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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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一叹息,说道:“不想一把量天尺竟引来无数高人,事情倒越来越有趣了……来人倒也并非法力多么高强,只是他的飞仙之体大有异常,待近前之时我才有所察觉。不过此时,此人已经走远了。”

离约定之日还有三日光景,张翼轸也不再多想,看了老者一眼,淡淡说道:“正好借此三日时候闭关,也好稳固境界,提升修为,到时也多一些胜算可得。千应,这三日之内,你我便不必见面了。”

张翼轸话音刚落,老者忙急急问道:“翼轸,先前你所说之事……便是我的身份,可是真的猜到了我是哪个了?”

张翼轸情知老者放心不下一件至关重要之事,才如此迫切相问,不过也是有些恼他先前之事,便故意拿捏不说,却道:“此事你我心中有数,不必非要明说。”

老者却是火急火燎,想要即刻知道张翼轸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猜到他究竟是谁,上前拦住张翼轸,继续追问:“翼轸,索性把话说明,也好过总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张翼轸轻笑一声,说道:“若无亏心事,何来心不安?千应,你怕什么?再有,若你再阻拦我闭关练功,三日后与潘恒大战之时,我要是无力助你一臂之力,莫要怪我才是。”

一听此言,老者只好闪身让张翼轸错过,虽是无比懊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看着张翼轸回房关门,再也不见出来。

其实张翼轸倒也并非非要逗弄老者,而是方才一出房门便心生感应,自心与天地清风合二为一,控风之术较之以前大有不同,不但可以感应方圆近千里之内的一应情景,还可无比细微地捕捉到天地之间极其轻微的波动,即便是一只蚊蝇飞过,翅膀震动之时带动的轻风,也全无遗漏地被他感应得知,清晰犹如亲眼所见。

而老者所说的隐形之人,尽管其远遁之势快不可言,还是被张翼轸敏锐地感知到一丝模糊的身形,只觉此人修为远高于他。只怕已到飞仙顶峰。虽然不知来者何人,但却可以断定此人一身修为,绝非魔门中人。

张翼轸紧闭门窗。微一感应。便知老者沮丧离去。不知去向。暗暗一笑。也无暇顾及他地感受。只想立时验证心中所想。以及偶然而得地一丝体悟。

张翼轸由方才地控风之术较之以前大为精进。忽有所悟。一时想起先前在铁围山中。举手间手上青光一闪。可为清无疗伤之举。既是青光。又有疗伤之能。定是体内木性乍现!

久无回应地木性竟被他无意中唤醒。怎不让张翼轸欣喜若狂。是以也不管老者有何想法。便急急回房。再施展一二。

张翼轸凝神静心,先是依次将体内地风土水火四种灵性运转一遍,只觉一切畅通,感应之能相比以前大有进展,也是心中大喜。随后按捺心中期待之意,悄然呼应体内的木性。

心意一动,曾令他无数次失望的木性轻微一动,犹如一棵幼苗破土而出,露出一丝黄绿喜人的嫩芽。张翼轸顿时大喜过望,忙又心意大开,立时感到嫩芽瞬间茁壮成长,眨眼间长成参天大树,一片郁郁葱葱地繁荣景象。

初尝成功喜悦,张翼轸怎肯就此罢休?当下心意一紧,再接再厉,继续全力施展控木之术。不出片刻,参天大树化为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荡漾无边绿意,蕴含蓬勃生机。

果然!

果然不出张翼轸所料,毕方所留木之灵性也是真实不虚,并无半点虚假之处,不过却是需要飞仙之境才可催动。张翼轸却是仍有一线不解,为何其余灵性早在他地仙之时便可运用纯熟,而唯有木之灵性非要等到成就飞仙之后,才可施展开来?

或许还是毕方在其中留有禁制,非要等到飞仙之境才可感应得知。不过不管如何,今日终于可以施展控木之术,一时让张翼轸喜不自禁,立时心意一动,声风剑跃然手上。

微一思忖,便知此处不可试练声风剑之威,当下心意大开,感应到远处一片空旷无人之地,随后锁定方位,动念间身形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下一刻,百里之外一处荒废地荒地之上,一个人影平空出现,犹如直接突破虚空界限,一步自虚无之中踏出一般。

正是初次尝试飞仙之境移形换位神通的张翼轸。

怪不得飞仙飞空迅捷无比,却原来是可以神识外放,感应到百里乃至千里万里以外的所在,锁定方位,便可动念便至。只因飞仙仙体与天地感应道交,借助天地神通,此地灭形彼地现身,自然可以瞬息千里。若是飞仙修行至深,能够锁定万里之外的方位,万里之遥也是顷刻之间。

张翼轸微一定心,声风剑高高扬起,迸发万火之精,心意一动,感应到声风剑其内的木性,木生火旺,火借木威,正要全力迸而出,陡然间声风剑剑身一暗,万火之精竟是自行收回剑身之中,再无一丝火力逸出。

怎会这样?

