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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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比如呢?”

普奇雄道:“比如如何让手下那帮小子服你?这群家伙可都是桀骜不驯的刺儿头,他们不服你,你就寸步难行。”

我假装苦恼道:“这个我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

普奇雄笑道:“所以我说你问到我这算是问对人了,老夫从军五十余载,不敢说和元帅相提并论,至少洪烈军中比我资格老的已经没几个了,说到操练这群小兔崽子,老夫还是有心得的。”说到这普奇雄忍不住喝了一大杯酒,自负之情溢于言表。

我忙给他满上:“那您教教我呗。”

普奇雄一抹嘴道:“说来也简单,这带兵就像赶车一样,下面的人就是马,有的马性子傲但是跑得快,有的性格沉稳,但是太过保守,把谁放在头里让谁掌握方向都是学问。”

我笑道:“这您就说远了,我现在连缰绳还没把住呢,您先教教我怎么样让他们都怕我?”

“怕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一个服字,以德服人永远比以威压人要难,比如你现在,威是够了,这个德字还没立起来。”

“怎么立?”

普奇雄笑道:“这就不是三言五语能说清的了。”

我讨好道:“反正今天没事,您就详细跟我说说。”

普奇雄沉吟片刻道:“那我就跟你说两件事,记得当年你爷爷派我带3000军士去截击敌军一支小队,对方不到100人,结果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致使一人漏网,事后你爷爷打了我30军棍,罚俸半年。还有一次,他也是派一个老将押送粮草,统军3万,结果那人半路受了伏击,不敌之下擅作主张放火烧了所有粮车,只带着十几骑突围而回,你爷爷不但没有罚他,而且还好言安慰,从这里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讷讷道:“说明爷爷拿你当兄弟,所以对你要求高?”

普奇雄摇头道:“那老将和我还有你爷爷三个私下里都是很要好的兄弟,但是我带3000人截击100人,本不应该失手,我一个大意致使对方跑出去的那人回去报信,延误了军机;而那名老将受了伏击,敌人数倍于己,他烧了粮草让对方也得不着好处,临机决断实属难能,所以你爷爷罚我我不但不怨恨他,反而觉得是罪有应得。”

我挠头道:“老将军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普奇雄道:“这就是带兵之道,不管手下跟你私交如何,手下就是手下,功过赏罚一定要分明,你爷爷最高明的一点就是被他罚过的人没一个埋怨他,还都自惭形秽觉得没脸见他。”

我恍然道:“也就是公私分明呗?”

普奇雄道:“也不是这么简单,军法不外乎人情,这其中的分寸还要拿捏准了。”

我抖着手道:“这也太难了。”

普奇雄笑道:“以后你跟着我和你爷爷好好学,洪烈军中又有谁敢不卖你面子?”

我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老头已经有点喝高了,于是赶紧趁胜追击连连敬酒,普奇雄一辈子戎马倥偬,值得大谈特谈的光辉业绩不胜枚举,加上我在边上一捧一和,老普头酒到杯干,聊兴大发,说到后来他又传授了我不少驭下之术,这些可都是掏心窝子的东西了,说实话我倒挺喜欢这老头的,要不是今天有特殊任务,我还真想和他好好聊聊。就这样我们两个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我很快把老头灌得词不达意起来,再小半坛子酒下去以后普奇雄脑袋一栽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我喊了他几声见没有应答,这才命人把老头抬回自己的帐篷休息。

帐外已经是月上中天深夜时分,张世磊等人睡眼惺忪地跟在我身后,问道:“少爷,你也要睡了吗?”

我做了两个扩胸运动,深出了一口气道:“睡觉?少爷我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敲集将鼓,让全军都尉以上将领来大帐开会!”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三章 舌战群雄

张世磊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有仗要打了吗?”

我用那种冷酷到神经兮兮的语调说:“是的。”

“可是……普老将军还醉着呢!”

我冲他露齿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说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吧?”

张世磊一哆嗦:“少爷你可别害我们呀!”

