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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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必跟来吧?“

雷九谛说着微一用劲,童静就被捏得“呀“一声呼出来。

“反正我在哪儿落脚,你们总会知道。我秘宗门可不像你们这堆老鼠,从来也没有躲过。“

他拉着童静正要回头,忽然好像省起什么:“啊,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没做…“雷九谛语声刚落,右手突然就往旁猛地一摔!

燕横和圆性都一边掩护要害,一边准备上前进攻;练飞虹则闪身挡在刑瑛和庞天顺跟前。?

可是雷九谛手上射出的银光,并非飞向他们任何一人。

正准备站起来跟随师父离开的许方南,咽喉钉着一枚三尖燕尾镖,瞪着眼睛又再倒下!

练飞虹马上明白雷九谛的用意,忍不住说:“你说他疯,却又疯不到十足…“雷九缔亲手毙了游天豪此事若传到门下耳中,恐会令秘宗门众弟子生起离心,故此再出手杀掉许方南灭口。至于“破门六剑“等人他则毫不担心——他们既然是敌人,就算把事实说出来,秘宗门人也只当是故意造谣诬蔑掌门。

“娃儿,替我把飞镖拿回来。“雷九缔命令。

童静强忍着惊慌,上前伸出另一只手,从倒下的许方南喉间将三尖燕尾镖拔出来,把染血的飞镖交还雷九谛。

看见童大小姐如此委屈,燕横更感心疼。

雷九谛手指夹着飞镖,竟就用童静的衣袖来回擦了几下,抹干血迹后才收回腰带里。为防留下罪证,雷九谛就连飞镖也从尸身上取走。此人既狂又毒之余,心思也绝不鲁钝,“破门六剑“以前面对过的敌人里,唯有波龙术王巫纪洪能与他相比。

雷九谛拖着童静,正要大摇大摆地离开大宅,才走了一步,站在圆性旁的阿来不顾对雷九谛的恐惧,朝二人猛地吠叫。

阿来虽是为圆性而跟着“破门六剑“,但这个月里童静很疼爱它,经常喂它吃好东西,俨然已是阿来半个主人,它自然不舍得她被敌人据去。

雷九请目中凶光再现,右手再次伸向腰带。

童静发现了,眼泛泪光仰头瞧着雷九谛。

“不要…“

雷九谛俯视童静,竟一时呆住了,脸上杀气渐渐消退,右手收回放下来。他也不大明白自己怎会有此反应,只觉得被这娃儿瞧着,一时就狠不下心…

——我怎么示弱了…

雷九谛懊恼之下用力猛扯童静,痛得她泪水从眼角流下来。他拉着她向大宅后门的方向走去。

燕横目送二人背影。自从在青城山“玄门舍“的练武场上,看着众同门遭武当“兵鸦道“杀戮那天后,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

雷九谛走着时头也不回地说:“青城派那小子,别以为你就会闲着。我门下最象样的弟子,跟董三桥最是要好,十五天之后他也会来找你,洗净你的颈项吧。“

燕横抱着“迅蜂剑“,一字一字地回答:“随时奉陪。“

——我必定从这些人手上把她救回来。

雷九谛和童静走后,练飞虹马上跃进房间,用药布按着荆裂颈项为伤口止血,同时替他解开床上的皮带。

圆性看见庞天顺又再躺回走廊地上,刑瑛在旁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圆性从房间取来几块药布,先往阿来鼻前扬一扬。阿来嗅了就知道,圆性的意思是要他去找浑身都是这种气味的医师严有佛赶来,轻吠两声表示明白,就向宅邸深处奔去。

圆性把药布敷在庞天顺的刀伤上,探一探他颈侧脉搏。

“血虽然流得多,但看来死不了。“

刑瑛含泪哭着,眼睛不离庞天顺苍白的脸。假如他今天死了,她不知会有多后悔。

燕横也进了房间,看着坐起庚子的荆裂。

两人对视良久,没有说一句话。

燕横没有问荆裂是否有击败雷九谛的把握。跟把握没有关系,而是非胜不可。

剩下十五天。他们没有沉浸在自责或焦虑中的余裕。

“飞虹先生,你要将那夜跟雷九谛单打独斗的情况,他的每招每式,所有动作的习惯,毫无遗漏地一一告诉我。“荆裂说:“这十天我还不能动,这段时间就要在心里练习跟他的幻象对战。越逼真越好。“

