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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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都没有啊!他就是个废物!废物!大废物!
可谁让他是萧云帆的儿子?谁让他体弱多病?谁让主人和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弄死这脆弱的草履虫?想到这么弱的家伙,竟敢逼得魔界第一战器为他洗手做羹汤,逼得三界第一美女战神给他倒茶递水,此事若传回三界,所有神魔仙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主人在忍辱负重,他不能轻举妄动坏了主人的大事。
冰蟒心酸地盯着萧子瑜,怨深似海,琢磨着等他失去利用价值后将他一口吞到肚子里,彻底销毁,渣都不留!免得在主人的光辉历史中留下笑话。
萧子瑜被盯得坐立不安,他左右四顾,没发现其他人,倒是看到了花浅的手镯,随口称赞:“你的镯子挺漂亮。”
花浅随意看了眼,道:“嗯,就是挺蠢的。”
萧子瑜吃完最后两口粥,幸福地捧着圆鼓鼓的肚子休息,可没过多久,他就肚子痛了。
花浅以为食物有问题,差点在厨房把自家做饭无能的法器掐死,待找来郎中后,方知是萧子瑜常年不碰油水,肠胃不适应过度油腻,起了不良反应,这才将冰蟒放过。冰蟒辛苦工作,遭遇无妄之灾,对萧子瑜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人类真是太难饲养了,比打仗难上一万倍。
花浅彻底失去信心,她决定速速将萧子瑜带走,交给擅长带小孩的人饲养,比如师父什么的家伙,越快越好,免得萧子瑜在她手上重蹈乌龟的覆辙。她提议:“我们现在去岐城,参加灵法师考核吧?”
女神是实干派,说干就干。
萧子瑜愣了,他隐约猜测花浅和灵法师有关系,也下了决心要去做灵法师,可是他没想到事情进展那么快,昨天要灵修,今天就去报名,好像灵法师门派和大白菜似的,想进就能进。他弱弱地提出反对意见:“我什么都不会。”
花浅看了他两眼,肯定道:“虽然不知现在灵法师考核是怎么考的,但你会很顺利的。”她活了上万年,杀过无数灵法师,对灵修颇有研究,不需借助器皿的帮助也能鉴定出人类的通灵潜质,她在查看萧子瑜身体的时候,也发现了他难得一遇的特殊资质,虽然身体素质差些,各大门派还是会抢着要的。
萧子瑜被否定了很多年,很不自信,一时难以下决心:“要不,过两天?”
花浅急着带他去灵修,追问:“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被村人叫了十四年的“病痨鬼”“窝囊废”,萧子瑜对花浅莫名的信心很没信心。
“莫非,你是懦夫?”花浅顿悟地拍了下手,做出结论,“对,你是胆小鬼,废物,无能者,草履虫,没有勇气也是应该的。”一连串骂人的话从她口中吐出,声音仍是轻柔动听,感觉不到骂人的意思,倒像在陈述事实,反而让人心生寒意,就像落入冰窟中。
“不,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女孩鄙视?萧子瑜脸都红了,他狠狠反驳,“我的计划是省吃俭用半年,努力干活,存够两串钱,好歹凑够咱们坐车去岐城的路费和接下来的生活费,然后参加下半年的考试,我爷爷说,做人不能顾前不顾后,要有失败卷土重来的准备。”
“失败,何必活下去?”花浅平生最讨厌胆小鬼,闻言大怒,她素日训人训惯了,开口就是,“失败,就直接去死吧。”花浅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刀,毫不留情地扎在他心窝上,“你没有太多的资材,也没有更多的后路和援助,你是那么渺小,若要实现梦想,你需要比普通人更强的决心,而且是面对刀山火海也要迈过的决心,不能带半分犹豫,否则就没有半分希望。要知道,当你成为真正的灵法师后,斩妖除魔,需要面对的危险更多,难道遇到打不过的妖魔,你就丢下所有人逃跑,留待下次报仇吗?你必须为了队友去死战,用你的生命来拖住敌人前进的步伐。如果你连去死的觉悟都没有!倒不如别做灵法师,留在萧家村,继续像狗一样低头哈腰过日子,受施舍过活,好歹能安稳现世。”
“失败,就去死?”萧子瑜愣愣地问。
“不对,不能死,”花浅瞬间意识到萧子瑜不是自己那些皮厚耐骂的部属,而是心思细腻的人类,受不起激将,若萧子瑜真听了自己的话绝望去死就完蛋了,于是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万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先到岐城再想别的。生命是宝贵的,活着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必要不要冒生命危险,就算有危险也先让我去,你千万不要轻贱自己,一定得活着,好好活着……”她解释得自己都想吐了。
萧子瑜似乎没留意她后面说什么,他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思考着,忽然开口:“对不起,谢谢你骂醒了我,我不应该懦弱的,灵法师是危险和荣耀同在的职业,若连参加灵法师考核都害怕,我就没资格做灵法师了。”
花浅:“不客气,只要你不死就好,我现在带你去岐城不是没打算的,因为我是……”
她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咆哮声:“臭小子!别挡道!”是萧子健带着许捕头与众捕快们站在外面,阴着脸,一把将萧子瑜推了个踉跄,然后凶神恶煞地站到花浅面前,指着吼:“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肯定不是好东西!”
