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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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童静说时嘴唇在颤抖:“这么下去,我会不会回不了头?会不会真的变成疯子?“

燕横听着,马上联想起自己从前在“山螺“修行中的经历,与童静非常相似。

过去不论是荆裂、练飞虹、姚莲舟以至雷九谛,都判断出童静拥有非同寻常的武学天赋;而以她这些年所走的剑术路途来看,她那惊人的才能显然源于内在。

听过童静的描述,燕横估计:童静定是拥有远高于他人的“先天真力“,一经开发,若再配合高阶的“借相“意向刺激——例如类似雷九谛的“神降“,足以发出无人能挡的绝快剑招。

可是那极敏锐的“先天真力“一旦释放,也就意味着童静的心灵会变得异常敏感,当出现黑暗的意象时,她会很容易接受甚至被其凌驾,在这种关头如果没有修习适切的驾驭方法,的确是非常危险——就像燕横在“山螺“时几乎陷入疯狂。雷九谛的状况也类似。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超凡入圣的武道,本身就是一条险恶路途。

“你应该早点吿诉我呀。“燕横听完之后对童静说,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鬓。他于是也将自己在海阳山独自修行的可怕经历详细说了出来。

童静听着,知道燕横曾经也遇上跟自己相近的灵魂试炼,大是激动,

伸手紧握着他的手掌。有一个人这么明白自己,此刻没有比这更令童静感动。

“我跨过了那个关口。你也可以。“燕横向她投以鼓励的眼神。“之后我们再向飞虹先生请教,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总之你现在不要担心。暂时放下关于用剑的事情,我当天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我们在打仗啊。“童静轻轻摇头:“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不可以放下。“

燕横为之语塞。目前面对宁王府,义军处于极大的劣势;“破门六剑“正要以仅仅五人之力协助王守仁把这形势扳过来。要是在这关头少了童静这柄剑,胜算又要减低。

“可是你不能冒险…“燕横说

“不“童静已止住泪水,面容平静地回答:“我们每个人都在冒险。这场仗,比我们每一个都重要。“

燕横看着她苦笑。当然他很清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她是不会退让屈服的。

而这正是燕横喜欢她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忘记两人在成都初相识的那时候,她在马牌帮总号里,挺身保护被困在罗网中的他那个场面。

——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好吧。“燕横拉着她的手掌,贴在自己心胸。“要是再遇上那种黑暗的时刻,你就记着我。记着我永远会跟你在一起。“

童静听了坐起身来。她一直皱着的眉头此刻终于放松,眉目间重现平日那股英气,看着燕横点了点头。

练飞虹将最后一个仍未咽气的叛军骑兵也处决后,踢开了尸身,用布抹拭“奋狮剑“上的血迹,归还入剑鞘里,方才吁出一口气。

但他还不可以休息。他转动一下酸痛僵硬的双肩,从乡民搁下的那堆兵器里挑选了一柄最大的斧头。他在空中把斧头挥了几下,又敲敲刃身仔细倾听声音,确定斧柄的装嵌坚实,斧刃的铁材也不太差。

十几名乡民正把叛军尸体集合堆起来。他们都是武宁县邻近乡村里比较胆大的家伙,看见死尸也不觉害怕——何况死的这些家伙,正是他们深恶痛绝的宁王府护卫。这些宁王贼军在南昌府域内向来横行无忌,任意杀人抢劫,连地方官府也无力压制讨伐,百姓视之如同狼虎,如今见他们被诛戮,心里只感痛快。

这是何以“破门六剑“一抵达武宁,就能号召这许多乡民来帮助。

除了此刻留在河滩上这十几名乡民之外,荆裂挑选了八个懂得骑马的,随他去把先前受惊逃散的敌人战马找回来;至于最主要那一百人,则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到了河滩东边一片空地,负责堆砌许多土灶营火,制造烧过的痕迹后再用沙土掩饰,又在地上挖坑插洞,造成空地曾经有大批人马驻扎过夜的假象。

——此疑兵之计是荆裂所出,多年前他在南蛮协助当地的王国剿匪时,从当地一名土著将领学来。

练飞虹选定了斧头,又在河滩旁树下挑了一块适合的大石头,吩咐乡民将石头抬到尸堆旁,并把第一具死尸放上去,颈项突出在石头边缘。

“老英雄…“其中一名年轻乡民说:“刚才勇猛杀贼,我看你也累了。不如这事情…交给我们干,不必再劳烦你啊。“

飞虹先生却决绝地摇了摇头,把斧头抬起搁在肩上。

“不行。你们回到家里,还要努力当个寻常人,还要快快乐乐地抱老婆、生孩子。这种丑陋的事,就由我这老家伙来。“练飞虹微微一笑又说:“反正我见过、干过的事情已经太多。“

