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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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脸一红,清咳几声,“外面在下大雪呢!我们快点走吧,到了小镇,再…亲不迟。”

“嗯!”韩江流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抓紧马缰,一夹马腹,耳边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韩江流,我们终于遇到同行的人啦!”碧儿也听到了,兴奋地叫道。“也有人象我们一样雪夜赶路呀,哈,风雪夜归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韩江流一怔,“驾,驾,抱好,妹妹!”他压低声音,奋力往前驶去。

“怎么了?”碧儿感到他肌肉的紧绷,不安起来。

后面出现了六个黑点,慢慢放大。“少爷,前面有匹马!”

这声音有点耳熟!碧儿趴在韩江流的背上,不禁打了个冷战。

六匹马风驰电掣般驶了过来,很好越过了韩江流,六匹马一字排开,把山道挡得严严实实。

韩江流不得不拉住马,惊惶地看着前方。

“韩少爷!”白一汉倒抽一口凉气,四位黑衣男子面面相觑,震惊得把眼瞪出眼眶。

君问天优雅地倾倾嘴角,拍马缓缓驶到韩江流身边,围着转了几个圈,突地一把扯开韩江流的斗蓬,碧儿抖得象片摇摇欲坠的落叶,紧紧抱着韩江流,不敢看向他。

“君兄,听我解释!”韩江流抱拳,压下心头的愧疚,鼓起勇气看着君问天。

“你没资格喊我君兄!”君问天挥手,接连几掌,狠狠地落在韩江流脸上,韩江流没有还手,也没有闪躲,“是的,作为多年的朋友,做下这种事,确实已无资格称你为君兄。可是,今天我拼死一定要带走碧儿。”

“哦,”君问天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说说你非这样做的理由,是她有倾国倾城的貌,还有她有让你飘飘欲仙的本事?”

碧儿本能地瑟缩了下,抱着韩江流的双臂惊得差点脱开。

“君问天,你不要这样侮辱碧儿。”韩江流安慰地拍拍碧儿的手,“你们的婚约并不是真的。”

“谁说的?是没有媒人,还是没有彩礼,还是我没有大张旗鼓的迎娶?”君问天好笑地倾倾嘴角。

韩江流无力地闭了闭眼,“在你们成婚之前,我和碧儿就已经相爱了。她因为迫不得已的缘故嫁给你,我们相约两年后…。”

“慢着,”君问天打断了他,“迫不得已?我的记忆不太好,可是亲爱的娘子,好象当初是你亲自跑到飞天堡,主动要求嫁给我的,是不是?”

莫名的泪水涌上碧儿的眼眶,她哀伤地背过身,迎着风,任泪肆流。

“那些我们都不谈了,我今天把碧儿带出君府,就铁了心不会再让她回去。君兄,对不住,原谅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你怎么打怎么骂都可以,但碧儿…是我的。”韩江流护着碧儿,把马头调了个方向。

君问天仰天大笑,俊容抽搐、狰拧、扭曲得不成样子,周身那种狂放阴冷让白一汉和黑衣男子们都不由地打着冷颤,“江流,多年的朋友,你还不了解我吗?这种幼稚的话,你也说得出来,真是侧佩服。你温雅、宽厚、斯文,我把你当了个人,才与你做了朋友,可是你这个朋友却打起了我娘子的主意,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她,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除非我一脚把她踢开,不,那样我也不会给你,太便宜了,卖进青楼吧,多少还能赚几个。”

碧儿愕然抬起头,眼中溢满惊吓、恐惧。

韩江流咬了咬唇,突然重重踢了马一下,马吃痛地嘶叫一声,没命地往前冲去,还没走几步,感到颈部一痛,身子侧了侧,人蓦地从马上栽倒在地,一个黑衣男子适时抓住了马缰,碧儿晃了晃,整个人瘫倒在马背上。

一切只是眨眼之间,君问天身形都未动。

“韩江流!”碧儿三魂已经没了二魂,她滚下马来,扑向韩江流,一双长臂揪住了她的衣领,“把韩少爷送回四海钱庄!你们一起走!”君问天冷然命令道。

“我留下陪少爷!”白一汉轻声说道。黑衣男子扶起晕迷的韩江流,放在马背上,四人纷纷跃上马。

“听不懂我的话?”君问天眉也不抬,玩味地看着哆嗦得牙齿咯咯作响的碧儿。

白一汉沉吟了下,无奈地点点头,“我在君府等候少爷、少奶奶。”