“出什么乱子有我呢!”

张世磊嘀咕道:“这话我听着耳熟,小时候我们一帮小孩儿和村长家儿子一起去敲村口那口钟,完了他什么事没有,我们晚上回家被揍得半死。”

我一瞪眼道:“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我现在就让你回家当村长去!”

“诶。”张世磊赶紧干活去了。

古代行军打仗令行禁止全靠各种响器,大家一般熟知的就是闻鼓而进闻金而退,洪烈军也差不多,只是集合的时候,牛角号用来召集士兵,而特殊的鼓声则代表将领们集合,鼓声五疏一密就是要全体将军到统帅帐中开会,张世磊去不多久鼓声便即响起,就听“通、通、通、通”的声音响遍全城,没过多长时间就有就近的将领闻声赶来,其他各营的将军也都急匆匆往这边疾驰,大约有半柱香时间众将才在大帐取齐。我就站在门口,见人都到了这才转身入帐。

众将站立两排,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因为就算平时有战事的时候集将鼓也并不常用,统帅调度哪部兵马都是有针对的下令,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必定是出了什么乱子。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我径自走上帅案,有人便小声议论起来:“怎么还不见普老将军?”

我双手往下按了按道:“这次会议由我主持,各位没什么意见吧?”

有几员老将听到这脸色便见缓和——我已猜到了他们的想法,由我主持,必定不会是什么军务,老成持重的普奇雄不会让一个新人发号施令,也许就是无关紧要的战前动员,有人笑道:“剑神将军是要给我们讲讲怎样修炼剑气吗?”其他人也跟着应和道:“原来是要给我们大家吃小灶,说实话军饷什么的我们倒不在乎,卑职们早就想听听小史将军的修炼心得了。”说到这,气氛变得一团和谐,大概所有人心里都转着这一个念头,左路军官兵现在在各路军中自觉不自觉地都高人一头,追本逐源,全是因为我这个剑神,而且由于我和史存道的关系,众将对我都是亲近有加,倒没人因为我资历浅年纪轻另眼看待。

可是我的下一句话直接把这种友爱和睦的气氛给击碎了:

“明天凌晨或者说今天早上,飞凤军将会对吴司中部发起突击,我要各位整点人马随我出城接应。”

“啊?”众将直接被我弄了个大愣怔,极度错愕之下,竟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原本准备好了迎接一场狂风暴雨,也没料到是这种反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所以整个大帐的人都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一个人说话。

过了好半天,这才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句质疑的声音:“飞凤军的行动……不是说后天吗?”

我说:“这是最新的战报,确定无疑就是今天!”

“嗡——”人们现在才缓过神来,顿时乱成了一片。最前排一员大将越众而出,回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这才转过身来盯着我道:“战报何在?”

我摊手道:“口头战报。”

那人不依不饶道:“那么战报来源呢?”

我说:“女儿国。”

众将又是一阵骚乱,那人森然道:“也就是说这战报绕过了史元帅,直接送到小史将军手里了?”

我说:“正是。”

那人点点头不言不语地走回了队列之中,随即淡淡道:“这样的话,我们恐怕不能从命。”

我看着他道:“为什么?”这时我也想起了这人的名字,他叫郭定远,是左路军中在普奇雄和我之下军衔最高的从二品忠远将军,事实上的左路军二把手,当初普奇雄和我着重介绍过,这次要没有我的话,郭定远很可能借着这次西征顺风顺水地当上左前将军,在座的将领中我能叫上名字的不多,郭定远是少数几个例外,而且我从他在队列中的位置就不难想起他,普奇雄说此人带兵严厉,铁面无私,以50岁不到的年纪已立下赫赫战功,在整个洪烈军中也是很有威望的,而且他是史存道的门生,从16岁考取武状元那年就拜在史存道门下,这些年人尽其才升迁飞速,虽然说跟个人的才能分不开,但是不可否认是史存道给了他自己的展示舞台,所以郭定远对史存道可谓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把我塞到左路军顶了他的位置也是因为这一点——史存道视他为嫡系,所以不担心他心生不满,但现在看来这一步棋还是下错了,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现在他出面和我叫板,于公于私郭定远都有强硬的后台和理由,这可着实让我头疼。

