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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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树海淫笑道:“行,有甚么不行?见者有份,身上挂彩的兄弟先上!”

洪山寨人正凑上前开始对司空寒星动手动脚,姚树海忽觉眼前银光一闪,一柄匕首抵在自己喉头,却是赵观拾起司空寒星落在地上的匕首,出其不意地制住了他。姚树海一呆,叫道:“你干甚么?”

赵观沈声喝道:“给我滚。我不准你们碰她。”

姚树海怒道:“这贱人是你仇人,你干么要回护她?”

赵观道:“你们当着我面欺侮一个无力抵抗的女子,老子不能坐视!”

姚树海笑了起来,说道:“我让你参加一份便是,何必心急?”

赵观心头火起,他自命为护花使者,最痛恨凶横强暴的淫贼,当下冷冷地道:“你给我听好,老子生平最恨淫贼,你们谁敢对她施暴,我要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手上用力,匕首在姚树海颈中画出一道血痕。

姚树海怒道:“你敢伤我,我手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赵观懒洋洋地道:“是我制住了你,不是你制住了我,轮不到你说狠话。姓姚的,你可知道我是谁?”姚树海怒道:“谁知道你他妈的是谁,自己报上名来!”

赵观道:“我姓赵,单名一个观字。”姚树海全身一跳,颤声道:“你…你就是青…青帮帮主赵观?”

赵观道:“正是。我再问你一次,你滚不滚?”姚树海忙道:“我走,我走便是,帮主饶命!”

赵观伸手将他推开,喝道:“滚!一个都不准回头。”

姚树海踉跄跌出几步,站稳了身子,回头望向赵观,见他苍白虚弱,心中起疑,又望望地上的司空寒星,色心大动,忽然叫道:“青帮帮主怎会落到这般地步?小子摆明是信口胡说。他身上受伤,站都站不稳,咱们先杀了他再说。兄弟们上!”众人听他呼唤,一齐冲上来,挥铁练向赵观攻去。

赵观暗骂一声,心想自己此刻模样狼狈已极,也难怪这些人不相信自己便是名震天下的青帮帮主赵观。他这些日子来饱受折磨,身体虚弱,如何打得过这许多人?但他行事素来谨慎,早有准备,手中已握了一把冻凝粉,在身前撒出,当先数人登时中毒跌倒。赵观勉力站起身,挥匕首向余人砍去。洪山寨众人原本对他心存恐惧,大呼小叫地挥兵器向他攻来,却不敢靠近。赵观出手极快,匕首到处,已割断了两人的咽喉,刺入一人胸口。他恼恨这些盗匪行止卑鄙,出手毫不留情,将二十多人尽数杀死。

他扔下匕首,抚胸喘息。他此番直尽了全力才将洪山寨众人杀死,表面虽若无其事,内力却已消耗殆尽。他调息一阵,走回司空寒星身边,勉力将她抱起,离开清泉之旁,走出数十丈,才在一块大石下坐倒休息,将她放在自己身前。

司空寒星一声不出,睁眼望着赵观,心道:“没想到他出手杀人也这般干净利落。”

却见赵观坐了一会,便开始脱下身上衣服。她不由得一惊,心中又恨又急:“他出手救我,原来毕竟不怀好意!”但见赵观脱下衣服后,便俯下身,伸手来抱自己。她呸的一声,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无耻淫贼!”

赵观不去理她,伸手擦去脸上唾沫,将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替她拉好衣襟,系上了腰带,扶她躺好,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靠着大石闭目调息。

司空寒星见他只是替自己穿上衣服,不禁松一口气,躺在地上凝望着他的脸,见他俊秀的脸颊极为苍白,想来伤势仍重,略略放心,但毕竟不信他会就此放过自己,说道:“我落入你手中,你要杀要剐,就快点动手,莫要慢吞吞地想阴毒法子折磨人!”

赵观睁眼道:“几天前我似乎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你可听了没有?我不杀你,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司空寒星无话可说,回想自己一路上对他所施的毒手折磨,若换作自己,只怕一两天也受不了,心想:“不如就此激怒他,让他快快杀了我。”当下冷笑道:“你是怕我爹来找你报仇,才不敢杀我,是不是?胆小如鼠,卑鄙懦夫!你有种就杀了我试试,看我爹会不会来为我报仇!”

赵观道:“你爹本来就要杀我,我杀不杀你,他一般要杀我,我又有甚么好顾忌的?老实告诉你罢,我赵观不杀女人,尤其是生得美丽的女人。”

司空寒星脸上一红,哼了一声道:“无耻淫贼,你敢碰我一下,我定要让你死得惨不堪言。早知当初我就该一刀将你废了,让你不能再危害天下女人!”

