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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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锦年和施得相识就缘于木锦年想要问命于碧悠,现在他又要施得为他解惑,施得一下想起了往事,不由心中暗暗感慨世间之事的奇妙。说来从一开始木锦年就是一个相信机缘和命运的人,他也才有了和毕问天的师徒之缘,怕是毕问天收他,也是基于他的深信。

“付伟强面相平平……”施得斟酌了一下语言,“他双眼微有浮肿,嘴唇黑紫,肾和心脏都不太好。”如果说前半句听上去似乎是点评面相,后半句一转,却成了中医望闻问切的望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在古代中医和相面之术有相通之处。

“付伟强的身体状况就不提了,就说他以后的运势怎么样,我看他运势正在下降,似乎以后也很难再走高了,但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又是,付锐官运正旺,最晚明年就从市府搬到市委了……老子官运亨通,儿子没有理由走下坡路呀?”木锦年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既是疑问,又是他对施得的试探,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看不透付伟强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施得不想说,就算作为相师之间的交流,背后议论他人的命运,也有违祖训——何爷并未亲口传授施得多少祖训,但何爷留下的书中有不少在相面断命方面的忌讳和注意事项,而且何爷在施得面前每次都郑重其事地吃花生米以减轻天谴的做法,还是让施得轻易不会对外人说出他对一个人命运的推算,不管是否准确,都有泄漏天机之嫌。

他自己知道无妨,一出口,就会带来不可低估的影响。

但又必须适当点评几句,否则反而会让木锦年不但怀疑他的能力,也会质疑他的人品。应该说,木锦年对付伟强的观察还算准确,付伟强的运势正在削弱,如果只看他的面相的话,是中年以后才会走下坡路,但过度的纵欲和不节制的饮食,让他迅速折福,导致了运势衰减的提前到来。

一个人想要长久地保持好运和旺势,最主要的是必须保持谦和的人生态度和谦下之心,财富如水,只流地势偏低之处,只汇聚在宽阔之地,所以一个人只有放低姿态,保持谦下之心和宽广的胸怀,才能财源广进,富有四海。

如果一个人傲慢而自高自大,总是在人前摆出高不可攀的姿态,就如高山一样,最高处最终留下的只是光秃秃的石头和终年不化的积雪。

付伟强面相中等,少年有福,从面相上看,中年和晚年也并非全无福分,和一般人相比,也算是衣食丰足之相了,再如果气质加气场的整体格局大气而谦和的话,就能弥补中年和晚年面相不足的缺陷,提升运势,再如果格局够强大够完美的话,甚至能气势冲天,改命成功。

所以说,面相只是一个人的先天条件,面相再好,如果后天不足,事事折福,也会过早地让好运耗尽,甚至恶运降临。但如果一个人先天面相不好,后天以谦下平和的心态做人,以大气宽广的胸怀做事,提升整体格局,也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

改命之术的理论基础,正源于此。

只可惜,有很多有良好出身并且面相福厚之人,依仗出身的先天优势,作威作福,傲慢而不可一世,导致福分如开水浇雪一样,迅速消融,最终会早早走向败落,无福则无寿,所以天生富贵者之中总是不乏夭折和意外暴毙者。

第七十三章 恰到好处的节点(求…

“从面相上看,付伟强上停饱满,少年得志,但中停单薄下停狭小,中年和晚年福薄。但面相并不能真正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走向,真正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走向的是人心。心存谦下平和,财富汇聚。胸怀宽广大气,四方来客。如果只从面相判断,付伟强还有十几年的好运,但从整体格局来说,呵呵,呵呵呵……”

施得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花流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如果说上次点评木锦年时施得还稍嫌稚嫩和浅显,几个月后的今天,施得再点评付伟强时,气定神闲,侃侃而谈,俨然已是气象万千的大家风范。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施得怎么可能成长得如此迅速!

木锦年内心的震憾比花流年更强烈!

