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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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由地心中一愣,随即仙力运转,将元水剑化解为水气。不料元水剑刚一消散。竟是从中闪出一把近乎透明地元风剑。一闪,便又向前挺前三尺。

控风之术!

常子谨心中又是莫名一惊。手中继续用力,立刻又将元风剑击溃。元风剑刚一不见,又如平空生成一般,惊现一把土黄之剑又是向前三尺,逼近眼前两尺之内。

控土之术!

常子谨心中一凛,不由想起张翼轸手中地木髓剑以及其内蕴含的天命之火,且不但身具控风之术,还可控水控土,一身具有如此之多灵性之人,天上地下也是屈指可数,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叫出声:“张翼轸,莫非你是……”

话未出口,元土剑又被仙力化为一团黄气,黄气尚未消散,竟是在空中自行凝成团,倏忽间化为一道蓝光,直朝常子谨当胸刺来。

又是天命之火!

好厉害的操纵天地元力的神通,好娴熟的控风控水之术,好强悍地天命之火。

常子谨暗中长叹一声,顿时心意一转,下定了决心,也不躲闪,双手不停挥舞,不停抵挡,生生将十道光柱全部消融殆尽,将完全逼近到身前的天命之火全部扑灭。

不过常子谨受天命之火的消融之力,却也受了一点轻伤,护体仙气几乎难以汇聚成形,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旋即一声长笑,说道:“张翼轸,今日杀你,错不在我,而是在于你的身份让我留你不得。莫要怪我,怪只怪……你那多事地父母罢!”

张翼轸悚然心惊,听常子谨口气,莫非认识他的亲生父母不成?正要开口相问,却见常子谨忽然间身形气势一涨,伸手间从身上取出一物。此物犹如铜铃大小,一端各系有一条红缎。

常子谨一手抓住一端,张口间喷出一口仙气,只听一阵撼人心魄的嗡嗡声传来,此物眨眼间涨大成圆盘大小,通体紫磨真金色,闪烁诡异的暗红之光。

张翼轸一见此物,顿时大吃一惊,后背猛然间直冒丝丝凉气!

只因张翼轸先前虽未亲眼得见此物,不过一见此物形状以及一听方才的摄魂之音,他却立时想起三元宫大典之上,罗远公曾经提到地无上法宝,也是令无数飞仙闻之色变的天上地下威力无比的天地之间至强的宝物之一:

紫金钹!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五十六章 - ~魂飞魄散心胆寒~

“紫金钹?”

却听倾颖一声惊呼,再难矜持,惊惶失措地大喊出声:“常子谨,万万不可伤害翼轸性命!”

常子谨法力催动,紫金钹紫光缭绕,缓慢转动,渐渐一分为二。自开裂之处弥漫一片氤氲之气,似雾非雾,似云非云,如烟如光,旋转不定,映照得天地之间充斥无边诡异之意。

“有何不可?”

常子谨轻笑出声,手上催动法术不停,回身轻描淡写地看了倾颖一眼,却是说道:“你二人方才一唱一和,当我如同傻子一般,企图套我话头,想要得出咫尺天涯之秘,当真也是用心良苦。我也不过顺水推舟,逗你二人玩耍一番,以你二人些许伎俩,还想在我面前讨了好去,无疑白日做梦。”

说到此处,常子谨心意微动,倾颖身形站立原地不动,却蓦然感觉眼前二人倏忽间离她远去,片刻之间便觉天地之大,犹如宽广无限,而张翼轸和常子谨二人明在眼前,却已然远离何止十万八千里之遥。

此时紫金钹已经悍然发动,锁定张翼轸气机。张翼轸只觉四面八方全是紫金钹无所不在的凛厉气息,上天入地,前后左右,全数封死,当真是逃无可逃,无路可退!

想到当日罗远公所言,紫金钹便连飞仙之体也可消融,他不过是肉体凡胎的地仙,一入紫金钹,只怕片刻之间便会灰飞烟灭,只怕连神识也会被湮灭其中,永久消散于天地之间。

张翼轸再难镇定自若,语气中微带颤抖,惊恐问道:“常子谨,紫金钹怎会在你手中?”

常子谨对张翼轸的惊惶失措颇感满意,说道:“紫金钹本来就在我手中,有何惊奇?倒没料到你二人都还识得紫金钹,也算有些见识。张翼轸,你今日是自取灭亡,若是早早逃了,何有眼前之难?速速受死罢!”

张翼轸突然面临魂飞魄散的下场,一时也是难免惊慌未定,忙暗中强行稳定心神,体内水性一转,清凉之意流遍全身,倒也清静了许多,情知常子谨拖延时间,只是等他心神失守之时,好将他收入钹内。如此良机岂可错过,当下也是暗中全力运转全身灵力,将流光飞舞的防护之能催动到极致,同时声风剑也是在他的心意激荡之下,剑身隐隐轻吟不止,只等时机一到,迸发致命一击!

