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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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娘回了自己的屋子,没过多久便开始扯着嗓子喊:“哎呦喂,官爷们!来来来,要不要喝杯水。”

搜查的官兵哪儿会搭茬,冲进门每个房间搜了个遍,连猪圈鸡笼都没放过,瞅着没有,便在门口留了人,开始检查下一户人家。

洛河早就准备着,安大娘家里头的翻箱倒柜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到听到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各位官爷慢走。”洛河立刻招了招手,安大娘的儿子从两家墙壁之间的门里走了出来,背上顾长烟扶上夏珂筠,去了被搜查完毕的安家。

正开了后院的门转移顾长烟和夏珂筠,士兵就踢开了老爷子家的门。

“搜查!”

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弓着背侧着耳朵:“啥?收茶?这春天还没来”老爷子年纪大了,脑子却灵活得很,洛河还没出来,说明人还没移走。

“收什么茶,让开!”来的是陈林的人,毕竟陈林才是封彧的心腹。他猛地一推,老爷子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他“哎呦”了一声,抱着腿盖就开始吆喝。

一士兵见状,随口说了句:“搜个屋子怎么不爽气,是藏了大夏的皇帝吧?”

老爷子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可随即士兵朝着空气中嗅了嗅:“有股药味,围住这家,有问题!”

随性而来的人立刻警觉起来,老爷子一身无伤,家里有伤者?

“搜!”士兵已经不给老爷子拖延时间的机会,蜂拥而上朝着里屋跑去,老爷子从地上爬起来,又如何阻止得了一群年轻力壮的士兵?

心道一声要糟,隔壁安大娘嗑着瓜子过来“围观”热闹。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扶着老爷子。

“怎么办?”安大娘低声问道。

“人呢?”看着士兵进去了,老爷子沉着声音问道。

安大娘指了指自己家,表示人已经安全了,只是洛河还没出来,老爷子紧张自家孙女,赶忙往屋里头走。

还没跨进去,进听见里头“哐”的一声,似是有茶碗砸碎的声音,几个士兵在盘问什么,老爷子大惊失色,撩开门帘走进去。

洛河坐在床边,面色惨白。

地上有血,从洛河的手上留下来的,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渗了进去。茶杯碎了一地,像是惨案现场。

她捂着手臂疼得流眼泪,老爷子不知道发生了啥:“洛河,你的手……怎么成这样了?”

旁边的士兵眼神一亮,握着剑突然指向老爷子:“她的手什么时候受的伤?”

洛河垂着头,心里头却如击鼓一般跳得慌张。

方才她出去给爷爷报信,听见士兵们发现了空气中有药味,倘若家中没人受伤,是真要被人怀疑的。蒙县都知道,顾将军救过洛河,这救命之恩比天高,洛河是时刻都在感谢顾长烟的。情急之下她干脆用石头敲断了自己的手臂,忍着痛简单用纱布包起来。

老子机智得很,干脆果断地回答:“昨天!”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洛河当机立断地大哭了起来:“官爷不信我的手折了,方才不小心用剑划破了手臂,洛河快要疼死了,爷爷快救救洛河!”

老爷子心里酸楚,带着鼻音赶忙答应:“爷爷去买药。”末了,“扑通”一声跪下了:“各位官爷高抬贵手,饶了小孙女吧!”一边磕头,头上磕红了一片,也不见停。

“行了行了。”为首的说道,“陪他去买药。”说罢转身出门,去下一家搜查。

洛河松了口气,等到士兵们离开了,打了盆清水洗干净了手上的血。

她是真疼,可药铺被监视了,夏珂筠和顾长烟伤得这么重,从街坊那儿找借口要过来的药材根本不管用。

少女咬着牙给自己包扎完,眼瞅着这一排的屋子已经搜查完毕,去后院敲了敲门,把两人接了过来。

顾长烟体力耗尽,自从昨晚晕过去便不省人事,反倒是夏珂筠恢复得快些,折腾了一天之后,开始渐渐转醒。

士兵们在蒙县没有搜到顾长烟,封彧便下令看守住药铺,不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

老爷子名正言顺地从药铺里买来了药,回家时洛河已经打理好了顾长烟和夏珂筠。

他心头孙女,一边那家里备着的创伤药给她涂上,一边心酸地叹了口气:“洛河啊,爷爷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这又何苦呢?”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的伤口,开心地眯了眯眼睛:“顾姐姐救过我,她是个好将军,所以我一定要救她。士兵发现了家里有药味,若是没有个缘由,怎么能瞒过去呢?”洛河回头看了看顾长烟,给她掖上被子,“爷爷你看,顾姐姐总是因为救别人手上,我受这点伤,算什么呢?”

