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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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一招十方无敌使出,硬是接下了帝释天这一招——除了气血有些翻滚外竟然完全没有事,想来是帝释天也没有用全力的缘故。

帝释天饶有兴致地说道:“果然有几分本事——不愧是能得到天下的人——”说着继续向凌傲天袭来,功力似乎又多用了几分。

凌傲天也没有使出全力,但也保留不了多少,他一边用十方无敌和十方皆杀与帝释天相持,一边在心底暗暗吃惊——看这帝释天游刃有余的样子,倒还真是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感觉。

帝释天的招式似乎已然返璞归真,就那么几掌使出,不需要太多套路,就已经不易抵挡了。

步惊云几人的眼神都凝重了起来,即使境界相差甚远,可是以三人的资质眼光也不难看出来,凌傲天不但占不了优势,反而处于下风。

两人斗了片刻,帝释天忽而认真地使出一掌来,霎时间封住了凌傲天十方的攻势,又恰好卡在守势未出之时——只这片刻偏差,凌傲天就非得受伤不可。

就在刹那之间步惊云竟骤然间持剑从凌傲天背后抢出,一伸一引就引开了帝释天的一路掌风——不得不说,步惊云的资质悟性实在是极高,这一剑既发挥了他最大的能力,也在最合适的时间里和最恰当的角度上挑破了帝释天的封锁——然而步惊云终究只是绝世巅峰的境界尚未突破,如若能跨越这一步,那这剑招的效果必定全然不同了——可惜以步惊云现在的实力,即使只这十路之中的一路掌风,而且已有大部分力量被引入周身自然之中,还是能在片刻间就令他无法招架——七星龙渊宝剑悲鸣一声霎时断裂,而步惊云也被这掌风的余劲直接扫落崖顶!

凌傲天还未来得及感慨步惊云这一招的巧妙之处,便已看到步惊云掉落悬崖——忽而一股怒意直上心头——凌傲天立即使出十成功力以一招十方电刃就向着帝释天掌风的缺口处直袭向帝释天!

顿时十方呼啸着电闪雷鸣,以霹雳雷霆之势击向帝释天的所有空门——噼啪一阵爆响,帝释天缓缓地从烟尘中显身——凌傲天又是一招十方皆杀紧追而上,攻势急如骤雨延绵无尽。

帝释天终于凝出周身金芒挡下所有攻势,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已骤时闪现在百米开外,并如流星一般划过天际,人走一瞬,唯有声音还响在耳边,可见他的速度更甚于声音之速。

“哈哈哈,本尊已没了再和你多做纠缠的兴趣,后会有期吧——”帝释天终归还是帝释天,只要感觉到一点点威胁,就会保命为上及时退走——得不到倾城之恋又如何?只要倾城之恋已经被人得到,而得到他的人迟早老死——帝释天不在乎多等上一段时间,他已经等过太多次了。

可是凌傲天现在很生气——简直有些急怒攻心——他当然知道刚刚步惊云所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要是自己受了伤,那么师徒四人今日的前途都堪忧得很;他当然也知道区区一个悬崖肯定要不了步惊云的命——可是他还是生气,神色里的焦虑简直已经掩盖不住了。

凌傲天忽而就发现,自己对步惊云的重视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于…自己已然不想再随便算计于他,更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而遇险受伤。

原来…长久的陪伴对于一个人来说影响是这样巨大的…凌傲天慢慢垂下了眼睑。

凌傲天缓缓地转身看向想说些什么又完全说不出来的聂风和断浪二人,勉强地保持着淡笑地表情说道:“放心吧,你们云师兄会没事的。”

凌傲天复又淡淡地看向呆怔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四夜、五夜和明月的尸身,仿佛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十数岁的姥姥,悠悠地说道:“无双城总是在的,不过是换了个主人罢了…”说着也不顾忽而抬起头来的姥姥,转身就和聂风和断浪二人一同离去了。

稍稍考虑了一番,凌傲天终究还是带着完全耗光了内力的聂风和断浪二人去与大军会合了。天下会已然接掌无双城,现今正在整顿城中的各项事务。凌傲天特别让人去那崖上把独孤一方的尸首收回来,当众展示后再下葬。安抚百姓等事情都有专门培养的属下办理得井井有条,转眼间夕阳已斜,这改朝换代的一天就在忙碌中匆匆过去了。定定地看着即将落下地平线的夕阳,半晌,凌傲天忽而从各种奏报公文中站起身来,撇下众人就独自又飞回了那悬崖之上。

