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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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的地,是寮国边境处一个名叫“佧”的村寨。那里建有一处规模不小的吗啡提炼厂,正位于湄公河畔。正巧本滇少将正在此处视察,如今听说段将军的儿子来了,就在离去之前抽出一点时间,来和段珀会了面。

段珀上次见到本滇少将时,已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所以如今二人再相见,倒也不是十分陌生。本滇少将大概有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穿着仿苏制的寮国军服,虽然个子不高,可是因为腰身挺拔,所以瞧着是相当的神气。

这些年他的军阶没有增长,权力却是越来越大。段提沙对这位王家军队的总司令官是相当的看重;而他从经济利益的角度出发,也和段提沙保持着长久友好的联络。如今这东南亚的情形是十分混乱,寮国也被卷入了越南战争,本滇少将在焦头烂额之余还惦念着自己的毒品生意,真是劳心费力极了。

寮国全境也没有几处像样的城市,“佧”这里更是精穷,种子落了地就被蚂蚁吃掉,根本种不出一粒粮食来。本滇少将在吗啡提炼厂的后身建造了三间本地最好的房子——茅草墙、铁皮顶,墙壁四周还附上了一些破烂不堪的炮弹皮,以做坚实固定之用。

在这座令人心酸的豪宅中,本滇少将热情招待了段珀。可惜他不通中文,需要凭借通译员来进行交流。段珀年轻,还带着一点儿玩心,好奇的扭头望着本滇少将,他就见对方是个圆中带方的脸型,五官生的大方端正,的确和张启明有相似之处。张启明将来若是有了一点岁数,大概就是这副模样了。

然后段珀就窃笑了一下,心想十几年后启明如果变成了这样子,也挺不错的。

本滇少将见段珀笑的双目弯弯,仿佛是对自己很有好感的样子,就心中愉快。他先是态度亲热的问候了段提沙,又和段珀略略讨论了一下当前的东南亚局势。段珀没想到本滇少将会和自己研究如此高深的问题,登时就管住了嘴巴,一言一语都忖度着讲出来,生怕一时不慎说错了话。而本滇少将见段珀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情,仿佛是颇有城府,就以为这孩子已然成为了段提沙的接班人。于是他索性把段珀当做段提沙,开诚布公的做了一番发言。段珀侧耳倾听着,一边听一边将那字字句句牢记心中,预备回去之后尽数背给段提沙。

因为本滇少将急于离去,所以在和段珀交谈了两个小时之后,便率先告辞离去了。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即刻启程返回是不大合适,只能是留在这里住宿一夜,明早再走。吗啡提炼厂四周驻军的军官受了本滇少将的嘱托,如今就拿来许多罐头,作为晚饭献给段珀。

那罐头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有中国制造,也有美国制造,有肉类,也有水果。段珀接受了这一堆罐头,蹲在一旁和张启星商量:“这东西……怎么吃?”

张启星答非所问:“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就在这房子里过夜了?”

“那是自然,这里总比帐篷强。”

张启星起身,在这相通的三间房子里来回走了一圈,而后又蹲回了段珀身边:“那咱俩睡一张床。我都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睡过觉了。”

段珀听了这话,觉着有点别扭,不过他心里知道张启星没别的意思——在小小的时候,他们三个可是一直平分一张大木床的。

“好啊……”他捡起一个牛肉罐头掂了掂:“可是你不要挤我啊。”

张启星继续答非所问:“我去找个锅子来,把肉罐头倒进去加水煮一煮,我们做汤泡米饭吃。”

张启星用石头堆出一只小灶,又吊起一口大铁锅,里面装了大半锅水,而后打开了四五个大罐头,把那各种肉类倒了进去。一把火将水烧开,那肉香果然就丝丝缕缕的飘散出来。

段珀端着一饭盒米饭,坐在一旁静静等待;张启星手持一柄长勺在锅里缓缓搅动着,四名卫士和两条狗蹲在更远处,直勾勾的盯着汤锅发呆。

待到那肉品都被煮的稀烂了,张启星这才熄掉了灶火。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浓稠汤汁,他先将其浇到了段珀的饭盒里。

段珀挺讲文明,这时候还想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钢勺。把米饭和肉汤拌匀了,他亟不可待的吃了一大口,随即抬头对着张启星一笑。张启星还攥着那把长勺:“老虎,好吃吧?”