紫金钹本是天仙打制,只因此名天仙心存善念,是以收服仙魔各有不同。若是收服魔人,只需当空一抛,全力催动即可,不过若是用来收炼仙人,须得在其人心神失守之时,才可强行收入。如若不然,在其人神智清明之时,大声喊其姓名,其人开口答应,也可收入。此二点张翼轸当时听罗远公炫耀之时,一直牢记在心,不想今日竟然派上用场。也是天机渺渺,无意之中得之大用。

常子谨法术已成,扬手将紫金钹抛到半空之中。紫金钹一分为二,分列左右两侧将张翼轸笼罩在内,蓦然散发万道紫光。两道光柱互相交错,在空中合二为一,又猛然转向当头朝张翼轸射来。

张翼轸怎会甘心坐以待毙,早在常子谨扬手抛出紫金钹之时,声风剑一抖,数道火剑锁定常子谨真实所在之处,疾发而出。

随后更不迟疑,不管是否有用,心意大开之际,数道风水相应地元力剑迅捷飞出,分别直取空中分为两片地紫金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令张翼轸失望的是,数道元力剑飞到空中,在离紫金钹不到一丈之处,便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消失不见,连一丝激荡也不曾看见!

好在数道火剑瞬间逼近常子谨身前,常子谨正全力催动紫金钹,只因此法宝虽然威力无比,不过若要施展起来倒也颇费仙力。他也未曾料到张翼轸竟是深知紫金钹运用之法,只微一慌乱便镇静下来,居然还能乘机反击。一时猝不及防之下被火剑逼得急急跳蹿,险些被火烧眉毛,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好不容易扑灭火剑。却也是弄得灰头灰脸,无比狼狈!

倾颖被常子谨引发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远远弃置一边,虽然相隔遥远,却又如同近在眼前一般看得真真切切,虽然心急如焚,却只能远离场中,无奈旁观。无意中听过紫金钹威力的倾颖情知若是张翼轸被吸入钹中,必定魂飞魄散,也是吓得肝胆欲裂,有心助张翼轸一臂之力,却奈何无法突破咫尺天涯的神通,若是只凭飞空之能,怕是飞上数十个时辰也无法近前。

倾颖又急又怕,几乎站立不稳,便要晕厥在地!

再说常子谨被张翼轸天命之火逼迫之下,又是折损了不少仙力,更是恼羞成怒,当下也顾不上浑身伤势,大喝一声:“紫金钹,收天魔,乱其心,毁其神。炼仙人,也亦然,善恶道,皆灭断!”

蓦然,紫金钹光柱扩展到一丈粗细,张翼轸置身其中,只觉全身猛然收紧,如同十万大山压身,浑身骨骼噼啪作响,直欲被压得粉碎。若无流光飞舞护身,只怕在紫金钹的重压之下,已经心意松懈,当场认输了。

一时巨痛难忍,却又听到耳边一声大喊:“张翼轸何在?”

正在开口回答,脑中灵光闪现,想到罗远公所说之话,情知若一回答必定被吸入钹中,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紧咬牙关却不说话,心道紫金钹端的厉害,若是死不开口,再守得神智清明,看常子谨又能如何?难不成他会拼了耗尽仙力,一直与他硬拼到底?

心思翻转间,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常子谨何在?哈哈,我二人便如此硬撑下去,看谁最先气力全失,谁便输了。”

其实以常子谨之能,若是正面与张翼轸对抗,以他的飞仙神通,不出一时三刻定会将张翼轸拿下。尽管张翼轸有流光飞舞,毕竟他只是地仙修为,不敌常子谨三次攻击便会溃散。不过常子谨被张翼轸可以突破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所震惊,又被他以天命之火将他逼得一时慌乱大为意动,不免暗中揣测张翼轸不定身负多少不世法宝,也是惧怕天命之火传闻之中的骇人威力,所以下定决心以紫金钹将张翼轸收服,从而将其炼化。

不料张翼轸竟也知晓紫金钹运用之秘,被他喝破名字,竟不作答,倒让常子谨震惊之余更是气极败坏,不想张翼轸不过是一名区区地仙,被他凭借天地之威围困于此,争斗半晌却没有占据上风,怎不让常子谨心生沮丧之感!

先前只当张翼轸瞎打误撞堪破咫尺天涯地奥妙所在,闯入此间,既然来此,在他看来犹如瓮中之鳖,还不是任由他捉弄于股掌之间?不料张翼轸不知为何竟能不受此地的天地远近的神通所制,突破远近界限锁定他的气机,以天命之火将他护体仙气减弱少许。这还不算,关键之处在于张翼轸身负飞仙法宝,偏偏可以克制他的禁锢术,如此一来,常子谨赖以轻松应对的两大依仗全告无效,也一时令他不免隐隐担忧。

待其后惊见张翼轸控风控水控土之术全数施展开来,更令常子谨大惊之余心中猛然惊醒,想到此来东海之前,无根海之主王文上暗中叮嘱之事,虽然有人相托莫要伤及张翼轸性命,不过王文上之言却让常子谨将那人之话抛到脑外,当下不管不顾掷出紫金钹,管他有何后果,先将张翼轸杀了再说!