相比花流年,在相术上已经初入门径的木锦年更能听懂施得一番话之中所包含的丰富的内容,以及从中透露而出的施得的境界。相师也分三等,一是初门,就是粗浅地看相测字,多是江湖骗子所干的营生。二是中门,就是能够从面相之上看出一个人大概的运势走向,并且能提供一些简单的趋福避祸的方法。中门境界的相师,基本上就不会随意摆摊算命骗钱了,而是会成为社会上一些成功人士的人生顾问。三是高门,到了高门境界的相师,不但可以从面相观人生,还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格局,真正的相师都知道,格局对人生的影响比面相更重要,只有能看出格局的相师,才是相师的最高境界,才是真正的集相术之大成者。

而高门相师,多是知名人士争相拜访的大师,为明星改名,为企业起名,收入丰富到让人心惊肉跳自不用说,在港台一带,地位也是极高,即使是亿万富翁也要尊称一声大师,并且再三礼敬。

这么说,施得已经达到了相师的最高境界了?木锦年倒吸一口凉气,施得是何等资质,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达到了许多相师几年十几年甚至一生才能达到的境界,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是何爷有什么秘诀能让人快速成就?

再一想,他转手玉器行之举还真是一招好棋,否则施得也不会向他显露出真实的境界。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如果真有秘诀的话,他一定要从施得嘴里慢慢套出来。一想到毕问天传授他的相术不是最好的相术,木锦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木锦年误判施得了,施得目前的境界,还远不到相师的高门境界,他之所以表现得如高门相师一般高深莫测,而且点评得入木三分,主要是他深得了何爷先在气势上营造高深的氛围,再用深入浅出的术语故作玄妙的点评的精髓。当然,施得也并不知道的是,他的相术之上进展如此之快的真正原因是何爷在暗中为他改命时,先推动了他成为相师的命数。

而且何爷的方外居,本身也是一处风水极佳可以聚集气运开人智慧的宝地,施得住在其中,不知不觉在暗合天地运行的规则之中,进步神速,再者何爷的居处,不管是枕头还是床铺,都是上好的包含天地精华的木材,可以提神醒脑,强身健体。

“一般来说,父母的运势会对孩子的运势造成直接的影响,付市长接任市委书记,从各方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不会有变故了。”木锦年再提疑问。

“拭目以待好了。”施得并不深入解释,他相信他没有看错付伟强的格局,而对于付锐的官运他不便多说,一是他层次不够,了解不到诸多官场内幕,二是他没有见过付锐,不好对付锐做出推算。从电视上或照片上看到的形象和真人虽然一样,但缺少人气,真正的相师,是必须见到本人才能得出正确的推断。

施得认识木锦年以来,今天的见面是谈话时间最长的一次,和木锦年分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开上碧悠的奥迪A4,回到一碗香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想了想,他还是悄然停好车,没有惊醒碧悠,直接回去了。

施得离开之后,木锦年和花流年并没有立刻分开,二人又添了茶水,摆出了长谈的姿势。确实,今天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有进一步交流的必要。

“不后悔了?”花流年平常爱喝铁观音,但夏天天热,她改喝了龙井。

“我决定的事情从不后悔。”木锦年呵呵一笑,他喝不惯龙井,就要了一壶红茶,“况且我转让玉器行给施得,也是奉了毕爷之命。不过我怀疑的是,玉器行转到施得的名下,真能影响得了施得的运势?刚才施得对付伟强的断语,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施得的相术已经到了相师的最高境界,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

“毕爷说你转手了玉器行再转行做旅游,就能时来运转,是你人生的一大转折,我不是不信,而是总觉得风险太大了一点。冒险去转行做一个完全陌生的行业,等于是从头开始。”花流年对相术的境界不感兴趣,也理解不了木锦年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她只是对木锦年能下定决心转行旅游业既不解又期待,如果木锦年的一步迈出真是至关重要的一大步,她岂不是要落后木锦年很多了?

“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重新再来的过程,要有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的勇气,我怕什么?孤家寡人一个,就算败得一败涂地又怎样?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饱,填饱一个人的肚子容易多了。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就不会有惊天动地的成功。而且说实话,我要开的是国际旅行社……”木锦年的豪言壮语之中,多少有几分悲壮。

“国际旅行社和国内旅行社……有什么不同吗?”花流年不解。

“太有不同了。”木锦年笑了笑,却没有过多解释,“说了你也不明白,还是不说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花流年忽然眨了眨眼睛,一脸暧昧:“或者,我今晚就不走了?”