六匹马慢慢地消失在君问天深邃的视线外。

碧儿根本无法站立,又冷又是惊恐,她已经听到死神的狞笑声了,忽然也不觉着害怕了,“我…无话可说,你动手吧!”她缓缓闭上眼。

“娘子,”君问天抬起她的下巴,用力钳住,逼着她正视他,阴冷地微微一笑“你答应我很乖的,如果不喜欢我纳妾,告诉我呀,我一定不会娶的。如果君府让你住得不舒适,我们回飞天堡。谁让你受点委屈,我替你出头去。想要什么,尽管让君总管去办。为什么要这么调皮呢,你的夫君会担心的,知道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君问天,不需要这样含讥带讽。是我主动要求嫁给你,对,可是我们说好二年后解除婚约。你却要食言,我只得求韩江流带我离开君府的,我不想在君府中把所有的年华耗尽,我有权利过我想过的日子,有权利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没有伤害到谁,如果说有那么一点伤害,就是让你没了面子,但我顾不到那些。”她勇敢地昂起头,迎视着他冰寒的视线。

“就那么喜欢他?”君问天面无表情地闭了下眼,“哦,送你狐裘、梅花、书还有发环的人都是他喽!娘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我差点被你可爱的笑容给骗住了。”他渐渐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碧儿痛得直抽气,但她咬牙忍着,不愿求饶。因为这个形势下,求饶一点作用都没有。

会不会死了后就能穿越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以为你是不同的,以为上天终于眷顾到我了,我偷着开心,不敢急切,小心地呵护着,默默地看着,暗暗期待着,等着盼着有一天你会把一颗真心给我,我也真的能幸福。哈哈,”君问天疯狂大笑,笑声悲凉凄然,“原来你和她们没有什么不同,不,比她们更可怕,心计深沉,没有廉耻,下贱、恶心!”他边说,边劈头盖脸一掌一掌挥向碧儿。碧儿眼前金星直冒,头晕目眩,很快脸又烫又痛,人也象神智不清了,若不是他揪着她,她会软瘫在地。

“我和你说过,你背叛了我,我会把你杀了,当然,我也不会放过韩江流,我要把四海钱庄夷为平地。”

“君问天,你杀了我吧,放过韩江流,他没有错!反正我也不属于这里,死与活也没区别。”她低哑地哀求,合上眼。

“真是关心他呀!听着好感动,碧儿,你为什么不关心你的夫君呢?你说过要守本份,说我帅得让女人尖叫,说做我的娘子很荣幸,那些都是假的,对不对?你看着我,看着我?”君问天眼中突然涌满了泪水,悲痛欲绝地闭上眼。

碧儿缓缓睁开眼睛,他身上还穿着喜服,连件斗蓬都没披,俊容青冷得没有一丝人色。“对不起,君问天,我真的不能留在君府,也不想和你回去,杀了我吧。”她艰难地说道,觉得自己象个刽子手。

“宁愿死也不想和我一起?”君问天凄凉一笑,“那好,生不能一起,我们就一同到阴间做夫妻去吧,我也不想再这样活着,这里…。”他拍着心口,“象有把刀,一点点地割着,我很疼。娘子,我是…。真的想和你一辈子到老,看你偷偷地吐舌,歪着头俏皮地笑着,慧黠的双眸就象是很深很深的湖,让我情不自禁就跳下去…。哈哈,假象,假象!”他猛地揪起碧儿,“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不值得谁来同情,去死吧!”他一把把碧儿扔在马背上,自己飞快跃上,不问方向地向山里狂奔,路越来越小,马跳过草丛、石块,突然,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碧儿探头一看,是一道陡峭的悬崖。

“娘子,这就是我们的归宿。”君问天阴冷地倾倾嘴角,跳下马,扯下碧儿。

“君问天,你…不要跟着,我自己跳下去。”碧儿心一横,挣扎地推开君问天的手臂。就这样死吧,逃不掉,也无处可逃,命,命呀!

“不,我舍不得娘子一个人独行,我会不放心的。”君问天揽住碧儿的腰诡异一笑,,不等她回应,纵身一跳,风从耳边呼呼吹过,树枝刮破了手臂,石块磨伤了脚,疼、冷,速度越来越快,君问天死命地抱着碧儿,一个转身,碧儿移到了他的上方,唇抵着他的唇,他轻轻叹了一声,柔柔地咬着她的唇瓣,咬到她出血,流进他的口中,一滴,一滴…。

四十,罗幌暗尘生(上)

四十,罗幌暗尘生(上)

奇迹无处不在。

碧儿一直是个健康宝宝,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上幼儿园的时候,园里有几个小朋友得了脑炎,几天的功夫很快就传染开了,连林仁兄都没能幸免,可是她每天蹦蹦跳跳、扎在小朋友堆中也没细菌敢亲近她。方宛青女士曾经说过,她和林仁兄还在襁褓中,某次疏忽,把她扔在公园的长椅上,方宛青女士坐了几站车,到了家后才发现。正值深秋,秋雨绵绵,林书白先生找到公园,她淋着雨,吮着自己的手指头,笑眯眯的看着天,非常享受独处的时光。

无数个事实证明,她的命很大、很强,轻易不会随随便便挂掉。

谁知道崖下是条湍急的河流呢?

