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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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波意味深长地说：“快了。这个问题，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该到彻底解决的时候了。”

金安接着说：“汪副局长又病了，你们去了劝劝他，让他在医院里彻底治疗。”于波问起原因时，金安把上午开庭的事说了一遍。程忠气愤的说，“于书记，这个姓佘的副院长也太过分了吧？”

于波沉痛的说：“公检法的名声就是这帮害群之马给败坏的。我说的该解决的问题中，清洗公检法不良分子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问题！”

62 第六天15时12分

下午还没有放学，汪吉湟女儿汪霞就哭着从学校回到了新城市医院的住院部。汪吉湟很是奇怪，他看了看输液器，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霞霞，快过来，告诉爸爸，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霞霞扑在爸爸的怀里大哭了起来。汪吉湟用吊着纱布的左手轻轻地摸着女儿的头说：“哭吧，哭够了再告诉爸爸。”汪霞不哭了，抬起头来问爸爸：“爸爸，你真的有花不完的钱吗？你有别墅吗？别墅和钱都是坏蛋送你的吗？”

于波、程忠悄悄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一幕。

汪吉湟说：“霞霞，这是谁说的？我除了工资，哪有额外的钱呢？爸爸没有收过坏蛋的钱，更没有什么别墅。”

霞霞说：“爸爸，你骗人！老师是不会说假话的，她说你收了，你就收了，你无耻，你不配做警察！”孩子说着，挣开了爸爸的搂抱。

汪吉湟强辩说：“孩子，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从没有收过别人的东西。霞霞，你要相信爸爸呀！”

霞霞说：“爸爸，那你告诉我，我们邵老师为啥要说你是贪污犯、受贿犯？”

汪吉湟痛心的说：“霞霞，告诉爸爸，这事是咋引起的，邵老师又是怎么说的？”

汪霞哭着说：“班长收班费，上学时我忘了向妈妈要钱。班长就告给了邵老师，邵老师说：当公安的哪个没有钱？一个个都是大贪污犯、受贿犯。坏蛋们给他们送钱、送物还不算，还送别墅呢！爸爸，同学们一听邵老师的话，都从我旁边走开了，爸爸！我没有一个朋友了。爸爸！”汪霞又一次扑到爸爸怀里哭了起来。

于波和程忠走了过来。于波拉起汪霞的手说：“孩子，我是于伯伯，市委书记，这位是市长程伯伯。你爸爸是为了抓坏人受的伤，你爸爸是英雄。你们那个邵老师不像话，在胡说八道。不过，你爸爸手下确有一个坏家伙，收坏人的钱物，收坏人的别墅住。这个坏警察还是你爸爸抓起来的呢！”

“真的？”汪霞破涕为笑，问：“于伯伯，你说的是真的？”

程忠双手交叉到一起说：“当然是真的了，市委书记说的话还有不真的？还有我这个市长，也可以为你爸爸作证。”

“噢！我爸爸是英雄，不是坏蛋！”汪霞高兴了一阵又垂下了头。

程忠问：“孩子，咋又不高兴了？”

汪霞说：“市长伯伯，我们班的同学都信邵老师的，他们都会说我爸爸是坏蛋的。”

程市长说：“你担心得对。这样好不，程伯伯送你去学校，让程伯伯把这一切告诉你那个邵老师，告诉你的同学们，怎么样？”

小汪霞又高兴了：“好！好！”

“霞霞，别这样！”汪吉湟用责怪的目光看着女儿说，“书记、市长伯伯都很忙，你咋能麻烦他们呢？”

“哎！汪吉湟同志！”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这话不对。走，程市长，我们一块去学校。”程忠拉过汪霞说，“霞霞，前边带路。”汪吉惶还想说什么，被于波一下子摁住了：“你给我好好地躺着！”

区二小学距医院很近，小车几分钟就到了。在李校长办公室，于波简单地说了发生的情况后说：“我们全市的公安队伍又多少人，你知道吗？在这么多的公安人员中出来个把**分子奇怪吗？我觉着一点儿也不奇怪！这就像我们**7000万党员中出现个把**分子一样，这太正常了。可是，你们这个邵老师，太不像话了！”

程忠也气愤的说“你马上通知全校师生，我们得亲自说说这件事！”

李校长急忙说：“好的，我马上通知全校师生到操场集合。”

李校长出去安排后很快就进来了：“书记，市长，不到十分钟，就可以把师生都集合起来了。”

程忠继续说：“李校长啊，人民教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教师的任务是传道、授业、解惑，我们怎么教学生？做为一个合格的教师，首先要一分为二的看问题。就像于书记刚才讲的一样，你不能说我们公安内部出现一两个**分子，就把所有的公安干警都视为坏人吧？是不是啊？”

李校长忙说：“是我们教育得不够，教育得不够。请于书记、程市长放心，我们学校会马上采取措施的。”

正说着，值日老师进来了，说：“校长，全校师生已集合完毕。”

李校长陪于书记、程市长来到了操场前的主席台上，校长请两位领导坐，他们谁也没有坐，就站在那里。

李校长说：“三（1）班的汪霞同学请到前面来，三（1）班的班主任邵玉莲也站到前面来！”邵玉莲战战兢兢地站在了主席台前，背对着学生低着头。

李校长说：“全体老师、同学们！站在我旁边的是市委于书记、市政府程市长，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上领导来我们学校检查指导工作！”