谁知张翼轸非但身负无数宝物,竟也清楚紫金钹之秘,更是凭借护体法宝与紫金钹的吸力相抗,更令常子谨震怒之下,心中愤愤不平,张翼轸以地仙之体,可得如此不凡修为,并与他抗衡如此之久,还不是因为传闻之中张翼轸身在方丈仙山的亲生父母所致!

常子谨心中恨意高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边全力催动紫金钹的吸附消融之力,一边思忖如何可得妙法令张翼轸心神失守,也好被紫金钹吸入炼化,眼光一扫之间,看到远处一脸焦急地倾颖,心生一计。

“张翼轸,你我二人就此僵持不下,恐怕一时三刻也难以分出胜负,不如这样,你便放弃抵抗被我炼化,我可保倾颖安然无恙,也不再寻东海麻烦,你意下如何?”

张翼轸以全身灵力维持流光飞舞与紫金钹抗衡,再难分出心意锁定常子谨所在,向他激发万火之精,眼下也只是强行支撑而已。不过张翼轸心下明白,常子谨目前也拿他无可奈何,只等他心神失守,才可乘机将他收入紫金钹之中,是以也是不甘示弱,晒然一笑,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说不定稍后我硬挺过去,你却是仙力耗尽,被我一剑斩杀也未可知。我这声风剑的天命之火可灭飞仙之体,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张翼轸,你也不要嘴硬,真当我拿你无法不成?”常子谨脸色一变,一脸肃然杀意,右手遥遥一指倾颖,说道,“倾颖生得倒也貌美不亚于九天仙女,虽然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过为了杀人,倒也不怕先将倾颖杀死。我却不信,倾颖一死,你还能心神稳固,安稳如山么?”

张翼轸也是脸色无比阴寒,冷冷说道:“也不怕阁下知道,我既然来此,也是存了必死之心。若你将倾颖杀死,我也自有办法与你同归于尽,令你魂飞魄散,从此消散于天地之间,你可相信?”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五十七章 - ~神通无边无所限~

常子谨自是不信,右手手指一屈,倾颖顿时被全身束缚当场,随即常子谨动念间便将倾颖拉近到身前,手中短剑抵在倾颖脖间,傲然说道:“如何,张翼轸,你还敢再口出狂言么?”

张翼轸却是明白,不管如何今日都难逃一死,不免凄然一笑,对倾颖说道:“倾颖,你我相识相知一场,本以为可以做一对神仙伴侣,从此四海遨游,长相厮守,不料时不我与,天不作美,我二人却被人强行拆散。其实我知你心意,便是要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我周全和东海平安。你却不知,既然常子谨敢明目张胆到东海抢人,自然有恃无恐,如此上仙却行强抢神女之事,自然更不会信守承诺。既然我追你到此,自然存了必死之心,我无法将你救出,却自有法子与常子谨同求一死,不过此法过于威猛,定会连你也一并杀你,不知倾颖可否愿意与我共赴黄泉?”

倾颖被常子谨禁制全身,动弹不得,不知是常子谨刻意为之还是仙力不济,却并无全部禁锢,还可开口说话。倾颖泪流满面,却是喜极而泣,说道:“翼轸知我心意,倾颖死而无憾。翼轸尽管作法便是,便将我三人一起杀死!你我黄泉之下相会,也好过被常子谨污我清白!”

张翼轸见倾颖心意已决,也是慨然说道:“好,既如此,常子谨,今日能得你这名堂堂飞仙陪我二人同死,也算死得其所,倒也值得,哈哈……”

早在张翼轸被紫金钹定在当场之中,心中便闪过必死之念,想到在未名天死绝地之时,玄真子前辈所说,死绝之气若是与体内灵力相交,定会引发巨烈反应,爆体身亡。张翼轸自知死绝之气的威力。以他目前的修为,若是将体内隐含的死绝之气全数放出,与此间无比浓郁的天地元气混合,只怕整个咫尺天涯也会毁于一旦,三人身处其中,定是无一幸免。

张翼轸说到做到。当即心意沉入体内,暗中催动中脉之法。自出得未名天以后,一直以来在中土世间奔走不停,玄真子前辈所传授的化解中脉之法,一时忘记且并未暗中将中脉炼化,不料留至今天,竟有大用,也令张翼轸感慨不止。

见张翼轸说话之间毅然坚决,倾颖也是一脸决绝之意。常子谨一时心慌,心中猜测或许张翼轸确有威力巨大的法宝也不得而知,看二人模样。却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若真要葬身于此,常子谨却是万万不肯,当即也不迟疑,瞬间后退数里之外,喝道:“张翼轸,且慢……”

张翼轸已然催动中脉之中的死绝之气,脸上黑气闪过,浑身气势一收。体内中脉的死绝之气眼见便要逸出中脉,与体内灵力相交。常子谨也瞧出事情不妙,急忙催动咫尺天涯的神通,一直远离张翼轸数十万里之遥,连紫金钹也不及收回,同时惊叫出声:“张翼轸,切莫做此等傻事,有事好商量……”

只是为时已晚,张翼轸却是心如死灰。悍然之间不顾一切正要全力催动死绝之气,哪怕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也要将常子谨杀死之时,蓦然间耳边听得一声娇斥响起:“主人师兄不要害怕,画儿前来助你!”

