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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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老板出来手指了几个人，文清蹙眉，我？

“你们三个晚上跟我出去，有个饭局，成败在此一举啊，要喝酒的，辛苦一下。”

文清莞尔，这个张总其实还是很和气的一个人，做小助理，难免要这样的饭局，当年，她也是陪着林墨这样过来的，想到林墨，文清下意识的摸摸腕上的那只镯子，心里却不再有涟漪。

酒店包间内，对方的人还没来，张总已经开始交待，今天的人不能马虎，得罪不得，该喝酒的时候要爽快，最后还开玩笑，看见帅哥不能犯花痴等等云云。

旁边几个丫头痴痴笑起来，文清忍不住嘴角微弯，在这个公司待下去，这样的老板，这样的同事，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我先去下洗手间。”文清起身示意，然后离开。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略施淡妆，文清其实不喜欢打扮，但是她知道，有些场合略施薄粉是对对方的尊重是一种礼仪，她不能丢份。

走到包间外面时，里面已经没有刚刚的欢声笑语，略微感受到拘谨的气氛，应该是对方已经到了，文清连忙弯腰进去，心里默念：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

“文总？”

文清的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时有些发怔，有些熟悉的声音透着惊喜，直起身抬头看，原来是从前在世华的同事。

“小马？原来是你啊。”文清微微一笑，心下了然，原来老板说的大集团就是世华了。

众人心惊加茫然，张总擦汗，“小马？”怎么打量两人，马经理明明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怎么也不该是小马，“文总？”张总又擦汗。

他们哪知，文清那时候是世华的总经理，这个马经理才只是一个小的项目负责人，文清这声小马却是叫的习惯，这个马明亮听着也舒服，当年文清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人又漂亮，对大家又和气，又是公司的元老，后来虽然离职，却仍然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这样的人还记得他，叫他小马，那是荣幸啊。

“文总，你还记得我，呵呵。”众人一脸黑线下，马明亮摸摸脑袋笑的很开心，刚刚还高高在上的集团大公司的负责人，突然变成一个大男孩的模样，大家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文清笑笑，看大家茫然发愣的看着她，忙指着自己老板“小马，这是我现在的老板，张总。”

马明亮一下子换了个人“张总，张总，刚刚不好意思了，你早说文总在这儿，就不必那么客套了嘛。”

这个张总一只手又擦汗，这是什么个状况？他有些求救的看向文清。

马明亮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这会儿看出点苗头来了，“文总，你……”

“小马，别叫我文总了，我现在是这个公司的助理哦，还请多关照。”文清笑着说道。

“不行，要不打电话让林总过来，我们大家都很想你的。”马明亮说的很诚恳，一个人在世华那样的大公司打拼多年，文清是让大家信服的。

“不用，不用叫林墨过来。”文清连忙拒绝，她还不想跟他碰面。

旁边文清的现在的老板觉得自己快不行了，林墨？林墨何许人也？世华集团的总裁啊，自己这个小助理轻飘飘的叫出名字来，这个马经理一点没有惊讶的样子，难道自己的公司真的藏了个大人物？他开始重新打量文清起来，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小马，我现在在这里很好，你们的合作案你自己把握，不过我个人认为，我现在的老板张总为人信得过，是个有能力的，恩，好人。”

这会儿那个张总终于反应过来，他知道文清以前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她说的话在这个马经理面前是很有分量的，她为自己说这么多，而自己才发现自己公司有这么个大人物，是不是该内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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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文总？！（二）

“这样吧，张总，现在我也不跟你客，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谈合作细节如何？”马明亮语气很是诚恳。

张杨这会儿真是有被中乐透砸中的感觉，一切顺利的不像话，他本来还想带几个下属过来，展开敬酒攻势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一时嘴哆嗦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重复着：“谢谢马总，谢谢马总……”

马明亮爽朗一笑：“张总客气了，我也不说场面话了，我不是相信张总有这个实力，而是相信我们文总的眼光。”

