屎是什么颜色的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朝廷已经派了镇武侯大人巡视山东,编练大军,王师北定指日可待,你身为清廷走狗,本来罪大恶极,但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给你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配合我南厂番子的行动,提供情报和相应的支援,每干一件好事,我就把你本子上的叉叉沟掉一个,若是你好事干得多了,立了大功,保不齐收复北京以后,这个宛平县令还是你做呢。”
刘子光威逼利诱的一番话在谢宝清心里掀起轩然大波,眼前这位明人打扮得年轻人的官衔一定不抵,参将都是他的手下呢,他说的话或许能够相信,现如今满清的统治确实风雨飘摇,太皇太后一连颁布了好几个法令来缓和满汉矛盾,往日里那些鼻孔朝天的满洲官员来视察的时候连正眼都不看自己,最近也和气了许多,这说明满清确实感到了南明强大的军事压力,而南明的军力则在不断地加强,听说台湾方面的战事已经大获成功,地方督抚们也对南京政权恭敬了许多,解决了这些麻烦,他们肯定要发动北伐,收复京师旧地,宛平作为北京的南大门,又是丰台大营的所在地,一场血战在所难免,现在就是站队的最佳机会,如果能押对了宝,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依然可以保证,如果押错了…现在还有选择吗?刀子都顶到脖子上了,无论如何只能先答应这几位的要求了。
“谢某早就盼着为朝廷出力了,只是苦于报国无门而已,现在几位大人为我指引了一条光明大道,我就是死也甘心了,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全凭一句话。”谢宝清一个读书人,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江湖话,不过说出来倒也琅琅上口,颇像那么回事。
“刚才不说了吗,你还做你的知县,有什么情报及时通传到铁胆庄,你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你的妻子儿女,老爹老娘,甚至家里叫旺财的那条狗的性命都攥在我们手心里,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这里有一份投诚保证书,你先签了吧。”说完刘子光拿出一份事先写好的保证书来。
谢宝清哪里还敢细看,哆哆嗦嗦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刘子光收起保证书,带着一干手下扬长而去,留下依旧在颤抖的谢宝清叔侄。
“叔,要不要通知丰台大营清剿铁胆庄?”谢四海爬到门口看了看那些认真的走远了,小声问谢知县。
“通知个屁!”谢宝清的大嘴巴立刻就抽了过去“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第七卷 北方 第五十一章 昙花.天安门
刘子光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县衙,走在县城的大街上,宛平县城并不叫宛平,而是叫拱北城,作为京城的南面门户,城池只有东西两个城门,都有瓮城和城楼,城内除了县衙官署外,还有一个营的绿营兵负责守城,城外就是著名的丰台大营,数万八旗健儿驻守在这里,保卫着北京的南大门。
丰台大营是一座庞大的城寨,深沟高垒,有望楼、望杆,设置了鹿柴、陷马坑,大营外成群的巡逻骑兵呼啸而过,大营内旌旗招展、人喊马嘶,听得出是士兵们在进行训练,刘子光搭眼一瞧,赞道:“好一座大阵,比得上天门阵了。”刘子光所说的天门阵是评书段子《杨家将》里面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那个辽国大阵,众位天地会的英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评书都听过不少,听总舵主有此赞叹,都点头称是:“丰台大营确实壁垒森严,固若金汤,不过有总舵主的领导,咱们一定能破阵。”刘子光笑道:“破阵的事情用不着咱们操心,只要将这座大营的人马粮草情况摸清楚就行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擅长易容的兄弟去做吧。”
回到铁胆庄,刘子光进一步分派了任务,一路人负责侦查丰台大营,一路人去邻县铲除铁杆汉奸,这也算是杀鸡敬候,给谢宝清一点压力,当然能争取的汉人官员还是以争取为主,然后是刘子光带领一批好汉二进京城,准备在大闹一场。
今天的天色已经不早了,等到了京城的南门恐怕也该关城门了,所以刘子光今夜暂且留宿在铁胆庄,代仲英让人收拾了几间上房给刘子光等人居住,还让女儿端来了几盆花放在总舵主的卧房之中。
“代庄主好有雅兴噢,没看出来习武之人还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刘子光不经意的说。
