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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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人答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么多银子都手上过,想发财还不容易,高兄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高兄的年轻人矜持的一笑:“个中玄机不足外人道也,不过小弟可以告诉你们,不论是想升官还是想发财,外放总比京官来的迅速,要不了多久家父就能升任湖广总督,到时候你们都去,小弟包你们有的官做,有的财发。”

巡江御史衙门是管理江堤资金的,怎么就成了发财的门路?刘子光心中疑惑顿生,他不由得盯着那个姓高的小子多看了几眼,姓高的正端着酒往唇边送,忽然发现了刘子光的目光,便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刘子光这段时间晒得很黑,身上的麻布衣服也皱巴巴的,而曾橙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干活,皮肤比以前更加白皙了,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光芒,在漆黑的相公衬托下更显得光彩夺目,这就不可避免的使高公子生出一股妒忌,他低声感慨了一句:“好一朵鲜花插在….上。”

同桌的三人听见高公子的感慨,一起转头来看,他们并不是什么恶少纨绔,所以举动还算收敛,只是肆意的向这边多看了几眼,然后轻轻说了几句笑了起来,大概是对曾橙品头论足呢。

刘子光心中恼火,但还是用目光制止了跃跃欲试的侍卫们,强压住怒火继续吃点心。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吃着点心欣赏着秦淮河上的风光,曾橙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最后目光回到刘子光的脸上,皱着可爱的眉头说:“相公,我好像以前来过这个地方。”

刘子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只能含糊其辞道:“哦,是吗。”

曾橙却很重视这个发现:“是啊是啊,我觉得这里的装饰很熟悉,还有这窗外的景色,对了,还有这点心的问道,好像在梦里见过,吃过,可是我这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啊。”

此时那四个家伙已经喝醉了酒,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他们不时扭头朝这边看上一眼,然后发出猥亵的笑声,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对曾橙的兴趣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四人都选择性把刘子光忽略掉了,八只醉眼盯着曾橙,口齿不清的说道:“小娘子,你是不是被这个黑炭头拐带出来的,别怕,有什么委屈给少爷们说,少爷们马上就是官身了,有什么难事都能帮你摆平。”

曾橙并不害怕,反而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四个人,好像认真思索着什么,去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江南四公子上来挑衅,引发一场冲突,并且最后导致曾橙的自杀和失忆,眼前的情景如此类似,肯定能勾起她的一部分回忆。

一般情况下,良家妇女遇到这种调戏都会做出激烈反应,要么赶紧逃走要么怒斥对方,象曾橙这样睁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看的情形很是少见,而刘子光作为丈夫居然一言不发,毫不干涉,这就更激起了四个人的色胆,那位高公子忍不住用扇子去挑曾橙的下巴。

这还了得,刘子光一拍桌子就要动手,可是没等他出手呢,曾橙已经捏住了高公子的手腕,就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往里一带,高公子这百十斤就飞出去了,撞破窗户栽进秦淮河。其余三人吓得当场就醒酒了,连忙扑到窗口大呼救人,河里船只络绎不绝,高公子很快就被一艘一直停在得月楼下的小船救起了,三人这才放心,壮着胆子往曾橙这边望了一眼,也不管再胡说什么,灰溜溜的下楼去了。刘子光悄悄给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会意,立刻跟了出去。

“相公,我又打人了,不过刚才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们四个人我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出手了,弄坏了店家的窗户咱们还得赔钱,真是过意不去。”曾橙很不好意思的说。

刘子光道:“无妨,打了就打了,这小子本来就欠揍,你刚才说见到他们四个就想起了什么,那到底想起什么了呢?”

“说不出来,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也是四个花花公子乱说话欺负人,我努力的想回忆当时的情景,可是越去想脑子就越乱。”

“那就别想了,可能是你做的噩梦呢。”刘子光赶紧劝道。

听到楼上有打斗的声音,得月楼的老板忙不迭的跑上来,可到了楼梯口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低声道:“南厂办差,别多管闲事。打烂了什么照价赔你就是。”

把老板劝走之后,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悄声聊起来:

“刚才那是长公主动的手?”

