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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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公爷救出来,只要老爷在什么都好说,孙纲,据你所知老爷是不是还在应天府中?”彭静蓉问道。
“没错,南厂的人一直在外围监视着,这些天应天府并没有车辆进出,公爷肯定还在里面。看守的力量已经查明了,外围是一百二十名应天府皂隶和三百名五城兵马司官军,装备水火棍和腰刀弓箭,中间是八十名锦衣卫好手,装备单眼火铳和绣春刀,最里面是十二名西域番僧,装备和实力不祥,不过料想他们也不是火铳的对手。”孙纲介绍道。
“这么说对方共有五百一十二人负责看押,武器装备水平中下,除了那十二个番僧以外不足以虑,咱们府里能拿动兵器的家丁共有三百二十二人,地窖里有的是迅雷铳和手榴弹,大炮也能推出来几门,攻打应天府绰绰有余,怕的是应天府打起来之后朝廷总动员,把十三个城门一关,十万京营禁军出动,咱们有再多的火铳也是白搭啊。”彭静蓉想起来实力差距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我手里还能动用三千番子,全都装备转轮手铳,城市巷战颇具战斗力,能抵挡一段时间,聚宝门守将是南厂的人,到时候能网开一面放咱们出城,出了城门就算安全了,城南有火车有飞艇,咱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禁军根本拦不住的。”
孙纲的话坚定了彭静蓉的信心,她咬牙道:“那好,咱们就拼了,我亲率家丁攻打应天府,孙提督率领番子给我们做后队,等救出人来再合兵一处杀出城去,为了区分敌我,一律在右臂上缠一条红布作为识别。对了,顺便还得把长公主和猡猡救出来,猡猡他舅舅早就对这个外甥看不顺眼了,这回定然不会饶过,孙提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
孙纲道:“长公主那边情况比较特殊,我只能对付外围那些大内侍卫,至于如何劝说长公主离开,还得府里派个熟悉的人去,我看二小姐正合适。”
彭静蓉要亲自领军,府里和曾橙熟悉的人只有彭静薇了,想想孙纲说的在理,彭静蓉便点头同意了。
商量完毕,孙纲带着彭静薇先回南厂集结人马去了,镇国公府里也悄悄的忙开了,地窖被打开,一箱箱迅雷铳和弹药被搬出来,家将们仔细擦拭着武器上的黄油,将子弹压入弹仓,钢刀轻轻用油石磨着,盔甲用干布揩着,老兵们本来已经解甲归田,再国公府里养老,哪知道天降横祸,皇上竟然要卸磨杀驴,逼得他们这些老军不得不重披战袍,老兵们其实不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岁,只不过身上带伤不能再随军远征了,只能干些轻活,不过他们并没有疏于武艺,国公府的后花园有靶场,大伙每月都要进行射击训练,真打起来对付仨俩禁军不成问题。
老兵们正在武装,一身戎装的彭静蓉走了过来,挨个给他们行礼,说此番行动必然会有伤亡,真是连累大家了,见主母大人这样说话,老兵们的眼圈都红了,纷纷跪倒还礼,说没有国公爷就没有大伙的今天,为了国公爷死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时间现场气氛非常感人,几个小丫环都忍不住哭了。
家中女眷不多,除了彭家姐妹和刘小猫李香君韩雪儿母女和薛香盈之外就只有一帮丫环老妈子了,情知留下来只能死路一条,彭静蓉也只能狠心不带她们,不过将金库打开,每人都发了大量的银子让她们各自逃生。
三百家将整装待发,女眷们也穿上了护身软甲,佩戴了火铳匕首,可是忽然出了意料不到的情况,韩雪儿抵死不愿随大家一起逃生,说自己已经是出家人,生死由命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闹腾,彭静蓉恨得牙痒痒,使了个眼色让人打晕韩雪儿,连同孩子一起装车了。
初春的南京,还是有些春寒料峭,走在石板路上的更夫都捂紧了棉袄,天色虽未大亮,勤劳的生意人已经推着小车开早市去了,磨豆腐做早点的摊子也迎来了第一波生意,在镇国公府门口执行监视任务的锦衣卫们还没等到接班的伙计到来,便在睡眼惺忪中送了性命,然后大家就看到镇国公府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开出数百甲士,披坚执锐,杀气腾腾,朝着应天府衙方向疾走。
