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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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北海送了张翼轸金芝玉草便可。何必又赠他五芝茶?若是不赠此茶。正好两家都不得罪。左右逢源!”

“左右逢源?哼,怕就怕到时左右讨不好去。你当我愿意送茶给他?你可知要茶那人是何许人么?我看不透他一身修为,又无辟水宝物。却在水中从容自若。你说此人是何境界?”

倾化顿时脸色大变,吞吐说道:“难道他。他也是……飞仙!怎地如今飞仙纷纷下凡,便连天仙也潜藏世间,究竟出了何等大事?”

再说张翼轸和倾化二人来到海面之上,片刻又来到天地屏障之处。商鹤羽催动法术,打开天地屏障,从中取出华风云和华自在二人,而二人仍是昏睡沉沉。

当下与张翼轸略一商议,二人也不停留,飞速一路向北返回无天山。

回到无天山,先将华自在二人搁置一边,随后立即取出五芝茶,以一滴珊瑚泪辅之,由商鹤羽以仙气相融于一起,屈指一弹便没入灵动额头之内。

本来以商鹤羽所言,灵动无须再用五芝茶相助也是无忧,不过张翼轸担心唯恐万一有变,珊瑚泪虽是不世宝物,却还是不如灵动性命来得重要,是以坚持再以药物为灵动疗伤。

不出片刻,本来按照常理需要三五日才会醒来的灵动,却是长吁一口气,立时睁开了眼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后紫光一闪,由床上一跃而起,闪身来到商鹤羽面前,长揖一礼,说道:“灵动谢过上仙援手之恩,定当铭记在心!”

商鹤羽闪到一边,推辞不受,却是说道:“我不知阁下是谁,出手救你,全因翼轸之故。不必谢我!”

灵动焉能不知其中缘由,却依然坚持恭恭敬敬地施完礼,这才来到张翼轸面前,一时感慨万千,嘴唇蠕动半晌,方才说出一句:“翼轸,当初赠你《三元辑录》,师伯总算没有看错。时至今日,你有如此成就,当是三元宫之大幸!”

灵动显然未知中土道门大变之事。

张翼轸见灵动安然无事,也是一时心情大好,当下后退一步,郑重一礼,说道:“三元宫弟子张翼轸,拜见掌门师伯!”

这一句掌门师伯叫得发自肺腑,叫得真切无比,直让张翼轸想起三元宫中以往岁月以及种种旧事,不免一时唏嘘,心生既悲又喜。

灵动也是无比悲凉,紧紧抱住张翼轸双肩,老泪纵横,别后情景,历历在心,今日一见,终是苍天开眼,不负心中无数挂念!

商鹤羽只是静立一旁,对二人别后重逢的悲喜之情无动于衷。毕竟成就飞仙许久,对于世间之情早已淡然不想。是以在张翼轸看来无比欢喜之事,在商鹤羽心中却全无半分波澜。

稍后,顾不上与灵动详细诉说别后之事和中土道门之变,几人又即刻来到戴婵儿之处,依然由商鹤羽施法,以五芝茶和珊瑚泪为戴婵儿疗伤。

毕竟戴婵儿的离魂术乃是飞仙所下。商鹤羽全身红光大盛,竟是耗费一个时辰才大功告成。商鹤羽也是仙力消费大半,脸上略显疲惫之色。

张翼轸于心不忍,说道:“商兄,你且先回房休息,我的眼疾明日再治无妨。”

商鹤羽坚持不受,说道:“不必,我体内仙力尚可支撑,无须担心。倒是你。翼轸,却是先替他人疗伤,将自己放在最后。若是我,定会先治好双眼,再论其他。”

张翼轸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说话间,便听戴婵儿一声呻吟,也是悠悠醒转过来。

“头……好疼!”

只一醒来,戴婵儿便双手抚头,秀眉轻皱。轻声说道。

随后环顾四周,见众人围在身边,均是一脸关切之情,不由奇道:“为何这般看我……我又是身在哪里?啊……”

戴婵儿惊叫出声:“翼轸,你的眼睛……谁害的?”

随即翻身而起,一脸决绝之色,狠声说道:“我去寻他晦气,定叫他痛不欲生!”