“你不走也可以,我走。”木锦年显然对花流年没兴趣,起身就走,“明天毕爷就来了,你在他面前别乱说话,他问什么,都由我来回答。”

木锦年走后,花流年来到窗前向外凝望了半天,嘴角浮现一丝玩味的笑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木锦年,别以为我是花痴,我不过是逗你玩。

次日晚上,施得、月清影和夏花一行三人如约来李三江家中作客。一路上,月清影没问施得的伤势,夏花倒是没有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从施得的伤势说起,说到滨盛今后的发展,再说到施得要尽快安排时间到石门一趟,最好和她一起去,她三天后就会结束在单城的节目录制返回石门,希望施得到时能和她同行。

施得没有直接答复夏花,只说尽量,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三天的时间太紧了,单城的事情未必处理得完。先不说玉器行转让一事,就是滨盛刚成立之初,也有许多事情要一件一件处理。

其实施得心中对玉器行转让一事,还是隐隐担忧。

他接下玉器行不是因为贪心,而是见招拆招。他心里清楚,木锦年突如其来有这么一出,而且理由也说得很充足,前期工作准备得更是充分,似乎真是要拿玉器行换取他对他相术上的点拨,诚然,施得也承认木锦年的出发点中也有此意,但掩藏在表面上的目的的背后,还有更深的用心。

早不转让晚不转让,偏偏在他人生第二个转折阶段的节骨眼上转让,而且还是他刚刚出了车祸不久,如此恰到好处的节点,时机之巧妙,不由施得不深思。

还有一点,恰恰又是在何爷不在单城的时候。

有理由相信,转让玉器行不是木锦年一人的决定,背后应该还有毕问天的介入。事情一旦有毕问天的影子,就会复杂无数倍,毕竟,毕问天不是常人,他的手段令人防不胜防,运师的境界,不是相师所能揣度的。

当然,施得也不是一般人,他相信木锦年转让玉器行是一出精心谋划的木马计,是想用玉器行来改变他的运势,或者说,是想让他前进的脚步偏离既定的路线。又或许转让玉器行只是投石问路,随后还会有随之而来的后续手段。

但不管是哪一种,施得之所以笑纳了木锦年的玉器行,也是为了让对方的手段有机会施展,有时对付对手出招,就和治水一样,堵塞不如疏通。

对方既然想对他出手,如果他不接招,只是防范或躲闪,对方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寻找下手的机会。与其一直让对方煞费苦心地惦记,而且还时时处心积虑的算计,不如先接下对方的第一招,然后再见招拆招,看对方还有什么后招。

既然总要交手,那么总是一味地被动逃避或防护也不行,要有迎难而上见招拆招的勇气。

第七十四章 作客

“哎,施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车上有两位美女,施得自然就理所应当地担任了司机,他开车的神态很专注,专注到半天都没有应上一声,就惹得夏花不满了,夏花坐在副驾驶上,气呼呼地瞪着施得。

施得收回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了,当然听了,我后天答复你,好吗?”

“我还以为你被撞成脑震荡反应迟钝了,哼。”夏花对施得似乎并不上心去石门耿耿于怀,“你这个总经理当得不称职,房地产行业的幕后,黑幕重重,你不早一步下手,别人就抢先一步了。有时候一步之差就错失良机,一个项目的失去,就可能让滨盛的发展晚上好几年。滨盛起步已经比别人晚了,只能坐飞机赶超。”

“夏花说得对,施得,单城的遗留问题我来解决,你还是安排一下,尽快和夏花去石门开拓市场。如果滨盛的第一个项目是在石门落户,对滨盛今后的发展大有帮助。现在单城的局势不太明朗,伟宏和华达牢牢地控制了单城的房地产市场,滨盛的第一步如果落在单城,阻力可能会比落在石门还大。”月清影在知道了施得被摆了龙门阵之后,一开始还不觉得伟宏和华达在单城多有影响力,但一天后滨盛就遭遇到了夹击,原先答应要加盟滨盛的几个工程师都打了退堂鼓,就连正准备和滨盛签约的几家建材供应商也以各种借口推脱,不说不签,而是无限期延后了。

