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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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三郎难过地道:“栗不会做这种事情……他虽然脾气暴躁,喜欢欺负弱小,但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栗,你快开口解释,你不要不说话……”

栗还是沉默不语。

涂山川望着栗,悲伤地道:“栗,我今天是不能活着了,你能陪我一起死吗?我害怕一个人去地下,阿宽、离殇他们都在地下等着我,等着欺负我……有你在,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栗咬紧了嘴唇,神色哀伤。

白姬走向涂山川,笑道:“你又在欺骗栗这个单纯的家伙了。阿飘也在地下等你呢,她帮你杀了那么多狐,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一直深深地爱着你。有阿飘在你身边,谁敢欺负你?”

涂山川神色一凛。

栗开口道:“阿飘……是谁?”

涂山川道:“栗,别听她胡说八道!”

白姬从衣袖中拿出一支断裂的竹管,碧绿的竹管上刻着神秘的文字。

涂山川看见这支竹管,不由得浑身一颤。

白姬默念咒语,一条棕色的长狐幻影缓缓从竹管中飘出来,化成了一名纤腰裹束的年轻女子,正是阿飘的一缕残念。

阿飘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皆有些吃惊。

老狐王指着阿飘,道:“我见过她,当时还想问她是谁……”

阿飘迷茫地望着众人,目光停留在涂山川身上,她似乎头疼了起来,不由得伸手掩住了头。

白姬伸手拂向阿飘的额头,一片浮现黑纹的竹叶从她额头上浮出,飘飞在半空之中。

“嗤——”竹叶被金色的龙火烧成了灰烬。

阿飘一瞬间如梦初醒,所有的记忆奔涌而来,从生命开始,到生命结束,狐生悲欢,历历在目。

白姬道:“他不仅杀死了你,连你的记忆也要篡改剥夺,你还爱他么?”

涂山川瑟瑟发抖,眼神恶毒。

阿飘的眼泪滑落脸庞,她转目望向涂山川,道:“从在淇水边相遇,你就决定利用我,然后除掉我了吗?”

涂山川脱口而出,道:“不,那时候,我没想这么做……”

阿飘转头望向白姬,道:“白姬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白姬道:“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关于狐骨酒的一切。”

阿飘缓缓道来。

阿飘成为管狐之前,是一只很弱小的狐狸,从小被兄弟姐妹欺负,长大了被别的强大狐狸践踏。被术士捉住,被以残酷的方式折磨死去,炼为管狐,是它这辈子最痛苦的一次经历。地狱般的痛苦过后,充满了怨念的它浴火重生,成为了一只强大的管狐。

阿飘忘不了死亡的痛苦和怨恨,一边被术士驱使,替他去做各种坏事,一边时时刻刻都在谋划吞噬他。人类内心恶毒,但身躯却软弱,不过二十年时间,那术士就老迈得全身上下都是漏洞了。

阿飘选了一个满月的日子,将困住自己的咒缚打破。它将生病的术士活埋在无人的地方,只剩一颗头露在土地外,不断地用木棒打他的头。

术士被打得血肉模糊,他苦苦哀求,求阿飘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看着凄惨哀嚎的术士,阿飘突然觉得这样的报复毫无乐趣,它一口咬掉了术士的头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东瀛之地,给阿飘的都是痛苦的回忆,它听说海之西岸有一个叫大唐的国度,那里也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狐。

阿飘决定西渡大唐,去看一看不一样的世界。

阿飘来到了大唐,果然见到了不一样的风景,遇见了各种各样的狐。可是,大家都恐惧和嫌弃身为管狐的它,没有狐愿意与一只狐中的异类同行。

阿飘一直孤独地行走,直到有一天,在淇水之畔,它看见了一只同样孤独的狐。

那是一个深秋的寒冷傍晚,河风寒冽,阿飘路过淇水边,她衣着单薄,冷得瑟瑟发抖。

淇水之畔,坐着一只银灰色的狐,看上去十分弱小,只有一条尾巴。

那只狐坐在淇水之畔唱歌。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1)”

