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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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一笑:“我看你当时愣在那里。”

于是你的目光不由自主,第一次,从贺新凉身上移开用什么词汇去形容如此默契?

拉风。登对。表面的拉风,与内在的登对。

决赛结束后的一天,从食堂吃完饭回教室,路边刚摆出“最佳辩手”全校公投,其他候选人都还是一两票,季霄和顾夕夜的名字下已经齐齐码出了几十条N次贴。

--表面的拉风。

颜泽向学生会干事要来一张N次贴贴在夕夜的名字下,比旁边长出了一小截:“我们家夕夜最最棒!”

是吗?

夕夜跟着她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口,停住说:“你先上去吧。饭卡…我忘在食堂了。”然后飞奔回投票摊位,气喘吁吁地在干事好奇的眼神中让旁边那一列也长长了一小截。

--内在的登对。

不能,也不想,分出一个“最”。

五年后。

曾经烫着脸的,盛夏的空气。

变成砭人肌骨的,严冬的空气。

奶茶在路口流落一地,连同殆尽的温暖身不由己由高向低,最终与街边的纸屑与塑料垃圾静止在一处。

记忆前所未有地趋于清晰,但所拥有的一切也只不过余了记忆。

“刚才我在路上碰见了夕夜。”季霄还没到家,亚弥趁机展开话题。

风间从冰箱里取出蔬菜,摘下保鲜膜,放进微波炉,平淡地“哦”了一声。

亚弥刚想开口,却被突然蹿上桌面的壮硕白兔吓了一跳,几乎不能相认:“靠!你怎么把它喂得这么胖了!”

男生转过身,无辜地耸耸肩。

亚弥觉得他似乎心情不差,咽着口水问:“呐。你对她究竟什么感觉?”

“感觉…蛮可爱的。”

“不不,我不是指兔子,我是指夕夜。”

打开微波炉,端出热腾腾的菜摆在女生面前。然后带一点坏地笑:“我也是指顾夕夜,兔子么…完全不可爱。”

“这种伤人的话不要当面说啊。”身为名义上的主人,多少有点不满。“不过,你会用‘可爱'来评价夕夜,我觉得好意外。‘可爱'这种词明显是为我而存在的。”

男生摆好碗筷后,拖开凳子在对面坐下,长长地吐气以示内心无力。

“觉得她可爱,为什么不联系她?”

“我希望她幸福。万一她喜欢上我,那就惨了。”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这是实话。初三时,我和并不喜欢的女生草率地交往过,相处得很累所以很快就分手了。幸好对方也不是太喜欢我,否则总有一方受伤害。”风间说,“有这种先例在,我觉得和她过多接触未必是好事。”

“我觉得你们都想太多啦。你是不是也看多了肥皂剧啊?”

“肥皂剧?”

季霄从马路对面觑起眼睛,认出那背影属于夕夜。不知为什么,她站在街角对着一杯打翻在地的奶茶默哀。在匆匆往家赶去之前,有那么短暂的半分钟,男生停下过脚步。

用钥匙开了门,听见亚弥在说“很天真”,季霄顺势搭腔问:“在说谁呢?”

谁知女生突然打住,像被按下了静音,面露难色。风间倒是全然不打算顾及谁的感受:“说顾夕夜呗。”

季霄一愣,将手中的外卖摊开在餐桌上:“哦。她怎么个天真法?”

发现“顾夕夜”在季霄这儿其实不是禁忌名字,亚弥松了口气,放大胆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总是按电视剧情来判断生活。今天谈起季霄她还问,万一季霄变成脚踩两条船的恶劣分子我怎么办。现实和虚构的东西哪有可比性嘛。”

当事人有点无奈:“她怎么就不会把我往好的方面假设?”

“你也没把她往好的方面假设。”风间往嘴里送了口饭,含糊地说。

“你到底看不顺眼夕夜哪一点?我记得你们高中时很要好啊,有段时间整天出双入对,害我还伤心了好久,觉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季霄看着眉毛眼睛痛苦地纠结在一起的亚弥,笑出声,把她揽过来摸了摸脑袋。

与颜泽分手的原因,一半在于夕夜。

每次和颜泽约会时都谨遵王牌军师顾夕夜的教诲,却招致颜泽日积月累的不满。

也清楚地记得她这样为自己支招:“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小泽。她这个人挺要强,放在与男生交往的情况下就变成爱吃醋。喜欢和人争争抢抢并且从中深感乐趣的毛病从小就有,而对再喜欢的东西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缺点也是与生俱来。所以我说,我们再刻意表现得暧昧点,她自然就会更加珍惜结果按照这个思路实践下去,却弄巧成拙,伤害了颜泽。

因为最后夕夜大笑着坦率地承认对颜泽的嫉妒,之前这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知道结局后往前回溯,就会觉得什么都是饱含恶意的伏笔。

没想过其他可能性。

没想过夕夜其实也没有任何恋爱经历,只是在套用肥皂剧剧情。

没想过,她对颜泽的了解,也许根本不像她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刻。

“也许其中有误解。而我又是懒惰的人,打不起精神去追根溯源,彼此都说了过分的话,也做了过分的事,没有及时修补裂痕,就变成了陌生人。”季霄这样总结道。

“那当初又怎么会和夕夜成朋友?不好意思,我真心认为你俩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类型,”风间无所顾忌地发挥“毒舌”特长,“一个南极生物一个北极生物,能对上话都实属奇迹。”

