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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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只听李安俨道:“我没想到,太平坊的事情一了,李恪便先我一步入宫,恶人先告状去了。所以,圣上非但没替我说话,反而还训斥了我一顿,说吴王如此执法没什么不妥,甚至处罚得太轻了,还说这笔账先记着,等上元节宫宴之后,还会降罪责罚。”

  “怎么会这样?”李元昌故作惊诧,“这吴王年纪轻不懂事,怎么皇兄也如此不近情理?!”

  “算了,反正我也想好了,一过上元节,我便给圣上上表,请求致仕,解甲归?田。”

  看着他满脸懊丧的样子,李元昌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便陪他叹了口气,道:“李将军,不是我背后说皇兄坏话,他这两年似乎有些糊涂了,处置事情往往很不公允。别的不说,咱就说去年那桩‘构陷太子案’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事就是魏王在背后搞的鬼,可皇兄居然找了个替罪羊,硬是瞒天过海地把案子给糊弄过去了。你说,他这么干,如何让朝野上下心服?又岂能不令太子寒心?”

  李安俨闻言,面露惊惶之色:“我说汉王殿下啊,您行行好,千万别在寒舍说这种话,万一传出去,我一家老小还有活路吗?”

  “李将军,你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李元昌一笑,“说实话,现如今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满朝文武,王公贵戚,可没少人在背后议论。大家都说呀,圣上在贞观初年的确是一位英主,可惜这几年却日渐昏聩,正应了那句老话——‘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啊!”

  “殿下!”李安俨终于忍无可忍,沉声道,“您若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请恕我不能奉陪了,您还是请便吧!”

  李元昌却没有动,而是淡淡一笑:“李将军,本王一直认为你是一位有血性的汉子,不料今日看来,却也是胆小如鼠的匹夫罢了!”

  “你说什么?!”李安俨双目一瞪,“汉王殿下,难不成你们一个个都约好了,今天是变着法来羞辱我是吧?”

  “李将军!”李元昌霍然起身,与他四目相对,“你若不愿受辱,那就拿出点男儿气概出来,也免得让圣上和吴王、让满朝文武和天下人都把你看扁了!”

  李安俨与他对视片刻,忽然双肩一塌,苦笑道:“不愿受辱又能如何?我只是一介武夫,除了打脱牙和血吞,还能怎样?!”

  “一介武夫?”李元昌冷然一笑,“是的,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你别忘了,你是手握宫禁大权的武夫,是镇守玄武门的武夫,是一旦刀锋所向,就有可能令天地变色、令历史改辙的武夫!”

  李安俨浑身一震,终于听出了弦外之音,蹙眉道:“殿下此言何意?”

  “我的意思很简单,现在你面前就摆着一个机会,一个不但可以让你洗刷耻辱、扬眉吐气,还能让你光宗耀祖、飞黄腾达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李安俨眸光凝聚,死死地盯着李元昌:“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要让我……造?反?!”

  “不是造反,是鼎革!是除旧布新、改天换地!”

  “就凭你我二人,如何改天换地?”

  李元昌知道自己基本上成功了,便朗声一笑:“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未来的大唐天子!”

  “你确定你看到的人就是徐婉娘?”

  听韦老六说昨夜在怀贞坊发现了疑似徐婉娘的人,王弘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先生,那人四十多岁,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而且跟黛丽丝住在一起,据属下判断,十有八九便是徐婉娘!”

  “你可派人过去了?”

  “先生放心,属下都安排好了,现在那栋小楼周围都是咱们的弟兄,十二时辰盯着,徐婉娘和黛丽丝插翅难飞!”

  王弘义大为兴奋,来回踱了几步:“告诉弟兄们,只要把徐婉娘给我盯死就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她并不是咱们的最终目标,切勿打草惊蛇。”

  “是,属下记住了。”韦老六想着什么,“先生,属下斗胆问一句,您既然这么说,那咱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韦老六只知道徐婉娘身上藏着秘密,却一直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我怀疑,当年徐婉娘为隐太子生下了骨肉。”

  韦老六恍然:“先生的意思是,咱们监视徐婉娘,就是为了找到这个隐太子的遗孤?”

  王弘义颔首。

  “那,找到之后呢?”

  王弘义略为沉吟,然后便把那天对苏锦瑟讲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大意是:若是女儿,就册封她为皇后;若是儿子,就拥立他当皇帝。最后,王弘义又悠悠地说了一句:“若如此,庶几不负隐太子的在天之灵,也不枉我与隐太子相知一场!”

  韦老六闻言,不禁有些动容:“先生,您对隐太子的情义,真是令人感怀!”

  王弘义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其实,王弘义自己也说不清,他的这些打算到底是出于对隐太子的情义,还是出于对李世民的报复,或者是出于自己掌控天下的欲望,又或是这些因素兼而有?之。

  人就是这么复杂——你不仅很难真正了解别人,你也很难真正了解自己。

  桓蝶衣阴沉着脸走进萧君默的值房,看见他正埋头书案,在处理一批案牍。

  萧君默下意识抬头,发现是她,展颜一笑:“蝶衣,你来得正好,我还想待会儿去找你呢。”

  “左将军自从回京后便日理万机,还有空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桓蝶衣一脸讥诮,走到他旁边坐下。

  “怎么,”萧君默注意到她的神色,“谁又惹你了?”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萧君默一笑,随手拿过一只精巧的首饰盒,递给了她。

  “这什么?”桓蝶衣明知故问。

  “送你的生日礼物呗,打开看看。”

  桓蝶衣打开,取出了一对玉佛耳坠,但见佛像虽小,却衣袂飘然,面容更是栩栩如生,显然价格不菲。桓蝶衣有些感动,脸上却不动声色,把耳坠又放回盒子里,道:“送这东西做什么?我又用不上。”

  “总是有机会戴的嘛。”萧君默猜不出她又在耍什么小性子,只好赔笑道,“不当值的时候,你也别老是穿甲冑,多穿穿姑娘家的衣裳,不就能戴了吗?”