镇国公府距离应天府衙的距离不算太远,只有三四个街区,三百老兵虽然人数很少,但是气势逼人,路上的老百姓们无不惊慌的躲避,让开一条畅通大路给他们,可是途中必须经过一个集市,这会集市上已经聚了些菜贩子和趁早买新鲜菜的百姓,路上摆摊设点甚多,老兵们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恰在此时,附近房顶上忽然有人大喊道:“镇国公谋反了,锦衣卫奉旨讨贼!”然后是一排排火铳露出来,原来官兵早就在此设伏了。
“不好,快撤!”彭静蓉明白中计了,赶紧下令撤退,可是为时已晚,屋顶上的官兵居高临下,火铳子弹雨点一般打下来,幸亏他们用的是老式的单发火铳,射速不高,士兵训练也不精,所以没有给镇国公府的人马造成太大的伤亡,反而被老兵们后发制人,用迅雷铳揍下来十几个士兵,街上的老百姓哪见过这个阵仗,顿时惊恐万分,到处逃窜,一时间被误伤了不少。
老兵们训练有素,抛出几枚烟雾弹便撤回前一个路口,可是此时后面也来了追兵,看服色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老兵们腹背受敌,只能砸开旁边的店铺冲进去,爬到楼顶射击,居高临下用迅雷铳压制官兵的进攻。
“这样打不是办法,必须让老爷知道咱们已经动手了!”彭静蓉手持火铳,指挥进退井井有条,她见战斗进入僵局,便命人把火炮推过来冲着墙壁射击,想把房屋打穿,从另一条路进攻府衙。哪知道从后墙穿过去之后,那边也出现了官兵的身影,杀声阵阵,子弹打的墙上砖屑乱飞。
敌人越打越多,看对方的号衣,有京营禁军有五城兵马司还有锦衣卫,看来皇上把能调动的人马都用上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打也打不完啊。
街道上硝烟弥漫,官兵们搬来鹿砦挡住道路,用从米铺里搬出来一袋袋的大米堆在路上,人藏在后面连头都不露就这样开火,老兵们虽然火力凶猛,但是耐不住人家兵多弹足,他们每人带了一百发子弹,前面两个皮弹匣里各有三十发,后腰上的弹匣里有四十发,现在后腰上的四十发已经打光了,手榴弹也扔了不少,但依然无法突破官兵的防线。
官兵们的射击精度很差劲,但是架不住人多铳多,弹雨密集,打的老兵们防守的房屋到处是弹孔,窗户都散架了,大伙被压制在砖墙后面,只能瞅空子冒头打上几发,就这样还是伤亡了不少人,三百老兵只剩下二百来号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人没救出来,咱们先打光了,不行,快发信号给孙纲,让南厂接应。”彭静蓉下令道,一个士兵拿出信号弹,躬着身子跑到屋顶发射了,可是信号弹升空老半天了,依然看不到援军的影子。
战斗进一步升级,官兵们也推来了大炮,扛来了火箭筒,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向前推进,街道打成了瓦砾堆,一老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但是他们视死如归的精神也深深震撼了对方,一个老兵受伤被俘,面对七八支火铳依然笑着拉动了手榴弹,当场炸死一群,剩下的老兵们子弹打光了,怒吼着发起了白刃突击,荷枪实弹的官兵们竟然吓得不敢开火,丢下武器抱头鼠窜,老兵们缴获了一批弹药充实了力量,又进入相持阶段。
战况报到官兵的总指挥部,负责调兵遣将的袁承志大怒,下令锦衣卫督战,胆敢后退者立斩,丢弃武器者立斩,部下皆叹袁少帅颇有乃父之风,治军严酷啊,不过这道命令真的立竿见影,老兵们的压力更大了,只剩下最后几间房子可以据守了。
第十二卷 和谐 第九章 绑架刘猡猡
彭静薇穿了一身雁翎甲,腰里插着火铳和姐夫送给她的倭国短刀,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跟着孙纲来到城南的一个巷子里,巷子很偏僻,两边都是高墙,里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南厂番子,大伙儿就这样默默的等待着天亮。
彭静薇心急火燎,不停地催促孙纲:“快动手吧,还等什么。”孙纲却说:“人还没到齐,再等等。”换做平时彭静薇早就发飚了,可是如今大敌当前,她只得将小姐脾气忍住,可是一直等到天亮,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孙纲还没有动手的意思,彭静薇不禁急道:“再不去救人,长公主就要被皇上抓走了!”
