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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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贵檀越,本祭司招待不周,让你受委屈了。”黛丽丝的声音温柔悦耳,就像是布道的开场白。

  苏锦瑟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亮光:“不,祭司的招待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

  黛丽丝蹲下来,冲她粲然一笑:“既然贵檀越如此赏光,那咱们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是啊,祭司可以跟我聊聊,你们祆教何时干起了绑架杀人的勾当?”

  黛丽丝咯咯笑了起来,声音依旧那么动听:“本教只对付恶人。你要想证明自己不是恶人,就得告诉我你是谁,什么人派你来的,找徐婉娘的目的是什么。”

  苏锦瑟随口扯了个名字,接着道:“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父与徐婉娘是故交,托我看望她一下,别无他意。”

  “你没说实话。”

  “信不信由你。”

  “既然贵檀越这么不坦诚,那我就爱莫能助了。”黛丽丝站了起来,“只能留你在这儿多住些日子。”

  “祭司就不怕我的家人找上门来,跟你们要人?”

  “本教既然敢留你,就不怕任何人上门。”黛丽丝冷笑道,“对了,我还不妨告诉你,我今天来见你,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执意不说实话,那也没关系,你那三个随从会说的。”

  “他们还活着?”苏锦瑟有些诧异。

  “当然。你昨天看到的景象,只是本祭司小露一手罢了,难道你还真以为他们变成三团腐肉了?”

  苏锦瑟恍然。

  原来她昨天目睹的恐怖景象,就是祆教的幻术。

  之前她只是对此略有耳闻,可万万没想到会那么恐怖,又会逼真到那种程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她又想起那天目睹异象之前,似乎先是闻到了一阵异香,或许正是那个东西迷惑了人的心智,让人产生了种种可怕的幻觉。

  “黛丽丝,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的人不是孬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也休想让他们开口。”这几个随从都是父亲精心挑选出来的,无论勇气、忠心还是意志力,皆非常人可比,所以苏锦瑟很自信,一般的严刑拷打对他们肯定无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刑罚对他们没用。”黛丽丝看穿了她的心思,得意一笑,“所以,我没打算对他们用刑。恰恰相反,我会用心款待他们,给他们喜欢的东西。”

  “你用钱也收买不了他们。”

  “谁说我想用钱收买了?”

  苏锦瑟看着黛丽丝,忽然明白了,她指的是美色。

  “等你的人臣服在我们波斯女人的石榴裙下,他们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那时候,你想说都没机会了。”

  黛丽丝扬长而去。然后,有人把一盘黏糊糊的食物扔在苏锦瑟面前,像对待一只狗一样,紧接着关门落锁,地牢就重新陷入了黑暗。

  孙伯元的手下孙朴带人在通轨坊桃花巷蹲守了几日,终于逮住了姚兴。

  孙朴把姚兴关在了一处隐秘的宅子里,对他用了刑,想逼他供出冥藏和杨秉均的情报,不料这家伙居然只字不吐。孙朴无奈,只好上报孙伯元和李恪。李恪决定亲自出马,来会一会这个姚兴。

  第一眼看见姚兴的时候,李恪几乎认不出他来。

  姚兴已经与从前判若两人: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右边额头掠过眼角,爬过脸颊,一直延伸到上唇;以前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现在却刻意沿着下巴留了一圈络腮胡;原本浓密的眉毛则拔掉了大部分,变成了稀稀疏疏的扫帚眉。

  姚兴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自然是拜冥藏先生王弘义所赐。

  那道刀疤便是王弘义亲手给他留的,分寸拿捏得很好,既足以让他破相,又不至于伤筋动骨。王弘义这么做,首先是对姚兴在甘棠驿行动中的无能所做的惩罚,其次是通过毁容让他“改头换面”,以防被人认出。

  看着眼前这个换过脸的姚兴,李恪不禁有些唏嘘,若不是孙伯元查到了姚兴的姘头,然后在姘头处将他逮着,想靠海捕文书上的画像捉拿姚兴,恐怕就是缘木求鱼了。

  孙朴用一桶水泼醒了昏迷的姚兴。李恪走上前,微笑地看着他:“姚兴,知道我是谁吗?”