“没错,可是长公主怎么变这么厉害了,那速度,那力道,恐怕侯爷也就是这个水平吧。”

第八卷 南方 第五十一章 五毛党在行动

刘子光怕曾橙再度受到刺激,便带她离开了得月楼,又逛了一会儿买了些小零碎就回家了,挺着大肚子走了这么远的路,曾橙却一点也不累,回家后就拿起针线开始做小孩衣服,刘子光陪着她坐了片刻便借口出去会朋友溜了出来。

长公主居住的巷子已经被全面清理过,这里的住户一大半都是南厂番子化装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真正的当地良民,南厂在这里也设立了临时办公地点,方面刘子光就地处理。

虽然请了半年的假,但刘子光知道敌人是不会打盹的,不光是说满清西夏的那些人,朝廷里暗藏的政敌更加可怕,每日里南厂总部都要将当日的情报汇编送过来,让提督大人做出相应指示。

芜湖城外那两具尸体已经挖出,并且请仵作重新验过,果然有新的发现,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发现一块伪装成肚腩的猪皮,猪皮里暗藏着一份文件,可是由于环境的极度恶劣,文件已经稀烂了,毫无辨认的可能。

刘子光的头脑非常敏锐,立刻判断出这他们携带的文件很有可能和朝廷准备对湖广江西动手有关,这两个人的真实身份可能是左良玉的密探,也可能是宁王安插在京里的眼线,甚至还有可能就是朝中某些政治派别的走狗,拿着行动计划故意透露给左良玉,以此达到除掉自己的目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刘子光感慨着,拿起笔在文件上批示,让南厂速派员查阅湖广江西的密谍档案,以便查出这两个死鬼的真实身份。

今天在得月楼上被曾橙甩出去的那个家伙名叫高雄,救他出水的正是南厂的巡逻船,番子们没费多大功夫就弄清楚了高雄和他三个朋友的身份,原来此人正是湖广按察使高一飞的儿子,高一飞为了照顾儿子,同时也为了避嫌,将其安插到了巡江御史衙门林如海的手下当差,眼看就要去上任了,今天他的同窗好友特意在得月楼摆了一桌为他践行,这三个书生的身份也不简单,都有官场背景,他们的父亲也都互相认识,属于世交。

对于高雄他们说的如何发财,番子们就不得而知了,只能将这几个人的具体档案送到刘子光的桌前,刘子光看了一遍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这四个人全都能和马云搭上关系,或者是姻亲,或者是故旧,或者是合伙做过买卖。

他们这是要把修江堤的钱中饱私囊啊,刘子光愤怒的拍了桌子,虽然已经制定了相应的政策杜绝贪污的发生,但看高雄他们那个样子,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这些中层官僚才是腐败的中流砥柱,象钱谦益和侯恂那样的高层东林党员,在乎的已经不是这些金钱上的利益,他们也对腐败深恶痛绝的,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上面制定什么方阵,这些人总是能找到漏洞并且加以利用。

“我需要有人待在高雄身边,我倒想看看他们是怎么钻的空子!”刘子光说。

“放心吧大人,我们已经安排人手了,今天救他出水的那个伙计,已经成功打入了高家,成为高雄的家丁,将会护送他去湖广上任,以后这小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咱们。”孙纲答道。

“很好,这几个小子的家长,还有马云的几个姐夫,都要严密关注,本侯要将他们的关系网连根拔起,连修江堤的钱都敢贪,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刘子光恨恨地说。

查贪污的事情本来是都察院的职责,可是这回贪污的人正和御史们有关,南厂就不得不出马了,从心底里刘子光是不愿意搞特务政治的,因为他深知历史上的明朝就是毁于特务政治,可是对于这些不知廉耻的贪官,采取正常司法途径已经无效了,只能用这种秘密手段。

这件事安排完之后,孙纲又报上一份来自于湘西的秘密电报,湘西民变的事情朝廷方面已经在处理,每日里都电报来电报去的互相沟通,不过刘子光手上这份电报却和朝廷收到的不同,他和吴三桂掌握的军队电台不同,是南厂系统的独立电台。

根据电报显示,湘西民变的根本原因是官逼民反,按理说湘西的改土归流应该是最容易施行的,因为这里相对于云贵来说不算很偏僻了,当地苗人长期和汉人杂居,已经很开化了,他们被被土司的残暴统治弄得怨声载道,早就盼着朝廷来解救他们了。左良玉当政的时期就预备着改土归流扩大势力范围,所以在长沙一带储备了好些官员,何腾蛟抵达长沙以后沿用了这些官员,让他们带着军队赶赴湘西各州府接管政权。