偏偏寒冬腊月还没结冰,估计是水流太急太猛,象道瀑布似的倒挂着。地球的万有吸力,让她和君问天以无法计算的速度坠进河中,激起的浪花足足有一丈高,那声响犹如雷鸣一般,水冰寒刺骨,风凛冽咆哮,碧儿张开双手,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一只长臂自始至终钳住她的腰身,她没看清楚四周的一切,身子已经顺着河水往下冲去。

传说中的随波逐流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管你会不会游泳,你根本无法自控,也无力反抗,当然也没机会沉下去,象落花,跟着水流飘泊。

谁知道河岸边有棵俯长在河流上空的大树呢?

另类呀,歪着树身,扭着枝桠,这么委屈,也能长到一抱粗,大冷天的,树枝上还绿意浓浓,不知是什么树种。碧儿感到脑门被狠狠撞击了下,麻木的意识突地惊醒。从被君问天追上到现在,一切犹如坐过山车般,她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恐惧,只是尖声狂叫,然后等着死亡的来到。

过山车戛然停下,怦怦的心跳有些吃不消,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看到自己和君问天挂在一根大树的枝干上,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除了眼前这棵大树是绿色的。雪还在下,也可能停了,那飘飞的雪花是风的游戏。

她没有死,呼出的白气冒着热烟。碧儿想扯出一点笑意,但没成功。

天还没放亮,但雪光下,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君问天的头发散开了,结成一缕缕冰凌,喜服撕得破破烂烂,象一团脏乱的抹布挂在身上,俊容上沾满了血渍,唇角边也是,苍白的肤色,漆黑血红的眼眸,活脱脱如吸血鬼般的鬼魅妖异。他的后背象伤得很严重,碧儿摸到一手稠湿,那不是水,有温热。跳崖时,他在她的身下,沿途碰击的石块、树枝都是撞的他,她只有一点擦伤,而他显然不止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跳下来?按他的说法,犯了错的人是她,她该死。

“君…”她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却发现脸上都是冰,嘴冻得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君问天面无表情,这四周的一切象是和他无关,身上流不流血也不是他的事,他只是看着她,眼一眨不眨,他的手象长在她身上,分都分不开。

碧儿惊惶地躲闪着他的视线,这样的君问天,触动着她心中的某根心弦,让她自责、愧疚,还有对他的…莫名的不舍。

河水哗哗地在他们身边流淌,一两只夜鸟不知可是做了恶梦,拍打着翅膀,尖叫掠过。

冰冷的眼眶突地一热,滚烫的泪融化了脸上的冰,碧儿终于哽咽出声,不过,声音抖得不成语句,而象是悲吟,“君…。问天…。你在流…。血…”

君问天舔去唇角的血丝,“流吧!”冷漠的口吻似乎是谈论天气是否寒冷一般。

“求求你…放开手,随我飘到哪,你上岸去…。就当我没有来过…。蒙古…。。对不起…。。”再这样下去,他们没有从崖上摔死,可是一定会在这冰河中冻死,她冷得不再是颤抖,而开始觉得疲累,对生命无望的疲惫,没有气力争辩、挣扎,她想闭上眼,醒来最好是二十一世纪。

“你做梦!我宁可看着你死在我脚下,也不会放你的。你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血红的眼睛怒火还没有燃尽,他一字一句告诉她。

“来吧,是掐还是捏,不要再耗时间了,我早点死,你可以早点上岸…。。兴许你还能活下去…。不然…。”碧儿真的受不了这种彻骨的寒袭,她扭动脖子,看看大树,想一头撞上去,可是身子冻得一点都不能动弹,想早死都这么难吗?

君问天有一瞬间的震惊,抱着她跳下来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吧,一起死,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煎熬,心也不会疼痛,没烦恼,没有患得患失,没有牵挂,他再也不会失去她了。可是上天没有让他们如愿,她冻成冰柱了,还有力气和他在讨价还价,精力旺盛得惊人,他突然生出一种想法,不知道她头发花白的时候,会不会也象这样?

“我…。不让你死。”他下了决定。“让你死太便宜了,我要你活着,看着韩江流怎样被我踩在脚下,看着四海钱庄怎么的四分五裂。我要韩江流为喜欢上你而后悔,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祸害精,谁…和你一起,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那你应该把我扔开呀,不要让祸害惹上你。”她很客观地提醒他,纵使全身都在哆嗦。

“我的下场还要有多惨?”君问天阴冷地倾倾嘴角,“我的娘子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私奔,天下有比这更大的耻辱吗?呵,别人都说我习惯绿云罩顶,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我不得不承认…。”

“不要这样说…。自已…。我并不算是你真正的…。娘子…。”碧儿撑不住了,眼皮开始上下颤动,“君问天…。”

“少爷!你在哪里?”