张翼轸顿时愣住,方才明明可以感应到万火之精的威力提升了数倍不至,正要激发而出,怎地却突然消失不见?他并无将万火之精唤回剑身之内,为何会突生此等变故!

当下又急忙催生万火之精,随后又以木性相助,还好,万火之精火力激增数倍,一剑斩出,一道耀眼如同太阳的火剑倏忽飞出,一闪而没入泥土之中。

火剑入土,悄无声息,不见尘土飞扬。也没有轰然巨响,只见一阵轻烟过后,方圆数十丈的一个大坑平空生成,其中泥土竟被万火之精生生化为虚无,荡然无存!

竟有如斯之威?

张翼轸惊喜若狂,只此一剑他已经心中明了。以罗远公之能,也无把握连接三剑。寻常地仙,若无克火的法宝护身,一剑击中便会烟消云散。

木生火旺,火木相应,果然好生了得!

张翼轸声风剑平平拿在手中,剑刃竖起,声风剑通体漆黑之色,剑身平放。声风剑立时转化为湛蓝之色。再一动念,声风剑剑身突起万火之精,红白蓝三色变化不定。木性一生。声风剑更是妙用无穷,更得数种神通,直令张翼轸大喜过望。

随后又演练数次,虽然并未出现第一次万火之精自行收回剑身之事,不过在张翼轸心中却留下一道阴影。若是对敌之时突遇此等变故,只怕先机一失,便会被敌所伤。向来百试百灵地声风剑为何会有如此怪异之事,一时令张翼轸心生不解。

当下又全力施展控木之术,感应声风剑剑身之内木性沛然。火性内敛,一切无比融合,并无丝毫异常,怎会有方才异变?

再细心感应一番,声风剑之内木性无比精纯,绝无一丝杂乱之意,也无一分斑驳不纯,除了……除了其内隐隐有一缕无名之力深藏于万火之精之内。

此为何物?

张翼轸骇然心惊,先前他的控火之术比较浅薄。催动声风剑之内的万火之精之时,并不能感应到万火之精的本源之力究竟来自何处。如今虽然控火之术也因晋身飞仙之境而大有长进,可以平空自天地之间提取天地元火,却还是无法操纵真阳之火。不过对万火之精的感应相较之以前也大有进步,却还是无法凭借对万火之精的感应察觉到声风剑之内地微小异常。只因声风剑毕竟还是以木性为主。

如今控木之术初成,细心感知之下,却是发觉声风剑之内竟有怪力暗藏,顿时令张翼轸吃惊不小。震惊之余,张翼轸忙试探将此怪力引出声风剑之内。不料一试之下却又蓦然发觉。此力不知何故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怎么可能?张翼轸忙又以控木之术再次深入声风剑剑身之内。细细查看一遍,却是再无异常,一切完好无缺,再是正常不过。难道方才是错觉,还是初次施展控木之术,运用并不纯熟所致?

声风剑本是九灵所赠,虽说九灵以捡来之说搪塞过去,不过张翼轸却是愈加怀疑此剑定有非凡来历,依此推算,难道九灵真是传闻中三元宫的隐世高人?待稍后回到三元宫,定要亲口问上一问,不让九灵再借故推脱,定让他说个明白。

想到三元宫,张翼轸却又想起灵动和灵空、真平自无天山回到中土世间之后,也不知中土道门情景如何?不过想到先前与罗远公争斗之时,罗远公已然恢复大魔之身,估计也是存了不再回到中土道门假扮上仙之心。既如此,中土道门应该也是重现以前的清明之景了。

随后张翼轸又暗中依次施展控风控土控水之术,皆比以前大有进步不说,且感应也比以前敏捷无数。如此看来,飞仙之境果然与地仙之境相比,境界全然不同,与天地感应道交甚至无须动念,浑然之间与天地一体,是以再操控天地元力自然远胜以前。

如今控风控土控水控火控木均略有小成,尚无控金之能,若得控金之术,算是五行齐全。若是五行齐全,不知会有何等惊人神通?