戴风和戴惊见戴婵儿醒来无事,顿时笑逐颜开。忙向前三言两语说出白凤公子之事,直气得戴婵儿紧咬银牙,恨恨说道:“好一个上仙白凤公子,欺人太甚。只恨我修为浅薄,否则若要让我遇到,管他是仙是魔,杀了便是。”

戴风见诸事顺利,老怀大慰,忙将张翼轸拉到一旁,说道:“贤婿。眼下灵动掌门和婵儿已然无虞,还是速速将你的眼疾治好才为上策!”

这一声贤婿叫得亲切无比。又来得真诚,直让张翼轸一时脸热心跳,不免晒然,还未说话,却听戴婵儿一声惊呼,闪身来到二人中间,奇道:“父王何出此言,翼轸和我,何时定下了亲事?”

戴风呵呵一笑,当即将戴婵儿身中离魂术之时与张翼轸定亲之事说出,戴婵儿听完才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我只记得白凤公子将我掠走之前之事,其后事情一概不知,却原来期间还发生如此多的波折,不好……”

猛然惊叫出声,只吓得众人一愣,却听戴婵儿极度不满地说道:“不行,我要重新定亲,如此大事我没有丝毫感觉,再说,我是否同意还在两可之间……”

略过戴婵儿亦真亦假的吵闹不提,张翼轸和商鹤羽回到房间,好说歹说哄走戴婵儿和画儿,只余灵动在一旁护法,便由商鹤羽再次做法为张翼轸治疗双目。

商鹤羽将仙力注入金芝玉草,只觉其内蕴含无比蓬勃地生长之意,小小地一株黄白相间的小草,竟是土性与木性相得益彰,无比完美地相融在一起,土木相生,故有生生不息的破旧生新之能。

凝神静思,仙力运转之间,将金芝玉草慢慢融化成一滴黄白相间的乳滴。随后又一分为二,分成两滴大小相等的乳滴,又过得片刻,却听商鹤羽大喝一声:“翼轸,聚全身灵力于双眼之上,开!”

张翼轸早有准备,立时依言而行,浑身紫气弥漫,猛然间睁开双眼,眼中紫光闪烁,两滴乳滴倏忽一闪便隐入张翼轸双眼之中。

乳滴一入双眼,张翼轸只觉一股钻心地疼痛由双眼传来,痛入肺腑,几乎难以忍受。尽管张翼轸紧咬牙关,却仍觉双眼犹如被人生生剜掉一般痛不可言,不过呼吸之间却觉犹如过了无比漫长时间,浑身大汗淋漓,已经全身湿透。

蓦然,又觉眼中一空,双眼竟被仙力尽数毁去,眼眶之内,顿时空无一物!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三十八章 - ~重见天日话机缘~

原先双目失明,双眼仍在,如今双眼尽失,张翼轸毕竟年少,一时不免心惊,顿时心神失守,慌乱之下,灵力犹如潮水般退去。

商鹤羽察觉有异,顿时冷喝一声:“翼轸,凝神,关键时刻,切莫走神!”

张翼轸被一语惊醒,赫然心惊,立时又运转灵力,心意回神。灵动正在向前助张翼轸一臂之力,却被商鹤羽开口制止:“无妨,翼轸还可应付得来。此事,还是由他自行解决为好。”

灵动只好点头,止步不前。

双目尽失,两滴乳滴却在眼眶之中旋转不停,越转越大,同时将张翼轸汇聚而来的灵力一吸而空。得了灵力滋润,乳滴更是如鱼得水,慢慢凝聚成实质,张翼轸只觉体力灵力犹如被虹吸一般,片刻之功便几乎被吞食一空!

眼见灵力再难以为继之时,蓦然体内风土水火四种灵性不请自动,分出一缕灵性,自行注入到乳滴之中。得灵性相助,乳滴猛然气势大涨,竟是精光乱闪,一时五彩缤纷。

张翼轸却是唬了一跳,唯恐有变,正要心意一动将灵性压制,却猛然发觉体内向来不动如松的木性也是突然逸出一丝,一闪而没入乳滴之中。

如此突变,张翼轸猝不及防,顿时只觉双目之处犹如数种天地元力交汇,互相拉扯不断,又不停融合交错,几次三番下来,直将张翼轸折磨得筋疲力尽,不但灵力用空,浑身力气也再无丝毫,坐立不住,身子一歪,人在床边,便要向床下倒去。

