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郭敬明作品爵迹临界天下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我之前打不过它,可是现在我能打得过了呢。”莉吉儿在蚕茧上换了个姿势,抬起手抚摩着头顶上垂下来的【骨蝶】的一根黏糊糊的触须。

“之前?你是指什么之前?”麒零有点没听明白。

“‘之前’嘛,当然是指我死之前喽。”莉吉儿微微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耐烦的说。说完,她轻轻地挥了挥手,身后的【骨蝶】从一堆废墟里沉重而蹒跚地飞起来,周围引动的魂力气流仿佛浩瀚的汪洋一般。

“这……这根本不是一般魂术师的魂力……这简直……几乎等于王爵的魂力了……”莲泉心里的惊讶太过巨大,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来自对面这个小女孩的力量。

她双手抖动起来,唰唰两道锋利的锁链朝飞过来的巨大【骨蝶】激射出去,然而,却仿佛打在空气上一样,锁链径直地穿过骨蝶的身体,就仿佛穿越过光线和薄雾一样,丝毫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同时,蚕茧上的莉吉儿,朝麒零身后的幽花隔空伸手一抓,仿佛她的手臂在看不见得空间里无限伸长,伸进幽花的身体一般,麒零转过身,看见幽花的胸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听见血洞里仿佛被用力抓紧了的声音,幽花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麒零拿出半刃巨剑,朝幽花面前的空气里一砍,仿佛砍在一条透明的手臂上一样,一阵光芒激射而出。

莉吉儿缩回手,瞳孔瞬间变成金黄色。

而在下一个瞬间,莉吉儿却像是看见了鬼魅一般,脸色大变,她轻轻地招了招手,于是巨大的【骨蝶】飞回她的身后,连同她整个人一起消失在了空气里。ωωωτxτxzcōm

巨大的遗迹重新恢复了可怕的死寂。幽花扶着石墙,痛苦地喘息着。

麒零和莲泉回过头,看见了站在他们身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那个人轻轻地摘下长袍的兜帽,露出他那张俊美得不可言说的脸庞,麒零看呆了.虽然他自己和银尘都是非常英俊的面容,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却有着仿佛比女人还要精致的容貌和五官,宝石般的湿润瞳孔,纤细的睫毛和如雪般的肌肤,但是,他开口的声音,却充满了低沉的雄性浑厚.

"我来带你们出去."

"你是……"莲泉警惕地问.

"三度王爵,漆拉."黑色长袍的人站在黑暗里,平静地回答.

四个人重新走回入口的地点.

幽花,麒零和莲泉都不太敢说话.对于他们来说,接触上位王爵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而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三度王爵,这实在是令人不敢相信.对于他们来说,前三度的王爵都仿佛是远古的不解之谜,他们很少露面,他们不和人来往,他们甚至隐藏了自己的天赋.

"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该来的,趁早出去吧."漆拉望着麒零,平静地说.

"是啊,这里还算好,只是遇见莉吉尔而已,"麒零看见漆拉很好相处的,于是他自来熟的天分又开始发挥了,"刚刚我们在外面遇见的那个仿佛血红色蚯蚓一样般的怪物,才吓人呢."

"那是被封印在[魂塚]底部的亚斯蓝四头最凶恶的魂兽之一,它的名字叫[祝福]."

"祝……福?我谢谢它妈妈给它起了个这个好名字!它干脆叫[可爱]好了,哦不,叫[娇弱]好了,多适合它啊!"麒零气鼓鼓的.

"这个名字是我们为了方便,对它的统称."漆拉看了麒零一眼,冷冷地回答.

"哦……"麒零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那剩下的呢?"

"和[祝福]魂力级别并列的,还有[自由],[宽恕]以及二度王爵的魂兽[诸神黄昏]."漆拉说.

"哦,那这里呢,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看起来像一个坟墓一样."麒零回过头,看看背后森然的黑暗里高大建筑的轮廓.

"这里被称作[尤图尔遗迹]."

"你说你是王爵,但是王爵肯定不能进来的啊,你怎么能进[魂塚]呢?"麒零不解地问道.

"我有办法把你们带进去,就自然更有办法走进来."

"那刚刚莉吉尔说靠近了[秘密]的范围,这个秘密是什么啊?"

"我不是来回答你们的问题的,如果想出去,就站在原地别动,我就要带你们离开了."

莲泉和幽花点点头,转过头瞪了麒零一眼.

漆拉回过头来看着麒零,仿佛天神般美好的双眼,在黑暗里流转着动人心魄的目光.

