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盐家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独孤红作品关山月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瘦西湖”畔,有一片杨柳林。

绿杨城廓,“扬州”本就处处杨柳,尤其是“瘦西湖”岸,更是垂柳千万丝,岸上、水中纷摇曳。

但不如这一片杨柳林既浓又密,翠绿一片,简直就像一片绿海。

就在这一片杨柳林里,座落着一座大宅院,门头老高,高高的一圈围墙,既重又厚的朱红大门两扇。

高高的一圈围墙里,狼牙高喙,飞檐流丹,屋脊连云,万瓦鳞次,典型的大户人家。

可不,大门两旁各挑一盏大灯,两盏大灯上各写着斗大的一个“白”字。

这不正是“北丐帮”“扬州”分舵那位分舵主所说的,“扬州”首富,盐商白家?

“扬州”盐商多,白家该是“扬州”盐商里的第一家!

这时候,近午,这片杨柳林外走来一人,是关山月。

“瘦西湖”红男绿女,画舫穿梭,游人正多。

离“瘦西湖”咫尺外的这片杨柳林内外,却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显然,游人不往这边来,杨柳林内的大宅院里,正值饭时,所以也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关山月到了这片杨柳林外,只略一观望,略一凝神,就要迈步走进去。

不见人影,不闻人声的杨柳林内外,却先闻人声,后见人影。

人声是一个男子话声:“站住,不能走了!”

人影是一个中年汉子,中等身材,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从杨柳林内现身,挡在关山月眼前,拦住了入林路。

关山月停住了,道:“尊驾是说……”

中年黑衣汉子道:“林内是私人宅第,不是探幽揽胜处所,不能进入,你不见游人都不往这边走么?”

这是实情。

关山月道:“我要是不是游人,不是来探幽揽胜的呢?”

中年黑衣汉子目光一凝:“不是游人?不是探幽揽胜来的?”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黑衣汉子道:“那你是……”

关山月道:“找户人家,找个人。”

中年黑衣汉子道:“你找那一家?”

关山月道:飞扬州’首富,也是盐商里的第一家,白家!”

中年黑衣汉子道:“你找白家的什么人?”

关山月道:“白家的主人,白老爷!”

中年黑衣汉子道:“你是……”

关山月道:“一个外地江湖人,受雇于本地一家盐商。”

中年黑衣汉子一双目光紧盯关山月:“一个外地江湖人,受雇于本地一家盐商?”

关山月道:“正是。”

中年黑衣汉子道:“找白老爷什么事?”

关山月道:“尊驾是……”

中年黑衣汉子道:“不必问我是何许人,答我问话就是。”

关山月道:“我的来意不能跟不相干的人说。”

倒也是。

中年黑衣汉子道:“我是白家的人。”

关山月道:“白家的人不行,这件事不是白老爷本人,做不了主。”

中年黑衣汉子道:“什么事只有白老爷才做得了主?”

关山月道:“白家其他人做不了主,只有白老爷本人才做得了主的事。”

这话等于没说。

中年黑衣汉子道:“你不肯说?”

关山月道:“说了也是白说,枉费唇舌,不如不说。”

中年黑衣汉于道:“那你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关山月道:“尊驾这话……”

中年黑衣汉子道:“白老爷不是什么人都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关山月道:“奈何老爷非见我这个人,我这个人也非见白老爷不可。”

迈步就要入林。

中年黑衣汉子冷喝:“站住!”

关山月道:“自信拦得住你就拦!”

他脚下没停,直往里闯。

中年黑衣汉子色变,要动。

关山月却已擦着他身边过去了。

中年黑衣汉子两眼闪现寒芒,转身腾起,一掠越过关山月,落在关山月之前,再次拦住去路:“原来你有两下子。”

关山月道:“不然怎敢从外地来‘扬州’,受雇于人?”

中年黑衣汉子道:“马上回头,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关山月道:“我原说自信拦得住你就拦。”

脚下顿也没顿一下,说话间已到中年黑衣汉子近前。

中年黑衣汉子两眼寒芒再闪:“好!”

