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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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气东送横跨十二个省,但新疆、陕西、四川这些资源输出省却得不到税收好处,因为公司注册在上海,所以税必须交给上海。上海的繁荣很大程度上来自政策上的照顾,所以冷静地认清形势,有利于以后长久的发展。

由此,各个地方保卫自己的税源绝对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不要拿什么国家利益、全国战略、顾全大局这些大帽子来唬人,市场经济的出发点就是利益最大化,不追求利益就不是市场经济了,每个利益群体的利益都是平等的。国家拆东墙被西墙,西墙高兴了,东墙要问,凭什么要东墙用贫穷来换取西墙的繁荣?

地方利益和中央利益之间,以及地方利益和地方利益之间有冲突这是不争的事实。以前有,现有更有。

说实话,根本原因其实是中央造成的。经济挂帅是基本国策不假,但在具体实施中,中央不断地搞特区、给部分地区优惠政策,企图集中资源让一部分地区先富,然后再带动后富,想法是好的,但却忽视了人的劣根性

首先会必然造成地区资源上的不平衡,谁都愿意当先富但现实却是,先富起来的不会主动帮助后富,反而是利用先富起来的优势不断地再扩大优势,由此造成的现状就是,越富的地区越富,越穷的地区越穷。

国际上讲三个世界的划分,国内同样也是三个世界。因为政策的原因造成了经济上的差距,媒体却把责任推到落后地区的思想保守、懒惰上,是绝对的片面之词,而且还是为国家打掩护。

“但不同意的话,发改委不批,国家其实是强行摊派。”宋朝度揉揉额头,“我强硬顶了一段时间,现在顶不住压力了,主要是家族势力方面下了血本。”

夏想明白了,京城和上海等地的许多大型央企,绝对背后都有家族势力的影子,整合全国钢铁业的背后,其实又是一次家族势力和平民势力之间的宏观交锋

宋朝度向夏想问计,还真问对了,因为夏想就是单城人,对于后世单钢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记得清清楚楚,他随后就为宋朝度出了一条妙计,不但让单钢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又再一次触动了家族利益,引来了不少纷乱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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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矛盾集中

宋朝度虽然也明白中央的政策一惯如此,但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心中还是很不舒服。等于是拿燕省的资源去补贴别人,凭什么?

燕省其实不缺人才,不缺资源,不缺发展机遇,但中央拿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只是一个拱卫京城,就压制了燕省无数年,让燕省始终不上不下,政治上势弱,经济上没有起色,说白了还是拿燕省的利益来换取中央的利益。

燕省被牺牲了无数年了,不管是人力资源还是社会资源,都年年无偿或低价供应京城,换来的是什么?当然政治就是政治,来不得赌气。但话又说回来,好不容易有了大京城经济圈的上马,明明是要提升燕省的经济发展,却又拿整合钢铁的规划来压榨燕省的钢铁资源,宋朝度不但要生气,而且还气大了。

就连范睿恒也是很不高兴,也支持宋朝度的强硬,自己的利益再不坚持,谁会拱手让你?

“不妨先答应下来,各控股百分之五十。”夏想根据后世的走向,以及他对现在市场的把握,知道现在宋朝度十分挠头,也就没有再讲究转承起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燕省的钢铁资源非常发达,单钢和秦钢都是国内名列前茅的大厂,再加上牛钢,天钢、宣钢等钢厂,整个燕省的钢铁资源虽然分散,但整合在一起,就拥有了全国第二、世界第四的钢铁集团”

宋朝度不解其意:“你是说……”

“单钢和宝钢的合并,既然中央有规划,就得接受,但要坚守百分之五十的底线。整合后,再以盘活资源为由,继续整合整个燕省的钢铁资源。毕竟燕省的钢铁资源虽然丰富,但太分散,形不成规模效益。在整合整个燕省的钢铁资源的过程中,单钢方面所占的比重就越来越大,宝钢的优势就会越来越小,到时不用我们提出,宝钢也会自觉无趣,抽身走人了……”

宋朝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夏想几眼,又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材料,足足看了有五分钟之久,才将材料递给夏想:“想不到,你一个地级市的市长,比主管钢铁行业的副省长还了解燕省的钢铁资源,照我看,给你个副省长干,你也完全可以胜任。”