张翼轸一时哑然失笑,暗笑自己过于贪心。

不过此念一起,却是赫然心惊,为何不管是风伯土伯,还是玄冥毕方,怎地全无人提及控金灵兽究竟何人?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十七章 - ~风之力~

既然天地生五行,既然有土木水火,自然会有控金灵兽,然而却无人提及,无人得知,只怕控金灵兽才如商鹤羽所说的一样,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

若是真的控金灵兽已然消散,再无机缘学会控金之术,得五行齐全之体,不免也是有些遗憾。也不知若是五行聚齐,不知会有何等威力?若再进一步将五行相互融合而为一体,时时刻刻得生生相息之势,是不是可抵天仙神通?

张翼轸一念及此,顿时一怔,不由想到换作以前,他并无这般强烈渴望至强力量之心,一切随心随意,得水到渠成之功。而今飞仙初成,便立时想得五行齐全之身,究竟是飞仙之体与天地感应道交加深,从而便想修为更进一步,神通更为广大之故,还是因神识曾与烛龙神识互相融合,受烛龙迫切需要强大力量以对抗天庭之心所影响?

悄然一笑,张翼轸暗自摇头,管他是何种缘故,当修为达到飞仙之境,不再有生死之忧,追寻更高力量是自然而然之事。既然五行缺金,也不必刻意强求,毕竟他体内还有另外一种独立五行之外的力量。

……风!

张翼轸飞仙一成,天人合一之境大增,平常之时无须施展控风之术,便可感应到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浩荡清风。其实若是深思,风力不在五行之中,却也自成一体。风可助火,也可灭火。风可应水,也可动水。风可移土,也可润土。风可绿木,也可摧木。风可旺金,也可破金。以此看来,风力实乃天地之间无上至强力量之一。

以一风之力,可与五行相提并论,可看风力自成一体并非偶然,也必有其独到之处。天地之间。五行之力虽是随处可见,不过若是升至虚空之处,天地之间游离的五行之力无比稀少,若要借用也是颇费心力。而风力无所不在,可随心而到,随念而行。

想到此处,张翼轸赫然一惊,无天山以北万里之遥,不是也有一处无风之地。难道天地之间,还有风力所不及之处?

如今张翼轸修为今非昔比,不像当时听闻无风之地,也不觉稀奇,只觉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有些天造地高设之处。无风可生也实属正常。不过今日领悟五行之术,又深思风力之妙,却是心有所悟。要说天地之间,有五行不全之地还说得过去,毕竟五行各有特性,并非必须互相依存才可。而风力却不尽然,日月运行,云起雾升,虚空之空,甚至在天庭之上,风力都是无处不在。无所不现。

风之力,却是与天地同存且密不可分的力量!

天地长在,风力不灭;天上地下,风力不缺。无风之地,只怕只是禁锢了清风激荡,限制了八风不动,而风力只是隐没不生,并非湮灭不见,若是以心生风。便可平空化风,风力一起,八风随之而动。

控风之术地大成之境,并非以风控风,也非万风不动,而是以心生风,风由心动,心到风动,心灭风灭,正是清无临死之时所说的万法随心!

控风之术修至大成,是为控风之道!

张翼轸初悟控风之术地精髓之处,一时大为意动,心生无边喜悦。动念间,伸手自空中凝聚出一团风团,蕴含无边元风之力。目光所及之处,有一片荒芜地土山约有数十丈方圆,手一扬,风团倏忽飞出,如同顷刻便至。轰隆一声,尘土飞扬间,土山消失不见。

此等威力倒也并不骇人,张翼轸心念所及之处,操纵天地清风感应到四散飞舞的尘土,可以清晰地感知每一粒尘土划过清风在天地之间飞舞,方圆数千丈之内地尘土飘荡之间无不如历历在目一般清澈可见。张翼轸按下心中地欣喜之意,心意大开,清风一卷,瞬间将四散飞溅地尘土全数收回,又全部按照原位放置妥当。再看眼前,土山重又还原为当初模样,一丝不差。如同从未消失一般。

果然不出所料,天地之道,一生一灭。若只是将万物毁去,即便再神通广大,也不过是残缺不全的心法,世间万物,皆是破坏容易,而重生则难。是以可生可灭之法,才是万法本源。

心思再一电闪。瞧见远处一块方圆一丈见方的巨石。手一伸。一把元风剑平空生成。手指遥指巨石。轻喝一声:“去!”

