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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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谎,但也是有难言之隐,倒也不是什么大错。

这也是曹嬷嬷一直放任林瑶的缘故,觉得两个人虽然不清不楚的,但到底都是单身,一个还没成亲,一个是和丈夫和离,倒也没什么。

但是如今赵恒定了亲,两个人的关系也就该到此为止了。就是心疼林瑶,她能看出来林瑶是真的很喜欢赵恒。

“不是叫嬷嬷剁馅儿?”林瑶并没有回答曹嬷嬷的话,而是问起做饺子的事情,“那茴香可是花了重金买的,别是浪费了。”

原来向东至喜欢吃茴香馅儿的饺子,只是这冬日很难找到,还是高掌柜托了人买回来的,因为是暖棚里养的,这价钱格外贵。

说起来冬季里,居然觉得蔬菜要比肉还要好吃。

曹嬷嬷愣住,原本还以为林瑶会伤心的哭,结果人像是没事人一般的,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赵恒毕竟是宁国公府上的六爷,又非常得太后的喜欢,是她最喜欢的侄子,虽然声名狼藉,但是早晚会找个门当户对的成亲。

林瑶跟赵恒在一起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想到了。

曹嬷嬷也不敢多说了,乖乖的说道,“已经剁馅好了。”

一行人去了后院,赵恒的身份只有茂春等林瑶几个亲近的仆妇知道,向东至却是不知道,这会儿闻到了茴香馅儿,忍不住道,“我这晚饭还没吃呢。”

林瑶笑着道,“师父,您也来包吧。”

向东至穿着一件丁香色万字不断的杭绸夹棉长袍,戴羊毛粘毛,套着羊毛的手笼子,穿的干净清爽,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大不一样,显然是被林瑶照顾的很好。

“你这徒弟,还没有听说让师父动手的道理,就这么懒?”

曹嬷嬷端了一盆水来,林瑶洗了手,又系上了围裙,关上了厨房的门,屋内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徒弟想见识下师父的手艺,他们都说向家菜最出名的还有面点,您就让徒弟开开眼吧。”林瑶一本正经的说道。

向东至,“……”

向东至明明知道这是林瑶拖着他下水,但被捧的舒服,气哼哼的,倒也坐下来一起包,因为屋内热了起来,脱了外衣,又摘下帽子,没有厚重的衣裳,手脚也变得利落了多。

“瞧见没,这是元宝,就这样捏?”别说向东至还真是有一手,带着粗茧的手却十分的灵巧,曹嬷嬷觉得都没看清呢,向东至就已经捏出好几个不一样的花样来,“这是月牙,这是麦穗,这是金鱼饺。”

几个人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向东至捏的饺子花样又多,还捏的十分漂亮,每一个都漂亮的不行,都跟着学起来,却是捏的不太像。

向东至气道,“这茴香可是难得,别是糟蹋了。”

茂春道,“老爷子,那我们擀皮吧,您来捏。”

“行吧。”只是等着包了半天,这向东至才琢磨出味来,“敢情都是我包的,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包饺子吃?”

林瑶忍不住笑,道,“我也来包吧。”

“对,你该是来学一学。”

林瑶手很巧,不过几次就学的像模像样,向东至勉强满意,一时四周静悄悄的,大家各司其职,倒也很快就包完了,一个个的摆在托盘上,拿出去冻,剩下的则是留下来准备晚上煮着吃。

向东至很很挑剔,“这下饺子的时候要放一些盐,不然很容易沾过,而且一定要热水下锅。”

饺子皮很薄,煮熟了就能透出里面浅绿色的茴香馅儿来,这颜色就相当的漂亮,加上各种好看的形状,元宝的可爱,月牙的有趣,不过最为生动的是金鱼饺,栩栩如生,很是好看。

林瑶趁着煮饺子的空档又做了几个菜,清蒸鲈鱼,红烧肉,酸辣菘菜,豆腐汤,都是向老爷子爱吃的,对着向东至道,“师父,今天就当徒弟先陪着您过年了。”

