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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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的重点已经大幅度偏移,迟小多想到几千块钱就能办个文凭,登时被拽进了更加悲伤的深渊。

“哦。”迟小多悲哀地说,“一定要在北京考吗?”

隔行如隔山,迟小多对这个完全不了解,项诚的谎越编漏洞越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嗯。”项诚说,“你如果一起去,我就顺便在北京培训,玩到年底再回来怎么样?”

迟小多微微有点动心,嘴上却说:“你先去吧,不要影响你学习啦。”

项诚说:“没关系,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迟小多坐起来,说:“我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项诚想了想,说:“来,小多,我问你句话。”

迟小多说:“别打扰我…我想静静,也别问我静静是谁。”

项诚:“…”

项诚只好坐在迟小多的旁边,片刻后摇摇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笑啥?”

项诚的脸上有点红,他笑起来非常英俊,有种让人跟着他一起笑,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很亲切很幸福的魅力。迟小多记得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项诚似乎从来没有笑过,只有在家里才会笑。

“没什么。”项诚看着迟小多,大手伸过来,握着迟小多的胳膊,捏了捏。

两人都穿着干净的白T裇,迟小多特地买了情侣的,夏天的气息让人肌肤灼热,心里也灼热,一控制不住冲动,就想朝项诚怀里钻。

他喜欢我——迟小多的心狂跳起来,几乎是从直觉里,读到了这个信号。

他红着脸起身,一言不发,进去房间里开空调,项诚在客厅笑道:“进去想静静吗?”

迟小多关上门,闭着眼,感觉快要窒息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会不会纯粹是自己想得太多?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

“空调打不开。”项诚拿着个枕头,在左右手间抛来抛去,说,“可以进来睡吗?”

项诚的房间一直没开过冷气,前些日子两人一起把过滤网拆了洗干净,迟小多忘了给项诚检查他的空调能不能开。

迟小多朝旁边挪了挪,项诚便躺上床,睡了。

清晨八点,迟小多整个人缠在项诚身上,项诚猛地一下弹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出去。

“中午十二点的火车!”迟小多从熟睡中被吓醒了,听到洗手间的水声,感觉大腿上有点粘粘的,登时明白了。

“我以为睡过头了。”项诚洗着内裤说。

迟小多笑也不是,脸红也不是,抱着被子,头发乱糟糟地坐了十分钟,直到外面水声停,又听见项诚在忙。

“我得出去一趟。”迟小多说。

“吃了早饭再去。”项诚说,“一起出门,去哪?”

迟小多背了个双肩包,换上鞋子,在门口喊道:“来不及了,我约了王仁!”

项诚说:“等等!”

迟小多跑得飞快,一会就没影儿了,项诚站在厨房门口,叹了口气。

夏天的早上气温刚好,迟小多的白T裇上带着年轻的味道,坐地铁,从地铁站出来,王仁的车按了两下喇叭,迟小多上车。

“都带来了?”王仁问。

迟小多早就复印好了,把证件交给王仁,王仁带他到设计院去签合同。

“我的保安呢?”王仁说,“叫保安来上班,别厚此薄彼的好吧,翻车鱼。”

“签好了。”迟小多唰唰签文件,复印银行卡、身份证、注册证,看了眼时钟,说,“待会我还得去送项诚,他去北京考证。”

“考什么证?”王仁愕然道,“这年头一注都可以随便考了吗?”

迟小多:“考导游证。”

“导游证不是9月份报名12月考吗?”

迟小多:“…”

“你要的复习资料。”王仁说,“给你借来了,喏。”

王仁找人借了几本国导的复习资料,上面全是笔记,迟小多说:“快,送我去火车站,12点他就走啦。”

项诚一边肩膀上挎着迟小多给他买的旅行袋,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点水果,出门坐地铁,到了以后打开钱包拿身份证,排队换票,在机器前站了一会,侧头研究了会。

“把身份证放上去。”身后有人善意地提醒道。

“谢谢。”项诚说,“第一次用。”

机器打出一张从广州到北京的软卧,七百多。

项诚看了会,收起票进站。

春天里,他背着个编织袋,一身破破烂烂,一脸迷茫地从这里出站,夏天他穿着干净的白T裇,在候车室刷着手机,像模像样地看微博,迟小多还给他注册了个微信。项诚按着通话键,说:“小多,小多,我上车了。”

接着他把手机凑到耳畔,确认发出去了。

迟小多没有回复,正堵在路上骂王仁,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迟小多说:“证书你帮我带回家去,放茶几下就行了,下午顺便找个师傅,帮我把空调修了啊,爱你,888。”

王仁说:“喂!迟小多,你…”

后面的车狂按喇叭,王仁只得开走了。

项诚有生以来第一次坐软卧,上车以后换了票,另外三个铺都空着,项诚掏出书翻了翻,有点无聊,思归飞过来,落在车窗外面,敲了敲车窗,项诚便摆摆手,放下车窗,手掌抵着思归,说:“动物不能进火车。”

思归转身飞走了。

项诚戴上耳机,迟小多还是没有回复,项诚想起昨天迟小多给他下的歌,手机里只有一首——黑涩会的《123木头人》。

钢琴声响起,广州的天空风流云散。

“猜不透是哪里出了错,恋爱的进度,有些落后。据线报说你也喜欢我,怎么会,还无动于衷…”

迟小多戴着耳机,跑向车站。

“对啊,我觉得他也喜欢我…呼…呼…”迟小多和闺蜜打着电话,四处找入站口,说,“我按你教的全做了,到底有没有用啊。”

“你自己说有用吗?!”闺蜜说,“老娘…人家好歹也是爱情顾问好吗?”

