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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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一击得手,身形再晃,一扬手竟然将天有扔到空中,双手齐出,五行之力自双手之上源源不断倾泄到天有身上。天有痛入骨髓,偏偏又被应龙全身禁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身受万般煎熬之苦。只一眨眼,身上已被应龙打了不下几十掌。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七章 - ~五行所归~

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色,天清等人虽然自知不是应龙敌手,眼见天灵被人残杀,也是气血上涌,纷纷放出法宝便要对应龙大打出手。张翼轸见状不及多说,心意一动,天地元力蓦然发作,形成一道数丈方圆的屏障,生生将众人挡在外面,再也无法寸进一步。

天清情知与张翼轸差距过大,只是天灵被制,气愤难平,喝道:“张翼轸,即便你是飞仙,可以举手间毁掉清虚宫,你也不可欺人太甚。不念三元宫与清虚宫交往,你也应该念及与华瑞之谊,怎能任由手下在清虚宫行凶?莫非你还要与天下道门为敌不成?”

张翼轸哈哈一笑,见成华瑞虽然也是起身戒备,不过并未亮出法宝向前,知道他心中笃定,不相信他会做出杀人夺宝之事,于是冲成华瑞微一点头,说道:“还是华瑞兄与我心意相通……诸位稍安勿躁,应龙虽然秉性高傲,不过并非残暴嗜杀之人,他此举定有深意,我可担保天灵道长性命无忧。”

众人一听才放下心来,纷纷收回法宝。再看此时应龙已经收手,将深身紫气缭绕的天灵放回地上。天灵刚一落地,便急步向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竟然开口说话,感激涕零:“多谢上仙再造之恩,天灵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此时张翼轸已经收回法力,天有趋步向前,一把拉住天灵,上下打量半晌,不敢相信地问道:“天灵,你,你一切安好?当真……是你?”

但见天灵全身紫气弥漫,朗朗星目,貌如少年,周身上下淡然出尘,别说与先前丑陋的天灵判若两人,便是与尚未毁容之前的天灵相比,也有天壤之别,犹如时光倒流,眨眼间回归天灵的少年之时。

此等功效,远胜天有的养灵芝何止千倍。天有呆愣半晌,也是当即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多谢上仙!上仙恩比天高,贫道先前多有得罪,惭愧。”

应龙性子高傲,对世间之事一向不以为然,今日猜测到张翼轸用意,悍然出手助天灵重塑形体,本意其实是不便明抢灵养芝,以此举换取灵养芝也算公平交易。不想却见众人热切感恩,真情流露,应龙也是一时木然,呆立片刻,心中蓦然一暖,急忙上前将天灵和天有二人扶起,说道:“既然诸位是翼轸熟识好友,方才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话虽如此,应龙助天灵重塑肉体,不但化解清虚宫众人心中一大遗憾,且应龙神乎其神的法术也令在场所有人等暗自赞许。随后天清、成华瑞等人也纷纷向前,喜极而泣对应龙深表谢意。应龙虽然不善应付常人之间的礼节,不过众人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却是心中感知得一清二楚,不免心生异样之感。

天灵迟疑片刻,猛然下定了决心,再次跪倒在应龙面前,说道:“天灵恳请上仙收我为徒!上仙对天灵恩重如山,天灵愿终生为徒,伺奉左右!”

应龙一听急忙推辞,青丘悄然一笑,劝道:“应龙,世间之地虽然多居凡人,不过凡人乃是天仙和天魔的根本所在,不可轻视。

你与翼轸有约在先。即便日后重返天庭。与世间也有纠葛不断。不如顺势收下天灵为徒。以后行走世间。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说了。就算你高居九天之上。若有世间根基。再有万民敬仰。可得天福护身。谁人胆敢再与你为敌?”

青丘一语说中应龙心事。张翼轸也笑道:“好事。当是好事一件。应龙不妨应下。天灵道长悟性奇高。颇有出人意料之举。且心性坚韧。是可造之材。”

众人也纷纷替天灵求情。应龙被众人恭维加赞叹。蓦然下定决心。大声说道:“好。今日我便收下这个弟子……天灵。从此以后。必须唯我之命是从。管他天帝还是天魔。都不如我说话算数。”

众人莞尔。天灵却郑重答道:“谨遵师命!”