赵观嘿了一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危害过天下女人,以后也不会危害天下女人。话说回来,你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恐怕连女人都算不上。我不杀你,只因为你心里对我颇有好感。这一路上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却终究让我活了下来,可见我在你心中颇有些儿份量。”

司空寒星冷笑道:“胡说八道,自做多情!我手上若有刀,立刻就将你斩死在地。”

赵观笑道:“口硬心软,现在才说这等狠话,未免迟了些。你知道么?一个杀手若有一念之仁,便做不成杀手了。你心里其实根本不想杀人,也不想杀我,只是受到逼迫才不得不这么做。你一路对我逼问虐待,我都不怪你,只因你身不由己。”

第十部 修罗面目 第二百九十一章 心甘情愿

司空寒星听了,不禁怔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甚么。你不立刻杀了我,难道不是因为你贪恋美色,想先折磨我一番,才让我死?”

赵观叹了口气,说道:“不错,你是很美,我是很想要你,但我向来只要心甘情愿跟我的女人。强逼硬来,那还有甚么意思?我要一个女人,是要疼她、爱她、尊重她、体贴她,用真心真意感动她,让她也真心真意地待我,那才有意思。只知用暴力占有她,那是禽兽的行径。”

司空寒星听了,心中猛然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眼眶。她闭上眼睛,勉力忍着抽噎之声,他的话每句都如重锤锤在心头,将她的思绪弄得一团混乱。她确曾想过自己为何始终不愿下手杀他,难道就只为了他的英俊外貌,他的坚毅性格,和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几句温柔关怀的话语?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对他有些心动?

赵观闭目养神,不再看她。不知如何,他完全没有想要对她报复;内心深处他隐隐觉得自己和她是一路人,他们都是杀手一流的人物,都有着冷酷无情、残狠毒辣的一面。异地而处,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因此他并不恨她,反而感到与她之间有一种奇异的相似和亲近。

过了好半晌,司空寒星忽道:“你替我解毒。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再逼你跟我走了。”

赵观睁开眼望着她的脸,过了一阵,才道:“好,我相信你。”

司空寒星忽觉身子渐渐有了知觉,心中暗惊,赵观不愧是毒中之王,替她解去这奇门毒药,竟连小指也不用抬一下。她缓缓活动手脚,坐起身来,伸手抓着衣襟,低下头不语。

赵观道:“你快走罢。天就要黑了,你的衣服鞋袜还在池边上,自己去拿罢。”

司空寒星却只坐在当地,不动也不说话。赵观见她神色甚是奇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迟疑考虑甚么,又似乎在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做甚么。他道:“干么坐在这儿不走,难道想要我去抱你亲你?”

她听了这话,忽然吸了一口气,来到赵观身前,伸手解开了衣带,让披在身上的衣衫缓缓滑下肩头,低下头去。

赵观一愕,忍不住望向她衣衫下坦露的身体。但听司空寒星轻轻喘息,低声道:“我不走。”

赵观听她说出这三个字,心下已然明白她刚才在思虑决定甚么,缓缓伸出手去,整理她颊边凌乱湿淋的秀发,轻声问道:“为甚么?”

司空寒星闭上眼睛,猛然投入他的怀中,含糊地道:“因为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

赵观轻轻叹了一口气,伸臂将她的娇躯拥入怀里。

※ ※ ※

过了许久许久,天色已然全黑。二人在大石之下相拥而卧,在黑暗中听着彼此的呼吸。赵观轻抚她的背脊,低声道:“你冷么?”司空寒星摇了摇头,更缩紧在他怀中。

赵观拉过衣服盖在她身上,说道:“你身上都是汗,莫着了凉。”司空寒星身子微颤,低声道:“谢谢…谢谢你。我从来没有…没有这么…”满脸通红,再也说不下去。

赵观忽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司空寒星的身子一震,紧紧抱着他,颤声道:“你不要说了。”

赵观感受到她心中强烈的恐惧,忍不住道:“是谁?他强逼你的,是不是?谁敢强逼你?”司空寒星不答,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赵观心中雪亮:“她以前定曾被人污辱过,才会惊惧如此。”不禁大怒,撑起身面对着她,说道:“你告诉我,是谁敢欺负你?我替你杀了他!”

司空寒星哭着摇头道:“你杀不了他的。你不要问了。”

赵观见她哭得伤心,便不再问,只紧紧抱住了她,柔声道:“乖,不要哭了。你将过去的事全数忘记便是。以后我总会这么疼爱你,保护你,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半点。”

司空寒星哭了一阵,才终于收泪,低声道:“你为甚么要对我好?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别人对我好的。我爹…我爹他总说我下贱该死,说我妈是个不要脸的妓女,才生出像我这么下贱的女儿。”

赵观摇头道:“寒星,在我眼中,你永远是个美丽纯善的好姑娘。你只是被你爹教坏了,你以后再也不要听信那死东西的狗屁话。他是个大浑帐,天下第一卑鄙小人,只会胡说八道,他教你的全是龌龊下流的东西。你将那些全数忘记了,重新再来过。”

司空寒星身子发抖,说道:“我怎能忘记?我从小就只知道杀人。小时候我爹带我到大街上,给我一把刀,随手向一个人指去,我就要去杀了那人,不管是老人也好,小孩儿也好,新娘子也好,我若不杀人,他就不给我饭吃,还要痛打我一顿。我…我已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