向东至显然是很高兴,嘴里却是倔强道,“往年不都是我一个人过的?你就是事儿多。”

茴香的味道喜欢的人非常喜欢,不喜欢的也很厌恶,闻都闻不了,林瑶恰好也喜欢,倒也不用避开,跟着向东至一起吃起来。

“你去拿了一壶酒来。”

林瑶叫茂春去了到一壶酒来,斟了一杯给向东至,自己也倒了一杯,站起来认认真真的道,“师父,徒儿祝您吉祥如意,万事顺遂。”

向东至眼眶都红了,却假装不在意,一口喝掉,道,“好了,吃饺子吧。”话虽然如此,但是却悄悄的别过脸来,用袖子擦了擦泪珠。

林瑶认真道,“徒弟会一直陪着您,给您养老送终,您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这话说的向东至又有些感动,结果林瑶又加了一句,“等着我回来,要是发现您偷喝,就把您的那些好酒都砸了。”

“可真是,哪里有徒弟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向东至顿时就气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到不影响吃饭,林瑶平时很少喝酒的,今日却多喝了两杯,向东至敏感的感觉到林瑶有心事,却是没有问,回去的时候对着林瑶道,“你都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有事就跟师父讲,知道吗?”

“多谢师父。”

上了马车,是熟悉的回家路,林瑶靠在车厢上,脸上因为喝了酒有些泛红…… 她忍不住拉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一时冷风裹着雪花飘了进来,林瑶伸手去接,那雪落在她手上就马上化掉了。

林瑶的心渐渐沉下,闭上了眼睛。

茂春和曹嬷嬷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只是看着林瑶和向东至吵吵闹闹的,倒也如常,也就放松了下来,这会儿见林瑶一直不讲话,又跟着绷紧了。

不过林瑶什么都没说,回到了别院里,沐浴了一番就上了床,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早上是个大晴天,林瑶赤脚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雪景,笑着对茂春说道,“准备出发吧。”

茂春见林瑶神色坦然的样子,和曹嬷嬷对视了一眼,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第59章

临近年关各地都进贡了不少东西来, 皇帝在其中看到罕见的白狐莲蓬衣来,毛色油光发亮,洁白柔软, 没有一丝杂质,领口处的暗扣用的是红宝石,一大一小的, 大的有鸡蛋大小,小的也有鹌鹑蛋大小了,两颗红宝石正是点睛之笔,让因为纯白的颜色而稍显寡淡的衣裳, 一下子就变得精致耀眼。

皇帝看了好几眼,李苋就懂了, 道, “这件就留下来吧。”

等着去寿阳宫问过安,皇帝就对着李苋道, “去一趟袖佛山。”

李苋算了算时间,因着年关将至,皇帝也不得闲, 许久没有出宫去见林瑶了, 这会儿得了这莲蓬衣显然是忍不住了。

皇帝坐在马车上出了宫,左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浅金色的锦缎包袱,里面正是包着之前那件莲蓬衣,一路上少不得多看了两眼,李苋是个察言观色的道,“上次就见林夫人穿着兔毛的白色大氅, 那兔毛虽然也不错, 但到底不够暖和, 这白狐狸毛的才是上品,又轻薄又暖和,颜色还是林夫人喜欢的白色,她肯定非常欢喜。”

皇帝向来内敛,听了这个话,目光里也有笑意。

因为林瑶大部分时间都在酒楼里,皇帝就先去了林记火锅,大老远就已经闻到了火锅的香味,里面人满为患,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高掌柜看到赵恒,一时愣住,但还是马上道,“三爷,您是来吃火锅的?那雅间可是一直给您留着呢,上面请。”

赵恒道,“林夫人呢?”

高掌柜早就察觉到林瑶和赵恒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一个做掌柜的,只管着自己这一摊生意就行了,至于东家的事情…… 可不是他能参合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当不知道。

“夫人回老家过年去了,您不知道?”