孙纲依旧不动,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旁边的番子们也沉默不语,彭静薇见状终于爆发:“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说完拔脚就走,可是却被孙纲一把拉住:“今天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留在我身边,不然必死无疑!”
正说着呢,忽听得城中战斗已经打响,彭静薇急道:“姐姐他们已经动手了,你也赶紧出兵吧。”可是孙纲阴沉着脸依然不动,直到求援的信号弹升起,南厂番子们还是沉默的站着,彭静薇终于意识到不妙,脸色煞白道:“你是内鬼!”
孙纲道:“我忠于朝廷,算哪门子内鬼,镇国公阴谋叛乱,现在已经付诛,朝廷大军严阵以待,叛军片刻之间就会全军覆没,二小姐你跟着我才能算做临阵倒戈,保全一条性命。”
彭静薇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掏出火铳就要对着孙纲的脑袋就要搂火,可是她的速度怎么及得上昔日的南城小霸王呢,眨眼间火铳就被缴了,孙纲喝道:“大势已去,二小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这全是为了你好!”
二小姐哪里肯听孙纲的解释,她靴筒里还藏着一把小型的掌心雷火铳呢,趁孙纲苦口婆心的空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来就要开火,可是南厂番子的速度更快,一人用刀背狠狠砸向彭静薇的后脑,将她当场敲晕,整个人软绵绵的塌下来,孙纲气得举起火铳就把刚才动手的番子给毙了,怒吼道:“谁也不许动她。”
乌衣巷前,锦衣卫指挥使仇武和御前侍卫赵兴德相视笑了一下,他们这就要进去擒拿刘子光的儿子作为人质,这是一项简单到极点的任务,欺负孤儿寡母而已,以至于他俩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魏公公有交待,必须慎重处置此事,所以两人才一同出马。
仇武在京城很有名,一来是因为他武艺高强,二来是因为他敢于和刘子光硬碰硬,上次和南厂一役,死了几百个锦衣卫,可是仇武的名声却传开了,以至于皇上搜罗西苑八校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了他,仇武不仅是个愣头青,还和刘子光有深仇大恨,换了别人执行这个任务可能会有心理障碍,可是仇武却不会有。
赵兴德是御林军指挥使赵尔虎的儿子,老赵是靠刘子光提拔起家的,对镇国公自然是忠心耿耿,可是他儿子却不这样,小伙子踌躇满志,一心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他是武举出身,耍的一手好花枪,年纪轻轻就进宫作了侍卫,一来二去也被朱由校相中,赏了他一把宝剑,从此便成了八校尉之一,以前刘子光当领侍卫内大臣的时候安插的大内侍卫,现在已经全部调出京城去外地当守备都司什么的武将去了,现在负责守卫乌衣巷的都是普通的侍卫。
巷口头的大公鸡叫第二遍的时候,两人才迈步进了巷子,因为皇上有交代,不能惊了长公主的凤驾,他俩才耐心的等到天明才闯进来,守卫的侍卫跳出来刚想喝问,便被仇武手中的圣旨和赵兴德的御前腰牌镇住了,眼巴巴站在一边,看着这群锦衣卫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乌衣巷中住了十几户人家,都是退役的红衫军士兵和他们的家眷,有妇女有小孩,为的就是营造一种真实的市井生活环境,同时兼任保护工作,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暂时没有动他们,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每家门口都站了四五个锦衣卫,然后赵兴德敲响了曾橙家的院门。