练飞虹虽是狂热的武者,但他讨厌战争——即使是必要的战争。同样是赌上生死,打仗跟武者的决斗完全不一样。在战争里,你要把已经失去抵抗意志的人也赶尽杀绝。还有更多很丑恶、令你很不情愿却又非做不可的事情。

例如,把三十几个已经死掉的人的首级再斩下来。

“还有你。你也不必过来。全交给我就行。“

练飞虹这么说,是因为他瞥见虎玲兰正拿着野太刀,从河边走过来。她脸上仍滴着水珠,发髻都湿了。她刚才因为身体有点不适,去了河边洗脸。“为什么?“虎玲兰皱眉问。

“这种事,对孩子不好。“

虎玲兰听了脸颊绯红。

练飞虹人生经历毕竟比较丰富,在先前的赣江逃亡战之中,就已察觉虎玲兰有了身孕。

虎玲兰挥挥手,支开站得比较近的几个乡民,走到练飞虹面前低声说:“这事情你别吿诉他。“

练飞虹自然知道“他“是荆裂。

“我还可以打。“虎玲兰继续说:“前面是大战,我不要他为我有半点分心。这是我的责任。一切在胜利之后再说。“

练飞虹听着点点头。这个异国女子的刚毅性格,令他深深佩服。

“好。那你去河边休息。“练飞虹说时抡起肩上的斧头。

虎玲兰摇了摇头,向飞虹先生微笑。

“我跟荆裂的孩子,不会是个平凡人。“她轻抚肚皮说:“这孩子,才不会害怕战斗和死亡。将来他也会经历许多。“

练飞虹听了苦笑摇摇头。

“这不会太早吗?…世间不幸的事情,都应该由我这种老头去承受啊。“但虎玲兰没有听进去。她缓缓把野太刀的长刃拔出鞘。

三十五颗首级都斩下来后,乡民将之用头发结成几堆,准备带走。

负责制造假营寨痕迹的乡民陆续回来,正好遇着带回来马匹的荆裂等人。

荆裂确定各样事情都料理妥当之后,从那堆马中挑了六匹作他们“破门六剑“行动之用(其中一匹作后备及用以运送物品),就把其余的马交给乡民。

“离开这里之后,找个地方把那些人头埋藏。“荆裂命令说。“另外马匹也不要留。你们分散各自回到自己的村庄,快快将分得的马宰了。马鞍缰绳等等也要暂时埋藏。“

乡民起哄了。有人抚摸着马觉得痛惜。这二十几匹健壮的战马,价值足足可以买起他们的一整条村。

荆裂挥挥手命令他们静下来。“要是有其他方法,我也不想这么做。“他看了那些马匹一眼,目光里带着歉疚。“但是只要被对方发现你们留着其中一匹,不止是今天一切徒劳无功这般简单,被发现的那条村上下男女老少都随时遭殃。绝对不要忘记,宁王府那群贼军是些怎样的人。“

乡民们当然都没有忘记。他们明白了荆裂的理由,也就没再抱怨。

“我们正在打仗。“荆裂以凝重的眼神,扫视他们每一个人。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与无可取代的东西,谁都要作出牺牲。若不想牺牲到头来白白浪费,那就拚命打赢吧。“

卷十八 杀与禅 第四章 假将

在那大战船前头甲板上,锡晓岩独自一个人站立着,以一袭火红色披风包裹着头脸和身躯,迎受着水面阵阵吹来的风,那仅仅露出的一双眼睛,凝视着鄱阳湖西岸的风景。

在他看来,湖畔山水,一切都似乎蒙了一层灰,没有任何能令他心境愉悦的颜色。

一个刚刚不战而胜、不费一兵一卒只靠威势就攻下重要城池的将军,心情不应该如此。

但锡晓岩始终无法抹去心头那股郁闷。

战船再行一段,南康府城就出现眼前。城外湖边还停泊着数百艘大小船艇,其中近半是宁王府水军,另一半则是从刚刚陷落的南康城虏得。

这水军由鄱阳湖水盗头子出身的闵廿四率领,但是这支攻城先锋军的全体总指挥之位,宁王则交给了锡晓岩这“雷火队“大将。闵廿四加入宁王府多年,一向忠心耿耿,为王府劫掠得不少军资所需,又负责督造及征用水军船只的要务,如今却要听命于加盟不久的锡晓岩,心里自是大感不满,但他知道武当派武者绝对惹不起,只得忍耐。

战船朝南康城继续接近,途中越过停在湖上船只,全都属于锡晓岩麾下。但他默默瞧着船艇,还有那座已在他掌握下的南康城,丝毫没有激起半点豪情壮志。

锡晓岩始终也无法诚心相信,这是属于自己的战争。他知道这是为了姚掌门复兴武当而必须做的事。但武当派对他的意义,只有从前在练武场里师兄弟互相砥砺竞争的兴奋,大家共同追寻“天下无敌“理想的荣誉感。再多的兵马,再多的城池土地,将军的名位与富贵,都换不回那些日子…