赵恒一下子就愣住了,摆了摆手就走出了酒楼,对着李苋道,“去袖佛山。”

李苋心里打鼓,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林瑶要走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随即转念一想,林瑶和皇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十分甜蜜恩爱,但是从来只谈风花雪月,从来不会说家中的事情,甚至每次皇帝回去,林瑶都不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林瑶不会真的把他们陛下当做面首吧?又或者是姘头?只是高兴的时候大家偷个情?

总之虽然林瑶回家去,倒没有什么不妥,但却让人心里不舒服。

李苋觉得去了别院也是白去,毕竟高掌柜都说林瑶已经回家去了,但是皇帝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实在是不敢说出来。

到了别院,李苋陪着赵恒去敲门,出来的门子倒也认识他们,果然道,“三爷您来的不凑巧,我们夫人回家去了,要过了年才能回来呢。”

赵恒绷着脸问道,“她没给我留口信吗?”

那门子察觉出赵恒的不悦来,有些紧张,一个劲儿摇头,道,“没有呀。”

等着重新上了马车,赵恒一时忍不住就捶了下桌子,发出碰的声音,李苋吓了一跳,马上就去查看赵恒的手腕,见只是红了一些,这才放了心,一边叫人拿了药膏来,一边心疼说道,“老爷,您先不要生气,或许是林夫人临时有急事呢?”

“你不用替她说话。”赵恒靠在马车厢壁上,揉了揉眉心,道,“她要是有心,为什么连一个口信都不给我留?我早就应该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心。”

李苋觉得还真是,这林瑶当真是有些胆大…… ,但是他也不能这么说,不然皇帝不是要气疯了?道,“可是林夫人想给您递信儿,她也不叫人送到宁国公府上去吧?”

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些,但看起来还是在生气,“回去吧。”

一路上李苋一句话都不敢说,回了宫里,按照以往要做马车进去,皇帝却提前下了马车,李苋也只好陪在后面。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的寒冷,不过走了一会儿觉得冷的直哆嗦,李苋给皇帝递了一个暖炉,道,“陛下,您要是冻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帝道,“朕想来想去肯定是有事。”随即问道,“你说那天王正泽去了别院?”

“是。”

皇帝神色微沉,走了两步道,“去文渊阁。”

过年的时候一个月的假期,大家这会儿正憋着一口气忙完今年的事情,然后准备封印,好好休整一番,所以几位内阁大臣都在。

今年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唯一的大变局就是有了王正泽的加入,一开始首辅章明对他自然是看不惯的,处处挑剔,毕竟是他死对头顾大人推荐来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王正泽的本事,这个人不仅擅长仕途上的应对,还是个能干实事的人,到底也是没脾气了,反而是羡慕顾大人,居然找到了这般能干的人。

“今日忙完就去我家吃个火锅吧。”

一想到要放假了都很高兴,见首辅章明这般客气,大家马上就附和道,“何必去大人府中叨扰,不如直接去了林记火锅,大家吃个高兴。”

吴大人看了眼王正泽说道,“听说那林记火锅是王大人的夫人开的,咱们去那边吃,应该是让王大人请客才是。”

王正泽从别院回来之后,郁结了几天,只是一旦开始忙碌起来又忘了这件事,这会儿被吴大人提起来,一时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闷气,正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有人喊道,“陛下来了。”

一时所有人都停了话题,神色肃穆,整了整衣裳就出门去相迎,皇帝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王正泽身上。

王正泽自然感觉到了,只是皇帝那目光实在是不善,让他如同锋芒在背一般难受。

等着入了座,皇帝道,“都坐吧。”

皇帝来了,首辅大人章明自然是要表现一般,说了一些朝政上的事情,甚至把许多王正泽做的事情揽到他身上,大家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最后说起国库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包揽了,不情愿的喊了王正泽出来,道,“这拖了许久的陈年的旧账,理清了。”