  姚兴抬起眼皮,失神地瞟了他一眼,又把头耷拉了下去。

  “不认识?那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名恪,吴王爵,曾任安州都督,目前闲居在京,没事的时候就帮朝廷抓一两个逃犯,这也是你此刻被关在这里的原因。”

  “吴王?”姚兴再次抬起眼睛,有些意外,“你是吴王殿下?!”

  “如假包换。”李恪仍旧笑道,“说说吧,杨秉均现在藏在哪里,冥藏又在何处?你们到长安来,究竟想做什么?”

  姚兴冷笑:“殿下就省省心吧,我是不会说的。”

  “为何不说?冥藏和杨秉均把你害到这个地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难道不恨他们吗?要论罪,他们是主犯,你不过是胁从,凭什么你落到这步田地,却任由他们逍遥快活?”

  姚兴仰头,直直地盯着房梁:“尽管如此,可他们终归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想出卖他们。”

  “这么讲义气?”李恪呵呵一笑,“可我要是出个好价钱呢?你卖不卖?”

  姚兴冷哼一声:“落到你手里就是个死,再大的价钱我也没命花。”

  “没错,到了我手里,你肯定是活不成了。不过,我相信咱们还有交易的机会。”

  “死都死了,我还跟你交易个屁!”

  啪的一声,孙朴重重甩了他一巴掌:“在殿下面前,你小子放尊重些!”

  姚兴横眉怒目,挣扎了一下,可他的身子却被铁链牢牢锁着,丝毫动弹不得。

  李恪赶紧抬手止住孙朴,对姚兴道:“姚兴,你虽然快死了,可我知道,你在这世上,还有在乎的人。我说得对吧?”

  姚兴一怔,猛然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我的妻儿老小都流放岭南了,该遭的罪也都遭了,你不能拿他们来要挟我……”

  李恪哈哈一笑:“姚兴,请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我堂堂皇子,会干那种下三烂的事情?我说的这个人,你心里清楚,她虽然不是你的家人,可在你心中,或许胜似家人。”

  说完,李恪不等他做何反应,给了孙朴一个眼色。孙朴转身出去,片刻后便带了一个四十来岁、白白胖胖的妇人进来,她就是姚兴的姘头郭艳。

  郭艳与姚兴四目相对,眼中立刻噙满了泪花。姚兴也当即红了眼眶,用力挣扎了一下,嘴里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事前,得知姚兴在长安有这个姘头后,李恪便命人暗中调查了二人的关系。让李恪没想到的是,姚兴与郭艳之间竟然有着多年的感情,而且还是真情。

  郭艳早年曾混迹平康坊的青楼,与当时在长安任职的姚兴相识,两人起初只是逢场作戏,后来却动了真情,姚兴甚至想过替郭艳赎身,娶回家里做妾,可毕竟身在官场,名节为重,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这次他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潜回长安,千方百计打听到了郭艳的下落,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她,没想到郭艳一点都不嫌弃他,不但待他跟从前一样,而且嘘寒问暖,更不要他一文钱。

  世人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可落难的姚兴却在郭艳身上感到了雪中送炭般的温暖和真情。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带郭艳远走高飞,让她有一个幸福安稳的后半生。无奈姚兴自己却被王弘义牢牢控制着,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他只能在心里祈祷上苍,希望像郭艳这么善良又有情有义的人,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李恪注视着姚兴的表情,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便示意孙朴把郭艳带了下去。

  许久,姚兴才看着李恪:“不知殿下想拿郭艳怎么样?”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用她要挟你。恰恰相反,只要你把该说的东西都说了,我向你承诺,我可以保她平安,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如果……”姚兴艰难地选择着措辞,“如果她想嫁人,我希望她能找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李恪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姚兴,就凭这句话,我就敬你是条汉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转达,倘若她有需要,我也会尽力帮她。”

  “多谢殿下!”姚兴的神色忽然平静了许多,“不过,关于冥藏先生的事情,我还是不能告诉殿下。”

  “怎么又绕回来了?”孙伯元脸色一沉,“殿下都答应你照顾郭艳了,你还这么死心眼?”

  姚兴苦笑了一下:“我固然放心不下郭艳,可我也放心不下被流放岭南的家人。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天刑盟的人,你就不想想我出卖冥藏的后果?他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如果让他知道是我出卖了他,我在岭南的家人还有活路吗?”

