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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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孩跑姿又稳又顺畅,虽然身躯还小,动作却完全像个五、六岁小童的模样。宋梨看着皱眉失笑。

——谁教他有个那么厉害的娘?…

他正是皇帝宠姬马荻在边荒诞下的孩儿,获陛下亲自取了个乳名“阿捷“,全因他正在应州的胜仗之后出生,被皇帝视为胜利的吉兆。

那次皇帝朱厚照御驾亲征并击退鞑靼军队之后并未满足,回京师只住了大约半年,又再与江彬出关巡边,除了照样带着宋梨、马荻等爱姬之外,也要仍未满周岁的阿捷随军同行,只因他视这孩子是保佑出征胜利的吉祥人。结果这次出巡走了几千里之遥,直至是年春天方才回京。阿捷久在边荒,回到这豹房的宫室居住,只觉一切都甚新奇,故此整天也在殿堂乱跑,害得宋梨每日忙于看管跟随。

却见阿捷前方出现了几名军官。宋梨还没来得及呼叫,那群人中一个已利落地伸手,把迎头奔来的阿捷一把抓住,抱在怀里。

宋梨看见那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宠臣钱宁,她那张因为奔跑而通红的脸顿时变白了。众侍女见了钱大人纷纷行礼。

“宋美人安康。“钱宁那张白晳的脸皮笑肉不笑,一双细眼转过来看手中男孩:

“就是他吗?果真跟马美人长得很像啊。“

阿捷被钱宁抱住,脸上笑容消失了,狠狠用手里的小木剑挥打向钱宁头脸。钱宁避过,那木剑打在他肩头,虽然半点不痛,但器量极狭的他脸上闪现狠色,然而在宋梨面前不便发作,只好急急将阿捷放回地上。阿捷回身跑到宋梨前抱着她的腿。她将阿捷抱起来轻拍抚慰。

回京这些天以来,宋梨经常看见钱宁出入豹房,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年来皇帝大半日子都与江彬出关游玩,钱宁则被疏远日久,如今难得皇帝回京,钱宁自然天天来豹房钻营,尽量争取再次亲近陛下的机会。

宋梨看着钱宁不发一言。钱宁虽然与她所憎恶的江彬是死敌,而在促使皇帝向武当出兵一事上她与钱宁也曾算是“同谋“,但她深知此人与江彬只不过是同类,对于这些终日在宫廷争夺权力的野心家,她绝无半丝好感。

这时后面传来脚步声,原来正是马荻与另外几名侍女到来。她与宋梨先前分头去找阿捷,如今才寻到这里,见了钱宁后互相问了安,然后用责备的目光瞧着自己儿子。

阿捷见了娘亲的目光,把宋梨抱得更紧,躲在她的胸怀里。

“这小子,把干娘看得比亲娘更亲了。“马荻失笑。“明知干娘不会打骂他。真狡猾。“

宋梨听了也笑起来,抚抚阿捷的头,又替他整理快要掉下的小帽,那神态倒真像在照顾自己的亲生孩儿。

这两年来帮助马荻照料阿捷,已然成了宋梨生命的寄托。

要在这种地方保护、养育一个小孩,绝非易事。朱厚照本身就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对于当父亲没有半丝兴趣,更何况阿捷为马荻与原来夫婿毕春所生,根本不是他骨肉。为免阿捷的哭闹令皇帝烦厌,马荻要用尽千方百计把孩子藏起,宋梨许多时候都帮上了大忙。把阿捷打扮成这种古怪模样,亦只是为了讨皇帝欢喜。

朱厚照视阿捷为带来胜利的吉祥之子,这一点既是幸运,却也带来危机。幸运的是皇帝因这缘故,没有叫人把阿捷送走,马荻不致骨肉分离,但同时亦因为迷信,皇帝强要马荻带同孩子一起巡边。关外荒凉寒冷,路途遥远颠簸,就算是强壮的成年军士也不易抵受,即使坐的是皇帝的豪华车驾,对一个才不满一岁的孩儿而言是充满危险的旅程。皇帝这次巡边更是远比第一次更积极,不断沿着长城巡视各隘口驻军,最后竟远走至陕西延绥的榆林卫,来回长达数千里,阿捷这孩子要不是有宋梨帮忙照顾,再加上体质天生极健壮,恐已在途中夭折。

宋梨把保护这个孩子,当成了自己这年来生活的最大目标。为此她更违反了自己的好恶,请马荻教导她骑马射箭——最痛恨武艺的宋梨竟然主动学习骑射,假如燕横知道定然讶异不已。宋梨这么做是为了阿捷,她怕自己体力不足以照顾孩子,因而决心好好锻练。结果就连从前不时发作的气喘病症,也越来越少出现了。