应龙也是一时高兴。哈哈一笑:“天灵。方才我以为五行之术助你重塑肉体。也是看你机缘已到。只差一步便要成就地仙。地仙一成。肉体便有所转变。不必再非要执著肉体之身。不过若无肉身。飞仙也是难成。此中玄机在于不左不右。不贪恋又不全然看空。你自己领悟去罢!”

天灵应声退下。

应龙手一扬,将玉瓶扔给张翼轸,无奈说道:“为了灵养芝,竟然让我意外收得一个徒弟,但愿此药可当大用……不过灵养芝只可当作最后点睛之用,关键之物你可想好?”

张翼轸怡然一笑:“量天尺!”

应龙点头赞道:“妙!”

二人随即一时大笑。

众人在一旁看得面面相觑,不清楚他二人究竟说些什么,连青丘在一旁也是暗自猜测半晌,却一无所得,只好不再去想。见张翼轸也不点明,心知定有隐情,是以也略过不问。

张翼轸三人辞行之时,天灵以追随师傅左右为名要一同随行,应龙出乎意料一口应承下来。天灵大喜,向天清、天有等人一一拜谢,欣然上路。张翼轸又与成华瑞多说几句,交待他用心将神仙之法传播开来,若有需要之处,他定当全力相助。张翼轸又将吴沛之事说出,令成华瑞听后大为心慰。

“待我神仙之法大成之时,可以通阴阳,随时可以进入鬼仙洞天,到时可以再入青冥洞天一观,看看吴沛落的是何等下场。”

到阴阳之术,张翼轸怦然心惊,立时想到应龙的五行生生不息之法,随即对成华瑞私语几句。成华瑞听后一脸畏惧之意,连连摇头:“应龙前辈法力高强,我修为不过飞仙之境,怎敢在他面前放肆?不可,万万不可。”

张翼轸却是故意高声说道:“华瑞,应龙此人看似心高气傲,其实也是极其平易近人,性子随和且又生性善良,最好与人交友,但说无妨。”

应龙在一旁听得真切,眼睛一翻,说道:“翼轸,又打我应龙什么鬼主意,尽管使出,我还怕你不成?”

张翼轸恍然一笑:“应龙,华瑞有一个阴阳相融术的口诀想请你指点一二,他苦思良久无法参透其中玄机。”

“阴阳相融?”应龙顿时大惊,“万物归五行,五行归阴阳,阴阳相融术乃是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大法之一,此人修为不高,怎会身具阴阳之术?”

被逼无奈,成华瑞只好上前施礼,答道:“回应龙前辈,此术是我自鬼仙的青冥洞天之中从一位鬼仙前辈之处所学,只是粗浅知道法理,并没有领会其中深意,更没有运用自如。”

应龙顿时好奇心起,忙道:“无妨,且说来听听。”

成华瑞将阴阳相融术之法悉数说出,应龙在一旁边听边沉思不语,一直待成华瑞说完之后,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他一直呆立当场,如同石化一般。众人都一言不发,静候一旁,不知应龙得了什么玄机。

蓦然,应龙一飞冲天,浑身气势一涨,竟然整个人化为一团流光,疾飞而去。只听轰隆一声,清虚宫大殿屋顶被应龙穿透,顿时被他的气息激得粉碎,片刻之间,整座大殿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好在众人都非常人,大殿一倒,站立原地不动,也是四周纤尘不染,无数灰尘被全身气势激荡到一边。不过众人都对应龙此举大为惊讶,不解他为何毁坏清虚宫大殿。正当众人寻不到应龙身影之时,忽见眼前一花,倒在地上粉碎如沙粒的木料突然自行从地上跃起,随后以不可思议之势全部恢复如初,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大殿复原如常,甚至比先前还要崭新许多,重新成形在众人面前。

紧接着人影一闪,应龙现身众人面前,哈哈一笑,破天荒地冲成华瑞拱手施礼,说道:“承蒙小友点破,我的五行之术终于五行归二,晋升为阴阳相融术,如此一来,就是天仙下凡也无奈我何,妙极!”

