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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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平常接触的都是一些在外面玩的男人,所以觉得天下的男人都一样,一刻都离不开女人,而且是多多益善。但实际上,她误解了冯万樽,冯万樽并没有出去找女人,而是去打桌球了。

冯万樽非常喜欢打桌球,而且是一般业余玩家不太喜欢玩的斯诺克,水平非常之高。冯万樽在少年时,家里的生活条件非常好,父母的感情又极其深厚,再加上有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夫妻俩对他百般的宠爱,让他生活在极其优越的环境之中。一般孩子,在优越的环境中成长,往往会养成一些恶习,甚至连人性都完全改变了。冯万樽也养成了一些貌似不良的习性,比如好赌贪玩。对于赌,他十分精通,只要与赌有关的项目,他是无一不会,而且有许多是异常精通的。比如很小的时候赌赛车,稍大一点赌桌球,再到后来就是赌马了。成人以后,赌马和打斯诺克便成了冯万樽的最爱。

若与专业选手相比,冯万樽的技术只算一般,但在业余选手中,他绝对属于出色的。他最喜欢的是,每次出杆时,对于球路的估算,对于力量的把握,如果白球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判断停好,那种成功感绝非笔墨所能形容。搞电脑抑或赌博,都是智力游戏,一旦进入这两大领域,大脑便会有一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哪怕你不曾负任何重量,也会觉得精疲力竭。但打桌球不同,虽然也是智力游戏,更多的却是在运用你的判断和经验,这实际上就是一个大脑的放松过程。每当冯万樽觉得自己需要放松的时候,他就会去打桌球,而且打得非常疯狂,即使没有人肯陪他对打,他也会用两副球杆,充当两个角色,战得昏天黑地。有时候,在研究中遇到一时难以解决的难题时,他也会跑出去疯狂地玩一场,然后大睡一觉。

这次,冯万樽跑出去打桌球,就是因为后一个原因。

他发现一些令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现象,在赌马必胜版中,被他列入影响马赛结果的有三十多项。实际上,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影响因素,比如赛道因素,他至今都没有看明白,自己修订的版只是修改了一半,便已经显得不适用了。到底是将这一版改完推出后再来弄第三版,还是把这一版推倒重来再修改一次?他难以抉择。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天外来客(13)

纷乱的头绪一时无法理清,他干脆不理了,将这些东西扔在一边,出去疯狂地玩一次,这也恰恰是他的一贯做法。

冯万樽是当天赛事结束时离开的,离阿英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斯诺克俱乐部,二十四小时营业。最初,大家发现他是新手,都愿意跟他较量,但等他出手后,不仅再没人敢跟他赌,甚至都不敢同他比赛了。这种运动凭的毕竟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于是,他只好自己跟自己打。

专注于桌球的冯万樽,大脑异常兴奋,他一边打球,一边思考那些困扰自己的难题。跑马和人类的田径赛项目略有不同,人类田径赛如果是短跑,则需要安装起跑器,运动员双足踏在起跑器上,其起跑的位置便被固定。跑马其实也有一个类似于起跑器的器械,即一个铁制的闸门,这个闸门是单独被扣上的,每一道闸门的后面站着一匹马,马上是骑师。比赛开始,有专人操作一个开关,同时将闸门打开,所有的赛马在同一时间冲出。马匹一旦出闸,便开始抢道,第一道的马跑的始终是最小圈,相反,外道的马因为一开始的奔跑速度接近,是很难抢到第一道去的,因此,它们始终处于距离上的劣势。进入弯道时,抢道就更加激烈,进入后一段的直道时,马匹基本集中在前三道。在理论上,排在第一道的肯定处于永远的优势地位。可实际比赛中,这种优势似乎呈现一种特别的变化,这种变化到底具有什么样的规律,冯万樽未能完全想明白。