阿飘不是很懂这歌词的意思,但觉得很好听。她忍不住问道:“这首歌是什么意思呢?听起来很寂寞的样子。”

一晃眼间,那只狐化作了一名面色苍白,身穿银灰色圆领襕袍衫,披着灰色披风的英俊男子。他看见阿飘踽踽独行的单薄身影,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温柔的关切。

男子走向阿飘,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阿飘单薄的肩膀上,道:“这首歌的意思是,我独自坐在淇水边,心情很悲伤,因为人世寒凉,担心你衣衫单薄,遭遇风霜。”

披风还带着男子的体温,十分温暖。

这是阿飘从生到死,第一次感受到被关心的温暖。她眼眶一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男子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道歉:“对不起,姑娘,是不是在下有失分寸?对不起,是不是在下说错话了?你别哭啊!”

阿飘哭完之后,就跟男子成为了朋友。

男子叫涂山川,这是阿飘狐生之中的第一个朋友。

涂山川将阿飘带回家,得知她从东瀛远道而来,又带着她游玩中土的山水风光。涂山川没有恐惧阿飘是管狐,阿飘也不在意涂山川是被狐类鄙视的半狐,两人惺惺相怜,关系十分融洽。渐渐地,阿飘忘了自己是一只早已死去的管狐,竟爱上了涂山川。

涂山氏因为没落的关系,时常受到周边狐狸的欺负,阿飘会在夜深人静的夜里,悄悄地去杀死那些骚扰涂山家的狐狸。

涂山川一直闷闷不乐,活得很不开心,这让阿飘很担心。

阿飘不是很了解中土的狐,她只知道涂山氏曾经很荣耀,是青丘狐之国的王族,但现在没落了。涂山川是王族后裔,一直有潜伏在心底的野心和宏图。涂山川不开心,是因为自身孱弱,抱负未展。

有一天,涂山川对阿飘道:“阿飘,我需要你的力量,你可以帮我做一些事吗?”

阿飘道:“当然可以。”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吗?”

阿飘道:“只要是为你去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涂山川道:“我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也毫无道德。因为,必须残杀同类。”

阿飘笑道:“管狐本来就是毫无道德的存在,我也不惧怕危险。至于同类,我从小就被同类欺负排挤,我厌恶这世间的狐。只有你,是我的同类。”

涂山川笑道:“等这件事情完结,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就可以保护你了。我们继续一起游山玩水,你带我去你家乡东瀛看一看。”

阿飘开心地点头,道:“嗯。”

涂山川要做的事情是取千年狐妖的骨,以密法炮制成骨丸,再以骨丸泡酒。饮狐骨酒,顶骷髅头拜满月,则可以生头颅,获得强大的力量。最多,可以长九个头颅。

阿飘问涂山川这办法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涂山川说他无意中从家里的地窖中翻出一本古籍,上面这么记载着。炮制狐骨的酒必须要用般若酒,涂山川记得纯狐氏的老狐王喜欢窖藏天下名酒,说不定有,正好恰逢千年狐会,可以去翠华山干这件大事。

涂山川带着阿飘早早地就来参加狐会,因为翠华山有老狐王的结界,他们不敢进去,就待在终南山里。

在终南山里,他们遇见了两只也赶来狐会凑热闹的千年狐妖,涂山川就让阿飘杀了它们,尝试剔骨炼骨丸,一切都很顺利。

涂山川和阿飘准备去翠华山时,恰好遇见来参加狐会,路过终南山的金五郎、赤七、小茗,它们很奇怪涂山川为什么带着管狐在终南山徘徊。涂山川做贼心虚,凶相毕露,让阿飘杀死了它们三人,剔骨炼丸。

涂山川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带着阿飘去了翠华山。因为两人有所图谋,所以阿飘从不在人前现身,只藏在竹管里,悄悄地跟在涂山川身边。可是,还是被老狐王看见过一次,不过老狐王也没有追究。

涂山川小时候在翠华山住过许久,与栗作伴,所以非常熟悉狐谷里的一切。在悬崖酒窖里,他找到了般若酒,偷偷地用百果酒换了。他还在迷宫般的酒窖里找了一处隐秘的洞穴,用来炮制狐骨酒。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老狐王还是有所察觉。