郭定远看着我毫不示弱道:“此事事关重大,绕开元帅调兵,普老将军都没这个权利……嗯?普老将军呢?”同时众将也在这时想起了普奇雄,他要在问题自然会简单很多,于是个个引颈张望。

“普老将军酒醉不醒,我已经叫人安排他休息了。”

“什么?”众将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个关头普奇雄竟然酗酒误事。

我干脆地说:“是我把他灌醉的。”

“呃……”众将顿时无言,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全集中到了郭定远身上。

郭定远道:“请问小史将军意欲何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已经渐渐生硬,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严厉之色。

我故作镇定道:“我知道元帅下了死命令不许一兵一卒出城接应飞凤军,我也知道普老将军必定不会抗命出城,所以我把他灌醉,也省得让老将军为难。”

郭定远冷冷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就肯冒着违抗军令的罪名出城呢?”

“事后一切罪责我一人全担,这样行么?”

郭定远摇摇头道:“我怕你担不起。”

“如果我一定要出兵呢?各位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左路军中最高指挥官!”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出这最后一招,我从一开始就摊牌是因为我明白想靠扯谎解决这事根本不可能,漏洞太多,对手太精,撒谎只能欲盖弥彰。

郭定远对我发问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有条不紊道:“首先,我洪烈军中比你军衔高的还有元帅和普老将军,在元帅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灌醉了普老将军,往轻了说你是越级调兵,往重了说是以下犯上,我们当然有权不服从,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女儿国的最新战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斜睨着郭定远道:“你是不相信我?”

郭定远顿了顿道:“这……当然不是,只不过我怕她们就是抓住了小史将军这种急于立功表现自己的心理加以鼓惑,我们两国结盟伊始她们就玩出了这样的花招,不可不防啊。总之,小史将军要执意出兵,郭某恕难从命,其他将军意下如何那我就管不着了。”

众将有的暗自点头有的似笑非笑,还有的干脆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显然郭定远就是他们的风向标,他既然不肯服从,他们也乐得脱身事外,我拿军衔压人的计划毫无意外地失败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些家伙不给我一点面子,简直就是当面锣对面鼓地跟我对着干,看来服和服还是有差距的,做为剑神他们服我,但说起打仗,这帮老兵油子根本没把我当盘菜,普奇雄说他们是小兔崽子,老普已经从军50年了,这群小兔崽子在我面前摇身一变都成了大尾巴狼,个个老奸巨猾的。

我双手按在桌子上,看着下面无奈又沉重道:“我知道各位在想什么——史迪载这个小子仗着天上掉下来个剑神帽子的狗屎运和自己的爷爷是元帅,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狂妄自大为所欲为,又加上少不更事,一头钻进了人家女儿国设下的套子里还不自知,任由他胡闹下去,马上就要祸国殃民,我在各位脑子里的形象,恐怕也成了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众将谁也不说话,竟给我来了个默认。

我语重心长道:“其实我和女儿国的人早有接触,她们其实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这帮女人打起仗来还是很有一套的,而且我可以证明她们和我们结盟的心意是诚恳的,这个时候我们如果不能精诚合作,不但会伤了两国的情谊,甚至会错失打败黑吉斯的良机……”

郭定远打断我道:“问题就在这了,你说她们心意甚诚,我们可不这么认为,万一是赵芳华设下的全套引我们出城呢?”

我说:“这一点判别真伪很容易,飞凤军要从吴司中的包围中杀过来,凭各位的眼光难道还看不出她们是真的在冲锋还是在做戏吗?”

郭定远道:“就算是真的,我们在城上接应飞凤军入城也是一样的,何必非要出城?”