土司们手里都有兵,当初连左良玉都不敢轻易动他们,可是这回他们却不敢轻易发动反抗,一方便是因为慑于朝廷大军的威势,一方面是老百姓也不怎么支持他们。

可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不但没有解救百姓,反而变本加厉的剥削和欺压他们,靖州县令当街强抢苗女,拉回县衙轮奸致死,土司正愁找不到起兵反抗的理由呢,这下可算逮着了,于是一呼百应,数万不明真相的群众在别有用心的土司老爷挑拨下,围攻并且火烧了县衙,县令在军队下的护卫下仓皇逃窜,向何腾蛟报告时决口不提自己干下的坏事,只是说苗人野蛮,不服王化。何腾蛟是个难得的好官,他没有轻信县官的一面之词,反而派人深入苗境了解情况,得知事情真相以后做出杀知县以谢苗民的决定,可是这时候具体事务已经被朝廷遥控了,何腾蛟由于处置不力已经被架空,现在湘西的局势完全是打乱仗,吴三桂的军队在朝廷一帮毫无军事知识的人指导下乱打一通,不但没有扑灭叛乱,反而折损了不少士兵。

“好一个官逼民反!”刘子光忍不住又拍了桌子,他和何腾蛟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很清楚这个人的为官之道和执政能力,如果因为这件事导致何总督的下台,刘子光觉得太过可惜。

“备马,我要进宫面圣!”刘子光道。

可是等马匹准备好了他又冷静下来,找皇帝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皇帝也要尊重内阁的决定,现在的情况是内阁已经看何腾蛟不顺眼打算拿下他了,光凭着一份电报和他们打官司实在没把握,要知道这帮东林党可是最擅长讲歪理的了。

“把咱们南厂雇佣的民间评论员都喊来,让他们了解一下湘西民变的真相,然后到茶楼酒肆,大街小巷,还有醉仙楼去散布,发一个百字以上的帖子赏五十钱钱,发一个回帖超过一百楼的强帖赏银五两!就这样办!”刘子光恶狠狠的说。

南厂的民间评论员来源广泛,有说书艺人、三轮车夫,秦淮娼妓,整天泡在茶馆的闲汉,当然战斗力最凶悍的当属被刘子光戏称为五毛党的酸秀才们,他们是南厂的御用文人,文笔精炼而犀利,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平日里这些人闲着没事就在醉仙楼一带晃悠,专门负责维护刘大帅的声誉,有专项任务的时候就全力以赴狂发帖子进行宣传战。

醉仙楼现在已经成为京城乃至整个江南的一处风景线,一个政治味道很浓的沙龙,国子监的贵公子们,东林的学生们,全国各地的秀才举人们都喜欢在这一带活动,不光醉仙楼的生意大好,就连附近一条街的酒楼都被带动起来,不论春夏秋冬,那是客流不断,尤其靠窗户的座位,来的晚一点根本抢不到啊。

醉仙楼的老板陈近南是郑成功的人,而郑成功又是刘子光的小弟,所以陈近南已经算是半个南厂人了,他每天都保留两个最佳的靠窗位子给南厂的五毛们,陈老板牢记着刘子光的一句教诲:“舆论宣传这个阵地,我们不占领敌人就要占领!”所以他手底下也养着一批闲人,专门给五毛党们顶帖子。遇到反对意见的时候就一哄而上围攻之,谁敢反对五毛党,就给他扣上一个“拿大德兴银票的枪手”的罪名,大德兴是满清境内的著名票号,此称呼不言而喻就是形容拿满清津贴的汉奸了。

命令发出,五毛党们立刻行动起来,当晚就在醉仙楼开了十几个帖子,帖子揭露了湘西民变的真实原因,抨击了朝廷错误的民族政策,一时间跟帖顶贴无数,读书人们向来关心政治,大家都听说过湘西的战事,但是没料到居然这个原因引起的,凡是有良知的书生无不愤慨万分,并且强力支持何腾蛟。

醉仙楼这边闹开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不平静,人们见面第一句话总是:“你阿看醉仙楼的帖子了?”不出三天,关于湘西民变的真相就在京城里传遍了。