练飞虹点头。本来他绝不愿意回忆那次败战,但如今“破门六剑“要击败雷九谛,那是非常宝贵的情报。

燕横皱着眉问:“荆大哥,十天之后即使你完全康复,这两个伤处的筋骨久未运用,只有五天时间重新锻练,会不会…“

“这个,包在我身上。“圆性笑着拍拍长满毛的胸膛,然后来个古怪的姿式,双手在腰后交迭往下沉去,拉扯得双肩像突然向后折,身体显得极是柔软,正是少林寺达摩祖师从天竺傅来的“易筋经“功夫。

四人互看一眼,信心又增加不少。

“对了…“练飞虹说:“童静她刚才当众叫我师父了!你们都听到了吗?“

“有吗?“荆裂微笑扬一扬眉毛:“她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啊!“

“有的!有的!“练飞虹坚持,又回到从前那老顽童的模样“破门六剑“的四个男人围起来笑了。

结识以来这些日子,他们学会了一件事:

面对难以跨渡的逆境,笑,是一种无匹的力量。

卷十二 兵刀劫 第七章 旅伴

秋风落叶之间,打起了一记轰雷。

那雷鸣却非自天空落下,而是生于地上。

强烈的冲击横撞在一株大树的粗干上,彷佛连树心的命脉也被撼动。树冠瞬间有如遭一阵极短促的暴风吹袭,大幅摆荡了一下,摇落花叶如雨。

而那并非惊雷,而是刀。

权充木刀的一根坚实粗壮的树枝,停留在大树干之上,刚猛的刀招击得树干微陷。树枝虽然已静止,还冒着激烈摩擦下的烟尘,仍让人感受方才那一刀散发的能a。

锡晓岩怪异的右长臂把树枝缓缓收回来。

“看清了没有?就是这样。“

他轻轻向着虚空挥击数次,重演刚才“阳极刀“的招式动作。

岛津虎玲兰站在一旁看他挥刀的姿势,雏起一双美丽的眉毛。“我并没有你这样的手臂呀。“

“不!“锡晓岩向她挥挥手解释:“没有关系的。没错,我因为手臂生得古怪,出刀最后一刻的手法确实跟常人略有不同.,但那运用腰盆的方法,还有身体松紧的法门,仍然是一样的。这就是『太极』发劲的原理。“

锡晓岩示范的“阳极刀“斩树威力,的确连以猛刀自豪的虎玲兰也不得不佩服。她回想当天在西安“盈花馆“的屋顶上与他初遇,亲自接下他那强横刀劲的感觉,再比对刚才斩树的一刀,锡晓岩的功力显然又再增进不少,可以想象他输给荆裂后这一年多以来,是如何拼命锻练。

虎玲兰手上也有根粗细相若的树枝,这时她模仿着锡晓岩的动作,同时混合她以单手使运的阴流刀招“燕飞“,在空中斜斩出击。

树枝带着尖锐又猛烈的风,切开树影与阳光,卷飞地上落叶,击出一道极巧妙的轨迹。虎玲兰这刀的劲力不如锡晓岩刚猛,但精准程度与路线的掌握上,却比他粗犷的“阳极刀“优胜。锡晓岩看了不禁佩服。

虎玲兰练了好几刀,试图学习锡晓岩出刀时的腰盆动作,但始终掌握不到。锡晓岩看了一阵子有些焦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让虎玲兰明白——他在武当山时虽然隶属于负责教习武功的“镇龟道“,但其实一直很欠缺教导他人的思虑和耐性。正如当日师兄陈岱秀所说,锡晓岩根本不是“镇龟道“的材料,而应该担当“兵鸦道“的战将。