[西之亚斯蓝帝国尤图尔遗迹]

庞大的黑暗里,蟋蟋瘁瘁的声音

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悄然潜行着.

空气里幽然浮动出来的白色光晕,巨大的蚕茧上,莉吉尔用怪异的姿势坐在上面,头发瀑散开来.

"又来了呢."她朦胧的双眼幽幽地流转着,"你又是谁?"

黑暗里被照亮了一块很大的区域.区域的正中心,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斗篷的小男孩.他看上去**岁的样子,目光仿佛锋利的刀刃,所过之处铮铮作响.

"难道你看见了我身后站着的三个人,都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莉吉尔抬起头,小男孩背后的黑暗里,幽然地浮出三个一模一样的男人来.他们都穿着及地的斗篷,分别是不同的颜色.三个男人的身形也一模一样,高大而健壮,尽管裹着密不透风的斗篷,但是依然能够感应到他们躯体里汪洋般的魂力.

小男孩轻轻地蹲下来,五指按在地面上,下一个瞬间,无数碧绿的光芒从他的手指旋转而出,在地面上迅速扩大出一个巨型的魔法阵来,无数复杂的刻纹光路.瞬间布满了整个[尤图尔遗迹]的地面.

"那么,就开始吧."他轻轻地说了这句话,然后五指往地面一插.

漆拉回过头,远处传来的巨大地震般的轰鸣让他锁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麒零也感觉到了远处不可思议的魂力爆炸.

"不关你们的事,快走."漆拉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尤图尔遗迹]的每一寸土地上,此刻随着那个巨大的魔法阵翻涌不息的绿色幽光,仿佛有无数的毒蛇从地底出来,空气里,类似莉吉尔这样的成千上万的亡灵,在一个瞬间,全部灰飞烟灭,无数灵体的支离破碎,无数魂兽的撕裂爆炸……

鬼哭狼嚎回荡在整个遗迹的上空,仿佛要把整个空间震塌.

片刻之后,整个遗迹成了一片干净的废墟.

小男孩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手,瞬间虐杀完了成千上万个莉吉尔那样的幽灵之后,他仿佛做了个小小的游戏一般,耸了耸肩膀.

然后他转过头,用他碧绿的瞳孔,望着身后的三个使徒,说:"那么,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爵迹【第七回】遥远的血光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浓雾像是冰冷的巨蟒,一股一股地贴着地面缓慢地蠕动着。天地间是乳白色的光芒,但其实看起来却不像是白昼的旷野那般明亮。银尘抬起头,看见头顶上面遥远的高处,是连绵不断的婆娑树冠,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里投射下来,被雾气阻挡,涣散成眼前这片阴冷的模糊白光。他全身冰冷,身体里疯狂的恐惧像是冷冰冰的匕首扎在自己的心脏上。他僵硬地转了转头,看见已经跌坐在旁边地上的鬼山缝魂,他一脸死寂般的苍白,灰白的嘴唇哆嗦着,仿佛看见了人间最最恐怖的景象。

银尘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白银祭司】,他那副小孩子的身形,此刻已经只剩下一层透明的壳,仿佛是蝉蜕般,留下一个完全没有生命的寄居躯体。小孩子的眼睛只剩下两个眼眶,此刻从里面正幽幽的冒着森然的魄冷气。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鬼山缝魂恐惧的问,“那帝都【心脏】里还剩下的两个【白银祭司】……也……也是这种东西么……”

银尘无法回答。

刚刚面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场景。他想要弯下腰来呕吐。胃里翻腾着扭曲的恶心感。他无法相信,【白银祭司】竟然是这样的东西……他们到底来自哪里?他们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突然觉得,整个亚斯蓝遍布着无数个秘密的乌云,黑压压地吞噬着所有的光线。头顶卷动着仿佛预兆般的毁灭的气息。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漆拉走在最前面,他的背影挺拔,但同时又显出一种鬼魅般的气质来。麒零对比了一下银尘,觉得面前的漆拉更像是一个来自黑暗里的神秘魔法师,而银尘更像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圣殿骑士。

麒零转过头想要告诉莲泉自己的想法,不过看见莲泉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说话。巨大的茂密森林里,只有一行人脚踩落叶咔嚓咔嚓的前进声。

一阵细微的麻痹感,突然窜进了莲泉的指尖,鬼山莲泉突然伸手拦在麒零面前,刚想要说话,就听见旁边的天束幽花说了一声:“停下!”