钱宁看着这两个美女相视而笑,不禁呆住了。宋梨的转变令人蔚异,从前那个令人心疼的病弱美人已经不见了,宋梨的身心重新灌注了一股生命力。

可是也因如此,从前宋梨吸引皇帝宠幸的那种特殊魅力亦消失了。风流的朱厚照从前长久宠爱宋梨,本来就是奇迹,如今终于渐渐生厌,加上他在巡边回程途中,在太原晋王府作客时又新得了一个绝色歌姬刘良女,对之极是宠爱,马上带回了京师,马荻与宋梨这些旧宠姬都顿时被冷落。

可是对马、宋两女而言,这反而是高兴不过的好事:日常不必陪伴皇帝,她们就更能专心照顾阿捷成长。

——当然,一生都靠取宠于权贵向上爬升、眼中只有权柄与财富的钱宁,是不可能明白她们的想法的,反而以为二人因受冷落而失意。

“钱大人,好像天天都看见你来豹房啊。“

马荻带有一股男儿豪气,跟宋梨相比她可半点不畏惧钱宁,直视着对方说话。

“为陛下奔走分忧,本就是臣下的责任。“钱宁恭敬地回答。眼前两个美人虽则近日失宠,但君意难测,不知道哪天皇帝或会重拾旧欢,钱宁心知没必要得罪她俩。他顿了一顿又问:两位可知陛下正在哪个宫室?“

宋梨与马荻都摇摇头。

钱宁略显失望,向两人行了礼,就要带着部下军官离开。马荻难得在豹房遇上官员,而皇帝又不在旁,于是乘机向他追问:“陛下早前说要南巡,是否真的打消了念头?“

原来皇帝朱厚照从北方塞外回来,主持过祭天仪式之后,才住了十来廿天又已对京师生厌。北方他已然玩够了,这次就想到要南巡,目标是去南京看看。

结果相比上次皇帝出关,众多朝臣这次还要反对得激烈,群起上书苦谏。正德皇愤怒地与众官对抗,酿成一场宫廷风暴,更有十几名朝官在廷杖之下被打死。

“听朝中同僚说,陛下答应了暂时延期…钱宁回答。他不欲就此多言,怕有什么传到皇帝耳中致其不悦。

马荻和宋梨听了心下宽慰。她们当然不是关心朱厚照玩得痛不痛快,又或是什么朝廷典章,只是不想阿捷又被迫跟着天子远行,无法安然成长。

与两位美人道别后,钱宁继续带着部下军官找寻皇帝的踪影。他虽不再如往昔般得宠,但毕竟也具有皇帝干儿子的身分,能在豹房自行出入走动,不受拘限。

——那小子到底在哪里玩?…

钱宁心里只希望待会找到皇帝时,死敌江彬不在场,好方便自己向陛下进言。但他知道这不大可能。自从江彬成功诱使皇帝出塞游玩,几乎把关外宣府当成另一座京城之后,二人终日形影不离,如同兄弟一样。

钱宁每天都急于来找皇帝,除了要重新取得宠信之外,也是为了宁王府的事情。

宁王府在钱宁心里已成最大的隐忧。宁王不安分的事在朝廷已非秘密,江西巡抚孙燧这些年曾七度上奏,指控南昌宁王有谋反之意,这七道奏折不是给宁王派人追杀送信者拦了下来,就是在京城被钱宁以权势及人脉截取,没有一道能交到皇帝之手。可是钱宁知道,这仍无法压制消息在朝臣之间流传。

可是京师至今始终未有人就宁王谋反的嫌疑上书告状。钱宁知道是什么原因:首辅杨廷和与不少朝官,也都收取了宁王府的贿赂,故此尽量把此事淡化。

有一个人却始终是钱宁最担心的:江彬。

——那家伙定然会用这事攻击我…

江彬肯定已知悉宁王有谋叛嫌疑。问题只在他到底掌握了多少钱宁与宁王府私通的证据。

一想及此,即使在四月天的宫殿里,钱宁的衣服底下仍是冷汗淋漓。

他当然不后悔收取宁王的贿赂——闪亮得令人眼花的金银财宝,世上谁可拒绝?他后悔的是自己涉足这么深。最初收了朱宸濠的钱财礼物,代价只不过是不时在皇帝耳边美言几句,赞赏一下宁王的谦厚仁德,之后收的财宝越多,钱宁干的事也就越大胆,先是说服皇帝,批准宁王府维持护卫兵力,后来更乘着神机营南下攻打武当之便,将一批禁军火器偷卖到南昌。

那一桩危险的交易里,钱宁赚了许多,现在却要担忧自己有没有命享受那些钱。钱宁最初以为,朱宸濠搞出这许多事情,不过是玩玩游戏,发一发皇帝梦,不可能成真,但如今形势,那个梦却越来越真实。