他抬手劈胸就抓。

相当快,也颇见劲道。

关山月道:“不行,你拦不住。”

说话间已经又擦身而过了。

中年黑衣汉子为之惊怒,两眼寒芒暴闪:“我就不信。”

疾转身,探掌抓向关山月后颔。

这一抓更快,而且转身、探掌一气呵成,足证身手的确不错。

可是,关山月脑后像长了眼,没回头,抬手反掌后抓,一把抓住了中年黑衣汉子腕脉,顺手一甩,中年黑衣汉子人离了地,断线风筝似的往旁边飞了出去,砰然一声,摔在了林间草地上。

关山月看也没看他:“信了吧!”

人仍往里走。

中年黑衣汉子摔在了林问草地上,没摔伤,也不怎么疼,可却够心惊的,也够丢人的,爬起来之后,既没敢追,也没敢再拦,只扬声大叫:“拦住他,拦住他!”

原来是叫别人拦关山月!

这时候关山月已经到了大宅院前了,别人现身了,大宅院两扇大门关着,人不是从大宅院里出来的,是从两边的杨柳林里窜出来的。两个,也是中年黑衣汉子,双双拦在大门前,拦住了关山月的去路,齐声沉喝:“站住!”

关山月像没听见,脚下仍没顿一顿,道:“你二人也拦不住我,闪开!”

那两名中年黑衣汉子当然没闪开,不但没闪开,还双双出了手,各递一掌,抓向关山月左右肩。

这是拿人的招式。

看出手的快捷跟威力,可知道这两个的武功跟前一个差下多。

当然了,都是布在府外的桩卡,布在府外的警戒、禁卫。

关山月不躲不闪,双掌并出,更快,各抓住一只腕脉,抖手扔出。

那两个跟前一个一样,也断线风筝似的离地而起,飞了出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也摔在了林间草地上,当然,也是既没摔伤,也不怎么疼。

只是,他两个没叫别人,他两个惊怒恼羞之余,爬起来齐声大叫:“你找死!”

双双抬腿探手,短靴筒里各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要扑。

一声冷喝从大宅院里传了出来:“住手!”

那两个中年黑衣汉子如奉纶旨,忙收住扑势,垂手而立。

这时候先前那名中年黑衣汉子也赶到了,也忙停在一旁,垂手站立。

大宅院的两扇朱红大门开了,由于既厚又重,所以开得慢,而且其声隆隆,打雷似的。

前后三名中年黑衣汉子忙躬下了身。

还没看见人就施礼,其恭谨可知。

两扇朱红大门大开了,四名仆人打扮的黑衣汉子先出来站门,一边各二的站在大门两边,然后,一名面目阴沉的瘦削中年黑衣人,带着两名中等身材的中年黑衣人走了出来。

看这排场!

或许该有这种排场,虽然穿的都是黑衣,但刚出来的这三人跟先前府外那三个,还有站门这四个,黑衣的型式就是不一样。

面目阴沉瘦削中年黑衣人停在门前石阶上,阴沉的目光略一扫动,冷然发话:“什么事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先前那中年黑衣汉子忙抬手指关山月:“武爷,此人自称是受雇于本地一家盐商的外地江湖道,要见老爷,属下们拦他,他却硬闯。”

面目阴沉瘦削中年黑衣人道:“你三人没能拦住,是么?”

拦得住人也到不了这儿了。

先前那中年黑衣汉子低下了头:“属下等无能。”

那另两个也低下了头。

面目阴沉瘦削中年黑衣人可不留情:“你三个还真是无能,要是来个人你三人就拦不住,那要你三个还有什么用?”

三名中年黑大汉子不但低头,而且躬身,诚惶诚恐,先前那个道:“武爷开恩!”

面目阴沉瘦削中年黑衣人一双阴冷目光投向关山月:“尊驾好身手!”

关山月道:“还过得去。”

面目阴沉瘦削中年黑衣人似乎没在意:“我是白府前宅护院领班,姓武。”

原来是位前宅护院领班,难怪。

既有前宅护院,恐怕也有后宅护院。

关山月抱拳:“武领班,失敬。”

那位武领班没答礼,可还算客气:“不敢,尊驾是外地江湖道,受雇于本地一家盐商?”

