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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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委们各就各位,驼铭和贾士贞坐在后面,不知谁把窗子开了一小半,外面的冷风一个劲地往里吹,侯向看了看窗子,贾士贞急忙跑过去把窗子关好,只留下一条缝。

侯向看看大家,说:“现在继续开会。同志们,我们的常委会开得很好,大家充分发扬民主,研究干部,就是要听取大家的意见,说明我们常委班子是团结的,民主的。刚才关于梅岭市委书记的问题,由于特殊情况,临时请组织部拿出方案,我想请省委组织部根据省委的意见,结合实际情况提出你们的意见,再交常委讨论。现在请钱部长发言。”

钱国渠手里拿着江彪的考察材料,反复看了看,说:“各位书记,各位常委,刚才常委在讨论梅岭市委书记时遇到了特殊情况,常委会休会二十分钟,让我们组织部拿出方案,随后,我们进行了认真讨论,全面考虑,我现在把江彪同志的情况再给大家汇报一下。”

侯向看看钱国渠,显得有些不耐烦,钱国渠仍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地念着江彪的简历。最后放下手里的材料,说:“我们认为江彪同志在地市级领导岗位任职时间比较短,而且没有独立统帅全市工作的经历,所以我们的意见是:江彪同志任梅岭市委副书记,主持工作。”

侯向瞥一眼钱国渠,那目光带着几分轻蔑和隐晦。蒋习宇先是微微地点点头,后又轻轻地摇摇头。几位副书记和常委们也同时相互看看。这样沉默了好久,室内静得有些让人恐惧,空气稀薄得让人感到有些窒息。贾士贞第一次见到这种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场面,他轻轻地做了一次深呼吸,他怀疑官当大了,需要的氧气也比普通老百姓多,他真的害怕这种气氛,巴不得马上逃离现场。余光偷偷地扫一下驼副部长,驼副部长的表情是别样的,显然和侯书记,和钱部长,和常委们都不一样。驼副部长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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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侯向真又发言了:“关于江彪任梅岭市委书记一事,我并不是一定坚持我的意见,我作为省委书记,可以决定任何重要人事的任免。党委干部的任免,又不是人大、政府的干部,不需要提交人大常委会、政府常务会议,我们的干部管理到目前为止还是党管干部。我不是不民主的省委书记,何况组织部的意见也基本和我的意见是一致的,说明省委的意见是正确的。那就这样决定了吧!请各位表态。”

蒋习宇说:“我同意组织部的意见!”

两位副书记同时说:“同意!”

其余几位常委都说:“同意!”

这时贾士贞看看驼铭,驼铭迅速把目光移开。贾士贞在记录省委常委结论一栏里犹豫了片刻。通常情况下,在这种时候,是要全体常委进行表决的,有多少人同意某人任市委书记,有多少人同意副书记主持工作。可是不知为什么侯书记没进行这样的程序。也许是侯书记的疏忽,或许是……贾士贞是不是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像陈景润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那样呢。

下班时间已经早过了,常委会继续休会,大家去省委招待所就餐,晚上七点三十分继续开会。

这时,这群决定莫由省六千多万人民命运的头头们,陡然间换了一副面孔,侃着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迈着四方步子,出了常委会议室,把刚才那些纷争和不快全都装进“宰相般”的肚皮里了。

每个秘书上前接过领导的黑包,打开车门,一辆辆轿车按照职务高低排着队缓缓朝省委大门驶去。

钱国渠等到最后,和驼铭、贾士贞一同下楼,卜言羽迎上来接过钱国渠的公文包,他正要上车时说:“老驼、小贾,我们去培训中心吃晚饭!”说着钻进奥迪轿车。

卜言羽接通了培训中心经理的电话,让他们马上准备一桌晚餐。

到了培训中心,新任经理肖晖迎上来了。

六人坐定后,钱国渠看看表,说:“肖晖,拿两瓶啤酒来,大家少喝点,晚上还要开会。”说着就笑了笑,“也算是压压惊吧!”