“前面有人,先别过去。”莲泉看了看天束幽花,“你先把魂力收起来,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别主动招惹。”

走到最前面的漆拉回过头来,他超乎人世间的俊美面容,在柔和的魄光线下,仿佛来自天界。他用和他的外貌极其不相称的低沉嗓音说:“不用防备,前面等待着你们的人是你的的王爵,银尘和鬼山缝魂。”

【西之亚斯蓝帝国?帝都格兰尔特】

麒零坐在精致的黑檀木雕花大床的边上,看着房间里坐在桌子旁边正在喝水的银尘,脑子里还是几分钟前浓雾弥漫的充满无数令人恐惧的高等级魂兽的深渊回廊,而眨眼般的工夫,他们已经身处这个帝国里最最高贵的繁华的城市——帝都格兰尔特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麒零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刚刚自己才和银尘相逢,还没来得及说话,空气里就一阵剧烈的扭动,仿佛跌进了一个奇妙的空间里,然后下一个瞬间,就站在一栋仿佛宫殿般高大恢宏的建筑门口了。

当银尘告诉麒零,他们已经到达格兰尔特的时候,麒零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漆拉的天赋,”银尘望着麒零,几天没见,麒零的脸瘦了一圈,不过并不显得病态,反而减弱了以前那股少年的气息,多了一些英气和硬朗,“你知道天赋是什么么?天赋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麒零一跃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银尘面前,拉出一张凳子从在银尘对面,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牢牢的盯着银尘,脸上是得意的表情,“天赋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所拥有的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因为我们的灵魂回路带来的,不同的灵魂回路决定了我们的天赋的不同。”

“嗯……第三王爵的天赋使得他一直都是亚斯蓝的【棋子】制造者。刚刚我们几个人站立的地面,在你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已经被漆拉制造成了一枚通往亚斯蓝的棋子,所以,我们才可以瞬间到达这里。”

“天啊……他的天赋竟然是制造棋子!”麒零把下巴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搁。

“错了。制造棋子只是他天赋的一种表现形式。他的天赋,准确地来形容,应该是对时间空间的一种超越极限的控制。”银尘望着面前沮丧的麒零,似乎有点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接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速度是没有极限的。他可以任意穿越空间,理论上来说,他也能穿越短暂的时间,当然这需要耗损巨大的魂力。他拥有的这种天赋,也决定了他是亚斯蓝领域中,唯一一个可以在任何地方自由制作出【阵】来的王爵。

“什么是【阵】啊?”麒零皱着眉头,跟银尘在一起,似乎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想到这里,麒零就会觉得沮丧。本来面目他以为自己成为使徒,很快就能变得和银尘一样厉害了,结果却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到百分之一。这个魂术的世界,在自己以前的生命里,完全是不存在的,而现在,自己却成为其中的一个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部分。

“【阵】其实就是我们身体里灵魂回路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在战斗的时候,或者说需要大量魂力消耗的时候,我们会在自己的周围释放出【阵】来,理论上来说,就是在身体的外部,复制出另外一套灵魂回路。当我们身处【阵】的范围之内时,我们的魂力流动会和【阵】的回路相呼应,从而让我们的魂力和天赋都会得到几何总数的增长。但是,【阵】的使用非常困难,它需要拥有非常多的匹配你魂力属性的介质才能制作成功。”

“等等,等等,银尘,我有点听不懂了……太复杂了。”麒零眼巴巴地望着银尘。

银尘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耐心,他看着对面的墙壁,不再看趴在桌子上的麒零,心平气和但是双手暗暗握了拳(……),继续说:“也就是说,我们的魂力属性是水属性的,所以,我们就一定要在拥有大量的水的区域,才能比较顺利地制作出【阵】来,比如在海面上。在湖面上。魂力高超的王爵,还可以在下雨后的潮湿地面制作出【阵】来,但是这种【阵】往往很脆弱,持续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不同的王爵制作出来的【阵】也是不同的,产生的效果往往都和他的天赋相关联。比如六度王爵,号称【永生王爵】的西流尔,他制作出来的【阵】,可以让待在里面的人和他们一样,具有超卓的得生和愈合力量,曾经有这样的传说,在海上的西流尔,是无法被杀死的,他待在自己的【得生之阵】里时,那种恢复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这也是他被称为【永生王爵】的原因。”麒零闭着眼睛,愁眉苦脸的把下巴搁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银尘也没理他,继续说:“就【奥汀大陆】上的四个帝国而言,我们西方亚斯蓝国度里的魂术师,在【阵】的使用上其实是牌弱势的,因为我们魂力属性是水,决定了我们不能时时刻刻都制作出【阵】来辅助自己的力量。四个帝国里,对【阵】的使用最弱的是东方火源的弗里艾尔帝国,他们只有在四周充满了火焰的时候才能制作出【阵】来,最擅长使用【阵】的是北方的风源因德帝国和南方的地源埃尔斯帝国,他们能在空中和任何的大地上,制作【阵】。”

“那火源弗里艾尔的魂术师们不是很可怜么,遇见其它国家的魂术师,只能眼睁睁地挨打啊!不公平!”