“总舵主缪赞了,属下买这个昙花纯粹是为了牟利,您不知道,最近京城风靡昙花,昨天卖一百两银子,今天就能卖到一百五十两,这还是最便宜的品种呢,据说昙花摆放在卧室里能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延年益寿呢,属下家里也养了几盆,想等价格在高一点出手,现在总舵主下榻在寒舍,当然要把昙花贡献出来给总舵主了。”代仲英这样解释道。
“这东西有这么神奇?”刘子光摸着下巴打量起几盆昙花来,枝叶翠绿繁茂,花盆雕刻着花纹,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独特之处。
代仲英给站在一旁的女儿使了个眼色,代文佩便卖弄起知识来:“昙花又叫韦驮花。韦驮花很特别,总是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相传昙花和佛祖座下的韦驮尊者有一段哀怨缠绵的故事,所以昙花又叫韦驮花。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很灿烂,她爱上了一个每天为她锄草的小伙子,后来玉帝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大发雷霆,要拆散鸳鸯。玉帝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小伙子送去灵柩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就选在那个时候开花!希望能见韦驮尊者一面,就一次,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春去春来,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正所谓昙花一现只为韦驮。”
刘子光心说你尽给我整这些没用民间故事做什么,不就是昙花吗,听说确实是半夜开花,而且花瓣清香四溢,光彩夺目,可是这东西怎么也不会有吸取日月天地精华,延年益寿的功效啊,当下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代文佩又说:“昙花的开花季节在夏秋之间的晚上酉时以后,盛开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非常短促。昙花开放时,花筒慢慢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然后由20多片花瓣组成的、洁白如雪的大花朵就开放了。开放时花瓣和花蕊都在颤动艳丽动人。可是只3~4小时后,花冠闭合,花朵很快就凋谢了,这个时段正是它吸取天地日月精华的时候,趁此时摘取花瓣用无根水煎服,能延年益寿,这是京城几大药房的老师傅都认可的事情,药力的等级根据花的种类而不同,越是昂贵的昙花越能吸收更多的精华,咱们庄子的昙花只是最便宜的,不是买不起,而是买不到,听说最贵重的嫦娥奔月和蓝色妖姬两个品种,在京城黑市上能卖到十万两呢,就这样还只是有价无市,拿着银子都买不到。”
刘子光忽然想起今天在宛平县衙谢宝清的书房里也看到过几盆昙花,南不成京城真的开始炒作昙花了,就像八十年代人炒作君子兰一样,把个一钱不值的花卉炒成了天价,这种缺德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兴起来的,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毕竟只是个小插曲,人家代仲英父女安排昙花摆在自己卧室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客客气气的道谢。
北京.紫禁城慈宁宫内,一个容貌俊俏的女孩儿面对着一位天生丽质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贵妇人侃侃而谈:“奶奶,范建的死因已经查明了,肯定是南边的人干的,废墟中明显有火药爆炸的痕迹,我可以断定现在的北京城里面,一定有南厂的密探在活动。”
“苏嘛,这件事你要多上心,刘子光那贼子万不能小觑了,如果哀家没有猜错的话,最近京城附近的案子也和他脱不开干系,他这是在报复你啊,哼,害死我的皇儿,又害死睿亲王,这两笔账哀家还没和他算呢,他倒先打上门来了。”贵妇人狠狠地说。
“奶奶放心,苏嘛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了,根据太学的人提供的线索,冒充阎崇勉先生在太学大放厥词的就是刘子光本人,我已经让丹青高手绘制了刘子光的画影图形分发到刑部、九门提督府、顺天府等衙门,让他们外松内紧,搜捕刘子光以及其同党,他胆敢再进京城的话,定然让他有来无回。”
太皇太后欣慰的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头,掀开她垂在脸上的秀发,露出洁白面颊上一道红色的伤疤,“苏嘛,为了大清你受苦了,竟然差点丧身在南朝,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我会心疼死的。”她怜爱的说道。