张杨又哆嗦了，文总的眼光？什么眼光？平时看文清做事利索，很少吭声，也没发觉这是个大人物啊。

“小马，你们站着说话也不是回事，坐下谈吧。”文清平静的招呼众人坐下，看大家都不吭声看着她，哭笑不得。

“我说你们没见过我还是怎么的，这顿饭很贵的，你们不饿吗？”

众人讪笑，纷纷拿起筷子，眼神却还是集中在文清身上。

文清认命的放下筷子，“要问什么赶紧啊，小马回答。”说完开始埋头苦干，她真的觉得饿坏了，她现在也不愿意想明天会怎样。

众人又将眼神转移到马明亮身上，很是期待。

马明亮有些好笑，以前从没看过文清有这一面，有些可爱。

“文总是我们世华的元老，最早陪总裁打江山的，一年前辞去了总经理的职位，但仍然是我们世华的大股东之一。”

“恩，文总在职的时候，我是她下属的，恩，下属。”马明亮有点想擦汗的冲动，下属的下属，这个形容会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己那时候也只是在几个重要的大会上才能近距离接触文清。

众人还在消化这个消息时，文清呛着了。

“咳咳咳……”拿过水杯猛喝，抬起头手指着马明亮，哆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文清拂拂嗓子，“小马，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吗？那是我吗？”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世华有多了不得，她只是纯粹的想要在林墨身边，想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林墨，减轻她的负担而已。

马明亮又摸摸脑门，转脸朝旁边的助手：“哎，你在公司也快两年了，你说我刚刚形容的对不对？”

那个助手有些惶恐似乎：“我的职位，根本没机会碰到文总，但是文总辞职后，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念你。”最后一句却是看着文清说的，眼神很清澈。

文清觉得这个助理蛮有意思的，随口问道：“小马，你这个助理叫什么啊？”

马明亮鼓励的看了看身边的助理，那个助理又惊又喜，面前这个只顾着吃的女人可是集团里传说级人物啊，“文总，我叫苏雅。”

文清“噗”，又呛着了，众人也是憋笑，这个助理可是个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这么个女气的名字。

“苏，苏雅，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觉得，给你起名字的人，很厉害。”文清有些不好意思，取笑别人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事的。

“嘿嘿，文总，是我妈起的，她生我的时候以为是个女孩的。后来就没改名字。”苏雅大概是跟着马明亮久了，也摸摸脑门，很不好意思，笑的像个大男孩。

因为有文清，两队人马很快活络起来，一顿饭，合作问题也基本解决了，又是旧识相逢，又有八卦有秘闻，双方都很痛快，很尽兴。

“文总，我跟小苏送你回去吧。”马明亮直视着文清，并不躲避。

文清笑笑：“说了你一个晚上了，还文总文总。”并不拒绝，她也想跟马明亮好好谈谈。

张扬他们也知道分寸，纷纷道别，跟他们留下空间。

“我现在也不是你们的经理了，这次遇到，也是缘分，不介意的话，你们两个叫我文清好了，论年龄，小马你可年长于我，我都叫你小马了，我应该跟苏雅一般大，私下就朋友相处吧。”文清淡淡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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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初步设想

马明亮也不别扭，“文清，你怎么在这种小公司？”

“小马，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好。”文清认真的看着马明亮跟苏雅二人，“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告诉林墨碰到我的事。”

马明亮沉默不语。

“可是，林总要是知道，我们明明遇到你了，却不说，一定会生气的。”说话的确是苏雅。

文清笑笑：“林墨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真被他发现了，你们就推到我头上。”

“文清，林总不开心。”马明亮终是开口，诚恳的看着文清。

文清有些诧异，林墨不开心？为什么？可是马明亮又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个？

马明亮斟酌道：“有些话我说了，可能逾了本份，可是真真小姐的才能大都还是限制在她之前的工作室的设计上，她的格，恩，很强势也缺乏耐心，林总的工作量就加大了，这一年，林总几乎每天都会发脾气，大家都胆颤心惊的。”

