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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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脱下上衣,再脱下长裙。显然她今天特意作了打扮,外边的淑女装与里边的性感内衣形成强烈的反差。那是一套相当高档的黑色丝质内衣,乳罩是镂空的,透出乳房的浑圆和白嫩,只在乳头处有两朵小小的玫瑰。丁字裤则更要命,基本是几根细带,仅在隐秘处停了一只蝴蝶。这样的内衣比不穿衣服更让人想入非非。不久前我和宋晴逛商店时正好看中了这种款式,想给宋晴买一件,但宋晴嫌贵,抵死不让买。记得她还说一句:这种内衣是给情人而不是给太太穿的。

可怜的老婆,你不幸而言中了。

我围着这个尤物转了一圈,再一圏,尽情欣赏着,喉咙里发干,心跳加速,血液往头上冲。她显然知道自己的震慑力,一言不发,嘴边挂着得意的浅笑,很有点以逸待劳的样子。不过我瞥见她颈部的血管在嘭嘭地跳,知道她的欲火其实早烧旺了。

我转到她的正面,停下来。她见我迟疑着没有动手,笑道:“下边总该男人主动了吧。”

我解嘲地说:“我不是不敢,是舍不得。剥下这点儿遮羞物前先得好好欣赏,不能暴殄天物啊。”

我为她解下乳罩,一对硕大的乳房滚出来。我又脱下她的内裤,然后把她抱到床上。

不过没有在床上做。那是我和宋晴的领地,在这儿做未免有心理障碍。我抱她到沙发上,拉上客厅的窗帘。在我的性史中,属这次做爱最为酣畅淋漓。半个小时后,我们都出了汗,池小曼眼神迷离,不管不顾地尖声呻吟着,我在百忙之中还得捂住她的嘴巴。

事后小曼紧紧搂住我说:许剑,谢谢你,你让我飞到云彩里了,从没这样满足过。

我们没敢多缠绵,毕竟是大白天,万一有人来呢。我催她穿好衣服,梳理好,打扫一下现场,拉开窗帘。又打开防盗门,虚掩上。这么着,即使宋晴此刻回来我们也安全了,可以对她说小曼是来求诊的。不过这中间也有破绽,被爱水沐浴过的小曼眼神灵动,比才进屋时更为光彩照人,绝不像一个病人,宋晴如果细心是会看出端倪的。

小曼再次说:许剑你真行,你一定是天下最威猛的男人。

我说:比你的丈夫威猛吧。

小曼不屑地说:甭提他,他算不上是个男人。

我问:性无能?

小曼闷声说:倒不是那个。甭提他了,别败了咱们的兴头。

这一下我知道了那位小葛在他妻子心目中的地位,不禁对这位窝囊男人生出怜悯。

我没敢让小曼多停,她不舍地同我吻别,拿舌头在我嘴里猛搅了一阵,然后打开门,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我侧耳听着,楼道中没有旁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原来偷情非常容易的,从一个忠诚丈夫迈出这一步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难,我的心理障碍被打破了。

事后免不了后怕。一来是觉得对不起宋晴,二来是对小曼心怀畏惧。想想她刚才的尖叫吧!情热之时她根本顾不上隔墙有耳。扯上这样生猛的女人,麻烦大了,这场野火完全可能让我身败名裂。

也许我该下狠心一刀斩断情缘……我知道自己的决心只是扯淡,这个尤物已经把我的魂勾走了。一个下午我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小曼身上的每个部位尽在眼前晃动。刚分手我就开始想她了,那种苦念简直难以忍受。

晚饭前宋晴回来了,我免不了心虚――万一邻居有人撞见小曼?万一有人告诉宋晴说池小曼来过?看来没有。戈戈扔下琴就跑了,这个孩子比较听话,尤其是妈妈的话。所以,尽管不愿学琴,他仍顺顺当当地学下去。宋晴兴致很好,说教琴老师夸咱们戈戈悟性高,对音乐有天生的理解力,只要好好学下去,一定会出类拔萃。我说那不过是老师的心理激励,说难听点,是想拉一个长期主顾。知子莫如父,戈戈那个生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学出什么名堂来?宋晴眼神黯淡了,气哼哼地说:就你会败兴。便钻到厨房里做饭。

职工医院的上下班没有大厂那么死,病人少了可以早走,病人多了就晚归。不过,随后几天我有意掐着大厂的时间下班,以便能从人流中看到那个背影。看到那样的婀娜妙曼我就会心旌摇荡,小腹处涌出一股热流。我知道什么畏惧什么担心都是扯淡,不管将来有多大麻烦,我一定会蒙着眼和这个女人厮混下去。这是自然界最强大的雄性本能所决定,要怪罪就怪罪造物主吧。

这场婚外恋的来势太迅猛了,从池小曼求诊时的第一句交谈,直到上床,两人接触的净时间不超过10分钟,简直比狎妓还快捷――找个小姐也得有10分钟的调情吧。

不过这样的过程更为刺激。

我想这是怎么回事?漂亮的护士小丁主动向我投怀送抱时,我虽然心中荡得厉害,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小丁觉得失了面子,此后对我很有些怨恨。我的理智在小曼这儿咋会这么轻易地失效?