师生们的掌声。

掌声过后，李校长请于书记讲话。

于书记说：“同学们，这位小同学叫汪霞，是我们学校三（1）班的学生。他的父亲汪吉惶同志，是一位优秀的人民警察……下面，我们请程市长给我们讲一个特别精彩的故事。”

大家的掌声过后，程忠开始讲故事了。他讲的故事就是汪吉湟在汪庄镇担任代理镇长时那件轰动全省的事情。

于波等程忠讲完故事后，插话说：“同学们，程市长讲的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现任新城市公安局副局长汪吉湟同志，就是这位汪霞同学的父亲。汪吉湟同志任镇长时，汪庄镇被树立为全国综合治理先进乡镇之一，受到了公安部的表彰；任汤县公安局长时，汤县公安局被国家公安部树立为全国优秀公安局；汪吉湟同志本人荣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他任我们市公安局副局长后几天，在执行任务时负伤，现在在市医院住院治疗。他是全国公安系统的劳动模范！同学们，就是这样一位英雄，被我们个别的老师诬蔑为大贪污犯、受贿犯，说他收过坏人的钱物，还住着坏人送的别墅！同学们！我和程市长今天来，就是为汪霞同学的父亲来正名的。汪霞同学的父亲汪吉惶同志，不但是我们这个城市的英雄，而且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

学生们热烈的掌声。

李校长请程忠讲话，程忠向前走了一步说：“同学们，刚才市委于书记已经讲了，这位小同学汪霞的爸爸汪吉湟同志，是我们党的优秀干部、优秀的公安局局长。当然了，我们中间的个别老师之所以胡说八道，也是有点原因的。前几天，市公安局就清理出去了一个败类，这个人叫辛银。辛银犯罪了，不能就由此认为我们所有的公安干警都是辛银，都是坏人。就冲这一点，我们个别老师的行为就有点过头了。”

散会后，于波、程忠谢绝了李校长留下吃饭的美意，执意要走。临上车时，程忠握着李校长的手说：“李校长，在当前这种特定的情况下，做公安工作是太难了，希望李校长就这件事向全市师生发出倡议，理解公安、支持公安、学习公安，在全市中小学中造成一种人人理解公安、支持公安的良好风气。”

于波马上接上说，“你马上去给教委汇报，就程市长刚才这个提议，好好地做做文章。”

回到医院后，汪吉湟把三份报告递给了程市长，程市长用目光征求于书记的意见，见于书记点了点头，程忠就刷刷刷在报告上签上了字。

程忠给汪吉惶倒开水时说：“不错，我市的财政状况是不容乐观，可是我们再差也要先解决你们公安的实际困难。你好好养病吧，我们马上要回去开会了。你们金局长说了，让你一定把病看好，再出院。”

汪吉湟紧紧握住了书记、市长的手，眼里含着泪花说：“我们决不会辜负市委市政府领导的期望。”于波笑着说：“不，应该是绝不辜负全市人民对你们的期望。”

63 第六天17时12分（1）

于波的车子刚从医院的大门里开出来，就接到了市委副秘书长金玺的电话：“于书记，不好了，锅炉厂的工人抬着死人来上访，把市委市政府的大门堵上了。”于波就说：“程市长已经提前到市委了，你看到他了吗？”金玺说，程市长因为于菲投资开发区电力公司的事儿，现在正往开发区开会呢。”

于波说了声“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后，就收了线。司机问，我们是到市委去吗？于波平静的说：“当然。”司机说，不行我们直接从后门进去吧。

“先到前门，看看情况再说。”

车开到市委市府大院门口时，于波通过车窗看到了成千数百的人在大院门口静坐。有人举着横幅在来回晃动，上面写着“还我工厂、还我生命、还我尊严”。

于波叹了一口气说，从后门进去吧。司机一踩油门，红旗车箭一样从市委前门来到了后门，又通过后门来到了市委办公楼前。车子停了下来后，于波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进了办公室。秘书索玉跟**走了进来。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把外面的情况说说吧。

索玉说：“市锅炉厂的工人抬着一个跳楼自杀身亡的女工来上访，说是副董事长、总经理刘海峰**了这个新来的女大学生，这个女大学生不堪受辱，出门就从楼上跳下来了。金秘书长和信访办杨主任正在和他们派出的代表在信访办座谈呢，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于波疑惑的说：“既然是**案，就让公安局去处理，咋把死人抬到政府来了，还‘还我工厂’，这中间怕有其他事儿吧？”

索玉说：“公安局刑警支队已经为死者拍了照，并且法医也检查了死者的身体。本来要送走的，可锅炉厂的工人不干。”

“**犯哪里去了？”

“**犯刘海峰是祁副书记的外甥，公安人员赶到现场时，刘海峰已经跑到吕九庄去了。刑警支队到吕九庄去抓人，那边说，压根儿就未看见刘海峰这个人。”

于波见金玺敲门进来了，就对秘书说：“你通知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让他跑步到我办公室。”

索玉走后，于波才感到渴得要命，他打开了一瓶阿尔山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去了近乎一半。金玺说：“书记，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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