完,又冲张翼轸施礼说道:“翼轸,应龙从今以后口服心服,再无二心,与翼轸同进共退!只因在我看来,你福泽深厚,身边之人全是能人异士,尽管修为不高,不过却各有奇异之处,非同一般,日后也各自大有作为。嘿嘿,我应龙在你左右,说不得也能多得些好处。

话说回来,也确实自从南海之底与你相遇以来,不是逢凶化吉,便是遇难成祥,总之一切妙极。”

一番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应龙也难得地和众人笑在一起,一脸兴奋之意。张翼轸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奇,应龙此番变化不但气势大变,变得令人看不透修为,如同寻常凡人一般,而且心性也开朗随和许多,此中变化一时令他猜测不透。

因一时兴起将清虚宫大殿弄倒,虽然其后又将其复原,应龙也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收了天灵为徒。这般一想,应龙不由分说,动念之间施展阴阳相融术,将清虚宫大殿扩展一倍有余,且多加了不少修饰,极尽富丽堂皇、巍峨庄严,令清虚宫等人喜不自禁,连连谢过应龙好意。应龙大手一挥,挥手间卷起天灵,尾随张翼轸和青丘,飞空而去。

几人不多时来到一天柱之处,张翼轸让青丘与天灵远离,只留应龙在身旁,随后取出照天镜,催动口诀,准备收取一天柱!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八章 - ~凡心可渡~

照天镜镜面朝上,蓦然间光芒大盛,一道光柱直照天际,将笼罩一天柱千年之久的云雾逼开,现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洞出来。

透过大洞一眼望去,只见一天柱直入云霄,不见最上端究竟何通向何处。换作以前,张翼还真会认为一天柱直通天庭,现今却是心中清楚,天地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并非世人想象之中寻常的天高地低,而是天地之间自有规则无法跨越。一天柱再高,也无法高到九天之上。

不管如何,有赤浪的照天镜在手,张翼轸不必多想一天柱之高,心意大开,催动照天镜疾飞而起,如一道流光一闪便穿过大洞之处,直冲云霄。片刻之后,从天际隐隐传来雷声,随即大风一起,将一天柱周围的云雾全部一扫而空,紧接着哗啦啦一声,天降倾盆大雨。

大雨一降,张翼轸深身迸发红光,将雨水全数挡在十丈之外,一人独立空中,飘然风雨中。此时天昏地暗,天地之间一片汪洋,一天柱如大海之中一处高高矗立的山峰,巍然不动。张翼轸站离一天柱千丈之外,犹如急风暴雨之中一片树叶,若非应龙离得近,几乎无法看清漫天风雨之中,尚有一人屹立如松,遗世而独立,形影漠然,气势坚定!

张翼轸静立片刻,感应到照天镜之上传来的一丝回应,心中一喜。随后身影一闪,以不可思议之势绕行一天柱七圈,猛然站定身形,双手分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喝一声:“上天入地,尽收手底!”

随着张翼轸声音一起,忽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只见一天柱晃动三下,然后慢慢收缩,由数十里粗细渐渐收为数丈粗细,仍是余势不减,越变越小,最后竟然变成一根粗细如同手指的三尺小棍,被张翼拿在手中,如同孩童手中的玩物,让人再难相信这就是原本顶天立地的一天柱!

一天柱收在手中,两端各有一个明亮耀眼的装饰物,金光闪闪,煞是好看,正是照天镜所化。

应龙看了半晌,却道:“天地造化无比神奇,这一天柱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可以随意大小,妙用无穷。只是在我看来眼下还是大了一些,可否再化小,若是能化为银针大小,随身携带却是方便了许多。”

张翼轸微一点头,心意一动,再次催动口诀,手中一天柱应念变小,眨眼间变为一枚银针大小,拿在手中,令人叹为观止。此时青丘和天灵也近身向前,得知张翼轸手中银针便是一天柱之时,不免张口结舌,不敢相信天地造化之物如此神奇莫测。

几人观赏片刻,张翼轸又演化一番,变大变小,随心如意。最后张翼将一天柱藏在身上,别在衣袖之内,倒也轻松自如。

此间事了,微一思忖张翼轸让青丘和天灵一起,先行返回东海,他和应龙前往太平村面见玉成,化解玉成天劫,只因算算时日,玉成劫数应该就在数日之内。

天灵也不多说。向张翼轸和应龙辞行。与青丘转身离去。应龙远望天灵离去的背影。沉思良久。忽然说道:“还别说。天灵此人做事干脆利索。颇有我地风格。收他为徒。看来也并非坏事。”