花浅后悔没让冰蟒斩草除根,把垃圾解决干净。她看了门口一眼,就转身坐下了。
许捕头得了银子,对案子也有了几分动力,原想着多少也要敷衍两下,教训教训两个穷鬼,才对得萧子健塞给他的贿赂。没想到这漂亮小姑娘居然轻慢他,简直太不懂规矩了!许捕头原想敷衍了事的念头骤失,他居高临下,将花浅从头到脚打量了番,厉声盘问:“你来自何处?为何在萧家村落脚?别用拙劣的谎话来欺骗,天下没爷查不出的事,胆敢有半句谎言,直接送衙门脱了裙子打板子!”
萧子瑜看出许捕头的火气,赶紧圆场:“她是我远房表妹,小女孩家家的,没见过世面,不太懂规矩,请捕头大爷见谅。”
“远你妈的蛋!”萧子健戳穿他拙劣的谎言,“都在村里穿开裆裤长大的,你家真有这门远方亲戚,老子还不知道?瞧你这‘表妹’细皮嫩肉的样子,哪像乡下人的闺女?长得比咱村大户的千金都娇贵,你若真有那么有钱的亲戚,还用得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吗?”
萧子瑜怒道:“萧子健你别想着公报私仇!净欺负小姑娘!”
“怎么?不高兴就来和爷单挑!”萧子健横眉怒眼,站在他身前,“是不是小姑娘还两说呢!说不准是哪里的狐狸变的人形!”
萧子瑜挥拳要打,却被花浅拦下,“够了,”她放下空碗和勺子,轻轻擦了擦嘴,从袖中拿出几份身份文件和路引,夹杂着一张黑底金漆,印刷华丽的推荐文书,全部递去许捕头手中,“这是我的来历。”
许捕头傲慢接过,随便翻看着,“南洋的奉天岛我知道,就在咱们这里的南面海上,年年商队都经过咱们县的,听说妖魔挺猖狂的,那里出产的椰粉与白糖都不错,我家媳妇特别爱吃。你父亲名花万贯,花家确实是奉天岛上的大户啊,看不出你是个商家小姐啊,你爹娘居然放你一个小孩跑出门,哼,肯定有古怪,”普通人出远门,都需要官府开具的文件,许捕头也不是没见识的人,认得出上面官府盖的大印真实无误,不想在上面纠葛,接着往那张黑色文书看去,他才看了第一眼,脸色就变了,赶紧揉揉眼睛,再看了几眼,越看眼睛越大,当放下文书后,他的脸色转了几转,原本的倨傲消失不见,反而弯腰赔笑问,“你是今年奉天岛推荐来岐城接受考核的灵修学徒?真是年少有为,英俊潇洒,不对,是美丽脱俗,英雄出少女啊!怪不得敢独自走南闯北,不知姑奶奶怎会大驾光临咱们小小洛水县?”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了,萧子瑜瞬间明白了花浅刚刚说的话,她要参加灵法师考核,带着他一起去岐城,是最恰当不过的时机。
萧子健不知厉害,犹在嚷嚷,但几个吊儿郎当的捕快已经放端正了身形,站得挺直。
云雾大陆各地都有灵法师协会,每年灵法师协会都会推荐些孩子去各大门派学习,这类受照顾的学生只要稍微有些资质,然后在灵法师考核上走个过场,便可入选,所以被称为推荐学徒。他们多数来自和灵修门派交好的权贵人家,中间也会掺杂几个真正贫困出身却极有天赋的孩子。萧子瑜的父亲就是被灵法师协会鉴定为百年一遇的天才,称为该届最有潜力的灵修学徒,遭到各大门派的哄抢,可惜此事只在灵修界流传,并不会透露给民间知道,萧家村又是偏远的小地方,真相传来传去就变了样。
总而言之,灵法界的推荐学徒不是权贵子弟,就是灵修天才,哪种类型都不好惹。
地方上具有初步审核推荐权,被推荐的学徒会交给五大城的灵法师总协会进行再一次审核,多数是决定是由大门派还是由小门派接受的问题,不管将来进入哪个门派,花浅都是未来的灵法师。
普天之下,哪个凡人敢惹灵法师,敢惹灵法师协会?哪怕是未来式灵法师。
听说他们都是能劈山分海、吃老虎肉下饭的狠角色!杀个把普通人像喝水般容易!