曾橙是个勤快的人,鸡叫头遍的时候已经起床了,这会正在后院梳头,开门的是家里的丫环,赵兴德等人彬彬有礼的走进来,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对丫鬟摇了一下道:“圣上有旨意,宣小公爷进宫,皇太后想外孙子了,麻烦姐姐通报一声。”
丫鬟都是宫女担任的,见到一身大内侍卫打扮的赵兴德自然毫不怀疑,不过她用眼睛一瞄,外面还有好些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顿时心里就生了疑惑,驸马爷和锦衣卫关系不好,无论如何不会和他们打交道,何况皇上传旨召外甥,派几个太监过来传口谕就行了,那还用得上写圣旨。
丫鬟本是皇太后身边的宫女,长期在长公主这边工作,曾橙待她就如同姐妹一般,所以心里还是向着长公主的,所以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请稍等。”然后进了后院向长公主报告。
“什么,大内侍卫这么早就来传旨?还有锦衣卫跟着?”曾橙闻言也有点纳闷,到底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虽然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对头,但是肯定没有好事,不过事情到了眼前,躲也躲不开,只能坦然面对了。
这时候猡猡已经穿好了开裆小棉裤,在床上爬着玩呢,曾橙想了想,拿起一块包袱皮把孩子包起来,然后又从针线箩筐里拿出一把剪刀藏在身上,这才抱着孩子走出来。
长公主恢复记忆的事情宫里是知道的,只是因为曾橙希望过这种平民的生活才保持了原样,看到长公主抱着孩子出来,赵兴德赶紧行礼磕头:“臣御前侍卫赵兴德恭请长公主殿下金安。”
曾橙道:“平身,听说皇帝下旨要宣我儿进宫,却又是因为太后想见外孙子,那为何太后不直接下道懿旨,反而劳动皇上,难道是太后身子骨不好?”
赵兴德站起来回道:“太后她老人家身子好着呢,长公主请放宽心,为何是圣旨而不是懿旨,臣也不清楚。”
曾橙道:“那把圣旨给本宫看看。”
这下赵兴德傻眼了,皇上是给了一道圣旨,不过是赐死刘子光的旨意,根本就没有召见刘猡猡的圣旨,他俩头一次拿圣旨,神气的了不得,走到哪里都拿在手里炫耀着,寻找着当钦差大臣的感觉,哪知道玩漏了,人家长公主要看圣旨,还还不当场穿帮啊。
赵兴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到底是年轻人经验少,又慑于长公主的威仪,一时间无计可施,等在门外的仇武可不耐烦了,他干了多年锦衣卫,官场上的一套东西很熟悉,明白皇上既然决心对刘子光下手,就不会多么在意这个姐姐,刘猡猡是斩杀刘子光的关键所在,现在得争分夺秒把孩子弄走,哪有时间墨迹啊,他顿时按耐不住,推门进来道:“殿下恕臣等无礼了。”说着就要抢孩子。
曾橙大惊,还没反应过来,丫环已经扑过来挡在面前:“大胆,不得对殿下无礼。”
仇武一张刀条脸毫无表情,冷冷道:“让开。”那丫鬟居然毫不退让,张开双臂护住主人,质问道:“尔等如此放肆,就不怕…”
话还没说完,一颗大好的人头就凌空飞起,腔子里的血窜出老高,尸身晃晃悠悠几下才倒下,人头落地,滴溜溜转了好几圈,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正对着曾橙。
仇武还刀入鞘,低声喝道:“违抗圣旨这就是下场,臣又失礼了,请长公主见谅。”
曾橙惊愕的眼神从丫环的尸体上抬起,回到仇武脸上,颤声道:“你杀了小绿。好端端的就杀了她!”