——他若真的在江西起兵造反,身在京师的我岂非首当其冲?…

钱宁前思后想,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促使宁王暂延或放弃叛乱。方法是:令宁王不必起兵也可能取得帝位。

对宁王而言,朱厚照这个皇帝有一个最大的可乘之隙:至今仍无子嗣。

这两年朱宸濠仍忍耐着未起事,其中一个原因是皇帝频繁出关。在满布危险的塞外,朱厚照难保有什么不测,其时无太子继承,宁王即有机会在乱局中,安排自己的世子兵不血刃地取得帝位,自己则当上掌握实权的太上皇。这样做宁王亦不必背上同室操戈、谋朝篡位的千古恶名。

然而结果令宁王甚为失望:朱厚照一次又一次安然从关外回来。

钱宁心里却仍有一计:熟悉皇帝性情的他,将趁陛下玩得最兴高采烈的时机,再次向其盛赞宁王,并劝说皇帝批准宁王世子到京城参加太庙祭典,以作嘉许。

钱宁秘密收买宫内太监,取得“异色龙笺“,预先写了嘉许的圣旨,准备在皇帝兴致正高之时,让其加上玺印,并马上派亲信的锦衣卫把龙笺送到南昌,以防其他人中途干预。这种特殊的“异色龙笺“,非同寻常,乃是皇帝赐赏监国时所用。宁王朱宸濠只要得此凭证,日后皇帝驾崩,他即可以监国身分出台,立自己世子为帝。

皇帝会活到多久,当然无人能确实知道。但有了这“龙笺“,至少应可稳住宁王,暂时不会动兵。而以钱宁近身观察,朱厚照多年来纵情酒色玩乐,身体未必能捱得了多久…

到时掌握皇座的人,换成与我深交的宁王爷,江彬你这混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丨

钱宁摸着密藏在怀里的“异色龙笺“,野心的光芒,在他双目中盛放。

十天之后,皇帝果真隆重派遣三名使者驸马崔元、都御史颜颐寿及太监赖义,从京师出发前赴南昌。

然而使者所带着的旨意,却完全不是钱宁那美好的预想。

比使者更早出发的,则是宁王派在京城的密探。他们快马兼程向南昌直奔,要提早将消息带到宁王府。

卷十七 风卷山河 第五章 风起

在温暖的江风吹拂下,听着船身破浪的节奏,童静差点就堕进梦乡。

她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吐纳了几口气息,脑袋回复清醒。她看看旁边不禁微笑,只见飞虹先生蜷伏在甲板上正在呼呼大睡。

童静提起“迅蜂剑“步出船舱外。六月的猛烈阳光洒落脸上,她只感舒服极了。身躯随着船行微微摇晃。对于岷江帮主之女童大小姐来说,这是熟悉不过的感觉,蓦然令她怀想起四川家乡。

——很久没有乘船了…

还记得六年前与燕横、荆裂初相识时,大家过了一段极愉快的船上日子。那也是她第一次离开父亲独立的时候。此后每次乘船,甚至每次站在江河边上,她都会回忆起那种快乐。

“你一个人在笑什么?“

童静回头,看见盘坐在船尾一角的燕横,手里正用小刀雕刻着一块木头。

燕横停下手来,用小刀指着童静:“别忘记,我们这次不是去玩。“

童静指指他手中那木块:“你自己还不是在玩?这次雕的是什么玩意?“

燕横把木头收到背后:“哼,才不告诉你!“

两人争了一轮,燕横最后才屈服,把木头给了童静。她仔细看,原来是一条未完成的小船。

他们住在那水岩前寨已经一年,如今终于有机会出外远行,心情甚是舒畅。

那大船顺着风,正沿赣江北上,从赣州出发至今已有六天。

两人沿着船舷往船首方向走去,途中与几个船夫及随从打过招呼。在他们上方高处,代表南赣巡抚的官府旗帜在桅杆上猎猎飞扬。

船头上站着好几个身影。一人在最前迎风而立,那撑着长衣的痩削身躯站得挺直,长须在江风中舞动,正是阳明先生王守仁。在他左右的是荆裂与孟七河,还有几名随行的民兵及侍从。