许捕头差点吓尿了,他壮着胆再将花浅从头到尾看了一次,越发觉得她淡定的表情是高深莫测的表现,不笑的样子是要杀人的预兆,说不定背景深厚,手里有厉害法器,下一刻就拔出来把自己的脑袋砍了,自家县衙老爷是家里天天倒葡萄架的胆小鬼,绝对不会为他去灵法师协会出头的,估摸砍了也白砍。自家那风骚媳妇是守不住的,绝对要改嫁!不知会便宜哪个下三滥,连带他娃也得喊别人爹……
萧子健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犹在叫嚣:“灵法师学徒何须装神弄鬼?把身份躲躲藏藏!捕头大哥,你千万别相信这妖女胡言乱语!她定是妖魔伪装的!捕头大哥,咱们要逼她现出原形!”
许捕头给这没脑子的气了个颠倒。
灵法师是小捕头惹不起的,妖魔他就惹得起吗?
灵法师杀人或许还讲理!妖魔吃人讲理吗?
天可怜见,他只是个卑微的小捕头,每个月拿点微薄的俸禄混日子,每日打打鸡揍揍狗赌赌钱罢了,来萧家村也只是为了捞点油水!至于什么来历不明的漂亮小姑娘,也只是想看看有没便宜占而已,哪想到要踢铁板啊?许捕头恨不得把怂恿自己来这里的萧子健给拖去宰了,连连对他呵斥:“闭嘴!”
“谁他妈相信灵法师会和这穷小子鬼混?还什么兄妹?我呸!我们萧家哪来的这门亲戚?”萧子健看不懂眼色,也不肯善罢甘休,他红着眼逼问,“拿张纸随便涂几个字就想蒙骗过去?!好大的胆子!”
花浅抬起头,倨傲地解释:“我在去岐城的路上,符马出现事故,跌落在萧家村,摔伤了腿,承蒙萧家子瑜大恩,收留养伤,唯恐外人风言,认为义妹,何曾需要你这等小人认可?!”
“义结金兰,结拜兄妹,说书里多得是!”许捕头见未来灵法师说话越发严厉,自觉性命堪危,赶紧附和,“正常的,正常的!那家伙就是小人,人小心眼小,哪能和您比?”他拍拍萧子瑜的肩膀,竖着大拇指不停夸,“小兄弟高风亮节!颇有咱们洛水县见义勇为的风范,是咱们洛水县的骄傲,大哥佩服你!”
萧子瑜从未被人这般不要脸地夸过,脸都红了。
萧子健见风向顿转,察觉不妙,怒问花浅:“听说灵法师不是都有法器吗?你的法器在哪里?也不拿出来给爷看看?”
花浅反手,露出手腕,上面缠着枚灰色的蛇形手镯,忽然蛇首上的透明石头发出柔柔白光,淡如月色,这层月色渐渐笼罩她的整只手掌,形状扭曲变化,延伸拉长。待月色褪去,蛇镯已消失不见,有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剑落在她掌心,剑长尺余,带着倒钩与血槽,有蛇鳞般的细纹,剑柄为蛇首形状,依旧镶嵌着那颗荧光的透明宝石。花浅将短剑翻转两下,短剑忽然自动放出数道剑气,暴躁地擦着几人的脑袋而过,吹下三四根发丝,透出逼人的杀气,花浅抚上短剑,似乎在安抚他的脾气,温柔道:“法器蛇镯·冰蟒,他脾气甚差,不喜欢被打扰,现在有些生气,你们还想看吗?”
冰蟒今日平白挨骂,憋了一肚子火,想用眼前这不长眼的家伙来血祭。
许捕头白着脸,猛地摇头:“不用不用,让冰蟒大人休息就好!”
萧子健初生牛犊不怕虎,高声呼喝起来:“蛇镯!蛇镯!你看!是蛇!我爹娘就是被蛇咬死的!”
花浅挑了眼许捕头,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剑。
许捕头打了个寒战,一声暴喝,左右捕快立即扑上,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拖住,呵斥道:“就算蛇镯的外形是蛇,它也是把战斗用的法器,不是操控生灵的灵器,你这没见识的乡下小鬼!懂你奶奶个蛋?!少给老子胡言乱语!人家灵法师大人需要半夜派蛇杀你父母?又不是吃饱了撑着的!直接法器一划,你就算有七八个爹娘也要死!”