关山月道:“不错。”

那位武领班道:“这外地是指……”

关山月道:“这无关紧要。”

那位武领班道:“真说起来,武某也是外地江湖道,受雇于本地,武某是想知道,你我会不会来自一地?”

关山月道:“我初入江湖,就算跟武领班来自一地,武领班也不会知道,其实,各地江湖都是一家,不论本自何地,都是一样。”

那位武领班道:“说得是,说得好,那么,尊驾是受雇于本地哪一家,总可以让武某知道。”

关山月道:“原本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敝东交代,不能跟本地盐商的第一家比,不说为宜。”

那位武领班道:“贵东太客气了,那么,尊驾你怎么称呼?”

关山月道:“本地盐商的第一家当面,连敝东都不敢让知道他是本地的哪一家,我受雇于敝东,本地盐商的第一家的前宅护院领班当面,我又怎么敢报名告姓?”

那位武领班道:“尊驾说得好,尊驾会说话,尊驾此来是为见我家老爷。”

关山月道:“正是。”

那位武领班道:“尊驾为什么事要见我家老爷?”

关山月道:“敝东交代,这是件大事,别人做不了主,一定要见着白老爷,当面奉知。”

那位武领班道:“本地盐商的第一家的前宅护院领班武某当面,尊驾不敢报名告姓,难道尊驾就敢见本地盐商第一家的主人?”

关山月道:“受人之雇,忠人之事,敝东的交代,不得不来。”

那位武领班道:“贵东都不敢让你说,他是本地的哪一家,又怎么敢让你来见本地盐商第一家的主人?”

关山月道:“武领班,敝东不敢,所以才雇我前来,我受雇于人,拿了人的钱,也就不能不忠人之事了。”

那位武领班道:“我认为他三个应该已经告知尊驾了,我家老爷不是任何人都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关山月道:“不错,他三位中,我最先见着的那一位,已经告诉我了。”

那位武领班道:“那么尊驾……”

关山月道:“我也已经告诉了那位,我今天势必得兄白老爷,白老爷也非见我不可,如今我都已经到了白府大门外了,武领班也应该知道……”

那位武领班截口:“不是武某我应该知道,而是尊驾你应该知道,尊驾你也只能到白宅大门外了。”

关山月道:“武领班是说,我不能再往前走,不能进白府,更不能见贵东白老爷了?。”

那位武领班道:“你是个明白人,既是个明白人,就该知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

关山月道:“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受人之雇,不能不忠人之事。”

那位武领班道:“你最好明白,白家既是当今‘扬州’盐商里的第一家,它的财力、势力就可想而知,养的人绝不止你碰见过的这三个,也绝不是都像你碰见过的这三个。”

这是说——

这话的意思,任何人都懂。

关山月道:“武领班也最好明白,能让我见贵东白老爷的时候,最好尽快往里通报,让我见贵东白老爷,等到不能不让我见的时候,再让我见,颜面上就不好看了。”

那位武领班道:“你还要明白,既然你说你是受雇于‘扬州’某一家盐商,来见我家老爷,白家所以一再容忍,是看在同为‘扬州’盐商,彼此认识,一向也有来往的份上,不愿伤了和气。”

关山月道:“武领班,我所以一再好言好语,没有硬闯,也是为这。”

那位武领班道:“只是,眼前之势,恐怕不想伤彼此和气是办不到了。”

关山月道:“那就全在你白家了。”

那位武领班道:“白家是不会让你见老爷的,我家老爷也不会见你。”

关山月道:“说不得我也只好硬闯了!”

只是话说完,人还没有动。

那位武领班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立扬冷喝:“拿下!”