晚饭后在厂门口与小曼夫妇劈面相遇,那男人仍是比妻子错后半步,眼睛看着地面。我稍稍一愣,小曼倒是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许医生,散步啊。我没有停下来寒暄,点点头,应一声,匆匆走过去了。

第二天上班时接到小曼的电话:许哥你难道不请我吃顿饭?

旁边有病人,我捂住话筒低声说:为什么要请你啊,你得说出个理由。

那边轻声笑:男女之间的惯例嘛,要不显得那个……太快了一点儿。

原来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啊,我心头一荡,说:好吧,今天晚上。

晚上是在“伊人”咖啡馆,幽幽的灯光下,小曼显得更为野性。咖啡馆里是火车座式的软座,我们坐在小包厢里,刚一落座,她就两眼灼灼地责问:许哥你昨天在厂门口为什么不敢同我说话?嫌我是个风骚女人,避之惟恐不及?

我说不是的,老实说吧,我生怕你把我介绍给你丈夫,所以赶快离开了。

小曼说:那有什么嘛,都是一个厂的人,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面。

我说不一样的。如果同你丈夫熟识了再搞他老婆,我会觉得内疚的。若是一个陌生男人,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当然这只是自欺欺人,但是没办法,人总得给自己设定一些禁行红线,或加上一些辩解,即使这些红线或辩解毫无意义。

小曼似乎受到触动,说,那我也不和宋姐认识了,我原来还真打算结识她呢,我总觉得和她很投缘。

我说别别,你千万别和她投缘,也别和她结识。

于是我们商定,永远让各人的家庭与对方绝缘。

我说,小曼你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情人。更准确地说,是除宋晴外我唯一碰过的女人,这种说法把三陪女也包括了。

小曼迟疑片刻,说,许哥我不想骗你,我只能说,和你好上后我不会再去找任何男人。

这么说,关于她有四五个情人的说法是真的了。我不免嫉妒,却没有资格吃醋,毕竟小曼又不是我的合法妻子。再说,她的诚实也让我感动,她完全可以胡乱应一声把我搪塞过去嘛。但我还是无法排除心中的懊丧,男人的独占欲(哪怕是对野合的情人)也是雄性的本能吧。我用玩笑掩饰过去:你说“从此不再找任何男人”?最好连你自己的男人也算在内,以后别让他碰了,把整一个你全留给我。

小曼哼了一声,冷着脸说:别提他。许哥,以后咱俩幽会时你真的别再提他,败兴。

我看看她,她的表情像是真的。我不免疑惑,小曼对丈夫真的如此鄙夷?但看他俩结伴散步的情形,虽然不敢说是夫妻恩爱,至少还维持着正常的夫妻关系啊。这里肯定有什么蹊跷。噢对了,我听过一些传言,说小曼在家曾掴过丈夫的耳光。虽然丈夫怕老婆已经成为时尚,但掴耳光这种行事未免太过份了。对这种传言我不相信,当然也不会向小曼追问。我只是向她保证,以后再不提那人了。

小曼原坐在我对面,后来转过来,小鸟依人般偎在我怀里,手开始不老实了。其它顾客的目光都隔在高座背之后,来往的服务小姐们对我们的亲热视而不见。两人揉搓一阵后她伏耳呻吟道:许哥我又忍不住了,真的,一挨着你身子,我的骨头就酥了,咱们去开个房间吧。她的眼神迷离,呼吸加粗,身上火烫。她拉着我的手到下身处,那儿已经潮湿了。我心头跳荡得厉害,总算控制住自己,低声说:

“不行啊,今天已经太晚了。我过去可是个标准好丈夫,从没有夜不归宿的。你等着,等我安排好了去找你。”

小曼喘着气,趴我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站起身来。

回家后已经10点,戈戈早睡熟了,宋晴偎在床上打毛衣,等着我。我心里虚,目光不大敢与她对视,生怕她看出什么破绽,比如闻到我身上女人的香味。但宋晴只是问一句:喝多没?