画儿……她怎会前来此处?

张翼轸悚然心惊,暗道不好,他与倾颖生死相依,一同死去并无不可,同时杀死常子谨,也算赚头。画儿却是不同,万万不可一同陪他丧命于此。

万分危急之时,张翼轸只得大喝一声,强行逆转中脉之中死绝之气地逸出之势,生生将只差一丝便要从中脉之中汇入体内的死绝之气压制回去!只是方才存了必死之念,并无留下后路,是以张翼轸只觉中脉一阵紊乱,险些失控。再难被他平稳地隐藏于体内,而中脉之中地死绝之气也一改先前地温顺之意,一时狂乱无比,硬生生在中脉之中暴乱一番,将中脉拉扯得差点断裂。

张翼轸拼了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将体内地中脉稳住,将死绝之气重新理顺,刚刚回神过来。定睛一看,却见画儿飘荡之间从他身旁掠过,回头嫣然一笑。却是说道:“主人师兄,画儿今日要大展神通,将眼前恶人拿下!”

张翼轸想要拦下画儿却是不能,全身仍被紫金钹定在当场,动弹不得,只好急得大喊:“画儿不可,此人乃是飞仙,莫要前去送死!”

画儿也不回头,声音远远传来,飘渺不定,似近还远:“主人师兄不必担忧,画儿跟随主人师兄以来,一直承蒙主人师兄关爱有加,却从未帮过主人师兄什么。今日即便画儿身死,也要将恶人打败!”

常子谨初见画儿现身,未及多想,便见张翼轸又强行收回法术,脸色恢复正常,一时大为宽心。静心一想,忽然间脸色大变,才意识到眼前女子竟是悄无声息来到咫尺天涯之中,以他飞仙之能,竟未发觉是何时现身于眼前!

更让常子谨难以置信的是,他已经发动天地神通,远离张翼轸不下数十万里之遥。眼前女子刚刚还与张翼轸擦肩而过,眨眼间却是逼近他身前数十丈之外,无视此地任何天地限制,数十万里之遥一步跨越,比起他尚须催动法术才可转化咫尺和天涯相比。如此任意往来的神通,显然高了不止一筹!

即便是天仙来此,若无咫尺天涯的转化法术,若无天地宝物,只凭天仙神通与天地神通抗衡,也是难以为继,不是天地之威之敌。

如此小小女子,修为不高,年纪不大,却有堪破天地限制之能,究竟她是何人这般神通无限?

只此一想,顿时令常子谨惊恐万分,再看眼前这个眉眼如画美如九天仙女的女子,只觉犹如面对传闻中的九天玄女,直令常子谨万念俱灰,只想远远逃离此地,再难生起一丝反抗之意。

画儿却淡然站定,素手一指常子谨,说道:“坏人报上名来,也好让我将你杀死之后,好为你记上一笔!”

常子谨一时愕然,见画儿虽然堪破天地之威,却举止说话犹如孩童,暗中感应一番,心中长舒一口气,原来来人却是木石化形!

传闻中木石化形各各不同,各有异禀,或可自由穿梭阴阳之间,或可自由来往天地之上,或可无视天地之威和所有结界、禁制,眼前来人应该不过是身负天生可无视天地限制的木石化形。却将他吓得魂飞天外,不免心中愠怒,微一定神。傲然答道:

“在下常子谨,不知你是何人?不过是小小木石化形,能否长存于天地之间还不得而知,却口出狂言要杀死飞仙……倒也难怪,木石化形怎知天高地厚,若要详细论之,木石化形可以归为精灵一类,与妖物相同,本不应存在于天地之间,理应被天雷击杀才是。”

常子谨借此长篇大论,一是恐吓画儿,二是为自己壮胆,好恢复自信,不料画儿听了却是“噗哧”一乐,笑道:“我名画儿,你这人倒也无聊,怎的废话连篇?木石化形是否存于天地之间,你说了不算,天帝说了也是不算,无人可管也无人该管……我怎么也与你说起无用之事来,既然你想杀我主人师兄,我便杀了你,省得你日后再为难主人师兄,让他心生不快!”