夏想忙谦虚:“您是跟我熟了,就影响了您的理智判断能力,我哪里够资格担任副省长?您可不要捧杀我。”也是和宋省长关系太熟了,说话随意了许多,要不一个市长在省长面前,不束手束脚就不错了。

说话间,夏想接过材料,仔细看了几眼,详细列举了燕省几大钢厂的规模和产值,以及优势所在,但还没有一条线将所有的钢厂串连起来,就是整合。

夏想的提议大胆而超前,但不是信口开河,而是后世的燕省经过血和泪的教训之后,经过一系列的调查研究,又经过无数次努力才终于获得的成功,他现在提出来,是想让燕省的钢铁业少走一些弯路,省得被人当成肥肉始终盯着,总有一天会被分而食之。

早日整合,早日成为庞然大物,别人就是眼馋,也别想一口吞下。

地方保护主义虽然经常被媒体口诛笔伐,但不保护又不行,不保护的话,穷地方的资源都被发达地区以控股和分税制的形式拿走了,还怎么发展?越穷越落后,就和富二代之后是富三代富四代一样,难道说穷二代以后只是能穷三代穷四代?

谁也不干呀。

美国在国际上推行的政策其实就是如此,掠夺和压榨别国的资源,完全为他一国服务。美国人口只占世界人口不到百分之五,却消耗了地球将近百分之二十五的资源,凭什么?凭的就是美国制定的国际法则,说白了,就是萝卜加大棒的政策,连哄带骗,连吓带蒙。

可惜的是,伟大的国家也被蒙骗了许多年。

就如国内的改革开放的政策一样,政策上的倾斜造成了一些地区富裕起来,富裕起来之后的地区却又自大地认为他们高人一等,而且媒体也往往推波助澜,大肆宣传落后地区的人懒惰加愚昧——就连夏想以前也被媒体洗脑,认为真是如此,但现在他逐渐成熟并且站在更高的高度上看待问题,就转变了观念——其实是很伤人并且很无知的说法,比如某沿海地区经过改革开放20年终于成了全国最富裕的省份,所谓人一阔脸就变,就觉得自己处处高人一等了,却不知集中了全国的资源来支援一个地区,再不发展起来,就是傻蛋了。

甚至更直白地说一句,难道在改革开放之前一直非常落后的沿海地区,是因为人人都是思想保守并且落后,一朝改革,就人人变得聪明了?

不明白政策扶植的威力,就不要将什么都归咎于保守和落后,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最早的时候新加坡工业园是准备落户津城的,都已经谈好了,但在中央的劝说下去了苏州。所谓劝说,不就是行政命令?最后再以其他理由说津城落后保守,津城怎能服气?

而在计划经济时期,东北是全国最发达的地区,城市化率最高。但改革开放以后,不但不给东北政策,还用低价计划调拨东北的石油、煤炭、钢铁、重工业产品,再给岭南、江浙一带补企业税收优惠,价格放开,如此双轨制使东北迅速衰落。现在再回头指责东北思想落后,何来公正?

对燕省也是如此。

资源的征用,政策上又不倾斜,就是因为环绕京津,就一直不上不下了许多年。夏想不是省长,不该操心全省的事情,但谁让他和宋省长关系不错,而宋省长又问计于他?他就不得不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当面透露一些了。

宋省长的材料已经十分翔实了,就差一点,就是大胆地向前迈出关键的一步——整合全省资源。夏想的提议就是提纲挈领,用一条关键线将材料串连了起来,起到了画龙点晴的作用。

宋朝度对夏想高看一眼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夏想的提议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正是在当前形势下,在国内的政治气候之下,燕省所能做出的最温和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反击。激烈了不行,中央不允许。软弱了不行,有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

宋朝度又沉思了片刻,一扫刚才的疲惫姿态,哈哈一笑:“明天上午就答复发改委,同意整合,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明天下午就召开关门会议,研究整合燕省的钢铁资源的规划。燕省,要好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不过……”随即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整个计划现阶段要保密,而且不能让外界知道是你的主意。”

夏想点头:“我心里有数,按您的指示精神办。”

宋朝度可不是要将夏想的思路据为己有,而是不想让外界知道是他所出的主意,否则肯定会触怒了家族势力。但后来不知何故还是走漏了消息,让几家都知道是夏想的手段,结果还是引发了一场危机。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不瞒你说,夏想,单钢和宝钢的整合是我的一个难关。过得去,风声就小了,过不去,风声就紧了。”宋朝度算是向夏想交了底,作为省长,能说出事情的内在的联系,绝对是对他百分之百信任的体现,也是对他刚才提出的宝贵建议的回报。