冯万樽的脑子里反复出现马匹奔跑的场面,他突然意识到,马匹奔跑的速度,受场地的影响远远大于排位的影响。在场地环境不变的情况下,外道肯定比内道吃亏。然而,场地环境一旦改变,内道反而不如外道。这种场地环境的改变,主要体现在草地赛事中,第一场,草地情况良好,排位在第一道的马肯定占便宜。但是,第一场比赛结束,因为抢道的缘故,前三道的草地践踏严重,尤其是转过弯道之后进入第二段直道,前三道的草皮翻转严重,有些有经验的骑师甚至有意放弃第一道,也有些骑师一开始便着眼于外圈。比赛中后来居上的马,几乎都是从那些践踏较少的草地上冲出来的。因此,草地比赛后几场赛道排位的影响是可以忽略的。但泥地不同,所谓泥地,并不是通常所理解的烂泥,而是沙和泥的组合,也可以说是沙地。泥地赛事中,内侧的赛道虽有践踏,但对马匹奔跑的影响很小。所以,排位影响始终存在。因此,他的软件中将所有赛事的排位列入优势考虑,显然是错误的,这种错误虽小,却会影响最终结果。若是草地比赛,排位的优势分值应该逐渐递减。

冯万樽不眠不休地玩了四十多个小时,直到过足了瘾,也精疲力竭了,才回到阿英家。原想倒上床便睡,可香港天气太热,两天没有洗澡了,身上很不舒服,必须先洗个澡,清清爽爽地上床。他走进自己的卧室,脱了衣服,在向卫生间走去时,见阿英的房间半掩着,便推开门看了看,见阿英正呼呼大睡,睡态非常安详,丝质的睡衣透明度非常好,一对丰乳若隐若现。冯万樽站在她的床前,认真看着她。这是一张美艳的脸,也许正在做一个美梦的缘故,她的嘴角动了动,一丝笑意浮了上来。

女人,只有熟睡的时候最美,当然,也只有熟睡的时候显得最蠢。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天外来客(14)

冯万樽被她的睡态深深吸引了,忍不住在她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心里虽有些冲动,身体却不听指挥,毕竟四十几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走进卫生间,开始冲凉。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地抱住了他。他大吃一惊,回头一看,见是阿英。她仍然穿着睡衣,花洒中喷出的水淋在她的头上、衣服上,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

阿英抱着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猛哭。

奇怪,这个女人怎么了?有什么好哭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问阿英,她却什么话都不说。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似乎只是满脸的委屈。是不是因为自己两晚未归又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怎么可能,他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而已。或者,还可以加上一点,普通的同居关系嘛。在现在这种时候,这种关系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她又是干那种职业的女人,还会指望他像对待妻子或者情人一样?冯万樽心中虽然这样想,可看到她梨花带雨地抱着自己,禁不住心软下来。他反抱了她,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开始吻她。这一招果然有效,阿英开始激动起来。趁着两人的唇粘在一起的机会,她用上了自己没有派上用场的手,悄悄解开了睡衣的腰带。那件已经湿透了的睡衣,从她的身上滑落在地上,她成了一个发情的浴女。

她的主动令冯万樽感到充满着阴谋。尽管她以前也常常主动,可那种主动和今天显得异常的不同。如果一定要冯万樽找出两者之间的区别,他认为,以前她的主动更加程式化,是一种服务性的主动,或者说,她的主动是按照某种既定的次序在进行,非常温柔也非常善解人意。今天的主动却显得毫无章法,甚至显得张狂。冯万樽感觉到了这种差别,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来说,女人永远都像谜一样,让他读不懂。他又哪里知道,阿英并不强烈地需要他,性对于她,与其说是一种生理需要,不如说是一种心理需要。而此时,她所做出的一切,确实缘于一种需求,探索冯万樽的需要。她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检验冯万樽,这两天两夜是不是真的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了。

可她的经验并不能解决她的心理问题。她根本不知道,男人消耗精力并不仅仅在床上,他们睡眠严重不足的时候,身体的许多部位都不听大脑指挥。此时的冯万樽极度疲倦,困意如山。被阿英挑逗后,勉强有些反应,却无法持续,半个小时后,显得精力不济。偏偏此时,阿英说了一句话,阿英说:“你怎么啦?怎么一下子软了?”