画儿说完,双手开合之间,无数星光从手中逸出,也不见满天星光闪现,便如无数萤火虫汇聚在常子谨四周一般,星光闪烁,形成一道方圆数十丈的星网,将常子谨围在其中。

常子谨也不慌乱,既然断定画儿身为木石化形,以他推断,画儿定无可以将他围困的本领,更无将他杀死之能。只因木石化形禀承天地灵气所生,虽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神通,不过并无多少威力可言,自保尚不足,何况用来杀人?是以常子谨只当画儿生性单纯,不知飞仙之能信口开河之说,也并未在意画儿地星网将他团团围住。

“……画儿,若你识趣,最好速速离去,我见你修成人形不易,不忍将你毁去。你自行离去无妨,我不伤你性命,不过张翼轸和倾颖二人却是不可放过,你可有话说?”

常子谨方才耗费不少仙力,正好借此恢复一二,怎会放弃如此良机,便假装劝导画儿。

画儿歪头一想,随后摇头说道:“不好,你这人倒好不知趣,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我本来还心中犹豫是否将你杀死,还是只将你一身仙力抹去,任由你自生自灭。不过听你所言,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你仙体毁去,神识抹杀,即便你再转世为人,也再难忆起今日之事,对你而言,生生世世再难重修为仙,也算不小的惩戒。”

常子谨闻言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画儿几眼,心中疑虑又起,暗道以木石化形的微末修为,就算与天地感应道交,也不过初入门径,而画儿方才所言之事,却是天仙才可对飞仙施加的惩罚,且还要凭借天福才可施展,若说画儿只是寻常的木石化形,她又从何得知此等对飞仙最大的惩治之事?

一时心中狐疑不举,正在开口问上一二,好再拖延一时半刻,待仙力恢复大半之时,也好一举得手,谁知画儿话一说完,随即口中念念有词,声音空灵而飘渺,如同来自九天之上,响彻四周,常子谨听在耳中,却觉直入脑海之中,在脑中盘旋回响,直令他神识恍惚,难生一丝抵抗之意!

紧接着,四周星光一紧,便将常子谨密密实实地包裹在其中。星网只一及身,常子谨便觉护体仙气如雪遇沸汤,顿时消融殆尽!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五十八章 - ~灿然星汉落九天~

自他成就飞仙以来,经历凶难无数,不管阴风还是天雷,护体仙气都可抵挡一二,即便是天仙法宝,也无法一举击破护体仙气,只因仙气得天地无上精华而成,天地之间再难有法宝可以轻易破去仙气,是以飞仙之体万物难伤,绝非虚言。

先前张翼轸的天命之火将他的护体仙气消耗少许,也是因为天命之火得自天命而成,本身便由天地之间至强之力提纯而得,且有天命可借,饶是如此,也只是与他的护体仙气纠缠一番方才双双消融而灭,且他并未全力施展护体仙气,是以相比之下,他还是占了上风。

自然常子谨并不知晓的是,张翼轸的天命之火更得了万株强木的木髓之助,否则以张翼轸的地仙修为和初步的控火之术,即便全力催动天命之火也难伤飞仙分毫。

这些暂且不提,常子谨也更是清楚,即便天仙全力相拼之下,也无可能一击之下便将他的护体仙气全数消融殆尽。只因天仙仙力也与飞仙相同,不过更多了天命相助而已。

画儿不过是寻常木石化形,举手间施放的星网也不知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一触之下竟能将护体仙气全数破去,护体仙气一去,飞仙仙体更非星网之敌。虽说飞仙仙体万物难伤,不过是相对而言,寻常宝物的攻击或许无效,不过如星网这般可以轻易消融护体仙气的法术,常子谨却是心中清楚,星网只要及身,他的飞仙仙体定会荡然无存!

一时心中大骇,仙体一失,成为灵体,或被眼前之人举手间消散于天地之间,万劫不复,即便侥幸逃走。天帝也不许飞仙灵体存在,强行打入轮回,历经千千辛万苦修到的飞仙之境就此失去!

常子谨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直让他止不住的全身颤抖,忙惊叫出声:“画儿饶命!”

当下哪里还顾及身份和颜面,性命攸关,面如死灰地向画儿开口求饶。

画儿尚未有所表示,便听身后张翼轸急切的声音远远传来:“画儿不可伤他性命,我有要事问他!”

张翼轸此话一出,画儿微微一怔,似乎犹豫一下,终于住手,手指轻抬,星网又稍稍远离常子谨身外一尺,却仍是将他牢牢围困其中。

常子谨惊魂未定。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画儿脸色一沉。阴冷如冰地说道:“稍后一切听我主人师兄吩咐。有问必答。如若不然。取你性命不过举手之劳。”

常子点头应下:“在下不敢,定当如实相告。”

二人飞身来到张翼轸身前,见张翼轸仍在紫金钹地光柱之中苦苦支撑。画儿说道:“还不收了紫金钹,放了我主人师兄!”

常子谨却是一脸苦笑。无奈地答道:“实不相瞒,这紫金钹乃是我暗中从无根海之主王文上手中偷来地,只知施放之法,并不清楚如何收回!”

