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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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度点点头:“还好,你的担心是对的,省里对城中村的改造也是谨慎的态度。本来高书记有意停一停,但没想到陈市长推动的力度很大,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已经拆迁了一半的城中村,在现在的节骨眼上,也不可能说停就停,所以就又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态度……你到城中村改造小组,是个机会,但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又闲聊几句,宋朝度忽然问起:“你和曹永国关系不错?”

“大学毕业时想留在燕市,就托了曹伯伯的关系。后来就一直走动,现在关系还算不错吧。”夏想心想权力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有些事情宋朝度想要知道,也不是很难。只是他猜不到宋朝度的用心,所以也没多说。

宋朝度笑了笑:“听丁山说,你和曹永国的女儿在交朋友?是件好事,要好好把握每一个机会……”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第157章 刘河出了大事

第157章 刘河出了大事(求月票!)

(汗一个,最近睡眠不足。总出错,章节应该为157章,抱歉,VIP改不了章节名。)

比起坝县的清凉,八月的燕市还是骄阳如火。

城中村改造小组是由陈风担任名义组长不假,高海担任的是副组长,而他所去的部门是改造小组下辖的办公室,他任副主任,而且办公室不设正主任。

让他一个副科和两个正科并列为副主任,也只有陈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分明是故意为难他一下,看他有没有能力处理好关系,能不能开展工作?他也知道,一旦回到燕市,只有先和两位副主任处好关系,他有才可能迈出第一步。

还真是处处难题,步步挑战。

夏想行走在阳光下,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给李丁山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和宋朝度见面的情况,李丁山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两三天内回坝县即可。

晚上又到曹家吃了一顿晚饭。米萱没在,听说这两天一直和冯旭光在一起,商量佳家超市分店的事情。连若菡也没在,曹殊黧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吃饭的时候,夏想顺便向曹永国提起李红江,曹殊黧也在一旁帮着说了几句话,曹永国听了没有发表意见,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在曹家吃过饭,又陪曹殊黧在外面散了一会儿步,趁着夜色,夏想用力抱了抱小丫头,本来想亲她一口,一看周围有些嘈杂,就准备找一个好的机会再下口。

第二天又抽空和李红江见了一个面,南方一建已经联系上了,听到李红江要给他们工程做,高兴得不得了。南方一建的负责人叫袁保平,是个又瘦又小的南方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精明。李红江和他们约法三章,他们虽然没有全部接受,但最后答应下来的可能性很大。

夏想知道南方一建的事情不可能一步成功,只能徐徐图之,就让李红江按部就班地慢慢拉拢。李红江信心满满,同时也为结交上夏想而感到振奋,听说夏想半年之后将要调回燕市,跟在陈市长身边,他就更加认定夏想前途无量。只要跟紧了他,以后不愁没有奔头。

燕市的事情基本上已经了结,夏想就向曹殊黧提出要回坝县。曹殊黧也不好挽留,她也是开学在即,心中虽然依依不舍,也假装若无其事地挥手再见。夏想也有点不舍,这段时间来和小丫头相处多了,越发觉得她可爱怡人,但她还在上学,也就哄她几句,让她安心学习,努力考个好成绩。

出乎夏想意料,米萱不和他一起回去,连若菡却要和他一同返回坝县。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夏想在开车,连若菡似乎有拿他当专门司机的嫌疑。她一直沉默不语,好象有什么心事,要么无聊地望向窗外,要么打开音响安静地听歌。夏想已经习惯了她的静默和清冷,也不管她,只顾一心开车。

到了坝县已经天黑了。开了一天车,精疲力竭,他将连若菡放到县委招待所就要回去,连若菡总算喊住了他,说了一句话:“谢谢你一路的辛苦!”

夏想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在夜色中闪动着迷人的光芒,无心欣赏,也懒得猜测她又来坝县有什么事情,就挥手告别。回到住处,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刚到办公室,还没有和李丁山说几句话,就见郑谦匆匆赶到,一脸焦急地问道:“夏秘书,你可算回来了……那个照片洗出来了吗?”