“高中入学军训前,班导让她负责分发迷彩服,她找我去帮忙搬运…”

自然得犹如列车在道岔处换向另一条铁轨。

玩闹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音色异常好听。

男生从教室后方飞快地向门口瞥去一眼,那里立着一个漂亮但看起来不太友善的女生。她蹙着眉重复一遍:“季霄--是谁啊?”没有半点自己正在求人帮忙的觉悟,致使男生也没来由地慌张,滑稽地举手应道:“在、在这里。”

女生的视线转向目标,愣过一秒,接着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想来自己并没有健壮到让人一遇上体力活就想起,当时在走廊上抱着衣服就提出了疑问。

“单纯是因为你的名字很美。”夕夜说这话时,目光闪烁,游走在另一侧的地面。

印象中,自己这样回答:“因为叫出这名字的人是你,才显得很美。”好像使害羞的女生脸更红了。

其实并不是恭维。

季,霄,平凡普通的两个字。

组合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唯美的附加寓意。

但是夕夜独特的吐字发音,加上那种矜持拘谨的态度,赋予了它令人惊奇的温度。像柔软和煦的微风悄无声息地拂过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淡得无法用色度衡量,轻得摆脱了地心引力。

许多年后,亚弥也惊呼:“真的!今天我听见她叫你的名字时愣了一下,感觉连心脏都要融化了。”

什么童话里的神奇魔法?风间有点好奇,又不止好奇。

[八]

每天晚上都回想一遍当天的经历,那会是相当可怕的事。孤独显而易见,生活百无聊赖,近乎空白。

晚自习后,夕夜在校园里乱逛,意外地遇上久未联络的路人甲,他跟在身后叫:“顾夕夜。唉!顾夕夜。”

“嗯。”没有回头。

“怎么每次见你都一个人,独行侠?”

怎么会是一个人。路灯在身后,自己的影子落在面前,低垂着头。

“喂,你怎么了啊?”

性格中那种激烈的棱角已经被抛光磨灭,想甩掉讨厌的东西,只能一声不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得令季霄终于诧异得追上几步拖住她的胳膊:“喂,你怎么了?”

那时候,手中拎着从校内便利店里刚买来的雪糕。

颜泽和新凉在体育部办公室等着季霄和夕夜回去。

有种不祥预感,具体无法定义。好朋友和喜欢的男生同处一室,每一根神经都忍不住绷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感到鲜明的凉意开始萦绕周身,而所谓的温暖不过一首安可曲。得在落幕前尽快赶回去。不是因为雪糕会融化,不是因为天气。

从那以后,果然,一切都分崩离析。

视界被铁丝网生硬地割裂。

不久前,那个曾是“反方三辩”的男生,就站在这里,决绝地对别人说“如果你非要和顾夕夜在一起,就表示跟我绝交”。

曾经的最佳默契,现今的势不两立。

眼眶刚刚稍微湿一点,就突然被隔绝了冷空气。

夕夜微怔,即刻反应过来,是老套的蒙眼猜人游戏。但对方掌心的温度,实在让她无法对此嗤之以鼻。

“猜猜我--”

易风间。已经浮现在脑海里的答案,绝对毋庸置疑。

“身边是谁?”

“哈啊?”身边是谁?

哪有这种猜法,但静下心仔细想想,可能出现在易风间身边,而自己还认识的人。选项不过两三种,不需要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浅浅的笑意倏忽僵在风间脸上。

得到回答之前,由于掌中那异常的潮湿触觉,先一步转过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男生。

没有共同经历的人不会明白,视线中他因料定答案而松松舒展的眉心,与磅礴涌过指缝的她的泪水,之间有什么联系。

最美的音节绽放在夜色里,让听闻者内心无不轻微颤瑟,唤醒了所有关于温暖的过去。

“季霄。”

我想念你。

第3章

--怎么会通过名字的好听程度来选择搬东西的搭档?太乱来了吧。

--因为我觉得名字越动听,本尊越有可能又丑又粗犷,不会传出绯闻。

--我反倒觉得,通常中考状元才又丑又粗犷。从一开始就是互相不屑的辩论,没有走向暧昧的可能性,也正因如此相处得轻松异常,成为彼此唯一交心的异性朋友。

“想不到你和季霄有这种友谊,真令人羡慕。”风间感慨道。

“你呢?”

“我什么?”

“有类似的友谊吗?”认真地思忖一会儿,接着摇摇头:“完全没有。”

女生对他的侧脸凝视片刻,伸过修长的手,温柔地拍拍他另一侧肩胛,用类似自我安慰的语气说:“好可怜。”

那么我们的相遇相知,又是缘何而起的契机?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有幼年时残留的记忆。

出生在阳光碎裂的日子。躺在摇床里的婴孩,她是我。她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笑得不知忧惧,我却以旁观之姿心如死灰地看清了自己纷扰难堪的一生。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又断不了庸常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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