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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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张翼轸和应龙又在瀛洲之上搜寻一遍。确认再无遗漏之时,才和众人一同返回龙宫。

倾东早知张翼轸破除瀛洲之后,定会将地仙带来东海居住,不过亲眼见到百余名地仙莅临龙宫,还是无比高兴。倾东生性喜好热闹,又好与人交友。百余名地仙之中,定有足智多谋之人可以与他相谈甚欢,如今青丘远去,倾东无比落寞,终于见到众多能人异士来到东海龙宫。怎不让他大慰平生。

倾东大喜之余,当即传令下去,东海龙宫要大宴宾朋。至此,东海不但有魅妖蓝魅在此,又平白增添一百余名地仙,盛况空前。

按下众人相见寒喧不提,再说张翼轸和应龙只一商议,立时决定即刻前往南海,破解流洲。同时又让南海归心。当下将此事与倾东一说,倾东也不阻拦,说道:“倾南生性喜欢宝物,为人又颇为自负,许之以利,再加上有倾景这层关系,倾南又非笨人,知晓利害关系,要是再不答应。就是无可救药之人了。”

张翼轸又对倾颖交待一番,让她在东海谨防天庭来人。若有闲暇,可以与一众地仙之中讨教一二,说不定地仙之中也有天纵之才,也好得一些助力为已所用。倾颖一口答应,让张翼轸尽管放心。她自会将东海照应周全。

尽管心中不忍让倾颖因他之故而身心劳累。张翼轸却又无法说出太多地安慰之话。只好细心叮嘱几句。随后和应龙闪身出得东海龙宫。一路疾飞。半个时辰之后。便来到南海之上。

南海一如既往细雨纷飞。不但张翼轸感慨万千。想起倾景和在南海之上初见炎洲之时地迫切与震惊。便是应龙也是微一愣神。一笑说道:“南海是我二人相识之地。也是我应龙潜心修练躲藏之处。不料再次来到南海。多少还有些怀念当初在珊瑚谷地岁月。”

一提珊瑚谷。张翼轸奇道:“应龙。你是如何从九天之上被人打落凡尘。又如何选中珊瑚谷之地隐藏不出?难道珊瑚谷中有何隐情不成?”

应龙嘿嘿一笑。答道:“要是我能记起如何自九天之上被人偷袭打下凡间。恐怕也能恢复全盛之时的神通了。不是因为谷底有何宝物。而是此处冷热交汇。正好有助于我疗伤。”

“如此说来。你当初刚刚下凡之时。也特意在世间转了一转。才在南海之底找到如此一处宝地?”

“那是自然。中土世间以及四海之地。几乎被我探查一遍。四海之中地南海珊瑚谷、东海地老池、北海天荒地以及西海定海石我全部去过。虽说在四海水族看来无比凶险。其实也并无多少可怕之处。不过是天地所成地一些莫名危机。”

张翼轸心道,以你应龙之能自然不以为然,对于修为不过地仙的四海水族来说,却是性命攸关之地,马虎不得。

“说来你一身五行齐全,又会控风之术,如此通天修为,一身可抵五名天地灵兽之威,甚至还要强上许多,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张翼轸旧话重提。

应龙摇头一笑,手指上天说道:“天地不容天地灵兽,如我这般一般具备五行之术,在天帝眼中,更是要除之而后快。不管我是谁,也不管谁是我,只要有此本领,必定会被人所害。”

张翼轸悚然而惊,这么说来,待到他自身价值被天庭认定无用之时,只怕便是他丧命之日!

应龙显然也想到此点,冲张翼轸点头说道:“其实你眼下与我情景相同,现在天帝老是他另有打算。何时在他眼中我二人全然无用之时,到时我二人便是在劫难逃了。所以说来,翼轸,你要尽快提升自身修为,而我只等渡过天劫,只有自身神通可以通天彻地无人可敌之时,才可确保无虞。”

张翼轸虽然不太同意应龙所说,不过也并未反驳,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他还是不愿与应龙多做无谓争论。况且增进修为,多些自保之力,也是应当。

二人说话间来到南海偏西之处,蓦然之间同时心生感应,随后又一齐施展控风之术,与上次化解瀛洲之法相同,不出片刻,隐匿行踪地流洲顿时显形于光天化日之下。

流洲现身,却不见有飞仙或是天人来迎,张翼轸二人也不停留,飞身来到流洲之上,赫然发觉除了一众囚禁的地仙之外,竟是无人看管。二人急忙解开众人的离魂术,问起究竟发生何事,为首之人自称胡烁,说是刚刚两名飞仙及十余名天人还在此地,突然之间不知何故竟是一哄而散,四散而逃,不知去向。

