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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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饶有兴致地看着殷成变脸,良久才轻笑一声,淡淡地说:“宾客们都送下山了吧?”

殷成回过神来,心下明白这是帮主在给自己台阶下呢,连忙说:“一切都安排妥当,该下山的都下山了,该消失的也都消失了,没有半点儿错漏。”

凌傲天表情更温和了些,淡笑着说:“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好啦,你接着去忙吧。”

殷成心底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这就准备退下,却又神使鬼差地添了一句话:“此事…属下必定会守口如瓶。”

此话一出,步惊云锐利的眼神就如刀一般扫过殷成,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地低下了头,眼神也有些黯淡了下来。

凌傲天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里,直到殷成背上的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才缓缓地开口说:“本座与云儿的事,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殷成诧异地抬头看了凌傲天一眼,有点儿摸不清楚自家帮主大人的意思。

凌傲天微微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本座想和谁在一起,做些什么,还需要别人来置喙吗?”

殷成怔了怔,喃喃地应道:“帮主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做什么。”

凌傲天缓和了语气,悠悠地说:“那不就是了,对于我的家人,此事何须隐瞒?难道还要偷偷摸摸?”

步惊云的眼神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傲天,神情中有欣喜、信赖,还有深深的情意。

殷成讷讷地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明白,不禁对帮主的坦然也有几分敬佩——不愧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即使是恣意妄为又如何呢?一时间倒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了,看来是自己见的世面太少的缘故。

凌傲天继续悠悠地说:“好啦,你下去吧——至于不需要知道的人,本座也不耐烦听到太多惹人厌的流言蜚语,想来你也明白?”

殷成不愧是凌傲天的心腹,立马就心领神会,放下了心坦然地出去了。

待得殷成出去了,凌傲天走向神色中还是有些许犹豫的步惊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温和地笑着说:“云儿何须担心?你我既对彼此皆是真心,此事便可昭日月,完全不需要有半点顾忌。”

步惊云的眼中闪过璀璨的流光,表情十分柔和地微微颔首,紧紧地握着师父的手——既如此,再无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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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并不避讳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和步惊云的事,因为事情只要坦坦荡荡,就完全不需要掩饰——你越掩饰,别人只会觉得你越心虚——若是光明正大地摆出来,他人反倒无话可说。

根据凌傲天和步惊云的相处模式,聪慧狡黠的幽若必然是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了——虽说一开始很有些惊讶错愕,但作为凌傲天亲自教导出来的女儿,幽若的接受能力也是很不一般的。

其实幽若小时候也有想过要是自己爹爹给自己找个后娘该如何是好,可这事终究是没有发生。幽若有时也会想也许爹爹还是需要一个伴侣的,女儿就是再亲近也取代不了伴侣的位置,一个人终归是会寂寞的。

云师兄这个人选虽然让幽若差点被哽住了,但是想想也不错,至少不会是那些眼里只有功利的各色女人——云师兄那种全心全意的眼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而且肯定会被自己老爹吃得死死的——所以幽若淡定了。况且幽若从心底不希望自己会出现什么弟妹之类的,幽若对老爹的占有欲还是很强的,老爹只要有自己这个女儿就足够了。那么很显然,云师兄怎么都比后娘要好得多,于是幽若心底毫不犹豫地投了赞成票。

常常忙得脚不沾地的秦霜和心思淳朴的聂风明显什么也没看出来——师父对云师弟/师兄一向很好,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嘛。

不过秦霜和聂风的差别是——幽若会告诉秦霜,而聂风嘛…

像秦霜这样正直的好孩子,一直贯彻着师父说的就是对的这种人生价值观,所以从幽若那里得知此事后,依旧是十分严肃认真表示出绝对支持师父,并且希望师父幸福的想法来。

幽若对秦霜这种榆木思想很无语——但幽若偏偏就喜欢秦霜,这样的男人才是可靠的嘛,绝对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选——什么你觉得秦霜有点儿郭靖的影子?开什么玩笑!我大师兄能把偌大一个天下会管理得井井有条,郭靖算哪颗葱!

聂风那样纯洁的孩子是不会看出什么来的,而断浪…断浪明显看出来了,可他是不会告诉聂风的。

断浪近些日子独自做了不少事,很是得到了一番磨砺;心智成熟的同时也是见多识广了。对于师父和步惊云的事,断浪最在意的是自己和步惊云分明是有矛盾的——别的不说,要是给那个冰山吹吹枕头风,师父会不会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那么好了?