元风剑顿时在手中消失,此隐彼现,仿佛并无间隔便现身在巨石上方三尺之处,随后一闪而没入巨石之中,如快刀切豆腐一般,光华一阵闪动,片刻之间巨石便裂为方方正正的数十块石块,除去其中有一两块有些棱角略小一些之外,其余石块全部大小相同,且摆放得整整齐齐。

张翼轸略一查看,笑着摇头说道:“比起上次未名天风伯一剑斩出上百块大小完全相同的石块,还是差上一些,不过比起以前,也算大有长进,可喜可贺。如此看来,天地灵兽之能,堪比千年飞仙。想要在控风之能之上与风伯比肩,只怕还尚须一些时日。”

不过今日参悟风力却也获益匪浅,张翼轸也是颇为满意,眼见此处杂草丛生,微一感应倒也觉得木性虽然不太充沛,却也可以用来一试。当下心意一动,全力施展控木之术,有意借助此地的木气提取元木之力,凝聚出一把元木剑出来。

不料一试之下,虽是木气足够,不过却始终无法凝聚足够的元木之力,莫说形成三尺元木剑,连一把一尺长短的短剑也无法成形。费时半晌,张翼轸心神略有疲惫,却仍是无法成功,无奈只好作罢。

心中不免再起疑问,以他如今飞仙之体,体内有仙力支撑,即便初入飞仙之境,也是与天地灵兽相等的境界,为何无法从木气之中直接凝聚而出元木剑,难道毕方所留木性还有某种禁制不成?

转念一想,反正手中有声风剑可用,倒也不必非要再费力化出威力远不如声风剑的元木剑。虽说声风剑方才有意外失灵之事,不过张翼轸却并未在意,只当是飞仙境界不稳,控木之术并不娴熟所至,应无大碍。

原本以为会被紫金钹炼化,从此永久消散于天地之间,不想因祸得福,竟是意外成就飞仙之体。不过此事也是得益于烛龙的精心谋算,最后才意外令他得了便宜,也算是天机浩渺,非人力所可窥测一二。

想到此处,张翼轸对烛龙与他的神识融合,令他半年以来浑浑噩噩心神恍惚之事也不再心生怨言,说不得还要感谢烛龙一二,便在神识之中向被他禁锢的烛龙神识说道:“不管如何,倒是还要谢过飞羽,若没有阁下的良苦用心,只怕我早已魂飞魄散了。”

“哼,听你口气,全无半分感激之心,却全是幸灾乐祸之意,想我烛龙,拼了神魂俱灭的危险,冒了天大地勇气,将一缕神识附于逆鳞之上,原本以为你一听到可成就飞仙的速成之法,便会放弃一切,只管成就飞仙。不想你竟是身怀巨宝而弃置一边……张翼轸,莫要再冷嘲热讽,我飞羽认输便是!”

却是烛龙不知何时竟是暗中恢复了清明,所以张翼轸只一传讯,便立时回复说道。

听了烛龙也就是飞羽的无奈之言,张翼轸一想烛龙倒也是死得冤枉,不管是何居心,总归他得了天大地便宜却是事实,这般想来,便下定了决心,慨然说道:“不管我二人以前恩怨如何,以前种种,你虽有杀害婵儿之心,却并未造成事实,而我将你误杀,也算有愧于你。其后你又暗藏祸心,以赠鳞之名行夺舍之实,又是有其心而无其实,两次却都是我得了实惠,若说坦然也是矫情,若说受之有愧也有一二。眼下你的神识依存于我的神识之内,我不杀你,只是将你封闭于此,待你神识恢复大好,再有机缘之时,我再为你寻得一副灵体,让你重生而出!”

烛龙听了却是半晌无语,末了却是叹息一声,说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我全无一丝反抗之力,一切只能听由你的安排,我又能有何话说?”

听出烛龙口气之中的落寞之意,张翼轸也是心有戚戚然,想到烛龙虽然身负残暴之名,却也是先被天庭所迫,其后又被他所逼,一直落到今日下场,也算可怜之人,当下下定了决心,说道:“也罢,我方才之言对天可表,绝不食言。除此之外,我还可答应你一个要求,且说来听听,你有何心愿未了!”