仇武不再和她啰嗦,两手向前一挥,早有两个锦衣卫扑上去抢夺孩子,看到仇武雷厉风行的做法,赵兴德后悔的了不得,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都做不好,还是人家仇武够狠,说杀人就杀人,这回他可算立了头功了。
仇武也很得意,他矜持的背转身去,装作不忍心看见母子分离时候的惨状,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有刘子光的亲儿子在手,何愁他不会伏法,今天京城将会死很多人,西苑八校尉全部出动,动员了十万以上的人马对付刘子光以及其党羽,这一次风波过后朝廷格局将进行一次大洗牌,自己原来算是东林系的人,现在加入了西苑八校尉就算是单独开山立派了,这次皇上把斩杀刘子光的头号任务交给自己实属莫大的信任,理应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的前途光明的一塌糊涂啊。
正想着美事呢,忽听几声闷响,两个锦衣卫一个接一个飞出去,一个撞在墙上拍碎了一片砖头,一个飞在门上撞烂了大门,两人一声不吭躺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眼见是不行了。
仇武大惊,转身抽刀就是一个缠头裹脑,可是并没见有人来袭,眼前依然是怒火万丈的长公主曾橙,然后是嘴张的能塞进鸡蛋,一脸见鬼表情的赵兴德
第十二卷 和谐 第十章 雌虎
曾橙力大无比的事情只有早先几个侍卫知道,他们还都被告诫不得外传,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此事,仇武看看赵兴德,赵兴德惊魂未定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
这两名锦衣卫是一直接跟着仇武的老兄弟了,一身功夫说不上一流,也不算太逊色,对付四五个持刀的汉子那是没得说,可就是这样呼吸之间就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给料理了,仇武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不能接受。
曾橙一只手抱着猡猡,另一只手下垂着被宽大的袍袖子遮挡着,还在微微的颤抖,仇武断定她手里一定藏着什么暗器,赶紧后退了一步道:“殿下莫非要抗旨!”
曾橙根本不睬他,大声呼喊起来:“来人啊,抓强盗啊。”左邻右舍的人听见长公主呼救赶紧出门观看,哪知道门口都已经围上锦衣卫了,看见有人出来就是一刀砍过去,这些邻居刚刚起床牙还没刷呢,仓促之间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一时间惨呼连连,血溅巷口。
仇武道:“事到如今臣就直说了吧,镇国公阴谋叛乱,皇上已经下令将其满门抄斩,这个孩子是刘子光的嫡子,着实留不得,长公主把孩子乖乖交出来便是,皇上自然会为你另择驸马,依然享你的荣华富贵。”
仇武故意这样说是为了刺激长公主,因为这家伙知道长公主脑子得过病经不住大喜大悲,哪知道这样一来反而弄巧成拙,若是换了一般的皇室女子,根本没有胆量对抗皇权,可是曾橙虽然生在帝王家,却是长在民间,心里只有相夫教子,没有什么荣华富贵,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凡事没有逼到一定程度不会爆发,但是若逼到了极限,爆发的烈度将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刘子光不止一次向曾橙提过皇上对他越来越忌惮的事情,本想今年就搬家离开京城,远离权力漩涡的,可是没成想事发突然,冒出来福王这档子事,正好被皇上抓住把柄拘押了刘子光,至于仇武说什么阴谋叛乱的事情曾橙是一点也不相信的,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带着猡猡找到孩子他爹,一同离开这座城市。
想到这里,曾橙从容不迫地将孩子用包袱皮捆在身上,卷起袖子,拿出怀中暗藏的剪刀握在手中,镇定地说:“孩子就是我的命,谁也拿不走,我家相公在什么地方?我现在要去找他。”
仇武被长公主的气势镇住了,但犹自强道:“刘子光已经伏诛,殿下切勿执迷不悟了。”
