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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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被她一路赶着走回饭厅,见她这样热情,也只能笑着点头:“好。”

不一会儿,李嫂就端着一只托盘回到饭厅。大碗鸡汤里还盛着一只嫩汪汪的鸡腿,旁边放着两碟小菜。李嫂也跟着坐下来,把筷子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这两个啊一个是甜辣的,一个是咸口的。不过你现在还有伤,不能多吃。”

叶晴喝了两口汤,夹起鸡腿咬了口,就着小咸菜,吃得有滋有味。见李嫂一直盯着她看,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吃相不太好,不过确实饿了…”

李嫂摆摆手:“不要学那些个女明星,成天减肥把自己减得跟个骷髅似的。男人也就是在外逢场作戏的时候,带着觉得面子上好看,娶老婆肯定不能娶那样的。像你这样的,才是居家过日子的正主儿。”

叶晴朝她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她和顾梓晟的关系本来也不单纯,再多解释,也不过徒惹旁人冷眼罢了。大概是柴鸡的缘故,肉质细嫩鲜甜,鸡腿的个头也不大。不多时叶晴就吃光了,又喝下一碗汤,擦擦嘴道了声谢。

李嫂笑吟吟看她吃完,起身收拾碗筷:“先少吃点儿垫一垫,待会儿少爷就回来了。你们俩还是一块儿用晚饭,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去后院走一走。”

顾梓晟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晚餐叶晴独自一人进行,把碗盘搬到后院乘凉的石桌,周围绿树环绕,桂花飘香,没有任何会令她烦躁的人出现,这一顿饭她吃得非常舒心饱足。

手机上除了蓝岚发来的两条问候短信,没有任何其他信息或者电话。她又依次登陆了几个邮箱和两个聊天工具,结果也是一样。晚上十点钟,叶晴用毛巾简单擦洗过,躺在顾梓晟的大床上进入梦乡。

与早上那时一样,这一次她被同样的人以同样的方式唤醒。只是这时她精神饱满、身体也不那么疲倦,所以没有再出现清早那时脆弱求饶的情形。顾梓晟的唇微有些烫,口腔里有某种酒的味道,醇香微辣,与这个吻一样让人迷醉。叶晴突然发现,如果放开一切,什么都不去想,只单纯把这个人当成与自己一同享受身体交流的伴侣,那么无论是与他亲密地身体接触,还是这个人高超的调情技巧,都能让她得到很大的欢愉和享受。

顾梓晟仿佛也觉察到了她态度的转变,完全放弃自我的顺从和敞开自我的迎接,带给人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前者或许能让男人感到满意,后者则能让男人彻底疯狂。尤其对顾梓晟这样掌控欲超强的人来讲,前后不过经历一个短短白日,怀里的人就能够在自己的亲吻中放松地舒展开肢体,尽管没有那种竭力谄媚的迎合,而顾梓晟也恰恰不想要她在自己面前做出那般卑微的姿态。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叶晴,不是肉体,不是伪装,而是一个连同内心和灵魂全部完满无缺的她,哪怕她心里还有着别的男人,哪怕此时她尚且是有些不甘愿的,但正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才是让他能够感觉到真实心动的。

这次的前戏反而比第一次还要久,久到叶晴觉得全身仿佛被泡在暖吞吞的温泉水里,而身体的某一处仿佛欠缺了什么东西,意识混沌,身体酥软,唯一尚且明了的,就是朝向身体上方的那个男人,靠近再靠近,向他示好,向他索求…而最终的合而为一,让她再次崩溃地哭出来,也再次在狂欢的洗礼中晕了过去。

叶晴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贪睡,又或者是因为顾梓晟没有节制地折腾,第二天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两人在别墅用了午饭,一起坐车回城里,顾梓晟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处理,而叶晴则是事先跟蓝岚约在某间咖啡馆见面。临下车前,顾梓晟指了指她的包:“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有事打电话,我派车去接你。”

叶晴点点头。进到咖啡馆,蓝岚已经到了。她今天穿了一条藕荷色的裙子,脸色苍白之中透着疲惫,坐在角落的位置,捧着一杯绿茶发呆。叶晴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铃声响起,叶晴拿出自己从前用的那支手机,发现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有些迟疑地接起电话,就听手机那端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是叶晴叶小姐吗?”

叶晴听着这把娇甜的声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谁,只能回答说:“我是,您哪位?”