啤酒是苦涩的,晚餐是无味的,钱国渠虽然竭力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但不时地走神,目光时而阴晦时而深沉。大概贾士贞和驼铭都在想,不知晚上的会还会发生什么样僵持局面。这些常委们平日相互间都彬彬有礼,内心却隐藏着很深的杀机。过去大家一直认为侯向相当有权威的。今天,钱国渠第一个跳出来没有支持他的意见,而蒋习宇则进一步提出不同意见,当然在省委常委当中,也只有蒋习宇能够和他抗衡。但是,这党政一把手多年来合作一直是很默契的,也许那只是一种表象。看出常委们之间却各有各的想法。联想到最近社会上传说关于侯向可能要工作变动,而且传说种种,有的说要到上面去,有的说要到省人大去,为此,侯向在一次市委书记、市长、机关厅局长会议上十分含蓄地进行辟谣,表示中央已经暗示过,他还要在这个位置上再干一届。高层领导的心理是难以揣测的,但是,这次的分歧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

莫由的干部经过机构改革,这次又大规模调整了市厅级领导,这样一来,别说侯书记在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干一届,就是干两届也是能一声叫到底的。

钱国渠连喝两杯啤酒,就在他还要喝的时候,驼铭阻止道:“钱部长,不要喝了吧,马上就要去开会了。”

大家这才匆匆吃了饭,赶去省委书记楼。

常委会议室里温暖如春,室外寒风呼啸,常委们各就各位,个个红光满面。侯向展开八字浓眉,露出温和的笑意,目光在常委们身上慢慢移动着,又说了一番开场白,钱国渠就开始汇报了。常委们这才个个低下头,仔细琢磨着这些熟悉的、陌生的、似曾相识的名字。

会议一直开到十点,提交常委讨论的干部总算原则通过了;除了江彪之外,又有五名副市级干部被“暂时放一放”而搁浅了。贾士贞一直捏着一把汗,他关心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幸好侯书记没有提出疑义,被搁浅的几个人又都是钱国渠方案的人。省委书记要否定,自有他的理由,贾士贞心里越来越有些糊涂了,这个方案是经过侯书记多次审查的,为什么却又要在常委会上否定了呢?而这几个人又正是钱部长所关心的人,不管怎么说,贾士贞还是觉得钱国渠在江彪问题上的分歧惹了侯书记。

省委常委会议后,隔了两天,就通知干部谈话了。人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当天下午,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出现了。侯向在和江彪谈话时,说江彪出任梅岭市委书记,江彪当然千恩万谢,喜上眉梢,可是去组织部时钱国渠却说是副书记主持工作,江彪当时就变了脸色,他当然接受不了晴空万里瞬间狂风暴雨的现实。回过头来找侯书记,侯书记却说这是省委常委讨论的意见,哪一个人岂能改变得了的?再说了,我是省委书记,随后侯向就给钱国渠打电话,钱国渠说当时常委会上休会之后省委组织部重新拿出的方案是副书记主持工作,随后大家都表态同意了。两人各执一词,最后侯书记让钱国渠带上常委会议记录,找来蒋习宇,侯、蒋、钱三人翻开会议记录,会议记录记的是副书记主持工作。并没有常委表决的具体意见,而省委常委的会议记录只记录了当时的详细情况,没有结论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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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含糊的事情到底应该由谁来承担。侯向气得脸色铁青,大声问这会议记录是谁记的。此时身为省委书记的侯向从没想到省委组织部长居然不听省委书记的。他觉得钱国渠的危险性,又觉得自己至高权力的动摇性。连一向配合默契的蒋习宇也从这次常委会上开始和他站在对峙的立场上了。

这时侯向的脸色异常难看,苍白而灰黄,三个人僵持了许久,侯向才说出冰冷的一句话:“这事摆摆再说吧!”蒋习宇看看钱国渠说:“走吧!”

一场纷争如同扑不灭的火焰,暂时盖下去了。

常友连在这次干部调整时,被提拔为东臾市委书记。他知道自己是在考察干部之后补充的对象,而且,有那么几个人还专门捣他的蛋。此时此刻,常友连想到了贾士贞,他现在更加坚信贾士贞在他考察的问题上帮了他不少的忙。倘若贾士贞如实把那些人的反映向钱部长汇报了,说不定他连常委会都上不去。现在常友连越来越感到组织部的任何一个小人物都不能轻视啊。对贾士贞也更加从心底感激不尽了。

下午快下班时,周一桂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省城了,让周一兰派车接他去办事处。挂了电话不久,周一兰电话就到了,说她马上来接,请贾处长现在就到省委大门口等着。贾士贞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便打了招呼先走一步。

到了大门口,只见周一兰已经远远站在路边的松树旁。贾士贞朝她挥挥手,周一兰身着米色风衣,脖子上围着浅蓝色白花纱巾,望见她在寒风中甜蜜的笑容,他心里一阵热血沸腾,贾士贞飞快地走到她面前,周一兰瞟了他一眼,目光就躲向别处。

周一兰腼腆地向他伸出手,贾士贞毫无准备,仓促间伸出手,两人却认真地握着。随后周一兰一招手,一辆轿车开了过来。

到了办事处,周一兰跟在贾士贞的身边,两人进了接待室。周一兰出去后旋即又进来了,说:“我哥还没到,恐怕进城后路上车多。”她说着给贾士贞倒了一杯茶,又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削了起来。贾士贞说:“一兰,你坐下,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这样认真?”