“谁有七八个爹娘?!”萧子健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拦住他的捕快听到这番言论,都忍不住偷笑。
许捕头一瞪眼:“看你爹那贼眉鼠眼的贱模样,看你娘那天天在村里游荡的浪劲儿,哼!就算有人害他们,也是自己害的!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然后他又赶紧回头赔礼,“小的说话粗浅,污了花浅大人的耳朵,这就带这小鬼回去教育教育,你就请……请,别放在心上。”
萧子健蛮横惯了,哪受得了这番奚落?他恨恨瞪着许捕头,扬起拳头要打,被身后几个捕快一人一脚,踹翻在地,瞬间打得起不了身来。眼角破损,鲜血和眼泪混在一起,在面颊上划出长长的血泪,他仍死死地盯着花浅,仿佛要咬下她的肉来。
花浅根本不理他,慢悠悠地问:“你说我是凶手,就想这样离开?”
“哪能呢?打扰了大半天,小的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许捕头立即把从萧子健那里收到的银子捧去花浅面前,“花浅大人要去岐城一路辛苦,些许银钱,是小的孝敬大人去岐城的一路花费,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花浅终于点头,也不去接,示意他放在桌上。
冰蟒的杀气也渐渐平息,再次化作蛇镯,缠回她的腕上。
萧子健还想反抗,却被捕快牢牢制住,他恶狠狠盯着花浅:“什么狗屁灵法师学徒,我绝不相信,我会找出你的真面目。”
许捕头狠狠再给了他一下子,直接敲晕拖走,泄愤道:“把这不省事的送去牢里再好好收拾。”
谁也没注意过,愤怒至极的萧子健流血的手心曾不自觉地冒出淡淡烟雾,转瞬不见。
一行人如狂风暴雨般来,如和风细雨般走。
萧子瑜脑中的猜测得到证实,他敬畏地问花浅:“你是灵法师?你有法器?”
花浅更正:“是尚未入门的推荐学徒,其中区别还是很大的。”
萧子瑜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不早说?”
花浅:“腿脚受伤,身有宝物,为何要说?”
萧子瑜顿悟得快,推荐学徒的能力还弱得很,花浅独自出门去考核,还带着件珍贵法器,若是不隐瞒身份,消息传出,被灵法师里的魔修者看上,杀人越货怎么办?推荐学徒离学徒都差老远,打起来,哪能和正式灵法师比?那些坏人为了法器,为了不让灵法师协会知道这事,绝不会只杀花浅就算了,还会杀了他灭口啊!怪不得那时候花浅挑了他家借宿,怕是觉得人少,容易隐藏。
如今萧子健设圈套要抓人,逼着花浅把真实身份告诉了许捕头,秘密怕是保不住了……
萧子瑜果断下决定:“咱们走!立刻走!我去和大家告别,再和母老虎说一声,然后就去岐城!”
只有到了岐城,进了灵法师协会,他们的生命安全才能得到保证。
花浅皱眉:“还算聪明,可是,何必再去见母老虎?徒添麻烦。”
萧子瑜坚决道:“我有必须和她告别的理由。”
【肆】
“萧子瑜!你小子长能耐了?和你爹一样下贱!和你娘一样无耻!灵修灵修!你脑袋长屁股上了?!还要不要命了?老娘绝对不准你去那种鬼地方!”如预想中,母老虎压根儿不给他任何解释的余地,破口大骂,每个词里都是如火般的恶意,“你身子骨比老娘的擀面棍还细,脑袋瓜也不聪明!村里那么多比你聪明伶俐强壮的孩子都不打灵修的主意,你这个废物凭什么灵修?!灵修有什么好?打架?得瑟?!还是学你爹那样勾搭野女人,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丢了?不愧是老王八蛋生出的小王八蛋!”
萧子瑜瘦弱的身子在她的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咬着牙硬抗。
母老虎几乎陷入疯狂,在她眼里,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一如他的父亲般可恨,她甚至想用手中的擀面棒像当年那样狠狠往他脑袋上、身上砸去,把他活活打死。
可是,她当年没舍得打死萧云帆,今天也无法打死萧子瑜。
约莫骂了大半个时辰,母老虎骂得声嘶力竭,骂得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见萧子瑜这没出息的半点反应都无,终于停下来歇息嗓子,喘口气。
萧子瑜忽然开口:“大娘,我爹究竟是怎样的人?”
