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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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不再笑了,他收敛了笑容,面上缓缓凝起一层冰。

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对面吴带当风的前朝先贤,盯着当年那个与他一样,同样可以号令天下,踏尽诸仙的人。

好像时空在此交汇,两个时代的第一仙君在岁月的洪流里对峙着。

最后,墨燃轻声说:“南宫长英,你的儒风门是一潭脏水,我不信你会干净。”

他蓦地挥袖转身,大步走出先贤堂,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吹落了斗篷的帽兜,终于露出踏仙帝君那张近趋疯狂的脸。

他有着世上首屈一指的英俊容貌,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可这张脸上,却盘踞着世间无二的凶狠毒辣眼神,犹如食腐兀鹫。

黑色的衣袍犹如浓云翻墨,沿着长阶滚滚而下。

他是人间的厉鬼,红尘的修罗,他举目望去,到处是儒风弟子的死尸,缺胳膊断腿的,踏仙君不接受降兵,除了那个姓宋的女人尚可留着,其余人,赶尽杀绝。

那一刻,墨燃心中生起残忍至极的快意,他看着天边绚烂的朝霞,旭日刺破云层,一道刺眼的金光照在他血色浅淡的脸庞上。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在袖中捏紧,因为狂喜与激动而微微战栗。

他原是那样一个命如草芥之人,年幼时曾在临沂地界讨食要饭,曾亲眼见到母亲活活饿死,他连个裹尸的草席都没有。那时候他请求一个儒风门的修士,能不能给他置办一具棺材,最薄最差的就好,但是那个人对他无不讥谑地说了一句话——

那个修士说:“什么人就该配什么棺,命中三尺,你难求一丈。”

他没有办法,于是想把母亲就地掩埋,但临沂管制森严,最近的一个乱葬岗在岱城之外,翻过两座小丘才能抵达。

他就拖着母亲的尸体,一路受着嫌恶的、鄙薄的、惊讶的、同情的目光,但是没有人帮他,他走了十四天,一个小孩拖着一具女人的尸体,十四天。

十四天。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都没有。

他一开始还会跪在路边恳求,恳求过路君子、马夫、农人,能不能用木板车带他和阿娘一程。

可是谁会愿意把一具素不相识的尸身往自己的车上放呢?

后来他也不恳求了,只是咬着牙,拖曳着母亲,一步一步地走着。

尸身僵硬了,又软化,开始腐烂了,有恶臭和尸液渗出,过路人无不对他退避三尺,掩鼻急趋。

第十四天,他终于走到了乱葬岗。

他身上已经没有活人的气味了,尸臭弥漫到了他的骨髓里。

他没有镐,就用手在乱葬岗下刨了一个浅浅的坑洞——他实在没有力气挖一个深坑了,他把自己烂到面目全非的阿娘拖着,拖到坑洞里,然后他就呆呆坐在旁边。

过了很久,他木僵地说:“阿娘,我该把你埋掉啦。”

他就开始掬土,才掬了一捧,洒在了娘亲的胸口,他崩溃了,他痛哭了起来。

真奇怪,他以为眼泪都早就已经流干了。

“不不不,埋了就见不到了,埋了就见不到了。”他又爬到坑里,伏在腐臭的尸体上嚎啕着,眼泪簌簌滚落。等到情绪稍缓,他就又去掬土,可那泥土像是有某种可以打开人泪腺的气味,他又溃不成军了。

“怎么都烂成这样……都烂成这样了啊……”

“为什么连个席子都没有……”

“阿娘……阿娘……”

他拿脸去蹭她,他没有嫌弃她脏,她臭,她是死人,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她流着脓血,身上爬着蛆虫。

他伏在她怀里痛哭流涕,哽哽咽咽撕心裂肺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从喉管里染着鲜血挖出来的。

最后乱葬岗上回荡着他的哀鸣,那声音扭曲嘶哑,含混不清,有时候像是人的哭声,但更多时候却像是幼兽失去母亲后的哀鸣。

“阿娘……阿娘!!”

“来个人啊……有没有人……来个人把我也埋了吧……把我也埋了吧……”

转眼,二十过去了。

墨燃重新回到临沂,站在儒风门碧瓦飞甍的山巅琼楼上,立在尸山血海前。

当年那个一身尸臭的幼崽子已变得皮毛鲜亮,獠牙锋锐,他再次睁眼眼睛,瞳仁里闪动着疯狂而激越的光华。

今天他站在这里,谁还敢跟他说命中三尺,你难求一丈?