赵观不忍再听下去,低声道:“不要说了。你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疼惜你,时间一长,你自然会将那些往事全部忘记的。这不是你的错。知道么?这不是你的错。”司空寒星在黑暗中听着他温柔的语音,忍不住痛哭失声,一辈子从未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次日天明,赵观和司空寒星相偕离开山地,司空寒星怔忡不安,边走边左右张望。赵观见她如此,问道:“你在怕甚么?”司空寒星道:“我怕他…怕他会找到我。”

赵观安慰道:“这地方如此偏僻,他一定找不到我们的。”司空寒星道:“他知道我们在这附近,一两日内或许找不到,但迟早会找到的。”

赵观道:“你放心罢,若能出得这山区,进入市镇,我们乔妆改扮一下,他绝对认不出来的。”司空寒星只得略略安心。

二人当日在一间农舍后的柴房歇息。到得晚间,忽听门外传来呜呜的笛声,司空寒星脸色大变,跳起身来,惊道:“是他!他来了!”

第十部 修罗面目 第二百九十二章 死神禁鬻

赵观握着她的手,脸色也自变了,说道:“别怕。”伸手拣起一柄柴刀,站起身来,感到身上仍旧无力,自己平时便不是死神的对手,现在身上毒伤未痊,没有趁手兵器,又没有毒药,如何能抵挡得住死神?他心念电转,取出白日在山间采到的几样毒草,咬碎了抹在柴刀之上,心知这几样毒草药性不烈,只盼能阻得死神一下。才刚抹好毒药,柴门已飞了开去,一个黑黝黝的人影站在门口,一声不响,直视着房中二人,正是死神。

赵观吸了一口气,却见死神冷冷地望着女儿,说道:“我要你杀死这人,他为甚么还活着?”

司空寒星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死神狠狠地盯着她,说道:“我从小教你杀人,你便是我手中一柄只知杀人的刀,怎么,你竟敢不听我的话了么?”

司空寒星对父亲畏惧如神,全身颤抖,不敢答话。死神喝道:“跪下!”司空寒星登时跪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死神走近她身边,挥手便给她一个巴掌,将她打得摔倒在地。赵观怒道:“你忝为人父,还有脸打女儿!”

死神转头向赵观望去,冷冷地道:“我不但要打她,我要对她做甚么都可以。你多活了几日,却终究要见到死神的!”拔出三尖刀,向着赵观走去。

司空寒星爬起身来,惊叫道:“你不能杀他!”冲上前抱住了死神的双腿。死神又惊又怒,喝道:“贱人,给我滚开!”三尖刀刺出,直往女儿头顶刺去。

赵观喝道:“住手!”冲上去格开死神的手臂,挥柴刀斩向死神肩头。死神双腿被女儿抱住,一时闪避不及,竟被赵观的柴刀砍中。他怒吼一声,但见赵观又挥刀砍来,便伸手抓起女儿挡在身前,一掌挥出,正打在她背心。司空寒星向前扑去,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尽数喷在赵观身上。赵观大惊失色,伸手抱住了她。死神知道赵观刀上定然喂了厉害的毒药,这回不小心被他砍伤,心想自己保命要紧,不敢恋战,借机闪身退出十余丈,冷笑一声,夺门而出,竟没有再向女儿望上一眼。

赵观一时不敢相信眼前之事,一个父亲竟会为了自保性命而痛下重手打伤女儿,毫不顾惜,他还是人么?他紧紧抱着司空寒星的身子,只觉她全身软得如个布娃娃一般,忙扶她躺下地来,伸手去搭她脉搏,知她受伤虽重,却未丧命,想是死神担心自己中毒,出掌时未尽全力,不然司空寒星早已尸横就地了。他心中惊急,低声安慰道:“好寒星,乖寒星,有我在这里,你没事的。”司空寒星靠在他怀中,只觉背后伤处疼痛已极,但听他语气温柔,再也忍耐不住,流下眼泪,说道:“我…我好痛。你不要放开我。”

赵观搂着她,反复说道:“我不会放开你的。寒星好乖,寒星不痛。有我在这里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司空寒星泪流不止,说道:“你让我死了罢。他要杀我,我怎敢活下去?”

