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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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

不，做。

碗？

你。

哦。

他们说完哈哈大笑，然后淡定地走，王汉擦了把汗，开始翻译。

在哪儿吃？

麻辣小龙虾？

不，回家做。

碗谁洗？

你啊。

是，老大。

然后几个人笑得稀里哗啦。

美好时光总是很短暂，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因为一次进组时间太长，两个人回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刘安和小白冷战了两周，于是，分手了。

小白搬出了刘安的房间，自己回到了老家。那天，他们都哭得跟狗一样。

刘安和小白谁也不愿意去联系对方，删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即使，他们背彼此的电话号码比背自己的身份证号码还熟。就这样，过了半年。

小白瘦得很厉害，脸色发黄，那天，她让闺密王汉送了一盒巧克力给刘安。王汉同意了。刘安拿到巧克力，打开，认真地数了数，默默地把巧克力放在了地上，两行眼泪从眼角涌出。

一年后，小白结婚了，又过了半年，小白怀孕了。王汉去看小白，遗憾地说，当年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好可惜，他还是爱着你的，现在还是单身。

小白说，我给过他机会。我们有过暗语，说，如果互相不讲话，就送对方一盒巧克力，如果是双数，我们就和好；单数我们就分手。

回头看王汉，她脸色变了，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来什么东西一样。

我差点笑出声来，跟刘安说，你丫继续编，编段子呢？你要不要去讲个笑话？

刘安点燃一根烟，说，王汉是故意的。

刘安继续讲，又过了半年，王汉开始跟自己约会，势头很猛烈。刘安走不出来那段感情，只能从王汉身上找寻小白的影子和那段青葱的岁月，王汉也很喜欢刘安，所以，很快，他们领证结婚。

王汉知道他们所有的暗号，她会把暗号对得很好，一开始刘安会很开心，觉得这些暗号都不用更改，真好。可是久而久之，他经常夜晚抱着王汉，却叫着小白的名字。王汉说她不管，只要人在就好，逐渐，她从一个女汉子变成了娇妻，她为刘安，改变了太多；而刘安，却再也忍不了了。

他们结婚不到八个月，就开始闹离婚，刘安提出的。虽然王汉能够忍受刘安偶尔在梦中叫着小白的名字，但刘安忍不住了，他质问王汉，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们的暗语，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王汉慢慢地把一切都告诉刘安的时候，刘安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汉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王汉说，她感谢上帝给了她一个机会让他们分开了，她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奋斗，对他好，就会和他幸福一辈子。于是，王汉开始模仿小白，她为了讨好刘安丢掉了自己，她为他做饭，他哭的时候陪着他，他难过的时候为他扮鬼脸，因为，她太爱他了。

刘安讲到这里，手握得很紧。

我说，然后呢？

刘安说，没有然后，生活才是最牛×的编剧。他低着头，包里装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走在北京的街道，被这个悲剧的前因后果弄得找不着北，每个故事中，都应该有一个坏人，才能造成悲剧。可是，谁是坏人？是对爱情忠贞的刘安，还是天真可爱的小白，抑或是勇敢追爱的王汉？我看不出谁是坏人，或许，谁也不是，或许，谁都是。

刘安跟我说过一句话，说他忘不掉小白的原因，是因为小白有一种天生的气质吸引着他。而小白也说过，刘安没有怎么追她，只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吸引。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写过一句话：女孩子不是追上的，而是吸引上的，你们有着共同的频率，自然而然就会相互吸引。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爱情，更是会变味。

曾经听过很多故事，都是男生对女生有多好，多努力追这个女孩子，女孩子转身，潇洒地流下一滴眼泪说：你是个好人。

每次听到这里就想打人，凭什么好人就不能有真挚的爱情，凭什么对一个人好、这么努力还不能有完美的结局。对你好了这么久，你受伤我来安慰你，你哭泣我来陪着你，到头来你发我一张好人卡，然后你跟坏人走了，有意思吗？

后来明白了，爱情和工作不一样，不是努力就有收获的。你知道，贾宝玉为什么喜欢病恹恹的林黛玉，不喜欢知书达理背景显赫的薛宝钗吗？因为林黛玉会哭，因为她会自杀，会闹。而薛宝钗遇到困难，只是默默地靠自己的双手去扛着。再仔细想想，贾宝玉和林黛玉主要是相互吸引，相互着迷，他们有着共同的频率。

曾经有人问过我，如果我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爱我怎么办？那天，刘安的故事让我找到了答案：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不是一直死皮赖脸地追求，失去自我的捆绑、丧失尊严的强扭，都是不对的感情，越努力，越失意。但是，当你变成更好的自己时，你的男神女神标准说不定也就变了，更好的自己，才能配得上更好的他，对吧。

别人的感情，与你无关

其实这世上总有些假好人，看似是愿意为别人的感情操碎了心，其实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存在感。我身边就有一个。

朋友S找了一个就读于传媒大学的女孩子，家是农村的，条件一般，恰巧长得特别漂亮。而S的家境不错，在读研究生。他们两个的爱情让人挺感动，经常看到一个人等另一个人很久，只是为了送一顿早饭。

我们朋友圈中有个人L是个典型的“爱情救世主”，没事就喜欢瞎叨叨，总去谈论两人之间的爱情，去评价两人之间是否会有结果，猜得多，就总有猜得准的时候。

几乎每次吃饭喝高了，L都会当着我们几个的面，跟S说：传媒姑娘我见得多了，你要是没钱，家里条件不好，根本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然后，他举了很多人的例子。

我在旁边喝着酒，然后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个女生不好？

L说，我没说她一定不好，只是告诉S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我是为他好。

记得最后，S和传媒女分道扬镳。S说，传媒女拜金，整天除了钱就是钱，没什么真感情，L说的是对的。L的名声从此在朋友圈大震，存在感又一次得到了提升。

几年后的一天，我偶然遇到了S的前女友，那个传媒女孩子，聊得很开心，从此她成为我非常好的一个朋友。她说，自从一次酒局回来，他变了，变得总是跟我斤斤计较，我们之间的聊天从你侬我侬变成了整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还没结婚，何必要锱铢必较，为什么不能在最能恋爱的年纪忘记那些最现实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在浪漫的时候少一些金钱的污秽。

后来知道，那段时间，女孩子在一家创业公司工作，是那里的骨干记者，一个月两万，而读研究生的S，虽然家境不错，但平时的生活，都是女孩子出钱。我好奇，没怎么出钱的S，哪里那么多抱怨，哪里那么多幻觉。

又是一次饭局，S借着酒劲儿感谢L，说谢谢你的一番话让我看清了那个女孩子。

我仗着酒劲儿，跟L吼了起来，说，你小子以后别再臭叨叨，你要理论多，自己先谈一次稳定的恋爱。

接着转身离开。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时不是L成天老好人似的出现，提各种建议，或许S还能够意志坚定地走下去。可到最后，只剩下L光辉的自信和S破碎的爱情。

我亲眼见到过一些很有意思的情侣，比如说聪和他的女朋友。

聪和他女朋友在我们面前从来都不秀恩爱，聪叫他女朋友帆爷。在朋友圈里面，从未看到两人合影，最多也只是聚会的时候，聪喝多了，牵一下这位帆爷的手。

毕业那年，聪去了美国，而帆爷去了日本。

人们都说毕业季是分手季，我也以为两人可能会结束三年的爱情。临走前，我问聪，准备怎么办？

聪说，坚持着呗。

朋友中好多救世主再次出现，不停地说着网上的一些流行理论：异地恋不靠谱，连对方照片都不发肯定不行，毕业了就该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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