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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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是后话,暂且不提,再说张翼轸一个时辰便将隐水诀学会,只是苦于小妙境之上并无河流可以一试隐水诀的效果,忽然想到小妙境一侧的山涧之中有一条溪流,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张翼轸便向倾颖言明一声,也不等倾颖有所表示,自恃可以驾云腾空,将身一纵,便跳下了山涧。

山涧之中雾气弥漫,张翼轸驾云徐徐降落,眼前一条宽有一丈的小溪波光闪动。少年也不迟疑,念动隐水诀,片刻间忽觉身上一紧,便有一层肉眼无法看清的水膜笼罩全身。成了,少年心喜难抑,情急之下不及多想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一入水,就觉身子一轻,感觉全身和溪水融为一体。张翼轸脑中轰然一声,感觉到溪水之中传来落寞、寂寥和沧桑的情绪,万事万物的兴衰和荣辱,世间沧海桑田的变迁,从溪水之中传递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亘古的感慨。

大道无言,大道也无喜无悲!

张翼轸猛然发觉体内的道力飞速游走不止,急忙收敛心神,凝思一想,心中豁然开朗。这溪水不知几万年来日夜流淌不息,虽未形成灵智,但几万载的悠悠岁月却也沉淀了厚重的一丝灵性,如今他以隐水诀与溪水合二为一,自然而然便获取了溪水数万年时光才积累了些许灵性。张翼轸只觉脑中灵光一闪,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性便印在脑中,随即消弭于无形。

只一刹那,张翼轸便感应到溪水虽然如以前一般跳跃不息,却少了一丝灵气,潺潺流动间再无那种让人心生欢喜的灵动之意。

一时少年不免心中感慨,这溪水不知几万年才形成的一丝灵性,却被他无意中吸取,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缘再次得天地灵气而生成灵性。看来,这天地间的木石能得日月精华化形而出者,实在是万无其一。就如这般人迹罕至的山涧之中的一条溪水,数万年形成的一丝灵性,却被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取,更遑论许多名山大观,得道高人汇集之处。

张翼轸却是不知,他得这溪水灵性乃是幸运之极。一是倾颖的隐水诀本来便是无上的御水之术,与天下万水相合相融。二是眼前的山涧深达百丈,数万间来几无人迹。是以溪水才在这般宁静和谐之下偶得一丝灵性。是故这般交集之下,才侥幸得之。

世间溪水不下万条,大江大河也不计其数,更有四海宽广无边,为何都不曾生成灵性?只因世间溪水和河流,人来人往或是水中鱼虾众多,纷扰不断,自然不会得天地灵气而沉淀为灵性。

张翼轸忽然间意兴阑珊,兴趣顿失,心情淡然间口诀一收,从溪水中一跃而起,心念一动,脚下云起雾升,眨眼间便飞出山涧,缓缓来到小妙境之上。

凌空立于空中,张翼轸正要降落云头,蓦然间脑中响起久无音讯的玉成的传音:“恭喜道兄,天人合一之境又进一步!不过这溪水之意过于落寞寂寥,张道兄只可取其固守之精华,切莫在心性上受到无聊和无情之影响!慎之又慎!”

此言一出,张翼轸悚然而悟:怪不得刚才突然间意味索然,诸事提不起兴趣,原来还是这溪水之中数万年沉淀的无意、无聊和无为之意影响了心境,才一时让他无比沮丧不安。多亏了玉成开口提醒,否则任由这股沮丧之意消融心境,只怕过不多久,便会被这股淡漠沉沦了心性而不可自拔!

当下张翼轸便谢过玉成,正要和玉成说上几句,不料玉成却说:“如果不出所料,过些时日我便有所突破,到时便可永久的化形而出,不再时刻担忧温玉落入坏人之手。道兄,玉成这便闭关修练去了,他日再会……”说着,声音便渐渐淡去。

张翼轸自是知道玉成禀性,也不再理会玉成,暗中运转体内网状经脉之中的清凉之意。瞬间运转全身,将溪水之中的阴暗情绪消融殆尽,片刻间便觉心情大好,一片舒畅,便如朝日初升,秧苗初长,浑身上下生机勃勃。

正心满意得之际,耳边却听到一声轻笑,笑声如黄莺啼鸣,婉转清洌,却又透露着几丝调皮和可爱。张翼轸定睛一看,正是倾颖满眼笑意地站在当前,一双好看的眼睛笑成弯月,正笑得花枝招展。

咦,张翼轸心中纳闷,倾颖这笑容意味深长,似乎还有嘲讽之意,这是怎么回事?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只见一清爽少年凌空而立,脚下生云,飘飘然如绝世才俊。若是仔细一看,这少年全身上下衣衫尽湿,犹如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若让外人看到,定会疑心这驾云的少年脚下生云身上下雨,莫非是那推云童子下凡?