想起往事,母老虎的火气再起,歇斯底里地吼道:“他是个贱人!下三滥!骗子!混账!”
萧子瑜不为所动:“大娘,我要离开萧家村了,请你告诉我,我爹的事情。”跟了母老虎那么多年,他相信母老虎是知道些什么的。
“滚犊子!”母老虎见他油盐不进,又气又恼,压根儿不想和他多说,“你最好和你爹一样死在外面!老娘落得清净!滚滚滚!早死早投胎!你爹就是个骗子!你想知道你爹的事?!呸!老娘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
“是这样吗?”萧子瑜见实在无法得到答案,终于放弃,临行前,他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大娘,我要走了,或许很难再回来了,谢谢大娘多年的照顾,以后你要多保重,酒不要喝过头了,对身子不好。”
母老虎有些警惕:“你别以为认个软,老娘就会心软。照顾?我呸!那是老娘恨你爹入骨,特意把你弄来折腾出气的!嘴上说得好听,你心里早就恨不得我死吧?”
萧子瑜诚恳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我,可是你依然没有丢下我不管。那么多年,若不是有大娘明里暗里照顾,我早就死了。我虽然不喜欢大娘骂我,可是我认得清恩情,所以我要在临走前来感激你。”
他再次对呆滞的母老虎鞠了两次躬,转身离去。
无论受了多少苦楚,少年的心仍未染黑,他把所有点点滴滴的好都记在心上。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此次一别,怕是要很多年后才能回来。
眼看少年油盐不进,执意要去灵修,意志坚定,如当年那个人一模一样。
“等等!”母老虎忽然叫住了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这和善性子,倒和你爹一模一样,可是你长得和你爹一点也不像,你爹小时候比你帅气多了,你长得也不太像你娘,那狐狸精……不,你娘瓜子脸大眼睛,长得比你漂亮多了。对了,你长得像你奶奶,特别是那双眼。想当年,你奶奶也是个清秀高挑的美人儿,若非家世有难,也不能嫁给你爷爷……”
萧子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看见母老虎仿佛憔悴了许多,岁月在她脸上留下许多刻痕,刀刀都是磨难,可是她的脸上仍有不一样的光辉。她呆呆地坐下,看着远处的小山丘,在回忆过往的时光,似乎有着甜蜜、痛苦和悲哀:“你爹就和你一样,特别喜欢听故事,喜欢做梦,梦里是做大英雄、大侠客、灵法师什么的,我娘和你奶奶是闺中好友,我和他是青梅竹马,我性格泼辣,行事不逊男子,经常捣蛋,他便带着我去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那时候的日子特别开心,就和梦一样……”
青梅竹马的故事,总是浪漫温暖的。
那时候的母老虎还不叫母老虎,只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大伙都叫她月娘。月娘也没母老虎那般肥胖老丑,而是个圆圆脸蛋,高挑身材的小美人。脾气虽然泼辣些,却正直讲理,经常帮村里被欺负的人仗义执言,引得父母痛骂。
萧云帆很喜欢这样的月娘,觉得是个正义勇敢的好玩伴。月娘也喜欢粘着萧云帆,听他说梦想,说故事。两个孩子一块儿打鸡揍狗,挨罚受骂,形影不离。闹腾得久了,两个孩子的母亲,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于是商议着要订亲。
萧云帆帅气、聪明、能干,是村里女孩人人想要的好夫婿。月娘从小对他情根深种,得此消息,大喜过望,开心得好些天都不好意思见萧云帆。
可是,还没来得及定亲,萧家村便遇到妖魔侵袭,萧云帆的父母双双去世,萧云帆守完孝,果断要去做灵修者。
灵修者一去不知何年归,也不知生死如何。
月娘发誓说要等他。
萧云帆说让月娘别等了,他心里只当月娘是小妹妹,是好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月娘压根儿不信,她以为萧云帆是喜欢自己的,说的话只是托词,他是怕自己做不成灵修者,怕自己会死,所以不敢答应她罢了。她也想和萧云帆一块儿去灵修,便一同去了岐城参加考试,可惜她的天赋还不足以打动灵修者协会的人。
伤心过后,她强做笑颜,期待地对萧云帆说:“我等你回来,你要多给我写信。”
萧云帆满脑子心思已在灵修上,没有多想,而且他始终觉得性格大大咧咧,像男孩似的月娘和自己也只是兄弟情谊,被父母之命逼着要成亲,完全想不到对方情思至此,于是开心地答:“好,我会回来的!也会写信的。”
月娘得到承诺,大喜过望。
青梅竹马就此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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