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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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子觉得这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好的闹剧,没有跪下。

  李公公向他投来凌厉阴森的目光。

  朱银山伸出手,拉了拉冬子的裤脚,轻声说:“皇孙,快跪下——”

  冬子还是无动于衷。

  李慈林听到了朱银山的话,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赶紧掉转头,爬到了冬子的面前,立起上半身,把冬子按倒在地上。冬子跪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李公公,心想,难道皇帝就是像他这个样子的吗?大厅里的气氛异常的肃杀,紧张而又沉闷。

  李公公这才说:“众卿家平身!”

  大家又山呼万岁,一个个站起来。

  ……

  李公公真正的当上了唐镇的皇帝,定国号为“顺德”,这一年也就是顺德元年。李公公封朱银山为文丞相,封李慈林为武丞相,其他几个族长以及各个乡村的首脑为王爷,李骚牯也成了掌管御林军的将军,御林军的前身就是团练……

  皆大欢喜。

  铁匠上官清秋回到家里,朱月娘正在着急,因为上官文庆不见了,她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到。

  她对兴高采烈的丈夫说:“你得瑟什么呀,文庆又不见了!”

  上官清秋说:“这两天他的精神不错,也许病快要好了,他这个人的品性你应该知道的,喜欢乱跑,跑累了总会回家的,你担心甚么呢?”

  朱月娘说:“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好像他会发生甚么不好的事情。”

  上官清秋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在她面前晃了晃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文庆不会有事的!你看看,这是甚么?”

  朱月娘叹了口气说:“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了。我哪知道是甚么,是甚么又怎么样呢,也不会比儿子重要!”

  上官清秋得意地说:“你晓得吗,这是皇上差人给我下的请帖,要请我们到皇宫里去吃酒宴,你想想,我一个打铁的,能被请到皇宫里气吃酒宴,皇上给了多大的面子呀,一般的人都只能在皇宫外面的空坪里吃,你说我的面子大不大?”

  朱月娘根本就不在乎他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叹气:“唉,文庆,你会到哪里去呢?你可不要吓我呀,我的心都烂了!”

  上官清秋十分扫兴,骂了声:“不识抬举的东西!”

  郑士林老郎中的中药铺没有开门,他和儿子郑朝中在家里面对面地坐着。

  郑士林脸色阴沉,长吁短叹:“唉,到底去好呢,还是不去好!”

  原来,他们也接到了李公公送来的请贴,要他们一家到李家大宅里去吃酒宴。

  郑朝中说:“我看还是去吧,看得出来那个太监心狠手辣,要是不去的话,这不是表明我们和他作对吗?现在全镇人的心都被他收买了,还有李慈林和他的团练帮他看家护院,如果得罪他了,还不晓得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呢。”

  郑士林叹了口气说:“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个皇帝不晓得能当多久,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那是要诛九族的,说不定唐镇人都毁在他手上了,他一个太监死就死了,唐镇那么多人可不能给他陪葬哪!最起码,我们一家人不能做他的殉葬品!如果我们去吃了他的酒宴,那不证明我们和他同流合污吗,到时逃脱不了干系的!”

  郑朝中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哪!”

  郑士林说:“还是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郑朝中说:“我们甚么都想过了,还能怎么想?我是懒得想了,我觉得还是得去,眼前的事情都顾不了,还顾得了甚么将来的事情。爹,你拿主意吧!反正我听你的。”

  郑士林盯着儿子:“你真的决定去?”

  郑朝中点了点头。

  李时淮也接到了请帖,要他赴李家大宅的酒宴。

  他惊惶万状。

  想起近来李慈林飞扬跋扈的样子,他就胆寒,总觉得有把钢刀架在脖子上,架在一家老小的脖子上。为了讨好李公公,也是讨好李慈林,他已经送了很多银子出去了,就是这样,也没有博得李公公的欢心,李慈林还是用仇恨的目光对待他。

  对李时淮而言,这无疑是一场鸿门宴。

  沈猪嫲兴冲冲地走进了卧房,使劲地推了推死猪般在床上沉睡的余狗子:“死赌鬼,还不快起床,去得晚了就没有地方坐了,很多人都去等着吃酒宴了!听人说呀,去晚了就要等下一拨了,第一拨的菜是最好的,以后就越来越一般了!死赌鬼,你听到没有呀!还不快起来!”

  大年三十晚上还去赌博的余狗子被老婆吵醒,十分不耐烦:“死开,死开!吃甚么鬼酒宴哪,老子没有兴趣,要吃你带孩子们去吃,老子困觉要紧!饿死鬼投胎的呀,成天就晓得吃,吃死你这个烂狗嫲!”