张翼轸与应龙相识一眼,心中明白应是天庭之上传讯,让此的飞仙和天人避开二人锋芒,毕竟应龙杀伐果断,先后一名天仙和数名飞仙因他二人身死,此事传到天庭之上,定会引起震惊。

张翼轸与众人只一商议,纷同意他的安置之举。当下也不多说,张翼轸先让一众地仙在流洲之上稍事休息,他和应龙移形换位,不多时来到南海龙宫之中。

倾南见张翼轸意外来临,又惊又喜,又见张翼轸仙气缭绕,竟然成就飞仙之境,更是敬佩万分。与张翼轸寒喧几句,急忙向他问起倾景下落。张翼轸将倾景拜师之事一说,倾南听了大为心慰。

张翼轸见时不我待,直截了当将当下局势一说,倾南听了黯然无语,坐到龙椅之上,沉默半晌,才点头说道:“本王虽然偏安南海,不过也并不是一心闲散,不问世事。金翅鸟与龙族恩怨以及龙族的兴衰变迁,本王其实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苦于实力不济,不敢与天庭抗衡罢了。既然翼轸身为景儿师傅,又让东海、北海结盟,如此看来西海归心也是铁定之事,三海一心,怎能独独没有南海?四海本来一体,南海怎会自绝于水族?还请翼轸转告其余三海,南海自今日起,唯东海马首是瞻,愿与三海永结同心,亲如一家。”

得倾南亲口一诺,张翼轸大喜,当下说道:“南海局势虽然比起其余三海要安稳许多,不过也难保不会被飞仙侵袭,我与应龙自流洲之上解救了一百余名地仙,可以暂时安住南海龙宫,为南海排忧解难。”喜过望,当即应允。张翼轸又主动提出稍后他会寻到倾景,劝她回转南海。倾南听了更是感激不尽。

张翼轸得了倾南认可,这才回到流洲之上,带领一众地仙来到南海龙宫。倾南虽然闲散多年,不过同时上百地仙来龙宫作客,这才南海龙宫之中,是前所未有之事,何况百余地仙之中,日后定有成就飞仙之人,以倾南的心智,自然不会放过结交日后飞仙的大好时机,当下传令下去大摆宴席,款待众人。

张翼轸捱不过倾南的再三请求,只好与应龙一起,与众人同坐一席,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张翼轸告别倾南和一众地仙,与应龙一起直奔西海而去。

西海之上晴空万里,天空没有一丝云朵,炎热无比。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寻找到聚窟洲所在,顺利解除隐形,发现聚窟洲之上也是除了禁锢的地仙之外,并无看守之人。将地仙解救之后,打听之下,果然看守之人早二人一步逃走,似乎有人抢在张翼轸前面通风报信。张翼轸也懒得推测究竟何人,或许正是花非口中所说的幕后之人三天官之一也未可知,反正他与应龙只顾说服一众地仙,听从他地指挥,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西海龙宫而去。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章 - ~元洲浪高~

一行一百余人来到西海龙宫之上,忽见海水翻滚之间,倾巍带领无数人马跃出水面,一见来人是张翼轸,顿时喜笑颜开,向前施礼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妹夫来此!怎么好大的作派,带领这么多人,吓我一跳,以为是谁人前来攻打西海!”

一声“妹夫”让张翼轸脸色微红,急忙说道:“倾巍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商。”

倾巍见张翼轸说得慎重,也不敢怠慢,急忙将他迎入龙宫之中。张翼与倾西见礼之后,开门见山将来意一说,倾西更是爽快无比,一口答应下来:“有此好事老龙岂能错过?翼轸,你当真是四海之福,这些时日,老龙正在上愁,按照我的推算,龙族与金翅鸟之间的争战又要来临,虽然有你与颖儿和无喜公主的关系可以周旋一二,不过天庭定会有其他方法从中挑拨,或许还会用强。还好,还好,不想翼轸竟然想到这般应对之策,以后老龙就可以安心入睡了,哈哈!”

倾巍见状,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倾颖妹子被称为四海第一公主,果然不假,别的不说,单说选婿的眼光就是天下无双,无人可比。早在翼轸初入道门之时便与翼轸交好,如此长远目光,莫说四海,只怕天地之间也无人可以与她相提并论,嘿嘿,如今我对倾颖妹子,那是佩服得紧。”

张翼轸脸色一晒,转身对倾西说道:“不知龙王对如今局势有何高见?”