锡晓岩苦恼地搔着头发,突然想到:“对了!“他走到虎玲兰身旁,再次摆起像砍柴的出招架式,然后向她说:“你按着我的腰,直接感觉我出刀时怎么动。“

虎玲兰全没感到难为情,点点头丢下树枝,从后就把双掌按在锡晓岩的两边腰骨上。

锡晓岩庆幸她站在后面,并没有看见自己泛红的脸。眼前的毕竟是他这年来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刚才完全专注于练刀,一想到这个方法就说出口,然后才发觉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却未料虎玲兰毫不介意,二话不说就把手搭上来。他聚敛心神,眼晴直视前方想像的敌人,全身适度地放松,开始一次接一次以平常两成速度,慢慢展示“阳极刀“的动作。

虎玲兰在后面闭着眼睛,全神感受锡晓岩“太极“发劲时,腰身和盆股是如何旋转,渐渐开始领略其中的奥妙。

——她在萨摩国自小就跟岛津家的兄弟与家臣混在一起练武,常与男性接触,故此并不觉得锡晓岩这方法有什么尴尬。

虎玲兰收回双掌,一边捡起树枝一边说:“我有点明白了。“又开始轻挥着树枝尝试刀招。

锡晓岩收招站起来,尽量不露出难为情的样子:“对了,刚才你展示的那一刀,我上次好像就领教了…“

“这一招吗?“虎玲兰用树枝划一记。“叫『燕飞』。“她说的是日语的招式名。

锡晓岩听不懂,只是模仿着说:“这『燕飞』…出刀的路线很特别。是怎样的?“

虎玲兰听不明白什么叫“路线“,锡晓岩再加解释,二人开始用手上树枝比划起来,研究着刀招的攻防,投入得不亦乐乎。

身在数丈外溪边的霍瑶花,冷冷看着这一切,心里不免有些妒嫉。

霍瑶花坐在一块圆鼓鼓的岩石上,把拔出的大锯刀横放大腿,用布巾来回拭擦刀身,眼晴看的却并非刀子,而是练得越来越兴高采烈的二人。

他们的三匹坐骑站在小溪边,低着头在喝水。还有一段路才到达襄阳城,他们看见这儿有水就让马匹停下休息。

三人结伴同行已有一个月。最初那十几天,为了避免受到追捕“破门六剑“的武林人士攻币,三人绕道而行,因此走得较慢;后来渐渐发现那些人都已南下而去,终于可以走大路。

初时三人共处颇是尴尬,毕竟他们都不是朋友,只为了荆裂而暂时结伴去武当山。锡晓岩跟霍瑶花已同行一段日子,二人还有些话题,跟虎玲兰却是全无交流,每天只为食宿之事才会聊上数句。

后来锡晓岩有意无意间说起了武功刀招上的看法来,渐渐引得虎玲兰搭话,两人在旅程上越讲越热烈,之后更不止于讲武了,每当半途休息,就在路旁动手研究起来,并因此显得渐渐熟络,只差在没有停下练上一天半日。

相反的,自从锡晓岩和虎玲兰因为练武而亲近,霍瑶花跟锡晓岩就越来越少说话。霍瑶花变得沉默,而锡晓岩因为与虎玲兰多了交流,并未察觉霍瑶花的转变。

就像每次停下休息时一样,霍瑶花在旁冷冷看着两人练刀,心里冒起一阵酸溜溜,手上越擦越大力,指头不小心竟抹在刀锋的锯齿上,马上冒出鲜血来。

幸好霍瑶花这柄锯刀主力重招硬拼,并未磨得很锐利,指头割伤不深。霍瑶花吃痛着把手指含在嘴里,心中喑骂自己。

——我到底怎么了…

霍瑶花并非什么闺女,年轻时就跟师父及师兄有染,成为巨盗之后亦曾跟几个盗贼

有过短暂的露水情缘;后来被波龙术王收伏,也成为他半个宠妾。阅历甚丰的她,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动真心,怎料先是对荆裂一见钟情,现在又因看见锡晓岩和虎玲兰亲近而吃醋。

——我明明就知道他喜欢她,有什么醋可吃?而且这倭国来的母狗跟他合得来,说不定从此移情别恋,我见了应该觉得高兴呀…

霍瑶花猛地摇头。不,她完全无法高兴起来。一个接一个象样的男人,都对虎玲兰如此倾心.,霍瑶花再回想自己不堪的过去,自觉像是路边一朵无人理会的残花。

——要不是还要她带路去找荆裂,看我不趁夜里睡觉,把这条母狗一刀砍死!