什么?张翼轸顿时愣住,又气又急,忙道:“怎会有你这等偷鸡摸狗的飞仙?偷个紫金钹,不会运用也敢放出。你还是真是……”

见张翼轸生气,常子谨忙讨好地解释说道:“张兄恕罪,不偷学到收回之法,是我地过错!不过这紫金钹也是自有灵性的宝物。若是收取魔人,是不死不休,若是收取仙人,只要能捱得一个时辰,紫金钹便是自行放弃,不再收取。眼下已然过了半个时辰有余。张兄便辛苦一二,再撑上半个时辰,自会一切无忧!”

张翼轸啼笑皆非,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若要再坚持半个时辰也并非不能,只是怕是要竭尽全力累个半死才行。当下也顾不上再责怪常子谨,说道:“那好,就先放了倾颖再说……”

常子谨哪敢不听,忙动念间将倾颖禁锢术化解。倾颖一得自由之身,急急来到张翼轸面前,先是冲画儿微一点头,随即定神凝视被困在当场的张翼轸,哽咽说道:“翼轸,由我一人受罪便可,你又何必非要救我?我意已决,一到无根海便以死明志,想必当着诸多飞仙之面死去,常子谨也会觉得颜面无光,不会因此再下凡为难东海龙宫……你却又为何非要前来送死?”

张翼轸晒然一笑,强忍身上巨痛,却是说道:“我与婵儿定亲,再与倾颖同死,倒也是一件雅事!”

倾颖又哭又笑,怪道:“如今这般模样,还要打趣说笑,当真也是难为你了……”

张翼轸唯恐倾颖越说越是担忧,忙示意倾颖稍事休息,转头问常子谨道:“先前听你所言,竟是一语道破我的身世来历,常子谨,你可是认得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常子谨不敢怠慢,忙点头答道:“自然认识,非但认识,我与令尊还有一些过节……不过若是翼轸饶我不死,以前之事一笔勾销,绝不敢再去追究。”

张翼轸一听之下心神激荡,追寻良久地亲生父母之谜眼见便有着落,怎不欣喜若狂。谁知心中喜悦之意刚起,猛然间只觉全身一紧,身形几乎要拨地而起,情知不妙,忙定神收心,才又堪堪稳住身形。

常子谨见状,忙讨好地说道:“翼轸千万不要慌乱,否则心神失守,被紫金钹吸入便绝无生还的可能……怪我,怪我!”

见倾颖眼神凛厉,画儿面沉如水,常子谨自知话多,忙低下头去,不敢大声说话。

张翼轸却顾不上与他计较这些,心中挂牵亲生父母之事,暗中调息片刻,恢复清明,又问:“常子谨,你且快快说出我的亲生父母究竟何人?”

常子谨微一迟疑,吞吐说道:“若我说出,还请翼轸先要答应不为难我,不恼我,不杀我,我……我才敢据实相告。”

张翼轸一时气极,怒道:“堂堂飞仙怎地如此罗嗦,些许小事,说便说了,再要推托,现在便将你杀了。”

常子谨身子一滞,忙点头说道:“也罢,反正如今生死全在你等掌握之中,说便说了,怕有何用?……你的亲生父母其实便是……”

常子谨话未说完,猛然止住,双目圆盯看着画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说道:“无视天地限制,手持灿然星汉,我说怎地如此神通广大,却原来你竟是……”

却见画儿冷淡一笑,双手一合,星网蓦然一收,便如无数星光没入常子谨体内,闪耀之间,便见常子谨身体顿时化解为万点星光,点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画儿怎么会……?

张翼轸大吃一惊,正要开口质问画儿为何突下杀手,却见常子谨飞仙仙体一灭,倏忽间一团晶莹透明且无比沛然的气息自他灭身之处平空生成,正是飞仙灵体。

飞仙灵体一成,先是一时慌乱,转来转去,随后定在空中,光亮一闪一暗,犹如在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猛然忆起前事,倏忽间便要远离此地,却听画儿一声冷笑,手指遥遥一指,娇喝一声:“定!”

灵体顿时犹如被无形巨手平空抓住一番,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逃脱。张翼轸见此情景,当下顾不上身处紫金钹的吸力之中,大喝一声:“画儿,还不快快住手!”

画儿却置若罔闻,并不理会张翼轸的呵斥,手指轻舒,如挽兰花,随即吐气如兰,一口青色香气由口中吹出,飘荡间便飞到灵体身边,却见青气蓦然化为一颗小球,滴溜溜一转,竟将灵体全数吸入其中,随后只听“噗”的一声,青气连同其内的灵体一起,化为一股轻烟消散于空中!

