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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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忠接上说：“还有，我这个新城市市长，就是你们铁军的后勤部长。”

欧阳杰说：“首先，我们谢谢于书记，程市长！其次，请你们放心！为了打好这一战，我们组织了150名正式职工参加的掘进、衬砌、机械三个小分队，其中有党员39名。我们一定在引黄入新工程指挥部的指导和监督下，发扬铁军开拓进取和艰苦创业的精神，把具有中国引水第一隧的引黄入新工程当作我们的生命工程来抓、来看。你们看——”

欧阳杰带着领导们参观了分公司为保证工程安装好的12台250千瓦的发电机、10台九立方米和24立方米的空气压缩机，还有辅架好的风、水、电管路等。在已经清开的被炸山石处，欧阳杰还让大家参观了工作着的喷吐着浓雾的凿岩机，那飞旋着的钻杆，**了石岩的深处……

程代市长说：“总的来看，隧洞一分公司的准备工作充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有你们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省水利厅刘光厅长插话说：“是呀，隧洞一分公司科学的组织管理、精确正规的施工方法和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是保证月掘进200米目标的有力保证。我对此很满意。”

欧阳杰谦虚地说：“主要是新城市委、市政府支持得好，我们才能做到这一点。不瞒各位说，你们中间现在肯定有人感到不适吧？如头疼、胸闷、气喘、耳膜挤胀、两腿颤抖、浑身乏力等等。”

大家纷纷说，确实是这样的。于书记说，“我今天早起感觉还好一些了，程市长表现比我还糟。”程忠笑笑说：“见到铁军战士们眉头也不皱一下，我反倒好多了。”

大家的情绪很好，整个工地的气氛也很热烈。

机器轰鸣声伴着民工的号子声，在群山中回荡。

58 第六天10时30分

汪吉惶走进中级法院民事审判庭时，情绪犹如法庭**霾的天气一样，格外的低落。民事庭副庭长见公安局的副局长到了，便宣布开庭。

原告王义山与其律师坐在左边的原告席上，作为被告的公安局副局长汪吉湟、刑警田小宁坐在被告席上。汪吉湟左手被纱布吊在胸前，气愤之情溢于言表。

审判长让原告辩护人读完了起诉书后，被告辩护人田小宁针对起诉书的内容进行了答辩。最后，这位公安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强调说：刑警孙至富等是公安局接到拦截装有毒品三轮车任务的情况下执行公务的。原告王林山、王义山两人在公安人员盘查有毒品车辆时，让其停车却不停车，孙至富误认为这就是犯罪嫌疑人，于是便“鸣枪示警”，导致了原告之一王林山中弹身亡，实属过失伤人，而非故意伤害。

原告辩护人律师反驳说：在当时的情况下，孙至富等拥有警车一辆，完全可以用于追赶可疑车辆，为何非要鸣枪示警？根据《刑法》第14条之规定，明知行为会发生危害社会的后果，并且希望或者放任这种结果发生，因而构成犯罪的是故意犯罪。本案中，孙至富明知晚上没有月亮，在可见度几乎为零的旷野里，向三轮车射击，可能会发生伤人的结果，却放任这种结果发生，这一行为应属间接故意犯罪的行为。被告再三声称是“鸣枪示警”，而事实是被告当时距三轮车约40米，坐在车上的受害人头部距地面至少有一点五米左右，根据这些数据，我们计算出被告开枪时，弹道与水平面几乎相等，完完全全是水平射击。由此可见，这是一种非常明显的、对“伤害结果”毫不考虑的放任行为，绝非什么“鸣枪示警”。另外根据调查，被告是从工人岗位上调进刑警队不到两年的警察，根本没有受过正规的枪械训练。让一个没有一点使用枪支知识的人佩带枪支，这是公安局的严重失职，理应承担一切责任。

田小宁望望汪副局长，后者用眼光鼓励他，他又辩护道：有一点，也是本案问题的关键，请法庭考虑，那就是在孙至富等执行任务时，有可能原告就是贩毒嫌疑人，让原告停车原告不停车的情况下，公安人员有权使用枪支，有权鸣枪示警。否则，要是让被告跑了，把毒品流失到社会上那要造成多大的危害呀！