夏想也没有再折磨郑谦,拿出一叠照片递了过去:“请郑书记过目,拍得还算清楚。”

郑谦急忙接过一看,一共20多张照片,上面没有一张有郑涛,心里大为放心。他也知道夏想不可能拿出全部照片,现在给他这些已经是帮了他的大忙,他感激地握了握夏想的手:“有时间到家里作客,我家小子还念叨你,说你上次帮了他,他一直想谢谢你。”

郑谦一走,夏想才有了机会向李丁山具体汇报一下燕市的事情,重点放在和史洁见面,和史老交谈,以及和宋朝度会面三件事情上。到于和陈风会面一事。只是一提而过,他相信,具体经过高海应该已经和李丁山交流过了。

尽管夏想已经尽力委婉地说出史洁的态度,李丁山还是无奈一笑:“我让你去见上史洁一面,就是想让你切身体会一下,同样是高干子女,差距会有多大?谈恋爱,或许一开始是相貌的吸引力大一些。但两个人在一起长久生活,还是性格上的磨合……我和史洁的复合,等等再说吧。”

说完史洁,夏想又着重说到史老和曹永国都不约而同提到要彻底扳倒刘世轩,李丁山听了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正好你回来了,我们具体商量一下从哪个地方下手。”

李丁山的想法是,先暗中调查刘河的饭店和舞厅,看能不能从中发现刘世轩的经济问题。夏想也觉得刘世轩在坝县盘根错节这么多年,始终不动位子,有高升的机会也不去,肯定是另有所图,除了发财之外,别无所求。

最后李丁山才谈到夏想的去留问题,他摇摇头,自嘲地笑道:“其实你去燕市。对我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更快地了解省里的风向,过两年等我回到燕市,你也站稳了脚根……还有半年时间,等我们扳倒刘世轩,再提出开发旅游的大计,坝县政局也会走向正规。”

李丁山倒也不是自我安慰,只要坝县平稳过度,走向平顺发展的轨道,以夏想的才能,留在他的身边留在坝县。确实屈才。他是要躲避高成松的锋芒,夏想不用,出于爱护夏想的角度考虑,他还是乐见夏想的进步。

中午和李丁山一起吃了饭,下午一上班,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找夏想——公安局局长王冠清。

王冠清先是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夏秘书,那个,那个听说你有现场的照片,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夏想爽快地答道:“照片确实是有,不过都交给郑书记了,我没有多余的。王局长可以找郑书记,问问他……”

王冠清正是在郑谦处碰了钉子才来找夏想的,他不看到现场照片心里不踏实,尽管当时的情况已经形成文字,送到了市里。不过沈书记却没有任何批示,王冠清就心里没底。今天听到夏想一回来,郑书记就去找夏想要了现场照片,他更是火烧火燎,去找郑谦想要看一看,却被郑谦以工作正忙挡了回来,他又急忙过来找到夏想,想再试一试运气。

夏想见王冠清坐立不安的样子,心想王冠清其实比起刘世轩的所作所为,本质上还不算坏,虽然有纵容侄子行凶的嫌疑,但从他多方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王冠清当局长以来,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属于无功无过的类型,在坝县这种经济欠发达的穷县,也算是说得过去。

怪只怪,他站错了队伍。刘世轩要倒,作为他的一杆旗帜的王冠清,也必须倒。

夏想就安慰王冠清:“王局长不用担心,照片上也就是现场还原。其实也没有多少参考的价值。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若菡应该也不会再追究责任了,她不追究,沈书记也会忘了这点小事……”

都叫上若菡了,关系都这么密切了?王冠清有点心惊肉跳地看着夏想,越看越觉得他不可琢磨,这是20出头的年轻人吗,怎么说话办事比他还老练?

夏想又假装不经意地问起:“对了,上次那个叫赵国栋的警察,怎么样了?”

“刚提了中队长,现在干劲十足……”王冠清眼睛一亮,沈书记点名赵国栋,是不是另有含义,难道说,赵国栋有沈书记的关系,没听他以前说过?夏想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也在暗示什么?他就小心地问道,“怎么,夏秘书也认识小赵?”

“不认识,也就是上次听到沈书记挺欣赏他,我就留了心。能让沈书记记住名字,还真让人羡慕。”夏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小赵以后想不发达都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冠清虽然没有看到照片,但听夏想的口气,好象在暗示小赵和沈书记有关系一样。不管赵国栋和沈书记有没有关系,总之提拨加重用总是没错,他决定回去后,再适当多给赵国栋加点担子。

连若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连几天不见人影。夏想也正好没空理他,他正在联络王全有,通过他和杨帆见面,转达了李书记要暗中调查刘世轩的经济问题的想法。

王全有没有表态,杨帆的态度很明确,查可以,绝对能查出问题,但问题不在于刘世轩有没有经济问题,而是在于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以前也不是没有查过,到最后一到市里就被压下,最后不了了之,寒了纪委同志的心。

王全有等杨帆说完,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老杨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当恶人,就怕捅到上面去,没有了下文。不瞒你说,小夏,我这个政法委书记,也指挥不动公安局的人,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王冠清阳奉阴违吗?我不想让刘世轩倒台,想,想了好几年了。可是没有人家后台硬,能有什么办法?”