张翼轸表示赞许:“那是自然。当年便是他一眼看中红枕。认为红枕必有成就。当即收红枕为徒。”

应龙微微惊讶:“不错。天灵此人还当真有些眼光……我助他脱胎换骨。不出几日便能成就地仙之体。依我推测。成就飞仙也并非难事。”

二人说话间。飞空迅捷。已然来到太平村外。张翼轸近乡情怯。思忖再三。决定还是不现身与爹娘相见。世事如梦如幻。大凡常人可得心安既可。当即心意一动。化为玉成模样。应龙得知张翼心意之后。因为他不曾有人间之情。是以并不理解张翼轸所想。不置可否。

二人来到村中。应龙遥望太平村地后山。脸色微变。赞道:“此地紫气冲天。灵气逼人。也算是世间一处宝地。”

张翼轸心中感慨。若非此处灵气浓郁。也不会将青丘引来。若没有青丘厉鬼之事。他和红枕也不会急急出村逃避。世事变化莫测。何人可窥天机?

敲响久违家门,爹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开着,请进。”

张翼轸推门而入,景色依旧,映入眼帘的是爹娘矍烁的面容,还有玉成淡然如风的模样,也有张柏子清瘦拙朴的笑容。

不提爹娘一见“玉成”的惊喜,张翼轸收敛心神,寒喧过后,与玉成和张柏子借故出得家门,来到村外的树林之中,张柏子本体之树的生长之处。

玉成难掩一脸喜色,上下打量张翼轸半晌,说道:“翼轸果然了得,如此飞仙大成,看来天仙之境也是指日可待,可喜可贺。”

张翼轸向应龙介绍玉成和张柏子,应龙只是微一点头,并不说话。玉成看不透应龙修为,只朝应龙施礼完毕,便急急对张翼轸说道:“爹娘一切安好,翼轸不必挂念,只是我日前忽有所感,却原来木石化形还有天劫及身。”

张柏子也是一脸愁容说道:“玉成说起此事,老朽听了也是大为惊讶,心中无比害怕。不能成形之时担心本体被人毁去,从而烟消云散。不想成形之后,还有天劫之忧。我等木石化形为何如此天弃地嫌,天地为何如此无情,非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应龙对此深有感触,此话一出,应龙插话说道:“贼老天不开眼,故意使坏。木石化形也好,天地灵兽也罢,都是天地所生,为何不能生存于天地之间,非要用天雷杀之?可见天帝老儿也是自私自利、心胸狭窄之人……你二人莫怕,木石化形天雷威力不大,我替你二人挡下便是。”

“当真?”张柏子顿时大喜过望。

“生死之事,岂可戏言!”

得应龙一诺,张柏子急忙向前深施一礼,说道:“多谢上仙成全,小人感激不尽。不过小人尚未成形而出,天劫还不知何时降临,不知上仙可有妙法推算出小人天劫之日,好让小人到时前去寻找上仙。”

应龙哈哈一笑,见张柏子为人胆小却又懂得及时避害趋利,也是有趣,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张翼轸轻笑一声,说道:“张伯不必多虑,我此次前来,便是为木石化形天劫之事而来……”

话间,张翼轸心意一动,控木之术一经施展,张柏子本体柏树被他控木之术控制,立时木气大涨,由数丈高猛然生长至数十丈之高,随后又迅速回落、收缩,最终化为一株一寸高矮的小树。再一动念,小树拨地而起,飞到张翼轸手中。

将手中小树转交给张柏子,张翼轸笑道:“交给张伯作为纪念,从此彻底脱离本体所限,自由自在于天地之间。”

张柏子愣神半晌,才猛然醒悟过来,微一感应,果然与本体之间一偻无法割断的联系已然消失不见,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自在轻松,顿时喜不自禁,就要跪拜感谢,却被张翼轸扶起:“不必如此虚礼,张伯,你与我同姓,又在爹娘身边照顾他二人周全,算是一家之人。既然情同家人,就理应亲如家人,要是再虚情假意,岂非显得疏远作假?”