一派胡言！审判长发威了：照你的说法，凡是嫌疑对象就可以开枪打，打死了就白死了，那你们公安局还有王法没有？

汪吉湟被激怒了，这是审判长说的话吗？你让人家辩护，就是辩护错了也不要紧，你为什么跳起来指责被告辩护人呢。于是，他理直气壮的大声说：“审判长，你有点过分了，当庭辩护为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你总不能不让人我们说话吧？”

审判长以牙还牙道：“你们公安局的权力不是很大吗？”旁边的书记员捣了捣审判长，这个审判长才闭上了嘴巴。书记员代审判长问原告：你们同意当庭调解吗？原告律师说，只要给予适当的赔偿，我们愿意。又问被告，你们公安局同意当庭调解吗？田小宁用目光征求汪副局长的意见，后者点了点头。

田小宁说，如果是在实事求是、合情合理的基础上调解，我们也可以考虑。

原告律师提出让孙至富和一起执行任务的另两名警察承担法律责任，同时，要被告赔偿原告父母精神损失费40万元；原告今后20年的生活费每天按60元计、护理费每天按一人40元计，共是128.2万元；原告一家住院期间的各种花费以及农业、生意上的各种损失计20万元。以上共计188.2万元。

汪吉湟见审判长在原告律师报这些数字时幸灾乐祸的神情，气得七窍生烟，这分明是借此机会整公安局嘛，180多万的赔偿，公安局能拿出来吗？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失意，使这位热血汉子的伤痛又一次发作……汪吉惶突然感觉到眼前发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田小宁忙扶起了汪吉湟，大声喊：“汪局长，汪局长，你怎么样？”

审判长一伙见汪吉湟昏倒了，对视一笑，大摇大摆地退庭走了。

田小宁背起汪吉湟冲出了法院审判庭……

59 第六天11时30分

按照副局长汪吉惶的部署，刑警支队支队长宿伟和刑警王军来到了新城市医院内科住院部病房，调查工商局副局长田英伤害一案。

田英听了宿伟他们的来意后，摇头、摆手，一句话也不说。宿伟说：“田局长，你是有顾虑吧，你怕那些人来报复？”

田英摆摆手说：“你们快走吧，呆久了，我这把老骨头怕要保不住了。”宿伟说：“怕什么，市里已派便衣武警暗暗的保护你。同时，我们的便衣警察也分头在医院和你的家里暗中值班，以免坏人报复。你以为我们公安局是吃干饭的？在这种特殊的形势下，如果没有必要的手段和措施，我们是不可能到你这里来的。”

听到这些话时，田英眼里闪出了一丝光芒。这一点，让宿伟捕捉到了。他说，“田局长，你要不信就问问田婶。”

田英望望老伴，老伴用力地点了点头。田英这才讲起了20几天前他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遭遇。

市工商局检查分局接到群众举报，说吕九庄内有近十家个体户在批发假烟假酒。田英指示说，马上请公安局协助，派警力配合工商局检查分局前去吕九庄办案。可令人不解的是，市中区公安分局以警力不足为理由，拒绝派警力协助。

田英副局长知道这一情况后，感到事态有点严重了。他早就听说环球集团跟公安法院的关系搞得甚好，没想到情况比听说的还要糟糕。他决定亲自去闯闯吕九庄这个龙潭虎穴。上午十点半，田英带八名工商检查干部乘面包车来到了吕九庄的西门。车被守门的保安扣了，人被赶到了西门外，任你说啥也不让进去。田英据理力争：“我们在执法，造成后果，你们要负全部责任。”

那保安笑笑说：“你来执法，那让我们干什么去呢？给我滚得远远的，再啰唆，小心老子电棒点你！”另一名保安接上说：“对，你知道这是啥地方吗，还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你长着几个脑袋？”

田英生气了，他大声说：“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去告你们！”那保安说，“那你去告吧！”话音未落，一辆豪华小车开了过来，开车人摁下了窗玻璃。保安们马上一个个站的笔直，其中一个说：“报告刘总，这人声称是工商局长，要进庄。”刘飞下车来说：“你们为啥不让进来？”保安说，“他们开车违反交通规则，我们怕是假冒的。”

刘飞说：“那就请局长先生进来一趟吧，等我们核实一下，就请大家进庄。”田英说，“那好吧。”就上了刘飞的车，刘飞把车开到环球集团门口，又客气地把田英请进了一楼的保安部办公室。