洛河长得眉清目秀,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却着实有一番心胸。

老爷子便不说了,他们对顾长烟,是感谢的。

过了许久,躺在榻上的夏珂筠突然伸了手,在梦中喃喃开口:“长烟……长烟……我好害怕,你在哪里?”

☆、第19章 她要爆发

“她醒了!”洛河赶忙起身跑到了夏珂筠身边。

夏珂筠没有完全醒来,只是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疼痛,加之药起了作用,开始渐渐好转。

洛河拿了药,舀了一汤匙吹凉了,从她口中灌入。

因是睡着,汤药一不小心呛到了她的鼻子里,猛咳起来。

洛河连忙拿了布擦干净,夏珂筠呛得难受,一难受,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是金枝玉叶,何曾见过如此破败又简陋的房屋,榻边坐了个清秀的姑娘,一脸抱歉和仓促地在收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谁?”夏珂筠双眉微蹙,捂着胸口,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顾长烟,“长烟呢?”

洛河没回答,默默递上了药:“先把药喝了吧。”

“长烟在哪里!”夏珂筠不知所措地坐在榻上,她知道顾长烟受了伤,她在昏迷中有些知觉,感觉到顾长烟怀抱的温暖和盔甲的冰冷,也感觉到她紧张的汗水和悲伤的眼泪,她怕她出事,歇斯底里地吼道,“长烟她在哪里!”

她从没有如此失态,拧着双眉瞪着眼睛,像是快哭了,雪山崩塌前的崩溃感。

她怕自己做错了事,因为自己而害了顾长烟,那样,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和未来漫长的人生?

人生不过是几十个简单春夏秋冬,又何必故作单薄或是老成。

顾长烟为她在国与家之间做了最无奈的选择,而她,却无法给予她什么。身为一国之君,着实无奈。

洛河吓得往前跳了一步一手蒙住了夏珂筠的嘴:“小声点!万一被人听见,你被抓走就算了,不能害了顾姐姐!”

小姑娘凝眉不悦,看得出来对顾长烟维护得很。

夏珂筠顿时闭了嘴,洛河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夏珂筠也是如此想的,自己可以有事,但不能再拖累顾长烟。

可她看着洛河,眼里分明有些醋意。

顾姐姐,叫得真亲切。

洛河比二人小了五六岁,嫩得能掐出水来,即便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心情脱俗的秀气。

“你是顾长烟的什么人,长烟现在在哪里?”她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想要下床,被洛河拦住。

“顾姐姐在后面,她还没醒,她为了救你强行透支自己。现在军队在找你们,你不能随意走动。”洛河便故意说给夏珂筠听。

顾长烟原本是不会生命垂危,都是为了夏珂筠。

顾长烟对她有恩,她的私心里,更希望现在醒过来的是顾长烟。

夏珂筠心里闷闷的,不再执着,她不能再给她们带来麻烦,看这人家也是贫寒的一家,为了救她们,恐怕也费了不少力。

她便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她素来最害怕吃这些苦的,往日在宫里,若是需要吃药,那定是要备上一整盆的蜜饯干果。她喜欢在顾长烟面上撒娇,顾长烟会一口一口地喂她,心比蜜饯还天,也便省了不少甜点。

此刻她皱着眉倒吸了一口气,痛苦地抱着自己。

药苦,却比不上心里苦。

“长烟什么时候能醒?”夏珂筠抿了抿苍白干涩的嘴唇,不敢说得大声,“我想看看她。”