夏想嘿嘿一笑:“如果王冠清配合工作呢?如果我有办法让沈书记也不再包庇刘世轩呢?”

王全有看了杨帆一眼,不相信地说:“当着政法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你敢说大话,小心我们联合起来收拾你。”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王叔叔,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敢做,没有准的话不会说。”夏想笑归笑,但话还是说得很严肃。

王全有和杨帆见他一脸笃定,顿时来了兴趣:“具体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沈书记不再替刘世轩说话?”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的秘书,怎么敢保证得了沈书记?”夏想笑得很神秘,“不过,要是查到刘世轩有经济问题,形成材料之后,上报市里的时候,一不小心在后面加上一句,说是有证据表明刘世轩有意向市委领导送礼,不过经坝县的纪委同志查明,纯属刘世轩信口开河,你说,沈书记看了会不会很紧张?”

王全有大惊失色:“这不是威胁沈书记?沈书记大怒之下,肯定对坝县纪委强烈不满,到时说不定会怪罪到老杨头上。”

杨帆的话更直接:“夏秘书,你就实话实说,李书记的后台是谁?我比较一下。”

县里的干部想法比较简单,毕竟在基层工作久了,没有从上而下的大局观也可以理解,夏想为了让二人安心,就往大里说:“章程市是胡市长,省里是宋部长,还有路书记,在燕市还有燕市的市长,当然,京城的媒体圈还有燕省的媒体圈,都熟……够不够?”

杨帆也挺有意思,伸出一手掂来掂去,好象要掂量出后台的份量一样,他掂了一会儿,对王全有说道:“老王,有六七成把握,就是威胁沈书记的办法,我心里没底。”

县委书记要政绩,名声倒是其次,但到了市一级,政绩也要,名声更要要,有了良好的名声,才能引起省里的注意,才更有可能升官。因为由县处到副厅虽然不好跨越,但比起从正厅到副省的难度,还是有天渊之别。

还是那句老话,层次不同,眼界不同,刘世轩可以为所欲为,不用顾忌他在坝县的名声,是因为他看准了下面的老百姓好欺负,好哄骗,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都可以忍气吞声。但一旦到了市里就完全不同,市民层次高,见识广,会通过各种渠道表示不满,夏想就是赌沈复明会爱惜名声,不会因为一个刘世轩,而连累了他的清名。

不止是现在,夏想也记得在后世,燕省查出了一个大贪官,家中的床下、衣柜中,到处堆满了钱,但贪官夫妻二人却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戴着便宜的手表,甚至连家里吃的菜,也不买贵的。他被捕之后,单位的同事没人相信他是贪官,因为他平常抽烟都抽五元以下的,朴素得象个农民。但事发之后,却查出他贪污受贿700多万,最后全部上交了国库,被人戏称他其实也是纳税大户,替国家省钱。

王全有和杨帆不到沈复明的层次,不会理解沈复明一旦知道有可能被刘世轩连累,他会是多么的恼羞成怒,当然,怒火的发泄对象不会是坝县纪委,而是刘世轩。

王全有琢磨了一会儿,双手一拍:“干了,我相信小夏不会害他的舅舅,也相信李书记有足够硬的后台。”

对于前一句夏想直接忽视,后一句才是王全有想要表达的重点,同时他也知道,王全有对刘世轩父子的不满,已经忍了太久了。

让夏想没有料到的是,还没等王全有和杨帆查出刘世轩的问题,刘世轩却已经自乱了阵脚。

事情出在刘河身上,刘河出了大事,**未遂!

夏想听到消息时,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刘河虽然有点张狂,但他身边不缺女人。第二反应才是,**谁未遂?