我耐着性子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列位将军何必左右推脱,难道你们已经被黑吉斯吓破了胆所以不敢出城?”

我满以为这句话一出下面人必定群情激奋,哪知这激将法却如泥牛入海一样毫无效果,郭定远冷笑道:“在场的众位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一点还用不着小史将军来置评,我们不愿出兵只是觉得这事蹊跷,唯恐一着不慎误了我洪烈帝国的社稷。”

我摊手道:“你们信我不就行了?”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四章 出城

邹定远道: “信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我等也相信女儿国海不至去勾结黑吉斯,只是这事以后追究起来,背负在我们头上的罪名我们可承受不起,这事往小了说是欺上瞒下,往大了说那就是兵变!是要灭族的!”

我这才霍然开朗,郭定远无意中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他们倒不是一味地想和我作对,也不是真担心女儿国那边出什么问题,而是担心自己背了黑锅。一找到这个症结所在,我顿时又有了底气:“事先我不是和众位就说过了吗?一切后果由我承担。”,郭定远仍旧是摇头道:“我也说过了,这今后果小史将军你担不起!”,我不动声色道:“我怎么就担不起了?”,郭定远道:“小史将军入伍不久,犯下什么过错情有可原,羌帅他老人家也绝不会真认为凭你一句话就能调动左路军占万人马出城,他必定会以为是我们这群老家伙在趁机兴风作浪,到时候倒霉的是谁还不是一目了然?”

我一拍桌子道:“郭将军,你这么说也把我史迪载瞧得忒小了吧?”

郭定远一愣,没刚到我竟会突然爆发,迟疑道:“我是说……”,我摆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称是说我一个小孩子惹了祸,事后只会往大人身后一躲了之是吗?”,“这……”

我冷丁道:“我和史老元帅是什么关系?”

郭定远道:“全军人尽皆知,这还用说吗?”

“好,那么我问你,史老元帅他是不是一个只会偏袒自己子弟的老糊涂?”

郭定远讷讷道:“……当然不是。”

我心说你当然不敢说是,而且事实上史存道也确实做到了秉公执法公正无私当然,就算藏私也绝不会让外人看出来,眼见对方终于陷入了被动”我趁胜追击道:“那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爷爷竟会为了孙子把屎盆子都扣在众位头上吗?”

“这……我可没这么说。”

我语气缓和下来道:“在座的各位年纪最小的都是我的兄长,大多是我的前辈”有的甚至我叫声爷爷也不为过,你们平时对我爱护有加我是知道的,但是你们不服我也是事实。

“这……”,郭定远刚想说话我制止了他道:“郭将军不必掩饰,你们不服我是应该的,飞岁的左前将军说出去只能是笑柄”问题是这不是我想当的呀,更不是仗着我爷爷,其中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郭定远尴尬道:“小夹将军这么说就太让我等汗颜了。”,我接着说:“我迫不得已当上了这个左前将军,碰巧又和女儿国有点渊源,想为我们洪烈帝国出点力,这有错吗?”

郭定远一听我这话又转回来了,委婉道:“非是我等不相信小史将军的能力,剑神之威在军中有目共睹”只是这擅自用兵的事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

我不耐烦道:“说了归齐你们还是怕担责任呗,既然你知道我爷爷的为人,你还担心什么呢?我把话说在这,事后他要找各位麻烦,我一定以死保全大家。”

郭定远道:“这个…………我给小史将军提个醒,如果老元帅真要翻脸无情,你或许真有性命之忧……”,我嘿嘿一笑道:“郭将军以为我爷爷真舍得杀我?”