银尘摇了摇头,“火源弗里艾尔帝国的魂术师,他们的魂路和力量,都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以后你遇见他们,还是绕道走吧,他们哪个王爵和使徒,你都惹不起,他们的运魂方式,是整个奥汀大陆上最具有攻击力的。”

“好吧,不过,就算不是火源的人……我也不太能惹啊……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度使徒而已……大街上随便走出来一个使徒,都比我厉害。哎。”麒零憋着嘴,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吹得一扬一扬的。

“我谢谢你了,整个亚斯蓝帝国,也就只能在大街上这么随便走出来六个使徒。”银尘斜着眼睛看他,咬了咬牙,忍住没在他嘴里塞冰渣。

“不过说起来,银尘,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我怎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呢?”麒零凑到银尘身边去,把下巴搁到银尘放在虫子上的小臂上,仰起脸,近距离地看着银尘那张冰雕玉刻的俊美面容。

“你人干嘛?”银尘把脸垮下来,看着在自己手臂上把下巴磨来蹭去的麒零,“你是小狼狗么?还要在主人面前撒娇?”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话说得多伤和气啊,”麒零闭上眼睛,继续把头搁在银尘手臂上,一脸享受的表情,“桌子太硬了,我把下巴放在上面太难受。”

银尘一抬手,把麒零整个人推起来,“那你就给我坐直了!”

“那我床上躺着去,我真的太累了。”麒零灰溜溜地走到床边上,一个大字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你继续说啊,我还听着呢,我们的天赋到底是什么啊?”

银尘的瞳孔都发白了,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了麒零放在墙角的那把半刃巨剑,平静的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在拿到这把魂器的时候,并没有像鬼山莲泉或者天束幽花那样,先要把魂器融进自己的体内,在爵印里积蓄力量后,才可以使用么?”

“哎?哎!对啊!”麒零一个翻身从床上弹起来,他走到墙角拿起那把巨大的断剑,反复端详着,他手臂上释放出一些魂力,于是巨大的剑身上,那些花纹也随着发亮起来。但瞬间的惊讶过去之后,巨大的失望也随之而来,麒零把剑往地上一扔,咣当一声,“什么嘛!七度王爵的天赋就只是不需要把魂器合进自己的体内而可以直接使用?这是什么狗屁天赋啊!”

“啪啪”两声脆响,麒零的膝关节仿佛刺进取两把匕首般一阵剧痛,双膝一软,嘭的一声跪在地板上。银尘把手收回来,反映尖上魂力流动的光线纹路渐渐隐去。“你下次瑞这么说话没大没小,我就把你的双腿斩了。”

麒零气鼓鼓的跪在地上,眼睛里浮起一层委屈的泪水来。不过他咬着牙,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管不住发红的眼眶。他扭过头不去看银,用力抿紧嘴巴看着墙角。

“你不服气是么?”银尘看着一脸委屈的麒零问。

“我没有不尊敬你。”麒零抬起头来,两颗眼泪哗啦一声滚了出来,那张英俊的少年面容,在眼泪的衬托下显得让人格外心疼,“我只是从小就是个店小二,一直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是上山打猎的时候,被狼咬死的。我妈抱着我哭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在我睡着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跳进河里了。那年我才九岁。我在家里一直哭泣,没吃的,饿,我就一路哭着走出门,后来走到驿站门口,看见里面的人都在吃饭,我就走进去也想吃。老板把我赶出来,因为我没有钱。我在驿站门口坐着,也不知道去哪儿,人来人往的,后来我饿晕过去了,老板把我带进去,给我饭吃,后来问了我的情况,才收留下了我,让我在驿站里做店小二。之后就一直在驿站里帮忙,一直到我长大。我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厉害些,如果当初我能有现在这么厉害,我爸爸就不会被狼咬死了,我妈也不用死。”

银尘心里微微一酸,他抬起手一挥,麒零膝盖上两团大冰块哗啦啐开来,“你起来吧,以后不能对任何一个王爵不礼貌。”

