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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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四人一直只留意外头打斗,直到那越墙跃入者在他们身后着地,才发现而回过头来?同时一柄飞刀自阅入者手中投出,其中一个守卫转身反应稍慢,那飞刀已没入他肩头!

秘宗弟子只见眼前庭园之内,半跪着一个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擎剑在手,戴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一双冷艳明眸,狠狠盯着他们。

有个秘宗弟子啊地叫了一声——他乃山西分馆门人,当天在袁州城的“西风客栈“,就已见过这个崆峒派女侠刑瑛。

这时墙头上又传来声响。秘宗弟子抬头一看,只见墙头上出现一具乌黑的两指铁爪,狠狠勾在瓦上,一条瘦长身影随即爬上来,沿墙头两步奔到门顶,像只大鸟蹲踞其上,似乎随时要扑击下来,与刑瑛成上下夹击之势,威胁着门内的守备者,他正是平江巨禽门弟子沈丰。

刑瑛心里念着的只有童静的安危,也不等待,提剑就向守门那三人攻上去,崆峒派“通臂剑“配以“花法“的虚招施展开来,将三人逼得离开大门。

本来以这三名秘宗弟子的实力,要是夹攻合击刑瑛,她实在不易抵抗,更何况要反过来威压三人?但秘宗门先是客栈内部生变,军心早就乱了,此刻又突然被敌人闻过围墙,而这三人还要顾忌头上未出手的沈丰,赏在无法全力施展,刑瑛抢了先机,一时就以剑光迫使他们离开守备的位置。

沈丰与刑瑛早有约定,一见刑瑛成功开出空隙,沈丰即飞身纵下,将横闩在门上的木方尽力托起!

同时门外街上,两名八卦门人及一个湘龙剑派弟子也正奔来增援。他们与燕横等共七人,一直守在“湘渡客栈“对开的一座民宅监视,可惜秘宗门将客栈守得像铁桶一般,他们始终未能找到潜入拯救童静的机会;刚才听闻客栈内生起激烈骚乱,恐怕童静有危险,众人也就决定硬闯救人。

——这突击必要迅雷不及掩耳,越是拖延而被敌人察觉,童静就越危险!

燕横听闻门内已有解闩之声,也不顾虑,直线就朝大门闯过去!

刚才被他硬架开兵刃的,是秘宗门总馆“内弟子“简沛,本是这里守备的十二人里最强一个,身材比戴魁还要雄伟,却被燕横一剑就挡去刀招,以致未能救助同门。此刻他拦在大门跟前,心里对这矮自己一个头的小子甚是不服,调整了一下呼吸,振刀再次向燕横攻过去!

——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杀害董三桥师兄旳敌人…就由我为师门复仇!

简沛左手搭在右腕上,用上秘宗门少有的重乎刀法“四门破山刀“,迎头朝燕横顶门斩下!

燕横冲前之势甚尽,并无收回之意,“静物双剑“交叉迎往上方,正面硬接这刀!

猛烈的撞击之下,简沛的刀却未反弹开,他从高把体重继续压下去,“静物双剑“一时被他制住无法抽移!

在门里沈丰已将门闩托起一半,可是刑瑛的剑法实在无法长久逼迫三个敌人,其中一人走漏了,回身就朝沈丰背项砍出一剑!

沈丰已知敌人犯来,但他想到在临江府城那天对燕横和童静的亏欠,一咬牙尽最后之力将那木方托去,这才前滚闪避,却已略迟,刀尖划破他左背,割出一道半寸深的长长伤□!

同时门外正勉力顶着敌人强刀的燕横,眼角瞥见大门已开出一线缝来,精神立时无比贯彻,心里幻想某种凶暴生物摆动之势。

他握剑的右边腕指与前臂,同时作出一种奇特的抖动。“静物剑“的乌黑刃身顿时原位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短促劲力。剑柄在他指掌间旋转了半圈。

此招形态,七成就像何自圣破武当“太极剑“时所用的“雌雄龙虎剑法“招式——“抖鳞“!

简沛感到手中刀传来一股又短又尖锐的震荡,刀身不受控地向旁弹开!

