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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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晓岩昂然踏步,右臂自腰旁反手挥出!

巫纪洪不想退避。这是他自进入宁王府之后复出的第一战,而且在一众亲挑的部下面前,更是面对武当派的后辈…

刃光与破风锐音再现。

巫纪洪凭着战斗本能,估算锡晓岩的出手角度方位,长剑随即递出,正是“武当形剑“的“追形截脉“,剑尖巧取斜线,截击锡晓岩挥刀的手腕,若其刀势不变,等如自行将手送上剑锋!

巫纪洪这“形剑“使得非常准确,时机和角度恰到好处,“阳极刀“不收回的话,必中手腕无疑!

——假如他对抗的是一条普通手臂。

锡晓岩的“阳极刀“挥至半途,感觉“追形截脉“的威胁,那右臂双重的肘关节一起屈曲,剎那将手臂缩短,但自腿腰到肩膊的发劲仍不变,本来横砍向巫纪洪身体的“阳极刀“,变成斩击他伸出的长剑!

金属发出足以刺痛耳膜的交鸣。

巫纪洪第一次接触感受“阳极刀“的劲力,刀剑交击之下,强大的震力自长剑瞬间传到掌腕和手臂,巫纪洪右臂跟长剑向左测猛地抛飞,几乎连带整个人也荡开去!那震力继而直入心坎,他窒息间闭着气勉力收紧指掌和手臂肌肉,那柄前端四寸被击得臂折的长剑才没有脱手飞去!

剎那间巫纪洪并未陷于慌乱。就像在“清莲寺“一人力抗“破门六剑“时一样,求生意志驱使他的脑袋飞快运转。

他立时记起从前看见锡晓岩练功的情景。

——此子武功只走刚劲一途,而且不喜近身缠斗!

拳法也非巫纪洪的专长,但他自忖有“太极“功底,必能克制对方,趁锡晓岩未及回刀再发第三击,就展开步法冲入近身,左手剑指袭取锡晓岩右目!

锡晓岩长刀挥在身侧来不及回击,于是举起左臂自下档格巫纪洪的剑指。

两臂相触,巫纪洪心中喑想正合我意,马上变剑指为爪,欲用“太极拳“的“采势“擒拿锡晓岩的手腕!

哪料巫纪洪左掌才触上锡晓岩手腕,五指还没拿上,锡晓岩已生反应,左手压腕微沉再朝外旋半圈,反过来用掌封锁巫纪洪的臂腕。

——这是…听劲!

正是锡晓岩随尚四郎等“镇龟道“师兄苦修的“太极“化劲柔法!

巫纪洪左手反被压制,讶异下不忘反击,右腿疾抬,膝盖向前欲猛撞锡晓岩小腹!

——巫纪洪的腿比常人长,这膝击的攻击距离,相当于普通人出拳击打,自下路进攻更是难于防备!

锡晓岩透过左掌的听劲感应,却已知晓巫纪洪离地起脚,手掌顿化擒拿,握住巫纪洪的手腕再往后拉扯,单足而立的巫纪洪平衡顿失,膝击之力亦遭破解,只好马上踏回原地,左手用“太极拳“的“按劲“朝前推送,借锡晓岩的拉力攻其心胸,一气要把他推得飞跌!

锡晓岩的“太极“化劲功力练习时日不够,毕竟不及巫纪洪,无法再化解这招借势推按,只能及时放开巫纪洪的手臂,消减了部分的劲力,厚硕的身体朝后倒跌,但他在倒退同时,还是以右长臂挥出第三刀,斜斩巫纪洪左颈侧!

巫纪洪及时竖起已变弯的长剑接下这一刀。他仓卒运剑相抗,幸好锡晓岩也是边倒飞边斩击,纯粹靠那长臂发力,刀剑再次相撞下,他的高痩身体被荡飞出去,速退两步方再稳住。

同时锡晓岩倒跌,在地上翻滚一圈跪定,长刀横架胸前戒备,令巫纪洪没有再次乘机袭击的空隙。

巫纪洪这近身缠斗之策也是无功而还。锡晓岩弥补自身武功弱点,苦练成柔法拳技,虽未至于能压倒巫纪洪的“太极拳“,却足以自保,再配合随时击出的“阳极刀“,巫纪洪在近战中也无法尝得甜头。

——这家伙…竟然进步到这个程度!