张柏子老泪纵横,点头说道:“说的也是,老朽在入世以来,深得世间之情,常对玉成说,我等木石化形形影相吊,虽生于天地之间,却孤单一人,与天地形同陌路。还好老朽无意之中跟随玉成在太平村中入世,时日一久,也是领悟到得人气练凡心,才让我等木石化形真切地感受到人情世故,也领略到既然得了意识有了生命,就该多些世情,入世而行,再由世而出,才不枉为人一场!”

张翼轸连连赞叹:“张伯有此感悟,不愁天劫可渡。”当下将他在元洲之时方天化所说之话如数讲出,又将他这些时日以来的一些想法和见解一并道来。

“玉成,张伯,你二人入世修行,正与天道相合,天雷即便降临,也是威力不大。

再有我与应龙在一旁守护,可保无忧,你二人尽管放心便是!”

应龙微一沉吟,问道:“玉成,可知你的天劫何时来临?”

玉成微一感应:“应该就在两三日内。”

应龙转身对张翼轸说道:“好,这几日我二人便在林中安居,等候玉成天劫。”

张翼轸情知应龙如此关心玉成天劫,也是有意参看一番,近旁观看玉成天劫是何等威力,又与他的天劫有何不同,好多些心得经验,以备不时之需。

是两三日,张翼轸和应龙一连等了六日也无动静。二人也不着急,闲来在家中与爹娘说些话常,或是上山随意漫步,或是与村中人闲谈,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说来也怪,应龙也一反常态,不急不躁,也不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但和玉成和张柏子相谈投机,还和村民也能闲聊半晌,也不厌烦,听村民说起乡村轶事和民间传闻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让张翼轸大为惊奇。

第七日头上,一大早便见天空晴空万里,看似是一个绝好的天气,张翼和应龙却是心中莫名感到空中传来威压之意,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清楚,玉成的天劫即将来临。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九章 - ~天道难悟~

总不能让玉成在太平村渡劫,去哪里为好?稍一思忖,张翼轸心中有了主意。

片刻之后,在张翼轸的带领之下,一行四人来到太平村山后当初青丘的藏身之处。此处人迹罕至,一片开阔之地,正好可以施展手脚。

尽管有张翼轸和应龙照应,玉成还是不免心中忐忑,毕竟事关自家性命,不得不小心从事。张翼和应龙一左一右分列两旁,准备随时出手相救。张柏子也是局促不安地远远站到一旁,神情比玉成还是紧张三分。

过不多时,天空劫云渐多,形成一层厚实却低矮的云层,压人欲低。不过劫云虽然吓人,在应龙的感应之中,却并无太大威力,与他在南海珊瑚谷之时的天雷相比,充其量不过百分之一。

劫云持续足足有一个时辰,蓦然云层一收,化为一道乌黑云烟,粗如三尺方圆,一闪便将玉成包裹在内,随即只听云烟之中雷电之声大作,天雷竟然以不同寻常的方式赫然发作。

张翼轸全神戒备,准备随时出手相救。不料过了半晌,只听得雷电之声劈啪作响,而在感应之中,玉成安然无恙,非但没有出声求助,反而似乎颇为受用,在云烟之中上下翻腾,犹如云气随行。其后不久,玉成忽然一声欢喜啸叫,从云烟之中一步迈出,一脸欢快之色,拱手说道:“多谢翼轸和应龙照应,玉成渡劫成功。”

什么?怎会有如此轻松渡劫之事?应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打量玉成半晌,见他果然气质大变,,似远还近,真幻不定,显然已是大成之境,至少相当于飞仙之境。虽然境界相当,神通不如飞仙广大,不过却是实实在在脱离生死之身,成就不死之体。

这哪里是抵挡天雷,分明是天降祥瑞,助他成就不死之身才对?应龙心生愤恨不平之意,怨恨老天对他不公,说道:“翼轸,此事大有古怪……为何玉成渡劫如何轻松,而我应龙却是天雷一道紧接一道,不死不休!”

张翼轸微一沉吟,说出心中所想:“玉成入世历练,已得人气已生凡心,如同凡人无二。天雷虽然可以捕捉到他的一丝木石化形的气息,不过一旦天雷及体,感应到他体内的世间之气以及入世之心,直与常人无异。天雷又非天仙,以为玉成或许只是寻常地仙成就飞仙,是以依据天劫法则,自行减弱天雷之威,转而变为助他成就飞仙之体。”

应龙感叹:“恐怕还真是如此……想不到玉成本来有意玉成他人好事,最后却是成全了自己,莫非天道循环,便有至高之理暗含其中不成?”