烛龙似乎并不相信张翼轸所言,不过二人之间乃是神识传讯,全是由心而发,来不得半点虚假,烛龙微一迟疑,却是答道:“既然张翼轸你有此好心,飞羽确实也有一事相求……”

愣了片刻,烛龙终于还是说出心中一直念念不忘之事:“若有机缘,我能够恢复自由之身,愿重回天庭,翱翔于九天之上,朝苍霞,暮云海,是何等的逍遥自在……”

感受到烛龙的向往之意和凄凉之心,张翼轸也一时感同身受,只觉烛龙如他一般,身如浮萍,心生孤苦无依之感,顿时心生感念,一口应下:“好,张翼轸在此立誓,定当尽心完成烛龙所愿,绝无半分敷衍之心!”

此誓一立,烛龙神识一阵波动,终于认定张翼轸其心之诚,也是慷然说道:“如此……我飞羽也在立誓,若得以重返天庭,此后永不与张翼轸为敌,敬其为友!”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十八章 - ~心意通~

听烛龙也郑重起誓,张翼轸顿觉心情轻松,又传讯说道:“既如此,烛龙你且好生休养神识便是,若有需要之时,我再唤你不迟。”

烛龙回应:“好说,日后若有需要之时,可直接问我,定当知无不言。”

说完,烛龙也不多说,自行关闭了神识,陷入沉睡之中。

张翼轸微一定神,正要动身返回如家客栈,忽觉远处有人迅速逼近,尚未来及神识外放感应来人是谁,却见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已经平空现身,正是千应。

千应一脸焦急之色,急急说道:“翼轸,如今三日已到,你怎么躲在此处不回,莫非不想帮我不成?”

竟是过了三日?张翼轸顿时惊呆,微一推算,果然今日已是和潘恒约定的最后期限,却是沉迷不知时光飞逝,忙恍然笑道:“也不算迟,比起半年以来,我始终与烛龙神识相融,却不管是我还是烛龙,都神识不得清明,恍惚之中,非张翼轸也非飞羽,两相对比,千应,你等上一时半刻,也不为过罢?”

千应听了,却是忽然变了脸色,气呼呼说道:“张翼轸,先前是我不对,开始本想助烛龙神识得了先机,是以始终以飞羽相称。不想最终还是被你张翼轸抢先一步……不管如何,我也并未用些手段强行助烛龙一臂之力,不过直呼其名而已,若真要以此为要胁,我也无话可说。”

张翼轸见千应气恼,不免哈哈一笑,说道:“此为小事,其实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毕竟烛龙与你同源同宗,你有心助他也是正常之举。不过相比烛龙得了飞仙之体,还是不如我张翼轸成就飞仙对你帮助更多,所以你才一直左右为难。既想帮我一把,也担心我得了清明之后识破你的身份,提起糗事却也不好!”

千应竟然一时脸红,吞吐说道:“怕……怕什么?我千应也是一诺千金之人,岂可食言?莫要拿话挤兑我,我不会赖帐……”

突然间脸色大变,微一愣神,随即说道:“不好,量天尺即将出世!张翼轸,此事稍后再提,但说眼前之事,你帮我不帮?”

张翼轸心知事不宜迟,也不再多说:“头前带路!”

千应微一点头,立时身形消失不见。张翼轸感应到虚空之中的波动之处。心意一动。也是身形一闪。须臾之间便和千应一起来到铁围山山脚之下。

二人不敢停留,脚下快步如飞,迈入铁围山中,正值白天,铁围山中骄阳如火,犹如蒸笼,与晚上情景正好相反,如同置身无边大火之中。不过此等火力别说对如今可以操纵天地元火地张翼轸来说,全无一丝影响,便是对千应来说,也无丝毫不适。

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与潘恒地约定之处,却见潘恒正负手而立,静候二人到来。红枕站立一旁,面无表情,看也未看二人一眼。罗远公精神大好,断手之处已然完好,站立在潘恒身后,却是一脸肃然之色,看向张翼轸之时傲然而立,竟是自信满满。

天媪子却不在眼前,定是受伤颇重,不知被几人安置到了何处。

潘恒见二人到来,笑脸相迎,说道:“二位姗姗来迟,倒让潘某等得心焦。只差一步量天尺便要现世,若二位再不现身,到时潘某得了量天尺,心中也颇为过意不去。”

千应打了个哈哈,笑道:“大魔之人必有大量,必定会信守承诺。承蒙阁下久等,稍后等我取了量天尺,可饶你一命。”

听了千应的狂妄之言。潘恒朗朗一笑,摇头说道:“不必逞一时口头之快,你我二人是现在便动手,还是待量天尺出世之后,再一决胜负?”