不过断浪很快就放下了心,因为师父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当儿子看,让断浪很开心。看来云师兄这个冰山吹枕头风的功力也不怎么样呀…而且只要自己粘着师父,云师兄的怒气简直比以前更明显了——于是断浪很不厚道地笑纳了一种新的消遣方式——那就是粘着师父和打断师父与云师兄的二人世界看云师兄变脸——这绝对是很有趣很有趣的玩法。

于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还是,十分和谐美好的。

【第四卷:天下】

第78章 开场

这一年余的时光匆匆流逝,平淡而温暖得让人有种沉溺于其中的意愿。

然而江湖始终是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如今无双城的势力范围已然收缩到只剩下无双总舵的主城了,而独孤一方似乎也认命或放弃了,只纠集了独孤家族的人固守无双城——最后的时刻终于要到了,凌傲天已经等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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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始终是天下第一楼,耸立在天山之巅傲视天下,似乎再多的风波诡谲也无法侵染它分毫。

凌傲天依旧是淡笑着坐在鎏金龙案的后面,轻轻地叩着桌面;不同的是,今日站在下方的几人似乎都有些兴奋或是激动。

幽若语气中难掩欣喜地说:“爹爹,无双城如今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我们只要一举而下之,从此我天下会席卷天下,爹爹的宏图大业也终于是完成了。”

凌傲天轻笑一声,戏谑地说:“小丫头是急着想嫁人了吧,自从爹爹说了待得破了无双城就把你给嫁了,这天下会的攻势就凶猛了不少的样子,你真当你爹我不知道?”

幽若一下子红了脸,撅起嘴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秦霜和声说道:“弟子和师妹都是希望师父的大业早成…到时,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凌傲天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有点儿迫不及待想要抱外孙儿了呢…”说着也不等幽若他们反应,忽然话锋一转,微微有点儿严肃地说:“然困兽犹斗,独孤家族底蕴深厚,一点点疏忽都有可能会使我们功败垂成,万万不可自大自满。”

众人也立刻收起了轻松的神色,表情凝重起来。

秦霜连忙诚恳地说:“是,请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稳妥行事的。”

凌傲天微微颔首,以目示意殷成,淡淡地说:“这困兽的手段已然使出来了。”

殷成会意,接口说道:“昨日我天下会的六名外围的探子惨死于无双城内城的一座庙宇内,行凶者大约是想向我们天下会施压,六人皆死状凄惨,而且现场还留下了血字…”

幽若瞪大了眼,恨声说道:“好大的胆子,今日敢杀我天下会一人,来日破城后必将十倍以报之。”

凌傲天微微蹙了蹙眉,说道:“这事情略有蹊跷,殷成你接着说。”

殷成颔首,语气微带疑惑地说:“蹊跷之处在于那血字…是由我们六位探子的鲜血组成的四个大字…按理说如要示威于我等,不应当是这四个字啊…”

几个弟子都皱了皱眉,幽若有些着急地问道:“究竟是什么字?”

殷成略有犹疑地说:“是…倾城之恋!”

“什么?”一时间众人都愕了愕——这是什么意思?

凌傲天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额头,淡淡地说:“此事还是查清楚的好,莫要留下隐患——风儿,此事就交给你如何?”

聂风郑重地点头说道:“师父放心,风儿一定将此事彻查清楚。”

站一旁的断浪连忙说:“师父不如让我和风师兄同去?”

凌傲天沉吟了一会儿,淡笑着说:“也好,风儿和浪儿一明一暗分开潜入无双城,相互之间也算有个接应。”

聂风和断浪皆点头称是。

凌傲天接着说:“无论此事究竟有何内情,我已不想为此再多做拖延——你们出发后十日内我将亲率大军与前军合围无双城,与独孤世家做个最终了断,所以风儿和浪儿不必有任何压力,即使查不到也无妨,内应已有不少,你们也不过顺带为之。”

聂风和断浪点点头,表情都轻松不少。

秦霜顿了顿,还是开口道:“师父已然决定要亲自去了吗?”