凌傲天陡然发觉,他完全不想去理会已在掌中的无双城是个什么情况;而对期盼已久果然名不虚传的旷世奇招倾城之恋也淡去了兴致——深深地凝视着那翻腾的云雾,凌傲天的眼神是如此璀璨明亮,就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云雾看到那人的身影一般。只一挥衣袖,霎时间凌傲天便飞身消失在了云海深处。

第89章 心思

骤然失力从崖顶坠落,步惊云立刻凝神提气,尽量稳定自己的内息;眨眼间就向下掉落了百余米,步惊云倏尔出掌斜向下不断击打崖壁的山石,一点一点地使下坠的速度减慢下来。

也不过片刻光景步惊云就已能清楚地看到崖下的景况了,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深山树林。此时步惊云下坠的速度依旧不慢,他骤而以腿蹬实山壁,“轰”地一声,步惊云只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腿上经络骨骼呐喊的声音,疼痛得有些麻木;一蹬之后步惊云凌空翻起,下一瞬就下落进了柔韧的枝桠中,不停地借力后,终于是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带起一阵碎叶的风旋。

步惊云扶着树干立定半晌,方才缓和了胸腹中汹涌奔流的气血;抬手拭去唇角溢出的鲜血,微微仰头,透过层层的枝叶看上去,有碎金般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双深幽纯粹的眼眸。

以步惊云现在的实力,只是硬接下帝释天的一片掌风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总算也是难得的体验,使他自身的境界似乎又上提了几分。最重要的是,能帮到师父,受点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步惊云调运内力稳住了伤势,环顾周围茫茫的树林,心里忽而有种空空的感觉。他想了想,终于还是迈步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步惊云能感觉到,那个戴面具的自称帝释天的人功力在师父之上,然而他却有一种很笃定的预感,似乎…那帝释天并没有半分想要拼命的意愿;所以步惊云相信,只要师父没有受伤,以师父的心机实力,要全身而退并不太难。于是心里,也就轻松了几分。

缓缓地行在林中,步惊云当务之急是找到这山林的出处,只要能到达城镇里,自然就能找到回天下会的道路——如今,整个神州都分明已经纳入天下会的掌控之中了。

步惊云要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因为他知道…师父大概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如今无双城刚破,师父要处理的事务何其多——步惊云十分了解师父,这种了解,甚至于超乎了凌傲天自己的想象——正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师父不会为了他一个人,而放下一座城。

之前的七余年,再加上这将近两年来的日夜相处,步惊云其实十分清楚——这彼此之间真心的分量并不是对等的。

如今连独孤一方也死了,步惊云心中的枷锁已然半分不剩;于是他不需要再有丁点儿犹疑顾虑,这一整颗心,都可以只想着一个人,一件事。

步惊云的心里不需要再装下其他的人和事;可是凌傲天的心里却装了太多的人和事——这一切,步惊云自然是清楚地知道的——师父的心里,装着整个天下;还有女儿,有其他的弟子,有无数的属下,那么分薄到步惊云这里,究竟还剩下几分真心呢?

步惊云并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想去计较太多。只要有一丝的真心在,他就愿意付出全部去追寻;只要那人心中,尚且有他的位置,那么他就愿意跟在那人身后,静静等待。

步惊云最擅长的事,莫过于等待。步惊云最珍贵的品质,莫过于执着。

师父想要这个天下,那么步惊云愿意去杀尽一切阻碍了师父天下大业的人;只要跟着他,帮他,信他,爱他,那便已经足够。

这个天煞孤星的唯一变数,步惊云愿意用一生去追寻。

师父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人和事,不过那并无甚所谓——天下沧海桑田,终究是变幻莫测的,相较之下,人心则更为难测——于是师父心里的那些人和事,终究会改变,终究会离去,终究会消散而不留一丝痕迹。唯有步惊云,愿意总是跟在师父身后,在他一转身就可以看见的地方,做他心里,唯一不会改变的那部分。步惊云愿意相信,终有一日,师父能在大浪淘尽时光的黄沙后,看见那唯一留下的,永恒不变的,如真金一般纯净的真心。