王正泽术法很好,脑子灵活,最是擅长经济,所以管着户部的事情,擢升为户部尚书,这几个月拖着下属硬是把几年来没算清楚的陈年旧账给算清楚了,这魄力和能耐,就是章明也是没话说了。

皇帝早就知道了,道,“倒是辛苦王大人了。”说着起身道,“正好朕有几处看不明白,还要讨教下王大人。”

王正泽一时激动的不行,自从入了内阁开始,皇帝对他都是淡淡的,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这让他很是不安,所以越发的兢兢业业的,如今看来,正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要熬出头来了。

天知道他当初整理账册时候多么艰难,这里面门道多着呢,不仅是自己要会术法,不然很容易被那些人蒙过去,还有许多人明里暗里的给你下绊子,他又初来乍到,那些下属又多半在看戏…… 当真是呕心沥血也不过如此了。

王正泽激动的跟着皇帝去了隔壁的书房。

皇帝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门,李苋就出去关上了门,王正泽觉得有些奇怪,皇帝既然要问公事又何必这般谨慎?

皇帝道,“王大人,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

王正泽心中咯噔一下的,这句话出自资治通鉴,是说一个人的才华虽然很重要,但是如果没有德行,那是不妥当的。

而皇帝在这时候提起这句话来,显然是暗指他有才无德。

“微臣愚蠢,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站起来道,“朕听说王大人有位发妻林氏,在王大人贫困时嫁过来,对王大人不离不弃,贤惠淑娴,堪称贞洁典范,王大人却在自己升迁之后抛弃了。”

“陛下恕罪,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是那林氏不孕又善妒……”

“莫要狡辩!”皇帝突然冷声说道,吓的王正泽打了一个激灵,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子来,想着难道皇帝知道真相了?

皇帝道,“喜新厌旧,抛弃发妻,自私凉薄,说的恐怕就是王大人吧!”

“陛下,恕罪。”

王正泽不敢在多说什么,他敏锐的感觉到,皇帝既然这般说,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求磕头求饶,“微臣是愿意把林氏接回家中的供养的,不过多添一双筷子事情,微臣前几日还去找过林氏,是林氏不愿意…… 微臣这脸上的红痕还是林氏打的巴掌。”

当时只觉得气愤的不行,但是现在想着倒是装可怜的好办法,果然讲了这话,皇帝就神色缓和了一些。

终于皇帝道,“王大人,你私德有亏,朕就罚你半年的俸禄,在赏你二十个板子,你可是有异议?”

“微臣不敢,谢主隆恩!”

王正泽见只是小惩戒倒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皇帝给他留了颜面,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和林瑶的事情闹到这边来,难道是首辅章明的手笔?

等着出门前,皇帝冷冷的有对王正泽道,“既然写了放妻书,以后就要莫要在纠缠了。”

“是……”

第60章

林瑶的老家在永州, 永州后面靠着金陵,前面挨着京城,算是卡在中间了, 京里的人觉得永州人是南边的,而金陵苏杭的人又觉得永州人是北方人,颇为尴尬,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样,永州人既有北方人的好爽, 也有南方人的细致认真, 倒是出了许多有名的大商贾, 永州商人在历朝历代都很出名。

既然是要回家过年, 自然是要带上许多年货, 林瑶自己做的腊肉,各种酱菜,还有几扇羊肉,羊肉丸, 如今天气寒冷, 倒也不怕坏了,放在外面冻着就行,还有许多不少尺头和点心, 倒也装了满满的两车。

因为要回去怕是不安生雇了个镖师,加上原本从尚书府带出来的几个护卫倒也周全了。

路上一直下着雪, 只有出京的路有官道可以走,在后面则是要走小路了,雪厚路滑, 而且道路窄, 所以走得很慢。

林瑶倒也不急, 有空看看杂书,看累了就和茂春几个人一起打叶子牌,茂春和曹嬷嬷一开始还挺担心林瑶的,但是看她像是没事人一般的,倒也把提着的心放了回去。

她们用了二天的时间出了京城的地界,前面则是并州,过了并州就是永州了,并州有一条有名的浊河,那浊河是天险,需要费一番功夫。

这一天早上,铜仁镖局的石阡过来对着林瑶说道,“林夫人,早上问过说是前面安定桥塌了,需要绕过去,要比往日多费半天都功夫,晚上大概能到杏花村附近,那地方却是没有客栈,只能借宿在农户家中了。”