“呃…………”郭定远大概只是想吓唬我一下,没想到我抢先把话挑明了”我板起脸道:“就算我爷爷真要杀我,皇上也得答应才行,说句厚脸皮的话,咱们洪烈军现在还不能没有我吧?”,“呃呃…………”郭定远完全被我凵a。住了,可能是我太不按常理出牌,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是迫之以威,现在干脆肆无忌惮起来,谁都明白,史存道肯定不敢杀我,别说我是他孙子,就算我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不行”但是众将没料到我竟倚小卖小,把自己摆在了奇货可居的位置,这脸皮但凡没有信州的城墙那么厚”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我索性更加露骨道:“我爷爷已经田岁了”难免有时候犯老糊涂,各位都是将军,肯定知道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就是要替他抓住这个机会,首先你们不用怕背黑锅,这口锅我自觉还是背得动的,其次各位也不用怕因为这事影响了前程,再过三五年这元帅的位子谁来坐各位难道还不明白?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忘了大家的好处。”

“咳咳……”有几个将军顿时咳嗽起来,这老胳膊老腿的看来是架不住这么生猛的话。

我一时兴起,使劲拍了拍手道:“怎么样各位,干不干?”,众人都瞅着郭定远,郭定远失神片刻,继而道:“既然小史将军心意已决,那………………”说到这他忽然顿住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下面的话,因为后半句有可能是同意,也有可能是急转直下,跟着我胡闹,风险是极大的,而回报则很渺茫,毕竟现在三军元帅还是史存道,再过三年五载我也未必就能顺利接过元帅的位子,这对于众将其实是一场赌博。

郭定远终于一跺脚道:“那就干!无非是领着兵出城绕一遭而已!”,我大喜过望,拍腿道:“多谢郭将军成全,这事完了我就辞去左前将军的职务,让郭将军名正言顺地高升一步。”

郭定远严肃道:“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加官晋爵。”

我忙道:“那是那是。”,心说呸,你明明就是!

郭定远这一被拿下,其他将军纷纷表示愿意出兵,我清清嗓子道:“飞凤军凌晨发起突击,具体什么时间能和我们汇合还不知道,那我们就在5更天在城下集合怎么样?”,众将一起躬身道:“谨遵号令。”,等他们各自去准备,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只觉口干舌燥,张世磊在一边擦着冷汗道:“少爷,你这回可真是玩大了。”,“大吗?我怎么觉得才刚开始啊?”

张世磊战战兢兢道:“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我拍拍他肩膀道:“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少爷我不忍心让一群姑娘在外面厮杀自己却坐在家里看戏。”,张世磊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可是这事让元帅知道以后真的后果难料啊,要不这样,我现在快马赶奔信州请示元帅,万一他同意了咱们不就有借口了吗?”

“来不及了,从这到信州再返回,就算马不停蹄回来也明天下午了。”,张世磊道:“我知道,这不就是给你和元帅都找个台阶下嘛,事后也好有个说法。”,我叹气道:“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哪还顾得上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张世磊凑到我跟前道:“少爷,你为什么这么帮女儿国?”,我随口道:“我看上她们的那个苏竞了呗。”

“过……,不是真的吧?”,张世磊嗔目结舌。

“废话,逗你玩呢,我眯一会,四更天叫我。”

四更天刚过一会,我已经顶着夜风站在了城墙下,整个抚州城静悄悄的,丝毫不见有大军行动的迹象,张世磊喃喃自语道:“他们不会不来吧?”,“他们敢!”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只能袖着手傻鸟一样干等,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正有点沉不住气的时候忽见城中方向有点点火光亮起,等稍微离近了看确定是火把,一支不少于万人的队伍缓缓朝这边进发,一员大将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远远看见了我急忙快马奔来,抱拳道:“回左前将军,末将郭定远率本部报到!”

我心里顿时踏实不少,道了声辛苦,让他和部下暂且在一边休息,我最怕的就是他摆我一道,想不到他竟然能最先来,过不多时各路人马纷纷报到,抚州城下汇集成了一片兵海。

我知道我的行动第一步总算成功了,将军们最终在这场博弈中把筹码押到了我这一边,不过显然这其中还是有投机的成分他们明白这么做其实并不会真正得罪史存道,但不这么做一定会得罪我,这群老狐狸们的算盘打得精得很!