涂山川非常谨慎,当他看见老狐王在暗中观察酒窖时,每次去酒窖他就变作栗的模样。他跟栗非常熟悉,模仿栗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惟妙惟肖,酒窖里光线不好,老狐王又是在暗中行事,从没有靠近涂山川,所以误把涂山川当成了栗,以为暗地里在酒窖里炮制狐骨酒的人是栗。老狐王私心作祟,纵容了这一切,还帮涂山川收拾残骨。

涂山川见老狐王如此糊涂,也就顺水推舟,享受着老狐王的包庇,放肆地做这一切。

涂山川顶骷髅拜月,饮狐骨酒,他感到自己开始力量充沛,甚至渐渐地生出新的头颅,但他隐藏着力量,仍旧不动声色地潜伏着。

一共猎杀了多少只狐狸,阿飘也记不起来了。涂山川说,越多越好,但不要在狐谷里动手,更不能动纯狐氏。

阿飘不明白,问道:“为什么不能杀纯狐氏?纯狐家正好有那么多法力不高又很蠢的千年狐妖,不拿来炮制狐骨酒不是可惜了?”

涂山川垂头道:“因为,那是栗的家人,如果我那么做,栗会伤心,会生气。”

阿飘问道:“对你来说,栗很重要吗?”

涂山川道:“栗当然重要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阿飘非常生气,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

涂山川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飘道:“那我有你的生命重要吗?”

涂山川一下子沉默了。

友谊的裂缝在这份沉默之中无声地蔓延开来。

注释(1)出自《诗经·卫风·有狐》。

作者有话说:某绾:不晓得为什么结尾越写越长了,真是愁煞人也。。。那个什么,为什么有童鞋一直坚持管狐是大姐呢,前面早就写了,老狐王看见过管狐啊,老狐王只是老眼昏发,又不是瞎子,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么哈哈哈哈。。。狐大姐目前在东瀛做百妖之王做得好好的(完全忘记狐会这件事了),她的羽衣也还没丢,暂时不会回来找白姬替她找羽衣啦(《羽衣狐》)=3=。

第十七章 灭魂(上)

阿飘白天在竹管中沉睡,夜晚才醒来。——为了不暴露阿飘,涂山川白天不带竹管,他把竹管藏在自己住处外的竹林里,隐匿在一株中空的竹子里。

这一夜,阿飘醒来时发现涂山川鼻青脸肿,一身是伤。她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白天涂山川去后山采摘阿飘喜欢吃的浆果,不巧撞见了阿宽和苏媚儿在偷情,想悄悄离开时不小心弄出声响,被阿宽和苏媚儿发觉了。

苏媚儿交代阿宽封住涂山川的嘴,就穿衣离开了。

阿宽把涂山川恶意欺负了一番,威胁他不许说出去,否则割了他的舌头。

涂山川刚饮狐骨酒,才长出了两个头,力量还不足以打败空狐一族中最强大的阿宽,只能苟且忍辱。

然而,阿宽欺人太甚,逼迫涂山川从他胯·下钻过去。

涂山川虽然弱小落魄,可还有着涂山氏的王族尊严,他宁可跳下山崖死去,也不愿意受辱。幸好,栗在山谷里办事,恰好碰见了涂山川被欺负,就把阿宽打跑了。

担心栗惹上麻烦,涂山川并没有告诉他阿宽和苏媚儿的奸·情,只说来后山采浆果撞上了阿宽,无端受辱。

栗安慰了涂山川。

阿飘非常生气,她心疼地抚摸涂山川的伤口,道:“栗真是不中用,害得你受伤。”

涂山川道:“栗很好,多亏了他……他一直都在保护我……”

阿飘愤怒,她咬牙切齿地道:“栗哪里好了?是我的话,绝不会让你受伤,早就撕碎了那个可恶的阿宽。阿宽不能原谅,栗也不能原谅,一个都不能原谅!”