石阡三十来岁的模样,身高体壮,身上背着一把宽刀,威风凛凛的,一看就是练家子,当时林瑶去找镖师的时候,恰好石阡是永州人,也要家去过年,就揽了这个活儿。

他时常来往这俩个地界,对路况简直了若指掌。

林瑶道,“不妨事,赶路吧。”

石阡当镖师十多年,最是厌烦给这种官太太当镖师,钱少,事儿多,还非常挑剔,动不动会摆官太太的谱。

一开始知道林瑶是王尚书的下堂妻,想着到底也是当过诰命夫人的,别是架子太大,结果接触下来发现,林瑶不仅十分的和善不说,出手也很大方。

他做事也就放开了手脚,有事情也会赶紧提前来说一声。

到了晚上,果然是到了一处村落这种偏僻的地方自然是没有客栈,石阡却是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一家农户谈好了价钱。

这些农户也很喜欢借宿出去,毕竟有银子赚,但是也担心会有劫匪过来假借借宿席卷银钱,不过石阡盯着同仁镖局的名头,倒也放下心来。

女主人是个腼腆的妇人,道,“我们都是吃豆子饭,最多加一块榨菜,如何能招待贵人?这吃食要客人自己想办法了。”

这几天都是住在客栈里,吃的也是客栈的饭菜,石阡就去找林瑶,林瑶正在叫人从行礼找出一条皮子来,准备做一个耳暖,听了这话道,“正好我也是吃腻了那客栈的饭菜,今天自己做个饭吃。”

石阡只知道林瑶是王正泽的前妻,却不知道她还经营着酒楼,听林瑶亲自下厨做饭,倒也很是惊异,但到底也知道自己不过一个镖师,也就把疑问藏在了心底。

林瑶换了半旧的夹棉小袄,用方巾把头发包起来,一低头就看到农户家中泡着笋干,问了农户就用银子买了下来,随后叫人切了一块腊肉,切成了肉丁,做了笋干腊肉丁,趁着烧菜这会儿就开始做手擀面,和面的时候加点盐增加韧劲,擀成一个薄饼,然后叠加一起在切开就是刀切手擀面了,等着下锅煮好,这边笋干也烧好了,最后盛道碗里,浇上笋干腊肉的浇头,半勺醋,再加上一勺林瑶自制的辣子油,腊肉带着特有的熏肉香要比寻常的猪肉还要香,笋干爽口柔嫩,熬出来的汤汁十分的好吃,加上面条筋斗,非常的美味。

“给石镖师也端过一碗吧。”

茂春就给石阡也端了一碗过去,石阡没想到自己也能吃到林瑶做的饭菜,他原本想好跟着农户吃豆子饭的。

碗里腊肉丁和笋干浇头带着诱人的酱汁色,闻着还有一股十分诱人的香味,等着吃了一口,只觉得酸辣爽口的不行,一时忍不住赞叹道,“好面!”

茂春很是骄傲,道,“那是,我们夫人的厨艺可是很厉害的。”

“多谢夫人。”石阡感激的说道,“还有劳烦茂春姑娘送过来。”

“没事,多吃点。”

石阡的徒弟元宵吃完了豆子饭出来,刚好就看都这一碗面条,不用说光是闻着味道就觉得香的不行,道,“师父,这是什么面 看着怪好吃的。”说着留下来口水。

“去去,没你份儿。”石阡猛吃了几口,后面就有些舍不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起来,见元宵在一旁口水,气道,“瞧你那出息!”