手机那端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么快就忘记我啦,好像也没过几天嘛!”

脑海中闪过一张甜美的面孔,叶晴试探着问:“是…郝小姐?”

圆桌对面的蓝岚猛地抬起头,叶晴清楚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惊慌情绪,不动声色地听着手机那端的声音:“嗯,是我。叶小姐真是聪明!”

“下午好,郝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叶晴话说得很客气,如果对方是聪明人,也不难听出客气里的那份疏离。

“嘻嘻,也没什么要紧事,现在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出来喝杯咖啡、逛逛街?”

郝湘儿说话的声音很甜,咬字又轻,每一句话都说的好像在唱歌一样。大抵在一般人听来,会觉得听着这样的声音吐字,是种难得的听觉享受;可是经过上次在生日宴上的接触,叶晴十分清楚,这个女孩儿是典型的面甜心苦,并不是个好相处的。

叶晴扫了一眼对面坐立不安的蓝岚,轻声婉拒:“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和朋友在咖啡馆。如果郝小姐时间方便的话,我们不妨改天?”

“咦,你和谁在一起?”

叶晴看着蓝岚的神情,又想起之前在生日宴,她低着头站在郝湘儿身后的情景,以及她随后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蓝岚对这个郝湘儿,好像有些惧怕似的。喝了一口服务员倒的冰水,叶晴说:“一个朋友。郝小姐,我还有些别的事——”

“哈哈,刚才在街对过看着就像,就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郝湘儿穿着一条蜜色的连身裙,握着手机得意地朝叶晴吐了吐舌,脸上描绘着精致的日系妆容,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格外勾魂。一头棕色的卷发高高盘起,裙子的领口处酥胸微露。看起来甜美又性感,走到哪里都格外引人眼球。

叶晴脸上做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情绪,怔了怔神,拉开手边的椅子:“这么巧,快坐。”

对桌的蓝岚打从看到郝湘儿那一刻起就低垂着头,好像恨不得把头埋到胸口,细看就会发现,她全身都在微微地抖动,好像非常害怕,又好像在极力隐藏着什么情绪一般。

郝湘儿坐下来,茶色Dior太阳镜放在桌上,绘制精致的指甲在桌面轻轻磕了磕,好像才看到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咦,这不是蓝岚吗,你也在啊。”

说完,不等蓝岚回答,立刻转过头看向叶晴:“你说的朋友就是她?”

叶晴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质疑,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对啊。”

郝湘儿涂着珠粉色唇彩的唇微微嘟起,刚要说什么,蓝岚突然站起来,手里的茶杯也带得翻倒在桌上。夹杂着茶叶的水流顺着桌子流向郝湘儿面前的桌沿。郝湘儿连忙站起身,后退两步尖叫出来:“My god!你在搞什么!”

蓝岚抓起包包,丢下一句“对不起”,迈开小碎步朝外跑去。叶晴站起身来想拦她,看到她眼睛里盛着满满的泪水,不禁也愣住了。一旁的服务生被郝湘儿叫来收拾残局,叶晴刚要坐下,就被郝湘儿挽着手臂拉住:“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要坐了!走,领你去一个新开的茶屋喝茶!那边还有几家特色的小店,卖的裙子都可漂亮了!”

叶晴本想拒绝,可看到郝湘儿眼中不容分说的闪亮光芒,到嘴边的话在舌尖上打个转,又咽了回去。朝她微微笑了笑,答应道:“好啊。”

她也很好奇,郝湘儿这么处心积虑地找上她,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郝湘儿开了辆香槟色的限量款跑车,一路上几次超车、闯红灯,最高的时候车速飚到220迈,最终车子在一家装潢古典的建筑外停下。郝湘儿摘下鼻梁上的太阳眼镜,眨了眨眼,“呀”了一声道:“都把你忘了。新到手的车子,平常有Daddy的人跟着,都没办法尽兴开。怎么样,你还好吧?”