第八卷 南方 第五十二章 阿达民的悲惨下场

东林党这帮蠢货,对于舆论宣传的重视很不够,直到他们在国子监读书的子弟回家谈起湘西民变真相的时候,才意识到必须扼杀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可是他们手上掌握的舆论力量很薄弱,东林那些学生虽然头上也顶着东林两个字,但骨子里有着青年人的张狂和叛逆,喜欢追求真相,醉仙楼那些顶帖子的反倒以这些东林后备军为主。

“书生造反,三年不成,怕他们作甚。”钱谦益很不屑的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五城兵马司,兵马司新的指挥使是东林党从京营禁军里选出来的一个参将,此人名叫孟四驹,武举出身但是从来没上过阵,没什么优点就是死忠,钱谦益正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将负责京畿治安的五城兵马司交给他带领。

孟四驹接了任务之后立即点兵发往醉仙楼一带,上任以后还没有机会报答钱谦益的知遇之恩,这回可算逮着了,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五百名官兵将醉仙楼所在的整条街都封锁住了,只许进不许出,在场的人全部暂扣,所有的帖子都要撕掉,那些公开诋毁朝政的书生也要抓起来法办。

由于这次执行的是软镇压任务,所以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手里拿的都是五尺长的木棍,他们粗暴的拿棍子驱赶着书生和酒客,不时厉声喝令,让这个人别动,那个人蹲下。书生们稍有反抗就会被大棍子狠揍,随着知道这些人里面不乏高官子弟,但是孟四驹依然铁面无情,因为他已经得到钱谦益的授权,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孟四驹站在醉仙楼下面,身后站着一排健壮的士兵,他很满意地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切,时不时的指指点点:“把那个帖子给我拽下来!把那个小子给我绑了!”

忽然一个哨官从醉仙楼上飞奔下来,跑到孟四驹面前禀报说:“大人,楼上有两位公子好像很有来头,让您上去说话。”

孟四驹气得一脚将这个哨官踹翻,喝道:“本将执行公务,管他什么来头,不管是谁家的公子,一概锁了!”

五城兵马司是个得罪人的差事,京城里藏龙卧虎,高官显贵实在太多,按理说孟四驹应该圆滑一些才是,可是他立功心切,又仗着钱谦益这个大后台,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了,大手一挥,一队士兵拎着铁链子就上楼去了,可是片刻之后这队兵就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下来的,一个个鼻青脸肿,显然是被人胖揍了一顿。

看到五城兵马司吃瘪,那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酸秀才们都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这更激起了孟四驹的万丈怒火,要知道这帮酸丁可都是毒舌,今天五城兵马司要是真栽了,保准不出两天就能传遍全京城!

所以孟四驹暗暗决定,不管楼上人是什么身份,今天也要锁他们走,他沧浪一声抽出佩剑,亲自带队上楼抓捕,士兵们也弃了木棍,把佩刀抽出来,凶神恶煞的跟在后面,醉仙楼满地都是碎纸,打翻的酒杯碟子,总之是满地狼藉,孟四驹阴沉着脸亲自走在最前面,刚踏上楼梯就看到上面有两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正轻蔑的看着自己。

“尔等是谁家的奴才,狗胆包天居然殴打官兵,真是放肆!”孟四驹厉声喝道。

那两人冷冷一笑,亮出象牙腰牌:“本官是南厂千户,来此公干,好好的请你上来说话你不听,非要动武,这不是你咎由自取么?”

“哼,南厂吓得了别人吓不了本将!就算是你们提督大人在上面又如何,难道就能肆意殴打正在执行公务的官兵?这个官司打到御前本将也不怕!”孟四驹是个一根筋,他深知自己这个位置是从镇武侯一系夺过来的,两边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他的五城兵马司是相对独立而且地位重要的机构,再加上东林和军方的后台,根本不需要给南厂面子。

“说得好!本侯问你,你执行的是哪门子的公务?”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虽然没有传说中的红蟒袍和白虹刀,但是孟四驹也能判断出这人就是闻名已久的镇武侯刘子光,两人的地位悬殊较大,按理说应该立刻跪下请安,然后带兵退走的,可是孟四驹这头倔驴脾气一上来,硬是丝毫不给刘子光面子:“侯爷!醉仙楼一带出现大量诋毁今上,妄议朝政的非法言论,我们五城兵马司依法进行处理,撕帖拿人,理所当然!”