倾颖笑了片刻,见张翼轸一脸尴尬落下云头,仍是笑不可支地说:“翼轸,你非龙族之体,所以即便学会隐水诀,也须催动玄龟珠避水,否则出水之时,全身湿透可不怎么雅观哟。”

张翼轸嘿嘿一笑,脸色微红,急忙暗中运转道力。得灵动掌门之力炼化的龙息如今已然和道力密不可分,张翼轸只需微一动念,道力便热气升腾,须臾间身上衣衫便被烘干。

这时秋风一吹,张翼轸神清气爽,溪水灵性中所蕴含的自得自在和随性之意弥散开来,更让这少年显得英姿勃发,有着与少年人不相称的洒脱之意和清净之道,看得倾颖惊奇不已。怎的转眼不见,翼轸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忽然间气质大增,平白增添了不少风华,更让人感觉眼前的少年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坦荡和灵动,不由自主心生亲近和仰慕!

张翼轸哪里知道眼前少女的小小心思,整理好衣衫忽然间想起一事,说道:“倾颖,明日掌门大典,你留下无妨。只是这身份……便说是我的表妹,你意下如何?”

倾颖想想也是,这三元宫掌门大典,天下道观高人云集,虽说她是天生神人,但天下道门之中不世高人众多,说不得还有飞仙出现,虽说飞仙未必会理会神人与凡人交往之事,但也不得不防。说是张翼轸表妹,掩人耳目也罢,总是有个名份好不落人口实。

“也好,那便从今日开始,我就是翼轸表哥的表妹了……”

倾颖笑意盈盈说完,忽然间心生警觉,听得身后远远传来破空之声。

回身一看,一剑两人自三元殿方向疾速飞来,只眨眼间,便来到倾颖和张翼轸面前。剑停半空,犹自鸣响不止,剑身轻轻回旋才可凌空而立。显然,御剑之人御剑之术并不纯熟。

当前一人,俏面粉颊,年纪十七八岁,生得眉如远山,鼻挺如峰,脸上微荡笑意,似嗔还怒,又如三月桃花,芬芳无主。其后一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朗目星眉,端的是一表人才,若不是一身道士打扮,当真是翩翩公子!

张翼轸一见二人当即大喜过望,扑向前去,哈哈一笑:“红枕,华瑞兄,真的是你们不成?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二卷 金错刀 第三十三章 - ~天生偏执心~

“哼……你当然不是在做梦!”

却是红枕轻身跃下飞剑,来到张翼轸眼前,俏脸微怒,眼睛却直直盯向倾颖,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淡淡的敌意和怒气。

“我只当你一人在三元宫如何受人欺负,如何孤苦无依,所以才再三哀求师傅天灵道长带我前来三元宫。我道力低微,并无飞天之能。师傅虽能御剑飞空,但毕竟清虚宫与三元宫相距千里之遥,一路上带我飞空也颇为劳累。我虽心疼师傅,却更想与你相见!”

“所以刚到三元宫,师傅便去调息休养。我从三元宫弟子口中得知你一人住在小妙境,心中更是挂念,以为你被人弃置不理。我也听说你那个师傅灵空在三元宫名声甚是不佳,怕是连带你也受到委屈。我便央求华瑞师兄御剑带我前来小妙境,只想早一步见到你。不成想我这般日夜挂念,一刻不停前来见你,你……你却这般逍遥自在,在这小妙境上有如此美人相伴,原来过的竟是神仙生活!哼,倒是我自作多情,自讨苦吃了!”

红枕不由分说,一见面,竟是快语如珠一口气说出这番话来,显然心中憋屈已久。话一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独自跑到一边,却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张翼轸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红枕一顿抢白,直呛得他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嚅嚅难言。

成华瑞见此情景,想到清虚宫中与红枕相处的岁月,不由得心中苦涩,只好勉强一笑,冲张翼轸施了一礼,说道:“清虚宫天清座下弟子成华瑞,拜见张翼轸师叔!”

“呃……?”

张翼轸唬了一跳,急忙一把拉过成华瑞,黑着脸说道:“华瑞兄,你这是何意?我是翼轸,你怎的和我这般俗套,莫非要疏远我不成?”

成华瑞一脸苦笑,摇摇头,说道:“翼轸,毕竟你是三元宫的二代弟子,你我二人见面,这些俗礼还是要的。好了,俗礼已过,眼下我们便又是平辈相交。”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躲到一边哭泣的红枕,成华瑞喟叹一声。

“红枕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呀!”

“华瑞兄,这话从何说起?我和红枕虽是青梅竹马,但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同乡之情姐弟之谊,并无男女之情的……我也不知红枕刚才为何这般,以前的她,文静少语,怎的现在性情大变?”