灵动一步向前,伸手扶住张翼轸。商鹤羽见时机成熟。点头说道:“请出手助翼轸恢复灵力,不必过多,保他经脉不伤即可。”

灵动忙将地仙灵力注入张翼轸体内,不多时,张翼轸缓缓醒来,感到眼中一片平和。忐忑不安地睁开双眼,先是一片模糊,依稀可见二人站立眼前。片刻之时,二人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却是历历在目,正是灵动和商鹤羽。

张翼轸一时惊喜交加,忙又轻揉双眼,只觉双目柔软真实,与先前双目再无不二。心中大安。当即起身向商鹤羽揖了一礼,说道:“幸亏商兄鼎力相助,婵儿、灵动师伯和我三人才得以保全。此情当铭记在

商鹤羽却是摇头一笑,见张翼轸双目全然恢复,也是心情大好,难得也开玩笑地说道:“翼轸此言差矣。我这性命也是得你相助,否则说不定早在灭仙海中灰飞烟灭了,些许小事你便出言相谢。莫非是要提醒我,要我以后对你肝脑涂地不成?”

“哈哈,商兄说笑了,你我二人就不要见外了!”张翼轸也是大笑不止。

笑声未完,却听灵动迟疑说道:“翼轸,你这双眼一眼看去倒无异状。若是细看,却是其内隐含青气,颇为诡异。”

商鹤羽闻言也是一怔。方才一心助张翼轸疗伤,倒未仔细观看。定睛一看,果见张翼轸眼睛若不细看也是寻常,若是细细看来,却是发觉其上隐约有无数青丝交错,更有蓝红黄细丝隐现,数条细丝时隐时现,令人心生惊诧。

张翼轸听了,微一思忖,便将方才体内灵性自行注入双眼之事说出。商鹤羽沉思半晌,才摇头说道:“此事闻所未闻,不知何故,也不知好坏,一切只看翼轸自身机缘了。”

张翼轸双目所视之处。较之以前并无丝毫不同。反而感觉更加清晰真实。也不在意。开口说道:“且不管他。有眼可用便是好事。是好是坏以后再说不迟。眼下最为重要之事。便是先听灵动掌门详细说来。别后是如何情景。为何会流落到玄洲之地!”

灵动连连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别后之事众多,便是翼轸有何际遇,我也是好奇得很。不如约上灵空、戴婵儿还有画儿等人,一起说来听听。”

张翼轸自是应允,见商鹤羽脸露疲惫之意,便好心相劝让他先行休息片刻。商鹤羽却是不肯,说道:“如今我也置身事中,一应之事说不得也与我有相干之处,知晓其中的来龙去脉倒也有助于理清眼前局势。不过是稍感疲倦而已,不必多虑,稍事休息便会恢复如初。”

既如此,张翼轸想想也对,便和灵动、商鹤羽二人一起推门而出。只一开门,便见门外密密麻麻站立数十人,戴风、戴婵儿、戴、戴蛸子,以及灵空、画儿、真平等人,全数一脸焦急关切之意,候在门口。

一见张翼轸现身,戴婵儿和画儿双双扑向前来,两双眼睛直视张翼轸双目,一直看了半晌才确定他双目完好,戴婵儿长舒一口气,无比欣慰地说道:“翼轸重见天日,也是吉人天相,可喜可贺。”

画儿却是又哭又笑地说道:“主人师兄神通广大,才会逢凶化吉,哼,贼老天才不会开眼保佑主人师兄,全靠主人师兄英明盖世,神通无敌……”

画儿还要絮叨没完,却被张翼轸一脸尴尬地哄劝到一边,省得让她再将他吹上天去。众人被画儿一逗,都是面带笑意,又因张翼轸伤势全好,全部开心不已。

当下又让戴风谢过众人好意,让众人尽数散去,只留数人在此,将会谈之事一提,戴风立时说道:“去我书房即可,清静且宽裕,可容下所有人一同前去。”

张翼轸一看,即便走了不少,除去他和商鹤羽、灵动三人之外,场中还有戴风、戴婵儿、灵空、画儿以及真平,人数也不算少,且眼前几人都是重要之人,灵动经历也无须相瞒,当下便点头应下。

一众人等来到戴风书房,摒退无关人等之后,戴风令人守候门口,不得打扰,又奉上清香茶水,众人分散坐开,静候灵动开

不料过了半晌。灵动却是低头不语,灵空一时急不可耐,开口说道:“师兄,你我不过一年多未见,怎地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倒也不象你灵动掌门老谋深算老神在在的性子。莫非历经磨难,坏人也会变好人不成?”