“你还有理了,本朝不以言获罪,何来妄议朝政一说,我还就挑明了告诉你,你看见那个盖楼最高的帖子了么?就是那个说靖州知县官逼民反坐失城池理应开到问斩的帖子,就是本侯的朋友些的,你能怎么着?”刘子光摆出一副嚣张的嘴脸居高临下调戏着孟四驹。

孟四驹果然是一条硬汉,他挺直了腰杆道:“天子脚下,就是你镇武侯也不能这样藐视王法,来人啊,给我上,把镇武侯的那个朋友锁回去问话。”

孟四驹不要命,当兵的们好怕死呢,他们光跟着瞎咋呼却没有一个人敢往上冲,刘子光看了好笑,道:“孟将军说得好啊,天子脚下怎么能藐视王法,你上来抓人吧,我绝不插手。”

孟四驹搞不懂刘子光的意思,但是他一想到那几百双酸秀才的眼睛正在下面盯着呢,要是不拿了人下去那兵马司的脸就没地方放了,于是他一咬牙,走上了楼梯。

孟四驹上来了,南厂番子们并未阻拦,刘子光笑眯眯的看着他上来,很有些赞许的说道:“孟将军果然好胆色,不过请你看清楚了那边是谁再动手。”

孟四驹顺着刘子光的目光朝窗口看去,只见一个青衫方巾的少爷正满面怒容看着他,不是当今圣上又能是谁!

楼下的士兵们并没有跟上来,他们才不敢触镇武侯的霉头呢,本以为孟将军上去之后会有好一阵拼杀,可是听到的确是扑通一声,好似有人跪倒在地,然后是咚咚咚一阵乱响,当兵的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自家将军到底看到什么高官了。

楼上,朱由校冷冷的问道:“孟四驹,朕且问你,是谁让你到醉仙楼来查抄的,又是谁告诉你这是妄议朝政,罪当入狱?”

孟四驹头上的冷汗哗哗的流,他倒不是怕自己的乌纱被摘,而是怕影响到恩公钱大人,这件事是钱谦益将自己招到府里亲J代的,部下们并不知情,所以他决定一人把这件事情担起来,于是磕头道:“都是微臣自作主张,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道:“京城里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场所,能倾听到民间的声音,老百姓敢说真话,愿意说真话,这是朕的福分,也是大明的福分,这样一件大好事,你居然横加干涉,撕帖子抓人,你这是嫌我大明朝统治的太久了不成?”

朱由校当了一年多皇帝,已经很会说话了,字字诛心的一顿批让孟四驹汗流浃背,只是猛磕头,口称死罪。

朱由校道:“你一个武人而已,朕不怪你,赶紧把把那些书生放了,带着你的兵回去,这个指挥使的位子你已经不适合做了,朕会给你一个适合的位子。你去吧。”

孟四驹再次磕头谢恩,然后灰溜溜的下楼,不敢多废话,让士兵们放开那些被锁的书生后,灰溜溜的带兵退走。

官兵如同来的时候那样迅速的撤离,醉仙楼一带又恢复了生机,那些和朱由校、刘子光坐在同一楼层的书生酒客目睹了这一切,知道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正是当今圣上和镇武侯刘子光,简直激动的无以复加,原来皇上和侯爷也经常微服到醉仙楼来发帖子,顶帖子啊,这个重大的发现让他们几乎疯狂。

虽然疯狂,但并没有达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大家只是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皇上在楼上的消息不径而走,下面那些酸秀才们也知道了是皇上喝退了官兵,他们同样激动万分,望着从楼上下来的皇上和侯爷,大家一起高呼万岁,这种呼声和朝廷上百官死气沉沉的呼声截然不同,是一种充满了激情和狂热的呼声,朱由校从这些人的呼声和眼睛里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拥戴,这让饱经内阁大佬们摧残的朱由校极其的受用,极其的膨胀…

回去的马车上,朱由校对刘子光说:“姐夫,要不是你带我来这个好地方,我还真不知道士子们是如此拥戴我,也不会知道湘西民变的真相,更不会知道五城兵马司这些人如此的操蛋!”