阿飘神情狰狞,仿如陷入了某种魔障之中,充满了怨恨与恶毒。

涂山川心中一惊,他这才想到阿飘毕竟不是狐狸,而是一只含怨而死的管狐。

她是异类。

栗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事情。

栗问道:“阿川,总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涂山川矢口否认,道:“栗,你想多了。”

胡辰死的那一晚,涂山川去山谷里采浆果,回来得晚了一些。机缘巧合,正好撞上了阿宽鬼鬼祟祟地在搬喝醉的孙上天去胡辰房间。

涂山川心中奇怪,就躲在胡辰房间外暗中观察。不一会儿,阿宽和苏媚儿一起鬼鬼祟祟地从胡辰的房间里离开了,苏媚儿身上还沾着血。

涂山川进去胡辰房间一看,发现胡辰竟被刺死了。他吓了一跳,本想急忙呼叫人来,但转念一想,又住口了。

看见醉死如泥的孙上天,想起喜欢侮辱自己的阿宽、离殇、阿空等人,想起老狐王一直在和胡癸帮自己毁尸灭迹,以及栗怀疑的眼神,涂山川不由得计上心来。

胡辰之死,是一件大事,恰好苏媚儿、阿宽想把凶嫌指向孙上天,恰好孙上天是江城观的道士,恰好道士是狐族的宿敌,不如顺水推舟,让狐谷乱起来。这样,一来,栗就无暇怀疑自己了。二来,涂山川早就想拿阿宽、离殇等人炮制狐骨酒,苦于他们一直不离开狐谷,他不想在狐谷引起骚乱,没有机会下手。如果局势乱起来了,他们肯定会离开狐谷,他就有机会下手了。三来,老狐王虽说一直因私心作祟,误以为他是栗,在帮他收拾残骨,可是万一老狐王醒悟过来,事情就败露了。如果狐狸和道士起了争端,局势大乱,老狐王也就没有心思管酒窖里的事了。

涂山川正心思百转,地上的胡辰突然颤抖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涂山川又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胡辰命大,竟还没死。

胡辰望着涂山川,眼中露出对生的渴望,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似在求救,继而晕了过去。

涂山川被胡辰看见,做贼心虚,心中一狠,想杀他灭口。可是,一想到自己杀了胡辰,万一将来栗知道真相,一定会用仇恨的目光望着他,他就犹豫了。

最后,涂山川还是没有杀胡辰,他叫来阿飘,一起把胡辰带去了悬崖酒窖中,替他包扎伤口。看胡辰命悬一线,又喂了他一些狐骨酒。狐骨酒,饮之枯木逢春,可以疗伤续命。

阿飘不太明白,道:“你救他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涂山川道:“他是栗的二哥。而且,他从没有欺负过我,对我还不错。”

阿飘愤怒地吼道:“又是栗!你的心里只有栗!现在该怎么办呢?”

涂山川道:“胡辰还是得死,我要狐谷乱起来。”

阿飘道:“什么意思?”

涂山川道:“只有狐谷乱起来,才对我们有利。”

阿飘道:“我们该怎么做呢?”

“胡辰是银狐,得找一只银狐冒充他的尸体。今天早上你不是在蓝田山里狩猎到一只千年银狐吗?它的皮囊还在不在?我涂山氏混迹于人类之中,最擅长化形摄心之咒,一只头被砸碎,浑身被剔骨的银狐,乍眼看上去像胡辰,我就能将它变成胡辰,混淆人耳目。”

阿飘道:“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如果没有被野兽吃掉,狐皮应该还在,我去找一找。”

阿飘去了一趟蓝田山,找来了那副银狐皮囊,涂山川施了化形咒术,让它看上去像胡辰。

阿飘将狐尸放进了胡辰房间里,又找来一只鸡,取血洒在四周,看上去就像是刚死被剥皮剔骨的狐。

阿飘忙完这一切,天已经亮了。

阿飘回到碧竹馆,却见涂山川在练习用竹叶施咒。

涂山川问道:“事情都做完了吗?”