段珀鼓着腮帮子,一边咀嚼一边点了点头。

张启星微笑着低下头去,开始炮制自己这一份晚饭。

待段珀和张启星都吃饱喝足之后,那锲而不舍的四名卫士和两只狼狗才一哄而上,把锅中残余瓜分而尽。段珀坐在门口,心满意足的吃着水果罐头;而张启星溜溜达达的四处散步,不知不觉间便走出了众人的视野。

独自来到那摆放着空驮架的空地上,张启星状似无意的翻到了自己的行李。能放在驮架上的行李自然不会贵重,无非是两件换洗衣裳罢了。弯腰把手伸进包袱里,他在那衣裳之间摸索寻找,最后翻出一小管药膏来。

管子非常小,还没有他的小手指长,里面装着一点透明油脂,外表并没有标签说明。张启星把这个小东西掖进裤兜里,转身悠然的离去了。

他在小男孩身上试过这种药物,非常的有效。不知今夜到底会不会有机会使用上,但是备而不用、总好过用而不备。

第22章 人之初

段珀经过了长久的艰辛跋涉,终日风餐露宿的,如今总算又住进了房屋之中,就感觉十分舒适。张启星给他端回来一大盆净水,让他脱光了坐在盆里,用毛巾撩水浑身洗净汗渍。如此清洁了一通之后,段珀越发觉得心满意足,爬上矮脚木床就不愿再动了。

张启星待段珀洗漱完毕了,自己也出去上下擦拭了一番。此时外面天色已黑,他没点油灯,摸索着关上房门走进了屋中。

“老虎!”他压低声呼唤道:“你睡了吗?”

段珀累极了,吃的又饱,此刻就昏昏欲睡的“哼”了一声,随即一翻身滚到了床里,为张启星让出了地方。

房子没有玻璃窗,窗口是用竹帘子垂下来遮挡着的。屋内借不上星月光芒,越发黑的浓重。张启星身上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小心翼翼的抬腿上床躺了下来。

手里捏着那一小管药膏,他枕着一块权充枕头的硬木,头脑清醒极了,是丝毫不困。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举动,他心里也有些打鼓——段珀不是个好相与的脾气,万一惹恼了他,自己这边可是不好收场!

脑筋飞快的运转了片刻,最后张启星对着前方黑暗眯起了眼睛,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做就做了,至多一死,能怎么的?

思及至此,他下了决心。

静静的等待了良久,他扭过头去望向了段珀的后脑勺:“老虎啊!”

段珀侧身背对着他,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声音,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张启星没有大意,继续唤道:“老虎,你那里有没有蚊子?”

依旧是没有回应。

张启星咽了口唾沫,轻轻的坐起身来。段珀和他是同样的装束,浑身上下就是只有一条裤衩遮羞。张启星把那药膏挤到右手指上,而后左手拉开段珀那裤衩,右手就小心探入,将那药膏尽数涂在了对方的股间——因怕惊动了对方,他也没敢仔细抹匀。

将管中剩下的一点残余再挤出来,这回张启星往上挪到枕边,向段珀那边欠过身去,万分仔细的估摸出了准确位置,把那药膏抹上了对方胸前那两点乳头。

这回他轻松的躺回原位吁了一口气,又把那无标无识的空管向下丢入了床底深处。将手指在身下的草席边缘蹭干净了,他这回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饶有兴味的仰卧等待。

张启星因为兴奋激动,满心期盼,所以就觉着这时间流逝极慢,而段珀睡的深沉,完全就是一个无知无觉的状态。房中一片黑暗,张启星想看个时间都不能够。

后来他实在是等不及了,故作混沌的翻身抬腿砸向了段珀,同时又喷出一声响亮的呼噜。段珀受了这样沉重的一击,果然就恢复了些许知觉。

一旦恢复了知觉,这就了不得了!