“能有谁?杨贝……”贾合端住水杯,一口气喝到一大杯水,还不解渴,又去倒水,一边倒水又一边说,“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

夏想大惊:“**二人未遂?哪一个是谁,快说,别这么没出息喝水了,少喝一口渴不死你。”

被夏想一骂,贾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张信颖……幸亏我赶到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小贾难得地说话文绉绉一次,脸上还洋溢着英雄救美的光彩,“我一早起来去跑步,路过一个小区时,忽然发现刘河鬼鬼崇崇下楼打开车门,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在意,以为他又去外面鬼混,怕被人发现。没想到他从后备厢里拿出一根绳子,还用力拉了拉,试试能不能拉断。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当兵出身,一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想绑人,就多了个心眼,跟着他悄悄上楼……”

贾合又要喝水,被夏想打了一下,就又求饶地说道:“好吧,我不喝了,我说还不行吗?”话虽这么说,还是又急忙喝了一口水,才说,“这小子打开房门进去后,又锁了门,我就趴在门上听,听到里面一开始没有什么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女人急着乱喊,什么不让他乱动,让他住手,骂他混蛋无耻色狼什么的,反正是乱成一团。傻子也能听出来出了事儿,我顾不上许多,一脚踢开房门就冲了进去,结果发现刘河只穿了一条内裤,正准备办坏事,床上绑着两个女人,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裤子差点就脱了下来。我一看就大怒,我最恨男人强迫女人,上去一脚就把刘河踹倒,然后给两个女人松了绑。”

贾合说得有点口干舌燥,又想喝水,见夏想瞪他一眼,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就又接着向下说:“松开绑之后,两个女人一个坐在床上哭,一个一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菜刀就要砍刘河。我伸手去拦,慢了一点,结果刘河的胳膊被砍了一刀,正好砍在手腕的大筋上,估计右手算是废了……那女的又要砍第二刀,幸亏我眼疾手快,拦住了她,要不第二刀砍在脖子上,大动脉一断,几分钟人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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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觉去了……

第158章 火上浇油,事情真相

贾合眨眨眼,他的意思夏想明白。心想这小子看来挺老实,关键时候也挺坏,第一刀他是故意不拦的,就是要让刘河吃点苦头,不过也不能出人命,所以第二刀赶快挡下。

不用说,坐上床上哭的人是杨贝,拿刀砍人的人是张信颖。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贾合先给李丁山打了电话,然后才报警。警察刚到,王冠清就来到现场,正想以他多年老公安的手段做些手脚时,李丁山突然从天而降,直接介入案件,让王冠清试图大事化小的企图没有得逞。现在李丁山正在公安局坐镇,就是要防止王冠清颠倒黑白,或者买通受害人。

夏想也不来及深思杨贝和张信颖怎么会被刘河绑了,还差点被他**?他对杨贝和张信颖没有好感,但对她们作为刘河的受害人,还是非常关心她的身心健康,决定亲自到公安局去一趟。临走之前,他又问贾合:“还有谁知道了这件事情?”

贾合摇摇头:“不清楚,李书记好象也没有说,不过我过来的时候,除了李书记在公安局之外,好象还没有别人。”

今天是周日,常委们都没有上班,李丁山让贾合特意回来告诉他,肯定是另有想法,他想了想,忽然笑了,既然火已经烧起来了,就不如再添一把柴,再泼一点油,看看这把火,能不能把坝县的杂草烧个干净?

他先给王全有打了个电话,政法委书记介入此事,名正言顺。王全有估计还在睡觉,一听刘河出了大事,立刻清醒了过来:“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赶到公安局。”

放下电话,夏想翻了半天电话本,才找到张淑英的手机,直接打了过去。响了半天才听到张淑英不满的声音传来:“哪位周日也不让人清闲,大早晨的就吵醒我……”

夏想也不跟她客套,急促地说道:“是我。张部长,信颖出了点事儿,请您务必来坝县一趟!”

张淑英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声说道:“信颖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夏秘书,快告诉我,快说话呀……”

夏想沉默了一会儿,感觉气氛恰到好处的时候,才沉痛地说道:“是刘河,他玷污了信颖,具体情况还在查实中,我现在就要去公安局……”

“啊……”电话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张淑英发疯一样大吵大嚷,“刘世轩,你这个混蛋王八蛋。刘河,你这个有人生没人教的畜生,我要毁了你们父子俩儿!”

对张淑英歇斯底里的发泄夏想也没当成一回事儿,只当她是失去理智的疯喊,挂断电话他还自我安慰,自己好象也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诱导张淑英向更坏的方面想。他确实还没有见到张信颖,真的不清楚刘河对她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张部长要是非要想成刘河已经做成了坏事,那也不是他的过错,对不对?