凌傲天淡笑着说:“独孤一方的最后一面,本座终归是要去见上一见的——霜儿和幽若坐镇后方,风儿和浪儿先往之为内应,我与云儿随军前往即可。”

安排既已妥当,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做事了——走出天下第一楼时却正好遇见步惊云向着这边而来,身上还颇有些风尘仆仆之色。众人皆点头示意,步惊云亦颔首回应,随即就走进天下第一楼去了。

凌傲天已然迎了上来,握着步惊云的手,浅笑着说:“云儿辛苦了。”

步惊云微微摇头,轻轻地说:“无妨。”

凌傲天温和地问道:“想来他必然会应允,你们相处得如何?”

步惊云淡淡地说:“他已答应多加留意东瀛人,然对我依旧不假辞色。”

凌傲天牵着步惊云往二楼走去,边走边说:“他总是觉得你煞气重,实是他太过古板,你全然不需在意——我和他所杀的人哪个都不比你少,他有何资格指责于你?”

步惊云声音微暖地说:“我并未放在心上。”

凌傲天浅笑着说:“那就好。过不了几天你我就要随军出发,云儿倒是奔波劳碌得很。你先去沐浴换身衣服,然后就早些休息罢。”

步惊云微微颔首,正要往浴室而去,却又回身低声地说:“师父也不要太晚。”

凌傲天微笑着回应道:“我自然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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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独孤一方狠狠地把数封信笺扔掷在独孤鸣的头上,大喝道:“你居然敢瞒着为父与东瀛人勾连近乎两年,你可还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独孤鸣跪在地上,倔强地咬着唇,略有委屈地说道:“爹爹!孩儿这么做没有半分私心,可都是为了我们独孤家呀!”

“你胡扯!”独孤一方恨声说道:“我们独孤家技不如人,还敌不过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输了也便是输了,这是他雄霸的本事!”说着独孤一方躁怒地踱起步来,边走边说:“可是你——你这个逆子!你居然勾连异族——此事足以让我独孤家万世蒙羞,愧对列祖列宗!”

独孤鸣不服气地抬起头,大声说道:“哪来的什么万世!我们独孤家都要被那雄霸给灭族了——这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都这样了还管他什么异族?”

独孤一方一巴掌扇了上去,颤抖着嘴唇说:“我宁愿被灭族也不愿我独孤家被后世唾骂!”

独孤鸣捂着脸不说话,但眼里皆是不服气和愤恨的神色。

独孤一方一下子把桌上的一个青瓷花瓶扫到了地上,大声地喝骂道:“都是那个泥菩萨!那个可恶的江湖术士!不要脸的奸贼——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兴风作浪,如今还想把我独孤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说着又看向独孤鸣,狠狠地说:“若不是你,那老贼怎么可能从无双城里脱身?你究竟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了!”

独孤鸣一下子站起来,冷笑着说:“我看是爹你被鬼迷了心窍了吧,哼——谁要想让我死,我宁愿让天下人与我陪葬——还管他什么神州东瀛!爹你既然执迷不悟,也别怪儿子弃你而去了!”说罢转身连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独孤一方哆嗦着手指指向远去的独孤鸣,怒极而笑地说:“好极好极!这就是我独孤一方的好儿子——我再没这个儿子!”

“砰”地一声独孤一方颓然倒坐在椅子上,神色一时悲哀一时狰狞,终究是语气冰寒彻骨地说:“我无双城不会灭…我独孤家必将万代永存…你们欺人太甚…就休怪我争个鱼死网破!”

第79章 明月

“倾城之恋据说是一式无敌奇招…”

“这招只在历史上出现过一次,仅是昙花一现,却一招倾城,从此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据说使出这招倾城之恋的人,正是其时有‘武圣’之称的人…”

“以密探们的血写成‘倾城之恋’四个字,无非是想以这倾城之恋来恫吓我们天下会…”

“他究竟是谁?”

“他真的会使倾城之恋?”

“他和无双城是什么关系?”

“倾城之恋…到底拥有怎样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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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一边思索着临出发前师父告诉他的一些线索和推断,一边施展着独步武林的卓越轻功向无双城赶去——毫无疑问,这个无双城背后的神秘高手,一定与传说中的‘武圣’有着极大关连。而且天下会的六个探子都是在无双城内的武圣庙里死去的——显然,要想弄清楚这背后的玄机,就必须去那武圣庙里好好查探一番。

就在聂风思忖间,无双城已逐渐映入他的眼帘,在经过了三日三夜的飞驰之后,聂风终于抵达无双城管辖的范围之内了——而这里,也是无双城最后的困兽之地——举世瞩目的决战不久就会在此处展开。