冯万樽其实并没有完全软,他还在继续动作。阿英的话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鼓起的一口气顿时没了。这口气一松,冯万樽便迅速从阿英的身体里退却,无论阿英怎么努力,冯万樽是斗志全无。阿英以为,自己的怀疑得到证实,心中大烦,一把推开了他,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

冯万樽追进她的房间,见她趴在床上大哭。他劝慰了几句,却不得要领。人在缺少睡眠的情况下,特别没有耐心,也特别容易情绪化。冯万樽只想早点儿去睡觉,见阿英莫名其妙地使性子,心烦得要死,恨不得将她抓起从楼上扔下去。女人真是一种麻烦的动物,是那么的琢磨不透而又变化多端。冯万樽懒得再同她周旋,一扭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进门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倒上床,一分钟不到,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有关阿英的一切开始变得遥远。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天外来客(15)

然而,阿英却跑进来缠他,将他从半睡眠状态中弄醒。

“别闹,让我睡觉。”他耐着性子说。

阿英哪里肯,一味地纠缠,向他使性子发脾气。

冯万樽终于忍受不住了,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只手抓住她的膀子,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腿,将她提起来,走到隔壁的房间,把她扔在床上,对她说:“我告诉你,我现在要睡觉,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等我醒了以后再说。”说过之后,冯万樽便向自己的房间走。但阿英比他更快,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立即跳下床,跑到门前,拦在了他的面前。

“不行,今天不说清楚,你就不能离开。”

“说清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冯万樽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

“我打桌球去了,怎么了?”他说。

打桌球?打四十多个小时?阿英才不相信。她认定冯万樽不肯对她讲真话,许多的怨气一起发作起来。虽然事后她也感到自己好没来由,但在当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性,哪里还能想到更多?女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体贴温柔又善解人意,但如果失去理性,就会变得不可理喻而又胡搅蛮缠。冯万樽因为没有睡觉,原本就烦躁,被她这一闹,怒气冲天,哪里又会有好脸色?于是,两人吵得天翻地覆。

最后,阿英指着冯万樽的鼻子,大喊大叫道:“你滚,你立即给我滚,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冯万樽是何等傲气的一条汉子?落得同妓女为伍的天地,原本就觉得委屈,听了阿英这些话,岂肯在这里停留片刻?当即,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向门外走去。

经这一闹,阿英也意识到,他所说的很可能是对的。就算他真的出去鬼混了,那又怎么样?男人有几个不在外面鬼混的?她见过的鬼混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贞洁玉女,有什么理由要求男人?她和冯万樽算是什么关系?爱人不是爱人,情人不是情人,甚至连朋友关系也还十分勉强。这样想时,她其实已经想休战了,只是性子已经被挑起来,以她大姐大的身份,怎么都不肯服软。现在见冯万樽真要走了,她一下子慌了。她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自从干上这个职业那一刻起,就没有打算这一辈子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之所以和冯万樽闹,与其说是因为爱情,不如说是因为一种被呵护的需要和一种强烈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理作祟。他能够帮自己赚钱还债,他这一走,自己岂不是要步入绝境了?想到这一点,阿英顿时有些慌了神,立即跑上去,抱住冯万樽,哭着求他,向他认错,希望他原谅自己。

冯万樽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原谅她?用力掰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一家不太出名的酒店住下来,甚至根本就没有机会想阿英的事,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这一觉睡到了星期四的中午,起床后便去买了一大堆当天的报纸,按照报纸广告打电话租房子。他很清楚,住酒店是最不保险的,如果他是警察,又知道自己追查的对象在哪一座城市,那么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调查这座城市的酒店,从他们的电脑资料中很容易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为了尽快离开酒店,当天下午他就同一位屋主签订了租约。