荒唐!他要十丈,百丈,要千丈万丈!

他要他们,要这尘世间每一个人,都跪下来,膝头蹭着地,把他的千丈万丈百万丈跪着呈上来——

踏尽诸仙,为尊天下!!!

他进过了先贤堂,见过了南宫长英,他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欲望与野心,是的,踏尽诸仙,为尊天下,什么都可以握在掌心里,什么都能拿捏把握住。

他再也不会是当年那个抚尸痛哭的孩子了,他再也不会让喜爱的人在他面前死去,在他面前腐烂,肌肤生白骨,昔颜朽成泥。

再也不会了。

百年之后,他也将成为像南宫长英那样的天神,受人供奉,高山仰止,白玉为身金粉彖字。

不,他会比南宫长英更好,他的死生之巅,会远胜当初的儒风门,而他,修真界的第一位君王,也会比南宫长英那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伪君子更教人叹服、更教人称颂。

罪孽?

他不信南宫长英没有罪孽,能缔生出儒风门这种怪物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舍生取义,一身正气的浩然君子?

不就是“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吗?漂亮话谁不会说?他墨微雨死前,大可以找人替他想出些精彩绝伦,令人交口称赞的醒世恒言,大可以找溜须拍马之徒替他撰写史书,过往黑暗一笔勾销,从此他踏仙帝君也是“心系苍生万民、一举霸业宏图”的圣明之主。

当真好极了。

没有什么结局,会比这个更好了。

“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一声微弱的呢喃却如惊雷,炸响耳畔。

墨燃蓦地从回忆的泥淖中拔身,但他眼前还是一片星火凌乱,他抬头望向结界内,已被南宫驷用穿云之箭洞穿胸膛的南宫长英。

和当年那尊玉雕一模一样的脸。

有人在惊呼:“南宫驷都伤成那样了,怎么能拉得动穿云弓?!”

“那弓是早就备下的吗?!”

“瞧啊,弓上有附着着的灵力……不是南宫驷的!是、是……”

没有人说下去。

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是南宫长英的。

能控的了穿云神弓之人,唯有南宫长英。

那弓箭上,有南宫长英死前留下的最后一道灵流。

烈火在南宫长英的胸口迅速蔓延燃烧,穿云之箭扎在他的心房,火势瞬间扩散到了全身——

但尸体是毫无痛觉的,南宫长英的身躯在火焰之中显得那样挺拔,面容显得那样安详平静,甚至是从容不迫的。

墨燃听到旁边薛正雍在喃喃:“他早就预料到了?……他……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了么?”

不……

不会是早就预料到的,这不过只是巧合而已。

墨燃觳觫,瞳孔拧成两道细缝——

这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他又如何能够说服自己?能挣脱珍珑棋子的掌控、早已断去的经脉,甚至埋藏在蛟山之中,不曾随葬的神武穿云、还有穿云上注满了灵力的弓箭。

……若非精心安排,又怎能做到这步田地。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他曾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他曾以为这世上所有传奇的英豪,都不过生了一双可以遮天的手,可以把一生的污渍擦拭干净,穿上干干净净的寿衣,留下一片洁白,他以为南宫长英和他所见到的儒风门一样,都不过是徒有其表,都不过是戴着张人皮面具的恶兽!

他错了吗?

他看着在被灿烂烈火所包裹着的南宫长英,数百年前,那个与他一样,灵力惊人,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仙长。

他错了吗??!

什么都淹没不掉罪孽,正史写得再冠冕堂皇也会留下无法自圆其说的瑕疵,悠悠之口从来堵不住。

南宫长英是至善之人,拒不称霸,亦不飞升——他曾以为那不过是权力巅峰之人对自己的粉饰与掩藏。

他错了吗……

什么都埋藏不掉真相,就像沉积一冬的雪会消融,苍茫白色褪尽之后,大地裸露出沟壑纵横的脸庞,所有皱纹里藏纳的污垢都无处可逃,阳光照下来,它们都在白昼里嘶声尖叫。

他……错了吗……

墨燃缓缓摇着头,他紧盯着南宫长英,南宫长英也已抬起了脸庞,他依旧蒙着那绣有腾龙纹饰的黑色绸带,没有人可以瞧见他的眼睛,墨燃也瞧不见。

可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墨燃觉得南宫长英似乎在笑了,那黑色的绸带之下有笑纹漫出,火烧不尽,水涤不掉,什么都遮不住那浅浅一脉的笑痕,他在一片火海中,在热烈的光芒里,安静地立着。