脸上带疤的女孩正是在玄武湖爆炸中失踪的满清间谍头目苏茉儿,苏茉儿只是她在蒙古部落时候的小名,现在她的正规称呼是苏嘛拉姑,身份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女官,兼任军机处的行走,南明一行,她斩露头角,替满清在两国的交锋之中赢了一局,虽然脸上留下了伤疤,但苏嘛拉姑认为此行还是值得的,因为她从南朝带来了两样难得的技术。
“奶奶,火药的配方我们已经掌握了,大威力的武器正在研制当中,还有这个,咱们的工部已经仿造出来两把了。”苏嘛拉姑拿出两柄短火铳给太皇太后把玩。
“这是按照张俊送给我的火铳仿造出来的样品,射程威力虽然不能和原品完全一样,但已经能够满足需要了,工部加班加点造出一百支,想优先装备宫里的蓝翎侍卫们。”苏嘛拉姑说。
“不可,火铳要优先装备军机处,然后是神机营,骁骑营,健锐营这些单位,最后再装备宫里的侍卫,这紫禁城毕竟安全点,南蛮子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善闯的。”太皇太后说。
“奶奶圣明。”苏嘛拉姑恭敬的一低头。
“好了,咱们去乾清宫看看皇帝去吧,顺便把这两把火铳给他带着,咱们满人尚武,这种犀利的火器他一定喜欢的不得了。正好他那里有几盆上好的昙花,苏嘛你不是喜欢昙花吗,老太婆今天就帮你把乾清宫的昙花都给讨来。”太皇太后说着,让宫女拿着火铳的盒子,带着苏嘛拉姑,摆驾去乾清宫了。
与此同时,天安门外,宗仁府门口的豆汁摊子上,几条大汉正坐在条凳上次牙咧嘴的喝着嗖水一般的豆汁,吃着胶圈,看着巍峨的天安门。
“这北京的小吃还真他妈有特色,简直就是放了十天半个月的刷锅水。比我们河南的烩面差远了。”钟参将实在忍不住这个味道了,将豆汁碗放下抱怨道。
“你那是吃不惯,喝上两三年再看看,不让你喝你准急。”女侠代文佩优哉游哉的喝着豆汁向大家讲解着北京的饮食文化,以及紫禁城周边的地理情况。
“你们说,站在那个城楼上是什么感觉?”已经经过江湖高人帮助易容的刘子光望着天安门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第七卷 北方 第五十二章 洪承畴
北京城内一所庞大华贵的府邸里,一位老人正在书房里沉思,他正是当朝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入内院佐理军务,授秘大学士洪承畴。
洪承畴是继范文程后的满清第一汉臣,他是福建泉州府南安县人,万历年的福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次年的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后来从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做起,历任员外郎、郎中等职,在刑部任事六年后擢升浙江提学佥事,以才高识士,所选人才皆俊奇,为朝廷所器重,两年后升迁两浙承宣布政左参议。再五年后升陕西督道参议。
时值明末政治腐败,农村破产,压迫剥削日益加重,陕西又逢旱灾,人民无法生活。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人先后起义,陕西境内遍地义军,更有一部份官军边兵,因缺饷哗变,亦加入义军,并成为骨干。明廷令三边总督杨鹤“剿抚兼施、以抚为主”。后农民军王左挂、苗美率兵进攻韩城。陕西总督杨鹤手中无将,情急之下,令当时还是参政的洪承畴领兵出战。洪承畴斩杀敌兵三百人,解了韩城之围,顿时名声大噪。
自此洪承畴的军事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先是升任了延绥巡抚,然后接替了上司杨鹤的位置,坐上了三边总督的大位子,在他的带领下,明军颇有建树,一度将陕西的叛乱打入低潮,一扫多年官军之颓气,就在即将剿灭起义之时,清军犯边,连下数城,明廷不得不将西线督战的洪承畴调任蓟辽总督,领陕西兵东来,与山海关、宁远两镇合兵,共同防范满清,洪承畴是一位富有实战经验的统帅,他所率领的明军,是分别由八个边镇临时调集起来的。兵虽是精兵,但明末的将帅是骄横出了名的,临阵能否服从洪承畴的统一号令,这是洪承畴难以充分发挥指挥才能的最大障碍
果不其然,明军诸将不服号令,各行其事,一战不胜利,便各怀去志,不待军令就有数部乘天黑遁走,清军趁势掩杀,前堵后追。明兵两镇六总兵败溃,十数万人土崩瓦解,先后被斩杀者五万三千多人,自相践踏死者及赴海死者更是无计其数。剩下洪承畴带领的残兵万余人,被清军团团围困在松山,饷援皆绝。
松山一直被围困了半年之久,城中粮食殆尽,松山副将夏承德秘密叩请清军,愿拿儿子做人质约降。清军应邀夜攻,松山城破,洪承畴被俘。
洪承畴是大明皇帝的肱股之臣,文武兼备,谋略过人,是不可多得的良才。皇太极为今后逐鹿中原计,一心争取洪承畴归顺,以“满汉之人均属一体”的政策笼络他,下旨以礼护送洪承畴到盛京,派满汉文武官员轮流劝降,洪承畴延颈承刃”,始终不屈。
皇太极得知洪承畴好色,每日派10多个美女陪伴,也没效果。只好命最受宠信的大学土、吏部尚书范文程前去劝降,看他是否果有宁死不屈的决心。范文程至,洪承畴则大肆咆哮,而范文程百般忍耐,不提招降之事,与他谈古论今,同时悄悄地察言观色。谈话之间,梁上落下来一块燕泥,掉在洪承畴的衣服上。洪承畴一面说话,一面“屡拂拭之”。范文程不动声色,告辞出来,回奏太宗:“承畴不死矣。承畴对敝袍犹爱惜若此,况其身耶?”