张翼轸尚未答话,忽然之间天空之中风起云涌,瞬间又形成一层厚厚的劫云,铺天盖地又朝几人压来。

应龙大惊:“难道是我地天劫降临?不对。为何我一点感应也没有?”

“翼轸救命……”只见张柏子慌慌张张跑到近前。一脸苦容。“此为我地天劫……提前降临!”

张翼轸微一定神,说道:“张伯不必惊慌。有我和应龙在此。定当全力助你渡劫。”

应龙大感意外的同时。心中竟有一丝兴奋之意。当下说道:“张柏子。只管小心应对天雷便是。我倒要看看。木石化形本是顺应天地而生。天劫会有多大威力!”

张柏子苦笑连连:“我一生谨小慎微。只求存活于天地之间。从无过错。更无行凶杀人。平常更是连一只蚂蚁也不敢踩死。要再是天雷击顶。将我当场击杀。试问天地之间还有公正可言?天道是否真是大公无私?”

话未说完。忽见电光一闪。一道天雷以无比迅捷之势正正击中张柏子头顶。只听张柏子惨叫一声。浑身焦黑如炭。呆立当场如同死去一般。一动不动。

事发突然,张翼轸和应龙还以为天雷尚须酝酿片刻才会降临,不料竟然也是突然袭击,二人都不及出手相救,顿时心中大骇。

闪身近前,张翼轸微一感应才放下心来,张柏子全身无伤,神识稳固,并无一丝受损。正要出手助他一二,又见张柏子蓦然怪笑一声,一下跳起,大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雷并非天劫,并非天劫……”

应龙心中大奇,一把抓住张柏子,问道:“天雷击顶,不是天劫又是什么?莫非你被天雷打糊涂了?”

张柏子喜形于色,只差一点便要手舞足蹈:“老朽也原本以为天雷击顶必死无疑,不想天雷如一道甘霖,从头顶直入体内,将体内浊气和污秽之意全数一扫而空,且将无数纯粹清净之气注入,如今我只觉说不出来的自在快乐,当真是飘飘欲仙……”

天雷变为天露,竟有此等怪事?应龙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突然抬头望天,破口大骂:“贼老天,死老天,为何同为天雷区别如此之大,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好,就等着,有朝一日我应龙一飞冲天,看我如何大闹天宫!”

张翼轸笑道:“应龙不必如此,玉成和张伯二人虽然渡劫轻松,不过隐患仍在,飞升天庭之后,据说还有一次大天劫,几乎无人幸免。而你却是不同,只要渡过此次天劫,从此天地无限无人可管,是以不可同日而语。况且他二人天劫虽过,形体虽换,修为却并未增进多少,依我看来,合玉成和张伯二人之力,才可相当于一名普通飞仙。”

话虽如此,应龙仍是懊恼无比,一人在一旁生气半天。

张翼轸心中隐有担忧,玉成和张伯成功渡劫,二人便可飞升天庭,该如何安置爹娘?前思后想一番,心中有了主意。

“玉成、张伯,你二人何时飞升天庭?”

玉成看了张柏子一眼,张柏子欲言又止,玉成心中清楚张柏子所想,说道:“张伯一直向往九天之上,早有意飞升天庭安享天福,我想张伯怕是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白日飞升……不过我却不想升天而去,还想滞留凡间,有心做一名寻常凡人,依旧看日升日落,与亲人一起走完一段人间仙路!”

玉成有感而发,全是肺腑之言,说得情真意切,张翼轸感应到玉成的拳拳真心,不由心中大动,一把抓住玉成双肩,叹道:“玉成此心,顺应世间之道,深得人情三味,翼轸敬佩。此心一得,可比飞仙大成。

玉成怆然一笑:“我与翼轸相知已久,若要独自飞升天庭,与其在天庭之上做一名闲散飞仙,还不如久居世间,为翼轸大计出一份力,尽一份心。”

听到此处,张柏子一脸惭愧之色,近前正要说话,张翼轸劝慰说道:“张伯不必多想,我与玉成之间情义深厚,非寻常可比。且人各有志,张伯自可飞升天庭,不必介怀。不过我有一言还望张伯记取,自灵霄宝殿登录名册之后,不必久留,可到方丈仙山长住,远离是非。”