文清蹙眉心惊，真真的能力她是相信的，她之前把自己的工作室弄的很好，她是有这个能力的，否则自己也不会轻易跟她做那个交易，怎么况变成这样？林墨过的不好吗？

文清哪里知道，真真急于想要表现，想要摆脱公司里大家都信赖文清的影，过于急躁失去理智就会多做多措，没有耐心也让她得罪了很多客户。

文清轻轻咬牙：“小马，你还是先别跟林墨说，合适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找他，我还要再想想……”

马明亮点点头，眼前这个女人虽是年龄比他小，但是他今天说的话已然已经不是自己该管的了，他是相信她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隔日，文清有些手忙脚乱，夜里一直想着林墨、真真还有世华，马明亮的话一直在她脑中盘旋，挥之不去，她华丽丽的失眠了，这会儿看着镜子里硕大的熊猫眼，有些感慨，果然老了啊，从前在世华不论怎么加班怎么累，也鲜少有这样大的黑眼圈。

看看时间要迟到了，打的也很难，等打到的士的时候已经快迟到了，文清认命的叹气，她一直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迟到这种事是坚决不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在好了，果然，某人是妖孽，妖孽啊……

文清一边看看手表，一边踩着高跟鞋跑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了，各式各样的眼神向她，文清觉得一时难以招架，打了卡，赶紧回到座位上，众人仿佛回过神来，又神神叨叨的开始忙开了。

终是有人忍不住，慢慢移到文清办公桌旁边。

“文姐，听小于说，你跟世华集团的总裁是好朋友啊？”

“不是的，听小李说，文姐是世华集团的最大股东。”

“哇，世华集团呢。”

“你们昨天没看到，那个马经理对我们文姐多尊敬啊。”

“文姐@#￥……％”

@#％￥％……@文清觉得自己脑袋都快炸开了，她还没喘口气，什么八卦都出来了，说什么的都有，看着一干人等争的面红耳赤，她很困惑，她们说的那个人是我吗？

“停！”文清终于受不了。

“我就是以前在世华工作过，在离总裁比较近的地方当个小助理，没那么玄乎。散了吧。”文清暗自吐吐舌，她是林墨的小助理没错吧？林墨的什么事她都要放在心上。

“文清。”张杨走过来，笑眯眯“我们进去谈吧。”

文清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来这个公司小半年了，老板第一次冲她笑的这么，这么花枝乱颤。

张杨把文清迎进办公室，又亲自泡好茶，坐到她对面，文清有些好笑：“张总，我现在是的下属。”

张杨嘿嘿一笑“别，别这么说，之前是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我哪敢班门弄斧。”

文清佯装生气：“那张总现在是变相赶我走喽？”

“哪能啊？文清啊，我们虽是小庙，比不上世华那样的大集团，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你是尊大佛，没道理还让你做小助理不是？”张杨掏出手帕抹抹额头。

“文清啊，我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公司做成现在这样，我很知足了，但是一直想不到进一步发展的路子，这次跟世华的合作是个契机，我真的谢谢你，昨天在马经理面前替我说话。”

文清抿嘴不说话，张杨这个人有能力，做事也是很本份，不耍歪脑筋，加之有些发展模式过时了，所以现在公司处于瓶颈状态，她在这里工作了小半年，冷眼旁观，昨天碰到马明亮，她心里其实隐隐有些想法，但是不成形。

“张总，别这么说，我现在也是这个公司的一员。”

张杨摇摇头，微笑着：“文清你也知道的，这个圈子会有很多交际，即使我不喜欢，还是要经常去，经常听见很多大公司的老板一起讨论，说世华集团有个经理，虽是女流之辈，但是很有头脑又有耐心，都羡慕世华的总裁有这样一个助手，昨天听马经理介绍，我才知道，这个大家都称赞的人居然就在我公司，我要是不物尽其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谬赞了，张总。”文清不习惯别人这么夸赞自己，她不是个多张扬的人。