阿飘答道:“都做完了,滴水不漏。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在练习一种新咒罢了。”

阿飘道:“以竹叶施咒,很少见。什么东西能被竹叶所控制呢?”

涂山川垂下了头,道:“不知道,练着玩罢了。你忙了一夜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

阿飘没有多想,伸了一个懒腰,回竹子之中休息去了。

第二天,胡辰之死,狐谷大乱。孙上天被囚禁,听说狐狸们要杀它,吓得要死,想找人送信回江城观求救。阿飘化作一只野狐,假意被孙上天买通,去江城观报信了。

阿飘按照涂山川的吩咐,不仅添油加醋地报了信,煽动道士们来翠华山救孙上天,还在道士们之间传了狐骨酒能增进道行的谣言,让道门中人都动了猎狐取骨酿酒的心思。两个从小被狐族排挤的狐,一手为自己的同族酿造灭顶之灾,毫不心软。

老狐王一病不起,胡栗负责狐谷的事情和胡辰的安葬。因为道士们与狐狸起了冲突,开始猎狐,胡栗的注意力都在外战上,涂山川主动提出帮忙胡辰的殓尸丧葬,胡栗就把安葬胡辰的事情交给了涂山川。

涂山川本来担心化形之咒瞒不过老狐王,但老狐王并没有细看胡辰的尸体,狐族的其它人也没谁来细查胡辰的尸体,都是隔着棺材哭一场完事。苏媚儿和阿宽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为什么胡辰死状这么凄惨,但他们做贼心虚,也不敢深究,只是装模作样地哭了一场。

因为北面山峰是纯狐氏的埋骨之所,将来栗也会埋在那里,涂山川比较注重家族门第,不想把其它杂狐埋进去,就只下葬了一个空棺。至于悬崖酒窖之中的胡辰,涂山川故意让老狐王发现,看着老狐王将胡辰救走,藏了起来。

因为埋空棺的事情,阿飘和涂山川又起了争执。阿飘觉得这是多此一举,直接把这个充当胡辰的银狐埋了就是了,又把它取出来,不仅有被人发现的危险,还害得她得多跑一趟丢回蓝田山去。

涂山川却道:“栗信任我,把胡辰丧葬之事交给我,我不能让一只野狐混进纯狐家的埋骨之所,辜负栗的信任。”

“又是栗!”阿飘愤怒不已,她恶毒地道:“他真是碍事,我迟早会杀了他!”

涂山川望向疯狂的阿飘,眼中冷如冰霜。

胡辰一死,孙上天被囚,加之狐骨酒的传言,狐族与道士们厮杀了起来,阿宽、离殇难免要出狐谷应战,两人先后被阿飘和涂山川杀死了。

涂山川此时已经长了八个头,他感到自己精力充沛,充满了力量,杀死阿宽是他自己动的手,阿飘在旁边观战。

阿宽看着八个头颅狂魔状的涂山川,即使身为最强大的空狐,他也恐惧至极,却无路可逃,最后凄惨而死。

阿飘开心地道:”这只千年空狐很厉害,用它的骨丸炮制酒,你很快就能长出第九个头,无人能敌了。”

“哈哈哈哈——”涂山川狂笑不已,走向了阿飘。

“等你长出了九个头颅,我们就离开狐谷,渡海去东瀛。等这群傻狐狸跟那些蠢道士打完了,我们再回来,到时候你想重建青丘狐之国,或者做什么都行,我会一直陪着你……”阿飘眉飞色舞地絮絮而语,没有丝毫防备。

“噗嗤!”冷不防,涂山川一把将锋利如刀的爪穿透了阿飘的心脏。

一股绿烟从阿飘胸口溢出,那是管狐的怨恨之魂。

“为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阿飘痛苦地望着涂山川,不可置信,眼神绝望。

涂山川冷冷地道:“因为,你会伤害栗。我不许任何人伤害栗。我跟栗才是同伴,你是……异类。”

即使被术士折磨杀死,阿飘也没有感受到此刻的寒冷与绝望。她想起了淇水之畔的狐之歌,心中无比痛苦,人世如此寒凉,披上了温暖的披风,却会遭受更大的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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