赵观怒道:“死神这他妈的无耻狗贼,为了逃命,竟对自己的女儿下毒手!我迟早会杀了这只猪狗不如的东西。”司空寒星颤声道:“他…他是看到我跟你一起,才会下手杀我。他从来不让别人碰我。”

赵观一惊,倏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多年来欺侮她的人竟是她的父亲!他怒火中烧,愤不可遏,咬牙道:“他不是人!我定要杀死这只禽兽,为你报仇!”司空寒星摇头道:“你杀不了他的。我们快离开这里,他很快…很快就会回来杀我们的。”赵观点了点头,抱起她快步奔出柴屋,黑夜中急不择路,只提气向前快奔。

此后数日,赵观带着司空寒星努力逃避死神的追杀,这一路走得极为辛苦,一来司空寒星受伤后情绪极不稳定,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发疯,她若是半夜醒来,一时想不开拿刀杀了身边人再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二来死神不肯轻易放过她,如苍蝇见血般穷追不舍,赵观只能仗着机警多智,想尽办法乔妆改扮,险险避过死神的追杀。他知道这一带百花门人不多,青帮中人武功不强,便不敢去找他们,免得连累众人,反受死神伤害。

如此逃了数日,两人才终于摆脱了死神的追踪。赵观心中筹思:“我却该带她去何处治伤?凌庄主夫妇已离开虎啸山庄,现在要找小三也不容易,常清风老爷爷更不知身在何处。寒星曾杀过青帮和百花门人,我若让青帮或百花门的手下保护她,他们定会心存不忿,不肯尽心保护。”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去处,当即改道往南,带着司空寒星往嵩山行去,来到少室山少林寺外,求见清召大师。

清召大师此时已是少林寺首座,听说赵观求见,又惊又喜,忙将他请入方丈室中,二人重见之下,都是好生欢喜,清召道:“孩子,你尽心帮助小三,让他平安归来,我还未向你道谢呢。”赵观道:“我和小三儿本是好友,现在更是生死之交,情份非比寻常。相助朋友济危解难原是本份,何劳大师相谢?”

清召对他极为关怀,不及问起别来诸事,就道:“我看你单独上山来,定有要事。有甚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说。”赵观甚是感动,说道:“多谢大师。我此来正是想求你一件事。”清召道:“你说罢,我一定尽力相助。”

赵观道:“我有一个朋友,手上沾满了血腥,但她杀人全是受她父亲指使,并非她的本意。现在她背叛了父亲,被父亲打成重伤。我想请大师替她疗伤,并代为照料。”

清召叹道:“你说的可是死神的女儿?原来她已被你感化了,很好,很好。我听说过这孩子的事情。你放心罢,我一定尽心照顾她。她在哪里?伤得重不重?”赵观连忙跪下道:“多谢大师!我不便将她带入寺中,她人便在少林寺外。”

第十部 修罗面目 第二百九十三章 谁是奸细

清召当下召唤弟子,令他们将司空寒星安置在少林寺旁的净心尼庵之中,亲自前去探望她的伤势。司空寒星靠在赵观怀中,睁眼看到清召,微微一惊,问道:“这是甚么地方?他是谁?”

赵观安慰道:“这位是少林方丈清召大师。他会替你疗伤,好生照顾于你的。”

清召伸手替她搭脉,说道:“她的内伤甚重,但仍有救药。待我替她打通背后受伤的经脉,在此好好休养,假以时日,应能恢复完全。”赵观听了,放下了心,忙跪倒向清召拜谢。

却说司空寒星在清召的医治下,数日间内伤便有起色,只是她心情仍旧不稳,常常没来由地恐惧发抖,全身冒冷汗,晚上噩梦不绝。清召让两位师太照顾着她,又常来为她解说佛法,平息她心中的恐惧。

赵观见司空寒星没有性命危险,心知死神和修罗会中人胆子再大,也不敢上少林寺来惹事,加上清召的尽心医治照顾,司空寒星在此应可无虞。他不能在山上多留,便向清召告辞。

清召道:“孩子,我今日得到消息,小三儿不慎落入云非凡姑娘手中,幸而被天风堡的人救出了。我听说他也在四处探听你的下落,你快下山去,让他知道你平安无事了罢。”

赵观道:“多谢大师相告。烦劳大师代我照顾司空姑娘,晚辈感激不尽。”清召摇手道:“你曾救过我性命,何须客气?待司空姑娘好些了之后,你再来接她去便是。”

赵观点头答应,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在北京城里见到了洪泰平。他现在又扮成了个和尚,住在城东的寺庙里。那庙叫甚么名字我不知道,只晓得寺外隔着一座废园另有一间清真寺,一间教堂,寺里有几个东瀛来的和尚。”

清召听了,神色凝重,说道:“多谢你的线索!我一直在追查这人的下落。他偷学少林武功,听说辗转将几本武学秘谱高价出售,卖给了东瀛武人。这人贪财聚敛,无所不用其极,我定要将他抓住,依少林门规处置。”

赵观拜别了清召之后,便去和司空寒星告别。司空寒星知道他要走,心中极为不舍,拉着他的衣袖,哀然流下眼泪。

赵观安慰道:“乖乖寒星,你在此安心住下,等我事情一了,一定马上赶来接你。”伸臂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这一生都会好好疼爱你的,知道么?”司空寒星嗯了两声,抱紧了他,说道:“你抱着我,不要松手。”

赵观耳中听着她的细细喘息,不禁想起两人在大石边上的销魂缠绵,定了定心神,低声道:“咱们这在佛门净地,以后日子还长呢。”

