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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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华原只是想找个人投壶解闷,哪料秦春罗会招来这事儿?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众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答应。

……

梁家督着军权,儿孙也常射箭游猎,箭支是常备的,仆妇丫鬟们很快备了高颈瓷瓶和箭支,沈柔华跟秦春罗结队,玉嬛跟季文鸳一道,比赛投壶。

秦春罗嘴上带刀,本事却不算出彩,投了六支,只两支投了进去。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里面进了五支,在姑娘中间算是少有的。

轮到这边,玉嬛先投,也只进了两支——按今日设的距离,姑娘家大多都这点本事。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乎稳操胜券。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得意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谁知季文鸳看着温柔和气,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当当。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渐渐安静,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僵硬。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待第六支稳稳投进去,秦春罗的脸色唰地就变了,旁边沈柔华也面露愕然。

周遭有人喝彩,玉嬛挽着季文鸳的手,笑得从容,“一局半年啊,秦姑娘别忘了。”说着,两人作势要走。

秦春罗输得不甘心,一把扯住她胳膊,“再比一局。”

旁边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认真。”

“那不行!”秦春罗还指望争回颜面,“咱们再比一局,就一局,肯定能赢。”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玉嬛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难看,跟沈柔华也结下梁子,同季文鸳换个眼色,便将箭支放了回去,“投壶在哪儿都能玩,这一带的风景却不是时时能见着的,过了这几日花圃可就没那么好看了。听说沈姑娘最懂这些,带着咱们逛逛吗?”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不少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玉嬛还不忘回过头小声提醒,“秦姑娘,别忘了彩头啊。”

秦春罗气结。

……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听说别苑里你跟人比投壶,还赢了?”

玉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嗯,是秦春罗找麻烦,文鸳帮我找回场子。”

“那秦姑娘怎么总这样?”冯氏想起那姑娘,也觉得头疼。

秦骁虽是个粗豪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官场上偶尔碰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却是这般爱挑刺找事,不知是小姑娘性情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玉嬛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心事,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往来的姑娘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知晓。若跟冯氏解释个中缘由,还得把自己拖下水,没必要,遂含糊道:“大概跟她五行犯冲吧,碰面时总要闹点不愉快。”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魏州城繁华热闹,两条长街横贯全城,道路修得宽敞整洁,可容三四辆马车齐头并进。

两侧栽的杨柳樱桃都已长得极高,繁密葳蕤的枝叶掩映,清风微凉,道旁的民房几乎都将临街一面改成了店铺坊肆,马车驶过,目光所及是绫罗绸缎、金银器物,鼻端则不时有酒香混着饭菜的香味窜来。

玉嬛闲时爱吃小食蜜饯,在魏州那两年,几乎将合口味的店铺逛了个遍。

马车走走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自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经过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停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回到府里,稍歇了会儿,便叫石榴拎着,往客院去。

……

客院里,梁靖此刻正闭门坐在罗汉床上,眉目冷沉。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细小的竹筒递进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秦骁。

清丰府折冲都尉,秦骁。

那些在谢府周围鬼鬼祟祟刺探的人,竟是秦骁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第7章 第 7 章

玉嬛进了客院,正是黄昏日倾西山的时候。

屋门紧闭,院里鸦雀无声,许婆婆坐在廊下看着夕阳下的那丛翠竹出神,见了她便笑起来,“姑娘又过来了?今日去梁家别苑,可玩得高兴么?”

“高兴呀,梁家那别苑里夏园的花大半开着,可齐全了。”

玉嬛兴致勃勃,知道许婆婆爱花,便叫石榴先将药膳送进去,而后坐在旁边竹椅里,慢慢说给她听。

许婆婆活了一辈子,托谢家的福,养过的名品也不少,只是没能像梁家那样专门辟出地方莳花弄草,上了年纪后也没法陪冯氏去饱饱眼福。听玉嬛说了花开的模样,或是夸赞养得好,或是惋惜糟蹋了。

东跨院里那只小奶猫也不知怎么跑到这边的,看玉嬛过来,便从墙头一跃而下,借着墙边花树缓冲,而后跑到玉嬛脚边,不时奶叫一声。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屋中,梁靖坐在桌边品尝药膳,心思却大半落在外面。

他回魏州也有段时间了,却还没回府见家人,听玉嬛提及宴席上梁章等人的只言片语,稍觉宽慰。

待药膳吃完,便随手取了拐杖拎着,摆出个精神稍振的姿态,出了屋子。

日头已经很偏了,余光带着点微红的色泽,扑在墙头屋檐,照得青砖都明亮起来。

玉嬛半张脸沐浴在夕阳里,侧脸细腻,眼睫修长挺翘,唇鼻的轮廓更是漂亮。

她身上还是赴宴时的打扮,珠钗轻晃,春笋似的手指拨弄着脚边的小白猫,听见拐杖触地的声音便偏过头,盈盈一笑,“晏大哥,药膳好吃吗?”

“味道不错,多谢费心。”梁靖在廊下站定,目光仍落在她脸上。

玉嬛便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站在阶下仰头将他脸色端详了一圈儿,满意点头,“看来恢复得不错,鱼汤药膳都有功劳——”她拉长声音,翘着唇角揶揄,“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这样说来,她是拿着体己银钱满足他口腹之欲了?