千应微一沉吟,推算出量天尺出世在即,怕是就在片刻之内,便说道:“不如就等量天尺出世,也好让我二人将心落到实处,省得打了半天,最后量天尺却又得不到,岂非白白浪费力气。”

“正合我意。”潘恒点头一笑,好整以暇后退一步,扬手间打出一个禁制,将方圆千丈以内笼罩其中。

张翼轸微一动念便适应得知,此禁制并非是为困人,却是为了防止宝物瞬间脱逃而设,心中倒也暗暗赞叹潘恒行事倒也磊落。只是对红枕的变故心生疑虑,却又不好上前问询。又暗中打量了罗远公几眼,觉得罗远公气定神闲,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三日之内也修为大进不成?

静候片刻,忽见几人所站之地东南之处,草丛之中蓦然迸发万道青光。青光缭绕,如雾似云,又非云非雾,犹如水流流动,又如火焰飘忽,却是闪烁之间,形成一把长约数丈的尺子模样。

量天尺!

张翼轸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千应和潘恒几乎同时闪身来到青光之处,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一人站立尺子一端,伸出双手探入光华之内,如抓实质一般,二人竟是同时紧紧抓住青光,随后大喝一声,如举山川河岳一般用尽全身力气,生生将青光之尺抬住。

怎么回事?这便开抢了不成?

张翼轸正要闪身跃上,助千应一臂之力,谁知还未动身,却见青光一收,竟是要将量天尺收回。千应和潘恒自是不肯,二人运转全身法力,硬是顶住青光之尺地下坠之势。

青光之尺看似不过是光华所成,却重如巨山,以潘恒和千应两大不世高手全力相拼之下,一身修为运转到极致,竟是止不住青光之尺的回收之势,眼见二人脸色大变,青光之尺却缓慢而坚定地一寸寸要没入地面!

见此情景,张翼轸身形一动,来到千应身后,双手伸出,探入青光之内,打算助千应一臂之力。

手一伸入青光之内,张翼轸便觉青光入手犹如玉石之感,颇为怪异,似暖非暖,似寒非寒,却是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同时感应到青光之上传来重如万钧的下压之势,心中一紧,急忙运转全力,双手向上猛然一托。

抬头一看,却见红枕也是闪身到潘恒身侧,依样双手托起青光之尺。

合四人之力,竟然仍是无法阻止青光之尺的下沉之力,这青光之重,当真骇人!以四人修为,将一座巨山抬起也不在话下,怎会连不过数丈之长的一道光尺也无法托起,难道青光之尺竟有整个铁围山之重?

只怕还真是如此。

张翼轸定睛一看,只见自草丛之中,地底之下,一道光芒托住青光之尺,也正是此光,将青光之尺一点一滴要收回山体之内。既然量天尺为天地法宝,声风剑之内地天命之火也禀承天命,应该也可阻挡一二。

心意一动,张翼轸声风剑跃然手上,天命之火随之迸发,只一闪便斩过与青光之尺紧密相连的光芒之中。天命之火只与青光一交,便听“叮当”一声如金玉相交之声响起,随即青光竟是从中断开!

青光一断,青光之尺的下沉之势立即一滞,四人收势不住,青光之尺被四人之力托起,一飞冲天,竟是视潘恒的禁制如无物,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惊见此等变故,四人一时心惊,抬头望天,却是限于铁围山的禁制,无人能飞身而起跃空去追量天尺。费时半晌,却落了个量天尺不翼而飞的下场,四人不免一时沮丧,尤其是潘恒与千应,二人面面相觑,竟是不敢相信眼前事实。

正在此时,忽见红枕手指轻弹,顿时一阵巨风吹来。风声一住,一头怪鸟平空现身众人眼前,正是上次红枕所乘的马面怪鸟。红枕轻身一跳,跃上怪鸟后背,呼啸一声,怪鸟带动红枕直冲云霄,转眼飞入云端。

不想红枕还有如此手段,倒让张翼轸一时感慨,正不知红枕怎会突然开悟,不但修为大涨,且还可收服铁围山怪鸟之时,却听一声刺耳的鸣叫,怪鸟从空中疾飞而回,人影一闪,红枕便又现身众人眼前。

手中却是多了一物,一把闪耀青光的一尺长短的尺子。此尺通体青玉之色,不知是何等材质所成,似光似雾,乍一看如同青玉,细看却又犹如并非实有,虚幻不定。

潘恒一见此物便双眼放光,惊叫出声:“量天尺!”

千应也是情急之下向前一步,急忙说道:“量天尺虽是红枕自空中取下,却也因翼轸斩断其下光芒之由,再者我二人有言在先,以胜负定量天尺归属!”