司空寒星点了点头,松开了手,凝望着赵观的脸,忽道:“赵观,我想告诉你一些事。”赵观道:“你说罢。”

司空寒星低下头,说道:“我知道得不多,但我晓得修罗王急着找凌昊天,并不只是为了仇恨而已。她若不快点找到凌昊天,她自己就会没命了。”

赵观一呆,问道:“这却是为何?”司空寒星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和她学的内功有关。她身子很不好,这几年病势特别严重,因此更加急着要找到凌昊天。”

赵观沉吟道:“莫非只有虎山传人能治好她的病?她要人治病,不去求人家,却百般陷害追杀凌昊天,这不是很奇怪么?”司空寒星摇头道:“我也不明白。”

赵观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伸臂轻轻搂着她,柔声道:“别去想这些事情了。我不是要你将过去的一切全都忘记么?现今的寒星已不是从前那个寒星了。你不要多想过去的事情,也不用为我担心。”

司空寒星凝眸望着他,迟疑一阵,才道:“赵观,我确实很担心你。你可知道百花门中的奸细是谁?”

赵观全身一震,他从没想到要向司空寒星探问此事,听她提起,不禁脱口问道:“是谁?”声音不由得颤抖。

司空寒星望着他,说道:“我真没想到,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然始终没有发现她是谁。”赵观急道:“寒星,你快告诉我。”

司空寒星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她已经死了,其实她没有死。她一直待在皇宫里,在北京出手杀死百花门人的就是她。”

赵观如中雷击,呆在当地。司空寒星见他脸色极为难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多多提防。快去罢。”

赵观离开净心庵,独自往少室山下行去,恍惚失神,心中只反复想着司空寒星告诉他的话。百花门的奸细真的是她?这怎么可能?

第十一部 民族英雄 第两百九十五章 银瓶庄外

却说当时出手从云非凡手中救出凌昊天的,正是风中四奇。四人听说凌昊天回返中原,便一齐出山来寻他,不意便在他被云非凡擒住时将他救出。凌昊天见到四人,又惊又喜,问道:“你们怎会找来这儿?”李韵笑道:“当然是来找你啊。”凌昊天问起萧柔的病情。李韵叹道:“不坏也不好,仍是老样子。”采丹抢着道:“两年前大小姐不知从那里听说了你被人冤枉追杀的事情,担心得不得了,托我们出来寻找保护你。但当时你已离开中原,我们只听说你去了塞外,但塞外那?大,我们到处探问寻访,却怎也找你不到。前不久令尊令堂来了银瓶山庄一趟,替萧大小姐诊病开药,大家都好生感激。

我们从令尊令堂口中听说你已平安回到中原,又做了丐帮帮主,我们才又出来寻你。小三哥,我们这可终于找到你啦。”他一兴奋,说话便快了起来,这一串话如连珠般迸出,若不仔细听还真不知道他说了些甚?,凌昊天不禁莞尔。

容情此时已点了云非凡的穴道,说道:“小三,你这位二嫂子该怎样处理?”凌昊天叹了口气,说道:“放过她罢。她想害我,我却无心伤她。”

容情俯下身向云非凡瞪视,冷冷地道:“凌三侠要放你走,这次我们便不跟你计较。你若胆敢再伤害或出言污蔑凌三侠,哼哼,我们绝不会饶你第二次!”

云非凡眼见这四人出手快极,一眨眼之间便制住了自己,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她从未见过这般快捷的身法,只惊得说不出话,又见这小小姑娘神情严厉,语气冰冷,彷佛真会对自己狠下杀手,不禁吓得脸色苍白。

风中四奇不再向云非凡看上一眼,簇拥着凌昊天出去了。凌昊天来到屋外,才知自己是被带到了北京城外的一座荒宅之中。他重见四人,心中甚是欢喜。风中四奇却比他还兴奋十倍,围绕着他不断探问他在大漠上的见闻。五人谈了好一阵,刘云才道:“小三,你若是没有急事,我们想请你上银瓶山庄一趟,见见萧大小姐,好让她放心。”李韵界面道:“是啊,萧大小姐挂心着你,连觉都睡不好。你去让她看上一眼,她才好安心了。 ”

凌昊天回到中土,原本有一部分便是因为挂念萧柔的病势,便答应了。他心想修罗王等定然还在城内搜索自己,不能轻易回北京城去,当晚便与风中四奇一起潜入城中,传话给丐帮手下,告知修罗王已回城和他已脱险等情,要大家即刻离开京城,小心修罗王的捕捉,又请他们告知赵观自己的去处。

凌昊天待丐帮中人尽皆平安撤离京城之后,便与风中四奇向南去往天目山。不一日,五人来到山脚,往山上行去,将近银瓶山庄,却见庄门之外聚集了一大群人,总有百来人,最先的一伙全身白衣,手中持剑,其后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

风中四奇互相望望,都露出惊怒之色。但见当先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人大步上前,向着庄门高声叫道:“我等来贵庄请教,贵庄竟没有人敢出战??”