五更将至时分,左路军占万人马全部到齐。这时已经是初冬季节,黑压压的战士们静默地站在城脚下,呵出来的热气云蒸霞蔚,郭定远等一干将军也都垂手站在城下,静等我下一步的指示。

我站在高处,眼望对面十里以外的黑吉斯大营,心里又开始担心:如果老妈不来怎么办?有句话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我现在就是东风,只要老妈那一动,我这股风马上就可以刮过去,但一有意外我这股风再大也吹不起来了。

就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张世磊忽然道:“快看,黑吉斯的西南方向出乱子了!”,我定睛一眼,果然,就算天光昏暗的情形下仍能看到黑吉斯军中风尘大动,全军人马在不断向西南方增援。我猛然转回身道:“各位将军,时候已到!”

郭定远道:“末将等这就整军出城!”,我一摆手道:“慢着,我有话要各位带给全军的将士。”,“请左前将军示下。”

我定了定神道:“我只有一句话~你们就跟将士们说,外面有一群溧亮女兵正在等着和他们汇合,我们去把她们回来!”,

第五卷 战争与和平 第三十五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更新时间:2011-11-22 2:24:24 本章字数:4856

飞凤军在黎明前终于发动了攻去,郭宏这指引着洪烈军在城外列阵,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是因为想让占万人马作为一个整体出击,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光出城就得多半个小时。

人马取齐后,郭定远找我商量:“少将军,我们接应飞凤军入城,黑吉斯军势必会咬着我们屁股不放,卑职想预先安排两支人马做好掩护。”

我说:“那就有劳郭将军了。”我明白外行指挥内行是做事的大忌,既然他们已经同意出兵,这些事我也就任由郭定远安排。

郭定远道:“王威李硕听令。”

队伍两员将军出列道:“末将在。”

“我命你二人各率1万人马掩护大军入城。

“末将尊令!”

我担心道:“那这两位将军掩护我们大家入城他们怎么办?”

郭定远笑道:“这个不用少将军担心,所谓掩护也只是用柴草硝石布下障碍,待我军一过就点火隔断对方追兵,并不是要这2万将士送死。”

我脸一红,知道丢了一人,说到用兵之道,我实在是跟这些老将差得太远。

天光大亮之时,西南方的喊杀声越来越响,吴司中的大营不住有兵马奔走,似已有紊乱之象,洪烈军出城对方自然已经知晓,但是除了排出一个步兵方阵作为防御以外竟然没人上前挑战,显然吴司中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顾此失彼,竟然无暇分兵。

郭定远自出城后就瞬也不瞬地盯着对面观望,接连派出探马探查,有人回报道:“吴司中中军大乱,飞凤军似乎已经杀到了黑吉斯腹地。”

郭定远疑惑道:“这么快?按理说吴司中不至于这么不堪才对。”

我焦急道:“郭将军,咱们人马已经全部出城,是不是现在就冲过去?”

郭定远道:“少将军稍等片刻,就算要出击也得先弄明白飞凤军的攻击方向才能和她们顺利汇命……

他话音未落张世磊忽然扬手道:“看,女儿国的军旗!”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就在我们正前方,黑吉斯的大营中间,几十面旗帜高高飘起,都是蓝底黄字,其中几面上那个大大的“赵”字我是认识的,而且根据我在女儿国待过的经验,使用蓝底黄字的特权只有飞凤军才能用,也不知老妈是不是就在那几面旗帜下,我心里一阵激动,挡在我们面前的黑吉斯步兵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不断回头张望,阵脚骚动起来。

虽然我不懂用兵,也明白这时候是出击的最佳时刻,我生怕和郭定远商量他又推三阻四,于是一拍乌龙骓的屁股,大声道:“三军将士,跟我冲!”随即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张世磊等护卫紧随在我后面,郭定远唯恐我出意外,只能派了两个万人队分别护住我左右一起抄了上来,其他各路人马鳞次栉比地跟进。

乌龙骓撒开四蹄腾云驾雾一般把我后面的人远远甩开,张世磊眼见离我越来越远,心里发急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在我身后大喊:“剑神在此,前面人不想死的让开!”