因为这是在去刘子光私宅看姐姐的路上,所以朱由校才会使用这样亲密的称呼,也没有称自己为朕。刘子光当然也不会见外,他说:“孟四驹这个家伙太鲁莽了,上阵打仗还差不多,京城治安不能交给这样的人,我手下倒是有个叫钟寿勇的大将,外粗内细,很适合这个职务。”

朱由校道:“钟将军啊,我听说过,确实有勇有谋,那就是他了,明天我就让小魏子拟旨。”

刘子光心里乐开了花,他又把五城兵马司给夺了回来,不过这是意外所得,真正的目的还没达到,他接着说道:“皇上,何腾蛟这个人您看应该怎么处置?”

第八卷 南方 第五十三章 风流债找上门

朱由校已经懂得一些为君之道,知道当皇帝最讲究平衡二字,何腾蛟是个能员,更重要的是他不属于任何阵营,当然要予以重用了,其实该怎么使用他早就想好了,但还是想卖个人情给刘子光,于是问道:“依姐夫的意思呢?”

刘子光道:“湖广还不稳固,四川云贵广西等地的改土归流任重道远,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务实的官员来领导,我看何腾蛟很合适。”

朱由校虽然是皇上,但是封疆大吏的任免去留还是要经过内阁的首肯,所以他并没有当场打包票,只是认真的点头说:“朕记下了。”

马车到了曾橙居住的巷子,两人跳下车来,并肩走入小院,正在院子里做女红的曾橙看见朱由校进来,赶忙放下手上的针线波罗道:“是朱家兄弟来了哦,赶紧坐着,嫂子给你做饭去。”

朱由校赶紧道:“嫂子你别忙乎了,我把酒菜都带来了。”说着让便装的侍卫拿进来一只鸭子,一尾鱼,一方肉,还有几样时蔬,两壶好酒。都是宫里御厨拾掇好的东西,就这样在院子里摆开酒席。

刘子光不在家的时候,朱由校多次来看过姐姐,他就说自己是和刘子光合伙做生意的朋友,同时也是刘子光的拜把子兄弟,受大哥所托经常来送些粮食蔬菜什么的,由于朱由校和曾橙天生的血缘关系,曾橙对这个相公的小兄弟格外热情,关系还算熟悉。

既然相公在家,就没有妇道人家上桌子的道理,曾橙用小盘子拨了一些菜想独自到屋里去吃,却被;两人劝住,非要留在桌旁一起用饭,既然相公开口了,曾橙也不矫情,高高兴兴的坐了下来,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长里短,就好像京城最普通的百姓人家那样…

酒足饭饱之后,朱由校又坐了一会,直到日头西沉才离去,两人一直送到巷口头才停步,望着依然在挥手的曾橙,刘子光心中暗想:就凭自己手上这张亲情牌,只要皇上在位,东林党就没有扳倒自己的可能。

由于醉仙楼事件闹得满城风雨和朱由校强硬的态度,东林党不得接连不做出让步,先前打算架空或者直接拿掉何腾蛟的官职,让高一飞接任的设想落空了,何腾蛟继续担任湖广总督,并且多了一个改土归流钦差大臣的头衔,赏尚方宝剑,可以当场处置三品以下官员,当地军队也可随意调遣,朝廷不再干涉湖广战事,一切权力下放给何腾蛟。另外一件事就是撤下孟四驹,由镇武侯系的钟寿勇接任,可怜东林党人连这个位置都没捂热呢就得拱手让出去,心里有苦还说不出,为啥?孟四驹违反皇上的知识分子优待政策不说,还悍然携带兵器惊驾,不治他的罪就算是网开一面了,这个大罪名就连钱谦益都不好出面保他。

刘子光可谓连赢两阵,喜悦之情可想而知,他每天也不上朝,也不坐衙,就是陪着曾橙过小日子,或是到城北红山和刘小猫她们玩一会,生活滋润的很。

可是好景不长,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来了,先是湖广江西的番子传来情报,左良玉和宁王在京城并无像样的谍报机构,只是些帮着收集信息的商人而已,绝没有达到能伪造南厂腰牌,接触到朝廷核心机密的程度,那就说明这两具芜湖郊外尸体的幕后老板很可能是朝廷里的敌人,不用问,不是东厂就是锦衣卫,除了这两家还真没有第三股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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