脸上的落寞不仅仅如世人嘴里所说的相惜,更像是失去了亲人般的撕心裂肺,或者说是,失去了爱人。

洛河一瞬间觉得兴许是自己不懂爱,所以误解了夏珂筠的心情。

“我不知道顾姐姐什么时候能醒,但是你现在不能下床,你失血过多,下床会晕过去的。”洛河小心翼翼地提醒。

关于夏珂筠,离莽苍原最近的蒙县,百姓们却并没有太大的恶意。

莽苍原虽是南泽地界,可因其地理位置远离新安都,新安都的任何政策都不会改善他们的生活。大夏虽然攻打莽苍原,但军纪严明,从不骚扰周边百姓。若是遇上流民蛮子,夏军也会在周边清理。

“我……我可以撑住的!”一代女皇渴求地看着一个平凡的少女,她从未这么仰视过别人,这是第一次。

她的眼里是万里雪飘的凄寒苦楚,还有这萧瑟之中冷衣铁甲的女将军叱咤疆场。那种眼神洛河明白,就像自己看顾长烟一般,崇拜地仰望。

她只能点头答应:“好,但是你轻点,别吵到顾姐姐。”

夏珂筠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如初阳一般的笑容,阴霾被阳光驱散,青葱代替了枯黄。

洛河扶着她起来,慢慢地向后院的小屋子走去。

人不知觉地晃了一下,头晕。

洛河眼疾手快扶住了了她:“要不……回去躺着吧?”

夏珂筠咬牙摇了摇头:“不,我要看到长烟!”

顾长烟安静地躺着,卸去一身盔甲披着长长的头发,脸色并不比顾长烟好看,梦里惊魂。

夏珂筠走过去,扶着扶栏,差点跌倒她身边。

她眼里的顾长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巾帼英雄,她于天苍大地之上,手执宝剑,气势长虹。而如今如此憔悴,让人不免唏嘘。

“长烟……长烟……”夏珂筠握着她的手,比以前更冷了,“长烟你说过我们都不能出事的,长烟你醒醒。”眼泪不知不觉充盈眼眶,缓缓从脸颊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了哪里她都不知道。

她此刻后悔,若是她没有去浮屠山,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灾难。

“你小声点。”看着她哭,洛河心里抑郁难耐,“顾姐姐太累了,不要吵醒她,让她再休息会。”

夏珂筠手忙脚乱地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我……可以看她一会么?”夏珂筠怯怯地问道,“不出声,不会打扰到长烟的。”

洛河不明所以地看着反应过激的夏珂筠,她的请求让人无法拒绝。

若顾姐姐是为了救她所以甘愿受如此重伤,那睁眼便能看到她,必定是让顾姐姐欣喜的事情。

“好。”洛河无奈答应,“我去煎药。”

夏珂筠点了点头,看着洛河出去,在后头又添了一句,“你的手受伤了?你也小心一些。”

洛河脚下一顿,冲着夏珂筠回眸一笑。

笑容清澈如溪水,又如明月透亮,夏珂筠怔了怔。

她多喜欢这样纯洁无暇的笑容,没有烦恼忧伤,没有权力施压,没有身不由己。这是她和顾长烟永远都无法拥有的笑容。

身在其位,多少事情没有选择。

她又回过头,勉强撑着头,静静地看着顾长烟。

看她眉眼之间的俊秀,看她唇齿之间的呢喃,看她黑丝飘散如絮,看她脸色苍白如雪。她这么安静,这么让人心向往之。

她的长烟,定是这个世上最美的人儿,夏珂筠想。

自己若是男儿身,那便是江山万里做聘,也是要娶到她的。

想着便笑了,这么优秀到让人心疼的姑娘心里向着她,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一回想那天雪地上的厮杀,看着一剑一剑划破她的盔甲,她便觉得好疼。

这些人,只要她回到大夏,就绝不会饶了封彧!

如果可以,她现在不只要莽苍原,她要整个新安都,跪下向顾长烟谢罪!