就说明了一点,有人在背后使坏了,想用各种方法堵死滨盛,究竟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看,我就说清影眼光比较长远。”夏花拍了拍施得的肩膀,“施得,作为唯一的男性股东,你应该拿出男人气概,要雷厉风行,要一往无前。”

施得回头看了月清影一眼:“清影,有困难也是暂时的,你不要泄气。”

“怎么会?”月清影一偏头,将额头的一缕头发甩到一边,“我从来不知道泄气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只知道,如果我一心想干成什么事情,我只管埋头向前。”

月清影的执拗性格施得算是领教过了,他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月清影似乎才想起来一样,又说了一句:“对了,吴博栋让我传话给你,说是杨浩瀚想和你谈谈。”

杨浩瀚?施得一愣,想了一想没想起是谁,夏花嘴快,插话说道:“杨浩瀚,单城市委副秘书长,石门人,今年40岁,我认识他……杨浩瀚找你什么事,他应该不认识你。”

市委副秘书长?施得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什么,笑了:“请你转告吴博栋,等我从石门回来就随时有时间了。”

“好。”月清影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多说了,她虽然也好奇施得既然不想担任黄子轩的秘书,为什么还要和作为说客的杨浩瀚见面,不过施得不解释,她不会多问。就如现在夏花有意和施得走近,她虽然心里很不舒坦,却也不会开口阻止。

她在等,等什么时候施得主动开口说出他对她有感情,她才会全身心地依靠施得,如果施得不开口,她也不会主动半分。也许她的性格中有太多顾影自怜的因素,说来当年她对木锦年痴恋,也只是默默地守望,等木锦年有一天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伸手,她才会随他而来。结果木锦年始终游离在她的视线之外,而她居然也有足够的耐心单相思一等好几年。

现在想想,当年是傻。那么现在她对施得的守望,还是和当年一样和傻气,又或者是成熟的执拗?

现在想想,其实她当年等待的也许并不是木锦年这个人,而只是一种关于她对爱情的想象,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美好奢望。她等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种心情一个场景。而现在,她似乎还是一样单纯。

到了李家,出来开门迎接的是魏娟。

施得没有见过魏娟,但魏娟已经无数次在李三江的嘴中描述在他的脑中浮现,见到本人的一刻,他完全没有陌生感,和脑中的形象百分之百重叠,张口说道:“嫂子,我来介绍,月清影、夏花。”

魏娟人如其名,人长得普普通通,却天生喜相,面相贤惠,一见施得几人,顿时喜笑颜开:“你是施得吧?天天听老李说起你,我早就盼着你来家里了,也早就当你是大兄弟了。来,快进来。”

月清影微一点头,漠然进门,夏花拎了大包小包——她主动要求拎上礼物,还不让施得搭手——笑得很灿烂,将礼物都放在了客厅,她的热情和月清影的清冷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嫂子,我们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就随便拿了一点,你可别挑理。”

魏娟埋怨说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你叫夏花是吧?来,别忙活了,快坐下喝口水。”

夏花笑笑,冲施得挑了挑眉毛,施得冲她竖了竖大拇指。月清影却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沙发上,平静如水。

门一响,李三江回来了。原来李三江下楼去买东西了,一进门发现施得几人已经到了,忙热情地招呼几人,见意外多了一人,不由一脸疑惑,施得就介绍了夏花。

一听是省电视台的主持人,李三江也没在意,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摆上了宴席。到家中作客,要的是一种氛围和人情上的往来,吃饭倒在其次。不过让施得意外的是,魏娟的手艺还真的不错,不但味道纯正,还有自制的烧饼不亚于单城特产老槐树烧饼,更不用提老豆腐、闷豆角还有自制香肠了。

施得就赞不绝口,连夸魏娟厨艺过人。魏娟听了十分受用,笑道:“大兄弟真会说话,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不是我夸海口,远近邻居没人不夸我手艺好的,女人嘛,就得有好厨艺,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留住男人的胃。我家老李一下班就回家,很少在外面吃饭,为啥?还不是因为我做饭好吃。要是你做饭难吃得要死,男人一下班就会上愁,到时再有人叫他吃饭,他还巴不得去吃。一来二去,胃口就野了。”