  沈猪嫲听了他的话,脸色变了,压低声音说:“死赌鬼,隔墙有耳呀!你说皇上的酒宴是鬼酒宴,小心被人听见,传到皇上耳里,割你的舌头!还有呀,皇上让大家去吃酒宴,就你一个人不去的话,不是故意要和他作对吗?你看皇上手下的那些人,如狼似虎的,你惹得起吗?你要是识相,就赶快起来,早点去,还能占个座,多吃点好东西,靠你呀,我们一家子得吃屎!”

  余狗子这时清醒过来,马上坐起来:“好,好,我马上起床!”

  沈猪嫲用手指戳了他的额头一下,“这还差不多,你没有看到呀,皇上坐在八抬大轿上,神气得狠哪!就连李骚牯那个下三滥的东西,也变得人模狗样的!唉,你就晓得赌,你甚么时候要像李骚牯那样神气,我们就有好日子过啦!”

  余狗子慌忙穿着衣服,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什么沈猪嫲最近老是在自己面前提李骚牯。

  中午时分,乌云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把天空捂得严严实实,唐镇顿时变得十分晦暗。唐镇四周的树上以及城墙的竹尖上,站满了黑乌乌的死鬼鸟,死鬼鸟的叫声尖锐而又凄惨,和唐镇人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慈林听到了死鬼鸟的叫声,便吩咐李骚牯,“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死鬼鸟呢?奇怪了!你带几个人,去驱赶死鬼鸟,否则皇上脸上挂不住。”

  李骚牯说:“那么多死鬼鸟,怎么赶得过来!”

  李慈林厉声说:“让你去就去,怎么赶是你的事情,你因为将军是那么好当的!”

  李骚牯想了想,就带着几个人,扛了几把土铳,走出了李家大宅,他看到大门口的空坪上摆满了桌凳,上面坐满了吵吵嚷嚷的人。李骚牯知道,酒宴分三个层次安排人员坐席的,第一个层次是在宝珠院的大厅里,那些封王的人和头脸人物在一起,李公公亲自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第二层次是唐镇的一些中层阶级,在大和院的院子里就餐,这些人里有郑士林,上官清秋,李时淮,张发强等等。最后一个层次的人就是唐镇的普通百姓,比如沈猪嫲这些人……因为天冷,坐在空坪上的人在翘首盼望开席,有些人冻得发抖,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有的孩童还流下了清鼻涕。

  过了一会,唐镇的四周响起了土铳的轰响。大群的死鬼鸟惊飞起来,可不一会又聚拢在一起,飞回到原处,怎么也驱赶不走,这令李骚牯十分头痛,他心里在念叨着什么。他想起了那些恶死在唐镇的异乡人,心里不安而又恐惧,那些鬼魂此时是不是在唐镇阴霾的天空下游荡,或者就跟在他的身后,随时都有可能朝他的脖子上吹一口冷风。

  李骚牯还想,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亲手去杀那个红毛鬼,杀人并不痛快,相反,那是一件十分折磨人的事情。

  负责上菜的人听到了土铳的轰响后,就吩咐厨房出菜,他以为那是开席的信号,因为朱银山交代过他,听到铳响就上菜。

  厨房里的一干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纷纷把盆盆碗碗的大鱼大肉端了出来。宝珠院大厅里的人们还在嘻嘻哈哈地相互交流着什么,这些唐镇的王公大臣们个个喜形于色。菜上来后,李公公皱了皱眉头,朱银山赶紧过去,跪在他脚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李公公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让大家入席开宴吧!”

  朱银山站起来,大声说:“大家入席,准备开宴!”

  他又走到李慈林面前,“怎么搞的,李骚牯呢?我没有吩咐开宴,铳怎么就响了?”

  李慈林“哦”了一声,马上走出宝珠院,对一个兵丁说:“快去叫李将军回来,鸣铳开宴。”

  兵丁像离弦的箭般射出了李家大宅。

  宝珠院大厅里的人规矩地等候着,在没有鸣开宴炮之前,不敢举杯动筷。可大和院和大门外空坪上的人就不管那么多了,菜一上来就稀里哗啦地抢吃起来,

  有人嘴巴里边嚼着大块的肥肉,边大声说:“都开席了,戏怎么还不开始唱呀!”