“我认真吗,那随便点。”贾士贞说,“一兰,恕我直率,你现在家庭……”

周一兰脸上迅速地飞过一片红云,羞涩地低下头,半天才说:“怎么给你说呢?贾处长,我现在是孤身一人。”

“为什么?”贾士贞吃惊地看着她。

“你别看我整天乐呵呵的,我的心里却是很苦的。”周一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贾士贞。他接过苹果,拿在手里,却没有吃,一直看着她。周一兰又说:“我二十五岁结婚,已经十年了,可我已经离婚五年了。”

“怎么会这样?”贾士贞有些惊讶地看着周一兰。

周一兰眼圈有些红润了,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说:“我不愿意提这事,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周一兰迅速地站起来,只听外面说:“周主任,周书记到了。”

门一开,周一桂已经站在门口了,贾士贞迎上去,两人握着手进了接待室。周一桂说:“贾处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省城下班时间车多,真难走。”

周一兰说:“哥,你要不要洗洗,饭已经定好了。”

周一桂说:“我洗一把脸,贾处长,你稍坐片刻。”

周一桂很快又回到了接待室,他说:“一兰,你先等一下,我和贾处长说几句话。”

周一兰转身出去了,把门关上了。

周一桂坐到沙发上,递给贾士贞一支香烟,两人慢慢地点着。周一桂看着贾士贞说:“贾处长,我刚从北京回来,你知道我在北京听到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注视着贾士贞。贾士贞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据北京有关人士透露,侯向可能要退出省委书记这个重要位置了。”周一桂严肃而又认真地看着贾士贞说。

贾士贞吃了一惊,把身体向前倾了倾,心脏随之奔跑起来,这时周一桂大口吸着烟,沉思起来。

“到哪儿去?”贾士贞问。

“省人大!”

“省人大?”

周一桂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这消息可靠?”贾士贞说,“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的一个同学。官虽不大,但,他认识中组部的一个人。”

“那谁来接替?”

“M省的省委书记,谭玉明。”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这对全省的高级干部却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不知可靠性怎样?”

“当然我也不敢说百分之百,但至少说北京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所得到的信息是有很大的可信性,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赶来告诉你。”

“是这样?”

“好,贾处长,我们吃饭去吧!这事我只透露给你,让你心中有数。”

这样的秘密很是感人的,带有神圣而又鼓动人心的动力,同时也染上不可知的亲切气氛。秘密都是渴望朝着秘密的深处缓缓渗透、缓缓延伸的。而延伸到一定的时候,秘密就会悄悄地开岔,向人所共知的方向发展。

两人出了接待室,周一兰正坐在办公室打电话,周一桂招招手,说:“一兰,我们吃饭去吧!”

(32)

席间,谁也不谈侯向的事,但是周一桂和贾士贞,还时而说一些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懂的含义很深的暗语。尽管周一桂兄妹不时地向贾士贞敬酒,但是他们都无心恋酒。

席散了,贾士贞就匆匆告辞了,依旧是周一兰送他,两人还是坐在后排。周一兰很想把刚才和贾士贞没有讲完的话继续讲下去,看到贾士贞满脸沉重和严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心情不光是坏,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了。两人并肩坐在后座上,却一句话也没说,直到下车时,周一兰才有气无力地说:“贾处长,改日我再安排时间,单独和你见个面。”贾士贞感觉这声音有点悲哀而又凄凉。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贾士贞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里,给卜言羽打电话,他问卜言羽,钱部长现在在哪儿,卜言羽说钱部长现在正在外面陪客。贾士贞又说,让卜言羽报告钱部长,他有重要事情要向钱部长汇报。卜言羽说等他的通知吧。

第二天上午,卜言羽告诉贾士贞,让他现在就到钱部长办公室。贾士贞来到钱部长办公室时,只有卜秘书一人坐在外间,通报钱部长后,贾士贞就进了里间。

钱部长抬头看看贾士贞,亲切地说:“小贾,有事吗?”