“所以我说大妹子,你们可要记住了,以后一定得学好厨艺,要不,保不齐男人会到外面胡吃海喝。许多女人怪男人花心,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一个女人连饭都做不好,还想闹那样?女人做不好饭就和男人挣不到钱一样,你光嫌男人不挣钱,怎么不想想自己能不能顾好家做好饭?男人挣不到钱你会嫌,你做不好饭,男人就不会嫌?别觉得男人就欠你的,就该无条件对你好,你要这么想,早晚被男人踹了。你得想想,你身上有的毛病,男人都有。你想要吃好穿好,男人也想。将心比心才能过好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行了,你少说几句,话怎么这么多?”李三江呵斥魏娟,他注意到月清影的脸色微有不喜,担心魏娟的话惹了月清影不高兴就麻烦了。

“没有呀,嫂子说话很有意思,我爱听。”夏花和月清影的性子截然不同,她听得津津有味,觉得魏娟的话土理不土,而且很有生活气息,她听得入了神。

“我就是瞎说,你们听了就算。觉得在理,就想一想。觉得没理,就当乐呵乐呵。”魏娟得了夏花的鼓励,就更喜欢夏花了,她对月清影有点看法,觉得月清影太无趣了,从进门后到现在,都没说两句话,就坐着一动不动,别说有个笑脸了,连话都不接一句,不就是一个副市长女儿,至于这么端着架子?

魏娟对施得的印象也很好,越看施得越是喜欢,觉得施得跟她的弟弟很像,她眼尖,看了出来月清影和夏花都对施得有点意思,就故意问施得:“大兄弟,有对象了没有?”

施得笑着摇头:“还没有。”

“要不要让嫂子给你介绍一个?嫂子认识的女孩可多了,有当官家的闺女,有有钱人家的闺女,都可漂亮了。”

月清影没反应,夏花睁大了眼睛问道:“嫂子,你还兼职当媒婆呀?”

“什么媒婆,也就是我看大兄弟有眼缘,要是别人,我才懒得操心。我说夏妹子,你有对象了没有?”魏娟盯上了夏花。

夏花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清白女儿家,独身一人,怎么了,嫂子你还认识一堆当官家和有钱人家的公子?”

“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认识。不过,都不能介绍给你……”

“为什么呀?”

“因为你这么好的姑娘,又漂亮又伶俐,身后追你的小伙子得排几条街,我介绍的你肯定看不上,你的眼光高着呢。”

“那你说,我喜欢什么样的?”夏花咬着筷子,嘻嘻地笑着。

“你呀,要喜欢就得喜欢大兄弟这样的。”魏娟用手一指施得,“他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小伙,你就照着他的标准去找,肯定没错。”

第七十五章 大智若愚

“为什么要照着他的标准去找?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夏花比魏娟想象中大胆多了,她直接就问施得,“喂,施得,嫂子都说了我们合适,你说呢?”

施得伸手去摸夏花的额头:“没发烧。”又看了看夏花杯子,“也没喝酒……你说你没发烧没喝酒,怎么说起胡话醉话了?”

夏花哈哈一笑,伸手打开施得的手:“去,一边去,别打岔。”又笑着问李三江,“李叔叔,你阅人无数,最有眼光,你说我和施得合适不?”

李三江有点头大,他也纳闷怎么平空冒出来一个夏花,施得和月清影都没有过多地解释夏花的来历,按说一个省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也好,记者也好,不至于让施得这么端着,而且这个夏花能说会道,有点在施得面前争宠的意思。而在夏花和月清影之间,他肯定要向着月清影了。

以李三江一直以来的观察,月清影对施得的信任以及月国梁对施得的厚爱,一切的一切表明,施得必然会是月家的女婿。只是眼前的夏花却有鸠占鹊巢的意图,他眯着眼睛暗中打量夏花几眼,也承认夏花也是一副好模样,但……好模样不一定就能嫁得了施得。

现在的施得在李三江眼中已经不是几个月前跟在何爷身后摆摊算命的施得了,或者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施得现在还在摆摊算命,不过他的顾客已经不再是无权无职的市民了,而是一个又一个高官权贵。或许有一天,当更高级别的人物问计于施得时,施得就会遇云化龙,平步青云。

“我可说不好,对于年轻人之间的情呀爱呀的,我老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李三江耍了一个滑头,含糊其辞不肯正面回答,“我说小夏,你叫我叔叔,你爸今年多大了?”