“文清，如果，我请你做我们公司的经理，你接受不接受？”张杨直直的看着文清，态度诚恳。

文清皱眉：“张总，很抱歉，我不会答应的。”

张杨叹气，却并不意外：“我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是还是想试试。”言语间抹不去的落寞。

“张总，如果我说，尽力促成你的公司并入世华集团，你觉得怎样？”

文清有些斟酌着：“这个公司的员工不需要有任何变动，你也还是经理，但是，世华又可以做你们可以依靠的大树，这个公司到今天，如果想继续这样走下去，很难再有发展了。”

张杨瞪着眼睛，文清以为他生气，忙解释道“张总，也许我说的直接了点，我在这个公司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如果真的能并入世华，你不会损失什么的，而公司也会在世华集团得到最好的发展，当然，我只是建议。”

“文清，你是说真的吗”张杨显得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文清的手。

文清有些好笑，抽回手：“这么说张总不反对了？”

张杨爽朗笑道：“怎么会，求之不得，哈哈。”然后正色道：“文清，谢谢你，真心为我的公司着想。”

文清笑笑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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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两个小孩的到来

文清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就一定会尽力而为，她还不想去世华，既然现在遇到了马明亮，就只能拜托他了。其实文清并非无的放矢，虽然华利公司规模只是中等，但是从张杨到下面的员工，素质都很不错，效益也还好，如果不求发展的话，这样也够了，但是如果能并入世华，那绝对是双赢的局面。

此时的凌悦，刚刚拿到一封资料，关于文清这一年的，他很震惊，想不到文清这一年居然去的是那些地方，还吃了很多苦，心不由的隐隐痛起来。

S市的火车站，两个身着碎花布衣的小孩手牵手站在四面环楼的广场上，一个大约10岁左右，扎着羊角辫，头发有些散落下来，一个大约七八岁，眉目很清秀，是个男孩。

“姐姐，文妈妈住在哪里啊？”

“二毛，我们已经来到S市了，一定可以找到文妈妈的。”女孩抓紧了男孩的手。

“姐姐我饿了。”男孩小脸皱巴巴的，一手捂着肚子。

女孩蹙眉：“二毛，忍忍，我们不能乱花钱，姐姐这里还有点饼。”说着肩上的布兜里掏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饼，咽咽口水，却是塞给男孩。

男孩咬了一口又赛回女孩手里：“姐姐，你吃。”

女孩摇摇头，“二毛吃，姐姐不饿。”

男孩咬着饼，口齿不清：“姐姐，我们要去哪里啊？”

女孩茫然的看了看四面的高楼，还有来来往往衣着鲜亮，形色匆匆，眼神里满是不安又隐隐透着期待，她紧紧的拉着男孩的手：“二毛不怕，有姐姐在，我们一定会找到文妈妈的。”

偌大的S市，谁也不知道来了这么两个不起眼的小孩子，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出现会改变什么。

凌悦在车内吐着烟圈，看看时间，按照资料，该是她下班的时候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忍不住自嘲一笑，掐灭手中的烟，专心的看着那栋大门，有些期待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安。

文清这两天感觉很累，张杨明显掐住她不放了，明显给的工作量加大了n倍，文清瞪他他也只是嘿嘿一笑，然后逃开，没办法，文清暂时还不想换工作，嫌麻烦。而且她跟这里的人也相处蛮愉快，换个地方就要新的开始，新的磨合期，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精力。

手托着后颈转了转，脖子舒服很多，茫然的四处看了看，公司离住处半近不远，是个尴尬的距离，文清不喜坐公车，自己又没车，这个时间段打车也是很难的，她晚上下班都是自己走回去，沿路看看风景，已经成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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