灵空此言一出,一众愕然。

灵动却是哈哈一笑,爽朗说道:“我半天不语,就是等你灵空主动开口相问。耳边听了灵空师弟放荡不羁之话,我才心有所感,不再疑心身在玄洲,而是回到平安之地。……一切,一言难尽!”

灵空顿时脸红。嚅嚅说道:“果然老奸巨滑,我却是又上了一当,当真晦气。算了。你时运不济,流落至今,我且让你一让又有何妨!”

见灵空这般没大没小,而灵动身为掌门师兄也不以为忤,谈笑自若,倒让戴风一时惊呆,难以清楚修道之士如此洒脱心境是何等胸怀。

……话说灵动在东海之上被罗远公所制,眼睁睁看着张翼轸和戴婵儿被罗远公打得生死不知,却是全身被封。一动不能动,只急得灵动急火攻心,却又无计可施。

再后罗远公意外受伤,也跌落水中。灵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由海风吹动,竟是将他带起,远远一路向北飘荡。也不知飘了多久,竟是来到北海之上。

正飘荡不知所终之时。无意中得遇偶经此地的崔向。崔向也是堪比千年地仙修为,惊见灵动被人所制,当即做法帮灵动解除禁制。灵动得了自由之身,急急向崔向说出罗远公魔心仙体之事,不料崔向听完之后并无一丝惊讶之色,反让灵动不必在意中土世间是非,既然与他相遇,便是有缘,随他前往玄洲居住即可。

若是以前。前往十洲在灵动心目之中自是神圣无比。不过如今张翼轸生死未卜,而罗远公竟是假冒接引使。如此惊天阴谋若不为中土道门所知,不定会有多少新晋地仙上当受骗。灵动坚持要返回中土世间,崔向却是脸色一变,举手间又乘灵动一时不备将其禁锢,却是说道:

“既然成就地仙,何必再理人间之事。既有玄洲可去,对你来说也是幸事一件,不必罗嗦!”

灵动全身被制,心中却是惊骇万分。若说罗远公是魔心仙体的大魔,将他拿下本是正常,崔向却是真正的十洲之一的玄洲地仙,却也要强行将他带向玄洲,如此行径,怎算得上仙家作派?

只是形势不容灵动多想,崔向携带灵动一路北向,越过无天山,进入无风之地。又一直向北,前行大约三万里左右,便见远处海面之上,赫然有一座巨岛出现。此岛方圆不下万里,四周高林密布,将此岛围得严严实实,令人无法看清全貌。

正是传闻已久的十洲之一的玄洲!

崔向来到近前,双手飞舞间做了数个古怪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双手一分,一道灵力随双手飞出,躲入密实的森林之中,只听一阵隆隆巨响传来,排列成行密不可分地树林竟是缓缓分开,自行形成一道木门。

木门宽有丈许,门内向外躲出一道白光。白光只一映照到崔向和灵动身上,灵动只觉猛然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瞬间便将他二人吸入其内。随后只觉犹如斗转星移,场景变化不断,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眼前一暗,二人竟是置身于一处鸟语花香的所在。

空中群鸟飞翔,既有传闻中的凤凰和极乐鸟,又有孔雀、鹦鹉以及共命之鸟,更有无数仙鹤齐鸣,啾啾之声空旷而辽远,犹如仙乐。

好一派仙家气派!

灵动一时浑然忘忧,顿时心情舒畅,心道仙家福地果然不凡,便是此情此景一望之下便令人物我两忘,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灵动却不知道,如此仙家福地,却是隐藏着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真相!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三十九章 - ~仙家福地无平安~

崔向见灵动一时震惊当场,也是得意一笑,问道:“如何?如此福地,既可忘忧,又可精进修行,修道之人,何必理会世间杂事,只用安心在此间静修即可,灵动道友,你道如何?”