我说:没有,今天的几个朋友都不是酒鬼。便钻进卫生间洗浴去了。我努力冲净小曼的香味,看看肩头的牙痕不太明显,便放心一些。等我回到卧室,妻子已经睡熟,枕头下露出匕首的刀把。这是她一人在家时的习惯,她说结婚后已经习惯男人睡在身边,哪天我不在家她就要失眠,还要备好匕首来防身。我曾笑她,身单力薄的,真要进来一条色狼,凭这把小刀能挡得住呀,你还不如牺牲清白保住性命。她笑着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个身体是你的,不能让别的男人来玷污。许剑,我说的可是真心话。

那时我很感动,把她搂到怀里。

这个妻子真没什么好挑剔的。张上帝语录:谈恋爱是一生中最大的冒险,因为你在挑选终身伴侣时,恰恰是很不成熟、最易冲动的年龄。一旦选错,你得用毕生时间为你的错误还债。

感谢上帝,我选对了,或者是说我赌对了。

这会儿,熟睡的宋晴十分安祥宁静。看着她的面容,我想自己真不是东西。可能所有的男人都不是东西。我想,如果哪天宋晴知道我与小曼的鬼混,说不定会用这把匕首捅进我的小腹。

即使有这样的危险前景也挡不住我。我完全被那个尤物迷住了。我们之间不能说是爱情。那玩意儿不能说没有,但份量不大。她最强烈的动机就是性欲,我也一样。自从在我家沙发上那次突发的、带点冒险性质的做爱之后,很长时间我们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我不能再让她到我家幽会,邻居会生疑的,特别是她这样名声的女人;我更不愿到她家,还是那句话,若是到一个男人的家里睡人家老婆,我有心理障碍(小曼在这点上倒是放得很开)。咖啡厅或夜总会的拥抱揉搓完全不能解渴,反倒是越弄火越旺。

不久我们就开始在外边开房间了。

我们约好,分别打车到某个偏僻旅馆相会,云雨一番再匆匆回来。每次做爱都十分酣畅,只可惜时间有限,不能尽兴。慢慢地,我开始感受到偷情的辛苦:你要挖空心思为晚归找出有说服力的理由;要防着妻子闻到你身上的女人香味,或看到身上的牙痕;要预防在睡梦中喊出情人的芳名;也要悄悄扣下私房钱,以便在两人世界里花销。

这些事偶而为之可以,若每天如此,真的太辛苦了。

公平地说,小曼靠上我并不是为钱,她从不让我买戒指之类礼物送她,出外吃饭时也总是点最便宜的菜。但即使如此,房费饭费及必不可少的礼物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这当然是要男人付的,这是自然界的惯例。

那天与妻儿一块儿看“动物世界”,原来动物也与人类一样啊,雄鸟求婚时要先搭好巢,还要在新房外堆上贝壳、花瓣之类的礼物,待雌鸟审视满意后才轮得上做爱。为什么不是雌鸟为雄鸟送礼呢?为什么动物的行为和人的行为完全雷同?我想这里边一定有深层次的生物学原因。

看着雄鸟競競业业地做这事,而雌鸟点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视察,我突然失口而笑。妻子奇怪地看看我说:咦,你跑哪儿拾了一个笑?

儿子说:我知道,我爸是想给你准备贝壳花瓣哩。

他是童言无忌,不知道这个行为的后续含意。当妈的脸庞红了:“不许胡说八道,禽兽的事也拿来比你的爹妈。”

戈戈伸伸舌头,不说话了,我忍着笑回到书房。

也许是因为我的医生身份,在同小曼狂乱的情热中,我头脑深处始终有一个地方是清醒的。我知道该勒住马了,前边有悬崖,再走下去肯定粉身碎骨。但在这种清醒中我仍然忍不住对小曼肉体的渴望,就像是一名陷得很深的瘾君子。

其实性欲和毒瘾的本质是一样的,有天幽会时我同小曼说,二者都是由神经激素作用于大脑快感中枢所建立的强力联系。现在国内已经有了手术戒毒法,在瘾君子头上钻两个小洞,用冷冻方法屏蔽掉快感中枢,毒瘾可以立马戒掉,而且非常彻底,绝不复发。当然,这种手术有一定副作用,会多少影响手术者的人格和智商。至于性欲,在雄性动物下丘脑的前部有一个雄性性行为中枢,称为性两形核。只要用电流刺激这儿,就会引起雄性的爬背行为。雌性动物的性中枢则位于下丘脑的腹内侧核,用电流刺激这儿也会引起雌性的露臀行为。

我看看小曼说,也许在咱俩的下丘脑上也那么屏蔽一下就好了,今生再不会受欲火煎熬,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偷情。

小曼撇撇嘴:那样子活着还有啥意思?老天生我是个女人,就得享受做女人的乐趣。

我说:说起女人,你知道自然界中雌性和雄性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她说你以为我弱智呀,雌性雄性,那玩意儿长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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