麒零没有动,依然跪在地上。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继续红着眼睛说:“从你收留我那天起,我就打定了主意跟着你。你虽然对我很凶,盾上去冷冰冰的,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傻我感觉得到。你什么都教我,讲给我听,我也能感觉到你对我期望很高。别的使徒从小都是在这个魂术世界里篚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你肯定也在心里嫌弃过我。换了是我,我也想要一个厉害的使徒,而不是一个连什么是魂兽什么是天赋都不懂的人。但是你却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而看不起我或者不要我。我麒零别的没有,就是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别人好。所以我想成为厉害的人,不让你感觉丢脸。而且以后有别的王爵欺负你,或者魂兽要伤害你,我能帮你对付他们。你有危险,我也难保护你。我不想一直做一个没用的人。我没别的意思。”

看着面前跪着的麒零,虽然他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小孩,但是他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的风尘刻出了成年男子的样貌。日渐宽阔的肩膀和胸膛,修长的双腿。这些都标志着他渐渐成为一个男人。银尘的心里一阵酸楚,他发现自己一直都把他当一个小孩儿,却从来没有想要去了解过他。

银尘转过头,目光里浮起无数灰色的云絮,脑海里翻滚的记忆像是锋利的链条,拉扯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痛,“你没有说错,我仅仅是七度王爵,随便哪个王爵,都在我的排位之上,任何的使徒也都在你的排位之上。你跟着我,其实挺受委屈的。”

麒零站起来,走到银尘面前,跪下来,他把脸放在银尘的腿上,眼眶里还残留着刚刚的泪水,他小声但是表情严肃的说:“银尘,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能遇见你,而且还能是你的使徒,这对我来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大的福气。我经常在晚上睡觉醒来,都会起床看看你还在不在,我总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我从小到大,除了我父母,没人对我好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的,感觉像我哥哥一样,甚至像我爸爸。所以,我认定你了。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什么都不会。别说是王爵和使徒了,就算随便哪个魂术师,甚至别的高大一点的壮汉,也能随便打死我。所以,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就算你只是七度王爵,我也愿意做七度使徒。就算一度王爵跪下来求我做他的使徒,我也不干!”

银尘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麒零,一脸稚嫩的少年模样,终归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他难得地笑了笑,说:“你想得美,第一五爵的使徒可没那么好做。你站起来吧。别跪着了。”

“不用,这样舒服。”麒零把腿伸直,坐在地上,脸依然放在银尘的腿上,“银尘,我们的天赋真的就只是这个啊?”

“当然不是,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现在又傻了。你看清楚了。”说完,银尘抬起手臂手臂上无数密密麻麻的黄金色刻纹浮现出来,下一个瞬间,只听见“叮叮叮叮”一阵密集的声响,空气里仿佛炸出无数旋转的柔软丝带,然后纷纷射进对面的墙壁上。

麒零转过头,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魂器,从骑士长枪到巨剑,从黄金盾牌到修身细剑……房间的墙壁瞬间仿佛变成了魂塚里的岩壁一样。

“这……这都有是你的……魂器?”麒零震惊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是的,所以,我们的天赋并不是你理解的仅仅只是不需要魂器融入体内,相反,我们是可以把无数的魂器融入体内,而且我们可以不将魂器收回爵印里,也依然保持魂器的力量。甚至可以将别人的魂器变成我们的魂器。如果准确地形容我们的天赋的话,应该是【无限魂器同调】。”

“【魂器同调】?”

“对,就是用我们的魂力方式去影响其他的魂器,让其他的魂器能够被我们自由的使用。就类似于将一块铁靠近磁铁的时候,这块铁也会被感染上磁性。我们就像是磁铁,可以把任何的魂器都变成我们的魂力方式可以控制的武器。”

“我就知道!银尘你肯定是最厉害的!”麒零噌的一声从地站起来,两眼兴奋的发亮。

“其实这并不是我们最厉害的地方……”

“真的么?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麒零激动的问。

银尘望着麒零,没有告诉他,目光里仿佛像是在考问麒零一样。

麒零略微深思一下,脸上突然绽放出混合着惊讶和欣喜的表情:“难道……难道是……”

银尘用目光鼓励麒零继续说。

“我们拥有的真实天赋,其实是……【无限魂兽】?”麒零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试探着说。

银兰看着麒零,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他明亮的眼睛仿佛星辰一般。“你猜对了,魂器是第二魂兽的寄居之所,我们既然能操纵无限的魂器,理论上,我们其实等于拥有了无限的魂兽。”

“天啊!这……这简直!银尘,你应该是一度王爵才对啊!太厉害了!”麒零冲过来,一把抱住银尘,激动得不行。

银尘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麒零没有看到的灰色光芒,这首光芒迅速地消失在银尘瞳孔的深处。

“你别抱这么紧,你身上的味道臭得很,几天没洗澡了?快滚去洗澡去。”