夏想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宋省长在燕省已经打开了局面,如果再进一步开展下去工作,才会大有作为。”

宋朝度笑了笑:“难,大京城经济圈的口号喊得挺响,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不过如果给我三年时间,我有信心让燕省的经济提升一个台阶。不过方方面面的阻力很大,别的不说,就说整合燕省的钢铁资源,天泽市也有份儿,到时你也不好做。”

天泽钒钛股份有限公司是天泽钢铁公司的分公司,是吴家的产业。要整合的话,必然会遭到吴家的抵制,少不了又是一出好戏。

而且跑马县的事情,说不定还涉及到天泽中药的利益。天泽中药是邱家的产业,一个跑马县事件要触动邱家的利益,一个整合钢铁事件要触动吴家的利益,他和家族势力之间,真的要渐行渐远?将要矛盾就要马上浮出水面变成主要矛盾了?

虽然无奈,但夏想没有退路。他不是遇到困难就后退的人,而且他早就坚定了立场,也知道前路必定充满了艰难险阻,但人生总要做出抉择,有所为有所不为。

晚上,在宋朝度的提议下,夏想叫上了曹殊黧和夏东,两家人在外面吃饭。夏东一见宋一凡就喜欢上了她,嘴甜得不行,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欢。宋一凡高兴了半天,忽然又醒悟过来,一脸严肃地要求夏东叫她阿姨,否则不理他,惹得众人大笑。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曹殊黧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接听之后脸色大变,本来一脸欢笑变成了痛哭失声,让夏想大吃一惊。

“爸爸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正在曹永国将要面临人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升迁之际,却突发重大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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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局部引发全局

夏想对曹永国的感情,十分复杂。

虽说曹永国并不是他仕途上的领路人,但在他不名一文的时候,岳父并没有反对他和曹殊黧的交往,而且当时以厅级干部的身份,对他以礼相待,虽然也有是乡亲的因素在内,但岳父的为人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正是曹永国的淳和忠厚,才养育了曹殊黧一样聪慧娴淑的女儿,也为他养了一个完美的贤妻良母。他一人在燕市刚刚闯荡的时候,也正是曹永国以温和宽容给了他家一样的温暖,让他和曹殊黧之间的恋爱,水到渠成,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阻力。

惊闻岳父病重住院,夏想也是一下惊愕当场

宋朝度也十分震惊:“要不要我安排车送你们去西省?永国太劳累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宋一凡不顾曹殊黧在场,一把拉住夏想的手:“我陪你去,夏哥哥,你别慌乱,要镇静。”

夏想微一惊慌就镇静下来,简单问了一下病情。曹永国是常委副省长,西省肯定会抽调最精干的医疗人员进行抢救,他和曹殊黧肯定要赶去,但也不能慌乱,乱中容易出错。

宋朝度二话不说拿出了手机,直接打给了邢端台:“端台,永国的情况怎么样了?夏想正好和我在一起吃饭。”

邢端台是西省省长,和宋朝度关系莫逆,也不客套:“已经抢救过来了,情况稳定了。永国是累病的,我没有照顾好他,替我向夏想同志表示慰问……说声抱歉。”

前一句是官腔,后一句就真心话了。曹永国去西省确实是帮助邢端台去了,他累病了,邢端台心中有愧也正常,还算有人情味儿。

夏想就接过电话,客气了几句,问了问病情,得知没有生命危险时,才放了心。而且事态没有扩大,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没有几人知道。邢端台方方面面考虑得非常周全,唯恐曹永国的病情影响他下一步的升迁。

夏想就又表示了感谢,邢端台办事滴水不漏,他无话可说,只有感谢了。

连夜,夏想一家人就驱车直奔西省而去,好在燕市离西省省会锦城也不远,不到200公里,只是高速公路多半穿山而建,车速不快,三个多小时才到。夏想还不忘对李爱林表示了感谢:“老李辛苦了。”

“不辛苦,夏市长您别客气,我应该的。”李爱林现在对夏市长的敬爱发自内心,因为夏市长确实对下面的人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平和,还能事事想得周到,年纪又这么轻,确实难得。

而且他是从燕省省委直奔西省省委,真是长了见识了。累点苦点没什么,只要能为领导服务好就行,曹省长又是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就更让他肃然起敬了。

汽车直接驶进了西省第一医院,刚有人想阻拦,就见邢端台一脸凝重走了出来,就吓了不少人一跳,什么人面子这么大,让省长亲自出面迎接?