聂风并没有匆匆忙忙地入城,而是藏身在无双城门五十丈外的一个隐密树林内,先远远窥视无双城的周遭形势。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聂风在这个距离内仍能清楚视物——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无双城分明已然戒严,出入城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一些像是附近村落的农民挑着空了的扁担缓缓出城,想来应该是到无双城内卖菜正待回家的人们。守在无双城门外的无双城的弟子们,明显皆是经过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精心培养的精英弟子。他们都双目有神地紧盯着城门口,细细观察每个出城的人,一旦发现任何异样,便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因为他们都明白,此时已是无双城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了。

好严密的防守——但这对于聂风来说混进无双城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想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变作年青的,不老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上长着大痣,便是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而他们的唯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就像如今聂风一样——聂风只是施展轻功,便似一阵风一般“吹”进了城门,而守城的众多无双城弟子们无一人发觉——他们只会觉得那是一阵突来的轻风罢了。

天色渐沉,暮色渐浓,漫漫长夜已然降临在了无双城。

无双城内,除了城的正中央建有城主独孤一方美仑美奂的府邸无双府外,其余那些接近数百亩的土地,尽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十中有七住着独孤一方的徒众,而其余之三,却是住着不少平民。

尽管如今无双城和天下会的局势已到了一触即发的时刻,无双城内的居民却并未受到很大影响——那些天下的大事,和普通百姓何干?除非是丧心病狂的魔头,不会有什么人会故意屠杀百姓的——天下会的帮主显然不是这样的魔头,那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此时已是晚饭的时候,大部分城民早已回家吃饭去,当然也有不少人喜欢上城中最旺最热闹的馆子吃饭,所以无双城内的夜市亦颇为热闹。各种吃喝玩乐的大小馆子内客流络绎,青楼楚馆赌场时不时有艳曲吆喝传出,还有不少摆卖油炸小食的商贩正在大声揽客,自然也有人在街头卖唱,悠悠的曲调传出好几条街。

就在人潮熙来攘往之际,就在那影影绰绰之间,恍惚有一个头戴草笠的人影——那正是聂风。

原来聂风自以他惊人的速度掠过那群守门侍卫后,为了要先了解清楚城中的形势,便买来草笠,继而在街中游荡。

这是聂风第一次踏足无双城这个地方,这无双城论繁华比不上天荫城,然而倒还算是热闹——眼见百姓们的生活并没有被两大门派的战争所影响,聂风的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然而聂风很快就发现,无双城的等级观念十分严重,那些坐在馆子里吃喝的,原来全都是穿着双城弟子服饰的人——显而易见,无双城内贫富悬殊,富的,当然是独孤家族以及无双城的人;贫的,就是那些草民,他们连上馆子的银两也没有,只好在街头流连,也难怪还有人为生活所迫在街头卖唱。

可是经过聂风仔细的观察,就发现那些坐在馆子里大吃大喝的无双城弟子们眉心都凝着些忧虑和焦急,而吃着街头小吃听着卖唱的小曲的贫民们,倒是心情平淡随和——这世上的事也许就是这般——得到富贵的人自然要为即将失去的富贵忧心,反倒是一无所有的人乐得逍遥。

卖唱的仍在卖唱,不过不单在唱,且还有琵琶伴奏。聂风隔着黑压压的人群望去,只见在街中暗角,有一个身着粗布青衣长裙的豆蔻年华的少女,正在独抱琵琶浅唱;因着那个街角实在是暗,聂风一时间也瞧不清楚那少女是何等模样。只听得那少女歌喉婉转,十分动人,围观的人倒很是有着不少。

一曲既罢,周围的百姓们都一哄而散;聂风因站在数丈之外,一时间未及掏出银子来;他定神一望地面,只见原来仅得两个铜板,人情,未免也太冷了一些吧?

其实不然,只因为适才围观的人本身也穷得可以,自然难免斤斤计较,能够有人丢下两个铜板,已是非常难得…这里可不是天荫城,也不是每座城里的人都似天荫城中人那般富足的。

待得人潮散尽,那豆蔻少女低着头似在凝眸注视着地上的那两个铜板,静静的。似乎并没有抱怨或是沮丧的情绪,更似极为体谅,她只是俯身将它们捡起…这不过是贫穷人家的生涯罢了。

就在那少女把铜板捡起刹那,倏地,她顿住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来,此刻在那幽黯的街角,还有一个老弱的丐妇在瑟缩着,看来已倦得睡着了,而在她用以行乞的破钵内,竟连一个铜板也没有,真是可怜…那少女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两个铜板,又看了看那老妇的破钵,竟然毫不踌躇,便把自己辛苦赚来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到老丐妇的破钵中,她的手是如此的轻,不知是怕惊醒了她,还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所做的善事?