“是!遵命!王爵!”麒零一边哈哈大笑着往外面走,一边说,“不过银尘,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身上臭,我其实挺干净的。只是因为你身上真的很香,所以你觉得我没洗澡。不过话说回业,你一天是不是洗三次澡啊?你老穿白衣服也不见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大男人像你这么干净的,比我们福泽镇上的姑娘们都干净……”

党政军没说完,地面突然噌的一声一刃锋利的冰刀从麒零胯下不偏不倚地刺到他的裆下,“那要么我把你也变成姑娘,你就彻底干净了。”

“不用!真不用!我以后一天洗八回!”说完一溜烟跑了。

一夜无梦。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太过劳累了,身体到达了疲惫的极限,所以麒零躺下去的时候,脑袋刚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银尘已经穿好衣服,仿佛一把出鞘的剑一样站在窗户面前了。朝升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璀璨的阳光在银尘的头发上四射飞扬,光线把他那张冰雪的面容,照得仿佛日出下的雪山一样让人觉得高贵神圣。锋利而浓密的眉毛像两把匕首,光线下仿佛撒了金粉。

麒零心里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王爵比使徒就更气死人。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成为王爵,会不会有一半的银尘这种高贵的气质。不过如果自己成了王爵,那银尘怎么办?“那我还是一直当使徒吧,帮他跑跑腿儿,四处打打猎,这种日子不错。”麒零心里想着,不由得呵呆地笑起来。

银尘听到笑声,回过头来,看着头发睡得乱翘的麒零,像在看神经病。麒零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尴尬地起来迅速穿好衣服裤子。

“银尘,昨晚睡下去后想起个事儿”麒零一边穿裤子一边说。

“你能先把裤子穿好再和我说话么?”银尘扭过脸来,受不了。

“当然可以!”麒零刷的一声把腰带一勒,“我昨晚想起来,既然我们的天赋是【无限魂器同调】,那我可以在魂塚里拿它个百把千把的刀啊剑啊的再出来啊,只拿一把不是太可惜了么,之后我可就进不去了啊!你在我进去之前就应该告诉我啊!”麒零满脸委屈的表情。

“第一,你是突然莫名其妙就闯进魂塚里去的,我本来要告诉你的东西还有很多,包括怎么出来我都还没告诉你,你就一头扎进去了,这怪谁?你简直就是在地狱门口唱了一台戏给死神们听,然后溜达一圈算你运气好又回来了。”银尘冷着一张脸,数落着麒零。

“第二,就算你想多拿,那也是不可能的。在魂塚里,一旦你取得一枚魂器,是不可能再取出另一枚魂器的。任凭你用尽力气,你也不可能再拔出一把魂器来。”

“那不对啊。”麒零把头一歪,“那你昨天噼里啪啦丢出来的那么多魂器哪儿来的啊?”

“魂塚在不断产生魂器,不断地有使徒进入魂塚拿取魂器,然后成为王爵之后,又有新的使徒进入魂塚。人会不断地死,死后会消失,但是魂器不会,它们就不断地遗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很多王爵在清楚自己快要走到生命心头的时候,都会默默地打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等待自己的死亡,所以,经过亚斯蓝不知道多少年漫长的历史,这个大陆上,其实散落了很多很多的前代王爵们使用过的魂器。只是,这些魂器被他们融入过体内,与他们独特运魂方式是同调的,别人就算拿到了,也不能使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漂亮但无用的废物。但是,对于拥有【无限魂器同调】天赋的我们来说,这些魂器,就是珍贵的财富。”

“这些魂器都是你找到的啊?太厉害了……”麒零两眼发光。

“嗯,没有赐印你之前,我没有使徒,所以一个人也逍遥自在,几年的时间里,我在这块大陆上四处游走,收集了很多厉害的魂器。”银尘点头说道。

“哇!那能再拿出来让我看一次么?我昨天只顾着惊讶了,根本没仔细看。”麒零手舞足蹈的,兴奋得很。

“那当然,”银尘两眼一眯,“不行!”