安慰完毕,他又笑了笑,又想起为了表示一下和郑书记的关系比较密切,就又给郑谦打了一个电话。郑谦一听果然也是大吃一惊,当即表示他会立刻前往公安局。

差不多了,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夏想最后给连若菡打了一个电话,把刘河的事情简单一说,请她陪他一起到公安局去了解一下情况。连若菡当即答应,立刻开车接上夏想,二人飞一般奔向公安局。

连若菡这些天一直在坝县四处游玩,至于她具体到过什么地方,她没说,夏想也没问。因为没有了曹殊黧的存在,二人之间又恢复以前不远不近的关系,不过比起以前,连若菡对夏想还是客气了许多,明知道夏想让她去公安局是为了给王冠清施加压力,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

夏想和连若菡赶到公安局的时候,李丁山正一脸铁青,坐在王冠清的办公室,王冠清则跑前跑后,安排人先送刘河去医院,又派人严加看管,防止刘河逃跑。他本来想找个机会到外面给刘世轩打个电话。李丁山却紧盯着他不放,不让他离开视线,王冠清没有办法,只好让赵国栋负责跑腿传话,他万分小心地陪着李丁山,寸步不离。

夏想和连若菡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王冠清看到夏想身后的连若菡,脸色都变了,心想这位姑奶奶怎么还在坝县没走?她和夏想一起又过来凑热闹,目的不言而喻。一想到连若菡的能量,王冠清就觉得心跳加快,暗暗叹息一声,刘县长,对不起了,我无能为力,你自求多福吧。不是我不帮你,是夏想这小子太坏了,拿住了我的软肋,和你的儿子相比,我的侄子也很宝贵,要是选择的话,还是牺牲你的儿子吧。

怪只怪,谁让你儿子没脑子。**人还能被人当场抓住,真他娘的丢人丢大了!

李丁山和夏想只需一个眼神交流,就明白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也就放了心。他见夏想领着连若菡一起来,心里直夸夏想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他都没有想到还有连若菡的力量可以借助。

现在的情况是,刘河被警察带去了医院,正在接受治疗,杨贝和张信颖都被妥善安置,不过二人一个只是哭个没完,一个大吵大闹非要杀了刘河。谁也不肯说出事情经过,而且张信颖还说只有等张淑英来了她才肯说,她谁也不理,谁问就刺谁,坝县都知道她是个刺头,王冠清也拿她没有办法。

让众人都想不到的是,杜双林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到了公安局,还见了张信颖一面,和颜悦色地安慰她放宽心,一定会将坏人绳之以法,给她一个交待。尽管张信颖和杜双林一向不和,不过见到杜双林就如见到了爹娘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让杜双林也是很不好受,最后红着眼圈来到办公室,先是和李丁山打了招呼,然后又一脸严厉地对王冠清说道:“王局长,我们宣传部的人受到了委屈,作为张信颖的领导,我代表县委宣传部,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惩凶手,给张信颖同志一个交待。”

杜双林说得义正言词,王冠清心里腹诽,张信颖倒霉,你高兴还来不及,装得还挺象?要是办坏事的人不是刘河,是别人,估计你连面也不会露!不满归不满,杜双林的话他必须得听,因为人家是县委常委!

不一会儿,郑谦、王全有都先后赶到,在简单地了解到了事情经过之后,都纷纷表示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严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王冠清连哭的心思都有了,真是墙倒众人推。估计坝县的常委们,刘世轩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现在出现的常委,没有一个向着刘河说话,他本来还想暗中做些手脚,替刘河减轻一些罪责,现在看来,刘河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随后,石堡垒也打来电话表示关注此事,然后是郭亮、吴英杰、杨帆,最后一个打来电话的是刘世轩,在电话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王冠清,要秉公处理,他稍后会到。

不秉公行吗?王冠清心想,看这架势,人家本来就是要把刘河向死里整,第一个赶到的是李丁山,最后一个才通知刘世轩,在坝县谁说了算,一目了然,刘世轩现在还不急着赶来,难道他还有办法可想?王冠清也对刘世轩失去了信心。

众常委依次去安慰了张信颖和杨贝几句,然后又先后散去,最后只剩下李丁山和王全有。最后决定,李丁山先走,王全有留下坐镇,处理意见上报县委。

夏想和连若菡还没有走,夏想想了一想,提出要和张信颖、杨贝见上一面,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王冠清一口答应,现在夏想说什么是什么,他不敢有任何反对意见。在他看来,眼下他最惹不起的人中,夏想毫无疑问排在第一位。