夏珂筠握着顾长烟的手,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头晕。她的手心渐渐温暖,似乎是感觉到了夏珂筠就在身边,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均匀。那一份安心只有在感觉到对方相安无事的时候才有,原来自己所有的担心都只源于面前的这个人。

夏珂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顾长烟,喃喃自语。

“长烟,你知道么,在大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看不起你。明明有有天纵绝艳之才却听命于封彧,我不屑。那时我想,你若是离开封彧独掌南泽军权,才有资格和我并称。”

“后来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去莽苍原,看见你指挥战役,你在马背上运筹帷幄,你风姿飒爽无人能敌,我便想,这样的女子,若是能来我大夏,多好。”

“我便一次一次想引诱你,可你不为所动。你只愿意和我说话,却不愿意让我碰你。一碰你你就脸红,像极了含羞草,我便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子。”

“你对别人冷若冰雪,却会对我笑。你知道,我很开心,我引你为知己,甚至不只是知己。我有很多无奈和骄傲,我想同你分享。”

“我知道你在南泽并不快乐。你救过我的命,可我想救你的一生。”

“想让你来大夏,并不是想让你背叛国家,只是想让你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她一个人说着,回忆着。

那些春花秋月明月江潮,那些夏雨冬雪红梅绿荫,她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夏珂筠如此敏感,她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与众不同。

说着说着便不知不觉落了泪,她说过不会打扰到顾长烟休息,想找帕子擦了眼泪,却发现只有袖子。

揣了袖子却擦眼泪,却有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擦掉快落下的泪水。

她猛地一惊,看见顾长烟睁了眼,狭长的眼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想救我?一生?”

夏珂筠猛地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可你压到我的胸口了。”顾长烟蹙着眉,一脸的痛苦,“一生还没到,我就快被你压死了。”

☆、第20章 甜甜甜甜

声音沙哑又无力,却带着宠溺的笑意。顾长烟静静地看着夏珂筠,看她慌忙挪开自己的手,喜不自持。

可夏珂筠本来就失血过多,一下子就失了重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顾长烟的一阵闷哼,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又重了一些。

夏珂筠在她身上,有一瞬间的怔忡,长烟醒了。

她还来不及沉浸在顾长烟醒来的喜悦中,便已经抱着她哭了起来:“嘤嘤嘤……长烟你怎么才醒,我都快吓死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哭得声泪俱下,忍着疼的顾长烟顿时手足无措。

原本苍白无色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殷红色,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她伸着的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微微颤着,羞赧地安慰她:“阿筠……我……我怎么会丢下你呢……阿筠……别哭了……你……哭得我疼……”

夏珂筠就是抱着不放手,昨晚还如一场真是的噩梦,她知道自己的伤口疼,可就是不愿意松手。

如果要疼死,那就让她抱着顾长烟疼死吧……

可她听不得顾长烟说疼,微微仰起脸,就在顾长烟的脸边:“哪里疼?”

“被你压得胸疼……”顾长烟喘不过气来。

夏珂筠依依不舍地放了手,她总不能让身负重伤的顾长烟被自己压死。可是脚下无力,一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

顾长烟是知道两人都受了重伤,用力扶了她一把,站不起来,便朝着床榻的一边挪了挪,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躺……着……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夏珂筠利索地爬上了床榻,躺了下去。

头便不这么晕了,她看着房梁,那儿有灰尘和蜘蛛网,这么凄寒萧瑟。

从前行军之时,她还记得顾长烟放她走的那个夜晚,两个人并肩躺着看着天,那时候皓月当空星辰万里,她们聊着天南海北,顾长烟突然说了句:“阿筠,你走吧,我放你走。”她便走了,因为大夏需要她。

夏珂筠侧了头,看着顾长烟。

流水一般的轮廓,如名家笔下的丹青水墨轻描淡写的一笔,细细地勾勒,高挺的鼻梁使得清俊的面上多了一分英气,她的睫毛很长,眼睛里有一片汪洋大海,是深邃又渺远的。她此刻也在看房梁,所以没有意识到夏珂筠在偷偷地打量自己。

“阿筠,你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在一起看星空么?”顾长烟蓦地开口,勾勒出一抹笑容,侧头一看,才发现她目不转睛地凝视,顿时乱了心神,“阿……筠……我……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一直很安静的夏珂筠便笑了,新月一般的弧度,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狭缝:“你脸上有花。”

顾长烟伸手去抹自己的脸:“这……这样……好了吗?”

她便笑得很开心了,笑得有点头晕,才笑得悠了下来:“你脸上有一幅万里江山雪绕梅的画,你想把它擦掉吗?”