夏想见邢端台给足了面子,也忙客套几句,邢端台认识夏想也快十年了,知道夏想以后必定大有前途,在他面前也不摆省长架子,就以长辈的身份说道:“小夏,永国病发住院,也有我的责任……”

到了特护病房才发现,西省省委书记蒋雪松也在。曹永国一病,西省一二号人物都在,算是面子不小,也从侧面证明了曹永国的为人和能力。

夏想就向蒋书记也表示了感谢。

蒋雪松今年55岁,担任省委书记有三个年头了,据说有可能向上升一升,他态度和蔼,对夏想先是表示了慰问,又代表省委省政府表态,大多是官话套话,但场面却是做足了,也让夏想暗暗感叹,岳父确实不错,能在西省有现在的局面,和他的个人能力和人格密不可分。

曹永国已经醒来了,并无大碍,见夏想和曹珠黧连夜赶来,还责怪他们不该冒失,大晚上的,万一出事多不好。王于芬眼睛通红,显然哭过了,一见曹殊黧,就又要掉眼泪。曹殊黧就和她到一边说话。

众人都告辞而去,夏想就想借机和岳父谈谈,想让他以病情为由,暂时缓一缓迈向齐省的脚步。

“爸,不行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也不急。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您还有的是机会……”

曹永国不解地看了夏想两眼:“你和我说实话,怎么总是反对我到齐省?”

“齐省是邱家的地盘,您去,肯定是和邱仁礼搭班子,邱家在背后推了您一把,肯定是有想法的。”有些事情不好明说,但夏想相信岳父能听得明白。

“我的立场也是平民立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官场中人,谁都会抓住眼前的机会,平民一系没人推我,邱家伸出了手,我握上了,是投桃报李。我不握上,是不识抬举。我不握邱家的手,不仅得罪了邱家,就是平民势力也未必会领情,明哲保身不是进取之道。”

夏想默然无语,心中却暗暗赞叹,岳父比以前在政治上更成熟,也更有远见了,他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又深入一想,或许是他太多心的缘故?又或者是岳父太迫切想要扶正的原因,总之不管如何,他清楚他是说服不了岳父了。

“最好还是休养一段时间,也别太劳累了,您是曹家的主心骨。”曹殊君已经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在省财政厅上班,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不会有什么政治上的作为了。曹殊黧更是没有可能从政了,曹家只能靠曹永国支撑了,曹永国不倒——他倒不是指望岳父能在仕途上帮他多少——但至少曹家有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

曹殊黧也过去劝说:“爸,要听话,最少休息半个月。”她的口气不容置疑。

夏东也乖巧地钻到曹永国的怀中:“姥爷,回燕市陪东东玩,好不好?东东想你了,你总不陪东东。”

谁的话都不如夏东的话管用,曹永国一下心软了:“好吧,就休息半个月。”

因为岳父的意外生病,夏想必须要多停留一两天再返回天泽,徐子棋和彭云枫都分别打来电话,天泽市暂时一切平静,除了徐部长前来省委开组织部长会议之外,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跑马县也没有消息传出……

当然不会有消息了,夏想才离开天泽市一天,事情哪里这么快就有转机?

据他估计,跑马县的事情少说也要一周时间才会有具体眉目。

晚上,夏想亲自守夜,让曹殊黧和王于芬回去休息,他也尽尽应有的孝道。

第二天一早,病房中就热闹起来了,挡住了前来看望的下级,但挡不住听到消息之后打来的问候电话,而且有些电话又不能不接。

比如陈风。

陈风的声音很震惊:“永国,你的身体一向比我还结实,怎么会?以后可要注意身体,身体是**的本钱……小夏也在?好,我和他说两句。”

陈风在山城担任市长,和市委书记合作得还算不错,没有夏想担心中的不合拍,也许是陈风年纪增大,性格中的棱角也消磨了不少。

和陈风没说几句,胡增周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随后,曾经和曹永国有过同事关系的燕省的省市两级领导都纷纷打来问候的电话,有人是看曹永国的面子,有人是因为夏想的面子。最后差不多打进来的几十个电话,夏想的关系占了一半左右。