张翼轸也觉得莫名其妙,红枕以前从来就是沉默寡言,虽是二人也有交往,但也不过是泛泛之交,不近不远,更无男女之意,却是为何数月不见,红枕只一照面便哭诉一番,对他痛加指责!

难不成红枕在清虚宫受了委屈不成?

想到此,张翼轸眉毛一竖,双手握拳,冷眼看着成华瑞,哼了一声,问道:“华瑞兄,我将红枕交托于你,她今日如此痛哭,莫非在清虚宫受了欺负不成?”

欺负?成华瑞看了红枕一眼,不由得哭笑不得。

话说红枕自入清虚宫后,素来严厉冷峻的天灵道长一见红枕,即大喜过望,二话不说收为弟子,一时高兴还奖赏成华瑞一件法宝,让揣测不安担心天灵道长大骂一通的成华瑞大为惊讶,不明白他这位从无笑脸的天灵师叔为何见红枕如见至宝,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流露。言谈之中还对成华瑞大加赞赏,说是成华瑞眼光敏锐,竟为他寻得一位百年不遇的修道奇才!

成华瑞还想再听天灵师叔讲解一二,不料天灵脸色说变就变,当即脸色一黑,毫不客气便让成华瑞自便。无奈,成华瑞只好悻悻离开,回去向掌门清无和师傅天清复命。

在向师傅说起红枕之事时,当天清道长听到天灵对红枕的评价,半晌久久无语,最后却说道:“我那师弟天灵,眼光倒也不错,只是行事过于偏执。我怕他说的奇才,只怕也是生就偏执心窍之人。”

成华瑞心中不明,还想问个明白,却被师傅挥退,心中郁闷难解,只好拼命修习道法,练习御剑飞空。本来已和飞剑感应默契的成华瑞此番一下苦功,不多久便能御剑飞行,虽是勉勉强强,但也让他的师傅天清道长大吃一惊。

本来成华瑞在他的几名弟子中并不突出,若能在两年之内御剑飞空也算不错,却没想到进步如此之快,倒让天清另眼看待,心思一转,认定成华瑞日后必堪大用。其后,天清便传授给成华瑞清虚宫最为高深的道法,而成华瑞进步神速,更让天清坚定了成华瑞必成大器的决心。师徒二人一个用心传授,一个奋力精进,数年之后一场大战之后,成华瑞从清虚宫一众弟子之中脱颖而出,终成清虚宫一代掌门。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但说红枕入得天灵门下,深得天灵喜爱。天灵此人,向来行事只顾自己喜好,不理他人感受。收红枕为徒之后,便视其他一众弟子如无物,再不传授任何道法,令其自行悟道。便连他以前最喜欢的弟子、被称为“清虚云霞”的凝婉华也置之不理,令天灵道长的一众女弟子好不气愤,无可奈何之际却将一腔怨气全部怪罪到红枕身上。

成华瑞自从太平村得遇红枕,一路上相陪相伴,不知不觉竟对红枕暗生情愫。红枕深受天灵喜爱,却被一众女弟子嫉妒并且处处刁难,成华瑞自是心知肚明。他不忍红枕受人欺凌,便暗施一计,在一众女弟子故意为难红枕之时暗中通知了天灵道长。

天灵为人极为护短,得知之后勃然大怒,将一众女弟子严加惩戒一番,甚至将为首之人驱逐出清虚宫,更将凝婉华痛斥一顿,指责她妒贤嫉能,并严令不得再做任何对红枕不利之事,否则便不留情面将她也逐出师门!

红枕未来之前,凝婉华直如天之娇女,天灵爱如掌上明珠,凡事有求必应。不料红枕出现,凝婉华地位一落千丈,不但以前的宠爱全无,连道法也不再悉心传授。

凝婉华何曾受此屈辱,气极之下找到成华瑞,声称如若成华瑞想法让红枕离开清虚宫,她凝婉华便自愿嫁成华瑞为妻。

凝婉华自是知道成华瑞对她颇有好感,不过她向来眼高过顶,却是看不上在三代弟子之中并不光彩耀眼的成华瑞。此番主动降尊纡贵以自身为代价换得成华瑞设计赶走红枕,实在是无奈之举,迫不得已。凝婉华向来被人高看一眼,却如今被一个山村丫头打落尘埃,自然心中恶气难出。

不料成华瑞却不为所动,冷冷地回绝了她。凝婉华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不成想连成华瑞也被红枕所迷,这红枕,当真有如此魅力不成?凝婉华却不甘心就此失败,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她对红枕来历也知晓一二,便谎称张翼轸前来清虚宫看望红枕,路上却被坏人所伤,生命垂危。