她继续看两人用树枝过招,越打越快,就如一对玩得兴高采烈的孩子。如果换作平日,霜瑶花必定专注观看,从中偷学武功诀窍,甚至暗中观察两人的招式里有何弱点破淀。但此际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

看着锡晓岩的身手,霍瑶花回想那夜在江陵的暗街上,他为了保护她而挥刀战斗的豪迈背影。

这些日子霍瑶花本来一心想着荆裂,但现在看着他们两人,才察觉自己也对锡晓岩这

个男人有了特殊感觉——否则又怎么会觉得他被虎玲兰占去了?

——难道说,当日我跟着锡晓岩,不只是利用他保护自己,其实心里对他…

霍瑶花不愿再想下去,狠狠将锯刀收回鞘里,那响声吓得溪边的马都轻嘶起来。她俯身掬起溪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

“好了!你们玩够了没有?“霍瑶花向二人大呼,将锯刀包在布里,挂回马鞍旁。两人听见也就收刀住手,互相瞧着对方淌汗的脸。虎玲兰的脸色因动武而红润起来,比平日更要美丽,锡晓岩见了傻傻地笑起来。

虎玲兰却呆住了。她这时才记起眼前这家伙,一年多前还是几乎砍死她的武当派死敌,如今却竟与他开怀地交流武艺,实在不可思议。只是相处一段日子后,虎玲兰发现这个男人性情豪爽而又纯真,实在很难去恨他。

——假如他不是武当派,我和荆裂跟他一定会成为好朋友吧。

——荆裂不也曾经是我的仇人吗…?

霍瑶花整理着马鞍皮带,向锡晓岩说:“你忘了自己门派的事情吗?我们要赶路呀。“

锡晓岩听了收起笑容,神色严肃起来。他一直无法联络武当“首蛇道“驻在地方上的同门,霍瑶花断定他们已被人出卖杀害,武当山更必定有大事发生。锡晓岩虽然未能确定这是否属实(始终没有见到“首蛇道“弟子的尸体),但心想还是有必要及早回去武当报告此事。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尽快取得“蜕解膏“给荆裂治伤,好早日与他决一雌雄。

刚才他趁着马匹休息,本来只想向虎玲兰实际示范一下途中谈论过的刀法要诀,但那股武道狂热一旦燃烧起来就教人忘形,耽误了好些时候,实在令锡晓岩惭愧。

他拉起喝饱了水的马,这时发赀霍瑶花面色异常冷漠。

“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吗?“锡晓岩关心地问:“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练习?“

“你以为我像你们吗?“霍瑶花冷笑扫视他跟虎玲兰:“我在外头足足被人追杀了十年!我的刀法都是防身保命用的,我会这么轻率拿出来跟你们交换心得吗?“

锡晓岩一听呆住了。他长居于武风开放、人人坦率交流研习的武当山,没想过眼前这个女武者是活在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世界。再回想自己出走初期,一个人孤独流浪的日子其实甚短,却已感到甚是艰辛,而这个女人却捱了这种日子许多年,不由得对她既敬佩又怜惜。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霍瑶花的脸更冷得像结了一层霜。“我不需要。“

她拉着马走过虎玲兰身边,又向她说:“尤其是你。别忘记我们是死敌,我才不会笨得在你面前展露自己刀法的奥秘!刚才我倒偷看到你的武功了,谢谢啦!“她说着便跨上马,率先往大路的方向走去。

虎玲兰并不了解霍瑶花的过去,但从她刚才语气里听出了一股凄酸的味道,一时心里矛盾。

——不可以同情她…别忘了她在庐陵杀过许多人…

她想着时就与锡晓岩一起匆匆上马,跟随着霍瑶花走。

霍瑶花背向两人,在鞍上暗地摸摸腰间。那儿挂着属于荆裂的狩猎小刀,她还特地找工匠为这刀造了个新皮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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