迟小多:“可是你自己也没找到对象不是吗?”

“那是我没碰到喜欢的!”闺蜜怒吼道,“真要有符合条件的,老…人家还不手到擒来啊!我宁愿等一辈子也不凑合!”

迟小多狂奔中答道:“好好好,可是王仁说,导游证9月份报名12月考,这又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在骗我啊…”

“哎呀,人家说不定是去北京陪哪个大老板了!”闺蜜说,“你柔道课还上不上了,迟小多!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又要放老娘飞机!”

“回来再说!”迟小多挂了电话,气喘吁吁地进站,抱着背包,冲下站台。

“我一直在等着,恋爱轰轰烈烈地发生,123,木头人,再不行动就要被扣分。”

项诚靠在床头,歌词慢慢地朝上翻,迟小多只给他下了这么一首歌,这是让他沿途无限循环的节奏。

项诚的声音很小,随着音乐,低低哼唱道:“我真的很想问,你是害羞还是太迟钝…”

火车拉响汽笛,呜——的一声,轰隆巨响,缓慢开动。

脚步声,喘气声。

“谢谢…”迟小多的声音在门外道。

项诚一怔。

包厢门被拉开,迟小多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项诚马上起身。

“我给你送…送…资料。”迟小多说,“来晚了…开车了…我补了个票。”

项诚与迟小多面对面站着,迟小多笑了笑,说:“还好赶上了,哎,好累呀。只好先坐到北京再坐回来了。”

项诚笑了起来,垂在衣兜旁的耳机里,还在回荡着歌声。

火车在万丈阳光中离开车站,迎着金辉烈日,闪闪发光,朝着未知的远方前进。

——卷一·鸱吻·完——

卷二·乩仙

第24章 北上

夕阳透过车窗照进来,项诚躺在铺位尾侧,迟小多给思归做了个窝,把它放在衣服里。

项诚:“你怎么把它也带上来了。”

迟小多笑着说:“思归在站台上一眼就找到我了,缩在我帽子里,没事,软卧很少查这个。”

迟小多躺在项诚身上,项诚两只手抱着迟小多,两人一起面朝车窗,看着外面沐浴在夏日暮光中的绵延山川。

“在想什么?”项诚随着摇摇晃晃的火车问道。

“想我的大学生活。”迟小多笑道,“最后一次坐火车还是四年前,毕业的时候。”

“读大学好玩吗?”

“嗯。”迟小多说,“每天我朋友去上课,就会用自行车载着我,如果我们再早一点认识就好了,可以多吃好多年你做的饭。”

项诚出神地看着窗外,说:“我没读过大学,连小学也没念。”

“你的字写得很好看啊。”迟小多侧头看了眼。

项诚说:“我妈妈教我认字写字,教我念书,拼音我也不会,只能用笔画打字,以前她教我的还是繁体字,后来才慢慢学会简体的。”

迟小多:“…”

“教了多久?”迟小多问。

“到我八岁,后来我跟着爸爸去捉…打猎,就再也没有学习过了,全靠自己看书。”项诚微微眯起眼,红色的光芒照在他英俊的眉眼间,恍惚一个悠远的梦境。

“你好聪明。”迟小多说,“八岁就学会了全部的字,后天自学还懂这么多生活常识。”

“很多学问也不懂。”项诚说,“吃了读书少的亏,你们大学生才了不起,会计算,会画图,还看得懂英语、物理、化学,懂这么多。”

迟小多笑了笑,说:“你妈妈一定也很聪明,你长得像你爸爸还是像你妈妈?”

“像我妈。”项诚捏了捏迟小多,说,“我第一次和爸爸出远门,回家以后她就走了。”

“啊。”迟小多惊讶道,“后来你找到她了吗?”