红枕一听之下心急如焚,不知是计,也未多想便急急和凝婉华下山。

来到山外一处僻静之处,凝婉华阴冷地一笑,便要趁红枕不备除去红枕,然后再嫁祸给别人。凝婉华自然了解天灵性格,天灵对红枕百般宠爱,只因看上红枕修道体质大异常人。若是红枕一死,天灵虽会大怒,但雷霆一怒片刻即消,过后也不会深究,毕竟人死事消。而红枕若死,一众弟子之中资质最高莫属凝婉华,自然她便会重新获得师傅宠爱。

红枕刚入道门,修行未有根基,自然不是凝婉华一招之敌。眼见红枕就要丧命于凝婉华剑下,突然,一道剑光闪过,血光迸现,紧接着却是凝婉华一声惨叫,竟是一条右臂被飞剑活生生斩断!

剑光也未停顿,一个回旋便又飞天而去。倏忽来去,其快如电,其冷如冰,正是天灵的幻灵剑!

凝婉华只吓得肝胆欲裂,哪里还敢再对红枕痛下杀手,急忙仓惶而逃。深知天灵脾气的凝婉华自知天灵的幻灵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如今只斩落一臂,一是严惩二是示警。若再不逃,剑光返回之际,便是剑过人亡之时。

凝婉华恨恨而逃,红枕郁郁返回清虚宫。虽是师傅百般疼爱,但红枕却见一众师姐师妹因她而被师傅冷落,也不免自责不安。有心与她们交好,却被众人纷纷避之。天灵却告诫红枕,大道无边,大道无言,大道也必须耐得住寂寞与清寒。无须在意他人的看法和短长,只须求天道灭人欲,证入长生不死的天仙境界,休去理会世间繁华和人世疾苦!

虽是对天灵道长所说,红枕并不全然赞同。但师傅所言便是不可违抗的法旨,是以红枕除去听从天灵传道之外,多数时间只是一人闭关修练,于清静寂寞中体悟浩渺莫测的天道。

然红枕毕竟也是少女心性,对天灵所言她乃修道奇才不以为然,日常孤单寂寥之中难免想起张翼轸,想起和他从小长大的些许往事,想起从太平村一路走来一路欢笑的昔日时光,红枕不免痴迷其中。又想到三元宫临行之时,张翼轸和她约定的三年之约,如今想来,竟是那细心少年为了安慰她一人在外的孤单而特意给她的念想儿!

这一切,如何不令父母双亡的红枕更觉张翼轸体贴入微,可以依靠。一颗芳心便在这清虚宫的修道岁月中,慢慢地维系到张翼轸身上。

成华瑞得知凝婉华之事后,想起以前人人仰视的“清虚云霞”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不免唏嘘一番。

对红枕颇有好感的成华瑞自然清楚红枕独身一人的落寞,倒是有心时常看望她,却只见了数面,其后便被天灵挡在门外,严厉斥责成华瑞休要打扰红枕清修,误了红枕的成道大事,便是滔天大罪。

成华瑞却是不敢违逆天灵道长,只好唯唯诺诺退下。虽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天灵道人偏执起来,连掌门清无也让其三分,他一个小小的三代弟子,万一惹急了他,只怕挥手间就敢将他的腿打断。只是成华瑞越是难以见到红枕,竟越是想起她的一颦一笑,这情之一关,却让成华瑞一时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挨了数月,忽然得知三元宫的掌门大典一事。成华瑞只当清虚宫“天”字辈会悉数前往,天灵一走,正好有机会与红枕相见。不料成华瑞却听说红枕央求天灵道长带她前往,而天灵道长竟是担着飞剑带人道力受损的风险,一口答应了!

成华瑞心中苦涩难言,红枕这般强求要去三元宫,除了一心想见张翼轸还能有何事?只是成华瑞心中颇是不甘,那张翼轸和红枕虽是青梅竹马,但他初见之下二人并无男女之情,为何偏偏在他出现且对红枕心生爱怜之际,红枕却又心系张翼轸?

既然红枕前来三元宫,成华瑞也向师傅言明前去三元宫与故友相逢,天清见成华瑞御剑之术初成尚未娴熟,也有心让他趁机试练一番,便点头应允。

谁知,红枕一到三元宫,情急之下便连走半个时辰的山路也觉遥远,非要让他飞剑带她前来小妙境。成华瑞无奈只好应下,他以为红枕与张翼轸一旦相见,必定相谈甚欢。不成想一见之下,却是这般情形,倒让他始料不及。

听张翼轸问及红枕在清虚宫是否受人欺负,成华瑞心道,红枕如今被天灵道长爱若至宝,清虚宫上下谁不知晓莫要招惹天灵道长新收的女弟子,否则必会被天灵道长一顿好骂。

略一思忖,成华瑞答道:“好教翼轸得知,红枕深得天灵道长器重,清虚宫上下都对红枕礼敬有加,绝无丝毫怠慢。华瑞在此有一事不明,还请翼轸如实相告!”