凌昊天看清楚了,那人正是天龙剑派的掌门人石昭然。他带了不少弟子前来,想是觊觎山庄之中的武功密谱,大举上山争夺。其余众人也甚是眼熟,却是峨嵋、长青、昆仑剑派和长白剑派的弟子。凌昊天不禁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些正派弟子竟然会如此不顾身份面目,齐集来银瓶山庄外闹事。

石昭然又喊了一回,银瓶山庄庄门忽然打开,三个人一齐走了出来,脸色都甚是难看,却是曾假做擒去容情的松柏梅三老。那老妇梅老沈声道:“大小姐有令,本庄不接见外客,也不接受外人挑战。阁下多次搔扰银瓶山庄,欺人太甚一至于此,你们若不快快滚下山去,我们可要不客气了!”

石昭然大笑道:“我早知你庄中无人是我敌手,你有甚?不客气的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只要萧姑娘交出武功密谱,我们这便走路!”

刘云和李韵、采丹、容情四人互望一眼,同时向石昭然冲去,分四个方位向他夹攻。石昭然见风中四奇的身法奇快,不由得一惊,忙拔剑抵挡,将四人逼在剑圈之外。他的天龙剑法精湛老练,风中四奇闯了数次都无法攻破。

松柏梅三老看在眼中,松老叫道:“风中四奇退开!让我们来接他的招!”三老一齐跃上前,接过石昭然的长剑。旁观正派众人见此情势,纷纷叫道:“以多打少,好不要脸!”“七个打一个,这算甚??”

峨嵋一品和尚、长青朱邦和昆仑、长白剑派的首领一齐出手,分别接过三老的攻势,庄前登时展开一片混战。

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清啸,一人叫道:“全部住手,让我凌昊天来接你们的招!”众人听这啸声蕴含着深厚内力,大惊住手,回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形貌落拓的青年,正是凌昊天。庄前霎时静了下来,正派众人满面惊恐,好似见到了鬼怪一般,呆在当地不敢作声。当年无故讨伐追杀凌昊天、将他逼上绝路的,这里每个人都有一份,石昭然 更是其中的领头。众人陡然在此地见到他,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是要向他好言道歉呢,还是痛哭忏悔?是要上前拉手攀缘,还是转身逃命?

凌昊天已大步来到石昭然身前,冷然道:“石城主,你诬陷我,带人来追杀我,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但你今日竟然有胆来银瓶山庄滋扰,我却不能放过你!拔剑!”石昭然还未回答,一品和尚已迎上前来,合什说道:“凌帮主,恭喜你新登丐帮帮主大位。我峨嵋与丐帮向来交好,家师早吩咐过我,此番东来定要去向你祝贺。凌帮主英雄侠义,勇猛过人,天下皆知,我峨嵋派素来敬仰。本派与令尊交好,以往对阁下的些许误会,还请阁下大人大量,勿要计较。我两派大可尽弃前嫌,携手合作。”

凌昊天斜眼望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我生平不骂出家人。大师最好站远一些,免得我忍耐不住,今日要破例开骂。大师若想图个耳根清静,最好别听见我那串不堪入耳、难听已极的骂词。”

一品和尚听了,一张脸涨成紫红色,站在当地说不出话来。其余正派首领原都想上来攀谈,但见凌昊天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只吓得将想说的话全缩了回去。

凌昊天瞪向石昭然,说道:“你为甚?不拔剑?”

石昭然已被他吓得愣了,支吾道:“我…我不敢对你拔剑。”凌昊天道:“不敢拔剑?石城主,你可知道这是甚?地方?”石昭然心中惴惴,只能答道:“是银瓶山庄。”凌昊天道:“你来此地做甚?? ”石昭然道:“我…我来找我儿子在此遗失的事物。”凌昊天轻叹一声,说道:“你很聪明,总不忘了提起石珽,知道我顾念着石珽的情义,便不会让你太过难堪。好,你不想见识我的武功了,是??你这就去罢。你以后若敢再踏上天目山一步,我定会上天龙城跟你好好叙旧一番。”

他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石昭然却屏息而听,但听他终于肯放过了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忙道:“多谢凌三侠!”凌昊天转头望向正派其余人,说道:“你们还不走,难道都想在此跟我小三儿慢慢叙旧?好,我奉陪。谁想来跟我谈谈往昔交情的,这就请上来!”正派众人大多曾在嵩山之巅见到他出手对敌大喜法王,知道他武功内力实已惊世骇俗,两年前去追杀他的正派弟子也见识过他在吕梁山脚独当群雄的威勇气势,自忖不是他的对手,谁也不敢出声应战,纷纷抱拳告辞,转身离去,连日后再请教等江湖话都没敢留下一句。不多时正派众人便全散光了,银瓶山庄前又恢复宁静。松老迎上前来,向凌昊天行礼道:“多谢凌三公子出面驱散贼人,银瓶山庄感激不尽。”