倾西打了个哈哈,说道:“老龙不过是小小龙王,虽然身为西海之主,说实话,在飞仙眼中,与凡人也是一般无二,更遑论高居灵霄宝殿的天仙、天官,更是不将老龙放在眼中。好在老龙在凡间多年,闲时也多琢磨世间局势。

世间之地,看似位处低下,远远无法与高居天下的天庭相比,不过世间之地乃是天庭、天魔的根本所在,所以眼光长远者自会知道,得世间者,得天心!”

张翼轸默然点头一笑,却听倾西继续说道:“飞仙者,高居天庭之上,为成就天仙听命于天帝,自以为天福乃是天帝所赐。其实大错特错,天福本是天地自成,凡是顺应民心,得天意,助万民之人,只要顺乎天道,自有天福可得,哪里非要天帝所赐?就如天道无言,却包容万物,成就天地之间无数规则,比如凡人的生老病死,比如轮回大阵的无可抗拒,便是天帝和天魔也无法改变丝毫。此为天地之威,万物法则,先天而成,自然而为,无可替代。”

应龙眼露赞赏之色,说道:“说得好,龙王有此见解,心性高妙,不在飞仙之下。可惜了只是天生神人,否则若得人身入道修行,不愁飞仙大成,天仙可得。”

倾西哈哈一笑,说道:“人身看似百无一用,天生羸弱,又无神通,其实人身又最为难得。话又说回来,世间得人身者何止千万,却大多虚度光阴,沉迷于人间的欲乐之中,最后时辰一到,坠落为鬼途,遭受千万年日夜不停的逼迫之苦,到时追悔莫及,悔不该有人身之时多精进修行。可惜一失人身,万劫不复。我虽然身为天生神人,又为西海之主,不过万余年寿命,寿终之后,若有机缘或许还下世再得人身,相信可以入道修行,要是有幸成就飞仙,飞升天庭之后,或许还有望与阁下相会。”

应龙对倾西颇有好感,听倾西一言,心思电闪间,双目微眯,双手平伸,片刻之间,自双手之间形成一团氤氲之气。应龙自得一笑,说道:“龙王,放开神识,既然今日你开口许愿,我正好在此,不帮你一帮也说过去……疾!”

应龙手中气团倏忽间飞到倾西头顶。盘旋三圈。蓦然直落而下。将倾西全身包裹在内。顿时。倾西犹如身坠烈火之中。浑身火光一闪。如全身火燃。饶是倾西修行多年。自认意志坚定。也一时被烈火及身。烧得痛不可言。险些惊叫出声。

强忍难以言说地痛楚。倾西依应龙所说。神识大开。任由氤氲之气侵入神识。弥漫全身。不多时便将全身自内到外洗涤一遍。随后氤氲之气一收。倾西只觉周身一松。如入瑶池之地。遍体生爽。舒坦之意无法言表。

应龙见一切顺利。解释说道:“我在龙王的神识之上封印了修行之法。同时又替你增添了几分上升之力。确保殒身之后神识不坠落鬼途。只要你得了人身,七岁之时封印便会自行解开。到时记起前事。定会精进修行。一生成就天仙大道。”

倾西岂能不知其中好处。当即大喜。向应龙深揖一礼,说道:“多谢阁下的大恩大德。不知阁下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老龙只一见面。便心生亲切之感。犹如同根而生?”

应龙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地说道:“相遇既是有缘。既然龙王是与翼轸交好。我应龙又看龙王顺眼,出手点化一二,也是正常。至于我自身来历。不必多问。日后自见分晓。”

倾西是何等聪明之人,也不多问,急忙将一众地仙安置妥当,又令倾巍好生款待众人。一时热闹无比,自不必提。

张翼轸挂念商鹤羽独自一身前往元洲之事,也不在西海逗留,辞别倾西之后,便和应龙急急朝北海而去。二人全力飞空之下,疾如闪电,来到北海之上,四下搜寻一番,没有发觉元洲所在,也没有察觉商鹤羽行踪。

二人心生不祥之感,急急飞身来到无天山之上,问及商鹤羽,戴风也是一脸讶然,说是并未见商鹤羽来此,张翼轸大惊失色,难道商鹤羽出事了不成?

应龙猛然惊醒:“不好,流洲和聚窟洲之上的飞仙和天人恐怕并非闻风而逃,而是接到元洲传讯,前往元洲汇聚一起,共同应对商鹤羽而去!”