曾橙道:“你们没有本事杀得了他的,这世界上都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一根毫毛,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去寻他。”说着向前迈了两步。
众锦衣卫不由得后退两步,随即仇武醒悟过来,对方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就是藏有暗器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人,于是他双手一挥,喝令众人上前,锦衣卫们不敢动刀子,就这样空手扑过来,哪知道被曾橙一手一个揪住领子横着扔出去,半盏茶的功夫就弄翻了二十多个锦衣卫,从容走出了大门。
这回可全是在仇武的眼皮底下进行的,他可算看明白了,长公主确实不会什么武功,但是力大无穷,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再加上锦衣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兵器,才被她打得这么惨。
眼看天光就要大亮,围剿镇国公府叛逆的战斗已经打响,可是乌衣巷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仇武他们抓不到刘猡猡就无法顺利的处决刘子光,杀不了刘子光,这场行动就前功尽弃了,皇上的责罚还在其次,让人家知道自己带着几百号锦衣卫连一个拿着剪刀的妇女都对付不了,以后仇武都没脸见人了。
皇上是曾经交代过不要伤害了长公主,可是情况突变,不动长公主的话根本完不成任务,仇武权衡利弊之后毅然拔刀向前,豁出去砍伤长公主的罪过也要抓住刘猡猡。
曾橙还是留了手的,并没有痛下杀手干掉这些锦衣卫,可是当仇武扑上来的时候她却勃然色变,这个身穿飞鱼服一脸阴沉的家伙最坏,刚才一刀就杀了自己的丫环小绿,下手狠辣至极,想必皇上就是听了他的谗言才对相公下手的,想到这里,曾橙怒上心头,手中扣着的剪刀终于出手。
曾橙的力气虽然大,但是毕竟没有练过武功,仇武出招千变万化,身形诡异,她抓了几次连仇武的衣服都没抓到,反而被他绕得头晕眼花,看到时机成熟,仇武一刀朝着刘猡猡砍过来。
曾橙赶忙用手里的大剪刀去挡,但仇武这一招乃是虚招,他还得留着刘猡猡当人质呢,虚晃一招吸引了曾橙的注意后,刀锋一提,径直砍向曾橙的左肩头,想砍断连着小孩包裹的带子,仇武是用刀的行家,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淋漓,突然变招令人猝不及防,曾橙慌乱之中来不及用右手的剪刀去挡,下意识的用左手去阻挡刀锋。
仇武来不及收刀,一咬牙就这样直接砍了下去,哪知道砍下之后并没有那种断骨裂肉的感觉,而是像砍在饭店十几年的菜墩子上,硬是被卡住了,定睛一看,原来绣春刀居然被长公主空手接白刃握住了。
鲜血从手掌中流出,顺着刀锋淌下去,长公主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她怒视着仇武,用力一扭,绣春刀竟然变成了麻花一般,仇武大惊,撒手退后,没成想胸口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剪刀没入自己胸膛之中,握着剪刀的手白嫩纤细,不是长公主的玉手还能是谁。
仇武还没反应过来,那把剪刀已经恶狠狠地在自己胸中剜了一圈,顿时疼得他撕心裂肺,长公主手劲极大,竟然在仇武的胸前掏了个大洞,抽回剪刀的时候,连着仇武跳动着心脏都被带出来了,血喷了曾橙一身,她也顾不得擦拭,一脚将还在抽搐的仇武踢倒,发疯一样喊道:“挡我者死!”
曾橙相貌极美,生得柔柔弱弱,我见犹怜,可是此刻却满身血污,出手残忍至极,再加上胸前的孩子,就如同一只保护幼崽的母虎般恐怖,令锦衣卫们魂飞魄散,仇武的功夫那么好都被人开膛挖心了,何况他们这些锦衣卫,于是大家都不敢上前,曾橙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可是走出了巷口,曾橙却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往哪里走好了,皇上既然下令来拿自己,肯定同时也对镇国公府和红衫军下手了,刘子光恐怕此时也自身难保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究竟要往何处逃呢?