因为连若菡目光清冷地紧跟在夏想身边,一言不发,她给王冠清带来的压力,比坝县五六名常委聚集在一起还要大得多。

为了避免给张信颖和杨贝带来心理压力,王冠清没有把她们滞留在审讯室,而是安排在了会议室,还让两名女警陪着她们。夏想和连若菡推门进去的时候,杨贝正爬在桌子上哭个不停,张信颖却目光痴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中流露出凶狠的忧伤,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想见杨贝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终于明白过来,幸好上一世杨贝没有和他一起留在燕市,就算她真的留下了,估计也难以和他一起度过最开始的那一段艰苦岁月。杨贝太软弱了,她没有承担生活苦难的能力,也没有面对的勇气,遇到事情除了伤心除了痛哭,什么都不会。但生活最不相信也最没有用的,就是眼泪。

现在面对杨贝,他已经心如止水,再也不起半点波澜,就当她是生活中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个曾经的同学而已。心中的爱已经消失不见,他以前爱她的是,只是学生时代的一种幻想,一种对美好的向往,事后念念不忘的,也只不过是他的回忆和求之不得的感伤罢了。

夏想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张信颖和杨贝的对面,连若菡没有坐,站在一边,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怜悯。

张信颖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认出了夏想,猛然发作出来:“臭坏蛋,大坏蛋,都怪你!夏想,都怨你,要不是你,我和杨贝也不会差点被刘河……我,你气死我了!”

张信颖话未说完,失声痛哭起来。连若菡一脸狐疑地看了夏想几眼,夏想摇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张信颖会指责他。

杨贝也吃惊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脸上呈现的表情,是以前最让夏想沉迷的哀怨和迷离,不过现在再看,夏想只觉得除了让人觉得她可怜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杨贝见是夏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又重新伏在桌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夏想也没有劝她,而是直接问张信颖:“信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替你向刘河讨回公道的。”

张信颖哭了片刻,猛然止住了眼泪:“我相信你,夏想,你一定替我好好收拾刘河,让他不得好死!”

夏想重重地点点头:“好人坏人,时间会证明一切。只要是坏人,就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杨贝的肩膀猛然抖动几声,她压抑的哭声终于变成号啕大哭。张信颖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推了杨贝一把:“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也怪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被刘河污辱……杨贝,你能不能别哭了,听我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原来昨天晚上刘河一直不高兴地喝闷酒,一个人喝了一斤多白酒,杨贝怎么劝也不劝不住。后来刘河喝得酩酊大醉,杨贝一个人弄不动他,正发愁时,正好张信颖也来饭店吃饭。本来张信颖不愿意扶刘河,架不住杨贝的再三恳求,只好伸手帮忙。

二人扶刘河回房间,安置他睡下之后,张信颖本来要走,杨贝不放心,又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央求张信颖也留下陪她。张信颖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二人闲着没事,一边说话,一边看电视,不知不觉话题就扯到了夏想身上。

杨贝对夏想深恶痛绝,咬牙切齿地说了不少夏想坏话,对夏想印象大为改观的张信颖却不同意杨贝的看法,认为夏想为人还算正派,而且不论长相还是品行,都比刘河强了百倍。刘河肥头大耳,人身猪脑,实在是配不上杨贝。

张信颖她是直性子,有一说一,毫不在意别人想法。她的一番话惹恼了杨贝,但杨贝性格软,当面没说什么。

只是张信颖不知道是,她同时也惹怒了刘河。本来刘河其实也醉得不深,就是心情不好,才有点迷糊,被二女送回来后,基本上已经清醒过来,却听到张信颖对他大肆贬低,还拿夏想和他对比,让他火冒三丈。

本来他的不快就是因为夏想,夏想不但从他手中抢走了滚龙沟,还威胁说要插手坝县的饭店和舞厅生意,不是和要他的命一样?更让他气急败坏的是,这边冯旭光刚把滚龙沟给封山,那边他以前的客户就提高了口蘑和蕨菜的收购价格,粗略一算,他由原先的每天少赚100元增加到300元,他能心里好受才怪?

本来他心中正烧得难受,但碍于张淑英的面子,不想和张信颖起冲突,也不愿意和她这个刺头一般见识。但张信颖越说越不象话,居然劝说杨贝和刘河分手算了,说跟着刘河,以后肯定没有什么前途。再说有夏想这么优秀的男人比着,只要夏想在坝县一天,刘河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别说刘河,刘世轩估计副县长也快做到头了,总之张信颖的意思是一句话,刘家父子没有好下场。

杨贝再能容忍也受不了张信颖这么贬低刘河,恼羞成怒之下下了逐客令。张信颖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们二人早就住在一起了,看我这么没眼色!好吧,不妨碍你们*宵一刻值千金了,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到前头,杨贝,刘河那一身肥肉,一般人可受不了。不对,你以前和夏想处朋友,你们没有那个吗?”