  “没兴趣。”桓蝶衣嘟着嘴,“还不如你以前送的良弓宝剑来得好玩。”

  “我说你这丫头可真难伺候。”萧君默笑道,“前几年送你那些东西,你就说我不懂姑娘家的心思,这回送你饰物,你又嫌不好玩,那你让我送什么好?”

  “既然如此为难,索性就别送了呗。”

  萧君默被噎住了,半晌才苦笑道:“送总是得送的,谁让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师妹呢。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逛街,你想要什么,自己挑,我付账,这总成了?吧?”

  “自己给自己挑礼物,有什么意思?”桓蝶衣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找你有事。”

  萧君默见她神情有异,便屏退了值房里的几名侍从,然后看着她:“说吧,什么事?”

  桓蝶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我下面要问的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不许糊弄我。”

  萧君默一笑:“瞧你一副审犯人的样子,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严肃点!”桓蝶衣沉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好好,严肃严肃。”萧君默敛起笑容,“问吧,桓大旅帅。”

  “你去年跟辩才一块逃亡,有没有发现天刑盟的什么秘密?”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我做什么,回答我。”

  萧君默想了想:“要说有,也算是有吧。”

  桓蝶衣眉头一蹙:“是什么?”

  “师傅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桓蝶衣不解。

  “既然连师傅都不告诉你,那我恐怕也不便说了。”萧君默故意卖了个关子。其实他已经想清楚了,桓蝶衣既然开口询问,自己总得告诉她点什么。而除了绝大多数不能说的之外,有件事还是不妨透露给她的。

  桓蝶衣板起了脸:“去年我帮了你那么多次,你现在却什么都瞒着我,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

  萧君默笑了笑:“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可得保密。”

  “好,我保密。”

  萧君默凑近她,低声道:“我找到了《兰亭序》的真迹,然后把它献给了圣?上。”

  “《兰亭序》真迹?”桓蝶衣惊诧,“就是圣上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东西?”

  萧君默笑而不语。

  “那你把真迹献给圣上之前,就没从里面发现什么?”

  萧君默摇摇头:“如果那里头真藏着天刑盟的秘密,有那么容易被我发现?吗?”

  “对别人当然不容易,可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这人最狡猾,最有心机,什么东西瞒得过你?”

  “哈哈!”萧君默大笑,“我说桓旅帅,我可是你的上司,有属下这么说上司的吗?”

  “别打岔,回答我。”

  “好,我回答你:没有,我什么都没发现。”

  “你骗我。”

  萧君默无奈地摊了摊手:“信不信由你。”

  桓蝶衣紧盯着他:“那我再问你,你和辩才跑了那么远的路,一定跟不少天刑盟的分舵接头过,可为何没见你向朝廷禀报?”

  “这就是你瞎猜了。我只不过在江陵见到过天刑盟的两个舵主,一个开酒楼的,一个做棺材的,接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我能禀报什么?再说了,这些事情裴廷龙不都掌握了吗?要禀报也得他去禀报吧?”

  桓蝶衣冷然一笑:“看来你是打算对我隐瞒到底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天圣上召你廷对,你也是用这套说辞应付圣上的吧?”

  “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怎么叫‘应付’呢?”

  “那你说完后,圣上信你了吗?”

  “圣意如何我可不敢揣测。”萧君默又笑了笑,“我只求问心无愧。”

  桓蝶衣又冷笑了一下,环视这间既宽敞又豪华的左将军值房:“左将军就不必跟属下打官腔了!您这几日坐在这值房里,感觉挺美的吧?只是属下不免担心,您还能美多久?”

  “哎,我说蝶衣,你怎么说话呢?”萧君默故作不悦,“裴廷龙那家伙眼红我倒也罢了,你怎么也咒我?”

  “裴廷龙何止是眼红你?他恨不得一口吃了你!”

  萧君默不屑道:“只怕他没那么大的胃口。”

  “他也许没有,但他背后的人有。”桓蝶衣在“背后”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萧君默眉头微蹙:“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你别管我听说了什么。”桓蝶衣冷冷道,“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裴廷龙也许只是一条恶犬,在你看来根本不足为虑,可你千万别忘了那个放狗的人。他若是想吃你,你绝对连渣都不剩!”

  萧君默终于听明白了,桓蝶衣口中这个“放狗的人”,无疑就是当今天子。

  看来,皇帝终究还是信不过自己。

  桓蝶衣站了起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了一会儿,然后拿起书案上的首饰盒,“东西我收下了,明天有空就来家里吃饭吧,我让舅母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萧君默知道,她是冒着极大的危险来给他报信的,可他却不得不对她隐瞒一切,心中甚是愧疚,遂站起身来,道:“我送你吧……”

  “不必了。”桓蝶衣依旧冷冷道,“您左将军日理万机,整天要处理那么多机密事宜,岂敢劳您相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萧君默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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