叶晴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其实真实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叶晴可不介意这个心机深沉的天之骄女看低自己,事实上,这些人越是小看她,越方便她见机行事。打开车门走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叶晴不太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郝湘儿看起来仿佛内疚极了,连忙扶着她进到里面,点了两杯夏日特选的茶饮料。

叶晴在一把藤椅上坐下来,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好漂亮。”

“是吧!”郝湘儿得意地皱起鼻子:“这家店到今天才开了三天,听说在B市已经开了七家分店了。这间是那个老板在S市投资的第一家。”

叶晴想起刚刚进门前看到的门牌:“莲说,这家店的老板倒是蛮会起名字的。”

“嘻嘻。你也觉得好听吗?这些茶饮料的名字都很别致呢!”郝湘儿一边翻着menu,一边说:“你知道吗,我听说这家店的老板也姓蓝,是不是好巧?”

叶晴不太确定地问道:“蓝?”

“对啊!就是蓝斯的蓝啦!”郝湘儿合上菜单,朝旁边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再来两份Cheese Cake。”

服务生点头记下,叶晴扫了眼面前这个女孩儿,嘴角不禁弯出一抹浅笑。

郝湘儿抬起头看她,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笑什么?”

叶晴此时已经有点佩服这个小女生了。不过才20岁,就这么能说会演,也不知该说他们郝家的遗传基因强大得可怕,还是该说这个女孩儿耳濡目染之下学得太好。敌人既然主动出击,她只要顺着她的意,把戏接下去就好。叶晴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起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这份自信和从容。”

郝湘儿歪着头看她,一双涂着咖色眼影的大眼羽睫轻扇,看起来格外无辜:“你的意思是说我自我为中心?”

“怎么会…”叶晴在心中暗叹对方的犀利,叹息着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好,我是羡慕你…”

“要说羡慕,该是我羡慕你才对。”郝湘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端起饮料,雪白贝齿轻轻咬住粉色吸管,“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蓝斯当面认可过哪个女人是他的女朋友…”

叶晴失笑:“你才多大,怎么说起话来那么老气横秋的。蓝斯得比你大10多岁吧?”

“比我大又怎么了。我还没出生,他就跟在我爸身边了,我五岁过生日时我爸在国外,算错时差晚了一天回来,是蓝斯背着我去游乐园,给我买棉花糖和麦丽素陪了我一整天;九岁那年我在学校被一个男生强吻,是蓝斯第一个赶到学校,当着全班同学还有老师的面把那个男生打折三根肋骨,最后是校长拉着没闹出人命;十三岁那年我去Y国留学,之后每年的圣诞节还有我的生日,蓝斯都记得寄卡片和礼物给我,每次我回国,他都会在机场接机,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忘记过…”

叶晴听着郝湘儿一件一件地细数着她和蓝斯之间的过往,两眼闪耀着熠熠的光,语气热烈又不失笃定,如同一个急于给别人展示自己玩具的孩童,又好像一个骄傲逡巡自己领土的女王。

郝湘儿一口气说了许多,最后停下来,喝了几口饮料,说:“所以,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正好让他见证了我的成长,只要他不介意我晚了十年参与他的人生,我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叶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你好像找错倾诉的对象了,郝小姐。这些话你应该直接对蓝斯说。”

“我不用跟他说,因为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郝湘儿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和蓝斯之间,其他人是插不进去的。”

在叶晴开口之前,她又飞快飞快加了句:“即便是他的亲妹妹也一样。”

叶晴看着她:“他们是亲兄妹。郝小姐,即便你最后能跟蓝斯走在一起,作为他的妻子,你也应该善待蓝岚。”

郝湘儿挑起精心修剪过的弯眉,讥诮地说:“你这是正式宣战的意思吗?”

叶晴有些啼笑皆非:“你也可以理解为善意的提醒。”

“你什么都不懂。”郝湘儿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贴着水钻的美甲轻抚过玻璃杯上的薄薄水雾:“那个女人和蓝斯不过拥有同一个母亲罢了,说穿了,她不过是蓝斯母亲婚后跟别人乱搞生出来的杂种。你现在还认为他们俩是真的兄妹情深?”

“可是…”

“而且那个女人差点害死蓝斯!”郝湘儿冷笑一声,“要不是我,蓝斯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蓝斯一死,你觉得她有那个能力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

叶晴沉默片刻,才轻声说:“我是不知道这些事,不过这些事本来也跟我无关。”

郝湘儿瞟了她一眼,唇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把自己择得干净!”

叶晴用小叉子切了一口蛋糕送进口中,慢慢地说:“蛋糕很好吃,谢谢你带我来这家店。不过郝小姐,我想你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跟蓝斯认识不过三个多月,前后也没见过几次面。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妨——”

“不妨什么?”