小心眼的男人最受不了两件事情,一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的初恋情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而且他还不清楚女朋友到底有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二是自认是有身份的人,却被一个女人大肆贬低得一无是处。心胸狭窄再加上醉酒,一般而言,男人想要惩罚两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想都不用想会用什么既行之有效又能尽情发泄的办法!

张信颖口无遮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从来没有象今天让刘河妒火中烧,他猛地从里屋冲出来,三下两下就把张信颖打倒在地,又用腰带把张信颖绑上,恶狠狠地说道:“**,你***就这么看不起老子?老子今天就非让你享受一下我这一身肥肉——我恶心也要把你恶心你!”

张信颖是吃软不硬的主儿,她被打得浑身疼痛,仍然嘴硬:“刘河,你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就杀了你。杨贝,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你的宝贝男朋友,当着你的面就敢这样对我,背地里不一定搞过多少女人!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刘河是不是一个好东西?”

杨贝再胆小再听话,也绝不容许刘河当着她的面去**另外一个女人,何况张信颖还是她的好友!她苦苦劝说刘河放手,刘河想到杨贝无数次拒绝他的要求,心中就越发怀疑她和夏想早就睡过了,一想到夏想,他就气血上涌,一脚将杨贝也踢倒在地,大骂:“你也不是好东西,肯定不是有原装的。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雏?不是的话,老子玩过就扔。”

屋里又没有可以用来绑人的东西,刘河就把二人反锁在房间内,下楼去拿绳子。他拿了绳子上楼,还没有实现他绑好一个收拾另一个的邪恶想法,就被随后尾随的贾合一顿好揍……

第159章 别玩过火了

“那位英雄真勇敢。三拳两脚就把刘河打倒,了不起。”张信颖果然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说了一会儿似乎忘记了不快,又向夏想问起贾合是谁,让夏想也感到哭笑不得,只好应付了几句。

想了一想,夏想还是开口问杨贝:“杨贝,张信颖刚才说的,是不是属实?”

一直在旁边的两名女警刚才在张信颖叙说时,一直在飞快地记录,如果杨贝也认可的话,可以做为证据提供。杨贝迟疑一下,瞪着一双惶恐的眼睛:“刘河他……会不会枪毙?”

九六年时全国范围的第二次严打,就有因为流氓罪而被枪毙的先例,杨贝的担心不无道理。

夏想没有正面回答:“刘河犯的是**未遂罪,但最后判决还要由法院决定,法律是公正的,你只需要如实说出当时的情形就可以了,任何隐瞒都有可能会带来不利的影响……”

杨贝咬着嘴唇,点点头:“信颖说的都是真的……”

在杨贝的补充中,夏想也算是明白了刘河恼羞成怒试图施暴的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对杨贝迟迟不能答应他而心生怀疑——其实自从自己出现后,就已经在刘河心中留下了阴影,醉酒之后,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酒壮怂人胆的机会。二是张信颖对他的蔑视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让一向自高自大惯了的他无法忍受,再加上丢了滚龙沟,正借酒浇愁,疯狂之下失去理智也在所难免。

应该说,一般人在张信颖的一张利嘴之下,也很容易失去理智的。

刘世轩姗姗来迟,他赶到的时候,程序基本上已经走完。

刘世轩脸色不善,他在局长办公室见到夏想,冷冷地说道:“夏秘书还真是大忙人,在坝县,只要有事就有你的身影。”

“为人民服务嘛,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夏想将刘世轩的嘲讽当成耳边风,对他来这么晚才来也没有多想,反正现在已经事实确凿,刘河坐牢是跑不了了,不信刘世轩还能翻了天去,“刘河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想必刘县长也是嫉恶如仇,不会因为刘河是你的亲生儿子而做出违法的事情?”