  孙伯元身为天刑盟的人,一听也觉得不无道理,便沉默了。

  李恪沉吟半晌,笑了笑:“也罢,我不难为你,别的不说就算了,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一件事:杨秉均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姚兴黯然良久,最终吐出了三个字:“魏王府。”

  李恪和孙伯元相顾愕然。

  

第七章 陷阱

  秦岭山脉深处,重峦叠嶂,沟深谷狭。

  萧君默四人越过溪涧后,进入了对岸的森林,然后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当初追捕江洋大盗时走过的山道。这条山道论路程并不长,只有四十多里,却异常奇崛险要,其间多有悬崖峭壁,只能把身体贴在崖壁上,手脚并用地攀着岩石走过;还有些地方是深达数十丈的幽谷,只能靠藤绳一点一点地往下缒;行走在暗无天日的深谷中,更会不时遭遇虎、狼、黑熊、猎豹等猛兽,稍不留神就可能成为它们的美餐。因此,四人不得不小心翼翼,走得很慢,每天只能走五六里,其间好几次还迷失了方向,走了不少冤枉路。

  就这样步履维艰地走了七天,一行人终于奇迹般地从莽莽群山中穿越而出,在第八天晌午时分爬上了一座山头。四人一起站在山峰上俯瞰,只见一条可通车马的道路就横卧在山脚下。萧君默和辩才如释重负地笑了,而楚离桑和米满仓则忍不住发出了欢呼。

  这就是义谷道,又称秦楚古道,是由秦入楚的咽喉要道,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

  看见它,就意味着最艰辛的一段路程结束了。顺着它往南走三十余里,就可到达丰阳县,然后乘船沿祚水、洵水南下,顶多一天就可以走出秦岭山脉抵达汉水了。

  四人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歇脚吃饭,顺便跟村民买了一些干净衣服,换掉了身上充斥着汗臭味的破衣烂衫,然后又每人戴上了一顶箬笠,乍一看便与本地乡民完全无异了。午后,他们沿着与义谷道平行的山路一直走了三四十里,绕过了丰阳县,然后潜行至县城南面,于黄昏时分来到了祚水旁的一个小渡口。

  夕阳下,缓缓流淌的祚水泛着金色的波光,两岸的村舍炊烟袅袅,几只苍鹭拍打着翅膀低低掠过水面,远处归家的牧童正骑在牛背上吹响悠扬的竹笛……

  连日来疲于奔命的四个人站在渡口旁,看着这宁静祥和、美得恍若图画的乡野景致,不禁都有些呆了。萧君默蓦然想起跟吴王李恪的那次闲谈。李恪笑他胸无大志,说他不如去当个田舍夫,他半开玩笑说:指不定哪天机缘成熟,我还真当田舍夫去了。

  此时此刻,萧君默恨不得放下一切,就此终老在这青山绿水之间。然而他知道,这对他而言纯粹是一种奢望。问题倒不是他现在是在逃亡,而是因为他还有杀父之仇未报,还有身世之谜未解,同时放不下的,还有与他纠缠不清的《兰亭序》之谜,以及对辩才、楚离桑父女的深深亏欠,连同对蔡建德和孟怀让父子所欠下的良心债……

  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沉重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逍遥于山水之间呢?

  萧君默苦笑。

  “几位客官上船不?老汉这就摇橹开船啦!”渡口停着一艘橹船,船上的老艄公一声大喊,拉回了萧君默的思绪。

  “老丈这船行到何处?”萧君默问道,锐利的目光却迅速扫过船上的十几名乘客,然后又回到老艄公身上。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都是纯朴乡民,没什么异常;老艄公须发斑白,脸膛黑红,袖子和裤管高高挽起,手臂和小腿的肌肉都很结实,一副常年行船、风吹日晒的模样,身份应该也没问题。

  “去洵阳。”老艄公道,“上了老汉的船,今夜便可到归安镇,几位客官寻个客栈打尖过夜,明日一早再上船,晌午便可到洵阳了。”

  萧君默与辩才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都觉得目前的情况是安全的。萧君默随即率先踏上艞板,辩才、楚离桑、米满仓紧随其后。此时前面也有人正在登船,艞板上一下站上了七八个人,顿时有些晃晃悠悠。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妙龄女子走在萧君默前面,似乎被晃荡的艞板吓到了,下意识往后一退,恰好踩到了他的脚。萧君默吃痛,忍不住“咝”了一声。女子越发慌乱,又踩到了自己的曳地长裙,顿时发出一声惊叫,身子往旁边一歪,眼看便要落水。萧君默赶紧伸手,一把扶住了她。女子脚下发软,无意间整个人便靠在了他的怀里。

  一阵奇异的清香混合着年轻女性特有的体香扑面而来。萧君默脸色一红,连忙抓着她的双肩把她推开了一些:“姑娘小心!”