这时他看见锡晓岩后方,虎玲兰和霍瑶花各自举刀与众多王府护卫混战,已有六名护卫的尸体倒在街上,另外三人捂着冒血的伤口悲鸣。

霍瑶花仍受药瘾影响,气力和速度都减弱,但她的大锯刀还是杀得对方一死一伤。其余则是虎玲兰的杰作。

虎玲兰的野太刀所过之处,血雾纷飞,就算是吃了“昭灵丹“的护卫都不敢再接近,

数十大汉面对两个美丽的女刀客,只能举刀远远包围。

虎玲兰和霍瑶花互相背靠掩护,各自举刀防备众敌。她们都没有想过,今天竟会跟对方并肩作战。

巫纪洪眼见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心里很是焦急。失去“术王众“之后,他好不容易又得到一支亲兵,而且眼前还有押送铳炮的重要任务,如果折损了这队护卫,要如何完成?

——锡晓岩这臭小子…简直就是第二个荆裂!怎么会这样倒霉,总是碰上这种家伙…难道说他们是我的天敌吗?

巫纪洪一时三刻内不可能击败锡晓岩,期间又不知道再有多少部下要死在虎玲兰和霍瑶花刀下。

锡晓岩与这个从前的“褐蛇“之首斗得旗鼓相当,信心更足,将刀拉到身后,再次摆出绝招“阳极刀“的架势。

假如说荆裂的刀像席卷一切的浪涛,锡晓岩的刀则如轰轰烈烈的太阳,同样的堂堂正正压倒取胜,这令巫纪洪更痛恨——爱用诡计突袭倏来倏去的他,造诣虽然并非不敌二人,但这生都不可能练得出他们这般王道的武功。

巫纪洪无计可施之下心念一动,竟转头向后逃走!

锡晓岩欲上前追击,但论轻功身法他远远不及巫纪洪,一眨眼被他拉开了两丈距离。巫纪洪却没再走,回身站住对锡晓岩笑了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锡晓岩咬牙切齿地问。

“没什么。只是我不想再跟你打,至少今天不想。“巫纪洪说:“我这是在告诉你:我不跟你打的话,你也杀不了我。“

他说完打了个手势,那大队王府护卫就撤去包围,纷纷上前跟巫纪洪会合。

虎玲兰和霍瑶花走上来,与锡晓岩并肩而立。三人三刀在阳光底下闪耀。

“我果然没说错。“锡晓巌冷冷说:“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自称武当派。“

“我们确实抓不住你。“虎玲兰也向巫纪洪说:“可是我们能够杀光你的部下。“

那些王府护卫听了心中大惊。刚才那野太刀的光芒确实令他们胆寒。

“没关系。“巫纪洪却耸耸肩:“你们再杀我一个部下,我就在这襄阳城里随便杀两个人。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小孩。他们的命都算在你们头上。“

锡晓岩目中杀意更盛。他盯着巫纪洪说:“你以为我会在意吗?武当派眼中除了敌人外,无视旁人生死。“

“真的吗?“巫纪洪歪着嘴讪笑:“锡师弟,不用骗我了。我还记得的呀。在武当山的时候,你常常跟我说如何痛恨你爹凌虐妻妾。我还没有忘记你说时的表情。“

锡晓岩咬着牙,沉默不语。

虎玲兰听见锡晓岩说得毫不在乎时,本来吃了一惊,这时听出他只是试图欺骗巫纪洪,心里松了口气。

——可是…他明明是我和荆裂的敌人,我为什么这般在意他是不是好人呢…?霍瑶花听见锡晓岩的话时,本来希望他真的能够不顾他人死活,继续全力追击波龙术王,可是发现他不过在说大话之后,强烈的惭愧马上涌上心头。她再次回忆起自己在庐陵时的种种不堪恶行。

——原来我真的还没有戒掉术王施下的药瘾。

——那不是“昭灵丹“,而是我心里的“毒“。

巫纪洪见锡晓岩战意已失,将手上已毁的长剑交给部下,登上拖过来的坐骑。十几个王府护卫这时又回头将死去同胞的尸首抬走。

巫纪洪策骑离去前,又朝锡晓岩说:

“你就跟姚莲舟一样,心里有太多无聊的规矩。这就是我跟你们最大的分别,也是武当派注定要灭亡的原因。“

他展露出彷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邪恶笑容。

“然后新生的武当派就要在我这种人手上兴起。其时天下间将无人能阻挡我们。“

第一章 武道狂之诗系列 13 卷十三 武当之战

卷十二 兵刀劫 后记

最近偶然拿出旧作《杀禅》来翻阅了一阵子,有一种惊讶的感觉——自己的转变原来竟是这么大。虽然实际上已经是七年前完成的书,但在我自己心目中,一直只觉得是《武道狂之诗》的上一部长篇作品,不应该那么遥远。同样是写古代的世界,同样是描述激烈的生死斗争与个人生命意义的寻索,《杀禅》跟《武道狂之诗》却是如此南辕北辙,回头看《杀禅》时,彷佛觉得那是活在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写的书。

比较之下我发觉原来年纪越大,非但不是心思越复杂,反而越喜欢用简单直接的角度去看事物。当你想到自己留在世上的剩余日子正在不断减少的时候,就不想再多花费生命去拐弯抹角,希望把精力和时间放在更纯粹的东西上。我放弃了“江湖“而写“武林“,大概就是这样的心路历程。

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写出《武道狂之诗》,还是《武道狂之诗》改变了我;只知道大概再也不会(也不能)回去写出像《杀禅》那样的作品了。这应该是很自然的吧?创作者其实没必要眷恋过去的自己。有天写完《武道狂》之后,下一部书又将是另一次的探索。

也许大家会嫌我烦,但我又要再次感谢太太。写这一卷的过程中,她实在给我太多帮助了。各位喜欢这书的读友,也一起向她感恩吧。

另祝福我刚新婚的侄女心怡。

乔靖夫

二〇一三年一月七日

卷十三 武当之战 引言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惟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佛彷,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第九》

卷十三 武当之战 前文提要

强大的武当派为实现“天下无敌,称霸武林“的宏愿而四出征伐。谎浪武者荆裂与青城派少年剑士燕横矢志向武当复仇,更与爱剑少女童静、日本女剑士岛津虎玲兰、崆峒派前任掌门练飞虹及少林武僧圆性结成同伴,号称“破门六剑“,一起踏上武道修练与行侠江湖的旅程。

在朝廷“御武令“号召下,秘宗掌门雷九谛率三百弟子南下追杀“破门六剑“,于湖南湘潭展开恶战。雷九谛劫持童静为人质,迫使荆裂与他一决雌雄;但荆裂所受严重伤员未愈,虽得怪医严有佛治疗,仍是前途未卜。

武当派因拒绝“御武令“触怒朝廷,皇帝派遣禁军最精鋭神机营部队南下征伐武当山,火器铳炮碰上顶尖武道,一场凄烈大战即将爆发…

卷十三 武当之战 第一章 狂者与少女

偌大的幽暗房间密不透风,内里唯一照明的油灯,那点火焰几近纹丝不动。两侧的纸窗皆悬挂着黑布遮盖,无法分辨外头到底是日是夜,令人有时光凝止的错觉。

站在室内的童静只感觉全身受着无形的重压,胸口有一股无法吐出的闷气,樱唇半启微微喘息。

她如此,并不因为房间密闭。

而是由于房里另一个人透出的气息。

依旧一身黑衣的雷九谛打坐于房间中央,彷佛融入幽暗里,只有闭目入定的一张脸映在灯火之前。光影之下,他额上虎纹显得更深刻,虽是木无表情,已然散发一股森森鬼气。

童静定晴瞧着这个比自己大上四十年的男人,密切注意他的一切动静。虽说是令人憎恶的仇敌,但童静同时深知,坐在眼前的乃是当今世所罕见的顶尖高手,能够这样接近观察的机会非常罕有。

这时雷九谛的脸庞动了。左颊肌肉慢慢收缩扭曲,整张脸立时歪斜起来,眼皮微微跳动,嘴巴微张露出紧合的牙齿。那神情既似哀伤又像狂喜。

随着雷九谛的脸活起来,他全身散发的邪气更为浓浊。本来就敏感的童静,更闷得想要吐。

雷九谛从盘坐姿式站起来,渐渐往后退,身姿却无一点摇摆,而且动作跟正常往前行走无异,施展的正是秘宗门绝技“燕青迷步“之倒行法,彷佛身后有根丝线倒拖着他向后,双足在地上滑过,状甚诡奇。

退了三、四步后,雷九谛突然全身猛烈发劲,身躯后仰,平地打了个后空翻,动作几乎全无先兆。雷九谛后翻完成时四肢着地,姿势低矮,连腰间左右的刀柄都碰到地板。他弯腰弓背,双手十指抓地,咧着牙齿微嘶。