如果可以,他也想自私一回,留下这一具残身,常伴青山翠柏,后世英豪。

人间太美了,谁都不想走。

可是他亦清楚有时候不走不行,所以早已有过计较打算,断经藏弓,未免日后躯骸为人所用,为虎作伥。

人间太美了,有花就够了,不该染上血。

“太掌门……”南宫驷握着穿云神弓,跪在地上,火光映亮了他年轻的脸,也映亮了他脸上的泪痕,“晚辈不肖……”

穿云之火烧去了南宫长英体内的珍珑黑子,他快要被烧成灰烬了,整个躯体都在火光中越来越淡。

完全得归自由的南宫长英,问了南宫驷一句话:“儒风门建门,已过了多少年?”

他不过是具尸身,魂魄已不在了。

肉身里能存留的记忆与意识并不多,所以要问,也只能问这样简单的事情。

南宫驷不敢怠慢,哽咽着答:“儒风门建门,已历四百二十一年。”

南宫长英歪了歪头,这下他连唇角都有笑意了。

他说:“好久。”

那声音渺然,像穿过山林泠泠的风,散落无踪。

“我原以为,两百年就会结束了。”南宫长英的嗓音温和宽厚,流过蛟山草叶,“世间万物均有寿数,寿数到了,非人力可续之。何况衰老终究有一日会被年轻所取代,破旧终有一日会被崭新所取代。什么东西用久了,都会变脏,变旧,有人将其丢弃,将其推翻,这是好事。驷儿不必自责。”

南宫驷蓦地抬起头,他因失血过多,面色已如白纸一般,他嗓音微颤:“太掌门!”

“其实儒风门存世多久,并不在于门派矗立几年,保有多少门徒。”南宫长英的身影几乎已经淡的看不到了,声音也越来越悠远,“而在于这世上仍有人谨记,贪怨诳杀淫盗掠,是我儒风君子七不可为。”

他说着,衣袖轻拂,刹那间蛟山草木震动,藤蔓四起,将那些即将摆脱钳制的尸骸,统统沉入了大地深处。

“记而行之,薪火已承。”

说完这句话,南宫长英的身躯便在烈火中,蓦然离析破碎,化作点点流萤齑粉,金红星光,飘散在茫茫山林之间。

躯骸已消,而,余音未散。

结界内,南宫驷早已泣不成声,结界外,叶忘昔跪了下来,她跪了,陆陆续续有人都跪下来,一世长英,南宫仙长——

生前死后,俱是豪杰。

作者有话要说:命中三尺难逃一丈,不是常见引用,需要解释说明一下。这句我想找最初出处,但是找不到,只好说,这是不知道哪位先人的句子,非我原创啦,挠头

第216章 【蛟山】堕为奴

偌大的蛟山复归平静,血藤消失了,被珍珑棋子操控尸首也都纷纷沉入了大地深处。南宫长英最后对蛟龙之灵下的是死令,哪怕是他的后代,也无法再行逆改。

月白风清,照着满地狼藉。

南宫驷手中的穿云弓也在射出最后一箭后,因为失去了南宫长英的灵力,而渐渐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封沉。他滴血于地,几乎是在结界解开的一瞬间,叶忘昔就奔了过去,跪在他身旁:“你不要动,不要乱动。”她的嗓音是颤抖的,“我替你疗伤……”

“算了吧,本来还能活蹦乱跳,被你治一下,我大概就要去见太掌门了。”南宫驷轻轻咳嗽着,推开叶忘昔,黑眸子望向姜曦,“姜掌门,还是劳烦你……”

姜曦颔首道:“我来。”

他是药宗之主,他愿意施以援手,自然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姜曦玉白色的手指尖搭在南宫驷的腕上,几乎是刚一碰到,他的瞳仁就微微缩小,而后一语不发,与南宫驷互相对视着。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南宫驷的灵核已经粉碎。从此之后,和寻常人也就没有什么区别,再也不能施展法术,动用灵力了。

这件事南宫驷自己不可能不清楚,但叶忘昔就在身边,于是他看着姜曦,微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样?姜掌门,阿驷他怎么样?”