那套房子在沙田,一套最小的两房两厅。冯万樽之所以在这里租下房子有三个原因,一是这里离沙田马场比较近,每天早晨,他可以去看看晨操;二是沙田属于香港开发较晚的一个区,相对较远一些,租金也便宜一点,这样,他才敢租下两居室的房子,其中一间做自己的工作室;三是远离市中心更有利于自己的隐蔽。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天外来客(16)

在外面吃过晚饭,估摸着阿英应该上班了,冯万樽来到了她家。阿英的家乱七八糟,像是遭过打劫一般。他以为朱文豪带人来过,因为拿不到钱,所以对她动了手。毕竟在自己落难的时候,这个女人收留了自己,她现在有难,自己应该帮她。自己轻易离开了,导致星期三的夜场没有参加赌马,她没有钱进账,自然没法还账了。再仔细一看,房间虽乱,却不是毁坏性的,这似乎说明,这种乱并不是朱文豪的人造成的,而是阿英自己造成的。这是否说明,她对自己的离去十分后悔极其烦躁?再想一想,自己绝对不可能永远住在她家里,趁着这个机会搬走是最好时机。至于她的那笔债务,他自然不会撒手不管,就当自己对这段时间接受她帮助的回报吧。

冯万樽拿走了电脑和DVD机。将所有一切干完,已经很晚了。他躺在那张房主留下的旧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外面汽车忽啸而过的声音,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楼宇和灯火,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沮丧。现在冷静下来,倒是想起了阿英的许多好处。冯万樽在母亲去世的时候才十几岁,后来,父亲常常泡在赌场中,很少照顾到他。这么多年来,冯万樽其实并不太清楚家庭幸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而同阿英生活在一起的一个多月间,却给了他十分温馨的体验。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一种如痴如醉的快意。

只可惜阿英是一个情绪型的女人,脾气说来就来,完全没有先兆和理性。而且,她又是一个那种身份的女人。如果没有这两点的话,那就好了。就算如此,自己在香港过着逃亡生活的这段日子,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应该也是很不错的吧。失去的似乎就永远失去了,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回头,未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又怎么会让自己沉迷于儿女私情呢?

星期六下午,冯万樽的传呼机突然响起来,是阿英。

拨通电话后,阿英用一种磁性十足的声音说:“你好狠心,连电话也不给我一个,我白对你好了一场。”

“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又怕你还在生我的气。”冯万樽说。既然她主动打电话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现在,自己已经租了房子,不需要再住在她那里,在香港有这样一个朋友,总比孤单单一个人东藏西躲好吧。

阿英说:“你的电脑都搬走了,是不是已经决定和我绝交?”

冯万樽说:“怎么可能?在香港,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算了,不说了,有没有时间,我们聚一聚?我请客,算我向你道歉。”阿英说。

到底是为了明天的日场赛事还是真的转性了?冯万樽觉得,两种可能似乎都有,像阿英这种女人,脾气来得快也消得快,事后觉得懊悔,主动打电话认错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另一方面,她一笔高利贷没还,需要借助冯万樽帮她赌马。作为一个欢场女人,为求利益而不择手段,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冯万樽也确实需要阿英替自己出面买马,以便检验自己的研究成果,当然也希望利用这一途径赚些钱。再说,自己毕竟是在过逃亡的日子,寂寞难耐之时,有阿英这样的女人陪着消愁解闷,也不失一种好的选择。

“是吗?不是鸿门宴吧?”这话连他自己都听出了几分生疏感。

“讨厌,人家想见见你嘛!”她的撒娇本事几乎无坚不摧,到底是女人,转性就是快。

第二部分 第三章 天外来客(17)

两人在尖沙咀的一间餐厅见了面。冯万樽的心中多少还有点芥蒂,阿英却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见了面就往他的怀里钻。如果他的身体是液态的,她一定钻到了里面,并且像怀在母亲子宫中的孩子一般,温顺而且安详。一番深情款款之后,阿英如释重负,既娇且嗔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理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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