下一瞬间,“静物左剑“已深深没入他心胸。

燕横也不多费时间拔回那剑,就放手让简沛的尸体带着剑倒下,继续冲向前方,伸腿猛地将门踹开,乘势跨步越过门坎同时,左手已拔出横挂腰后的短剑“虎辟“。

他第一眼看见一名秘宗弟子正要向受伤跪地的沈丰加害,想也不想长短双剑朝那人砍出的剑一剪,两剑交叉击打那秘宗门长剑的刃身根处,长剑马上旋飞脱手,“静物剑“顺势旋转向上弧形_出,那秘宗弟子右目化为血洞,惨叫倒退!

——从门外杀敌、换剑到门里截击反刺,燕横连串攻势如行云流水,无一点窒碍,已深得青城快剑的神髓。

燕横稍瞥一眼沈丰,见他的背伤并不致命,也就赶往前头的客栈房子去。

“快去救她!“刑瑛叱喝同时,又振剑左右点打余下两名秘宗弟子。两人一时未适应刑瑛那“花法“虚招,不敢贸然强攻,又被她剑势逼得开出一条路,燕横点点头,也不理会这两人,急奔越过他们走向客栈。

越是接近南厢,他越是听到更激烈的战斗声与不同人的呼喝。有的充满杀伐之气,有的凄惨得令人感觉得到肉体的痛苦。燕横心里更焦急了。

——假如阿静今夜有什么不测,我誓要把这里全部三百个秘宗门人都杀光!

即使是对武当派他都未曾下过这么狠的誓言,只是一心要打倒武当弟子而已。连他也对自己此刻的心情感到惊讶。

——他曾经为了青城派师门之仇而拒绝了宋梨;但此际童静在他心里的分量,却已然与青城派一般重——甚至尤有过之。

此时迎面奔来两个身影,一看步伐就知道又是秘宗弟子。燕横目中杀气大盛,双剑已作迎击的准备。

可是当二人走近来时,燕横却透过月色看见他们系发凌乱:脸上洒了黑黑的液体,面容惊惶地拼命奔跑。一人手上拿着只余半截的断剑,另一个更不知道兵刃丢到哪儿去了。

“疯了…掌门他真的疯了…“二人竟正眼没瞧燕横,喃喃自语就从燕横身旁逃走。擦身之际,燕横嗅到一阵浓烈腥气,知道泼在他们脸上的是什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横急步越过客栈的水井与庭院,走到挂着昏黄灯笼的廊道上。他张开听觉专注留神,朝着骚动打斗声最响亮的方位赶过去——不管秘宗门里发生什么事,他猜想童静多半就卷在那漩涡的核心之中。

前头又再有人出现,但这次燕横的感觉截然不同。只因他还没看清来人,先已感受其危险。

简直就如一团杀气的风暴。

燕横全身神经绷紧,无一丝空隙,正如那夜在庐陵面对夜袭的波龙术王之时——虽然这次突袭闯阵的人换了是自己。

距离十尺内,燕横不必用眼就知道来者是谁。能够散发这般可怕气魄的人物,秘宗门上下唯有一个。

果然再接近一步,燕横就看见雷九谛那头凌乱飘飞的白发。乍见强敌,燕横未想过要如何应付,心里只念着童静安危。

燕横冷静地举起长短双剑,一如何自圣生前“雌雄龙虎剑“的架式。

这种抛弃生死、全心全意只为一人战斗的感觉很是熟悉,他以前就尝过一次:跃进“盈花馆“屋顶那破洞里,承接姚莲舟快剑的时候。

一一我不会死。那次不会,这次也不会。

——只要是为了她。

可是当雷九谛再奔前一步时,燕横方才看见他侧后方还有另一人。

一个此刻正填满了他的心的人。

当童静与燕横四目交投之际,天地万物于他们二人,彷佛蓦然静止。

一切都是注定的。在成都街头砍断她的宝剑;岷江上的别离;西安的重逢;木兰的面团人偶;破庙里的火光;在红花林下并肩而驰。

一切都是注定的。

燕横见童静安好,如释重负,这才留神再看雷九谛,发现原来脸上和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刀剑创伤,鲜血沿着黑衣渗下,随着每步成了血脚印,专属的一双银刀已失去左手一柄,代之以不知从谁夺来的单刀,而且已砍得刀尖弯折。