第二卷 金错刀 第三十四章 - ~九灵道长~

“但说无妨!”

张翼轸见成华瑞一脸肃然,也郑重其事地说道。

“翼轸,你和红枕……当真没有过男女之情?以我看来,红枕一入清虚宫后,便对你日思夜想,却是用情至深。若说你二人从未有过动情之时,为何红枕非要不远千里前来与你相会?”

“华瑞兄有所不知,我和红枕自小一起长大,她年长我一岁,我只当她是我的姐姐,何曾动过男女之念?我想红枕不过是思念乡亲和儿时伙伴,认假当真,误会自己的所思所想了。不瞒华瑞兄,这位倾颖姑娘与我相识数月,近来也是常在一起,却也只是朋友之谊,绝无男女之情,是么倾颖?”

张翼轸说着,扭头一脸笑容地去问倾颖。

倾颖正被红枕误会她和翼轸而心生不安,正在一旁犹豫是否要前去劝慰红枕一番,耳边却听得张翼轸说出他与她之间绝无男女之情,心中不知怎的平白生出一丝失落,心道果然是个呆子,红枕对他已然情深竟是不知,还要拿她倾颖来作挡箭牌,岂不知这般说法会越描越黑?

但张翼轸相问,倾颖也只好答道:“是了,我和翼轸……相识已久,彼此之间清淡之交。”

倾颖一开口,成华瑞这才注意到翼轸身边的女子,只看了一眼,只觉脑中轰鸣一声,顿时呆立当场,犹如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世间竟有这般绝美女子?

眼前这女子若与凝婉华相比多了许多灵气,若与红枕相比,又多了些许飘逸。一眼望去,淡然而立,飘然若云,静如天际飘渺的霞光,动若九天飞翔的云气,当真是艳丽不可比拟,绝美不可言说!

成华瑞这一出神,被倾颖瞧在眼里,心中隐有怒气,这般直直盯着女子不放,这成华瑞好歹也是清虚宫弟子,却是如此丢份!不由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成华瑞耳边听到倾颖一声清脆的娇斥,暗道失礼,定是刚才愣神直视倾颖容貌,惹得她心中愠怒。似这般貌若天仙的女子,如此唐突实在是罪过。

成华瑞忙施了一礼,诚恳地说道:“这位仙子莫怪,华瑞自知粗陋,从未见过如仙子一般天人之姿,是以一时失神,还望仙子恕罪则个!唐突之处,非华瑞轻薄,实乃身不由己!”

张翼轸哈哈一笑,伸手拦住倾颖去路,说道:“倾颖莫要小气,华瑞是我兄长,为人坦荡。不过只是见美惊艳,也不为过。倾颖,你且去劝慰红枕,我和华瑞兄叙叙旧,可好?”

倾颖只是一时恼怒这凡间之人这般直视神人容颜,是为不端,听张翼轸解释几句,心中也已然想通,便点头应允,转身朝红枕走去。

走了几步忽然心中一怔,虽说和张翼轸交往以来淡然处之,二人之间说话也是商量的口气,为何刚才翼轸说话和平常并无两样,为何她听来却不假思索便点头答应?翼轸的口气淡淡之间怎的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容置疑的决断!

倾颖并不知道张翼轸自得了溪水灵性之后,得溪水数万年来沉淀的一丝天地感悟,不知不觉身心受其洗涤,有意无意间便散发出一缕坚定淡泊的气质,让人无形中被张翼轸的气势影响了心境。

倾颖见红枕站立一旁,肩膀微微耸动,不由心中暗叹一声。不管是世间女子还是如她一般的龙女,都难逃情根深种情思渺渺。就算那高居天庭的飞仙和天仙,只要是女子之身,就难免为情所困。莫非天上地下的女子,都是这般情深痴迷不成?

倾颖来到红枕面前,见红枕脸上泪痕未干,却不再悲伤难抑,正好奇地抬头打量着她。看了片刻,红枕忽然展颜一笑,说道:“妹子,你生得恁是好看,翼轸喜欢你不喜欢我,也是不屈。”

“哧……”正不知如何开口的倾颖被红枕一句话逗得莞尔一笑,正要说她和张翼轸只是淡然之交,还未开口,却见红枕脸色一变,一脸冰霜之意,冷冷地说。

“我和翼轸青梅竹马,自是比你更清楚他的为人和喜好。你先莫要得意,假以时日,翼轸定会记起我的好,不再中意你。”

红枕说完,也不理倾颖,竟是转身径直朝张翼轸和成华瑞走去,留下倾颖一人呆立当场,一脸不解。听翼轸说过这红枕性格柔顺,今日一见全然不是,性情竟是如此偏激!

