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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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宋诗意打来的。

自打她请假回去,他还没和她说过话,只发去过两条信息。一条是她回家的当天,他问她是否平安到达,而她回复得正儿八经:到了,谢谢师哥。另一条是前天夜里,他问了一句:多久归队?她回复说:下周一。

其实都是废话,毫无意义的对白。

丁俊亚摸不准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哪天他一个冲动,拎了堆土特产去她宿舍底下,是心血来潮,也是蓄谋已久。他这人,旁人都说他冷心冷肺,可他只是有些被动,不太会说话。

对于感情这回事,他素来内敛,也从不知如何下手。

可此刻看见她打来电话,他向来冷峻的面容也有所松动,甚至带了点隐隐的笑意。

“喂。”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病房里,程亦川还在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呻吟,嘴里念着“没脸见人了丢死人了颜面无存痛心疾首”等等莫名其妙的台词。而魏光严忙着打贪吃蛇,一边打一边潦草地安慰他“你这张脸反正用处也不大丢一丢也没什么要紧的啦”。

电视上,赛事进入白热化,解说的声音慷慨激昂。

但丁俊亚定定地坐在那里,耳边前所未有的安静,只剩下来自北京的一通电话,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宋诗意叫了一声:“师哥。”

下一句,直奔主题:“你在医院守程亦川是吧?”

他瞟了眼身侧还在哀嚎的人,嗯了一声。

宋诗意问:“他说他状况不严重,是真的吗?”

丁俊亚顿了顿,说:“是真的。”

“对对对,你就这么回答就行,别让他知道我打你电话了。”她在那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全是在确认程亦川的状况,末了直截了当问出一句,“他是怎么摔的?”

丁俊亚沉默片刻:“还不清楚。”

“是意外,还是——”她有所猜测。只因对方不是别人,是卢金元。

卢金元这人臭名远扬,她早有耳闻,如果是他干了什么亏心事,她毫不意外。只是人心难测,她先前压根儿忘了这一茬,还一心等着程亦川所谓的好消息,这会儿出了事才想到,她早该提醒程亦川注意卢金元这个人。

“师哥,这话我就不跟孙教说了,免得他风风火火,直接找卢金元对峙。你做事谨慎,没有证据也不会轻易行动,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丁俊亚一边听,一边抬腿往走廊上走,待走远了,才打断她的话。

“不是意外。这事儿孙教也知道。”

宋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有些尖锐地响起来:“真是他干的?!”

他言简意赅把雪杖被人锯断的事情说了,最后解释说:“事情还在查,就算是卢金元干的,也得讲个证据。”

“如果真是他干的,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的声音听上去异常遥远。

“还不清楚,这事要教练组商量,还要往上报——”

“如果还和以前一样呢?”她突然尖锐起来,“如果和以前一样,为了队里的名声,上面是不是会决定不把事情闹大,就这么瞒下来,从轻处理?”

丁俊亚一时无言。

那头的人还在气头上,一桩桩一件件数着从前的事:“这种例子还少了吗?我进队第二年………………”

他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听着她的气急败坏,忽然间出口打断了她。

“宋诗意。”

“啊?”她有些茫然,声音里还带着气。

丁俊亚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只觉得一颗心也没了边际。他沉默片刻,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程亦川的事?”

第37章 第三十七个吻

“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宋诗意几乎是有些好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我——”

然后就卡在了这里。

她拿着手机,站在胡同外面,因为事关程亦川受伤,她怕钟淑仪听不得这种事,便走出了胡同,站在外面的街道上打电话。

夜深了,北风凛冽,行人寥寥。

宋诗意立在原地,好半天没憋出句话来。好在丁俊亚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也不难为她,只说:“外面冷,回去吧。”

她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风太大了,隔着手机都听得见。”

“我——”她紧了紧棉衣,低声说,“行,那我就回去了。你还得在医院守夜,辛苦了。”

丁俊亚忽然问她:“这话你是代表队里说的,还是替程亦川说的?”

宋诗意一愣,却又听见他很快说了句:“就这样,挂了。”

拿着手机,她在风里又站了一会儿,茫然回头,走进了无光的胡同里。

钟淑仪在家看电视,见她回来,问:“怎么这么快?”

先前她出门打电话,胡诌了个借口,说是去找陆小双聊聊天。结果这才出门十分钟,转眼间就回来了。

宋诗意笑:“她还在酒吧呢,没回来。”

钟淑仪皱了皱眉:“这孩子,那一行能干多久呢?到底说出去不好听。我前一阵子还听见邻里邻居的在议论她,说是一看就不是好女孩儿,整天里浓妆艳抹、夜不归宿的——”

“她是唱歌,又不是做别的,没偷没抢更没卖,有什么好议论的?”

“我也是这么跟人说的,可红口白牙三人成虎,我一转头,不知道那些人又得怎么说了。”钟淑仪借此机会教育她,“所以啊,妈不图你别的,就图你和别家孩子一样,健健康康、规规矩矩过好这辈子,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嫁人生子,安安稳稳,多好?”