叶晴抿住唇,再次确认眼前那种一片金星闪耀的感觉,跟普通的晕眩不太一样,抓起手边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将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弯身吐了出来。

郝湘儿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清脆甜美,却仿佛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哎,叶晴,你这是怎么了?你刚不是还说,这家的蛋糕很好吃嘛…”

叶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迅速地瘫软下去,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一条腿刚好跪在自己刚刚呕吐出来的东西上,却已经无力去思考什么恶心不恶心的问题了。她勉强睁开眼,正对上郝湘儿凑近的面庞,那双精心描绘的明媚眼眸里,清清楚楚写着厌恶的情绪。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遗落在藤椅上的包包…

第十六章 命悬一线

不会有下次了蓝斯。这两次的账我记着,下一次,就是我跟郝家彻底清算恩怨的时候。

叶晴是被一盆浸着冰块的冷水浇醒的,意识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那种仿整个透露仿佛要炸开的感觉让她险些再度昏厥过去。扫了眼旁边白色圆筒里的冰水,叶晴咬着牙抬起头,透过眼睫上沾着的细小冰碴儿,她终于看清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

整间屋子都铺着上次在郝家别墅二楼见过的那种红色地毯,墙壁上,桌子上,以及不远处的大床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光是刀子就沿着墙挂了十多把,另外那些看不出具体用途的东西,叶晴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远处居中的位置摆了一具黑色的皮质沙发,坐着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叶晴眼尖地瞥到他左手小指戴着一只黄金尾戒,上面镶嵌的红宝石,是一种近乎血色的红,即便在这样光线不明的昏暗房间里,隔着六七米的距离,叶晴也能清晰捕捉到宝石散发出来的魅惑之光。

男人仿佛觉察到她目光聚焦的地方,松开手掌,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说:“倒是好眼光,第一眼就瞄上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玩意儿。”

叶晴听出他说话时夹杂着明显的异国口音,看这个人的面部轮廓,倒与普通国人无异,顶多头发的颜色不是寻常的棕黑色,而是颇具异国风情的金亚麻色。不过现在染发的人太多,像他这样的外貌,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脑海中突然闪过不久前黎睿主动拨过来的那个电话,醍醐灌顶的感觉让她瞬间明了自己的处境。这个男人应该就是黎睿提供的资料里,那个与Q集团接头的A国军火商!郝湘儿倒是好算计,短短个把小时的工夫,就把她倒手卖给了自己父亲的合作伙伴。看这个房间的摆设,这个男人应该热衷折磨女人,平白多了个姿色尚可的玩物,这对两方随后的合作至少是有利无害的。

“你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位郝小姐,被她送过来充数?”那个男人摩挲着下巴,直视着她问道。

叶晴没有时间做过多的思考,咬着唇,声音颤颤地答道:“她…误会我跟她喜欢的人有亲密关系。”

“哈哈哈…”那男人突然笑出声来,突然起身朝她走过来:“这倒真像那个女人会做的事。”

走到近前,他伸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让叶晴以为自己的下颌骨要裂开了:“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让叶晴得以看清他眼珠的颜色,与国人近似的棕黑色,而且没有戴美瞳镜片。这样不起眼的相貌,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引人注目,这大概也是A国那边此次选择派他过来的原因之一吧。

“可惜…”男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脖颈向下看去,在她的胸脯停留了好一段时间,随即看向她的大腿,那种毫不掩饰的打量让叶晴险些吐出来,“太瘦了,我喜欢健美一些的女人,这样玩起来也有意思。”

叶晴垂着眼,艰难地吐出并不连贯的字句:“请您…放了我。”

“你的男人是谁?”那男人已经伸手抚上她的大腿,粗粝火热的感觉让叶晴冰冷的身体难以控制地重重一颤,浑浊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脸上,一股让人欲呕的酸臭气息扑鼻而来。

情势不利己,叶晴不敢多做挣扎,只能垂着眼,小声说:“我…郝小姐喜欢的那个人是蓝斯。”

男人低声重复了一遍蓝斯的名字,嘴已经贴上她的胸脯,叶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刚想说什么,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叶晴知道像这个男人这样的虐待狂,女人的尖叫格外能够取悦他们,所以尽管疼得眼前发黑,也紧咬着牙不出声。

男人抬起头,干裂的唇上沾着鲜红的血迹,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眸闪耀着愉悦的光:“哈哈哈,好!那个女人倒是找对人了!我就喜欢你这样能忍住疼的…”男人朝低头站在一边的人伸出手,“3号。”

叶晴毛骨悚然地看着那个男人走到墙边,稍站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手指粗细的鞭子。

男人接过鞭子,刚退后一步,目光扫到她左边的手臂,伸手便捏了上去。

这次叶晴终于没忍住,“啊”一声叫了出来。那男人有些惊讶,“骨头断了?”