灵动正被四下景色吸引,沉浸其中,被崔向一语道醒,答道:“我被上仙所制,是走是留却是身不由己。既是上仙强行将我带来此地,怕是我不留下也是不可,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崔向岂能听不出灵动话中的埋怨之意,也不恼,挥手间当前一步领路而去。灵动来到此地,回身见森林已然合拢,其内隐现波动,定是有禁制或是某种阵法,若要离开定是不能,只好紧随崔向身后。

走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处到处布满亭台楼阁的宽阔之地。但见各式楼阁全由黄金白银所成,也无章法可言,随意散落在各处,不过若是细看,却也不觉杂乱,反觉情趣昂然,深得自然之道。

所有楼阁皆有人居住,见崔向和灵动二人走过,也无人招呼,各自喝茶、下棋,或是静默无语,视二人如无物,倒让灵动暗暗称奇。

崔向领灵动来到一处闲置的楼阁面前,说道:“此处以后便归你所有,其内物品一应俱全,可以随意用之。此间天地元气较之世间浓郁不下数倍,修行起来事半功倍,灵动道友,可安心在此静修,不必再作他想。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找我。我便在离此不足千里的望海阁居住……可是记好了?”

灵动心中诧异,以为崔向将他捉下定有所图,不料却是如此安排,倒一时让他不解其意,只好先一口应下,谢过崔向的盛情。崔向也不多说,挥手间便驾云而去,片刻消失不见。

灵动入得阁楼一看。果然应有尽有,所有用品皆由黄金白银以及美玉而成,比起世间之物,精美奢华百倍以上,更有瓜果飘香,也是凡间之物所远不能相比。见此情景。灵动更是心生疑惑,如何妥善安排,究竟何为?地仙不过是地上之仙,并无天福,为何一来到玄洲之上,便有眼前此等享受,消受的又是谁的福份?

按捺住心中无数疑问,灵动只得先行住下。说来也怪,崔向一去便无踪影。一连数月不见出现。灵动闲来无事,一边静心修练,一边四处走动。有意熟悉一下四下环境。周围之人对灵动的到来不闻不问,即便灵动有事相问,也是无人理睬,无人作答。

见周围地仙如此奇怪,灵动心中疑问加重,想起崔向所说他在望海阁,再也忍奈不住心中焦躁之意,驾云前往崔向所留方向。一连飞了一个时辰,按说早已飞出何止数千里。却一眼望去仍是一片苍茫之色,哪里有什么望海阁所在!

灵动一时疑惑,只一回头却顿时大吃一惊,原来他以为飞空一个时辰,早已远离亭台楼阁之地,不料回头一看,却依然未出此的范围,不过远离自己阁楼数百丈之远!

再看其余人等。皆是一脸讥笑和嘲讽之意。有人摇头。有人叹息。却无一人向前解释一二。灵动心下明白,只怕此地乃是自成结界,看似天地广阔,实则众人全数被围困于此,不得出离。

只是为何眼前众人非但不好言相劝,且还对他只是嘲笑,也并不直接明确告之。难道同为地仙,不应相帮一二?

不解归不解,有气归有气,不管灵动如何出口相问,或出言相激,或好言相求,所问之人皆是摇头不答,或是干脆转身离去,无一人透露哪怕一丝有用讯息。

好在此的一切无忧,除去心中疑问不解,倒也并无杂事。灵动无奈只好静心修行,倒也感觉进展神速,不但稳固了地仙之境,且隐隐有所突破,灵力较之以前大为浓厚许多。

虽是心中挂念张翼轸和戴婵儿生死,但灵动又暗中试过几次,此处结界甚是强大,他绝无脱困而出的神通,最后只好作罢。

又过了数月,终于又见崔向现身此处。此次崔向却是前来问询众人,谁愿同他一起出海接引地仙来此。谁知崔向连问数声,竟无一人相应。灵动忽然灵机一动,忙越众而出,声称他愿前往。

崔向一愣,一脸为难之色,又见众人仍是无动于衷,只好说道:“也好,便由灵动道友随我走上一遭!不过有言在先,接引地仙之事非同小可,必须小心从事,是以你必须服下特制妙药,以方便出入玄洲的密林禁制。