庄中众人对凌昊天素有好感,加上凌霄夫妇才专程前来探视萧大小姐的病情,众人对凌家自是十分亲厚感激,纷纷上来见礼,将他请入山庄,又忙让人去通报萧大小姐。不多时,萧柔的侍女出来道:“凌三公子,大小姐有请。”

凌昊天便跟着她走向内室,刚来到回廊之上,便听她闺房中传出一段若有若无的琴音,仔细一听,却是一首“知音”,正是自己前次来时曾弹奏过的。曲音优柔宛转,道尽她心中温婉哀戚、曲折深藏的情怀。凌昊天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廊下静听,心中激动,蓦然体会到她对自己的思念是多?的深沈厚重,一如上回离别时她奏的那曲“伤别”的弦中之意。这两年她是怎?过的?而自己可以拿甚?来报答她?

他心中第一次感到自己或许不应该重来见她。过了好一阵,琴音渐渐低下,凌昊天吸了一口气,缓步来到萧柔门外,低声道: “我来了。”琴音响了两下,意示请进。凌昊天走进房去,却见萧柔安坐在屏风之前,身前放着曾祖父康筝留下的古琴,一张白玉般的脸颊仍旧美得让人不敢逼视,神色凄美中含着无言的柔情。凌昊天微笑道:“好一曲‘知音’。”萧柔微微一笑,说道:“没有你当年弹得好。”

请他坐下,让侍女奉上茶来,又道:“令尊令堂一个多月前来过,两位前辈对我好生照顾爱护,特意来替我诊治,给了我许多珍贵药物,萧柔真正承当不起,感激不尽。”凌昊天想开口问她的身子,但见她神色间带着几分隐忧绝望,他从琴声中知道她对自己仍旧十分依恋,言色中却表现得甚是生分冷淡,他不用问便已知道了答案:她的病终究是不会好的了。爹妈只能尽力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平顺一些,却毕竟无法将她治好,因此她此刻才尽力隐藏情感,对自己这般见外。

凌昊天心中难受,更不去提她的身子,只问她最近学了甚?古曲,创了甚?新曲。萧柔被挑起了兴致,微笑着取出新创的琴谱让他品评,凌昊天抚琴试弹,二人问答切磋,沈浸于琴韵音律的天地之中。

兴致正浓时,忽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个使女在门外报导:“启禀小姐:刚才上山的人都聚集在通天桥畔,并未离去,不知是否别有打算。”

萧柔皱眉道:“他们为何还不走?”凌昊天不愿让她受到惊扰,当下站起身道: “我去看看。”萧柔道:“他们人多,不要硬来。”凌昊天点了点头,向萧柔告罪退出,跟着一个家丁出了银瓶山庄,来到通向天风堡的悬空吊桥之旁。当地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却见正派一百多人竟有一半已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只有几个首领还站在当地硬撑着,使尽绝招连手对付圈中一人。

凌昊天定睛望去,但见中间那人不过二十来岁年纪,面容俊美脱俗,一身长衫,身形飘逸美妙,手中武器只是一柄竹扇,招式却精妙高深已极,见所未见,在石昭然、一品和尚、朱邦等七八人的围攻下犹自游刃有余,稳占上风。凌昊天看了不禁大奇:“这人是谁,武功竟能高到这等地步?”

又看几招,心中恍然:“是了,这是天风堡的武功!”便在此时,但听那俊美青年冷笑一声,猛下杀手,竹扇连点,封住了围攻众人的穴道,微笑道:“见识够了??可以死得瞑目了罢!”扇柄陡出,刺向石昭然的咽喉。

凌昊天见他要下手杀死石昭然,叫道:“手下留人!”一跃上前,闯入圈中,挥竹棒格开了那人的扇子。

那俊美青年转过头来,向凌昊天上下打量,脸上带着揶揄的微笑,说道:“凌昊天,你引贼人上山扰乱,现在还想护着他们全身而退??”凌昊天一怔,说道:“我何曾引人上山扰乱了?”那青年微笑道:“我说这些人都是你引上来的,难道有错?若不是你学了我天风堡武功,下山炫耀,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天风武功有多?高超精妙,这些人又怎会闻风而来?”凌昊天恍然大悟,脱口道:“你便是天风堡少主,风平!”风平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我便是武功才智天下第一、潇洒倜傥无人能及、翩翩佳公子、天风堡少主人,姓风名平的便是。”收起扇子,横眼向正派众人望去,皱眉道:“你们还不滚,难道在等本少爷送客??”

第两百九十七章 一方手帕

正派众人早被他吓得胆战心惊,扶伤抱死,仓皇离去。风平忽然厉声道:“少爷要你们滚,就给我用滚的下山!谁敢再走一步,我砍了他的双腿!”

正派众人听他说得凶狠,都呆在当地,面面相觑,难道为了保命,真要听他的话滚下山去?一品和尚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有种的就将我们全数杀了,看我峨嵋派来踏平你们天风堡!”风平笑道:“你是个和尚,算不得士。我没有要杀人,只要你们滚。怎?,要人滚不行??这天目山是我天风堡的,你们有胆上天风堡来,就该有胆滚下去!”