“我爸肯定比你大了,他属蛇,53年生人,我算算……今年47岁了。”

夏花在老道的李三江面前,还是差了几分火候,李三江其实问的不是年龄,而是职务。施得暗暗摇头,不过也可以理解,李三江久在官场,和人交往最注重身份了。

“我55年生,是小他两岁,我得叫了一声夏老哥了,呵呵,夏老哥在哪里高就?”李三江徐徐图之,继续套话。

月清影在一旁泰然自若,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夏花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呀……在省委上个小班。”

省委还有小班?李三江可是吃了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夏老哥,不,你爸他怎么称呼?”

“他叫夏游,李叔叔应该听说过他。”夏花似乎没有意识到她一步步被李三江套出了真话,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李三江手一抖,筷子终于还是掉了一根,他也顾不上捡,一瞬间大脑有点失神,夏游,怎么夏花的父亲是夏游夏游是谁,李三江当然清清楚楚。虽然他只是单城一个区的副区长,却对省委稍有影响的人物了如指掌,身在官场,如果不了解省市两级的官场序列和主要人物,必然会有吃亏的一天。夏游身为省委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虽然论实权不如月国梁的常务副市长大,主要掌管省委的日常事务,但对口服务的却是省委副书记。

省委副书记有人事大权,全省副厅以上干部的调整,都要经他一关。也就是说,全省副厅级别的人事动向,但凡一有风吹草动,夏游必然事先知情。再说夏游又比较年轻,在全省的权力中心工作,关系网绝对是下面地方所不能与之相比的,而且听说夏游很有可能再进一步……

“听说过,听说过,人在官场,谁没有听说过夏秘书长的大名。原来小夏是夏秘书长的千金,你看看,怎么不早说,要是叔叔慢怠你了,会显得叔叔很小气……”李三江的声调都变了,微微颤抖,毕竟以他的级别接触的都是市里的官员,还从来不认识一个省委领悳导。

“没啥,李叔叔可别当我是外人,我最怕别人因为我爸而对我热情了,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再说我爸也从不管我,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说不定一提夏花他还会愣神想一想,然后问,夏花是谁?”夏花自己被自己逗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夏花绘声绘色地描述,让李三江呵呵一笑,让魏娟哈哈大笑,就连施得也是忍不住摇头直笑,这个夏花,太能闹了。

李三江听出了弦外之音,又小心地追问:“夏秘书长最近在忙什么?”

夏花歪着头想了想,也不知是真不关心还是故意假装:“好像在忙着交接工作,说是要兼任省委办公厅主任,我没细问,反正他忙他的,我忙我的,各不相干。”

话音刚落,李三江手中的另一根筷子也掉在了桌子上,他双眼几乎放光了,没想到施得随便带来一个朋友就是一个金矿,省委副秘书长在职级上既有正厅又有副厅,夏游虽然是排名第一的副秘书长,但一直是副厅,就有人推测夏游肯定还要兼任什么重要职务,然后再提半格。果然如此,省委副秘书长兼省委办公厅主任,等于是不但级别升到了正厅,而且相当于执掌了省委大大小小的各项上传下达的事务。

从严格意义上讲,省委秘书长才是省委的大管家,掌管省委的各项事务,但省委秘书长是省委常委,主要服务省委书记,平常对于省委上传下达的事务无暇顾及,基本上就是省委办公厅主任的职责所在。省委办公厅主任,可以由省委秘书长兼任,也可以由省委副秘书长兼任,夏游终于得以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再加上省委副秘书长的头衔,他在省委的分量大增此事,也是夏游日后必受重用的风向标

“对了李叔叔……”夏花才不理会李三江的惊讶,似乎夏游兼任了省委办公厅主任和她无关一样,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月姐姐和施得的滨盛房地产公司,我也有股份了。听说滏阳区正在旧城改造,李叔叔正好负责这个项目?呀,不说了,赶紧吃饭,嫂子,还有鸡蛋汤没有,真好喝,我再来一碗。”