在张启星那断断续续的鼾声中,段珀先是要扭头斥骂对方睡觉不老实,可是话未出口,他忽然觉察到下身那里丝丝缕缕的做痒,像有蚂蚁爬过一般,一直要难受到心口里去;同时上面两侧乳头也是热烘烘的挺立——他怀疑自己是让毒虫咬了,朦胧中抬手摸了一把,结果这轻微摩擦让他猛一哆嗦,随即就下意识的在那乳头上捏了一把。

这回那在皮肤上蔓延开来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觉着自己好像是在做梦,然而瘙痒入骨的不适又是如此的清晰,令人难捱。烦躁的伸手推开了张启星那条搭在自己腰上的大腿,他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从后方伸进了裤衩里,心慌意乱的用手指在后庭处挠了两下。

张启星受了惊扰,也醒了,醒的还不完全,含糊着哼了两声,然后才渐渐的恢复了神智。

“老虎。”他懒洋洋的问道:“你在下面掏什么呢?进虫子了?”

段珀从来没经过这个,如今在上下夹攻之中,简直就要难过的落下泪来:“启星,我、我……我可能真的被虫子咬了,我屁股好痒。”

张启星很吃惊的“啊?”了一声,随即起身下床点了一根蜡烛:“你把裤衩脱下来,我给你瞧瞧。”

段珀长了这么大,早就知羞了,可是如今痛苦难捱,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一把退下身上裤衩,他撅着屁股趴好了,带着哭腔说道:“启星,不行了,难受死了!”

张启星一屁股坐到了段珀身后,在那火苗光芒下细瞧了段珀的后庭——段珀的体毛很稀疏,只在前方长了软软淡淡的一撮毛,后方则是洁净光滑得很。那入口处呈着新鲜的粉红,方才涂抹上的药膏早没了,也许是已然渗进了皮肤黏膜中。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穴口上轻轻按了一下,他用无辜的口吻说道:“老虎,这里没有红肿,不像是被虫子咬过啊!”

他那一按之下,让段珀全身都随之颤抖起来。不管不顾的把手向后伸过去,段珀当着张启星的面就要去揉搓那痒处。而张启星见了此状,还犹豫什么?一口气吹灭蜡烛丢到一旁,他上前拂开对方那手,随即就取而代之的动起手来。

段珀那后穴在药物的刺激下,不但柔软火热,而且还微微的有些潮湿水意。张启星大了胆子,将食指抵到那入口处用力一顶,登时便轻松没入了一个指节。如是抽插了一番,他很快就把那食指尽根插入,在里面狠狠的乱搅了一通。

段珀活到这么大,从来不曾被人玩弄过这后路,如今张启星用手指抠挖他那后庭,他也觉出了不对。可是这股子奇痒从下往上走遍全身,非得如此才得缓解。

张启星如此玩弄了段珀片刻后,觉着手指进出十分自如了,就不由分说的又加了一根。而段珀不觉胀痛,反是感到越发舒服。挣扎着用双手拈住了自己乳头,他一边在张启星的钳制下难耐的扭动了腰身,一边紧咬牙关不肯发出声音。

几分钟后,段珀终于是忍无可忍了:“启星……”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说是、是不是虫子钻、钻到我的肠子里去了?”

张启星在黑暗中露出得意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加入了第三根手指:“天下哪有那种虫子?蚂蝗也不会啊。老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段珀胡乱揉搓着自己的胸口,当真是急的落下了两滴泪:“我不知道……我醒来后就是这样了……你再加些力气,我里面痒!”

张启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语气中也带出了一丝焦躁:“我的手指已经全捅进去啦!”