曹永国就自嘲地一笑:“我好歹是你的长辈,还是副省长,你才是市长,面子就快和我一样大了……”

夏想也知道岳父绝对不是抱怨什么,语气中还有一丝得意,也是为他感到自豪,其实他还没说事情还没有传开,万一有心散布出去,打来电话的人会更多,而且他的关系就会越来比重越大。

到了中午,宋朝度的电话打了过来。

如果说宋朝度的电话还在意料之中,范睿恒的电话就多少让夏想感到意外了,因为范睿恒和曹永国之间并无交情。要说看在他的面子上,似乎他的面子在范睿恒眼中又没有这么大,不管范书记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打来电话就是抬举,就得客气。

然后就又有王鹏飞、高晋周等人的电话,忙得不可开交。

下午时分,一个关键的电话打了进来,居然是邱仁礼。

邱仁礼消息也真够灵通的,先是叮嘱曹永国养好身体,然后又交待夏想不行的话就到京城就医,他安排医院。其实以曹永国的级别,想去京城的医院,随便进的,邱仁礼之所以热情地主动揽事,不过是卖一个人情而已。

估计还有下文。

果然,邱仁礼又点到了齐省:“永国,齐省的气候比西省强,有海,天气不干燥,你来齐省,也有益于身心健康。”

“邱书记的建议不错,我也希望有机会去齐省走一走,看一看。”

“哈哈,只要永国想来齐省,我举双手欢迎。”邱仁礼顿了一顿,“就怕夏想会有什么想法,上次我和他谈过,似乎他有点什么顾虑。”

曹永国暗暗震惊,以邱家的实力,还要在意夏想的看法,夏想不过是一个市长而已,也许在普通百姓眼中他高高在上,但在邱家看来,正厅级,稀松平常得很。

能让邱仁礼说出以上的话,就算有开玩笑的性质,也证明他对夏想的意见非常在意

夏想的仕途之路走得表面上很顺,实际上险象环生,曹永国也心里有数。他不是不想帮夏想,而是觉得他和夏想之间在政治理念和执政手腕上,区别很大,无法达成共识。再深想的话,夏想结识的高层甚至比他还多,根本也用不着他出手。

而对于夏想和四大家族之间的利益纠葛,以及和总理之间的默契,曹永国所知很少,所以即使他现在是堂堂的常委副省长,还有望下一步正式迈入正部级的行列,还是为夏想的影响力而震惊。

放下邱仁礼电话,就清静了不少,夏想却又接到了邱绪峰的电话。

邱绪峰对曹永国的病情只是简单一问,话题就立刻转到了天泽中药上:“夏想,跑马县的卞有水是不是不会办事?我刚打电话批评了他一顿……”

……卞有水还能和邱家扯上关系?再一想夏想又明白了,邱家的天泽中药就在跑马县,卞有水是被邱家收买也好,还是原本就是邱家的人也好,以邱家的实力,想要拉拢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不过是举手之劳,再一想在京城有冲突的时候,邱绪峰明显偏向陈洁雯的立场,再联想到邱家和国涵清还算密切的关系,许多内在的联系就呼之欲出了。

夏想就打起了太极:“卞有水?我想想……跑马县委书记,他挺不错的一个人,把跑马县治理得有声有色,怎么又不会办事了?”

邱绪峰嘿嘿一笑:“事情我也听说了,他也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现在后悔了。我刚才批评他的时候,他态度很诚恳,连说以后一定多向夏市长请示汇报。”

有些事情事后后悔也是无法弥补的,有一句话说的就是——悔之晚矣。夏想不会明说,但还是继续打哈哈:“那他倒是多想了,好好当好他的县委书记就行了,没有必要常向市里跑……绪峰,你最近怎么样?”