此番进攻南康,乃是宁王朱宸濠亲下的决定。

宁王在六月十四日宣布起兵,讨伐当今正德皇帝朱厚照之后,不论是王府军师李士实与刘养正,还是爱将商承羽及姚莲舟,都同意应该马上全军出击攻打南京,以取得号召天下的资本。

但是就在宁王府大军作好出师准备时,南昌府一带接连从不同的渠道收到情报:朝廷已急从四方八面调集军队共计二十余万,正窥伺进攻南昌的时机。

李士实劝宁王不必理会此消息,认为朝廷的反应不可能如此迅速。朱宸濠却始终疑忌,当日朝廷派使者来训诫他,又要收他王府设立护卫的兵权,或已同时向邻近各地方戌卫军发出了警戒指令,聚集兵马防备他谋逆,如今他正式举事,有官军火速来征讨,也绝非不可能。

——假如我轻率出动大军,才踏出家门就被对方乘虚攻占南昌大本营,其时进退失据,也无后援,岂非必败?

正当朱宸濠犹疑不决之时,宁王府又接到消息:在南昌府域西北的武宁县郊外,我方一支巡逻哨队遇袭覆灭!

南宁那边传来的军报颇详细:被灭的三十几个我军骑兵,全数被斩去首级,似乎是为记领军功之用;马匹也都被夺去了,而战场附近发现有大队人马曾经驻扎及生火烹食的营地痕迹,从土灶数量估计恐怕有五百至近千人,有可能是从接壤的湖广省那边进发而来的朝廷官军先锋,在探路时遭遇开战…

此事更令朱宸濠多信了几分.....南昌府四方八面都有敌军在等待他犯错。他决定先将大军留驻在南昌城,一边多准备守城的器械工事,一边再观察动静。

接着几天在南昌府西、北边缘地带,果然又发生了另外两宗宁王部队遇袭事件,发现时情况相若,遇害士兵都是被砍头领功,加起来的折损了近一百人及被抢超过六十匹战马。这数字对宁王府大军而言虽然九牛一毛,但确显示不知数目的敌军已经进犯南昌府界之内,正在虎视眈眈…

巫纪洪却对这些巡哨遇袭的事件有所怀疑。经过霍瑶花被抢走及“玄林队“追杀王守仁失败两役,他一再受到“破门六剑“的愚弄,直觉也很有可能他们故布的疑阵。

——发生的时机实在太紧凑了。而且遇袭的队伍每支都规模不大…

他把想法吿知商承羽。商承羽对“破门六剑“及王守仁未如巫纪洪般熟知,但相信他的判断。

然而商承羽有他的考虑:他不想在此事上赌上宁王对他的信任。假如宁王依从了他建言马上发兵,而最后武昌府的后方真的出了事,甚至危及南昌城,他在宁王心中的地位将大大下降。

——不久之前商承羽还不会有这种考虑,只因李士实、刘养正、闵廿四及凌十一等等原有军师武将,没有一个能威胁他,但是现在宁王府多了姚莲舟…

但商承羽亦不愿对此置之不理。他暂时将负责宁王亲卫的“铁山队“交由卫东琉兼管,自己则带了一队人马,亲自去查探一趟。

在这些消息和袭击事件的牵制之下,结果宁王府大军拖了足足十天,仍然没有从南昌出发。

李士实和刘养正两大重臣实在急了,二人联合一起求见宁王,经过一番分析劝说,朱宸濠才批准了一个比较进取的策略:先分一支军队顺流去攻袭南康及九江两府,半是试探官军有否反应;若是无事,又顺利取得两个重要根据地的话,可运用这两府人力物力充实军旅和补给,继而剑指南京。

而此先锋大任,结果交了给专责攻城的“雷火队“将领锡晓岩。

战船这时降帆停下来。船舱中的“雷火队“成员一一走出甲板来,到了锡晓岩身边。他们每个背后也挂着与锡晓岩一样的火红色披风。

锡晓岩获宁王封了个“神猿游击将军“的称号,不过他知道军队里没有人这么称呼他,所有部下都背地里叫他“怪手将军“。锡晓岩并不介意。至少他知道,“雷火队“的成员都尊敬他。这些“雷火兵“是从宁王府内各门派武者中,排选身壮力雄且擅长硬功与重兵器的好手编成,以负责强攻突袭城池。当操练时观看过锡晓岩展示武当刀法的威力后,他们对于由他当“雷火队“统领都无话可说。

战船停定下了锚,马上就有三艘小艇划过来迎接。锡晓岩将爱用的藤柄长刀斜斜背上,与几个“雷火兵“下了战船登上其中一条小艇,再往南康城登岸。其中两人携带着锡将军的个人随身物品,当中包括了一把像装了柄的铁板、结着一绺血红色人发为装饰的古怪大刀…