正派众人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要打也打不过,只能向凌昊天投去求助的眼光,盼他出声替自己解围。凌昊天对这些人绝无好感,若能看到他们滚下山,倒也是快事一件,但他知道这些人重名好面,多半宁愿血溅当场也不肯滚,他无心见他们全被歼灭,便叹了口气,说道:“风公子,这些人以后绝不敢再踏上贵山了,便请你放过他们罢。”

风平望向他,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说道:“咦,天风堡的主人究竟是你还是我?如果是我,你凭甚?在此说话?”凌昊天道:“此地的主人自然是你,我只不过是向你求个情。”风平道:“我既是主人,便该由我说话。我要他们滚,干你甚?事?”凌昊天道:“他们被你打得无法回手,我保证此后定然不敢再上贵山来。你就让他们去罢。”风平微微扬眉,脸上似笑非笑,说道:“如果我一定要他们滚呢?”凌昊天听他这?说,那是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便拍了拍手,说道:“那我就不浪费唇舌了。

风公子,请赐教!”风平露出讥嘲的微笑,说道:“凌昊天,你竟敢跟我动手?”凌昊天道:“为甚?不敢?”从腰间拔出竹棒,指向风平左肩。风平摇头笑道:“打狗棒法,算得甚??”挥动竹扇,也使出打狗棒法,上前抢攻,一棒一扇转眼间交了二十来招,招式极巧极快,旁观众人几乎看不清二人棒扇的招式,只看得目眩神驰,心惊意动。凌昊天叫道:“还不走?”正派众人见他和风平缠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连忙狼狈逃下山去。凌昊天与风平翻翻滚滚过了数十招,两人都并未尽全力,却已看出对方武功精妙非常,绝不在自己之下,分出胜负总要在数百招之后。又过数十招,风平忽叫:“且慢! ”凌昊天见正派众人都已走远,便也住手,向后跃开。

风平轻挥竹扇,意态闲雅,问道:“凌昊天,你是来找我萧柔师妹??”凌昊天看了他的模样就有气,说道:“是又如何?”风平微笑道:“那正好了。你和我的师妹相好,我也恰好跟你的师妹相好。你看这是甚??”从怀中取出一张丝帕,在空中一扬,但见那丝帕角落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元宝,另一角绣着一张白色小帆。

凌昊天脸色大变,怒道:“你从哪里偷来的?”风平满面得意之色,将丝帕凑近心口,笑道:“甚?偷不偷的?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是她亲手交给我的。”凌昊天沈下脸。他当然认得那手帕,那个小元宝和小白帆便是他亲手绣在宝安的手帕上的。宝安还曾笑他男子汉却来绣花,他理直气壮地道:“女人可以舞刀弄剑,男人为甚?不可以绣花?”此时他望着风平拿着那方手帕,心中只想:“他怎会有这手帕?宝安怎会将这手帕给他?”

便在此时,身后一阵声响,却是萧柔在两个婢女扶持下快步走来,想是听说凌昊天跟风平动起手来,心中担忧,赶来探视。

凌昊天知她身子虚弱,近年来已很少离开闺房,但见她走得快了,脚下一绊,险些跌倒,忙上前搀扶。风平看在眼中,嘴角透出促狭的微笑,摇头叹道:“凌三公子当真是深情无限,艳福无双。萧师妹原是我的未婚妻子,但我见两位感情深厚,又怎?忍心拆散你们?只好忍痛成全了。凌三公子,我萧师妹容色冠绝天下,武林中传言‘萧云文,三美人’,以我萧师妹居首,绝非虚言。令尊令堂不久前来过一趟,想是来替你提亲了。恭喜啊恭喜!两位的好事想必已近了罢?喝喜酒时别忘了请我一杯啊。”

萧柔秀眉蹙起,愠道:“风师兄,你在胡说些甚??”风平道:“我从来不胡说。我和郑姑娘的好事也近了,两件喜事正好一起办,这不是双喜临门了??哈哈,哈哈!”凌昊天再也无法忍耐,大声道:“你说郑姑娘甚??”风平笑声不?,说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你师妹郑宝安已答应嫁给我了。

我两方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萧师妹,瞧你脸上都红透了,不必害羞,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我还会笑话于你?”萧柔又恼又羞,转身便走。风平微笑着望着萧柔的背影,口里说道:“唉,风平啊风平,你真是颠倒众生,迷倒群芳!为甚?天下所有的好姑娘都想嫁给你?可你偏偏只有一个人,只能选最中意的一个娶啦。

唉,这真是没有办法,造化弄人啊。”凌昊天冷冷地道:“你怎会有她的手帕?”风平转过头,笑道:“咦,凌三公子,听你的口气,莫不是在吃我的醋?”凌昊天瞪着他道:“我问你,她的手帕怎会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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