“少爷!”

山谷中突然响起一声一声呼喊,焦急而又惊恐。

“舒碧儿!”君问天推搡着碧儿,“不准闭眼,跟我回君府…”

“咦?”碧儿奋力瞪大眼,听到越来越近的呼喊,是白一汉的声音,生存的希望之火突地燃起,小脸惊喜地一亮,但很快她黯然地低下头,回君府,将是新一种磨难的开始,有可能生不如死,她带给君问天这么大的羞辱,他又是那么要面子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她,说不定还会牵连韩江流,不做携手同游江南的美梦了,最好的结果是现在死。她突地低头,拼了命地咬住君问天的手臂,君问天吃痛地一松手,她身子一矮,冰冷的河水没入头顶,水流卷着她的身子向前奔去,为什么身子没动呢?

“别做梦了,舒碧儿!”君问天揪着碧儿的头发,把她从水中拉出,“白一汉,我们在这!”他对着远处大声回应了一声。

碧儿呛了几口水,咳得差点接不上气,这样一来,反到让血液流得畅快,她青白的小脸有了一点血色。

“少爷,少爷…。”白一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飞快地从跑到大树边,“我走到半路,想想还是不放心,让君诚、君信送韩少爷回去,我们三个又回了头,顺着蹄印找到这边,可是只看到马,我…。都吓傻了…。谢天谢地,少爷你还活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唠叨了?”君问天冷凝地挑挑眉。两个黑衣男子疾速地跳上树,把手伸向君问天。

“先把少奶奶拉上去。”

两个男子一怔,抱起碧儿,岸边的白一汉忙接住。然后,黑衣男子们合力拉上君问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君问天的后背象用血染过一般。

“少爷?”

“把披风解下来。”君问天青白着嘴唇,身上湿得象有千斤重,迈都迈不动,那个祸害精张着嘴,已经象不会出气了。

三人抢着解开身上的披风,君问天替自己裹上一件,其他两件全包在碧儿身上。“速回府!”

白一汉扶着碧儿,两个黑衣男子挽着君问天,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天快放亮时才上了崖顶,一看到红色的骏马,碧儿叹了一声,昏了过去。

君问天坚持自己骑马,坚持把碧儿横放在他的马前。白一汉抿紧唇,深深看了看君问天,欲言又止。

半路中,碧儿被颠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山飞快地往后移动,白茫茫的天地间,静默得没有一点声响,仰起头,君问天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俊容阴沉。他察觉她醒了,一把提起她,让她跨坐到马背上,她别无选择的主动紧抱他的胸膛。

他的身子和她一样的冷,衣服都结成了冰,可是他的气息却从寒冰下飘了出来,在她的鼻间若隐若现,她心头轻颤微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速很快,在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到达君府后园的角门外,“好了,都回去休息,一个字都不准漏出,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君问天抱下碧儿,冷静地对白一汉几个人说。

“少爷,你需要看下大夫。”白一汉憨厚的脸上浮现出惊惶,看着碧儿的眼神有些轻蔑。

“我知道。”君问天挥挥手,抱着碧儿走进角门。天冷,昨晚又闹到半夜,君府的下人们还没起床。推开厢房的门,君问天腾手闩上门,把碧儿放在卧榻上。

看着熟悉的一切,感觉如做了场梦一般。碧儿双手抱紧自己身子,蜷缩成一团,她还没来得及多感慨,君问天已经粗鲁地除去了上身的衣衫,只留一条底裤,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起来!”君问天低哑地命令道,一把拉起她。

碧儿被动地站起,带着一丝惊慌,君问天绷起的肌肉,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力量,抿紧的双唇、深刻的脸部线条和异常冷硬的眼神,还有那些血迹斑斑的伤口,都令她心悸。

“啊!”

君问天突地撕开了她身上的湿衣,速度快得她都没来得及反抗。湿衣象块碎布散落在她的脚下,碧儿轻声惊呼,看到自己半裸的身子,瑟缩地退到卧榻后,“君问天…。。请你尊重我…。你无权这样做…。我们不是真的夫妻…。”

“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君问天双手扶在卧榻,整个上半身向她俯靠过来。碧儿闪躲着,围着卧榻打转。

君问天很快就捉住了她,只手撕去了她身上余下的湿衣,她象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站在他的面前。

碧儿拳打脚踢都像打在铁板上,君问天无动于衷,钳制住她纤细的腕骨,将双腕定在她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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