恐怕还真是如此,张翼轸怦然心惊,当下顾不上向戴风等人多说,即刻与应龙闪身来到北海之上,二人全力施展控风之术,笼罩千里方圆,搜寻元洲所在。

北海浩渺无边,二人搜寻半晌,也没有发现一丝迹象,不由暗暗担心。张翼毕竟仙力不太浓厚,自东海到南海经西海再来北海,一路奔波不停,仙力有些难以为继,竟是心生乏力之感。应龙看得真切,笑道:“看来要是你与我打斗,远不是我的对手。”

张翼轸点头:“不错,非但仙力深厚远不如你,且我操纵天地元力之能比你尚有不如,况且我不会控金之术,偏偏控金之术又是五行之中最为无坚不摧之力……”

应龙听出了张翼轸的弦外之音,嘿嘿一笑:“翼轸,并非我见外不肯传你控金之术,只因在我神识之中,五行之术仿佛与生俱来,与我源自一体,并无感悟可得,全是信手拈来便可施展开来,要我说出要领之处或是如何让你学会,却是不能,似乎是……”

“似乎是记忆传承而得,可是如此?”

“正是,正是。此种感觉无比亲切又无比古怪,亲切之处在于感觉与我同源而生,不分彼此。古怪之处却是既熟悉又陌生,或许正是因为遗忘了许多往事之故,唉,不提也罢,也是一件糗事,丢人!”

张翼轸却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若是真按照应龙所说,天地五行与他同源而行,岂非说明他由天地五行所成。单是一种便可以成为天地灵兽,比肩飞仙的存在,若是五行齐全,难道应龙是天地初开之时的混沌之处生成?

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

张翼轸难奈心中的惊骇之意,正要开口问个明白,忽见应龙脸色一变,手指前方说道:“前方有变!”

说完,又冲张翼轸神秘一笑:“你身有灵丹妙药,为何不服?前方有六名飞仙和数十名天人,依你现今情景,怕是不敌。”

张翼轸被应龙点醒,忙从身上取出还仙丹,也不迟疑张口服下。还仙丹刚一入口,只觉一股庞然巨力瞬间注满全身。还仙丹所蕴含仙力过于充沛,张翼轸无法将其全部束缚在体内,眼见多余仙力直冲头顶,就要逃逸而出,消散于空中,应龙见状及时出手,一掌击在张翼轸头顶之上。

应龙一掌即出,掌力之中隐含天雷之力,顿时将还仙丹的仙力硬生生压回张翼轸体内。张翼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沛然之力倒灌而回,体内几乎难以承受其狂乱的冲击撕裂之意,险些暴体。幸好经过紫金钹的炼制之苦,张翼轸心性远超常人,才闷哼一声,强压心中恶意,勉强站稳身形。

刚一站定,便见应龙凭空消失。张翼轸也不怠慢,稳定心神,也紧追而去。

片刻之后,二人一先一后来到场中,只见六名飞仙当空而立,将一人团团围住。

正是商鹤羽。

商鹤羽神色淡定之中微有一丝紧张,猛见应龙和张翼轸意外现身,不由苦笑一声,说道:“本想以我一人之力立下战功,谁知出师不利,竟然被六名飞仙围攻。要不是你二人及时赶到,恐怕今日想要从容脱身也是不易,惭愧!”

应龙哈哈大笑,将六名飞仙逐一打量一番,却对商鹤羽说道:“鹤羽说的哪里话,正好你将几人引来一处,省得我再分头去找,也是麻烦。既然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如此大好良机,诸位,你当凡间之地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记住了,从此以后,想要下凡,先要问过我同意才行……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一章 - ~究竟何人~

应龙口出狂言,引得六名飞仙冷笑不止。

一人越众而出,扫了应龙和张翼轸几眼,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之色,微一拱手说道:“在下雪夜,请问来者何人,为何逆天行事,难道不怕天谴?”

应龙微一点头,说道:“尔等在此囚禁地仙,以离魂术控制他人心智,要说此举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如同放屁无疑!我几人前来解救地仙,除暴安良,才是真正的顺天而行。”

被应龙粗话一骂,雪夜竟然脸色微红,迟疑说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不做他想,也不想与你争论个是非曲直出来。你三人都是飞仙之境,绝非我六人对手。要是认输,现在可以自行离去,我等可以保证暂时不追究此事。至于日后天帝是否下令将尔等除去,也是后话,与我无关。”

雪夜此说倒也真诚,可惜应龙并不卖帐,正要举手便打,却见张翼从身后闪出,冲应龙施个眼色。应龙无奈不好当面拂张翼轸之意,只好扭头转到身后,与商鹤羽并肩而立。

张翼轸对雪夜微一点头,问道:“雪夜兄,想必你也清楚,就算尔等是奉命行事,不过此举有违天和,有悖天规。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有大善之美,万物各得其所,方是天地勃勃生机。若是天帝顺应天道,自命为替天行道,怎会做出此等大悖天理之事,其中定有异常,说不定乃是三天官私传天命,行此违逆之事,实则只为一已之私。”

雪夜一听此话顿时脸色大变,后退数步,大摇其头说道:“绝无可能!三天官本是天帝最得信任之人,且为人持重,深受天庭所有天仙和天官敬仰,威德和神通仅次于三帝,怎么可能会假传天命?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妖言惑众,看我不将你拿下,绑到灵霄宝殿问罪!”