梁靖冷清的眼底掠过笑意,“利滚利,到时候一并还你。”

玉嬛不知什么是利滚利,但听起来应该是她赚了的,笑得愈发满意。

夏日里衣衫单薄,那件半臂锦衣滚了细密的边,松松搭在肩头,她脖颈上一圈红线便格外惹眼,绕过漂亮的锁骨,贴着肌肤没入领口。

梁靖顺着红线往下瞧,一个不慎,便落在她微鼓的胸口。

十四岁的少女,身段儿已然显露了出来,襦裙勾勒纤细的腰肢,那胸脯便格外惹眼,胸口处的丝带结成蝴蝶,晚风里尾翼修长,盈盈欲飞。

娇嫩的海棠红,衬得领口露出的那点肌肤格外白腻,细瓷似的。

梁靖这才留意到,她胸口似有一点小小的桃花似的痣,被纱衣半掩,很漂亮。

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跳,他做贼心虚般挪开眼睛,掩饰问道:“你脖子系的什么?”

“平安扣啊。”玉嬛倒没留意他的目光。

梁靖颔首,又瞥了她胸口一眼。

那应该就是她临死时送来的那枚羊脂玉扣,当年从祖父梁侯爷手里送出去,韩太师亲自放在她襁褓里的婚约信物。

十数年前京城的韩太师举家被抄的时候,他还只有八岁,却记得祖父那时神情悲怆无奈,独自在书房里枯坐了三天三夜。后来祖父派人打探那女孩的下落,得知阖府上下被人斩草除根,性命无存时,还跟他念叨了很多回。

时至今日,父亲曾数次修书给他,催他回府定亲,抱病的祖父也曾寄过家书,却半点没提关乎婚事的只言片语。

大概故人已去,哪怕有些事无能为力,心里终究是珍藏着昔日约定,引以为憾的。

梁靖心思一动,又道:“给我看看?”

玉嬛诧然抬眸,旋即别过身子。

这东西怎么能给他看?娘亲特意叮嘱的,要贴身佩戴但不可外露,就连每月换红线的时候都是冯氏在屋里亲自换的,除了贴身照顾她的孙姑和石榴,旁人都没见过。

她瞥了梁靖一眼,回身往外走,“姑娘家的东西,不能给人看。”

到了院门,又想起来,转头问他,“晏大哥明天想吃什么?”

梁靖想了想,“红烧醉鱼,如何?”

玉嬛偏着脑袋,眉目含笑,“正好,我也想吃。”

……

次日玉嬛果然做了红烧醉鱼,让人给他送去一份,顺道又做了梅花扣肉和竹筒排骨,蒸了一屉香甜软糯的南瓜饼。这些美食吃下去,腹中觉得有点撑,便趁着入暮天凉,往府里后院散步消食。

回来时走得劳累,沐浴完倒头就睡,倒比往常早了一个多时辰。

香梦沉酣,浑身舒泰,醒来时屋里还黑黢黢的,里外静悄悄的没半点声息,透过帘帐,依稀能看到月光漏进来,也不甚明亮。

她翻了个身打算接着睡,忽然听见屋顶上传来极轻微的动静,像有人踩瓦片似的。

玉嬛前几日总做噩梦,怕府里出事,心底里有根弦绷着,听见这动静陡然清醒,再侧耳细听,又是两声踩瓦片似的轻响。

——若是夜里乱跑的猫,动静必不会这样明显。

一颗心几乎吊到嗓子眼,她连软鞋都没趿,赤着脚走到窗边,轻轻推开条缝。

外面月色将沉,看着像是四更天气,府里各处都安静宁谧,唯有夜风吹动树梢轻微作响。这屋子坐北朝南,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脑袋也看不见隔壁正院里的情形,只能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片刻安静,夜风里似传来极轻的兵器碰撞的声音,转瞬即逝。

玉嬛心里怦怦乱跳,都做好了喊人护院的准备,周遭却又安静下来。

良久沉寂,极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越过重重院落传来。东跨院里值夜的仆妇到了换值的时辰,有仆妇挑着灯笼从正院过来,跟这边的人简短交谈了几句,便在廊下接着值夜。

看来外头一切如常,否则总该有人察觉。

渐渐月暗星沉,玉嬛在窗边吹了许久的风,见周遭一切如常,恍然间甚至怀疑刚才是她听错了,疑心太重。遂蹑手蹑脚地爬回榻上,钻进锦被里,拢了头发搭在枕畔。

闭上眼,心里仍突突跳着睡不着,她翻来覆去,抱着半幅被子调匀呼吸。

……

谢府后院外的甬道上,此刻却不似府里平静。

梁靖身上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手里长剑泛着冷沉的光泽,那双深邃的眸中尽是厉色,暗沉如墨。剑尖所指,是穿着夜行衣的刺客,身上受了重伤,嘴里的牙齿几乎被捶落大半,藏好的毒。药混着血喷出去,连寻死都艰难。

负责在外围刺探消息的陈九恭敬站在身侧,“这个人,待会如何处置?”

“带回去审。”梁靖抬脚点在那人咽喉,稍稍用力,几乎扼断呼吸,躬身时声音冷厉得如同腊月寒冰,“务必挖出主使。若不招供,手段随你。”

这便是诸般狠辣手段都随便用的意思了。

陈九当即抱拳,“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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