“嘿嘿,师父,也给我尝一口吧。”

石阡无法,就把碗递给元宵道,“只能尝一口,这可是林夫人亲手做的…… 真是没想到林夫人居然有这手艺,当初当家的请我们去吃翡翠楼的辣子面也没有这么好,哎,你干什么?别吃光呀!”

元宵吃了一口就觉得好吃的不行,浇头鲜香,腊肉特有熏肉味道,正是带出一种独特的滋味来,叫人欲罢不能,至于面条就不用说了,手擀刀切面,劲道弹牙还十分的爽滑。

两个人抢着吃,很快就吃光了,元宵捧着碗,恨不得把碗也舔干净了,石阡没好气的骂道,“就跟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真的太好吃了。”元宵可怜兮兮的说道。

林瑶正在屋里吃面,听到动静忍不住笑,对着茂春道,“不是还有一碗,给他们师徒俩送过去吧。”

原本想着借宿一个晚上就可以了,结果晚上又开始下起雪,早上起来都没有停,那雪都到了膝盖处,石阡就跟林瑶商议等着雪停了在出发,因为时间十分充分,林瑶倒是没有着急,很痛快的答应了。

结果这一住就是三天,这几日少不得都做了一些对林瑶来说正是日常吃的饭菜,但是对石阡师徒俩来说,十分可口的美食来。

这一天晚上石阡特意来找林瑶,神色凝重的说道,“林夫人,我要说的这件事,您可不要害怕。”

林瑶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你说吧。”

“我们这里藏着贼。”

“什么?”

“那天上路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但是想着或许是我多心了,结果故意停在此处,果然是现身了,被我逮个正着。”石阡说道。

第一天确实是因为大雪而停了路,后来则是石阡说要休整一番,结果他居然是在捉人?可是这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跟着她们道这边来。

“倒是辛苦石镖师了,到底是什么人?”

等着石阡把人带过来,好家伙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而这男的林瑶居然也认识。

茂春看到那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喊道,“五爷,您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云付,得知定下婚事之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浮现林瑶,一时按耐不住就骑马去了别院,只是到了门口却是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在则夜深了,想来林瑶也睡了,就准备第二天登门拜访,结果早上醒来发现家中仆妇来寻他,说国公夫人传话给他,正在筹备他的婚事,叫他不要乱跑了。

不提婚事还好,一提这件事,云付就觉得一刻也呆不住了,跑到了隔壁去找林瑶,这才知道林瑶已经出门了,急火火的去追,费了半日才追到,只是远远的看着林瑶的马车,一时想不到理由。

难道要说我想着跟着你回去?可他又是林瑶的什么人?也没有立场,但是叫他回家又十分的不愿,最后就趁着人不注意,藏到了马车内的箱子里。

云付当时只想着,还没找到好的理由,等着准备好了就跟林瑶打招呼…… 结果这一连几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我就是…… 不想在家里呆着了。”云付这个委屈呀,就差哭了,这几日吃不好不说,还特别冷,而且越是藏着就越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林瑶,真是尴尬道极点,吃尽了苦头。

林瑶道,“五爷要是不嫌弃就跟着我去家中过年吧,不过六爷不是要办婚事?五爷这般走合适吗?”

云付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林瑶前面是宁国公府的的五爷,居然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而且他没想到林瑶居然这般痛快的答应他一同回去,一时高兴的不行,道,“没事,我娘不会在意的。”

林瑶见云付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高兴的像个孩子,也跟着笑道,“那就好,不过最好还是休书一封回家去交代下。”

这封信云付自然是不会写的,但是却一口答应了,反正写不写林瑶又不知道,他逃婚,家里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要是一封信回去,他爹非叫人把他捉回去,然后打断了腿…… 云付想想就吓的哆嗦了下。

林瑶又把目光对准了那个女子,这个姑娘显然出身良好,套着一件滚着毛边的湖绿色的比甲,里面穿着夹棉的齐腰襦裙,生的清纯美貌,因着在外藏了几天,有些狼狈,但是举止却十分的进退有度。

林瑶敏感的感觉到,刚才云付说国公府的时候,这女子抖动了下身子,她笃定这个女子大概也认识国公府的人。

“姑娘是?”