灵动一听自然大喜过望,若能自由出入密林禁制,正好可寻机逃离此地,虽然也一时心生疑虑,不过也并未多想,毕竟来到此地有些时日,所见之人全是地仙,所居之地均是福地,此地应是仙家府邸不假,崔向先前虽然行事粗鲁了些,不过或许别有好意也不得而知。当下灵动便接过崔向手中药丸,一口服下。

服下之后开始也不觉有他,正要跟随崔向出海,忽见他又脸色一变,愣了半晌,却又说道:“应缘地仙有些反常状况,先不急接应,灵动道友先在此等候,时机一到我再来寻你。”

崔向走后,灵动体力药力发动,猛然间感觉头昏脑胀,心神恍惚,竟是再难静心凝思,一时忽有失魂落魄之感,不由大为心惊,忙运转灵力试图化解药力,不料灵力一动,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顿时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灵动自行醒来,却见一人守在身边,一脸惋惜之意,看着他说:“中土世间千年未晋地仙,不想你是千年以来第一人,也难逃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此人长相清瘦,倒也精神矍烁,双目有神。灵动见状急忙起身向此人请教,此人却避而不答,只是说道:“你身中离魂术,若以南海珊瑚泪辅以元洲五芝茶可解之……此法你可记在纸上,否则离魂术一旦发作,你失魂落魄之时连自己是谁都不会记得,更不会记得解救之法!”

灵动听信此人之言,急急匆忙记在纸上,随后藏好,还要再向此人请教一二,不料此人挥手说道:“不必多问,若你随同崔向出得玄洲,可寻个机会逃离。不过莫怪我事先不提醒你一下,这离魂术阴毒无比,若是崔向悍然催动之下,你当即便会失魂落魄,或终生疯癫,或如同行尸走肉。至于逃或不逃,你自己决定便是。”

说着,此人转身返回自己楼阁,却再也不与灵动交谈一句。

灵动自是不会强行追问不停,眼下众人唯有自保,哪有余力顾及他人,此人能够透露这些便已是天大的幸事,怎可再强人所难,万一将祸事引到此人身上,倒是灵动的罪责了。

灵动在不安中又度过了十日,十日后,崔向忽然现身,声称时机已到,令灵动随他前往接引地仙。出离玄洲之时,崔向也不隐瞒,对灵动实言相告,说道:

“灵动道友,你先前所服药丸并非什么妙药,乃是无药可解的离魂术。这离魂术厉害无比,若我催动或是我身死,离魂术便会发作,到时你生不如死,可莫要怪我。所以切莫有逃跑之想,更不要相助新晋地仙,与其串通一气,试图将我拿下。只因这新晋地仙身边恐有帮手,所以令人陪同,可以关键之时助我一臂之力,你道如何?”

灵动这才明了原来崔向真实目的在此,心中隐有怒火,却也只好强行压下,一脸惶恐答道:“灵动不敢再有二心,愿听从上仙安排。”

崔向对灵动表现大为满意,不免一时高兴,向灵动透露了一些玄洲之秘。

这玄洲位于北海极北之处,过无天山北行一万里的无风之地。无风之地正好克制神人金翅鸟的御风之能,再有天地禁制,是以即便飞仙前来,若无出入之法,也一时难以发觉玄洲所在。而先前他二人一眼便可看到玄洲现形,只因崔向身具秘法,只要近身玄洲千里之内,便可破去玄洲的天地隐形法,得见玄洲真身。

崔向甚是健谈,一路说个不停。不过他为人倒也机警,只是泛泛而谈,一旦涉及关键之处,便自动略过不提。灵动旁敲侧击两次,被崔向一时警觉看了灵动几眼,惊得灵动忙转移话题,不敢再提。

“倒也幸运,正好遇到翼轸来此,竟是将我救下,否则不知再次返回玄洲,不定会被围困多久,也不知最后会是何等结局!”灵动一时感慨万千,却又说道:

“玄洲之中,迷团重重,不知将一众地仙围困在内,究竟意欲何为?崔身身为玄洲接引使,定是知道不少机密之事,可惜并未从他口中打探出来多少!”