贾士贞走到钱国渠对面,样子特别的神圣,钱部长是经风雨见世面的领导,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觉得贾士贞年轻人,又碰到什么麻烦事了,笑笑说:“怎么啦?看你……”

“钱部长,我的一个朋友从北京回来,告诉我一个消息,我觉得挺重要。”

“是吗?”钱国渠认真地看着贾士贞,“什么消息?”

“侯书记要到人大去了。”贾士贞说这话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得僵硬。

钱国渠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贾士贞,只是那眼神让人不易察觉地一闪。

“可能是M省的省委书记谭玉明调来莫由任省委书记。”

钱国渠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问这消息是哪里来的。室内静得令人可怕,突然电话铃响了,但钱国渠没有接,一连响了好几声,当钱国渠正准备接电话时,电话铃却又停了。

又过了一会,钱国渠才说:“士贞,这样重大的人事消息听了就听了,不要随便乱传。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天下午,贾士贞接到华祖莹的电话,说她去美国读MBA签证已经通过,行程已经定了。贾士贞突然想到是否该帮她做点什么,犹豫了半天,给周一兰打了电话,随后来见周一兰。周一兰每次见到贾士贞时都是那么兴奋,电话里贾士贞没说有什么事,但她想贾士贞专程来找她,一定有重要事情。两人见面后,周一兰发觉贾士贞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贾士贞又是欲言又止。周一兰再三追问,贾士贞才说:“一兰,有件事,我实在不好开口……”

“士贞,你是个男子汉,也是省委组织部的处级领导,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周一兰急得涨红了脸,“真是急死人了……”

“一兰,我……我想向你借点钱。”贾士贞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周一兰怎么也没有想到,贾士贞是因为借钱的事为难成这个样子。在这一瞬间,她真的有些心疼面前这个男人了,她几乎没加任何思索,爽快地说:“士贞呀,看把你难的,借钱,我有,你说要多少?”

贾士贞看看周一兰,心里涌起一股感激的浪潮,面对眼前这个美丽纯洁的女人,他觉得自己能够结识这样一个善良而贤淑的女人,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贾士贞有些激动,看着周一兰那双秀美的凤眼,说:“一兰,我急需用一笔钱,而我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凡是向人家借钱的人都是一个不明智、不自觉的人。然而,我没办法,其实那天周书记约我见面时,我就准备向你们兄妹俩借钱的,可当时那种形势,我没办法开口。”

“你别给我说这些,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多少?”周一兰急着问。

“你能借多少?”

“士贞,”周一兰说,“你还不了解我的身世,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周一兰停了一下,接着说,“这些年来,我一个人生活,我的工资除了一个人消费,都存起来了,算起来也有十五六万元。只要你需要,尽管拿去。”

“一兰,全部借给我吧!”贾士贞显得几分羞涩,“一兰,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周一兰变了脸色,不高兴地说:“士贞,你怎么……你我之间用得着说这话吗?你说,我一个单身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好了,这钱算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我哥那里恐怕没有多少,他是个清官,据我了解,他最多只能拿出五六万。”

“不,不,不,”贾士贞慌张起来,“一兰,对你说实话吧!这钱也不是我自己用的,你说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贾士贞犹豫了一会说,“我的一位朋友出国读MBA,你知道去美国读MBA,一般是不给中国学生奖学金的,两年的费用需要近一百万人民币。”

周一兰睁大了双眼,盯着贾士贞看了半天,突然间心里产生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样的朋友让贾士贞如此着急,要帮这样的忙?周一兰刚要问这是什么样的朋友,立即又把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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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士贞从周一兰惊奇的目光中感觉到她要说的话,于是他说:“一兰,请允许我暂时不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不过我必须告诉你,她读的是美国常春藤名校一所大学的MBA,而在美国,这样名牌大学的MBA毕业后工资都很高,因此,校方提供助学贷款,因为他们毕业后有还款能力。但是利息达百分之九点几,也就是说,如果拿五万美元的贷款,一年要付将近五千美元的利息,所以……”

周一兰打断贾士贞的话说:“你不必多说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样,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三万美元。美元也由我帮你兑换好,省得你再去求人了。”

“一兰,就借两万美元吧,这样的事除了你,任何人我都开不了口,另一万美元你千万别去动脑筋了。”

“士贞,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周一兰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这样一个知己,我周一兰足矣!”