张柏子叹息一声:“翼轸,我……”

张翼轸淡然一笑:“不必多说,我当初救你,并未事先说明非要你跟一直跟随在我左右,你是自由之身,来去自如。”

张柏子愧然一笑:“翼轸大度过人,心性坦荡,老朽铭记在心。他日翼到天庭若是有事,老朽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沉思良久,张翼轸对玉成说道:“玉成,不如你与爹娘前往三元宫居住,毕竟你如今天劫已过,即便不飞升天庭,也是被天庭探知。三元宫本是世间道门砥柱,可保平安。”

“我也有离开太平村之意,不过并未想好到底前往何处……三元宫也是不错,好,我与爹娘前往三元宫,一是可以互相照应,二来也可与三元宫诸位高人共同论道,也是妙事。”

当下张翼轸又与玉成商议一些细节,比如如何瞒过爹娘,玉成还和以前一般以他的模样出现在三元宫,此中隐情只可让灵动等少数几人知晓,玉成与爹娘可以居住在小妙境上,若是可行,不妨让爹娘学一些粗浅的吐纳之法,以便延年益寿,如此等等,说了半个时辰有余。

张柏子在一旁也未闲着,与应龙闲聊,随意问起天庭之事,一脸向往之意。应龙却是大大贬低天庭及一众飞仙,说是天庭尚不如世间美好,飞仙更不如凡人有情有义,总之天庭之上也是稀松平常,远不如想象中妙不可言。

被应龙一顿痛斥天庭的种种不端之处,听得张柏子一脸无奈,心中后悔怎么一时兴奋竟是问起应龙天庭之事,尽是扫兴之言,让他心中颇不痛快。只是碍于应龙身份,又不好明说,只好强打精神点头称是,一颗心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稍后,张翼轸和玉成商议完毕,近前对张柏子说道:“张伯,眼下诸事已了,你自可即刻飞升,不必久留。”

张柏子正等此话,拱手谢过张翼轸,一脸喜色,心意一动便飞空而起,直冲云霄。不想刚刚飞起不过数十丈之高,忽觉一股大力从天而降,生生将他压回地面。

不等张柏子有所反应,应龙和张翼轸同时脸色大变,抬头望天,齐声喝道:“来者何人?”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六十章 - ~倩影芳踪~

张翼轸和应龙同时心生感应,只觉自虚空之中平空生成一股沛然之力,虽然庞大却并无杀意,只是强行将张柏子截下,令他无法飞空而行。

自然以张翼轸二人的神通,清晰地感知到虚空之中巨力生成之处,有一人凭空现形。此人身形虽然笼罩在云雾之中,不过却依稀可辨是一名女子。

应龙闪身便要向前迎敌,张翼轸出声阻止:“应龙且慢……来人不是敌人!”

说话间只觉一股清香传来,随即云雾一散,七彩光芒一收,一人现出人影。只见她俏脸带喜,满脸喜悦之意,生得花容月貌,眉目如画,当前一站,九天仙女犹不能及,直如九天玄女下凡。

不是画儿又是何人!

“画儿!果然是你……”张翼轸强压心中五味杂陈之感,一脸淡漠之色,上前问道。

“不错,是我,主人师兄!”画儿多了几分成熟,少了一些天真烂漫,不过神色之间还是一如既往对张翼轸流露亲切依赖之意。

张翼轸却是不敢与画儿亲近,唯恐她突然出手,行意外之事。画儿此次却是格外谨慎,站离张翼轸三尺之外,淡如青山,静如虚空,笑意微露:“主人师兄不必担心,画儿此次前来,一是还你镜界,二是借机转告玉成和张柏子二位,切切不可飞升天庭,如今局势,滞留凡间即可!”

张翼轸无比讶然,惊问:“画儿何出此言?”

画儿并不作答,只是目光蕴含威严之意,扫向玉成和张柏子。玉成和张柏子被画儿目光击中,顿觉全身无力,再也生不起丝毫反抗之意,不由自主心生臣服之感,二人竟是一齐躬身答道:“谨遵上命!”

不但张翼轸吃惊不小,连应龙也是大吃一惊,向前说道:“你这个女娃又是何人,怎能号令木石化形?”