再看雷九谛的脸,眼神已然涣散,皱纹紧缩,看得出因为运用“神降“太久而消耗过巨,目中只余一点点火,仍然牢盯着燕横。

更令燕横奇怪的是,童静左手一直紧紧抓着雷九谛的衣袍后腰处,另一手也提着一柄

秘宗门长剑,而且剑上同样染着血渍。

燕横见雷九谛如此衰竭,感觉他已非威胁,自然将先前绷紧的战气放松了。

雷九谛似乎就是因为应对燕横散发的敌意,才会撑到这一刻,眼中那点火也马上消亡,身躯再也支持不了,崩倒在走廊上,双手却仍然紧握刀子不放。

燕横奔上前去,张开握着剑的双臂,以臂弯拥抱童静。

童静也垂着剑,自然地迎接燕横的拥抱,双手环在他背后,闭目感受这无比亲近的一刻。

二人没有半丝顾忌,好像本该如此。

——童静被雷九谛带走那天,燕横临别时说过:“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原来早就没有这样的必要。

就连心跳都在共鸣,紧贴着一起脉动。

才拥抱了一阵子,童静察觉燕横原本温柔的臂弯,又像化为钢铁。她知道他在自己背后看见了什么。

“等我。“

燕横轻轻将童静推离了自己,并将右手的“静物剑“交给她,再拔出背后“龙棘“。

“雌雄龙虎剑“,指向两个追击而来的秘宗门弟子。

童静抱着剑,默默瞧着他的背项,心里没有丝毫的担心——她看得出,他已经蜕变成一个怎样的剑士。

那两人正循脚印追杀到来,赫然发现面前出现新的敌人,倶略呆了一呆,但想到此事关乎秘宗门名声,刚才韩师兄也说要对外完全保密,两人目光马上转变,决心杀人灭口。可是他们犯了一个错误:没有认出燕横手上的长短双剑。

当燕横祭起剑招之时,两人感觉到异样的气迫。本应左右同时夹击,但右边一人因这压力迟疑了少许。燕横的剑势马上全力指向另一人。

那人只是本能般横挥一刀自保。结果宽短的“虎辟“刃身将之重重击开。“龙棘“今夜第一次饮血。

迟疑的那人这才联想起“破门六剑“的传说,知道自己并非对手,竟转身就跑,宁愿逃往同门处报信。

燕横哪肯给他走脱,惊动更多敌人?他左足踏前深深一蓄劲,身体与剑往前高速飞射,“龙棘“贯注了这全身劲力,怒刺对方后颈,正是“雌雄龙虎剑法“里威力最强、攻程最远的“穹苍破“!

第二具尸体倒下后,燕横轻振右腕,挥去金黄剑刃上的鲜血。

燕横杀气未消,一转身来就看见昏死在面前地上的雷九谛。一想到练飞虹如何被他重创,几乎丢了性命;“破门六剑“在森林里犹如野兽,遭他派出弟子群起围猎;还有童静因他身陷这般险境…燕横用上最大的忍耐,才没有趁这难得机会一剑刺下了结他。

这时从燕横来路的方向,数条身影奔来,正是刑瑛、戴魁及两名八卦门弟子。刑瑛一见童静就急奔而来,情不自禁抱了抱她,哭出激动的眼泪。

“对不起…我几乎就没有机会跟你说这句对不起了…“刑瑛带着呜咽说。

童静一时想不到刑瑛向自己道歉,是为了先前因练飞虹而对她吃醋,只向她微笑一下,紧紧握着她的手掌示意体谅。

“刚才再有五位湘龙派同道来增援,守门那些家伙自知打不过,带着伤者逃了。“戴魁解释时,看见雷九谛倒在地上,满身是伤,心想这断不会是燕横造成的,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趁现在快走吧!“刑瑛说着,就拖住童静往阅入的方向走去。

童静看着地上的雷九谛,蓦然回想刚才的情景:雷九谛为了保护她杀出房间,以一人之力跟无数弟子血战,沿途都是一条尸路;她乘机也拾起剑助战,一直紧跟在他身后,却无法将每一柄偷袭他的兵刃都架开;眼看如化恶鬼的雷九谛,身上增加一道接一道的血口,在人群与刀丛中冲杀,还要不时回头为她解围,令她不受一丝一点损伤…