潘恒从红枕手中接过量天尺,打量数眼,点头说道:“不错,确是量天尺无疑,果然是不世宝物,只是拿在手中便觉天地无限,神通无边,妙极,妙极!”

说着,转头冲千应一笑,说道:“其实你我之间也不必再比试一番,你并非我的对手,即便我二人不敢施展全力,僵持不下,你又有何胜算?”

千应用手一指张翼轸,自得地说道:“以翼轸神通,可以以一敌二,力抗罗远公和红枕二人。依我推算,翼轸不出一个时辰,可将二人拿下,到时再与我联手,潘恒,你如何再赢?”

潘恒哈哈大笑,笑了半晌,忽然止住笑声,声音转冷:“阁下的如意算盘确实打得不错,你说得也是不假,张翼轸可抵罗远公与红枕二人,不过,任他修为通天,也难敌罗远公与红枕联手……再多加一名飞仙!”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十九章 - ~意外变~

什么……潘恒另有飞仙相助?

张翼轸和千应对视一眼,正心生怀疑,认定潘恒不过随口一说,只是恐吓二人,以便暗中施诈之时,蓦然之间同时心生感应,远处数十里之外,先是一阵波动,随后一道禁制解除,一人从中闪出,气息磅礴,红光缭绕,正是飞仙之体。

原来来人隐匿于禁制之中,怪不得可以躲过二人的探查。

数十里之遥犹如一步迈出,张翼轸尚未来及细心感应来者何人,便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现身在潘恒一侧。此人当前一站,儒雅文气,三十左右年纪,一身修为已臻飞仙顶峰。

刚一现身,便一脸愧疚与无奈之色,向张翼轸拱手说道:“翼轸,见你安然无恙,甚是欣慰。稍后我定当将此事转告戴婵儿,也好令她心安。”

张翼轸却是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晌,才骇然说道:“商鹤羽!……你怎么与潘恒同流合污?”

商鹤羽却是脸色微红,随即却又郑重说道:“此事也由不得我,翼轸,若是有人寻无天山麻烦,我拼了一死也要护得无天山周全,自不必说。不过我得了命令,务必不让量天尺落入他人之手,虽然我对你也有承诺,不过此令却又不得不从。”

张翼轸见商鹤羽一脸为难之意,心中纳闷他不过是寻常飞仙,会有何人向他下令前来相助潘恒,再说仙魔对立,能命令商鹤羽之人,也定是仙家之人。难道说是天庭之人想要潘恒成就天魔?

“商兄,你对我之诺,又该如何说?我现在便要求你履行承诺,立刻助我拿下潘恒!”

“此事……绝无可能!”出乎张翼轸意料。商鹤羽竟是斩钉截铁地说道,“翼轸,此事事关重大,我也劝你莫要插手此事,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说着,目光一凛,看向千应,冷笑说道:“阁下暗中一直跟随翼轸身后。虽说出手救他两次。不过只怕也是另有所图,如今又哄骗翼轸帮你争夺量天尺,且说来听听,你究竟是何居心?”

千应惊见商鹤羽现身。竟是相助潘恒。也是一时愣神。听商鹤羽方才所言。心中恍然而悟。嘿嘿一笑。却道:“商兄。不管如何我还救过翼轸两次。而你被翼轸所救。却知恩不图报。同时身为仙人。却反而与大魔沆瀣一气。嘿嘿。你还有何颜面指责我?”

商鹤羽没想到千应倒还牙尖齿利,丝毫不让,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却是转向张翼轸说道:“翼轸,且听我一言,量天尺出世,天庭早已得知,为何不见仙人前来护应周全。只因此事早有定论,量天尺应缘之人正是潘恒。只因此人节外生枝前来抢夺,又不知用了何等法子让你对他言听计从,所以我才接到指令,前来阻止此人染指量天尺。翼轸,此事上惊天庭,万万不可受他蒙骗,被他利用,否则最后为天庭所不容,岂非因小失大。不能飞升天庭享受清福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天庭强行打入轮回,再无修仙的机缘。”

商鹤羽感念张翼轸相救之情,是以苦口婆心劝慰张翼轸,试图打动他,让他不再助老者强抢量天尺,也避免与他动手的尴尬。不料张翼轸听完,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商兄,你行事遵循天规,我做事也自有章法,谁也不必勉强对方。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只有出手一较高下,一定输赢之后再说不迟。”

商鹤羽踌躇片刻,猛然间下定了决心,说道:“也好。既如此,你我二人便大战一场。若我输了,便会自行离去,不再相助潘恒。若我赢了,翼轸你也转身离去即可。此事一过,我追随三千年之诺依然有效,只要不与天命相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莫要怪我,翼轸,实乃天命难违!”