  女子回头,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多谢郎君出手相助!”

  后面的楚离桑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出于直觉,她感到这个红裙女子好像是假装摔倒,故意躺进萧君默怀里的。而且看她那种娇滴滴的狐媚劲,楚离桑本能地就有一种反感。

  红裙女子站稳后,终于袅袅婷婷地上了船,然后若有若无地瞟了萧君默几眼,这才和侍女一块在右边船舷坐下。此时左边船舷已坐满了人,只剩右边还有几个位子,女子便拍了拍身旁座位,对萧君默道:“郎君请到这边来坐。”

  还没等萧君默反应过来,楚离桑便一把拉过米满仓,把他推到女子身边坐下,接着又叫辩才坐下,然后才搂住萧君默的胳膊,柔声道:“来,我们坐这里。”这么一安排,萧君默和那女子之间便隔了三个人,不但没坐到一起,而且彼此都看不到。楚离桑暗暗得意,探头瞥了红裙女子一眼,却见她冷然一笑。

  见船已客满,老艄公喊了一声:“开船喽!”然后便要去撤艞板。就在这时,岸上忽然有人大声呼喝,叫艄公等等。萧君默抬眼一望,只见三个腰间挎着佩刀的壮汉正从岸边的土坡上飞奔而下,朝渡口跑来。老艄公面露惧色,慌忙要将艞板收起,可还是被那三人抢先一步跳了上来。

  “老东西,耳聋了吗,叫你等你咋听不见?!”为首一名虬髯大汉瞪眼怒骂。

  老艄公点头哈腰,连声赔不是。

  三人骂骂咧咧走进船舱,凶巴巴地扫了众人一眼,旋即把萧君默对面的四五个乡民轰了起来,占了他们的位子。那些乡民不敢反抗,只好坐在船舱中的地板上。萧君默见状,不禁心头火起,但一想到目前处境,实在不宜沾惹是非,便强忍了下来。身旁的楚离桑显然也看不惯,正要起身,被萧君默一把按住:“忍一忍,眼下不是打抱不平的时候。”

  船行水上,两岸青山徐徐后退。

  暮色降临,四周渐暗,只剩下船舱顶棚的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芒。船舱在单调的摇橹声中轻轻摇晃,连日疲累的楚离桑和米满仓乍一放松下来,便都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萧君默和辩才则坐着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船速忽然慢了下来,一个破锣嗓子大声喊道:“乡亲们,别睡了,都醒醒!”

  萧君默倏然睁开眼睛,只见船正在缓缓靠岸,可四下里一片漆黑,显然还没到归安镇。

  “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想跟乡亲们借几个钱花花。”虬髯大汉手里抓着一个小男孩,拿刀逼着,“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赶紧的,别逼哥几个动手。”此时,另一个大汉正站在船尾,用刀逼着老艄公,还有一个站在船舱中,一手提了只空麻袋,另一手拿刀逼着乘客们。

  楚离桑赶紧看向萧君默。萧君默摇摇头,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乘客们都吓傻了,纷纷把身上的铜钱和金银首饰扔进了麻袋里,连同那名红裙女子和她的侍女在内。提麻袋的大汉按顺序走到米满仓面前:“小子,轮到你了。”

  米满仓脸色煞白,抱紧了包袱,拼命摇头:“不,不给。”

  大汉怒道:“你小子要钱不要命是吧?”

  米满仓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萧君默。萧君默忽然站了起来,主动把自己的包袱扔进了麻袋里,然后不由分说抢过米满仓的包袱,也扔了进去。米满仓万般错愕,腾地站了起来,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萧君默把他强行按了下去,笑着对大汉道:“钱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身外之物吗,哪有命重要,对吧兄弟?”

  大汉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识相。”说着扫了辩才和楚离桑一眼,见他俩身上既没行李也没首饰,便把麻袋的袋口一扎,往背上一甩,对虬髯大汉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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