项诚摇摇头,说:“找到了,在我十七岁那年,但她也死了。”

迟小多:“…”

迟小多没有再问下去,卧铺车厢里十分安静,迟小多唯一的愿望就是:别有人过来。晚饭时候,迟小多买了推过来的盒饭,和项诚坐着吃。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了,项诚也意识到了,笑笑,问:“你呢?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你家人。”

“我外婆去世啦。”迟小多说,“读大学那会回来办的,爸妈离婚了,爸爸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人都找不到,妈妈嫁去台湾了。”

项诚点点头,迟小多说:“我爸以前是打渔的,就在珠海的渔村,后来经济开发,发展起来了。家里被政府征地,补了一百多万的拆迁款,那个时候一百万很多很多,相当于现在的好几百万吧。”

“巨款。”项诚说。

“嗯。”迟小多说,“人突然一下有了一笔钱,又是在刚刚改革开放没多久的时候,那个时代里,哪里懂未雨绸缪的道理?对吧,现在大家才有紧迫感,知道要养老,要存钱,我爸那种渔民,都是花一天算一天,觉得一百多万,一辈子也花不完。”

“后来呢?”项诚问。

“后来他就学坏了,被村里差不多情况的朋友教坏,钱多得花不完,大家就去赌钱,赌着赌着,就没啦。”迟小多扒拉几下饭,吃惯了项诚做的菜,这火车餐简直就是猪食,“我奶奶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最后被他气死了,我就和外婆过了。”

“奶奶还在?”项诚问,“老人家不容易,可能就指望你了。”

“气死了。”迟小多说,“字面上的意思,活活气死的。”

项诚:“…”

“她听到我爸把钱挥霍光了,债主来收房子,还倒欠几十万,就上吊了。”迟小多说,“就挂在电风扇上,那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听见我妈和债主吵架,我妈直接走了,我还在房间里玩,出来闻到好臭,奶奶的舌头都伸出来了,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项诚拧开水,倒了点给迟小多喝。

“有钱没寄托。”项诚说,“我爸就常说,钱财都是身外物,要看你想做什么,没理想的生活,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迟小多说:“是这么说,可是现实难把握,大家都逃不出这个圈。在乡下住,青山绿水的,没什么烦恼,生活也没有大城市方便。”

“如果让你去农村生活,你去吗?”项诚问。

“看和谁。”迟小多想了想,说,“看能找到什么事情做,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没朋友。”

项诚望向窗外,悠然道:“乡下有乡下的好,大山、大江、山精野怪、动物、自然,这些都是人的朋友。”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吗?”迟小多话头一转,忽然问,“我外婆说,世界上有很多妖精,他们是原本就活在大地上的生灵,在很多角落里,悄悄看着咱们。”

“相信。”项诚想了想,说,“我没文化,不知道鬼魂神怪的科学原理,不过我相信有。”

“嗯。”迟小多笑着说,“你把我们读书的时间拿来走路,去过很多地方,一定听说过很多传说。”

项诚收起饭盒,朝迟小多说:“我有一次在湘西…”

迟小多:“…”

迟小多脸色瞬变,头皮一下就麻了,心想我错了,不该提到什么鬼魂精怪上的,然而恐惧心理却完全压制不住好奇心,又有点期待项诚把话说完。

项诚意识到了,忙道:“对不起,开玩笑的,忘了你怕这个。”

“没…没有。”迟小多嘴角抽搐,说,“我其实不怕,真的。“项诚去扔饭盒。迟小多坐在铺位上,想起那个盛传全中国的“湘西赶尸”,背后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赶尸联想到粤语长片里的僵尸,又联想到阴魂,越来越坐不住,心想项诚怎么还不回来!

卧铺包厢门哗啦一下拉开,迟小多看到一张青黑色的脸,哇一声鬼叫起来,把里外的人都吓得够呛。项诚马上扔了烟头冲进来,看看迟小多,又看外面的一男一女,俩情侣。

“没事吧?”项诚说。

“没有。”迟小多心有余悸,说,“我自己吓自己。”

“没事吧?”那男生伸手过来,摸了摸迟小多的额头,迟小多抱着枕头,倒在铺位上喘气,女孩子笑着进来,说:“不舒服?”

迟小多刚才看到了一张死人脸,不过肯定是想太多了被吓的。项诚回来以后,把水果拿出来,分给两人吃,男生点头道谢谢。迟小多抱着被子,朝项诚那边蹭了蹭,说:“你在湘西看到什么了?”

项诚:“…”

迟小多说:“你说下去吧,不然我会更害怕。”

“去湘西。”项诚说,“听说有人在山里看到一个山怪,很快就跑了,像神农架的野人。”

“肯定不是!”迟小多说。

对铺情侣好奇地看着他俩,迟小多说:“你说啊,说完我就不害怕了。”

项诚想了想,答道:“有了,赶尸。”

迟小多嗖的一下,毛又要炸了,对铺情侣却很有兴趣,女孩子认真地听。

“有一次,搭了个顺风车。”项诚说,“走夜路,半夜十二点,司机开着远光灯,照见路边一队人的背后,他们正在慢慢地走。我摇下窗子,司机让我别吭声,否则会有麻烦,这就是赶尸。”

所有人:“…”

迟小多想到那个画面,黑暗的公路上,车开过去,远光灯照着一队诡异地在路边行走,也不回头的人,简直是毛骨悚然。

“不是一跳一跳的吗?”迟小多说。

“当然不是。”项诚说,“膝盖能弯,走路的动作,就和正常人没两样。”

“具体多少人?”迟小多好奇地问。

“六个。”项诚答道,“赶尸不过十,三、六、九,尸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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