坐在小艇时锡晓岩看见,南康城的城壁完好得没有一点损伤,那朝东的城门大开,虽也有宁王军兵马驻守,但气氛丝毫不紧张,城门前更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疮痍。

那是因为南康知府陈霖一闻知宁王派出两万军兵来攻打,自己先就逃遁了,南康城内无人指挥抵抗,无助的城民只好开门投降。锡晓岩人生第一次领兵打仗,结果全军连一支箭也没射出就赢了。

锡晓岩登了岸后,实时有人把战马牵来。其他“雷火兵“也陆续上岸,等人齐了,并把携来物事绑好在马背上之后,锡晓岩等四十一骑一同进入南康城,那许多火红披风飘扬而过,城门前的大道如在燃烧。

一进城门,只见内里街道四处都插满了宁王府军旗,以宣示南康城在其控制之下。沿街门户紧闭,行人绝迹,只有叛军四处行走,好些士兵都从街巷深处或是强行破开的门户走出来,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也有的推着木头车经过,上面载满粮食,后面拖着几口猪。

锡晓岩皱着眉,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越是接近到城中央,锡晓岩看见的就越多:有妇孺围着被打死的尸体痛哭;有头破血流的一群人呆呆站在道旁,凝视锡晓岩等骑士经过,目光恶毒且充满怨恨;有士兵就在街边围成圈喝酒掷骰子,用抢来的金银财物赌博…

将到达南康府衙的时候,锡晓岩听见远处传来年轻女子的惊慌呼叫。

他想也不想,拨转马首就向声音发出那边急奔过去。众“雷火兵“也都骑着马跟从。

到达一片市集空地前,只见有百来个宁王府士兵正围成圆圈放声哄笑。中央是五个女子,年纪最大那个看来才不过廿来岁,最小的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被十几个士兵用枪柄推来拨去,就像在戏弄一堆虫一样。

其中一个女子已被士兵撕破了衣衫,上身赤裸,下半身也只剩下几片破布。士兵一边在玩弄她们,眼睛一边肆意在那赤身女子身上游索,间中就在枪柄上加力,打得那些女子吃痛呼叫。他们笑得狰狞,就像一群豺狼,进食前还要把猎物虐待一轮以增加胃口。

那赤身女子在五人里最年长,也是唯一没有哭泣求饶的一个。她勉力用手遮掩着私处,冷冷盯着面前的施虐者,没有显露任何表情。没有恐惧,但也没有憎恨。

——好像这种冷漠,是她此刻唯一的反抗。

看见这情景,锡晓岩胸中像打翻了沸腾的水锅。

这令他想起自己的父亲锡日勒,如何将他母亲及其他女人当成任意使用的器物——虽然那都是兄长锡昭屏后来吿诉他的。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已经亢奋得忍不住,上前伸出大手,抓住那赤身女子的长发,强行要将她拖走。女子吃痛双手按着头发,却并未作激烈反抗,眼睛斜斜看着其余四个女孩,还是木无表情,没有流露出惊惶或怨恨。

——似乎她很清楚:到了这种时候,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自己当成死物。

锡晓岩的马仍未停定,他已从鞍上飞下来,众人只见红影一掠而过,锡晓岩眨眼就到了那个拖着女子的士兵身前。

士兵还没确定发生什么事,锡晓岩左手已然扼着他咽喉!

那名惊慌的士兵马上放开女人,双手去抓锡晓岩左臂想猛力挣脱,可是他一用力,锡晓岩左手的“太极听劲“就自然发动,借对方的力量一圈一发,单手将士兵狠狠向下摔,士兵整个人翻得头下脚上,在锡晓岩那左掌扼制之下,面门以十成力量猛烈撞在地上,登时鼻梁断掉,满口散出崩折的牙齿,瞬间昏死过去!

这一摔所展示的是武当派最上乘功夫,在这些不过是寻常匪盗出身的宁王府士兵眼中看来,就好像法术一样——那个比锡晓岩还要高一个头的战友,在剎那之间整个身体好像变成纸扎一样轻,锡晓岩那单手猛摔,跟摔死一个婴孩一般容易。如此奇功,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竟存在于世上。

那被摔的士兵一张脸变成紫黑,肿胀成一颗大瓜一样,七孔都溢着血,状甚恐怖,看来已快要咽气。锡晓岩知道自己因为暴怒,一时出手重了。他不发一言,没有看四周那些惊呆的士兵一眼,只是将自己身上的红披风脱下,围在那赤裸女子身上。

这时近着他才看真那女子的容貌,只见她皮肤雪白,眼目细长,眉宇之间有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淡厌倦,竟与霍瑶花有几分相似。锡晓岩好像胸口受了无形的一击,顿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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