麒零:“……”他喉咙里那声“你大爷的”反复滚了几圈,也没敢从嘴里说出来。

正好在这个时候,门推开了,漆拉站在门口。他修身高贵的长袍充满了一种独特的神秘感,他安静地微笑着,站在门口,像一只神秘的黑猫。

“银尘,麒零,你们来我的房间一下,鬼山缝魂和鬼山莲泉,以及天束幽花都在。我有些事情和你们说。”

“好。”银尘点点头。

漆拉那张漂亮的面容上轻轻地绽放了一个笑容,仿佛春雨在湖面上打出的第一个小小的涟漪,充满着一种荡漾人心的蛊惑力。

漆拉转身走了之后,麒零把手搭在银尘肩膀上,叹了口气,说:“银尘,你觉不觉得,漆拉长得好看得过头了,一个男人,长了副这样的脸,真是妖孽啊。虽然你也很好看,但是和他摆在一起……输了你……”

“我就觉得你吧,”银尘把麒零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拍下去,“一直有问题。”

“嘁,我有什么问题,”麒零把嘴一咧,不屑地说,“那是他长得有问题。”

银法头也没回地朝漆拉的房间走去了。

麒零追到漆拉房间,推开门,发现除了漆拉让在窗口边上之外,银尘、鬼山缝魂、莲泉,还有天束幽花都已经在房间里面了。他们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边,神色看志来挺严肃的。于是麒零也就不再打闹,轻轻地转身关上门,然后乖乖地起去银尘身边坐下来,看起来彻底像一条小狼狗了。

漆拉把脸转向屋内,光线立刻从他脸上隐去,他那俊美的面容沉浸在屋内柔和的光线里:“你们肯定有好多问题要问我吧。现在可以问。”

“漆拉,我先问你,既然整个亚斯蓝的棋子都是由你制造出来的,那为什么魂塚里面的棋子会两枚同时都通向了【尤图尔遗迹】?那枚本该通往深渊回廊好让使徒命拿了魂器之后顺利离开的棋子被你置换的么?”

房间里的气氛迅速冷却下来。一种看不见的紧张感弥漫在空气里。

“你说什么?”麒零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银尘,“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那个叫做【尤图尔遗迹】的地方?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啊?”

“你昨晚睡着之后,我在走廊里碰见漆拉,我问了你们在魂塚里面发生的事情。”银尘有点不高兴麒零的打岔,但也耐着性子回答了他这个并不重要的问题。

“啊!你们竟然背着我趁我睡着了的时候见面了?”麒零眉毛一挑,“哎,还好漆拉不是女的,否则你们可就说不清了。不过漆拉长成这样,也不太说得清了……哎!”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拿了个杯子倒水喝,他完全没有看到银尘、漆拉、缝魂、莲泉和天束幽花五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漆拉尴尬地在喉咙里咳嗽一声,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听起来更尴尬,他冲着脸上写着“麒零我要杀了你”的表情的银尘说:“我把你的使徒麒零从【尤尔图遗迹】带出来,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也不用去想我为什要这么做。你只需要知道的就是,我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上代第一王爵吉尔伽美什的关系。我欠他的人情估此生都没有办法还了,所以,作为他曾经的【天之使徒】路西法,我把这份人情还给你。从今以后,我不再欠他的了。”

“那我和莲泉欠你的。”鬼山缝魂突然认真地说,“你没有把莲泉留在那里,这份情我和莲汞都记着,莲泉这条命也是你给的,哪天你想要了,说一声,我们二话不说还给你。”莲泉看着她哥哥那张坚定的面容,眼睛里充满了敬佩的微笑。

坐在一边的天束幽花,咬着牙,没有说话。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给漆拉。尽管漆拉是上位王爵,可是自己的血统可比他们都高贵多了。于是她坐在一边,不说话。

但漆拉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他回头看了看鬼山兄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不出他的意思。

而麒零完全听傻了,“你说银尘是……上一代第一王爵的使徒?……那他不就是……但他又是七度王爵,那么他到底是……”他困扰的转过头看银尘,银尘给了他个白眼,当做回答。

“亚斯蓝的领域上,有几枚最原始也最重要的棋子,是白银祭司在亚斯蓝诞生的时候就设下了的,之后的无数代三度王爵,负责的都是维护和保护主些棋子。魂塚里的这两枚,就是最早的几枚原始棋子之一。在之前,确实是一枚通往深渊回廊,一枚通往【尤尔图遗迹】,但是,对外都宣称的是一枚通往死亡。虽然这是不正确的描述,但是,其实这个描述也算准确。因为进入【尤图尔遗迹】的人,确实没有什么机会活着从里面离开。但是,几天前,我却感应到有三个使徒同时通过棋子进入了【尤图尔遗迹】,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接着我打听了一下,知道最近会进入魂塚的使徒里,有第七使徒,也就是银尘你的使徒,所以我才决定进去把他从‘死亡’里带出来。”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进入【尤图尔遗迹】么?那是因为棋子出了问题,两枚棋子都通向遗迹,这不是要害死我们么?棋子都是你在负责,当然应该你进来救人,说得好像你是帮了我们多大一个忙一样!我们不怪罪你,都算我们宽宏大量!”天束幽花突然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欠,就算出了问题,我也不会进去救他们。使徒死了还有新的使徒,就算是王爵死了,也有新的王爵,这本来就不重要。”漆拉用他美丽柔软的笑容,温柔地看着天束幽花,但是眼神却像是冰一样,嗖嗖地冒着寒气。天束幽花被他看得全身发冷,不敢造次,于是闭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那你现在弄清楚了为什么棋子突然会出问题么?”银尘盯着漆拉动人的眼睛问。