这一切的一切,自然给仍站在数丈外的聂风远远看在眼里,他心中忽地怦然一动——多么善良的姑娘,她把自己仅有的铜板给了别人,还不想给人发觉…而两个铜板原本也仅能买一碗粗面,如今,她吃粗面的惟一机会也自行放弃了…她想必已然身无分文了吧,否则又怎会沦落街头卖唱?

一念至此,聂风陡地探手入怀…那少女一直垂着头,正欲提起琵琶急急离去,岂料却见一双锦缎黑靴立在自己跟前,还有一双异常稳定的手,把一锭银子送到她的眼前,更有一个非常平和的少年的声音说道:“姑娘,适才在下陶醉于你歌声之下,一时忘了掏银相赠,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这声音的主人当然便是聂风。

那少女先是一愣,也许是料不到居然会有人如此慷慨,以银钱相助她的困境;然而,她竟没有伸手去接,而且依旧将头垂得很低很低,像是十分害羞似的,让聂风始终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只是温柔的说:“适才实己曲终人散,小女子此刻也已声衰力竭,无唱可卖;这位少侠厚意,我实在愧不敢当;何不把这锭银子给那边的那位老婆婆,也许,她会比我更需要这些银钱…”原来她此刻心中所记挂的,仍旧是那名老弱丐妇;聂风闻言不禁心中一震,便向那名老妇走去,又轻轻地把银子放到那破钵之内,老妇依旧沉沉地睡着,犹不知情。

然而,聂风又转身拿出另一锭银子,温和地对那少女劝说道:“姑娘,你我萍水相逢,在下只是一心想稍助姑娘脱离困境,别无他意,还望姑娘能够笑纳。”

那少女怔了怔,似乎亦为聂风这份热心所感动,她不知是因为不便再行婉拒,抑是为了其它原因,她终于把那锭银子轻轻接过了,柔声说道:“那…唯有多谢这位少侠了…倒是不知这位少侠高姓大名?”聂风本来想胡乱说个名字便算了,毕竟他此行是暗中潜入无双城的;但见这少女十分心善,聂风心中也很是欣赏,就觉得须以诚相交,于是终于还是直言道:“在下聂风。”

那少女细细地重复了一声:“聂风…”随即更是愈发地把头埋了下去,不再言语。

聂风一时好奇,也问道:“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稍稍地顿了顿,像在踌躇着是否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然而也许她是觉得聂风一片热心助人以诚,又似乎也想要瞧瞧这个热心的陌生少年到底是怎生模样,遂不禁徐徐地把头抬起,眼波流转地一瞥聂风,柔柔地说道:“我叫…明月。”

聂风一下子震住了——只见这少女年约十四五岁,容貌可谓倾国倾城,柳眉秀目,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琼鼻粉唇,还透着几分青涩的可爱——若是这少女再年长上几岁,恐怕真是能祸国殃民的绝世红颜了。

少女的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闪着柔柔的波光,乍一看上去就让人的心不禁沉入其中,却又似那九天上的明月,有一种清冷孤高内蕴其中,令人不敢亵玩。

也还真是…再没有更适合这少女的名字了…明月。

直到少女莲步亭亭地消失在了街口转角处,聂风才惶惶然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刚才乍一见这少女的样子,心跳也不禁顿时快了半拍——果真是美人如玉染人心吗?

聂风自嘲般地笑笑,小小地为自己的定力叹息了一声,忽而仰头看向漆黑的天幕上的那一轮明月,眼神微微有些迷朦——明月…居然有几分神似聂风记忆深处的那个绝代倾城的美人…可她们的心性却是如此的南辕北辙…若是有半分相似,当年也许…

美人芳踪已渺渺而逝,清冷月光下唯余悠悠一声长叹。

然而聂风却没有注意到,在不同方向的黑暗中有好几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其中一处传出了低不可闻的愤愤咒骂的声音:“见到个美人居然就移不开眼了…还把名字告诉人家…哼…早把我给忘到脑后了吧…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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