斑斑驳驳的树影洒落在步惊云的身上,只映出朦胧不清的身影和面容,唯有那一双纯粹的明亮的眼睛,剥去了无数晦涩难懂的心思,余下的,只有坚定。

沿着一个方向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艳阳斜指,红霞初上时,忽而有遥远处断断续续的山野小调传来——步惊云心下一定,只要有人,就不怕找不到出山的路了。其实如若不是步惊云如今受了内伤,他完全可以施展轻功在树梢上奔行寻找方向,那必然容易很多;不过总算还是找到了人烟,事实上步惊云也毕竟是个凡人,如今也确实需要休整了。

步惊云朝那个方向走去,除了越来越清晰的清脆婉转的小调,还有汩汩的溪水流动的声音传来,步惊云猜想这大概会是一个山林中的偏僻小村庄。

层层的林木之后,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裙,梳着两个长长发辫的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边哼着歌边在溪水中洗着几把山林中的野菜,小巧的瓜子脸上不施脂粉,却是一派天然清秀的可人模样;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溪水中夕阳的碎光照映下,泛着清澈璀璨的光芒;淡粉色莹润的唇中不断溢出清脆婉转的山间小调,给这寂静的山林也添了几分活泼的暖色。

直到步惊云故意放重脚步走到那女孩子身后几步远处,那女孩子才恍然发觉尚且有旁人在此,带着点儿惊讶地转过身来——乍一看去,倒是直接就被震住了。

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刀削雪刻般的五官,剑眉斜飞入鬓,双目朗若寒星;尽管身上的黑衣上有多处被划破的痕迹,眉目间也难掩几分风尘仆仆的倦色——然而这偏偏反倒给这青年添了几分烟火人气,不复有乍眼看过去时那么明显的生人勿近的气质了——山野之中,又何曾见过有着这般风度气质的男子?

那女孩子细细地打量了步惊云一番,大大的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不过很快,女孩子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似是太直白了,连忙微微低头偏了目光,脸颊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心跳忽然就那么快了几分——这样的男子,只一眼,就让心里生出了不自主的悸动和期待。

步惊云见这女孩子久久不说话,于是淡淡地开口问道:“这里是何地何处?”

那女孩子呆怔了片刻,讷讷地说道:“是我家附近…”

步惊云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终究还是问道:“附近最近的城镇,如何去?”

那女孩子“呀”了一声,微微一笑,大大的眼睛就眯成了两个小月牙,脸上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十分单纯可人的样子;只听她黄莺一般的声音清脆地说道:“原来你是迷路了呀,离这里最近的城镇都好远的,要翻过好几座山呢,现在就快要吃晚饭了,不如先去我家里吃饭吧?”

步惊云稍有些犹豫,不过他也确实是有些累了,终于是点了点头。

步惊云并非没有防备,只是他很轻易地看出这女孩子完全不会功夫,眼神透彻明亮,倒也没有什么暗藏的心思;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山林里,总算看到一个人了,步惊云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

于是那女孩子雀跃地在前面带路,步惊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也许是这女孩子平日里也很少能找到人和她说话的缘故吧,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笑呵呵地说着家里有两个人,她和爹爹一起住,平日里也没见过多少外人,每过一个月才到村镇里补充一下家用品;步惊云默默地听着,始终只是一言不发。

穿过浓密树林的边缘,以步惊云的目力很清晰地看到稀疏的林木中间的几间茅草屋,想来这就是那女孩子的家了。原来这里不是步惊云所想的小村庄,而是只有这父女二人居住——步惊云心底里有些疑惑,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常人必不会远离人烟独居的。但是步惊云是不会问出口的,他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临近屋子,女孩子反而走得慢了些,她低着头揉揉衣角,低声地说道:“那个…我叫做于楚楚…你的名字…呢?”