张翼轸自不退让,淡淡一笑,问道:“照你说来,三天官如此受人敬重,为何不光明正大地行事,非要将地仙哄骗至此,再以离魂术控制心神,此种手法与魔门有何区别?”

雪夜涨红了脸:“这,这,这是天官的神机妙算,且用心高深,我等区区飞仙怎会妄自揣测上意?你……你休要胡说一通,再不退让,定斩不饶。”

张翼轸见雪夜乱了阵脚,脸色一沉,问道:“雪夜,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三天官如何上得天心,依我看来,三天官比起北布尚且不如,若是比起九天官,更是差之千里。”

雪夜急急辩解说道:“北布不过是小小的北天官,怎能与三天官相提并论?九天官虽然也是深得天帝信任之人,不过若论威望及神通广大,也与三天官不能相比。”

张翼轸心道。三天官在天庭之上比九灵还要高上几分。来头不小。微一思忖。干脆直接问道:“也罢。我稍后便直飞天庭。当面质问三天官此举究竟所为何故。看他们如何作答!”

雪夜尚未答话。猛然从他身后闪出一人。此人生得面目狰狞犹如屠夫。说话粗门大嗓。冲张翼轸嚷道:“咄。小小飞仙。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要当面质问三天官。当真是可笑之极。就算是天帝。也要对三天官礼让三分。就凭你。连三天官之名也不配得知。”

张翼轸也不恼。淡笑问道:“说地也是。想必阁下比我高出许多。可是知道三天官尊姓大名?”

来人将眉一横。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三天官名讳。他们是……”

话一出口又顿时愣住。挠头半晌。忽然又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怪事。说来说去。一直尊称三天官。竟然确实不知道三天官究竟是哪个。怎会有如此古怪之事?”

说完。也不理会张翼轸。扭头去问身边之人。

几名飞仙都是大摇其头,竟是无一人知道三天官到底是哪三名天官!

雪夜沉思片刻,忽又一时惊醒,说道:“我等飞仙受天官之命,接受的是正宗的传天令,且其上有天帝特有天命印记,绝对不会有假。既然受天命得天令,就理应奉命行事,替天行道……不管阁下是谁,想要以此说动我等退缩,却是万万不能!”

张翼轸见问不出关键之处来,也不多说,右手一伸,淡漠说道:“既然各位明知有错,却不知悔改,如此,尽管出手便是!”

雪夜倒也礼数周到,先是冲张翼轸施了一礼,随后才后退数丈之外,一挥手,身后五名飞仙依次闪出,将张翼轸、应龙和商鹤羽三人围在当中,另外数十名天人也分列在外围,远远警戒,谨防三人逃走。

见此情景,张翼轸回身对应龙和商鹤羽一笑,说道:“看来今日我三人都要以一对二,不知二位可有信心?”

应龙笑看众人,商鹤羽颇为自得地一笑:“方才以一对六讨不了好,现在对付二人,要是再败岂非无能?呵,商某好歹也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岂是眼前这些在天庭安逸已久的小辈可比!”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六名飞仙大为恼火,几人不由分说,自觉分为三组,朝三人围攻而来。

其余天人自知以他们的神通也插不上手,所以肃立周围,静观其变。

围攻张翼轸的正是雪夜和方才的粗壮大汉。雪夜的法宝是一件一尺长短的短剑,大汉的法宝是一根狼牙棒,二人一左一右,一柔一刚,杀气腾腾与张翼轸战在一起。

张翼轸刚刚服下还仙丹,一身仙力虽然被应龙强行压制在体内,却并不安分,左冲右突总想逸出体内,让他好不难受。正好雪夜二人攻来,张翼轸正求之不得,也不施展声风剑,不催动天命之火,只凭一身仙力与二人周旋,竟然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相比之下,商鹤羽和应龙就要轻松许多,二人轻松自若,不费多少力气便抵挡了两名飞仙的进攻,且渐渐占据了上风,看样子不出一时三刻就能取胜。

张翼轸却是要吃力不少,与他对战的二人,一人刚强霸气,一人阴柔难缠,二人正好呈互补之势,相得益彰,竟然配合默契,令他一时难以应对,数次险而又险险些被二人所伤。

不过张翼轸却强压声风剑的战意,并不催动声风剑,而是在二人的夹击之下,乘机将体内雄厚却并不听话的仙力一一理顺,并且将多余的仙力全数攻击而出,反正留着无用,说不定还有危害。