第61章

一时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了那女子, 按道理这么多人看过来,又加上她这窘迫的处境,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会受不住,但是这女子倒是镇得住场, 虽然羞的满脸通红, 但也没有退缩, 口齿清楚的说道, “我姓严,单名…… 一个慧字,在家里排行老三,您叫我三丫头就是了。”

林瑶道, “三姑娘, 我瞧着你这装束行止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会躲在我这车上,定然也是有了难言之隐, 你说出来,我瞧着能帮上忙的就帮你一把。”

严慧听了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直接跪了下来, 道,“夫人, 我这些日子躲在马车上,偷吃偷喝的,您却不计前嫌,光是这份恩情就已经没办法报答了, 哪里还敢给您添麻烦?”又说起自己的身世来, “之前母亲就生了两个哥哥, 一年后就有了我,那时候家境窘迫请不起奶娘,母亲又不想让我抢了哥哥的奶水…… 只喂我喝米粥,长的又瘦又小,姨母看不过眼,就把我带在了身边,买了一只母羊,煮沸了喂我,这才慢慢的长开来,那之后又悉心教导,只是到底不是名正言顺,八岁的时候姨母要搬家,虽然不舍的,还是无可奈何把送回到家中,母亲不喜,把我丢给祖母,我一直跟着祖母长到十五岁。”

林瑶忍不住感概,女子不顶事,没办法支应门庭,许多人家都会先紧着儿子,这样厚此薄彼虽然可恶,但也是常态。

“给我订的那婚事,倒是富裕人家,只是那男子是个十足的色鬼,还没成亲就阅女无数,更是经常在青楼包养妓子,且没有人伦,染指过自己的小娘,一把岁数不学无术,没有个正行。”严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云付,“我虽生的寻常,到底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如何能应了这样的亲事?”

林瑶气道,“你父母怎能这般?”

严慧说道家中的父母,忍不住落泪,“他们只想着攀附上这富贵人家,高高兴兴准备嫁妆,也不管我的死活,要把我推入火坑里。”

一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十分同情严慧,但到底还是没有立场说什么的。

云付是个十分良善之人,之前听严慧的出身就觉得十分可怜,又听到父母不顾她的幸福,只觉得很是可气,宁国公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对几个孩子都是十分宠溺,一碗水端平了的,对于婚事更是十分看中,对方的品行,家世,缺一不可,“这什么混账东西?太可恶了,你逃的好!”

严慧,“……”

云付道,“你跟我说说是谁家?说不定可以帮你。”

严慧深深的看了眼云付,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道,“多谢公子好意,不想给诸位添麻烦。”又对着林瑶说道,“我跑到街上才想起没有银子,正不知所措,听闻夫人要去永州,我姨母就搬去了永州,就想着混在行囊中,借个同路随行,却没有问过夫人的意愿,实在是对不住了…… 夫人只要带我去永州就行了。”说着就要给林瑶磕头,却被林瑶一下子就扶了起来。

林瑶道,“不过同路送你一程,这有何难?不比这般行大礼。”

严慧用袖子擦了擦泪水,道,“夫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的。”又道,“您帮了我,我也不想给您添麻烦,您只管我把放在后面马车中,到了永州我自会下了马车,至于这盘缠和谢礼会让我姨母送过来的,您对我逃婚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了。他们家世非比寻常,要定您一个拐卖良女的罪责,也是麻烦。”

林瑶没想到这严慧心思缜密到这个地步,原本就生出怜悯的心思来,这会儿却是越发看着她顺眼了。

云付到底是国公府的公子,又是太后宠爱的侄子,平时虽然十分的温和,但是这种时候就能看出不同来,底气十足,他道,“谁敢?不满姑娘,我爹是宁国公,总是能说得上几句话,再说如果我不顶事还有我娘呢,我回去和我娘一说,她最是看不得你这种情况了,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云付一点没觉得,自己解决不了再去找自个儿娘帮忙是丢人了。