“…步惊云。”

于是夕阳掩进了重重的山后,女孩子的耳尖也被那最后的夕阳映得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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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轻飘飘地如一片叶子一般穿过层层云雾,浓厚的天地元气绕在周身;呼呼的风掀起了宽大的袖口和袍角,衣袍上金色的龙纹在夕阳的光芒掩映下泛出夺目的光辉;九龙御冠下的长及腰间的青丝亦随风荡起,纷飞如仙。

黑色的金龙纹蟒皮靴轻轻地点在树梢之上,下一刻,凌傲天便已经不带起一丝烟火气地落在了地上。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山后,夜色翩然而来,树林中的沙沙声使这方天地更显静谧。

凌傲天凝神感应片刻,便已捕捉到了那丝熟悉的气息。顺着那气息的方向,凌傲天骤然化影而去,不曾惊起半片落叶抑或一只飞鸟。

溪水延绵而去,叮咚潺潺;林木稀疏处,几间小小的茅草屋中有着烛火摇曳的温馨气氛。

——“小兄弟,来尝尝这山里的野味,可不要嫌弃才好。”

——“步大哥,这个野生鹧鸪的味道可不错了,你尝尝看。”

——“楚楚你这个丫头,怎么只顾着你步大哥,也不给你爹夹菜?”

——“爹…”

楚楚…吗?

凌傲天扯了扯嘴角,眼神深邃,目光中有着难以描述的复杂神思——步惊云的命定红颜,还真是…有缘呢…

第90章 一夜

这于楚楚明显只是个单纯且不谙武功的少女,可是她爹却是一个绝世高手,实力不可小觑…而且,步惊云目光深邃地想到,这于岳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麒麟血——步惊云已然是麒麟塑体了,对这感觉自然熟悉得很——不过步惊云只是单纯地路过此地,只想找到回去的路罢了,虽然有所猜测,但也并不太想节外生枝;尤其是步惊云如今身上还带着伤,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那么此事就不妨等以后再慢慢弄清楚好了。

面对饭桌上热情的于氏父女,步惊云只是低着头默默吃饭,实在是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以步惊云的敏锐,他自然是能够察觉到于氏父女的小心思的——于是他只能无奈了,分明是才初次见面的,怎么就好像想要和自己有些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一样——一见钟情这种事,步惊云是从来也不相信的;况且如今…即使是绝色美女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也是丝毫无用的;步惊云的心里已经装进了一个人,再多的,他便再不会也不想去关心了。

于楚楚十分热情地夹了一块儿鹧鸪肉放进步惊云的碗里,步惊云怔了怔,并没有拒绝——总归没什么恶意,而且明天之后可能也就再也不见了,那么接受也无妨,没有必要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当步惊云正打算在于楚楚波光盈盈的大眼睛的注视下开始奋斗那块鹧鸪肉的时候,忽而门上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这敲门声太不寻常,不说于楚楚,于岳和步惊云都是绝世高手,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于岳的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他的眼光缓缓地扫过步惊云,又看了于楚楚一眼,于是起身前去开门。步惊云也定气凝神,不着痕迹地戒备了起来。

“吱呀”一声,浑身戒备的于岳愣住了——只见门外这人头戴暗金色九龙御冠,身着黑底金龙华服,气质尊贵非凡,此时淡笑着站在这简陋的茅草屋外,直让人有种天地皆为他失色的感觉。

步惊云也一下子怔住了,全身的戒备一下子消失无踪了,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有暖流抚过,伤势的痛楚和在山林中跋涉的疲惫感似乎也都在霎时间一扫而空了。

于岳有些疑惑地开口道:“这位…请问你有何贵干?”于岳想不出应该怎样称呼这人,而且看着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要来找他们父女麻烦的——那是…来找步惊云的吗?

凌傲天十分自然地看了步惊云一眼,又偏回目光来看着于岳,淡笑温和地说:“我是来找寻我的弟子的,十分感谢两位对我徒儿的照顾。”说着便浅笑着看向饭桌上的步惊云和于楚楚二人。

“师父。”步惊云轻声唤道,语气中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浓浓的欣喜。

于岳听闻此言,便侧身让出了门来,爽快地说道:“原来是步小兄弟的师父,快快请进,只怕是寒舍简陋怠慢了贵客。”

凌傲天稳步迈入这茅草屋中,闻言只是微笑着说道:“自然不会,能得见二位当是我师徒的荣幸才是。”