倾颖自然不会只因红枕几句话便气愤不平,淡然一笑,便要回到无定居,不打扰张翼轸和旧友相聚,忽然眼前一个人影如云雾一般飞速近身,直直扑入她的怀中,咯咯不停地笑了起来。

“姐姐,画儿烧坏三只锅,终于学会了烧菜,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正是画儿一手托着一只盘子,盘子里五颜六色盛满了各式饭菜,芳香四溢。

倾颖不忍拂画儿好意,只好一样尝了一点,点头赞道:“嗯……画儿手艺不错,这饭菜烧得有滋有味,味道上佳!”

画儿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小声问道:“那姐姐你说说看,主人师兄会不会喜欢画儿烧的饭菜?万一主人师兄嫌弃画儿的饭菜,画儿就可伤心了……”

倾颖心思感叹,画儿纯净无暇,只知一心讨好她的主人师兄,而她那个呆子主人师兄,却被红枕斥为无情无义。世间的事情,却总是这般没有理由么?

在倾颖的鼓舞下,画儿小心翼翼地捧着盘子来到张翼轸眼前,也不顾成华瑞惊愕的表情和红枕疑惑的目光,小声地央求张翼轸品尝饭菜。张翼轸无奈,只好笑着尝了一口,只觉入口生香,香软可口,不由开口称赞:“画儿好手艺!你这饭菜烧得深得九灵道长精髓,只怕已不在他的水平之下……呃?九灵道长人呢?”

张翼轸这才猛然想起九灵道长今日一早便过来教画儿烧菜,几人在院中寒喧了半天,也未见九灵道长出来。

“老道听闻几位年轻人久别重逢,自是不便出来打扰,就自作主张一边教画儿烧菜,一边为大家准备了几样饭菜,这便端出供大家品尝!”九灵道长从厨房之中探出身来,笑容可掬。

画儿也不理会成华瑞和红枕,欢呼一声,飞身返回厨房帮九灵道长一一向外端出各式饭菜。成华瑞和红枕面面相觑,却不明白画儿是何许人也。尤其是红枕,见画儿眉眼如画,艳丽不逊于倾颖,心中更是一时莫名不安。

张翼轸也不隐瞒,便向成华瑞和红枕详尽说出画儿的来历,直听得二人感叹不止,连说天地造化果然莫测神奇,如画儿这般曼妙无双的女子,也只有这天地灵气才可生就。红枕听后心中稍安,说道:

“翼轸,我在清虚宫也听得你在华山论道,演说那木石化形,一举为天下道门皆知。我初闻之下也是半信半疑,不成想今日在这小妙境上竟是真的见到画中仙子,果然灵性非常,让人感叹。……对了翼轸,我如今修为刚刚入境,不知修为几成?”

“……”想了一想,张翼轸也不清楚他究竟算是入境还是渐境,似乎体内情况与典籍所记并不相符,若是入境,他却也能与外界感应道交,呼气成云。若是渐境,却不会御剑飞空。略一沉吟,还是觉得稳妥为好。

“也是入境,道力初成,尚不能御剑飞空!”

“嘻嘻!”红枕开心一笑,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丝自信,说道:“翼轸,我看你在三元宫虽是辈分不低,但你那师傅灵空据说……于传道授业之上颇无耐心,而我的师傅天灵道长不但道法高深,对我倾囊相授,且不惜将珍藏多年的灵丹妙药都悉数送我。不出一年,我便可跨入渐境,御剑飞空,到时翼轸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了!”

“来来来,尝尝老道的手艺,良辰美景不可虚度,当浮一大白。翼轸,这位小道友如何称呼?”却是九灵摆好桌椅,来邀众人入坐。

成华瑞见九灵道风仙骨,虽是身着围裙犹如伙夫,也不敢怠慢,急忙站起施礼答道:“小道乃是清虚宫天清座下弟子成华瑞,拜见这位道长!”

九灵伸手挽过成华瑞衣袖,将他按在座椅之上,笑道:“老道九灵,与翼轸小友是忘年之交。我等修道之人不讲世俗礼节,华瑞叫我九灵即可。不知这位姑娘是……”

九灵眼光一闪,看向红枕。红枕也盈盈施了一礼,说道:“拜见九灵道长,红枕师从天灵道长。不知九灵道长在三元宫是何辈份,也好教我等不能乱了称呼。”

九灵却不说话,看着红枕却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恢复正常,心中暗道,怪哉,原来这世间还真有偏执心窍之人。只是观这女子心魔颇重,只怕难过此关了。这般想着,不由喟叹一声,一切就看各人的机缘了,勉强不得。

再说各人依次入座,画儿虽是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却是不食人间烟火,只为看着众人品尝她烧的饭菜,若是得人一两句夸奖,便喜形于色,开心得不得了。

画儿犹如孩童一般的心性也感染众人自得心开,一时笑意融融,小妙境上欢声笑语不断。

尤其是成华瑞,不知怎的忽然兴致高涨,左右不停与张翼轸和九灵连连碰杯,不多时便醉倒在微凉的秋风之中。看得张翼轸不免惊奇,华瑞兄虽说并不拘泥,却也没有这般豪爽过,今日莫非与故友重逢心中喜悦才如此贪杯?