“画儿,你,你……你怎能如此?连主人师兄的话也不听了么?”张翼轸从未见过画儿这般作态,非但对他之话不听不闻,且神通大进,举手间眼睛不眨便将一名飞仙湮灭,令其魂飞魄散,直令张翼轸惊骇万分,不敢相信方才所见真是画儿亲手所为。

画儿缓缓回过头来,却是冷艳如九天之云,冰冷若万年玄冰,声音冷漠而空洞,却是说道:“张翼轸,你与画儿缘份已尽,自今日起,画儿回归本体,与你再无丝毫干系!”

说着,却见画儿手指当空一指,陡然间自天而降一道五彩光芒。光芒照在画儿身上,映照得她美伦美奂,灿然出尘,浑然不似身在世间。

张翼轸却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身在紫金钹地定力之中,无法动弹,却觉心如刀绞,只低低呼唤一声:“画儿……”便再无一句话语。

画儿也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意,不过一闪即逝,随后不再看上张翼轸一眼,光芒一收,画儿身形倏忽之间便随同光芒一起消失不见,只余一丝淡淡的清香四处飘散,不知最终消散到何方!

惊见此等巨变,倾颖一时震惊当场,不清楚为何画儿会突然变了性子,竟是如此神通广大却淡漠无情,而且还在转瞬之间飞离此地,不知所踪!

正呆呆不知所措之时,忽听身边张翼轸惊叫一声,急忙转身一看,不由惊吓得魂飞天外,只见张翼轸身形渐渐缩小,浑身颤抖不停,尚未僵持片刻,便倏忽一闪,便被紫金钹吸入其内!

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五十九章 - ~一死一生一念间~

紫金钹只一收取张翼轸,便左右一合,严密无缝,再无半分光线逸出,犹如寻常的钹器一般无二。

倾颖对紫金钹之威早有耳闻,见张翼轸心神失守之下,眼见便要捱过一个时辰之际,竟是最后关头被紫金钹收入其内,当场惊吓得肝胆欲裂,直欲晕厥过去。

却正是张翼轸目睹画儿突生变故,再难稳定心神,一时心态失衡,心神懈怠之下,紫金钹顿生感应,猛然加大吸附之力,张翼轸只觉脑中轰然巨响,神智恍惚之间,便被紫金钹收取。

一入钹内,张翼轸反倒感到浑身轻松,再无吸附之力,也无束缚之感,竟是格外舒适。再看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天色昏沉却也明亮,无日无月,无草无树,也无一丝声息,却是一处无声无息的世界。

张翼轸按捺住心中的慌乱之意,随意走动几步,并无一丝异常,心境渐渐恢复平静,不再如初入之时恐惧莫名,缓步走到一处石头之上坐定,神思渺渺,一时发愣出神。

张翼轸愣神半晌,不想如何出离此地,只是呆呆忆起和画儿自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画儿自画卷之中化形而出,与他相伴小妙境上,其后他又前往东海,不想被罗远公所害,误入未名天死绝地,一年之后才得出离。再后返回三元宫,却意外得知画儿被灵空骗走炼化,不料随后在极真观却是发觉画儿竟被吴沛掠走,险些被此厮炼化。

待救回画儿,回到龙宫之后,画儿成形而出,从此脱离画卷所制,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随他前往海角天涯、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以及又过南海到南山湖,又经北海而到无天山。一路追随一路相伴,直至再来东海寻找倾颖,却又发觉倾颖被人劫走。

想到此处,张翼轸怦然心惊,若说倾景尾随他前来是因为在他身上留有红袖牵之故,画儿又是从何得知此地。又如何越过一道道关卡,最终来到咫尺天涯。且方才以画儿只一飞空便近身到常子谨身前之举来看,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对画儿全然无用,且画儿星网如此威力非凡,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似乎星网之术本是自画儿成形而出之后,便灵犀大开,自行施出。后来大战玄冥和烛龙之时,画儿也是凭借星网之术,一时将玄冥和烛龙也困住片刻。不过当时虽有惊讶,却并未深思,只当是木石化形天生之能。

谁料不知画儿何故来到此处不说。还以星网之术将飞仙常子谨束缚,这还不算,竟是冷酷无情将常子谨打得魂飞魄散,永世沉沦。星网究竟是何惊天法术,竟有如此之威,生生将万物难伤的飞仙仙体消融殆尽!若说灭掉常子谨大大出乎张翼轸意料,随后画儿如同换了一人一般,冷峻如高不可攀的星空,遥远如高居九天的神明。更是说出他与画儿缘份已尽之话,飘然而去,直令张翼轸错愕之余,万分震惊,不知画儿到底是何方神圣,本体又是何人,为何转瞬之间与以前有天壤之别,非但杀伐果断,还冷酷绝情。弹指间便让一名飞仙灰飞烟灭!

更让张翼轸感到奇怪的是,常子谨似乎不但知道他亲生父母之事,还认出画儿是谁,难道画儿急急杀掉常子谨,竟是为了杀人灭口不成?