灵动说完半晌,众人皆是沉默无语。全未料到,传闻中无比神秘无比神圣的海内十洲,身为其中一洲地玄洲,竟是行此不端之事,打着堂堂上仙的名号,将一众地仙或骗或掠到玄洲,然后囚禁,到底有何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呵呵,这有何难……”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各自思忖之时,忽听灵空嬉笑出声,站将起来,来到众人中间,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已然猜到玄洲此举是何用意了……”

第五卷 小重山 第四十章 - ~四海化蛇有事端~

除却灵动一脸轻笑,不以为然地看着灵空,认定他不过于故作惊人之举外,其他人等,包括张翼轸在内,都是一脸期待之意,倾耳细听灵空有何高论。

灵空却是得意非常,见众人都是无比关注的神情,更是拿腔作势,咳嗽几声,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只要略微动动脑子,便可猜出玄洲此举看似玄妙无比,实则目的早是昭然若揭,丝毫不难推测出……”

故意停上一停,环顾四周,见无一人不是一脸紧张之意,灵空突然“噗哧”一乐,却是说道,“不管玄洲的主事人是谁,此举实则也并无多少深意,不过是将地仙围困于此,不让一众地仙为他人所用罢了。”

灵空话音未落,未等张翼轸反驳一二,早有画儿开口说道:“真的就这般简单?我却不信。灵空道长,为何画儿觉得你有时聪明绝顶,有时糊涂透顶,当真是古怪得很。”

灵空被画儿一闹,讪讪一笑,自顾自摸了摸酒糟鼻,摇头说道:“画儿你有所不知,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世间之事也好,天上之事也罢,可不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一是一,二是二,分得清清楚楚。要知道,有时笑是哭,有时哭是笑,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画儿不服气地一噘嘴,“哼”了一声说道:“哼,小瞧画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众人哄堂大笑!

自然无人再想灵空方才之话是真是假,都自行忽略过去,只有张翼轸心中暗道,只怕将一众地仙囚禁在玄洲,不让地仙为他人所用,最根本原因,或许还是不让他们滞留凡间对抗魔门?若真如此,玄洲此举竟是偏袒魔门,难道玄洲的主事之人也是大魔不成?

再推而广之,若是十洲全是如此举动。天帝竟然坐视不管,难不成天庭也有变故?

胡思乱想一番,又听戴风提出大摆宴席庆祝,张翼轸推辞不过,只好随同众人前往。商鹤羽飞仙之体,不食凡间食物。借故回房。张翼轸也不挽留,转身又与戴婵儿私语几句。

戴婵儿心情大好,终算与张翼轸修成正果,且还比倾颖早了一步,虽无心相比,总有意想起,不免小小得意几分,同时在张翼轸面前也一时收敛不少,勉力假装端庄一二。不过戴婵儿实在嚣张惯了。性子也一向被宠坏太多,若真要她安稳还当真不易,是以拿捏了不过半个时辰。小模小样让张翼轸连连皱眉,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拘束起来。

又过了片刻。张翼轸实在按捺不住。悄声问道:“婵儿。其实若是你行走之时自然一些。微笑大方一些。说话随意一些。倒也不失为一位如花女子……”

戴婵儿先是一乐。随即怒道:“好你个张翼轸。话里话外莫不是嫌弃我扭捏作态?要不是我不想让你难堪。哪里用得着这般受罪假装?”

张翼轸啼笑皆非!

众人正欢聚一起。猛然听到二人争论。细心一听竟是为了此等小事。不免都是会心一笑。随即又把酒言欢。

灵动也是一时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微有醉意。便连向张翼轸细问中土道门之事也暂时忘到一边。

次日一早。张翼轸心中挂念华自在和华风云之事。早早起来。与商鹤羽一同来到囚禁二人之处。华风云被商鹤羽所制。华自在身中离魂术。二人全是沉迷未醒。

想了一想,张翼轸问道:“商兄,华自在所中离魂术,是否可解?”

商鹤羽略一探查,点头说道:“举手之劳。离魂术虽是独家法术。不过毕竟也分境界。飞仙施展断难破解。地仙做法便可以飞仙仙力强行去除,此二人天生神人。不过是相当于地仙之境,当可解之。”

张翼轸面露喜色,微一思忖,却又说道:“有劳商兄先将华自在唤醒,待我详细问来所为何事,再定夺是否为他解去离魂术。”

商鹤羽也不说话,只一点头,屈指一弹,一缕仙气飞入华自在双眉之间。只见华自在脸上红光一闪,随即睁开双眼,醒转过来。

华自在眼神由模糊变为清晰,看清眼前之人,顿时惊道:“张翼轸!……我怎会身在此处,这是哪里?华风云何在?”