——假如把他留在这里,必然被他徒弟碎尸万段…

“带走他!“

一听见童静此话,众人都甚讶异。

先别说眼前此人是疯狂的死敌;现在他们仍然身在敌阵里,多带一个昏迷的重伤者,是个不小的负累。

只有燕横,只是跟童静对望了一眼,确定这是她的愿望,没有多问一句,就将“雌雄龙虎剑“归鞘,俯身将雷九谛手上双刀缴去,然后将他抬起,以肩头托着他一边腋窝。

戴魁也还刀入鞘,帮忙将这位已然众叛亲离的秘宗掌门扛起来。

燕横侧头瞧着童静,露出今夜第一次的笑容。

“我们回去。“

童静只感觉,他的双眼比星光还要明亮

卷十三 武当之战 第六章 一羽不能加

神机营兵临武当“遇真宫“,其实已是早一天的事情。

新开拓的宽广山道打通之后,禁军人马及器械也源源而至。数以千计的兵将与军器工事,在这道教灵山的宫殿之外,排得密密麻麻,完全改变了山林的气氛。

负实阵前指挥的将军楼元胜,是个肤色黝黑、身材矮小的男人,绝难令人联想起雄纠纠的武将。但他长年紧皱的眉头,却予人思虑周密的印象。他整个午后都骑在军阵里少数的一匹战马上,为的是居高临下观察与调度一切,不容许丝毫失误。

事实上神机营军队自从开始接近“遇真宫“,就以比平常迟缓的步伐,维持着严密的阵式整体推进,以防给武当可乘之机。

楼元胜如此谨愼,皆因他正是神机营里负责掌管火药的武官出身。储存和管理火药,首要是讲求步骤严谨,所有细节一丝不苟,否则都可能酿成大灾。楼元胜因为这方面表现优秀,才不断在神机营中爬升。掌管禁军的大太监张永今次委他以指挥战斗的重任,正是看上他的专长,要避免神机营在进攻武当此役受到太大损害,绝不容许有上次遭人潜入军营、伏击将士的事情再次发生。

楼元胜当然非常明白:神机铳炮军象征了朝廷的尊严。能否尽诛武当派武者尤是其次;对付一群山川中练剑的野人,假如令神机营发生显著的折损,那等同伤害了大明的威权。

为保万一,在山道开拓到“遇真宫“之下半里以外时,楼元胜就下令负责开道的民夫向两侧扩散,夷平了道宫东、西两侧的树林。这样当神机营摆出障势,三面攻击“遇真宫“时,两翼也无敌人隐藏伏击之危。

只见原本景色苍翠的“遇真宫“外头,树林变得一片疏落光秃,好不凄惨。只有道宫背靠的后山仍然完好。

为了这一着,神机营开路推进的速度延长了最少五天。但楼元胜认为非常值得,更可藉之向上司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心思——在京城当官,这也是个诀窍。

——当民夫开垦到“遇真宫“外一片竹林时,发现一具已腐坏多天、遭飞鸟啄食得体无完肤的尸体。他们并不知道这正是武当派里的锦衣卫内应…

大军抵“遇真宫“外围后,楼元胜一直派员观察道宫内的情况,只见确是人迹渺然,与先前内应飞鸽传来的消息相符:

——武当派已然弃守宫门,逃上深山。

虽然得到锦衣卫传来这确盘军情,又有眼前死寂的“遇真宫“为证,楼元胜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大军三面前进,终于包围到“遇真宫“门前时已是傍晚,为免敌人乘夜生乱,他下令各阵线保持距离,严密紧守,等待黎明天亮才收紧包围攻进去。

楼元胜还派了数名身手利落的斥候,夜里爬墙潜入道宫察看,结果探査过道宫前后数座殿室,也未发现人踪。

楼元胜旗下将领也都抱怨:明明一座空空如也的敌寨就在面前,为何却像傻瓜般包围着无人之地,迟迟不去进占?

——当然他们心里还想着,快点住进“遇真宫“里,今夜可以睡在高床暖枕,不必再席天幕地地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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