当夜,皇太极使出了绝招,让自己的妃子——小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当今的大清朝太皇太后大玉儿携人参汤到洪逆承畴的居所。见洪逆承畴闭目面壁,毫不理睬。大玉儿娇嗔地说道:“洪将军,您对大明江山如此赤胆忠心,实在令人敬佩。将军即使绝食,难道就不喝口水而后就义吗?将军,您还是喝一口吧!”洪承畴望着这迷人秀色,听着这温柔劝话,闻着这诱人香味,顿时心神激荡。丽人不断劝饮,同时以壶承其唇。洪承畴不知这“水”是人参汤,便出乎意料地喝了一口。丽人又如此再劝,洪承畴竟连饮了几口。两人隧共赴巫山,颠鸾倒凤。
隔日皇太极亲临太庙,洪承畴立而不跪。皇太极问寒问暖,见洪承畴衣服单薄,当即脱下自己身上貂裘,披在洪承畴的身上。洪承畴叹曰:‘真命世之主也!’乃叩头请降,随即剃发易服,归顺大清。皇太极大喜,说:“我今获一导者(向导),安得不乐!”委以洪承畴重任。后来洪承畴知道那天晚上陪了自己一宿的丽人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庄妃,不胜惶恐,可是皇太极和庄妃待他态度如常,好像根本没有发生此事一般。洪承畴越发感激,死心踏地为大清效劳。
洪承畴降清后,清太宗命隶镶黄旗汉军,担任入关的急先锋,洪承畴以“原官、司留任,不念旧故”为条件,招抚了大批明朝降官,减少了一定的流血,满清入北京建立政权以后,他又建议清延采纳许多明朝的典章制度,完善清王朝的国家机器,献计甚多,大多被顺治采纳,加以推行。他还建议统治集团也须“习汉文,晓汉语”,了解汉人礼俗,倡导儒家学说,逐渐淡化满汉之间的畛域。
如果说范文程是满清第一汉文官的话,那洪承畴就是满清第一汉武将,而且还是有思想,有文化的儒将,皇太极为人谨慎,等入关以后就夺了几个汉将的兵权,洪承畴也在其中,顺治朝时,有多尔衮在,康熙朝时,有鳌拜在,始终轮不到洪承畴上位,终于鳌拜伏诛,朝廷严重缺乏沉稳干练的大臣,太皇太后这才想起来和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洪承畴来。
现如今朝廷里老一代文武大臣都已经凋零,多尔衮、范文程、苏克萨哈、索尼这些忠心耿耿的面容依然栩栩如生的活在大清人民心中,年轻一代如索额图、明珠、姜戌等人,毕竟还年轻,需要人扶着他们走一段,所以太皇太后下懿旨重新起用洪承畴,给他兵部尚书的实缺,并且赐三眼花翎,赏穿黄马褂,御前可以骑马,老了老了还得到重要,洪承畴很是踌躇满志,在自家的书房里,他彻夜难眠,案子上铺着一卷宣纸,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这是他连夜赶出来的条陈,针对如今的弊端做出了很多切实可行的建议,比如引进南朝技术修造铁路,生产蒸汽机车,这样不光能缩短运兵运粮的时间,还能大大增强城池防御的力量,还有就是增强满蒙汉的融合,提高蒙汉八旗的地位,并且吸收更多的中原汉人入旗籍,这样才能使统治下的人民变成铁板一块。
天蒙蒙亮了,洪承畴也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推开窗子,望着天边呼之欲出的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清晨还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鼻子里馨香一片,回头看去,原来是听说他重新出山,一些门生故旧送来的昙花开放了,洁白如雪的花瓣发出的幽香沁人心脾,但是这种美丽转瞬即逝。
“为了先皇的知遇之恩,为了太皇太后的情意。即使我的生命如同着昙花一般短暂,也要为大清贡献最后一份力量。”洪承畴咳了一阵子,将手中的白绢拿开,赫然是一团血迹。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一个怯生生地声音道:“老爷,该上朝了。”是前天新娶的小妾在提醒自己。是啊,该上朝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上过早朝了,在朝堂之上意气风发的记忆还停留在若干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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