于楚楚的大眼睛眨呀眨地,见状连忙又搬了张椅子添了副碗筷,笑盈盈地说道:“原来你是步大哥的师父呀,看起来好年轻啊,你也应该没吃饭罢?和我们一起吧。”

于岳连忙低声喝道:“楚楚,不可对贵客无礼。”

凌傲天温和地笑着说道:“小姑娘活泼烂漫,无需计较太多。”说着就在步惊云的旁边坐下,浅笑道:“能尝到纯正的野味,倒也是一番难得的体验。”

一场晚饭下来,步惊云除了之前那声“师父”,再也没有说什么旁的话了;可是有凌傲天这样温和有礼又善于言辞的人在,自然是宾主尽欢了。

凌傲天坦然地表示了自己的身份,尽管隐居在这山林之中,天下会帮主的名字于岳也是如雷贯耳了——这番气度风范与传言中一比较,于岳对二人身份深信不疑的同时也对这分明是天下霸主却待人宽和温厚的凌傲天敬仰赞叹不已。

于楚楚对凌傲天的印象也很好,这样气势非凡却又偏偏十分温和的男人很少有女孩子会去讨厌的——不过对于凌傲天很自然地给步惊云添菜的事,于楚楚一开始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的;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爹爹不是也经常给自己夹菜吗?想来人家师徒感情好,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夜色渐浓,然而于岳却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们家除了他和于楚楚的房间外就只有一间客房,万万想不到这样偏僻的地方会接连着来了两个人,这如何分配房间让于岳很有些踌躇——他甚至想着自己在厅屋里凑合一晚上好了。

凌傲天见此情况,只是淡笑着说道:“无妨,我和云儿一间房就好了。”

于岳和于楚楚都有些错愕——即使是师徒,也没有睡在一间房里的吧…这感情也实在是太好了点吧。

不过于岳觉得大概是凌傲天不愿意让自己为难,心下过意不去,只是坚持着自己睡在厅屋,把主卧让给凌傲天。

凌傲天沉吟了一会儿,温和地说道:“其实云儿身上还有伤,我也只是想在今夜为他疗伤罢了;叨扰一夜,我们明晨便启程回去,于先生就不必相让了,一个晚上不睡对于我来说只是小事罢了。”

于岳自然也看出来步惊云身上带伤,而且对于高手来说一夜不睡确实算不得什么,于是也不再客套了,毕竟也曾算是江湖中人,无谓婆婆妈妈的。

于楚楚听说步惊云身上有伤,倒很是担心地关心了一番,不过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盈盈地回望步惊云一眼,也就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这间客房也有够简陋的,就一张一米余宽的木板床和一桌一凳,按照于岳所想,待得疗伤之后,大概凌傲天也就只能坐在凳子上凑合一夜了。

不过事实显然不是如此。

两人走进房中关上门,凌傲天拉着步惊云的手走到床边让他坐下,就很是细致地检查了一番。

内伤不轻却也并不很重,凌傲天总算是松了口气——对于帝释天的估计从来只能往高不能往低,凌傲天一直担心以步惊云现在的功力莫要给帝释天伤及根本了才好,幸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掌风,于是凌傲天也很快放下了担忧。

凌傲天紧挨着步惊云坐下,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扣着脉门,就用柔和的真气先把受伤之处先过了一遍。

待得收功之后,凌傲天靠着步惊云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道:“云儿现在感觉如何?”

步惊云微微低头,轻声地答道:“已然无碍。”

凌傲天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夜已深了,睡吧。”说着弯腰脱下两人的靴子,揽着步惊云的腰就翻到了床上。

这床小的很,两人挤在一处,温温暖暖的,步惊云的心跳忽然就快了几分。

映着窗棂上洒下来的月光,凌傲天静静地看着步惊云刀削般完美的侧脸,霎时间就有了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于是凌傲天就凑上去亲了一下,步惊云转过头来眼神透亮地看着他;再然后,凌傲天就顺从自己的心意直接吻上了那微凉的柔软的唇,细细地用舌尖描摹着唇线,然后一点点地探索深入。

感觉到步惊云的呼吸节奏开始变快了少许,凌傲天停了下来,撑起头来看着他,然后忽然就伸出手去覆上了他的眼——凌傲天有点儿微微失神地觉得,那双纯粹而幽深的眸子似乎有种慑人心神的魔力。