邱绪峰颇感无奈,夏想明显不给他面子,不肯原谅卞有水,毫不夸张地说,一步不也肯退让,他也心里不太舒服:“实说了,天泽中药是邱家的产业,杨市长现在想拿天泽中药开刀,苗头不太好,我不好直接跟梅书记说什么,夏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用多说了,也只有你能制止杨剑。”

原来根源在杨剑身上,邱绪峰以为杨剑是受梅家指使故意刁难天泽中药去了,他的想法太宏观了,实际上问题出在卞有水本人身上,和家族利益冲突并无直接关系。

邱绪峰不可能对天泽的局势了解得十分透彻,毕竟他是局外人。卞有水甘愿成为政治牺牲品,也怪不得别人下手整治他,自作自受。

夏想本想含蓄地点一点邱绪峰,不料邱绪峰随后竟然说了一句让他非常不快的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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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狠话,实话

“不怕告诉你,杨剑再打天泽中药的主意的话,梅书记也不好保他了”

夏想本来因为岳父的事情就有点不太高兴,也早就对卞有水的不满到了极致,就差一个临界点就会爆发出来,现在邱绪峰好好的又来惹他,他顿时就火了:“绪峰,我也不怕告诉你,卞有水要是手脚不干净,我要拿下他,谁也拦不住”

谁也拦不住的潜台词就是别拿邱家的名头来吓人

见夏想收了电话还在生气,曹永国反而笑了:“你也有生气的时候?官场上,最不怕说狠话,说狠话没什么用,下狠手才有用。”

夏想没有过多地向曹永国解释天泽市的局势,更没有提跑马县发生的混帐事情,平息了怒气之后,又拨通了梅升平的电话。

“梅书记,全省组织部长会议,什么时候结束?”

梅升平立刻就明白了夏想的意思,笑了:“明天。怎么,又打我的主意了?对了,我听说杨剑去跑马县找天泽中药的麻烦了,邱家含蓄地表达了不满。”

邱家对梅升平含蓄,是因为邱家不敢和梅家闹僵。邱绪峰对他说狠话,是邱绪峰怀疑杨剑的所作所为有他的支持在内。夏想也明白,他和家族势力之间,矛盾渐渐凸显,终有一日会摆上台面。

但有一点也让他隐隐担忧,从宋朝度的事件上可以得出结论,确实平民势力远不如家族势力团结一致,在宋朝度被家族势力打压的时候,他似乎一直是一个人奋战,来自高层的支持或许有,但并不多,更多的时候要靠自己的眼光和手腕。

当然做到了省长的位置,必然会有高超了眼光和高明的手腕,也会有因为自身位置带来的光环和影响。不过他现在才是市长,相比之下,一个市长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省委领导之中,和省长只差了两级,实际上差了千山万水。省长难倒,市长说下就下去了。

“不是杨剑的问题,是跑马县自身有问题,邱家不满也没有办法,公道自在人心。”夏想不便多说邱家和梅家矛盾再起的内情是什么,也不说自己的立场,“我下午回燕市,可能会在燕市再呆上一天。”

梅升平电话打完不久,不到半个小时,徐鑫的电话就打来了:“夏市长,听说您也在燕市?我正好在省里开会。”

不管梅升平用什么手段点了徐鑫,夏想要的就是徐鑫主动打来电话的效果,就说:“好,作为燕市人,我有必要尽尽地主之谊,徐部长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徐鑫也知道夏市长不会仅仅为了请他吃饭,以他和夏市长的级别,坐下吃饭,绝对需要一个由头,夏市长既然开口了,他再推脱,就是不识抬举了,就客气道:“随意,随意就好,主要是我正好向您汇报一下会议精神。”

约好了时间,夏想就让曹殊黧和夏东留下陪曹永国——岳父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留下也没用,主要是岳父也再三要求他以工作为重,毕竟他是市长了——就和李爱林一起返回了燕市。

晚上和徐鑫在燕风楼见面,夏想没有叫人作陪。

他和徐鑫算是有过几次接触了,也不必过多寒喧,直接入座之后,点了饭菜,然后就边吃边谈。徐鑫也听说了曹永国住院的事情,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纪风声的死,给我的触动很大,以前我一直认为在官场之中,耿直和刻板的人没有可用之处,其实想法太武断了,以纪风声的性格,他还是很适合在纪委工作的,老徐,你在组织部工作多年,也肯定有一套用人上的心得了,你说说看,纪风声要是不死的话,当一个纪委副书记是不是挺合适?”夏想喝了几杯酒,就借酒说酒话,“就是我们之间的私人谈话,随便说说,不当真。”

市长在人事上面是没有书记权力大,但他也是市委的第二号人物,有建议权,有些关键位置的任命,一个强势的市长完全可以顶住压力,让书记不敢轻易拍板。但夏想还是强调是私人谈话,徐鑫自然心知肚明。