黑吉斯的步兵方阵本来已经成被前后夹击之势,听张世磊一喊,正对我面的士兵们个个栗生两股,想跑不敢,想战又知必死,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顿时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空当,其实我此刻剑气不灵,无非能仗着佛光普照自保而已,趁他们一愣神,我已冲进包围圈,黑吉斯士兵硬着头皮一拥而上,我向来不带兵器,这时单人匹马陷在重围,下意识地随手一扑拉,正好摸到了腰间的肯玄剑,随即拔出来就是一挥,就听哧的一声,那些递过来的长枪短剑全部应乎而断,黑吉斯士兵更加力怯,迎上乌龙骓马头的人纷纷退避,我哈哈一笑,两个纵越便跳出了方阵,但此刻真正到了敌军腹地,奇怪的是虽然眼前有无数人马,可是一队队一列列都朝着西南方向疾奔,对我竟似无暇顾及,显得十分惶急,我略略喘了一口气的工夫前方背对我的几十名黑吉斯骑兵突然一起落马,我定睛一看,见在黑吉斯万军裹挟中,一支身穿青色战甲、纹有金色花边的部队如雷霆之势一般掩杀过来,正是飞凤军的装束,这些女兵一乎握刀一手持弓,敌人贴近时便用长刀劈砍,倘若敌人在数十步以外便把刀尖朝地倒持,引弓放箭,奔行之间其疾如风手法娴熟,竟然能一心二用远近通吃,夹杂在队伍中间的女兵更是专心放箭,那些箭矢往往能间不容发地从自己战友身后突射向前,既掩护了队伍两边的战友,又起到了火力压制的作用,飞凤军的女战士每人标配武器都是一样:一张弓,背上一壶箭,马肚带两边还各有两壶,长刀或长枪一把,短刀悬挂在腰间,青色战甲上蚀刻有金色花纹,端的是装备精良,更兼这些战士中面目蛟好者有之,身段玲珑者有之,但打起仗来无一不奋勇争先武艺高强,个个如玉面罗刹一样,黑吉斯人虽然悍勇,一来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来无论单兵素质还是团队配合都不如飞凤军考究,竟然被打得节节败退,只要有小股人马落单,立刻被一顿攒射,下场就是瞬间团风”

“乖乖......”我不由得感慨了一声,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飞凤军和人交手,不禁也目驰神往,可刚说了两个字,迎面嗤嗤就是十几箭射了过来,原来飞凤军一个没留神把我也当成了敌人,我手忙脚乱地一一拨打开,高喊道:“是我!”但是乱军之中谁能听得清我的喊声,而且就算听见一时也辨认不清敌友,对面那几十名女兵见射不倒我均轻咬贝齿飞马抽刀围了上来,不等我再说什么一团刀光呈扇形便把我笼罩在了下面,我闪无可闪,只得逐一将她们的兵器削断,大叫:“我是龙,呃……………说到这已自知失口,后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粗大的嗓子高声道:“原来是剑神先生,都给我住手!”飞凤军队列中快马奔过一个人来,此人足有一米九多高,骑在马上犹如天神相仿,从脸上看浓眉大眼却十足是一员女将,她手使一把门板大小的开山刀,一挥一送间敌人纷纷落马,剽悍犹胜男子,正是老妈手下的大将张赶虎!骆驼山一战我救的就是她和她的五万飞凤军,所以张赶虎第一个认出了我。

张赶虎制止了手下围攻,利用和我两马错身的空当把一只大乎牢牢地按在了我肩膀上,哈哈大笑道:“剑神先生,还记得老张吗?”

我一缩肩膀道:“当然记得,虎将军风采依旧啊。”

张赶虎又是一阵大笑道:“你救了我和姐妹们,老张可不敢忘了你的恩德”说到这她咂咂嘴似乎有点遗憾道,“只可惜你是史存道的孙子,要是我们妇匕国的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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