也幸好有此一着,不多时张翼轸便将全身仙力稳固,一身修为也逼近飞仙顶峰。张翼修为变化看在雪夜二人眼中,都万分震惊,不清楚张翼施展的是何种骇人的神通,怎会越打修为越高。

正当二人大惑不解之时,张翼轸猛然之间感到心神大震,同时头顶之上一股黄光直冲天际,随后全身云雾缭绕,正是突破飞仙修为达到飞仙顶峰的迹象。见此诡异之事,雪夜二人心中大骇,急忙对视一眼,意欲在张翼轸仙气凝固之前将他杀死,以免日后大患。

不料二人还未施展全力,只听数声惨叫传来,急忙定神一看,却是另外四名飞仙先后殒落,被应龙和商鹤羽二人悉数杀死。商鹤羽还手下留情,并未将灵体绞碎。应龙却是毫不迟疑,将两名飞仙灵体也一并湮灭。

惊见此等情景,雪夜二人再无斗志,急忙转身便跑。张翼轸于心不忍,不过也是明白不能放过二人,当即双手伸展,如白鹤亮翅,须臾间双手之上各自形成一把晶莹剔透的元力剑,其上蕴含元风元木元水元火元土之力,以风力代替金力,暂时而成五行元剑,随即轻喝一声:“风力无敌,元力无比!”

双把元力剑疾如闪电,一左一右正正将雪夜二人钉在当场,一穿而过。随后元力剑一闪而没,消失于二人体内。再看二人眼露难以置信之色,随即大喊一声,仙体暴烈而亡!

仙体一暴,灵体即现,应龙见状正要上前将二人灵体绞碎,被张翼一拦,却是晚了一步,天地轮回大阵已然发作,顿时将二人灵体吸入轮回。

六名飞仙全数覆没,数十名天人如惊弓之鸟,呼啸一声,四散而逃。应龙正要追赶,张翼叹息一声说道:“应龙且慢……天人受自身体质所限,再难有所成就,且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必非要赶尽杀绝!”

应龙嘿嘿一笑:“算了,既然翼轸开口相求,我也不必非要杀人,受累不说,还平白增加心劫。倒是你,商鹤羽,怎么不主动出手截杀天人,看来还是比我狡猾几分。”

商鹤羽不以为忤,说道:“若非生死相逼,我轻易不出手杀人,终归杀人增加变数,杀劫过重,连天福也可以折损。”

应龙听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随后,张翼轸三人闪身来到元洲之上,救下一百五十余名地仙。众人对三人感激不尽,愿意誓死追随。张翼轸和商鹤羽好言劝慰,又耐心开导,只有应龙对地仙不感兴趣,也不闲着,独自一人在元洲搜寻一遍,尽管一无所获,不过也总算有事可做。

正当众人要随张翼轸前往无天山暂做停留之际,忽然一人从众人之中闪身上前,冲张翼轸施礼说道:“阁下看似正气凛然,实则不然,也是鸡鸣狗盗之辈,暗中做一些偷偷摸摸之事,不算好人!”

张翼轸顿时愣住:“此话怎讲?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二章 - ~妄自猜测~

此人生得骨瘦如柴,犹如竹竿一般,仿佛被风一吹便会倒地一样。

“阁下一身淡然之气,冲正温和,绝非数十年之功可得,大异常人,一眼望去温润如玉,清洁如石,如万年玉石精华。且看阁下年纪轻轻已是飞仙之境,即便天纵之才,也绝无弱冠之年便成就飞仙之人,依此推测,阁下定是寻到何等秘法,暗中炼化木石化形以增进功力。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阁下所炼化的木石化形,定是万年温玉!”

被此人道破万年温玉之名,张翼轸为之一惊,忙问:“未请教阁下大名?”

“方天化!”

“方兄从何得知万年温玉之事?”

“恕难奉告!还请阁下如实相告,是否因一已之私而炼化万年温玉以便增进功力?”方天化一脸愠怒。

“呵呵……”张翼轸见方天化人瘦如柴,性情也如瘦竹一般耿直不屈,不由对他心生好感,答道,“不瞒方兄,在下曾得一位木石化形的友人厚爱,将他本体温玉佩戴身上一些时日,由此得他滋润,沾染一些万年温玉灵气也在所难免。至于在下修成飞仙一事,另有原因,不便明说。不过炼化温玉之罪,并无其事,自然不认可阁下的指责。”

方天化半信半疑:“得万年温玉认主而不将其炼化,世间还有如此真性情之人?那温玉化形之人现在何处?”

“他现今成形而出,化为我的模样,在我爹娘身边尽孝!”