这是下令拿下关山月。

那三个没动,或许是知道,动也是白动,弄不好还是自找苦吃。

恐怕那位武领班也不是对他三个下令,因为动的是那两个,那位武领班背后那两个中年黑衣人。

那两个中年黑衣人还真快,那位武领班喝声一落,他俩已双双扑下台阶,带着一阵风扑到了关山月近前,各自出掌如钩,劈胸就抓。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两个扑势快,出手快、狠、准,比那三个强多了。

可是,没用。

武功比那三个强多了,遭遇跟那三个可没什么不一样。

关山月等到那如钩的两只手掌近身才出手,飞起一指在两只手掌的手掌心各点了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什么滋味,只知道那两个中年黑衣人大叫声中暴退,各自左-掌紧握右腕,没再扑击。

看两人的脸色、表情,以及额下的汗珠子,想必那感觉很不好,那滋味很不好受!

那位武领班脸上变色,紧跟着也动了!扑下台阶出手,一招两式,双掌一上一下,上头一掌也是抓,抓的是关山月咽喉;下头一式是拳,直捣关山月心窝。

上下取的都是要害。

能当上自家的前宅护院领班,自是不一样,职位比人高,武功也比人高。

那一招两式还没近身,威力已然逼人了。

而且,他的遭遇也跟那两个不一样,他跟关山月过了两招,可是两招过后的结果,跟那两个就没有不同了。

第三招,关山月在他右肩上按了一下,他闷哼而退,左手抚右肩,右臂抬不起来了。

只不知道是一时抬不起来,还是永远抬不起来。

关山月什么都没说,他不用再说什么了,迈了步,往前走,直上台阶。

那位武领班,胳膊抬不起来,嘴还能使唤,大叫:“来人,来人哪!”

两扇既厚又重的朱红大门里,一下涌出了十来个,清一色的中年黑衣人,也就是说,都是前宅的护院,十几个人不是提刀,就是使剑。

领班都不行,这些人行么?

显然,这些人是仗着兵刀,想倚多为胜。

武领班依然下令拦人,拿人。

还好,他没有下令撂人,或者是砍人。

可是,刀剑没长眼,一旦动起手来,谁知道会不会伤人?

这十几个护院,十来把兵刀也没能拦住关山月,关山月掣出软剑,只出了一剑,那十几个不是兵刀脱手,就是急忙退后,关山月像根本就没遇到阻挡似地就进了白家大门。

过影背墙再看,好大的一个院子,厢房,大厅,总共有十来间。大厅宏伟,厢房、精雅,不愧是‘扬州’盐商里的第一家。

大院子里又是十几二十个,也是不是提刀,就是仗剑。

关山月没看在眼里,提着软剑往后闯。

他要往后宅去,白家主人白老爷在后院。

那十几二十个就要扑击关山月。

关山月说了话:“我不愿伤人,不要逼我伤人。”

他背后,也传来那位武领班的叫声:“拿下他,撂倒他!”

多一个“撂倒他”了,兵刀交手,这是说……

护院当然听武领班的,喝声中就要动。

一个叫声传了过来:“住手,不许动!”

随着这叫声,大厅方向快步走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白白胖胖的,一脸的肃穆。

众护院忙收势,齐躬身:“总管。”

敢情是位总管,难怪。

白胖灰衣中年人转眼间来到近前,在众护院跟关山月之间停住,扬声说话:“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问他白家的人。

当然要先听自己人怎么说。

关山月没说话。

那位武领班上前来了,带者那两个,他虽然左手已没再抚右肩,右胳膊却直直的垂着,看样子还抬不起来,那两个也一样。

武领班他欠个身,把关山月的来意跟刚才的经过说了,没少说,也没多说。

听毕,白胖灰衣中年人望关山月:“是这样么?”

这是问关山月了。

关山月说了话:“不错,是这样。”

白胖灰衣中年人道:“我是白府前宅总管,姓孙,你贵姓,怎么称呼?”

前宅总管!

这不有个前宅护院领班么?

姓武的只是前宅护院的领班,姓孙的则是前宅总管,姓孙的职位比姓武的高。

关山月道:“我姓什么,怎么称呼,无关紧要。”

他不说。

姓孙的前宅总管也没再问,问了别的:“雇你的是‘扬州’盐商的哪一家?”

关山月道:“武领班刚不说了么?敝东认为不能跟第一家比,交代不说为宜。”

姓孙的前宅总管也没再问,也改问了别的:“那么,你来见我家老爷有什么事?”