严慧看着云付,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低下头来,什么话都没说。

***

石阡费了半天功夫捉了两个贼,结果一个认识,一个还是无辜的姑娘,很是无奈,道,“刚才下手应该轻一些的。”

云付这会儿在擦药水,他伸出胳膊来,那肌肤白的比外面那雪还要白皙无暇,就是表情很是夸张,茂春不过用棉签沾了一点药汁擦在上面就见他呲牙咧嘴的,倒是一旁的严慧却是对着曹嬷嬷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就是有些淤青,不过几天就散了。”说完还忍不住看了眼云付。

“哎呦,好疼,茂春姑娘,你轻点!”

严慧,“……”

林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套衣裳塞入了严慧怀里,让她换洗,听到云付这动静,道,“阿付,你忍一忍,擦上药就好了。”

云付疼的眼眶都都红了,见林瑶安慰自己,可怜兮兮的说道,“林夫人,我觉得要补一补身子。”

林瑶忍不住噗嗤一笑,这一笑如同百花绽放的一般,耀眼夺目的让四周都黯淡了下来,叫人移不开视线来,道,“你不就是嘴馋了,说吧,想吃什么。”

云付呆呆的看着林瑶,好一会儿才道,“红烧羊肉,烤羊排,再来点火锅就好了。”

林瑶还真带了一套火锅的用具,从锅子到炭火,还有之前让厨子切好的羊肉片,就放在外面冻着了。原本是想着回家孝敬父母的,这会让听了云付的话,她也想吃了,正好带的比较多,稍微吃一下也不影响,道,“那就吃火锅吧。”

冬天里也没什么青菜,也就是芦菔,菘菜等可以存在地窖里的菜,还有芋头,但这也已经很好吃了。

这村子里有不少猎户,林瑶叫茂春去买了一只野鸡回来,烧了热水退了毛,去了内脏,剁成鸡块就熬了一个时辰,做出锅底来。

锅子下面加了炭火就可以开吃了。

这会儿都在外面,又只有一个锅子,也就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没有分桌,都在一起吃了,云付刚才还在为那伤而难受,疼的不行的样子,这会儿吃到了火锅,野鸡汤原本就很鲜,林瑶还在里面加了泡发的干蘑菇,喝一口汤,鲜的舌头要咬掉了。

“先喝汤吧。”

喝了一小碗的汤,然后才开始吃正餐,羊肉鲜嫩,入口即化,非常的好吃。

一时云付吃的马上就忘记了疼的事情,林瑶也是赶了几天的路,吃的很畅快,至于那位严慧也不用说了,躲在马车里,吃不好,更是睡不安稳,这会儿终于可以正经吃个饭,还是这般少见的美味,一时也吃的兴起。

等着吃完,大家都是吃的饱饱,相视一笑,顿时就觉得亲近了不少。

吃火锅的锅子只有一个,到也不可能给下人们吃,但是林瑶做了一大锅的野鸡蘑菇汤,下了面条来吃,也是让石阡等人吃了个痛快。

既然捉了贼,自然就没必要继续呆在村子里了,第二天就启程了。

这一路倒也十分的顺畅,很快就到了浊河,过了浊河就再走个三天就到了永州了,只是临近过年许多人都要回去,加上天气寒冷,浊河上有了一层浅浅的冰层,只有那几个经验丰富的船夫才敢戴着人渡河。

石阡找人去疏通了一番,也是要等三天才能排上号,好在渡口附近十分的繁华,有很多客栈,林瑶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了进去。

林瑶好吃,云付贪玩,严慧也想出去透透气,三个人就结伴出来,想着既然不能渡河就先在附近玩一玩,这边的主食是面食,林瑶到一家酒楼吃饭,就发现光是面条就有二十多种,她一时没忍住点了五六样,每个样子都吃了一口尝味道,但是又吃不完,丢又有舍不得,正在为难。

云付在一旁拍了怕胸口说道,“我能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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