“木石化形入世炼心,经历人伦之情……妙,妙不可言。

有此入世之心,又得人情滋润,有了人气入心,成形之后的天劫威力便可大大减少!”

此话一出。张翼轸怦然心惊。急问:“方兄可知木石化形天劫如何化解?我眼下正担忧玉成天劫在即。正苦思良策帮他渡劫。”

“此话当真?”

方天化一脸惊喜。不敢相信地问道。

“怎会有假?玉成与我情同手足。我二人乃是患难之交。帮他渡劫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惊奇?”张翼轸不解方天化为何如此。

方天化痴呆半晌。忽然后退数步。冲张翼轸长揖一礼,说道:“方天化多有得罪。还望恩人勿怪!只因方某来元洲之前。曾与一人相识。并得此人恩惠。救我性命。而此人正是万年温玉所化。由此方某对木石化形心生感念。憎恨所有贪图木石化形灵性之人。”

原来如此。张翼轸忙扶起方天化。感慨说道:“方兄不必计较。在下与木石化形交往甚多。深有体会。不知当初救下方兄之人。现今如何?”

方天化长叹一声:“只可惜他未渡过天劫,灰飞烟灭于天地之间,可怜,可叹!不过在他渡劫之前,心有所悟,说是木石化形虽然化形为人,却是未得人性不沾人气,若是入世历练得凡心,将一身飘然之气沾染人间烟火,再最后从人间的污浊之气中脱影而出,才是木石化形的大成之境,到时自可避免天劫降临,可如常人一般修至飞仙之境……只可惜,他有所感悟之时却为时已晚,最终还是被天雷所杀,令人扼腕叹息。”

听闻之下,张翼轸也是一时痛惜,想起与玉成的相知相伴,与画儿在一起的青葱岁月,也是感慨良深。

幸好有了方天化关于木石化形渡劫之说,张翼轸心中大安,盘算四海五洲事了之后,一定到太平村看望玉成,待顺利化解玉成天劫之后,再说其他。

一行众人在张翼轸的带领之下,先在无天山稍事停留,得知无天山一切安稳,诸事无忧之后,张翼轸心中稍安,让商鹤羽镇守无天山,准备亲自带领一众地仙前往中土世间,将一百五十余名地仙分散在天下三大道观之中,正好灵空听闻此事,嚷嚷着要回三元宫,说是他想念灵动。

张翼轸转念一想,正好省了他的事,让灵空率领一众地仙先回三元宫安置下来,他和应龙即刻前往王屋山寻找倾景,同时张翼轸也有意再探赤浪身份。如此安排一番,众人都无异议,尤其是应龙与张翼轸寸步不离,惹得灵空大为不满。

“我说千应老儿,你与翼轸这般亲近,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应龙故作神秘:“我自有妙计,哪里会对你明说。”

灵空恼怒之下作势欲打,应龙一闪跳到一边,淡然说道:“我不与人仙交手,自贬身份!”

张翼轸制止二人打闹,心中清楚应龙虽然领悟了天雷的本源之力,尽管先前信誓旦旦说是可以轻松抵挡天劫,实际上心中并无必胜的把握,毕竟上次天雷异变,应龙心中没底,不定到时会有何等威力天雷降临,有他在身边及时出手相助,肯定可以多些成功渡过的可能。

戴婵儿也不强留,只是叮嘱再三,交待张翼轸莫要逞强,有力让应龙出,打不过就及时逃跑。应龙虽然对戴婵儿所说不满,不过也只是撇撇嘴,没有反驳。

按下其他之事不提,只说张翼轸和应龙一路疾行,直奔王屋山而去。不过此次二人并不着急,只以正常速度行进,走了半晌才来到王屋山脚下,二人边走边说,说起世间之局以及天庭之事,二人越说越觉疑点众多。

且不说张翼轸亲生父母之事,直指幕后之人是天帝无疑,连同世间五洲之事,也是事事指向天帝,难道真是天帝暗中纵容天官行此违逆之举?真是如此的话,天帝又何德何能高居九天之上,为天地之间万仙表率,天上地下万物之主?