步惊云微微挣动了一下,脸上略有点儿不自在的感觉——不说这客房的条件,就是微微有点儿声响,那于氏父女恐怕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步惊云倒是不在乎什么,可总归是在乎师父的名声;于是甚至在想,是不是明天一大早直接杀人灭口算了。

凌傲天从步惊云神色中的一点儿变化中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地笑了一声,在他眉心处印下浅浅的一个吻,然后凑在步惊云的耳旁轻声地说道:“想什么呢——你伤得也不算轻,早些睡吧。”说着就紧抱着步惊云沉沉地睡了。

步惊云听着师父的心跳声,感受着耳边温温的气息,心底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宁静的幸福感,于是一直在漂泊的心就这样定了下来。

闭上眼,忽然觉得,睡惯了天下第一楼里的大床,这样的小床似乎也很不错。

于是夜色正好。

第91章 相谐

第二天一大早,凌傲天就带着步惊云和于氏父女告辞了。大概是对彼此的身份有所顾忌,于岳也再没有表现出想让步惊云做自己女婿的想法来了。于楚楚的不舍和情感都表现在脸上了,可惜步惊云只是视而不见;于楚楚几乎都要开口请求凌傲天让她跟着他们一起走了,不过小女孩的这点儿小心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笑得像狐狸一样的帮主大人几句话带过了。

于是朝阳初升,如此错过,便是一生。

凌傲天拉着步惊云的手慢慢地走在回无双城的路上,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凌傲天觉得心里宁静而舒坦——他一向善于掌控,无论是天下,还是人心。故而对于自己的心思,凌傲天是不会逃避的。

既然,自己似乎在没察觉的时候就多给了几分真心——那也没有收回来的必要了,至少直至今日,步惊云似乎从来也没有让凌傲天失望过,那么,就这样下去,其实很不错。

对于认定的人和事,凌傲天都是不会吝啬于付出的。即使是共掌天下又如何?凌傲天其实在乎的不是权势,而是掌控。

事实上,凌傲天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享受掌控一切的感觉——因此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无法掌控的命运。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了雄霸,他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逆天抗命——他不是雄霸,所以雄霸悲剧的命运不要妄图控制他;他也是雄霸,所以雄霸称霸天下的心愿他不介意去完成——凌傲天偏偏就要得到一切本该属于他的,也偏偏就不让命运夺走他的成果——即使有一天天下不再属于他了,那也是因为他不想要了的缘故。

回头想想,其实凌傲天只是固执地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合理性——自己是一个拥有自主思想的人,而不是被命运摆布的木偶;而凌傲天却又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不会直接去和命运对抗——相反,命运安排好的将要发生的事,凌傲天都不会刻意地去阻挡——他只会顺势引导,把结果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直到此时此刻,凌傲天都从未觉得一手导演霍家灭门是值得愧疚后悔或者令人心虚的事——他没有。即使凌傲天已然接受了步惊云的爱意真心,也确确实实拿出了一份真心回报,但他从来不曾有心虚的感觉。

凌傲天也许可以避免让霍家以那样的方式被灭门,甚至也可以不插手那件事——但霍家就安全了吗?那么步惊云就会一直做霍惊觉,一个天资甚高的霍家剑法的传人——他就不会成为那个十五岁的绝世高手不哭死神了吗?

命运难测。

与其去面对不可知的命运,倒不如按照命运的剧本演下去;至少,还可以保全自己;甚至,还可以从中得利。

所以凌傲天不会愧疚和心虚。

如今步惊云亲手杀了独孤一方,那么他心中的仇恨枷锁已经放下——霍家的事,从此就被掩埋在了遥远的岁月的尘埃中,风化成灰。

凌傲天发觉,自己已经开始爱上步惊云了。

那么…凌傲天侧过脸来微笑着看着安静地走在自己身边的步惊云——那么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好了。

算不上刻意欺骗,这世上凌傲天的秘密实在太多;既然明知道,若是秘密揭开,必然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那么,不要揭开就好了。

除了凌傲天,这世上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即使是为此而死的独孤一方,临死前也并不知道,他不过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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