“且慢!”

商鹤羽正要动手,却是一直在一旁静默不语地千应出声制止,开口问道:“我却不明白。天庭一向与天魔势不两立,为何却要助潘恒成就天魔之身,天魔极难修成,一旦天魔大成,便是不死之身,连天帝也无可奈何。莫非天帝老儿傻了不成,不但对潘恒成就天魔坐视不理,反而有意助他成功,商鹤羽,难道你不曾细心一想,给你传令之人,是真正地天仙还是魔人假冒?”

商鹤羽微微一怔,细心一想,摇头否认:“那人定是天仙,且还是借助传天令传讯,绝无可能是魔门中人!”

“传天令是何物?”张翼轸不解地问道。

千应脸色一黯,知道商鹤羽所说属实,说道:“传天令是天帝钦命的传讯法宝,在天庭之上,能拥有此令的不过五人,可以代天帝传令天上地下的所有飞仙,接此令者,若能完成此令所交待之事,可得天福一份。千年以上飞仙,若有三份天福,便有机会晋身天仙。传天令,只能由天仙以天仙之气催动,不管是天魔,还是魔心仙体之人,皆无催动传天令之能!”

顿了一顿,千应忽然仰天大笑,手指上天,语气之中满是无奈苍凉之意,说道:“贼老天,你的心思我自是明白,即便让潘恒成就天魔,也不让我神通大成,好,我却不信,少了量天尺,我一样可以修为通天,到时将你老天捅个窟窿出来,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豪言壮语说完,却又摇头笑道:“翼轸,今日之事我二人再无胜算,不如就此离去,省得自讨苦吃。”

张翼轸却是不肯,慨然说道:“罗远公欲杀灵动掌门,嫁祸于我以及师傅灵空道长,又假冒上仙,在中土道门欺世盗名,还炼化清无掌门,又险些害得婵儿身死,如此作恶多端之人,若不除去必成大患,今日既然遇到,说不得也要杀了再说。”

罗远公一听,脸色一变,退后一步,却是看向潘恒。潘恒尚未答话,却见红枕当前一步迈出,一脸漠然,说道:“张翼轸,罗远公……你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

“只因罗远公可救我师傅天媪子之命,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他。若你执意杀他,先杀了我再说!”说话间,红枕右手一扬,清影剑现形手上,吞吐一尺多长的火焰。

“翼轸,即便你可打败罗远公与红枕联手,我也只能和潘恒打个平手,商鹤羽在一旁虎视眈眈,举手间可将你拿下,也可助潘恒将我斩杀。此战,我二人并无一丝获胜的可能,眼下不是逞强之时,否则等潘恒天魔大成,举手间便可将我二人灭掉。”

潘恒也在一旁插话说道:“张翼轸,念在你方才助我得到量天尺的份上,我且放你一马,你二人自行离去即可,我绝不阻拦。他日若在天庭相遇,我也不会为难于你,或许到时有作难之事,我还可帮你一帮。不想潘恒胜券在握,也对张翼轸如此客套,张翼轸也不含糊,当即开口问道:“好,既然得阁下承诺,我正有一事相求……可否让红枕出离魔门,即便不再转向修仙,也好过成为魔头。”

潘恒微笑不语,看向红枕,红枕却是看了商鹤羽一眼,突然讥讽地一笑,说道:“即便修仙到如此人这般境界,也要听天仙之命,前来助我师傅成就天魔。张翼轸,修魔有何不好?成就天魔之后,天地之间任我逍遥。若是修仙,即便天仙大成,也要受天帝节制,还要受天规限制,且以眼下情景,道门还有容我之处么?”

商鹤羽见张翼轸如此迂腐,正要再劝上一劝,不料张翼轸听完红枕之话,淡然一笑,说道:“确实如此,世间万事不可强求,量天尺也好,红枕也罢,皆是各有定数,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千应,我二人这便离开就是!”

说着,也不多说,转身和千应就走。

商鹤羽冲张翼轸背影施了一礼,说道:“翼轸,此事我有亏于你,日后定有补偿!”

张翼轸却是头也不回,冲身后只一摆手说道:“你也救我帮我数次,你我之间互不两欠,从此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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