张翼轸却是不知成华瑞见他左有倾颖右有画儿,虽然声称只是淡然之交,却心中大安,认定红枕再无可能得张翼轸喜欢,所以才大觉宽慰,多喝了几杯。

一桌人,红枕和张翼轸窃窃私语,不时轻笑几声。画儿虽不吃饭,也坐在倾颖身旁,和倾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成华瑞醉倒在桌上,已然酣然入梦。

一桌六人,各怀心思,这一顿饭,却是吃得百般滋味!

寻常只要喝酒便会醉醺醺的九灵道长,今日却一反常态,只喝了几口便停杯不举,目光不时在红枕身上扫来扫去。以前的活跃和顽童心性全然不见,微眯着双眼,脸上的凝重之色却越来越重,浓得如化不开的乌云一般!

第二卷 金错刀 第三十五章 - ~掌门大典~

是夜,成华瑞和红枕便住在小妙境。

第二日一早,张翼轸便早早起床,穿上道衣整好衣冠,毕竟这掌门大典乃是三元宫数十年来罕见的大事,马虎不得。一切收拾停当,成华瑞和红枕也先行离去,先与师门汇合,再按三元宫的安排参礼。

这边倾颖和画儿也装扮一新,倾颖青衣青裙,素若瘦竹。画儿一身紫衣,洁如初升紫气。二人当前一站,姹紫青灵,让人不由感叹世间言语皆不能形容出眼前女子的出尘之美。

翼轸却只是淡淡看了几眼,点头赞道:“画儿师妹还可入眼,倾颖表妹么……也算不差!”

惹得二位绝美女子一番眼白。

等不多时,门外剑光一闪,却是灵空御剑前来。这灵空今日倒也精神,全身上下焕然一新,除去醒目的酒糟鼻之外,倒也道貌岸然。

张翼轸眼尖,却是发现灵空刻意扭过头去说话,不正面相对,眼睛躲闪不定,原来额头之上不知何故多了一块淤青!

张翼轸自是知道灵空四处惹祸,便假装关心问道:“师傅,你这额头之上,怎的有一个大大的‘笨’字?”

灵空晦了脸,支吾道:“翼轸,休要胡闹!师傅前几日夜观天象,算出今日全是祥和之气,气象万千。只是当时一时入迷,没留意脚下,嘿嘿……”

“师傅,似你这般神仙下凡人物,怎会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恐怕这头上乌青另有隐情吧?”张翼轸却偏偏不依不饶。

灵空把脸一沉,咳嗽一声,冷冷说道:“翼轸,这尊师重道之理,还用我再从头教你么?莫要罗嗦,速速随我前去主殿参礼!”

张翼轸心知灵空断断不会说出他的丑事,只好强忍着笑,随灵空一起前向主殿。不料刚走几步,倾颖忽然站住,愣了片刻,苦笑一下,说道:“果然……”

举手间,倾颖手中显出一颗圆润如珍珠,状如水滴之物。此物在倾颖手中旋转不停,犹如笔走龙蛇,似乎在写些什么。

少倾,水滴之物不再转动,一动不动伏在倾颖手中,竟如活物一般乖巧。张翼轸看得惊奇,正要开口相问,却听得身旁灵空咂咂说道。

“蚌泪,宝贝呀宝贝。这龙宫不愧为荣华之地,宝物不计其数。”

倾颖却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灵空竟然叫出这龙宫特有的传讯宝物蚌泪!

蚌泪乃是取对蚌的相思之泪炼制而成,即便相隔万里之遥,此处以法力催动蚌泪,另一处的蚌泪便有所感应,丝毫不爽地将讯息一一传送,端的是神奇无比。这蚌泪只有龙宫才有,是以凡间之人莫说见过,怕是听也不该听过。不知这灵空从何得知?

灵空见倾颖目露疑问,知她所想,嘿嘿一笑,说道:“倾颖姑娘,虽说你是龙宫公主,但我灵空乃是神仙下凡,自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也不必惊讶。若是日后我做出那惊天动地的大事,你便知我所言不虚……”

倾颖淡然一笑,却不理会灵空,蛾眉微蹙冲张翼轸说道:“翼轸,我有事要先行一步,就不和你一起参加掌门大典了!”