话说一半,见好就收,这个夏花也真不简单,不但施得顿时对夏花高看了一眼,就连李三江也是暗暗点头,如果谁被夏花表面上的闹腾迷惑了,误以为她就是一个又吵又闹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谁就是傻子她不但什么都懂,而且还深谙什么事情明说什么事情说一半什么事情又不说的精髓告别的时候,李三江和魏娟一直送到楼下,魏娟拉着夏花的手,依依不舍地让夏花多来家里吃饭,言谈中,她毫不掩饰对夏花这个大妹子的喜欢。夏花也是连连点头,说是一定会再来,她也喜欢嫂子的饭菜,真好吃。

这次聚会,宾主皆欢,最大的收获不是施得和李三江加深了感情,而是夏花和魏娟建立了友情,说是情同姐妹有些夸张,说是一见如故肯定没错。倒是月清影自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而且也没有说几句话。

李三江高兴得不得了,比起月清影,夏花不但来头更大,也更好打交道,而且夏游上升的势头明显要强过月国梁,他是否能攀上高枝暂时不说,至少能结识了夏游的千金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尤其是夏花指向明确欲言又止的半句话,能不让他心知肚明知道该怎样顺势而上?

滨盛房产业有意染指滏阳区旧城改造项目,月清影没提,施得没提,夏花却提了出来,而且滨盛房地产也有夏花的股份,李三江如果不更卖力地促成此事,他就太不聪明了。此事若成,以夏花的聪明和懂事,必定会记他一功,以后等他有机会进入了夏游的视线,也就有了让省委办公厅夏主任高看一眼的本钱。

回去的路上,夏花还说个不停,施得就说她:“你说了半天了,也不累?”

“当然不累,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上一天的话,消耗的热量也不过是一杯热水的热量,亏你还是复旦大学的毕业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夏花先是嘲笑了施得几句,又一拍额头说道,“对了施得,之前杨浩瀚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施得还没说话,月清影的电话响了,她接听了电话,说了几句就捂住了话筒,小声地问施得:“吴秘书的电话,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杨浩瀚想见你,好像比较急。”

施得还在犹豫,夏花抢先说道:“有,有时间,明天见,我陪施得一起。正好很久没见过杨浩瀚了,我和他叙叙旧。”

施得一想也行,就说:“好吧。”

月清影回复了几句,放下电话说道:“明天中午,天海大酒店2218房间。”她又看了夏花一眼,“夏花,你觉得李三江能拿到地皮?”

“李三江别看只是一个副区长,能量大着呢,有几下子。他不是区委班子成员,但他进了圈子,所以他在滏阳区能做成事情。”

一句话顿时让施得对夏花刮目相看。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班子和圈子(急求月票!)

一般来说,常委算是一个党政班子的班子成员,李三江还不是区委常委,所以不在班子。但班子和圈子的概念又不一样,圈子是指核心影响力的一帮人结成的同盟,形成圈子的因素有很多,战友、同窗,或是同乡,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坚定的利益同盟。

区委常委是班子成员,但区委常委未必就能决定一块地皮的归属。李三江不算班子成员,但李三江隶属由区委书记刘茗为首的一个小圈子成员,他如果从中牵线搭桥的话,就有可能办成。

原区委书记沈学良升任副市长之后,原区长刘茗就坐地升迁,当上了区委书记。而刘茗和李三江的关系,一向不错。

有时候,主要领悳导办不成的事情,次要领悳导也许就能办成了,官场玄妙之处,尽在不可说之中。

回到一碗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施得还是到桃花居和碧悠说了几句话。自从出了车祸之后,碧悠要求他每天不管回来多晚都得跟她说一声,否则她就一直不睡觉。施得怕了,他可不敢耽误碧悠的美容觉,就老老实实地每天回来都来报道。

碧悠还没睡,穿了睡衣出来,手里捧了一本书,一见施得就埋怨说道:“你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天天这么拼,小心身体受不了。你就不能让人省心点?”