张翼轸心中虽然不愿承认种种不端之事都是天帝暗中指使,不过又找不到更加有力的反驳之言,应龙却是对天帝是最大坏人深信不疑,说道:“不必再想,定是天帝老儿无疑,肯定是他躲在暗处,为了应对天魔的威胁和无根海、无明岛的背叛,便出此下策将世间的地仙全部圈养起来,以免这些地仙成就飞仙之后飞升天庭,到时各寻居住之地,并不为他所用。飞仙大多闲散,飞升天庭之后,一心成就天仙或是有心担任天官者有之,大多数却只是在灵霄宝殿稍作停留,便各自前往三仙山或是无根海、无明岛,各得其所,各为其主。是以天帝也不能笼络全数飞仙,更不能让所有飞升的飞仙为他所用,更何况,还有许多飞仙并不飞升天庭,躲在凡间不出。”

张翼轸自然知道应龙与天帝有仇,怨恨天帝将他打落凡间,想到此处,忽然心中掠过一丝疑问,忙问:“应龙,你一直猜测是天帝将你打落凡尘,但是照你所说,你在九天之上,神通广大连天帝和魔帝也退让三分,天帝怎会甘冒巨大风险,亲自出手偷袭你?”

应龙气呼呼地说:“当时的详细情景我也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被人突袭之下,猝不及防才坠落凡间。试想,天庭之上除了天帝之外,还有何人有如此神通,能够一击得手?即便是魔帝亲自出手,拼了全力也未必能奈我何!天帝却是不同,他可以借助天地之威,同时辅以天地大阵,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再加上当时我不加防备,是以才有现在的劫数。”

张翼轸沉吟片刻,却是说道:“我看未必真是天帝出手……在我看来,天帝是天地之主,好歹也身负天命,即便少有私心,至少也远比魔帝公正大义,否则心不正行不端,天道也不会容他!况且天帝自诩一人之心可代天心,更不会自贬身份暗中出手害你,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应龙却不认同:“不对,肯定是天帝所为。若非是他要置我于死地,将我打落凡间之后,何必非要开启天雷阻挠我重返天庭?再者上次在铁围山之中,如果不是天帝暗许,何人能够私自更改天雷?翼轸,你是飞仙不假,不过并非是说飞仙一定心向天帝,何况天帝老儿绑你亲生父母,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你还要替他说话,当真气煞人也。”

张翼轸倒也并未因为自身是飞仙之故,才对幕后之人是天帝一说心生怀疑,而是不知何故,总觉事情颇多诡异不解之处,以堂堂天帝之尊,竟然会行此圈养地仙的宵小行径,手段也过于下作了一些。毕竟天帝身具天威,若要让飞仙为已所用,有的是法子,何必大费周折,非要惹得天怒人怨将五洲之地变为地仙怨恨之地,岂非自绝于世间的修道之士?

此举,非但大异常理,且无比低劣,以天帝之智,不可能做出此等得不偿失之事。莫非真如他先前欺骗花非之时信口开河所说,真是三天官假借天帝之名,私自行事?

此等想法无从证实,除非亲见天帝才可得出结论,否则只是妄自猜测。张翼暗叹一声,先不管五洲之事究竟何人所为,反正事已至此,五洲已破,飞仙被杀,就算幕后之人不是天帝,以他现今情景,恐怕也不被天帝所容。

等等,张翼轸骇然一惊,万一五洲之事并非天帝所为,说不定囚禁他亲生父母之事,也不是天帝之命,另有他人。真是如此的话,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背着天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更为奇怪的是,以天帝之能,难道丝毫没有察觉不成?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三章 - ~千年旧事~

张翼轸胡思乱想半晌,也难以做出判断。

想了一想,7笑,暗道怎么今日突然糊涂起来,处处替天帝着想,一心为天帝开脱。管他是谁做出绑他亲生父母和圈养地仙之事,即便不是天帝,他身为天地之主,就是被人蒙骗,也有不察之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张翼轸按下心中的狂乱的心思,抬头一看,却原来他和应龙已经置身于王屋山之中。随即微一定神,认定赤浪的藏身之处,当前一步飞身而出。

应龙紧随其后,二人快如闪电,片刻之间便来到赤浪与倾景所在的山谷之中。

二人现身山谷,奇怪的是,不见赤浪有丝毫反应。张翼轸微微一愣,蓦然发觉到异常,还是应龙修为高深,抢先说道:“此地有两名飞仙气息,还有一名龙女!两名飞仙正要打斗在一起……”

出了何事?

张翼轸与应龙急忙闪身到山峰之上,只见一处开阔之地,有二人相对而立,杀气冲天,不远处有名女子一脸急切,正大声劝解:“师傅,青丘道长,你二人有话好说,都与翼轸师傅交好,这样大打出手不太好罢?师傅,要是让翼轸师傅知道你欺负青丘道长,他一定会非常生气。青丘道长,要是翼轸师傅知道你打我师傅,他肯定也不会高兴。因为你打我师傅,就相当于打我,不给我面子!”

快语如珠乱说一通,左一个师傅,右一个翼轸师傅,换作常人定会大为头疼,不知道她到底说些什么。

不用说,此人定是南海四公主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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