她的脸上哪有什么花,万里江山是将军于苍茫大地见气吞山河的雄心壮志,雪绕梅便是她森寒盔甲下柔情似水的女儿心。那在夏珂筠眼里是绝无仅有的传世之宝,美不胜收。

顾长烟的脸更红了,一阵羞愧让她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只是讲话依旧那么不利索:“阿筠……总是……夸我……我会……骄傲的。”

“给你一个满分,不怕你骄傲!”夏珂筠眯着一只眼,开心地回答。

好似突然淡忘了昨夜的追杀和伤口的疼痛,两个姑娘在一起聊天,夏珂筠一如既往地挑逗,顾长烟始终如一的羞涩,彷佛天下太平无战事,路边没有冻死骨。

若可以,谁都想如此安逸平静,和喜欢的人一起谈天说地,看日升月落。

屋外飘来一股药香,幽幽袅袅。

洛河听到了里面的声音,过来看了看,打开门却发现顾长烟醒了,一时激动便跑到了榻前:“顾姐姐你醒了!”

顾长烟扬了扬嘴角:“嗯,醒了,谢谢你和你爷爷。”

小姑娘紧张又开心:“醒了,真好,我去煎药,哦不,我去告诉爷爷!”末了,又瞥了一眼夏珂筠,咬了咬嘴唇,突然有了点委屈。

看她小跑着出去,顾长烟心里的温暖无以言喻。

而后夏珂筠便发问了:“这是哪里,这户人家?”

“这是蒙县。”顾长烟轻声回答,“蒙县的居民大多和我相熟,刚才那个姑娘叫洛河,五六年前我救过她,后来每年来蒙县收粮食我都会到她家小坐。这家只有爷孙两人,老爷子是个善良又睿智的人,对我如同亲人。所以我才敢来这里叨扰。”末了,又补充道,“蒙县远离新安都,这里的居民大多淳朴善良,所以我之前让你往蒙县逃,他们对外人没有恶意。”

说完,沉思了片刻:“封彧肯定会来查蒙县,奇怪,这都快天黑了,怎么依旧没有动静。”

夏珂筠静静地看着,回答:“你说老爷子睿智,兴许,已经躲过一劫了?”

夏珂筠比顾长烟醒得早,梦里感觉到一点儿动静。

顾长烟没有回答,若是这么容易逃过封彧的搜查,那是真的太意外了。

不过片刻洛河端着煎完的药走了进来,一边招呼:“顾姐姐,先把药喝了吧。”

顾长烟支撑着要坐起来,洛河立刻上前搀扶。

而她一边坐着,一边问道:“阿筠吃药了吗?”

夏珂筠依旧躺着,眼睛死盯着洛河搀住顾长烟的手,心里酸的像吃了没熟的果子似的,嘟着嘴回答:“吃了。”

顾长烟没发觉,笑着说道:“这儿没蜜饯,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洛河心中一动,小姑娘虽然偏着顾姐姐,人却善良的很:“这位姐姐怕苦么?洛河明天去买点蜜饯!”

夏珂筠便不好意思了,总觉得这么一对比,自己看起来特别小心眼,摆了摆手:“不用不用,不就是苦一点,我……咳咳……”顾长烟手里的汤药苦味飘到了她的鼻子底下,她便忍不住咳了起来。回想起来,自己方才能喝下这一碗药,那是因为……心里苦。

顾长烟笑出声来,眼睛笑成了一弯杨柳,比昨夜刚到时的脸色好了不知多少倍:“洛河,那就不要去买了,把药熬得浓些。”

“好嘞!”洛河见她笑了,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顾姐姐笑的时候真好看!”

顾长烟垂眸笑笑,将汤药一口熬了下去。

夏珂筠便嘟着嘴看着,看着,不说话。

等到她喝完了,洛河出去了,这才不悦地开口:“喂,苦不苦?”

顾长烟瞪着明亮的眼睛,像夜空的星星一般,忽眨忽眨地看着她。苦这个味道,她很久前就习惯了,若是喝点药还苦,她在莽苍原驻边那些年,岂不早已苦成了怨妇?

所以她不说,夏珂筠不满意,重新问道:“苦不苦嘛?”

“不苦。”顾长烟正经地回答。

“到底苦不苦!”夏珂筠瞪着眼睛委屈。

顾长烟默了默:“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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