这画儿,与他相识以来,一直当他为至亲之人,一心护他周全,一意追随他左右,却又转眼之间变成形成陌路之人,且高深莫测。怎不让张翼轸心痛难安。既为画儿的离去而心生无奈留恋,又为画儿不知因何变成此等模样而心生后怕,不知画儿在他身边埋藏如此之久,究竟是在助他还是别有用心?

也不知一人呆坐了多久,张翼轸心思飘摇间,痴想了半晌,却是越想越觉难以弄清其中地来龙去脉,更觉头疼难安。索性停下不想,起身站起,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却突然觉得身上一动,有几件事物掉了出来。

定睛一看,竟是身上所带地无字天书和《金刚经》,还有其他几件零碎物品。以及烛龙临死之时相赠地逆鳞。更有一颗黑红相间的珠子引起张翼轸注意,捡起一看,正是倾景带来地珊瑚珠。

身上物品怎会掉落?张翼轸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身上此时却是未着寸缕,他却正赤身裸体站立,身上衣物全数化为缕缕灰尘,飘飘荡荡间洒落一地!

却原来是时光飞逝,不觉物我两忘,竟是不知不觉中过去不知多少年地光阴,便连身上衣物全数风化成尘!张翼轸一时心生感叹,环顾四周,但见一片苍茫,空无一人,不禁哑然失笑。心道幸亏此地无人,否则如此形象倒还真是不雅。

俯身将遗落之物一一捡起,书还好拿一些。逆鳞大小如同铜镜,随手便夹在书中。珊瑚珠小得出奇。拿在手中唯恐滚落。想了一想,张翼轸竟是一张口便将珊瑚珠放入口中,含在嘴里。

做完这一切,猛然间心中一凛,恍然惊醒,自言自语说道:“我如今身处紫金钹之中,也不觉危险,也没有心生害怕,怎地未见天地轮回大阵发作?还有我方才迷糊之间,做事仿佛身不由己,又觉心神不定,难道眼前一切是幻境不成?或是我自心生幻……”

张翼轸细心一想,却无论如何又无法想起方才所做之事,更觉奇怪,怎地仿佛前念一起,后念即忘,恍恍惚惚,犹如失魂落魄一般。一念清醒,一念糊涂,生不知死,死不知生,张翼轸怦然心惊,莫非天地轮回大阵已然发动不成?方才呆坐不过片刻,却不知过了几千几万年,连身边衣物也化为尘埃,不正是时光飞逝,天地轮回演变的迹象么?

刚想到此处,张翼轸又猛然想起记得罗远公所说,天地轮回大阵发作之前,先是发作一个幻阵。此幻阵变化万千,直指一人一生之中最为难堪最为难忘或是最追悔莫及之事,正是心劫。为何未见直指心劫的幻阵发作,天地轮回大阵已然悄然启动?

正疑惑时,张翼轸忽见眼前人影一闪,却是一人平空现身,来到眼前,顿时惊了张翼轸一跳。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来人不是别人,竟是青丘!

张翼轸顿时又惊又喜,忙问:“青丘,你从何而来,莫非也被紫金钹吸入不成?”

青丘一脸从容之色,肃容说道:“张翼轸,我从该来之处而来,要到该去之处而去,不想正好与你相遇,也算巧合。不知你所提紫金钹为何物,此地乃是海枯石烂之所,哪里有什么紫金钹!”

海枯石烂?名字怎么这般熟悉?张翼轸静心一想,蓦然想起海枯石烂不正是烛龙藏身之处么,不是刚刚被吸入紫金钹之中,怎地青丘却说是身在海枯石烂?

当下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四周处处是干裂的土地和风干的石头,地面鸿沟宽约数丈,石头烂如碎泥,不是海枯石烂又是哪里!

再看身上,完好如初,衣物全在,不再是赤身裸体的尴尬形象,心中稍安,微一愣神,不及思索为何突然之间又置身海枯石烂,又问眼前的青丘说道:“青丘,当日在南山湖一别,甚是担忧你的安危,如今见你安然无事,我也大为心安。不知你可否将化身收服,可是又想起了什么?”

青丘不冷不热地笑了一笑,说道:“张翼轸,你倒会装腔作势,明明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却还装得如此关心我,也难得你有心,竟还记得我的化身之事……也不怕让你知道,哪里有真身化身的区别,真身便是化身,化身则又是真身,本是一分为二,源自同体,不过是人心之中正面与反面的对照罢了,哈哈,哪里能分得清清楚楚!”

说完,青丘脸色一冷,却又说道:“还不快快将我神识之中的禁制去除,否则今日我饶你不得,定将你一杖击杀于此。”一扬手,死生绿玉杖拿在手中,不是一端翠绿一端枯死,而是通体漆黑,笼罩一层如黑烟一般的轻雾。

张翼轸一时震惊,忙后退一步,惊道:“你是化身青丘?”

青丘听了却大怒,喝道:“早就说了,哪有真身化身之分,你这蠢笨之人,怎么如此呆笨?活在世间也是浪费,不如一死百了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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