“……”

姜曦沉默着将手撤回,而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只浅绛瓷瓶,交到叶忘昔手中:“无甚大碍。所受创伤,都不在要害处,姑娘可以放心。这个药粉你且收着,每日敷于患处,最多十日,也就痊愈了。”

姜曦说完,又将灵力凝于指端,接连点过南宫驷身上几处穴位,最后掌心覆盖于剑创处,血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做完这一切,姜曦起身,对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或恐生变,上山吧。”

他转身离去,身后叶忘昔和南宫驷的对话却依旧飘落到了耳中。

他听到南宫驷低声对叶忘昔道:“都说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还哭什么?唉,怎么就变得这么没用,好啦好啦,不就那么一些小伤么……”

姜曦闭了闭眼睛。

他想到方才在结界内,南宫驷以为自己命悬一线时,对自己所说的那几句唇语。他叹息着,率众步上了通往宗祠天宫的长长白玉阶。

从山脚到山顶还需经过三道关卡,都需得以南宫家族的鲜血涂抹,才能顺利通过。不过南宫驷此刻倒是不需要再割破手指滴血了,他已是一身的伤,随便点一点都能驱散结界迷障。

一路向上,再未遇阻。

当南宫驷把鲜血抹在白玉雕龙的龙眼上,最后一道沉重的封石巨门缓慢而庄重地沉入地底,蛟山山巅的天宫便赫然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一座仙气缭绕的神宫,宫门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他们此刻就站在林外,隔着花藤缤纷,流水淙淙,可以看到一座通天的长阶遥遥向上,修足了九千九百九十级,台阶是那么高,以至于最上面的宗祠宫殿恍如卧于云端,只能瞧见缥缈虚影,在月色的浸润下散发着莹莹华光,如广寒宫,似凌霄殿,不知天上人间。

几乎所有人乍一眼见到这座宗祠,都被它的壮阔雄伟以及鬼斧神工给震撼到了,而后才是愤怒、嫉妒、贪婪、垂涎……各种不同的感受涌上心头。

这其中最令人无言的是马庄主。

他一拍额头,哀叫一声:“我的妈呀,这么长的台阶,这蛟山上又不能御剑,用脚走得走到什么时候?这又是一座山啊!”

黄啸月则笑道:“老夫不怀恶意,只是开个玩笑——依老夫看来,南宫长英仙长果然不必飞升,他都能造出这样的天宫了,在人间和在天上,又有什么分别呢?”

忽听得有人冷冷道:“儒风门祭祀天宫,始建于第三代掌门南宫誉,历两代之手,竣工于第五任掌门南宫贤。这座天宫,与南宫长英并无牵连。”

黄啸月:“……”

他回过头,对上的是楚晚宁极其寒凉的一张脸,墨燃一看这张脸就知道楚晚宁差不多已经忍到极限了,只要再添把火,当年彩蝶镇天问抽人的旧事,恐怕就能重演。

楚晚宁冰冷地说:“如黄仙长一样,我也没有任何恶意地奉劝一句,书未读通透前,最好先学会谨言慎行。”

黄啸月素来要颜面,当着众位晚辈,被楚晚宁这样不容情地点破,一时极为难堪,嘴唇嗫嚅正待说出什么反击的话来,忽听得姜曦道:“黄啸月,南宫仙长的清誉又岂是容你玩笑的?”

姜曦说话,地位和立场自是不言而喻,黄啸月刹那间面如土色,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干笑两声:“姜掌门何必当真呢,老夫都说了,不怀恶意……”

“我难道要因为你说了不怀恶意,就纵容你的恶意吗?”姜曦冷冷转动眼珠,斜睨着黄啸月,他连正眼都不想给他,“我难道要因为你的衰老,就忍耐你的愚昧无知吗?”

“……”楚宗师是宗师,但说到底,他只有本事,没有实权。但姜曦不一样,如今是孤月夜咳嗽一声,修真界都要跟着抖三抖,黄啸月冷汗涔涔,顿时不敢再多言。

姜曦一拂衣袖,冷然进了树林,朝着树林尽头的长阶走去。其余掌门都或是鄙夷或是同情地瞥了一眼黄啸月,当然也有彻底无视黄啸月的,纷纷跟上离开了,无悲寺的方丈还叹了句“阿弥陀佛”,如果不是情况所迫,墨燃大约真的能笑出声来。

他们走在林中,但是没走几步,南宫驷就“嗯?”了一声。

姜曦问:“怎么了?”

“橘子树……”南宫驷环顾周围,到处都是橘树,开着洁白的橘子花,“怎么会是橘树?这里原来栽种的,都是龙女灵木啊。”

“看那边!”他话音未落,忽有个眼尖的小修指着远处的泉眼低声道,“那儿有个人!”

众人循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叮叮咚咚的山泉旁,一棵枝繁叶茂的橘子树下,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坐着,正埋头捣腾着什么。

薛正雍皱眉道:“是人是鬼?”

墨燃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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