“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漆拉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神秘莫测,“整个亚斯蓝的王爵里,只有我会制作棋子,如果要更换棋子的指向性的话,除非是其它国家的三度王爵,否则是不可能的。不过还有一种可以……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什么?”莲泉问。

“那就是白银祭司亲自更换的棋子。”漆拉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说。

“这不可能。如果白银祭司要让几位使徒去送死的话,他们可以直接让四度王爵对幽冥下达【红迅】,不需要那么麻烦。”鬼山缝魂摇摇头,不能接受这个猜测。说完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去去深渊回廊里,白银祭司生命消散时的恐怖场景。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银尘的目光,他从银尘的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恐惧。那真的是任何人一生,只要看过一次,就永远不可能会从脑海里磨灭的骇人梦魇。

“说到【讯】,我想起来了,其实除了【棋子】出问题,【讯】也出了问题。同样一条拿取回生锁链的【白讯】,竟然同时传达给了麒零、我和幽花三个使徒,难道是为了要我们在魂塚里自相残杀么?”

“【讯】是天格在负责,这个问题,看来你们应该去问四度王爵特蕾娅了。”

“特蕾娅?女的?女爵?”麒零刷地站起来,被水呛得直咳嗽。

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语气有点责怪又有点好笑的对他说:“女爵很奇怪么,你面前就坐着两个未来的女王爵,你认识我们的时候怎么不刷地站起来呢?”

“哦,也对。”麒零挠挠头,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我就是第一次听到女爵的存在,所以难免激动。”

坐在他身边的银尘,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握了握拳,忍住。

“那尤图尔遗迹呢?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鬼山缝魂问漆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亚斯蓝的领域上,有很多秘密的。有些秘密,是使徒不能知道的。有些秘密,甚至是连下位王爵也不能知道的。当然,也有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可以所有的王爵里,知道最多的,就是四度王爵特蕾娅了。也许你们真的应该去一趟天格……”漆拉望着银尘和鬼山兄妹,脸上浮动着一层神秘的微笑,很浅很浅,看上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

鬼山兄妹和天束幽花都已经回房间去了。剩下银尘和麒零,还在漆拉的房间里。

银尘站起来,走到漆拉的面前,看着他那双仿佛泛动着万千涟漪的眼睛,问他:“你说你把吉尔伽美什王爵的人情都还清了,你真的这么想么?”

“不然呢?”漆拉似笑非笑的看着银尘,目光像是夜晚大雨下的灯火。

“那你们过去的那些日子呢?你都忘了么?那个时候,我、格兰仕、东赫,我们天地海三使徒,都把你和王爵两个人,视为我们心目中的神,那些日子,你肯定记得。”

“记得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也许他已经死了,谁知道呢。”漆拉说。

“你当然清楚他肯定没死。我站在你的面前,我依然是七度王爵这个事实,就足够百分百证明,他没有死。”

“银尘,其实,你也是一个极端深藏不露的人,你不比任何人傻,而且你比任何人都懂得装傻。你知道么,我一直怀疑,其实吉尔伽美什早就死了,而你早就继承了上一代一度王爵全部灵魂回路的人。因为格兰仕和东赫,都死了,”漆拉望着银尘的眼睛,目光像是锋利的匕首般企图插进银尘的灵魂,“你说我说得对么?路西法!”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又冰冷。

从漆拉的房间回来之后,银尘和麒零就没有说过话。银尘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目光冷冷地盯着桌面上的一套茶杯,一动不动。

麒零清了清喉咙,小声地问银尘:“银尘,你刚说你依然是七度王爵的这个事实,就足够证明上一代的一度王爵吉尔伽什没有死,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如果觉得爵迹临界天下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郭敬明小说全集爵迹临界天下夏至未至临界·爵迹爵迹·风津道小时代1.0折纸时代小时代2.0虚铜时代小时代3.0刺金时代悲伤逆流成河梦里花落知多少幻城1995-2005夏至未至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无极爱与痛的边缘刻下来的幸福时光N世界郭敬明短篇小说散文集,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