施得故意打岔,伸手去拿碧悠手中的书:“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

“是《交手》,特别好看的一本小说,里面的主人公又帅气又有智慧,比你强多了。”

“别瞎说了,一般比我帅的都没有聪明,比我聪明的都没有帅。偶而有一两个既比我帅又比我聪明的,都是老头子了。”

“真臭美,自恋成一朵花了。”碧悠拿手敲打了施得一下,又将书塞到施得手中,“有时间你也看看,很有帮助的。我最喜欢里面的女主孔祥云了,就是觉得她太迁就男主太委屈自己了。要是我,说什么也得争一争,哼,女人凭什么非要委屈了自己而满足了男人左拥右抱的不良思想。”

“喂,碧悠女同学,你可要分清历史和现实,男人左拥右抱了几千年,到现在才不让左拥右抱几十年,几千年的惯性力量很大的,总要有一个百十年的适应期。”施得可不是真有左拥右抱的不良思想,而是有意逗逗碧悠。

“啊,你的意思是男人们还想三妻四妾几十年才能完全接受一夫一妻制?你的思想也太不健康了,说吧,你的梦想是要有几个女人才满足?”碧悠恼了。

施得故意扳起手指数数:“总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才成……”话没说完,头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回到方外居,夜色如水,施得没有先回房间,而是一个人站在院中,仰望星空。北斗的斗柄已经由指南逐渐偏移到指西了,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杯指西,天下皆秋,快要秋天了。不知不觉他来到单城,已经由春走到了秋。

何爷离开单城,也有几天了。从来不用手机的何爷一旦离开,想要知道他的下落,只能等他打来电话才行。只不过何爷几天来音讯全无,施得和碧悠只能耐心等待何爷的消息。好在二人都习惯了何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事风格。

何爷这次离开单城是为了寻找他亲生父母的下落,其实平心而论,施得除了对父亲还有些印象和感情之外,对母亲连模样都记不清了,更不用说感情了。也不是他无情,现在就算亲生母亲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许不会激动地扑过去然后悲痛地叫一声“妈”。

继母留给他的爱太伟大太刻骨了,在他最需要母爱的时候,亲生母亲不知所踪,是继母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成长岁月。而后父亲也是不辞而别,又是继母燃烧了生命最后的光芒为他照亮了前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女人,她就是施得心中无可替代的最美好的存在,她是施得生命之爱的源泉。

其实施得也不是想怨恨母亲,也不会抱怨父亲,人生总有无奈和选择,也许母亲的离去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许父亲的不辞而别也有他的理由,他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对于父母来说,还有什么时候比照顾自己孩子成长还重要的事情?就算再有苦衷再有理由,难道就不能坦诚相告,非要以失踪和不辞而别来伤害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

想起童年的往事,施得不由潸然泪下。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他没有哭,在他决定一死了之的时候也没有哭,但在他想起不幸的童年往事以及欠缺的父爱,他终于还是流下了内心的悲痛之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男人也可以在无人的时候流泪。

父母是否尚在人世,施得不好推测,母亲离他过于久远了,再加上他在下江上大学时,寻找了母亲四年未果,他对母亲的现状不太乐观。而父亲应该还在世间,如果真如何爷所说人在京城的话,离他也不过四百多公里。

四百多公里的距离,隔开的不是千山万水,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和呼唤。如果真有父子相见的一天,施得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当面质问父亲一句:“为什么?”

不管有没有答案,也不管答案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是想问一个为什么。没有人能接受亲生父母离自己而去的事实,在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中,父母是最值得依赖和信任的人。被自己最依赖和信任的人抛弃,个中滋味,非切身体会才会知道其中的凄凉和感伤。

施得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从现阶段的局势来看,他的第二阶段的人生转折已经明朗化了,为什么何爷还非要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不可?难道说不仅仅是为了从亲生父母的面相之上借以推断他的命数这么简单,而是有着更深的用意?

在方外居的施得想不明白这一点,此时身在单城的毕问天也想不明白。

“何子天这一次出去,很古怪,似乎目的性很强,又似乎没有目的,我看不透他。”坐在木锦年的对面,毕问天眉头紧锁,表情严峻,“施得陷在相师的境界突破不了,不足为奇,他在相师的境界沉浸的时间太短,根基不够牢靠。实际上,许多人从相师的初门到高门要花费三到三十年时间,他用了三个月就突破了,既有他天资聪明的原因,也有方外居是风水宝地再加上何子天为他改运的缘故。但拔苗助长式的大跃进,后患无穷,所以锦年你不必着急突破,而是要先把基础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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