张翼轸一脸讶然,正要开口问询何事这般着急,倾颖却摆摆手,一脸神秘的样子,原地一转,便化做一朵白云飞向空中。

张翼轸只好摇摇头,见灵空若有所思地望向空中,便拉了他一把,催促他尽快赶路。灵空惊醒过来,嘻嘻一笑,一马当前带路而去。

不多时赶到三元殿,呵,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怕是三元宫近百年来也无如此盛况,张翼轸不免心中欢喜,毕竟少年心性,见到人多如同赶庙会一般,登时笑逐颜开,左看右看看不够,倒让画儿不知她这个主人师兄为何逢人便笑,见人就打招呼,高兴得如同得了糖果的孩童。

若不是灵空怕张翼轸乱跑,一会儿举行仪式时失了礼节,看紧了他,恐怕这少年不出片刻便会淹没于人群之中,不定和哪家道观的弟子寒喧聒噪,沉迷不知归路了。

三元宫的名头也实在响亮,除去齐名的清虚宫、极真观的掌门和二代精英弟子全部出动之外,其他有名无名的大小道观,不论是否接到飞剑传书,凡是知晓此事的,皆是掌门亲自前来,也不管三元宫是否欢迎,却是热情万分地奉上名贴,或备一份薄礼,笑容满面地交给执事弟子。任是三元宫忝为天下道门领袖之一,但修道之人毕竟讲究平等,是以虽是不愿,也只好勉为其难接待众多不请自来的客人。原本以为前来参礼者不过数百,不成想,大典尚未正式举行,竟已来了数千人之多,如此可是忙坏了一众执事弟子。

好在清虚宫和极真观与三元宫交好多年,三家虽是暗中都想一争高下,但表面之上还是无比和气。清虚宫和极真观也都各自派出得力弟子协助三元宫接应客人,尽管忙乱,总算一切井井有条,另外毕竟那些大小道观的掌门,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自有身份和见识,也不在意座次和一应俗礼,所以一直忙到正午时分,总算将数千人依次安置完毕,只等吉时一到,大典开始。

各大道观掌门不请自来,自然各怀心思。一是借此结交天下掌门魁首的三元宫,以求得沾些灵气或是讨些好处,二是也有意前来观看这三元宫为何突然更换掌门,毕竟灵动掌门已步入人仙,寿命两甲子或是几百年,如今灵动不足百岁,应是春秋正盛。莫非三元宫有何隐情不成?

自然,也有一些高人比如清虚掌门清无和极真观掌门真明,已经隐隐猜到灵动应是跨入了地仙之境,要前向传说的十洲居住,是以不得不长辞世间,卸下掌门一职。

虽是灵动飞剑传书并未明说,但清无和真明还是在不免暗暗震惊的同时,心中五味杂陈,既高兴羡慕不已又夹杂一丝嫉妒。高兴的是三大道观虽为天下道观之首,现任三位掌门都是人仙境界,竟无一人晋身地仙,多少有些让天下道门失望之余,不免揣测这传说的地仙乃至飞仙是否真的可以修得!

如今若是灵动真的得了地仙之体,一则为天下道门表率,地仙乃至飞仙,终究也由凡人修得。二则也让清无和真明信心倍增,有望在有生之年晋身地仙之境,也好再进一步得窥浩渺天道。

不过毕竟是灵动先行一步得了地仙之体,多少也让清无和真明暗暗不服,为何他们二人勤修多年,却不及年纪和资历都不比他们的灵动?不过服与不服也没有办法,二人也明白,这修道之上,勤奋自是关键,但个人机缘和悟性也是至关重要,强求不得。

是以二人一到三元宫,便不约而同急急想要见到灵动,以便验证心中所想。不料却是灵性出面接待,告了个罪,说是灵动师兄正陪一位贵客游览委羽山,实在抽不出时间与二人会面。眼下诸事不便透露过多,不过灵动师兄特意交待,掌门大典之后必与二位掌门详谈。

清无和真明心有不甘,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按压下心中的疑团,耐得性子再等一天。修道之人虽是修身养性,但毕竟成就地仙事关重大,清无和真明也是忐忑不安,心中全然没有了嫉妒之意,二人倒是心意一致,齐齐盼着灵动是真的因为晋身为地仙之体才卸任掌门,如此一来,他二人多年的苦修也终究有了着落。

且说一众人等心思各异地等候在三元殿之前,眼见日上中天,忽然听得钟声一响,顿时数千人正容肃形,一时鸦雀无声。修道之人定力果然了得,数千人收声之后,只听得风声林响之外,竟是全场寂然,连一声咳嗽都无人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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