关山月道:“这武领班刚也说了,不是么?”

姓孙的前宅总管脸色不对了,明显的有些下高兴了:“武领班是不是也告诉你了,我家老爷不是任何人都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

关山月道:“武领班他是告诉我了,不过武领班刚也跟孙总管说了,今天我势必得见贵东白老爷,贵东白老爷也非得见我不可,所以我才闯了进来,事非得已,孙总管多包涵。”

姓孙的前宅总管脸色更不对了:“你这不愿说,那不能说,只说今天非见我家老爷,提着一把剑硬闯白府,你不要以为白府没人!”

“孙总管。”关山月道:“我这是被逼无奈,我不愿伤了两家和气,被逼无奈还留三分情;否则,以我,大可以不必经过通报,此刻早已见着白老爷了,即便是如此这般的硬闯,相信也没人拦得住。”

这既不是吹,也不是擂。

姓孙的前宅总管怒笑:“好大的口气,照你这么说,白府养这么多人白养了,我倒要看看……”

关山月截了口:“孙总管,不要看,不要逼我伤人。”

姓孙的前宅总管充耳不闻,他显然是非要看不可,他拾手指关山月,大叫:“人都闯进前院了,你等还能在这儿站着,还不快动手?”

那十几二十个要动,但是都没敢动。

因为关山月掌中的软剑挺得笔直,那锋利的剑尖已递到了姓孙的前宅总管的咽喉前。

这一下惊住了整个前院,也镇住了整个前院。

总管他站得离来人不近,来人是怎么到了总管眼前的?在场这么多人,都是不错的练家子,谁也没看见来人动。

姓孙的前宅总管吓白了脸,既没敢动,也没敢吭一声。

关山月说了话:“孙总管,兵刃没长眼,一旦交手,而且是要人命的打法,很难不伤人,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伤一个两个就不必在意了,你是不是愿意往后宅通报了?”

姓孙的前宅总管说了话,他不是个练家子,没受过这个,话声都发了抖:“没有用,就算我给你往后宅通报,我家老爷还是不会见你。”

他话声方落。

一个低沉话声从后宅方向传了过来:“没有错,他知道白府的规炬,武领班,你也知道白府的规炬,怎么还不下令?”

那位武领班一惊而醒,忙扬声大喝:“动手!”

居然不管不顾姓孙的前宅总管了!

关山月道:“白家是不要你了,我则是不屑伤你,闪开!”

他软剑横-,下落,剑身一抖,正拍在姓孙的前宅总管胳膊上。

不怎么疼,可是拍的力道不小,姓孙的前宅总管站立不稳,横里踉跄往一旁冲去。

这时候,那十几二十个,还有关山月背后那些个已拾回了刀剑的,二十多把刀剑齐挥,已扑向了关山月。

关山月不愿伤一个不是练家子的总管,可是对这些出身江湖的白家护院,他不愿再留情了,他陡扬双眉,振剑挥出。

寒光疾闪,血光进现!

惊呼与惨呼声声,钢刀与长剑齐飞。

前后那二十多个,刀剑都已不在手里了,虎口迸裂,满手是血的算是幸运:右手齐腕不见,血流更是吓人的,这辈子要落个残废了。

武领班惊住了。

孙总管更是差点没破胆,没吓瘫。

关山月一脸冷肃,提着软剑要往后闯。

前院没人敢拦他了,也没人能拦他了。

后宅腾起两条人影,疾快射落,挡住了关山月。

两条人影从后宅腾起时,衣袂飘闪,猎猎作响,疾快射落时,带着一阵劲气,声势惊人。

那是两名灰衣老者,年纪都在五十上下,一瘦削,一高大;瘦削的长眉细目,长髯五绺,高大的豹头环眼,钢髯如猬。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一射落便道:“后生,你使的这是什么剑法?”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接着道:“你才多大年纪?”

难怪他俩会这么说,他俩一脸都是惊容。

关山月淡然道:“这都无关紧要。”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道:“你哪门哪派出身,从哪里来?姓什么?叫什么?”