童静看着心想:他好像变成了一头野兽…

她没猜错。此刻雷九谛已进入“神功“迷境,正想象自己被神虎附体,浑身都好像充溢着野性的能量,跃动不安。

雷九谛以手足爬行,在房间里咆吼着左窜右突,嘴角吐着飞沫,已然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那狂态实在无法令人联想当今武林“九大门派“里的一代宗师。

雷九谛这状态,令房间里邪异的气息更盛,并不断在密封的空间中累积,无处散泄,

童静更是难受,要轻轻扶着墙壁才能站稳。但她强忍着,仍然仔细观察雷九谛的变化。

——我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说不定能看出这老头的武功有什么破绽…然后找机会告诉荆大哥…

自从在西安“盈花馆“里目睹姚莲舟使出“追形截脉“,继而在屋顶决战立时用上之后,童静就很明白,自己最大的武器正是这种洞察力。

八日之前雷九谛擒下童静为人质,以迫使荆裂跟他决斗,此一战势必结束“破门六剑“与秘宗门的仇怨.,但荆裂手腿旧伤能否痊愈仍是未知之数,童静只盼望能多为荆大哥增添一分胜算,眼前正是难得之机。

就在童静气闷得双腿也有点发软时,雷九谛这头“神虎“向左一跃,整个人飞上了原本应该放着客栈床铺的一边墙壁上,在空中同时面容变异。

刹那间,童静清楚看见雷九谛的变化。

雷九谛脱出了“神虎“的想象,身姿又变回人形,发散的气息一转而为尖锐杀气,吶喊同时双足蹬墙,身体反向飞射出去,两道银色刃光自身侧闪耀——

雷九蹄这交叉双斩,快得几乎肉眼难见,蹲跪着地之时,左右手上的银刃仍在弹颤。

房间突变明亮。在他跟前悬挂的黑布从中断开跌落,纸窗格子也裂开一道破口,外头灿烂的午后阳光从窗口射进来,映照雷九谛身周激烈飞扬的微尘。

童静一时不习惯这般明亮,伸手挡在眼前闭起眼睛。然而刚才雷九谛疾电似的刀招,却不住在她脑海里重演,令她浑忘先前快要令人昏迷的郁闷。

良久,童静微张眼皮,直至确定已适应了阳光之后才把手放下来,发现雷九谛早已站起,手中一双秘宗门银刀反射着寒光。雷九谛已从狂态中回复过来,虽然仍带着平日的痴状,但至少不似先前般恐怖。

此刻在亮光下,方看得清楚这空荡荡的房间。这原是“湘渡客栈“南厢最大最豪华的客房,但所有床铺桌椅及摆设都被搬光,辟作雷九谛一人使用的练功房。

自雷九谛劫持童静后,秘宗门即公然占据了全湘潭最大的客店“湘渡客栈“为己用,强行驱逐店家跟所有伙计,一切起居饮食都自行包办,三百秘宗门人更将客栈守卫得如铁桶一样。八卦门及湘龙剑派等群豪,明知童静被囚在此地,但也束手无策。

童静虽然被囚禁,雷九谛倒没有命令门下把她绑缚,也如常给她用饭、梳洗和更衣,只是绝不许她踏出客栈南厢半步。秘宗门人也不必格外派人驻守,因这南厢四周出入处的房间,都关为众多同门的起居处,日夜有人停留休息,童静想要悄悄逃出,可说一点空隙都没有。

童静也不是没有思考过逃走之法。以她现时的武艺修为,其实已经比秘宗门大军里不少外地支系的门人都要强,问题只是手上没有剑,但要趁对方松懈时偷偷取一柄,亦非绝无可能。

逃走的最大困难仍然是一个人物:雷九谪自来客栈之后足不出户,日夜都留在南厢。童静为了策划逃走曾经特别留神,在许多不同时辰都在客房之间看见雷九谛经过,可是到底他什么时候睡觉,甚至有没有睡觉都是疑问。

童静没有忘记当日在森林里初遇雷九谛,这妖异高手的敏锐感官是何等厉害——大概只有荆裂及波龙术王才可能略胜一筹。她知道就算能够迅速打倒两、三个秘宗门人,只要雷九谛在,自己也不可能走得到客栈外围的墙壁前。她只好暂时放下逃亡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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