剧痛中,叶晴突然明白过来,两天前在凤山旅舍,那两个暗算蓝岚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郝临江即便因为什么事而对蓝斯有所不满,也没必要采取这么直接的方式。而蓝岚对郝湘儿几次三番的惧怕和躲避也有了答案!郝湘儿派那两个人进到蓝岚的房间,在她赶到前,那两人似乎根本没打算对蓝岚怎么样;可当她进到房间,那两人都毫无顾忌地对她下杀手。蓝岚不过是个饵,而她,才是她想要毁灭的最终目标!

那男人也不知是听到她的叫声,还是发现她手臂上的伤,兴致没有之前那么高昂了,握着鞭子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另外两个男人都退到安全距离。鞭子尖轻轻点着地面,而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像还在权衡是否要正式开始。

叶晴已经顾不得更多,深吸一口气说:“我的男人是郝临江的老朋友,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你随便找个S市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外面多得是,何必为了一个不怎么合胃口的人给你的合作伙伴找麻烦!”

那男人的目光突然凛冽起来:“你认识我?”

叶晴忙摇头:“不是——”

话还没说完,鞭子已经罩头抽了过来。叶晴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眼看着那鞭子在靠近自己鼻尖的位置落了下去,紧跟着,一种皮肉炸开的感觉从左肩蔓延至右边腰侧。叶晴扬起脖颈,仍然没能忍耐住这种疼痛,后背痉挛地弓起,“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男人声音粗哑,听起来仿佛来自地狱的低喃:“你是怎么知道我跟郝家的关系的?说!”

叶晴感觉到某种温热的液体溢出眼角,湿湿热热的东西落在身体上,大概有的挨到伤口,如同将身体放在烈火上烤炙的疼痛让她除了发出嘶哑的尖叫,再没有多余的能力思考任何事情。

身后传来“嘭”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连串更为震耳的声响,叶晴隐约听到模糊的怒吼声,勉强张开眼缝,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汗水泪水以及之前泼在自己脸上的冰水,以及身体过度承载的巨大疼痛,让她无法清楚视物,听觉和视觉也好像跟着受了影响。只知道身边乱哄哄地闹成一片,具体的声音却完全捕捉不清。

手腕和腰上的绳子被人松脱开来,叶晴径直朝前倒去,却在与人肉贴肉的接触时沙哑地叫出了声。隐约听到什么人的咒骂,叶晴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那个幽闭的房间时,外面明晃晃的日光刺痛她的双眼。她试着将头埋进那个人的胸膛,却完全失去支配自己身体的力气,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挫败的呜咽声。

直到被人带到一间光线合适的房间,仰面朝上躺在床上,有人拿东西剪开她身上的衣物,她的意识都是清醒的。尽管看不太清楚东西,也分辨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可她知道这些人是想帮她处理伤口。身上的衣物被人撕扯开的瞬间,她轻轻蠕动嘴唇,唤出一个名字:顾梓晟。

蓝斯看着躺在床上因为疼痛而痉挛的女人,她身上的衣物被一旁的医者一件件小心剥除,可在场的几人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女人的胴体。鞭伤自腰侧蜿蜒而上,如同一条巨大的蜈蚣,狰狞地横亘过整个上半身,直到另一侧的肩膀,火红的颜色如同一道烙印,让人不敢正视。年轻医者一边用镊子夹去她伤口上的细小杂物,一边低声说:“鞭子有倒刺,这些人…”

蓝斯全身僵硬站在原地,脸色阴翳,薄唇抿成一条线,蓝黑色的眼瞳里风暴尚未退去,颜色深沉得如同深夜里骇浪滔天的海洋。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弹了弹手里的针管,冷静地说:“打一针麻醉就好了。”