扭头一看,见华风云在一旁昏迷不醒,华自在顿时一脸愤懑之色,伸手便打,却被张翼轸拦下。

“华将军切莫动怒,当时你在北海之上身中离魂术,我正好路过,便将你救下。此地乃是无天山,不在北海势力范围之内,可保你暂时无虞。不过若是你不实情相告,说不得我便会唤醒华风云,将你交于他手,到时有何后果,你自己心中清楚。”

华自在听了却是一脸坚决,冷冷说道:“张翼轸,要杀要剐随你处置,若要言语威胁,我却是不怕。我华自在虽非什么人物,不过在北海隐忍多年,今日反了北海,也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且说来,将我捉来意欲何为?”

张翼轸哑然失笑,说道:“我不过是路见不平,不忍你被华风云所制,才出手将你救来。有意问你为何叛离北海,你不想作答也就罢了,还胡乱指责我一番。华自在,不如我现在就将你和华风云放了,至于你生死如何,便听天由命罢!”

华自在低头不语,沉思半晌,突然问道:“灵空道长何在?我见你与倾米眉来眼去,唯恐你与北海暗中勾结,信你不过。我只信灵空道长一人,若灵空道长在此,我愿如实相告!”

张翼轸哭笑不得,竟被华自说成如此不堪,说什么与倾米眉来眼去,天地良心,他张翼轸何曾与倾米有染,当真是红口白牙污人清白。不过些许小事不值一晒,张翼轸无奈笑笑,转身来到门外,令人速速请来灵空。

不多时便听到门外灵空抱怨声远远传来:“究竟翼轸有何事烦我?今日阳光明媚,丽日晴空,大好时光,无限风光……正好睡觉,却一大早将我唤醒,要是没有要事,小心我将你拆了烧火……”

灵空一惊一乍唬得请他之人唯唯诺诺,不敢多说,多少也让灵空面上有光,才觉舒心了许多,几步来到房中,正要再向张翼轸质问一二,一眼便看到华自在,惊道:“自在,你怎地在此?”

昨日张翼轸和商鹤羽二人将华自在和华风云二人捉来,并未声张,只将二人禁制在房间之中,并无几人得知,是以灵空一见之下,一时惊讶。张翼轸也不隐瞒,当下将北海之事简略一说,灵空顿时双眼一瞪,问道:“自在,莫非小北因为你私自放我之事,要拿你问罪不成?”

华自在见灵空来此,也是心中大宽,将心一横,摇头说道:“并非因为此事,况且当日我暗中放走道长你,其实也是倾北授意所为,我不过是照办行事而已。不过,灵空道长当时顺手取走我身上宝物,却是我故意为之,不过是特意送道长一个人情,也好日后有难,可得道长相助一二。”

被人提出糗事,灵空假装没有听见,脸不红心不跳,却又问道:“那小北为何派华风云捉拿于你,难道你勾引倾米不成,被小北发觉,一怒之下要置你于死地?”

华自在一脸苦笑,答道:“道长莫要取笑在下了,华某在倾北手下受屈多年,实在再难忍受,有心逃离北海,不料倾北也是不肯,非要将我留在身边,听张道长所言,还让华风云用离魂术控制我的心神,嘿嘿,当真也是用心良苦。”

华自在如此看重灵空,看来当日在北海水牢之中,灵空海阔天空的吹嘘之术令华自在深信不疑,是以才万般无奈之下,竟是寄希望于灵空身上,倒也是自助之举。

话说四海之中,虽然化蛇无比稀少,不过倒也有近千条之多,单论北海,也有数百条。最初之时,华自在不过是北海数百条化蛇之中,并不起眼的一人。

十多年前,在一次三年一届的化蛇比试大赛之上,华自在与当时已然名满四海的华风云对战,竟一时得了先机,以移情同扉术令华风云弃械认输,当时震惊北海上下,更是令倾北欣喜若狂,当即金口一开,将华自在封为北海两大化蛇大将之一,与华风云并列。

自此,华自在平步青云,不离倾北左右,成为倾北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华自在也是踌躇满志,以为以后定有大好前途,也一心一意尽心辅佐倾北,以报龙王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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