进门后，刘飞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说：“来人哪！”飞快跑进四名保安来。

刘飞说，“剥了他的衣裳，让他尝尝吕九庄的厉害！”

田英大喊道：“你们这是在犯法！放开我！”

一保安左右开弓，两个嘴巴子，打得田英闭上了嘴巴。毕竟是50多的人了，哪禁得住这两下子，他感到牙床骨都打没了，就要掉下去了。很快，田英的上衣被脱光了。

刘飞双脚放在桌子上，人躺在老板椅里，问：“说吧，你要检查什么？”田英说：“吕九庄有多次批发假烟酒的黑商店，我怀疑这里有造假烟假酒的窝点……”

“什么？什么？”刘飞说：“假烟假酒？那好，就给他一根假烟尝尝。”

一保安手握嗤嗤冒火星的电警棍朝田英肚子上点了一下子，田英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刘飞问：“怎么样，这假烟味道还不错吧。来呀！”随着刘飞的一声喊，四个保安刷的一下子站成了一条线。刘飞说，“老汉不说话，说明假烟的火候还差点，你们再给他几根抽抽吧……”

四个保安把田英背朝天放在了地上，还一人一脚踩住了田英的四肢。另外两个保安各持一根橡胶警棍，上来在田英的**上猛打猛抽，疼得田英不住地喊叫，脸上的汗水像流水一样。几十下过后，田英昏死了过去。四个保安把田英的头放进水桶里激，田英醒过来了。

“好极了。”刘飞嗬嗬嗬笑着说：“弟兄们，还有假酒呢，也让他尝尝滋味吧。”

四个保安又把一碗辣椒水强行灌进了田英的肚子里，田英呛得眼泪鼻涕全留下来了……

刘飞走过来用手提住田英头上本来就不多的头发问：“还查不查假烟假酒了？”田英无力地摇了摇头，嘴里的血流了出来。

刘飞又说：“你给我听着，这里既没有假烟，也没有假酒，我们对你也挺好，请你抽烟还喝酒，对不对？你要是回去敢胡说八道，我就派人杀了你的全家……知道神枪吴大侠吗？我就让他去杀了你的老婆，再**你的丫头，然后嘛……老家伙，你记住了，我们是说一不二的！”

刘飞站起来朝四个保安甩了一个响指，他们就立即给田英洗了脸，穿了衣服，然后又把他抬到了汽车上。仍然是刘飞开车，他把车开到了吕九庄西门外。一个保安下车后喊道：“快来，把你们的车开来！”工商人员一个去开车，其他人围了上来：“局长呢？”

工商局的面包车开过来了。刘飞说：“你们局长突然肚子疼得厉害，快送医院吧。下次欢迎你们再来！”

工商人员不想抬田英走，田英吃力地点头示意，费劲地说：“走……走……吧。”

工商人员把他们的副局长抬上了面包车，怀着无数个疑问，离开了吕九庄。

路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田局长，你怎么了？他们打你了？”田英一句话也不说，眼里溢出了泪水。

到医院一查，是心脏病复发，需要住院治疗。医生给田局长在**上擦洗上药时，工商人员才知道他们的副局长挨打了，**肿得连裤头都脱不下来了。田英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一下全完了，要不是抢救及时，田英怕是早就见马克思去了。

听了田英的叙述，宿伟和王军被震惊了……

60 第六天12时30分

在汤县果品集团公司宾馆，面对着全副武装的公安局长金安和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区委书记汪强，方丽丽显得很轻松。她表示，愿意说出她知道的一切。

汪强心平气和的说：“方丽丽，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但是，只要你如实地讲出祁贵、吕黄秋等人的犯罪事实，我们会考虑从轻发落你的。你注意一点，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只要很好地配合我们，你就有立功表现了。为了让你丢掉包袱，心服口服说出一切来，我们在这20盘录音带中任意选择一盘，让你听听。”

方丽丽一听傻了，今天早上她和祁贵的对话、床上的表演都录得一清二楚。她咬着嘴唇，羞愧的泪水流了出来。

金安说：“孩子，别伤心。我们注意祁贵一伙的犯罪事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天下的女孩子再不受你受过的罪，你就说吧，说得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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