刘世轩气得“哼”了一声:“别得意太早了,夏想,年轻人有冲动是好事。不过别一不心玩过了头,玩火自残。”

“玩火自残的好象是刘河,刘县长是不是起太早了,有点迷糊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夏想也不怕和刘世轩当面顶撞,最主要的是,刘河明明已经犯了事,刘世轩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姿态,让他格外恼火,难道说非要等出了人命才是大事?如果说以前夏想对刘世轩只是当成一个对手来对待,没有太多私人的感情因素在内的话,现在他对刘世轩,已经是无比憎恶,觉得他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掩藏着太多的污秽和肮脏。

“走着瞧!”刘世轩转身就走,刚走几步,突然又站住,假装才想起似地说道,“夏秘书,忘了提醒你一句,你可能很快会接到通知。沈书记明天要来坝县视察。小心点,别出了岔子。”

沈复明要来?

夏想明显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刘世轩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在暗示,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沈书记突然提出来坝县视察,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意味,难道说,和刘河案有关?

刘世轩为了保住刘河,竟然不惜一切说动了沈复明以视察的名义来坝县走上一趟,难道是借机向李丁山施压,要放刘河一马?沈复明堂堂的市委书记,如果真的为了刘河的案子,借视察的名义下来,正好可以过问一下,干涉一下公安机关的审案,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刘世轩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沈复明才会这么给他面子?

夏想倒不是惧怕沈复明能翻案,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刘河逃过一劫,否则李丁山的威望大跌,也会让所有常委对李丁山失去信心,他担心的是,刘世轩和沈复明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妥协?

他扭头看了一看一直跟在身边的连若菡,她今天的表现可以说十分良好,紧跟在他的身边,不发一言,一身精干的打扮,就如他的秘书一样。夏想笑笑:“若菡。今天辛苦你了,谢谢。”

连若菡也报之一笑:“不辛苦,对于刘河这样的人,能将他绳之以法,再累点我也愿意。”停了一停,她又犹豫地问道,“听说沈复明要来,是不是要给你和李书记施加压力,要不要我出面?”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心,我有办法。”夏想自信地说道,他也知道让连若菡出面,既安全又保险,绝对可以让沈复明知难而退,但事事求助于连若菡,欠下的人情难还不说,还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他要不是借助外力,而是要充分利用错综复杂的局势,找到其中关键的一点,就利用自己的智慧,从一点入手,四两拨千金。撬动整个局势。

夏想本来想让连若菡暂时回去,连若菡却不肯,他只好答应,请神容易送神难,连若菡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别说别人看了有想法,他也觉得不自在,这不,他在局长办公室一找到王全有,就发现王全有的目光紧盯着身后的连若菡,明显充满了疑问。

急忙向王全有介绍连若菡是曹殊黧的好朋友。王全有才半信半疑地小声说道:“别玩过火了,小心玩火自残。”

夏想大汗,今天好几次听到这句话了,他急忙岔开话题,见王冠清不在办公室内,就将沈复明要来视察的事情一说,又问:“刘世轩的材料准备得如何了?”

王全有对沈复明突然前来视察也是十分吃惊,但上级领导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才不会让下级挑时间,他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材料早就有,再加上最新收集的一些,随时就可以拿出来,但问题是,沈书记会不会相信?”

“材料交给我行不?我学习学习,到时如果时机合适的话,由我出面交给沈书记,怎么样?”夏想笑呵呵地说道。

“不妥吧?你又不是纪委的人,只是李书记的秘书,你递交常务副县长的材料,沈书记很容易给你扣一顶大帽子,你还要不要前途了?”王全有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也是,我怎么没想到?”夏想挠挠头,一脸无奈地说道,“真要是我被沈书记给记恨了,前途一片黯淡,黧丫头肯定会埋怨她的舅舅不照顾她的朋友,怎么办,王书记?”

王全有明白过来了,他又被夏想绕了进去,夏想就是拿他自己威胁他,让他劝动杨帆向沈书记递交刘世轩的材料,要不,夏想就要冒着丢掉政治前途的风险,主动上交。能说动杨帆出面的,只有他一人,夏想肯定也知道,凭他夏想的面子再加上李丁山的书记光环。没有他开口,杨帆也不会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去和刘世轩硬碰硬。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王全有又难以拒绝一举扳倒刘世轩的诱惑,他盯着夏想的眼睛:“我知道你鬼主意多,也知道你肯定有了计划,估计问你,你也不会说,我就问一句,你给我说实话,沈书记亲自下来,杨帆出面递材料,有几成成功的把握?”

“八成!”夏想当然不能说出他的妙计,心里还是得感激一下连若菡,因为他不得再拿连若菡说事——他回身看了连若菡一眼,悄声对王全有说,“知道她是谁不?上次王局长的侄子被她打得住了院,她一个电话惊动了沈书记,沈书记把王局长骂了个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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