宋诗意站在客厅里,和母亲对视片刻,轻声问:“在你眼里,别人怎么说就那么重要吗?”

钟淑仪一愣。

有时候宋诗意很觉得很好笑,母女一场,她的想法对于母亲来说却似乎永远不如外人的议论来得重要。

从前她练滑雪,还未高中毕业就长期待在了省队,胡同里的老人们传统,总觉得这是不学无术。于是钟淑仪也渐渐不满起来,埋怨她,埋怨丈夫,认为女儿小小年纪理应和常人一样继续念书,不该这样“不学无术”。

后来她拿了世锦赛亚军,一夜之间成为了这胡同里炙手可热的红人,风向立马又变了。

“你家孩子可真长脸,小小年纪都为国争光了。嗨,想当年我们那个岁数,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可不是?再瞧瞧我家孩子,哪能跟你们家宋诗意比啊。”

都是邻里邻居,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三言两语就令钟淑仪飘飘然了。于是宋诗意俨然从不学无术变成了年少有为。

再后来,她受伤了,跌落神坛,不复从前,于是又在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什么也不是了。日子一长,谁也不记得她曾经的“年少有为”,只知道宋家有个闺女,年纪轻轻辍学搞运动,后来受了伤,没学历没前途,也不知道将来能干什么。

好也是人家说的,不好也是人家说的,宋诗意有时候真是好笑,人活一辈子到底活给谁看?

其实像陆小双那样,未必不好,父母都不在了,她无牵无挂,想怎么活怎么活,谁爱说说去吧,就是磨破嘴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宋诗意躺在床上,颇有些丧气。

可睡前脑子里一直重复出现丁俊亚的那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为什么?

她嘟嘟囔囔地翻了个身,不为什么。想关心就关心了,不行吗?

*

程亦川一夜没睡好。

医院的走廊上一晚上都有人走动,偶尔病人按铃,护士站的铃声响得刺耳,大老远飘进病房,挡也挡不住。

魏光严打呼,丁俊亚也打呼,只不过前者大声后者小声。程亦川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呼,但睡不着的时候真是想爬起来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回姥姥家。

第二天早上,孙健平一大早就来接他了。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就复查一次,没啥事咱们出院了。”

程亦川面无表情指着魏光严,碍于教练的面子,只瞄了丁俊亚一眼,没敢一并指上,“本来是没啥事的,可这人睡得跟猪一样,呼噜声吵死个人,我熬了一宿,没事也有事了。”

魏光严:“…………”

好在程亦川年纪轻,身体底子好,医生来替他做了一遍检查,笑着说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正从床上往下爬呢,就见魏光严从外面推着辆轮椅进来了。

程亦川:“什么玩意儿???”

孙健平:“你脚不是还扭着吗?就别走路了。”

“它又没断,坐什么轮椅啊!”程亦川嚷了起来。

可教练的淫威难以反抗,最终,程亦川还是坐上了轮椅,以残疾人的身份回到了基地。

孙健平让魏光严直接把他推到了办公室,驱走所有人,就剩了他们俩在里面。程亦川坐在轮椅上,孙健平站在窗边,这场面怎么看都觉得两人角色互换了。

程亦川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站起来。

可孙健平没在意这些,只看着窗外,说:“为了方便,你们的器械平时都是放在器械室的,各人有各人的柜子,安全起见都带锁。”

程亦川点头。

“器械室里没有监控,走廊上有。昨天晚上我来了基地,找保安调了监控。”孙健平回头,平静的表情,眼神却沉了下来,“前天晚上训练完了,大家都散了,卢金元是最后一个离开器械室的。”

程亦川一顿,没说话,双手握紧了轮椅扶手。

“我又和保安一起去器械室检查了一遍,你的锁被人撬过。你第二天开锁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样?”

“拧了两次才打开,我还以为是锁质量不好,跟人吐槽了两句,没仔细看。”他脸色难看。

孙健平皱眉:“问题是器械室里面没有监控,单凭他最后一个走这点,并不能说明破坏雪板的人就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我受伤这件事,受益者只有他卢金元一个!”

“真的只有他一个吗?”孙健平看着他,反问,“你来了队里,空降前三,被你压下去的每一个都看着你后来者居上。你说是卢金元干的,他难道会承认?”

程亦川咬牙:“那怎么办?难道因为没证据,就这么算了?”

孙健平眼神微眯:“就这么算了?他做了这种龌龊的事,我能让他继续待在这儿?害群之马,怎么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他慢慢地抬手,在程亦川肩上拍了拍:“你好好养伤,我给你一周时间,能不能好起来?”

程亦川刚准备回答,又被他打断了,“一周时间,必须好起来。”

“您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是我的事,你安心养着就好,我不会让你白摔这一跤。”孙健平淡淡地说,“一周之后,我要你心无旁骛跟他再赛一次,正面打败他。剩下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程亦川与他对视片刻,点头:“好,我听您的。”

“有信心打败他吗?”

“有。”无比坚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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