同时让他暗暗心惊的是,夏市长一语双关,点明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内情,就让他心里又敲锣又打鼓。

市纪委副书记的许诺,是皮不休亲口向纪风声说出的,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曲折,就说明夏市长表面上不管不问纪风声的事情了,实际上一直在暗中调查,没有放手。

现在又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先前又通过渠道让他主动提出私下里的见面,难道是说夏市长已经知道了什么?徐鑫感觉额头上开始冒汗,他对夏市长的了解越深,就越畏惧他的手段和沉着,越知道夏市长是轻易不放手不退缩的性格。

“老纪挺可怜,就是心眼太直了,爱钻牛角尖,所以才走向了绝路,唉,同事一场,我也很痛惜,我都认识他十几年了。他也是,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一个人死了是清净了,但男人要有担待……”徐鑫接连喝了几杯酒,有点酒入愁肠的感慨。

跑马县的事情肯定会引发新一轮的冲突,而且必然会有人事上的调整,因此事先适当地敲打一下徐鑫非常有必要。组织部长在外人看来位高权重,实际上只能掌握中层以下的干部的升迁,关键干部的调动,全是书记的手中,要民主,也要集中,而且实际上大部分地方都跳过了民主直接集中了。书记大权在握,说一不二。

也是无人敢反抗书记权威,如果有一个强势的市长和一个有原则的组织部长,完全可以在人事问题上对书记形成有效的牵制。夏想想要的不是拉拢徐鑫,而是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而且以徐鑫的性格,想让他正面和陈洁雯对抗也不可能。

主要还是,夏想就想让徐鑫主动透露一些内情,他很想知道纪风声在临死之前和徐鑫到底说了什么。

“男人要有担待,老徐,纪风声是你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为什么要走向绝路,他想了些什么,恐怕你比别人了解得都更多一些……”夏想当然不能说得太直接,就旁敲侧击。

徐鑫脸微微涨红,不知是喝酒的原因还是心里有鬼:“夏市长,我……我也想不通,以他的性格,都挺了十几年,不应该……”不应该什么,他说不下去了,低头喝酒。按说以徐鑫多年的官场历练,睁眼说瞎话从来不会脸红,但在夏想面前,他却总觉得所有秘密都暴露了一样,让他坐立不安。

“跑马县为范明伟、赖光明申报英雄事迹,老徐你有什么看法?”组织部长也有权审查范明伟和赖光明的材料,也有发言权。

“我还没有细看,单从表面上看,是一件好事。不过听说具体情况和申报材料有一些出入?等我回去后再详细了解一下。”徐鑫还是不想说实话,绕着圈子走。

夏想也就含糊其词地“哦”了几声,不再提正事,而是天南地北地聊起了奇闻轶事。说归说,但往往点到为止,否则谈兴太高,就成了自我吹嘘了。

吃完饭,两人握手告别,夏想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马上就到春天了,天泽市的春天虽然来得晚,也早晚会来临,要提前做好天气转暖的准备,才好适应变天。”

变天一说一语双关,徐鑫脸色变了几变。

夏想在车内看着徐鑫远去的背影,心中明白恐怕他会有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夏想就接到了徐鑫的电话,徐鑫的语气十分恭敬:“夏市长,我中午开完会,要是您方便的话,我想和您一起回天泽。”

从燕市到天泽,路途漫长,有许多话可以说,夏想自然不会拒绝。

夏想又问询了曹永国的病情,得知几天后曹永国会回燕市休养几天,他就完全放心了,就又交待几句,让曹殊黧好好陪陪曹永国,他必须现在返回天泽了。

曹永国还再三叮嘱,让他以工作为重,赶紧回天泽,不要分心。岳父的心意他明白,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他一直守在岳父身边,一个副省长岳父,一个市长女婿,就会进入不少人的视线之中,会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闹不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将两人的关系和职务相提并论的话,放到网上,就是一起口诛笔伐的事件。

路上,徐鑫坐上了夏想的车,他的车在后面尾随。夏想和徐鑫坐在后座,先是说说了天泽和燕市气候上的差别,然后话题一转,徐鑫说出了一句实话。

“夏市长,我向您坦白,纪风声临死之前,找我喝过酒。”

徐鑫原以为夏市长肯定会大吃一惊,不料夏市长一点也不惊讶,点头一笑:“然后……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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