一语点醒张翼轸。画儿不也正是木石化形么?只是为何同为木石化形。她怎会只凭威势便让玉成和张柏子心生顺从之意。且连一丝反抗之心也没有?

不等张翼轸发问,画儿嫣然一笑。答道:“主人师兄不必惊讶。画儿奉命前来,特来转告主人师兄一句忠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若是主人师兄矢志不改,莫愁前方无路,自有柳暗花明之日。”

张翼轸听得一头雾水。问道:“画儿,你奉何人之命,又身负何等使命?另外,为何不让张伯飞升天庭?”

画儿一脸素然,无喜无悲,手一挥,镜界飘然飞到张翼轸手中。随后身形冉冉升起,一直升到半空。才听画儿轻启朱唇,无限感慨地说道:“主人师兄,画儿无比想念先前在主人师兄身边无忧无虑地岁月。当时青衫虽薄,形影虽单,却是世间美景尽收眼底,万事万物不过我心。现今身处九天之上,天外之天,尽管道不尽地锦华美妙,却是高处不胜寒,无人可怜。画儿也是难展笑靥。切记,画儿所做一切,全为主人师兄着想,即便身不由己之际,也是思君意切之时……主人师兄,画儿好想回到你的身边!”

话音未落,画儿身影渐渐淡去。眼见便要消失在虚空之中。却听应龙大喝一声:“想来便来,想去便去,真当世间之地无人不成?”

应龙身影如电。疾飞到画儿身侧,双手一错,斗转星移大法施展开来,意欲将画儿收入其内。不料感应之中却是空空荡荡,眼前明明有人,却又是可见不可得。

应龙大惊,方才虽然看不透画儿修为,不过他也并不认为画儿是天仙之境,即便是天仙,也不可能在他手中一招逃脱。

再看画儿,恍然冲应龙一笑,说道:“应龙,待你重返天庭之时,自会知道我是何人……我家主母命我向你问好!”说完,又转向张翼轸,蓦然嘻嘻一笑,流露天真烂漫之意。

“主人师兄,后会有期,莫要忘了画儿才是,否则画儿会哭鼻子的!”

芳音飘渺,芳踪已然消失不见,只余空中一缕清香飘荡不去,犹如昨夜残梦未醒,令人不胜感慨,意兴阑珊。

画儿一去,应龙自空中落回地面,犹自不解:“这个女娃一身修为似高还低,看不真切,最怪之处在于她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如天际之远,不,堪比天庭之远,甚至还在九天之上!翼轸,我忽然想起,当初我也曾见过画儿,为何她变在这般模样?她究竟何人?”

张翼轸无奈一笑,不知如何作答,沉思片刻,只好将画儿之事简略一说,问道:“听画儿口气,她背后之人应该与你相识,可是知道她的主母是谁?”

应龙大摇其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可惜没有一丝印象,才是最头疼之事。”

张翼轸转念一想,问起玉成:“画儿你也见过,为何方才听她一说,你和张伯都这般顺从?”

玉成脸上惊愕之色未去,急忙说道:“说来也怪,画儿只一现身,我便觉有无名威压令人无法自抑,仿佛发自内心深处生起臣服之心,愿为她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张柏子也急急说道:“不错,只听她一开口,我本来满心期待立时飞升天庭,当即便在内心深处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并且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翼,我与玉成一起同往三元宫,听画儿之话,不再升天。

画儿怎会有如此威势可令二人心甘情愿听从,且难升一丝违逆之心,真是咄咄怪事。张翼百思不解,连应龙也是连连摇头:“画儿这个女娃怪异得很,我的斗转星移大法竟然对她无可奈何,当真令人费解。不说大话,就算一名天仙在此,以我如今修为,斗转星移一旦施展,他也不敢正面碰撞,至少也要退避三分才是。”

张翼轸和应龙都猜不透画儿来历,只好略过不想,只是张翼轸心中对画儿却始终挥之不去一缕遗憾和惆怅,想恨恨不起来,只余一丝理不清道不明的思念萦绕心间,久久不散。

应龙对张翼轸手中镜界颇感兴趣,拿在手中端详半晌,最后挠头说道:“此物仿佛以前见过,不过又记不清楚究竟何用,只依稀觉得此物堪比天地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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