视线模糊间,叶晴看到一枚管状物向自己靠近,伸手一挥,针管应声落地:“走开!”尽管动作幅度不大,依旧扯到了伤口,叶晴偏过头,嘴唇已经咬得出血,依旧没能咽下到嘴边的呻吟。

那女人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愕,不由得转过脸看了蓝斯一眼。蓝斯眼神深邃,目光紧锁住那张满是汗水的苍白面容,沉声道:“我来。”

针管已经碎了,中年女人只能又配了一支,交到蓝斯手里。之前帮叶晴简单处理伤口的医者也站起身,让出床头的位置。叶晴觉察到有人靠近,无意识地抬手阻拦,蓝斯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在不弄痛她的前提下,针头已经推进她左手手肘上方的血管。

房间门传来一声巨响,门板被人从外面用蛮力撞开,在场的另外两人一齐回头,唯独蓝斯动都没动一下,低俯着身,眼神专注地看着叶晴缓缓合拢的眼眸,取过床头柜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纸巾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刚走进屋,顾梓晟就看到床边裸露的修长双腿,眼一眯命令道:“都出去!”

原本跟在后面的乐东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都愣住了,顾梓晟看向蓝斯身边的那对男女,下巴朝房门的方向微扬:“你们两个也一起。”

“可是…”年轻的医者试图辩解,“她身上的鞭伤还没处理…”

“你可以出去了。”这次发话的是蓝斯。

很快,除了意识昏沉躺在大床上的叶晴,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顾梓晟走上前,初一见到叶晴身体上的伤痕,也是一震,随即便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一个郝临江!”

蓝斯用镊子夹起一块干净的纱布,沾着小桶里干净的冰水,沿着伤口的走向轻轻摁敷,“这件事跟郝临江无关。”

顾梓晟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劈手就夺蓝斯手里的东西,蓝斯手腕一翻躲开,顾梓晟的手刀已经切在他的手臂内侧,直击痛点的位置。顾梓晟下手毫不留情,饶是蓝斯这样的老手也不由得手指一颤,镊子直朝床上躺着的人落去。顾梓晟以指尖夹住,顺势往旁边的床铺上一甩,与此同时蓝斯的拳头已经直袭面门。

身后就是床头柜,再往旁边就是叶晴,顾梓晟躲也没地方躲,只能勉强侧过脸,到底还是被打中右侧颧骨,脸上立时就肿起高高一块。都说打人不打脸,这道理就是几岁的小男孩也懂得。顾梓晟原本就怒火中烧,一上来就被蓝斯罩头来了一拳,如果说之前还有三分顾忌,这一拳之后可说是理智全无。

房间不算大,好在家具不多,除了一张大床、床头柜以及两把椅子,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两人在房间里交起手来,一个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另一个则是T恤牛仔裤的休闲打扮,从着装上来讲,原就是蓝斯占了便宜,再加上到底是混黑道出身的,动起手来完全没有任何花架子,招招都是要人命的。顾梓晟看起来动起拳脚要比蓝斯拘束许多,可只有被打的人才知道,他那看似斯文的招式打在身体上有多疼。拜那位家里的世交中医所赐,顾梓晟把人体穴位背了个溜,哪个地方用什么方式点过去最痛,他都在别人身上亲身实践过的。

没超过五分钟,房间里两张椅子已经被打成碎片,窗台上的几盆花也纷纷零落成泥,房间门之前就被顾梓晟的手下撞坏了,这会儿也不能完全关上,随着被打破的窗子灌进来的风一开一阖。门外的几人听着里面的动静,从时开时阖的门缝处隐约看到两人打斗的身影,都各自捏了一把冷汗。乐东靠在墙边直捏眉心,几次想冲进去,又都在最后时刻停住脚步。

旁边两个跟着的男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个低声问:“东哥,真不用咱们进去?”

乐东皱着眉摇头:“不能进。”

另一个说:“可那姓蓝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万一…”

“没有万一。”乐东似乎已经拿定主意,“要是你媳妇儿被人碰了,你愿意我替你出头灭了那杂碎?”

那男人想了想,觉得有理,点点头向后退了几步。

房间里四扇窗户最后只剩下窗框,床上的纱帐也被扯了下来,落在满是各种碎片的地上,唯独大床以及放药箱的床头柜还好好的。蓝斯靠在一面墙上,边喘气边抹了把嘴边的血,边骂边笑了出来:“真他妈的过瘾!顾梓晟,老子看你不顺眼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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