  很多人附和道:“是呀,戏怎么还不开唱。”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空坪边上临时搭建的戏台上,那个叫赵红燕的戏子还没有登台呢。

  等李骚牯带着那些人回到李家大宅,大和院和门外的空坪上已经乱成一团了。

  土铳轰了十二响,戏台那边也响起了鼓乐声,赵红燕走上了戏台,一亮相,就博得了全场的欢呼,她今天唱的第一出戏是《贵妃醉酒》。

  除了那些负责守城门和警戒的兵丁,唐镇只有四个人没有参加李公公的登基酒宴。

  一个是李红棠,她一早就踏上了寻找母亲的道路,就是在家,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一个是李驼子,他独自的在家里,温了一壶糯米酒,悲凉地自斟自酌。

  一个是上官文庆,他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一个是朱月娘,她在唐镇四处寻找儿子,连尿屎巷每个茅房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她想过,上官文庆会不会在茅房里屙屎时,突然发病,掉到屎坑里去。

  找不到儿子,就是山珍海味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瞄上一眼!上官文庆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宝贝,是她的命!

  午时三刻,李公公朝李慈林使了个眼色。

  李慈林点了点头,走出了宝珠院大厅。

  正在大和院吃饭的王巫婆突然浑身哆嗦,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两手乱抓,双腿乱蹬,不停地抽搐,口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大和院吃饭的人纷纷站起来,用惊惧的目光注视着王巫婆。

  李慈林走过来,对大家说:“莫慌,莫慌,王仙姑可能是神仙附体了。”

  郑朝中和父亲郑士林面面相觑,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李慈林和王巫婆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了。不过,他们不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借一百个胆给他们也不敢说。

  李时淮恐惧地坐在那里,提心吊胆。

  王巫婆突然镇静下来,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站了一会,然后用很奇怪的腔调说:“我是土地娘娘——”

  土地娘娘附在王巫婆身上了。

  大家一听,赶紧跪下。

  只有郑士林父子没有跪,王巫婆手指着他们厉声说:“你们为何不跪?”

  他们无奈,只好跪下。

  王巫婆接着说:“红毛恶鬼入镇,必诛!食其肉,喝其汤,方能保太平,否则灾祸横行,鸡犬不宁——”

  王巫婆说完就直通通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大一会,她才悠悠醒来,站起身,对着大家疑惑地说:“我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李慈林说:“王仙姑,刚才土地娘娘附你身上了。”

  王巫婆说:“有这事?”

  李慈林诡异地笑了笑:“真的,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接着,李慈林的目光落在了战战兢兢的李时淮脸上:“你说,对不对?”

  李时淮面如土色,慌乱地说:“是的,是的!”

  王巫婆吃惊地“啊”了一声。

  ……

  李家大宅门口盘龙石旗杆下的那两口大锅底下的松木干柴点燃了,熊熊烈火冲向锅底。人们看着戏,喝酒吃肉,兴奋得大声说话,却不知道那两口锅派什么用场。

  李慈林出现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环顾了一圈,目光投向对面戏台上的赵红燕身上。他伸出舌头在厚厚的嘴唇上舔了舔,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他突然大吼了一声:“大家静一静!”

  他的吼声很快就起了作用,全场顿时寂静下来,连戏班的鼓乐也停了下来,赵红燕也停止了表演,愣愣站在戏台上,目光凄迷而又惊惧。

  李慈林又大吼了一声:“把红毛鬼带上来!”

  这时,有人在底下小声地说着话。

  几个兵丁把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约翰拖了出来。

  一片哗然。

  几个兵丁七手八脚地把约翰绑在了旗杆上。

  李慈林大声说:“刚才土地娘娘年显灵了,要我们诛灭这个红毛恶鬼,要吃他的肉,喝他的汤,这样才能消灭他的鬼魂,让他永不超生,不再出来害人!”

  约翰耷拉着脑袋,大家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此时的他,脸上会呈现什么表情。约翰已经说不出任何语言,喉咙里只能发出的黯哑的呻吟。

  约翰听清了李慈林的话,期待着天主把他从死亡中解救出来,心里在说:“只有仁慈的天主能为我闷克服痛苦的压迫和死亡的残忍。天主对我们的死亡,不是他的本意。天主不高兴我死。按照天主的意愿,我们是应当活着的!耶稣愿意把安全、快乐赠送给我们,把我们从人世的沉沦中解救出来。耶稣是让我们得到救赎,得到幸福的门。因为天主预定了我们,并不是让我们受他泄怒的审判,而是让我们藉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获得救赎和幸福。但是,天主——也只是天主——能把我们从死亡中救出来!只有天主能为我们克服人生的重载……”

  李慈林看着那两口锅里的油和水渐渐沸腾,发出咕咕的声响,翻滚起来。他从一个兵丁手中接过一把雪亮的匕首,走到了约翰的面前。他的脸上一直挂着邪恶的笑容,眼神冷酷坚定,心已经变成了坚硬冰冷的铁!

  李慈林野蛮地把匕首在约翰的衣服上一阵乱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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