华祖莹始终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去美国,贾士贞总觉得她是在故意回避他。越是这样,他越是惦念着她,也许有人怀疑,贾士贞和华祖莹这样一个漂亮的姑娘之间是为情所困吧!不,贾士贞完全是对华祖莹的感激,这种感激之情,足够他对一个女人惦记一辈子的了。尽管这些日子里,贾士贞的心情为种种事情而不安,但是,此刻他决定给她打个电话。然而,华祖莹已经从宏门大酒店辞职了,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华祖莹已经去机场了。放下电话,贾士贞请了假,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有时候日月并非像文字形容的那样,日月如水地流逝。贾士贞觉得一天又一天地,每一分钟都是在痛苦的煎熬中艰难地前进着。周一桂所说的侯书记将要退出省委书记的位置,从那天之后,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去了,可仍不见动静。驼副部长已经上任半个多月,新来的秦副部长接替驼副部长的工作。华祖莹虽然才走了短短的十多天,贾士贞的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日子过得无滋无味的。虽然纪检组长周善良告诉他,那封举报他的人民来信已经查清楚,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但贾士贞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就在这时,省委组织部调整了一批干部,贾士贞又回到机关干部处,而且当上了机关干部处长。而章炳雄调到政策研究室当主任。说实在的,贾士贞经过这几年在省委组织部的锻炼,他对什么岗位已经看得很淡了,这样的工作变动,在外人眼里觉得贾士贞重新回到热点部门,受到领导的重用了,他才三十六岁,可谓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可他自己反而觉得是一种沉重的压力。而无法面对这个现实的是章炳雄。他对自己的工作变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章炳雄从机关干部处长的位置上调出去,他觉得领导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从当机关干部处长的那天起,就设想了下一步的工作去向。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从机关干部处长调到研究室主任这样一个有职无权的处级干部岗位上去。干部任职通知下达后,章炳雄就没出现过,据说住进了医院。贾士贞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去医院看他呢,还是……他甚至有点同情章炳雄。他对机关干部处长这个位置不像其他人看得那样重。

第二天一上班,省委组织部已经传遍了,省委书记侯向真的要退出省委书记的位置了。这样的秘密到底如何悄悄地传开,早已成为人所共知的特大新闻,已经是不得而知了。

这天晚上,贾士贞接到卜言羽的电话,让贾士贞明天上午哪都不要去,在办公室等候钱部长的通知。贾士贞虽然没有问卜言羽在哪里,但他断定这电话是从北京打来的。前两天钱部长去北京开会,想必在北京听到什么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卜言羽又打电话,叫贾士贞到钱部长办公室来,贾士贞便匆匆来到钱部长那里,只见钱部长的脸上从没有过的严肃,钱部长宽阔的办公室一片肃静,空气相当黏稠,贾士贞一进门,就有一种死一般的阒寂,可又隐约带着蠢蠢欲动的爆发力。

钱国渠脸色严峻地说:“士贞,今天下午你陪我去M省。”

钱国渠此话一出口,贾士贞自然推测问题的严重性,难道真的是M省的省委书记调莫由省来了吗!那么钱部长去干什么呢?

钱国渠又说:“这事对任何人都要严格保密。”

贾士贞点点头,静静地坐着,就这样默默地坐了很久,钱国渠沉思着。贾士贞竭力屏住呼吸。感觉出这死一般的阒寂需要格外的调整才能平稳。此时的贾士贞感到现在的紧张和刚才的紧张完全不一样了。

“下午三点,你在家里等小卜电话。”钱国渠终于站起来说。

中午下班后,贾士贞去食堂吃了工作餐,然后悄悄地回到家里,躺到客厅的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可是头脑里乱极了,一直在想着钱部长上午和他说的几句话,去M省到底干什么?他似乎觉得莫由的形势将要发生什么变化,而且就在顷刻之间。好不容易挨到三点钟,电话响了,正是卜言羽,他说:“你下楼吧,我们车子在等你呢!”

贾士贞急忙下了楼,只见钱部长的奥迪轿车停在那里,卜言羽上前握着贾士贞的手说:“上车吧!”

轿车来到钱部长家院外,正巧他已经出来了。贾士贞和卜言羽等钱部长上车后,两人才钻进车里,轻轻关上门,两人的表情和动作都相当神圣,和往常大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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