王守仁凝视着船首前方的达饭江水。在明媚阳光之下,他的心情却无法放开。因他知道,这条船正带着他不断接近那乌云密布之地。

已跟随王大人好一段日子的孟七河,感受到其心情,默然不语。另一边的荆裂,

一头鬈发以布巾包裹着,脸上如往常般气息充沛。新婚的他更添了稳重自信,神气蓬发。

燕横和童静上前与众人问好。

“我们快要靠岸了吗?“童静问孟七河。

他点点头:“前面不远就是丰城县。我们可以停泊休息。“

孟七河旁边一个民兵说:“到得丰城,距离南昌就只有一百里左右了…“

一听这话,王守仁的眉头锁得更紧。

童静见了,向王守仁说:“大人,有我们『破门六剑』照应,你不必过虑啊。“王守仁苦笑:“不。你们答应过,到了南昌只留在船上,不得登岸。“

王守仁此番出赣州,原是受朝廷命令,前往福州戡乱。话说福州三卫,有名为进贵的军官聚众哗变,兵部尚书王琼遂奏请朝廷,向王守仁颁下敕书及领兵的旗牌,前赴平定乱事。

王守仁出发之日乃六月初九,正巧六月十四日乃是宁王朱宸濠生辰,按常例江西省内主要官吏都得去贺寿,王守仁虽领了王命出征,但从南赣沿水路往福州,北上时必经南昌,也就更无从推托。

南昌城这凶险之地,王守仁绝不想踏足。在那里唯一能令他高兴的事,就只有再与上司江西巡抚孙燧见面。他与孙燧先后都是由王琼安排来江西对抗宁王府,二人皆能干耿直,难得更是浙江余姚同乡,甚为投缘。

这段日子他一直为孙燧在担心。他知道孙燧不停向朝廷上表,告发宁王谋反之意,但一次接一次石沉大海,定是被宁王所收买的奸臣拦截了。

上奏无用,孙燧与王守仁更无别法。对方是朱姓亲王,他们不可能像对付一般匪贼般先发制人。余下就只有戒备和等待——等待宁王发动。

——但恐怕那时候会太迟…

相比天天与虎为邻的孙燧,王守仁留在南面的赣州总算安全得多。王守仁日夕都在担心孙大人的安危。

“当上江西巡抚,我心里已然预备把命豁出去。“二人最后一次在南昌分别时孙灿曾说:“但王大人你跟我不一样。你一定要活着。“

“破门六剑“得知王守仁要往福州戡乱,自动请缨随同照应,一则是五人安逸太久希望活动一下身手,二是预防途中有人加害王大人。他们最初以为王大人会辞谢,谁知王守仁一口就答应了。

——看来王大人也感应到,今日形势比往昔更紧张…

王守仁这直觉并非全无根据,福州三卫的乱事其实并不严重,正常来说没必要特意召远在赣州的王守仁前往敉平。王守仁相信这是兵部尚书刻意安排。

——王琼大人的用意,是给我拿着兵权。

(当朝的地方官吏并无自行动用屯驻军的权力,只有出事时由朝廷颁下行军的旗牌,事后也要归还。)

王守仁并未猜错。原来王琼在京师与江彬颇有交情,得知江彬一直都在搜集政敌钱宁与宁王勾结谋叛的罪证,可能于短期内就有所行动。这若是事实,江西生变的可能即大增,王琼于是布了这一着,让王守仁得到能动兵的敕印旗牌。

王守仁既打出戡乱的旗帜,这次出行自然带着一支亲随民兵,虽然只有三十人,“破门六剑“要混在其中掩饰身分也不困难。但是荆裂等人此前曾经大闹宁王府,在南昌一站实在不宜随行露面,因此王守仁要求他们答应,到了南昌时只可留在官船上。“王大人,我那次没有进宁王府,可以伪装跟着你入城啊。“燕横这时说。

王守仁摇摇头“我听说那宁王府的李君元,曾经在九江城招揽过你们。此人有交际手腕,对相貌定然过目不忘,我进宁王府多会遇上他,你不可冒这险。“

他苦笑一下,又说:“宁王若有心在府里擒杀我,就算有燕侠士的惊世神剑,恐怕也不可能救我脱难。反正我这趟贺寿已经迟了,错过了众官的宴会,在王府也不会留太久。你们不必忧心。“

王守仁为了预备戡乱,比原应出发贺寿的日子晚了离开赣州,本就时间紧迫,中途走到吉安府才发觉,参随在出门时竟误把大人的官印遗留在府邸,实时派人回去取,同时也放慢了行速,结果官船到今天六月十五日还没抵达南昌,宁王寿宴早在昨日已举行过了。

“王大人其实自己故意收起了官印,不想留在宁王府那种地方喝一整天的酒是吧?“童静开玩笑说。众人也都笑起来了。

王守仁只觉与“破门六剑“这干豪杰共处,是一大称意快事。

“兰姊她在哪里?“童静这时问。

“她有点不适,在船舱里休息。“荆裂说。“这几天偶尔就是这样。“

“可是荆兄你新婚后可是精神勃发啊。“孟七河促狭地说。众人哄笑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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