老套。

关山月依然淡然:“这也都无关紧要。”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道:“你要知道,不进白府大门,你还可以全身而退,一进白府大门,你就已经来得去不得了,如今你更是别想走了。”

关山月道:“好叫你二位知道,没有见着贵东白老爷,我不会走!”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要说话。

关山月已然又说了话:“其他的一概无关紧要,不必再说,要紧的只有一样,贵东白老爷见不见我。”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道:“跟你说不止一遍了,我家老爷不是什么人都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关山月道:“我也听了不止一遍了,可是我说了也不止一遍了,今天来的是我,我势必得见贵东白老爷,贵东白老爷也非见我不可。”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道:“既是加此,你还问什么?”

关山月道:“我只是不愿再伤人了。”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道:“你究竟是为什么?”

关山月道:“我还是那句话,二位做得了主么?”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道:“那要看是什么事。”

关山月道:“既然是还要看是什么事,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主,我就只有见贵东白老爷!”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浓眉一扬,环目放光:“那你就只有先过老夫二人这一关了。”

倒是干脆。

关山月道:“既是非得如此不可,那也只好如此了。”

他收起了软剑,迈步前行。

只因为两个老者都两手空空。

这两个老者绝对都是内外双修的高手,到了这种造诣,到了这种年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兵刀的。

一双手掌胜过兵刀,还用什么兵刀?

话虽如此,关山月还是不愿占这个便宜。

只听豹头环眼高大老者道:“对后生晚辈,老夫二人向例不先出手,看来今天要破例了!”

抬手一掌拍向关山月。

更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这一掌不见威猛,但是无形的劲气逼人,像一堵看不见的墙,迎面撞向关山月。

看不见,但觉得出,一股强大劲气逼得人无法前进,逼得人窒息。

关山月也拍出一掌,只听砰然声响,只觉劲气震动,关山月衣秧飘动,脚下未停。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不但衣袂狂飘,身躯还为之幌动,脚下退了一步。

关山月道:“你这一关,我是不是算已经过了?”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脸上变色,没说话,怒-声中前扑,双掌翻飞,劈向关山月。

这一次扑击威猛毕现,声势惊人,双掌带起的劲气四溢,逼得人近处无法站立,几名前宅护院忙后退避开。

关山月没躲没避,他跨步闪身,迎向前去。

只见两条人影一合,只听一声裂帛声响,豹头环眼高大老者闷哼声中暴退,一连三步才拿桩站稳,他那袭灰衣近左肩处破裂一块,左衣袖都快掉了,如猬钢髯抖动,脸色像一张白纸。

关山月还是关山月,一切如常,他又说了话:“如今呢?”

豹头环眼高大老者还是没说话,可也没再扑击。

长眉细目瘦削老者却冰冷一句:“还有老夫!”

他跨步拦截关山月,出手就是一轮猛攻,一招连一招,招招凌厉,招招狠毒,任何一招都足以致命。

关山月两眼闪现威棱,他出手连接三招,第四招出击,一掌正拍在长眉细目瘦削老者的右肩上。

“叭!”地一声脆响,长眉细目瘦削老者右肩骨碎了,大叫暴退,右胳膊不能动了,疼得不止脸上变色,额头都见了汗了。

他比豹头环眼高大老者伤重,只因为他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真说起来,这还算便宜。

关山月道:“两位这一关,我应该算已经过了。”

当然算过了,这两个老者都无力再拦关山月了。

MadebyanUnre

  如果觉得关山月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独孤红小说全集紫凤钗断肠红雍乾飞龙传大明英烈传侠骨颂满江红血洒黄沙红玉龙美豪客豪杰血丹心录侠种圣心魔影菩萨蛮玉翎雕檀香车男子汉江湖人武林春秋十二郎雪魄梅魂刀神响马铁血冰心血花·血花菩提劫报恩剑玉钗香剑客江湖路孤骑血令铁血柔情泪龙争虎斗名剑明珠剑花红恩怨情天剑胆琴心血滴神刀情剑恩仇宦海江湖龙虎英雄帝疆风云帝疆惊龙河山血泪情飘香名剑断肠花大风沙江湖奇士关山月,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