仇武死了,赵兴德就是这帮人的头头了,可是他全然没有仇武的决断和魄力,一时间竟慌了神,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只能一边围住长公主,一边派人飞报皇上请示。
正僵持间,忽见几辆带着南厂标记的马车赶到,从车上跳下无数黑衣汉子,手持钢刀火铳,为首一人正是孙纲,手持九节鞭威风凛凛,番子们发一声喊,将锦衣卫尽数驱散,孙纲道:“公主,国公爷派我来救你,赶快上车。”
曾橙不疑有诈,立刻抱着孩子登车,车队绝尘而去。赵兴德从藏身处走出来,摸着后脑勺懊丧道:“又被别人抢了头功。”
平叛指挥所就设在午门上,袁承志端坐帅椅,运筹帷幄,这位年轻人自幼熟读兵书战策,论起兵来就是乃父袁崇焕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生得瘦弱了些,黑瘦的面皮,纤弱的手脚,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代名将。
剿灭刘子光叛党的计划全部是由这位少帅制定的,袁承志不光熟读古人的兵书,还善于把前人的经验和现代武器结合起来,他针对刘子光用兵的特点,动用了飞艇、火炮、连发铳和铁甲车,甚至在城中各个要点布设了有线电话,传达命令和情报。
一艘大内御制的飞艇高高悬在午门上空,这是用来观测城中情况的,镇国公府的三百人马一出动就被监测到了,袁承志调兵遣将,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歼灭只是时间问题了,城外的红衫军大营也不足以虑,禁军已经将营房包围,亲密司的人在昨晚的饭菜中给他们下了毒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过一会进去收尸就行了。
现在京营十万人马和两万锦衣卫都已经出动,全力镇压刘子光一党的叛乱,另外还有南厂的全力支持,这一仗不赢都难,说到南厂,毕竟是刘子光一手办起来的组织,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所以在这场大行动中,除了让孙纲通传一些假情报之外,并没有其他战斗任务交给南厂,只要孙纲能压制住南厂保持中立,就算他大功一件了。
战斗已经打响,可是派去捉拿刘猡猡的仇武等人却还没有音讯,这可是行动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啊,袁承志正在着急,忽然有人来报,长公主大发雌威打死了仇武,现在赵兴德不知道如何是好,特来请命。
袁承志暗骂赵兴德是个白痴,一点也不会随机应变,不过他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到乾清宫问一问,刚拿起话筒来,又有人来报,长公主和刘猡猡都被南厂的人带走了。
好个孙纲,倒是个明白人,他这是向皇上显忠心呢。袁承志暗道。
第十二卷 和谐 第十一章 士官生
街心的战斗还在进行,这是一场先进火器之间的战斗,双方都动用了连发铳、手榴弹、火箭筒和轻型步兵炮,沿街的店铺民居所有的窗户玻璃都被震碎,断瓦残垣,浓烟滚滚,百姓们四处躲避,镇国公造反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城。
城东京师讲武堂内,学兵们正在出早操,从一年级到三年级共一千五百名未来的红衫军士官意气风发的站在校场上,等候着教官的训示,可奇怪的是熟悉的教官们没有出现。登上司令台的是一些不熟悉的面孔,这些穿着绯红色三四品武官袍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台下还站了几十名手扶腰刀的马弁,看起来气氛非常不对劲。
为首一个武官和身旁人嘀咕了几句,然后从身后的托盘里拿出一卷明黄色的东西,恭敬的展开,干咳了两声道:“圣上有旨,京师讲武堂一干学兵听宣。”
学兵们面面相觑,隐隐有些不安,但是长期的军事训练使他们并没有喧哗,而是整齐的跪下听旨。
那武官很满意这个效果,拿腔作调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查镇国公刘子光虐杀亲王、贪污受贿、操控股市、阴谋叛乱,故削去其一切职务爵位,着有司将其就地正法,一干党羽皆锁拿问罪,念讲武堂上下不知内情,特赦免尔等从贼之罪,从此京师讲武堂改名南京武备学堂,直接归兵部统辖,钦此。尔等还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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