段珀一听这话,就奋力的摇晃了屁股,又气急败坏的将两条长腿在床上乱蹬。张启星见这火候到了,就快手快脚的脱下了自己那裤衩,而后强行把段珀又摆回了高撅屁股跪趴下来的姿势。这回他单手握住自己那粗长梆硬的阳物,先在对方臀间蹭了两下,而后对准入口尽力一顶,轻轻松松便插进了大半。

这回的感觉显然是大大出乎了段珀的意料,以至于他骤然抬头,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呃”。而张启星双手扳住他的胯骨,毫不迟疑的继续挺入到了深处。

张启星这胯下的东西久经磨炼,成长的相当可观,勃发之后更是雄壮惊人。段珀就觉着自己那后庭肠壁都被填充扩张到了极限,而胀痛和剧痒相互抵消,倒是比先前好受了许多。张启星见他并没有哭喊阻挠,知道经过了自己方才那一番挑逗开辟,对方已然有所适应,就开始前后缓缓进出起来、因为他自知阳物硕大,怕一个不慎伤到对方,所以在起初之时还算温柔,动作全都有所保留;及至觉着双方那交合之处足够滑溜了,他才放出力量,由轻至重的撞击起来。段珀现在心里清楚了一些,明知道这回是坏了事,可是非如此就不能抵挡那种奇痒,也只好是姑且抛开了理智。

往日他和启明做这种事,启明总是表现的不咸不淡,似乎是并无感觉;可是如今轮到他自己承受了,他先以为会痛不欲生,哪晓得张启星那根大家伙一下一下的杵进来,撞的人心花怒放,丝毫不觉苦楚。一时张启星加快了速度,那根东西专往他体内的敏感一处猛顶,而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瘫软了身体,就觉着自己的胳膊腿儿都不存在了,只有一颗心在强烈的快感中砰砰乱跳。精液一股股的喷射出来,他在张启星之前先抵达了高潮。

然而这样还是不够。

他也不记得自己被张启星压迫了多久,仿佛是无休无止、没完没了。他贪恋那种欢愉,也并没有出言阻止。最后他记得自己被张启星抱到身上坐了下去,两人相拥着成了一座欢喜佛。张启星用牙齿轻咬他那肿胀不堪的乳头,咬一下,他就战栗一下,而下身那直挺挺的东西前端也随着漾出了一股子稀薄的精液。

张启星一直咬下去,他便哆嗦着低头张开嘴,无力而又亲昵的啃噬了对方的耳朵额头,在张启星的脸上留下许多口水。

最后,大概是为了易于清理,张启星在紧要关头抽身而出,把精液射在了外边。

段珀侧身躺在床上,倒是不再吵着痒了,只是胸口一起一伏的喘息不止。张启星也随之躺了下去,并没有再去搂抱段珀。

接下来,两个人仿佛一起元气大伤了似的,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睁开了眼睛。

神情木然的相望了一阵子,段珀渐渐变了脸色。以手撑床慢慢坐起来,他张嘴发出了声音:“你……”

他那头脑大概还是有些呆滞,以至于不能够恰当的措辞:“你……你在夜里……”

话没说完,他忽然竖起两道眉毛,回身搬起那充作枕头的硬木就要往张启星头上砸。张启星见他这武器很有些杀伤力,连忙起身抬手一挡:“干什么?这你也要怪罪在我头上吗?”

段珀越是清醒,把那往事越是回忆的全面。想起昨夜那暗中的一幕一幕,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简直气的快要吃人:“你对我做了那种事!”他强自压低了声音,狠狠瞪向张启星:“我不怪罪你怪罪谁?”

张启星见他跃跃欲试的总要砸死自己,就抬手夺下那一大块硬木,而后单手攥住了他两只手腕。

“你太不讲道理了!”他声音很轻、可是中气极足的说道,仿佛也带了一点委屈和怒意:“我本来在好好地睡觉,是你自己吵着屁股痒。我醒来给你帮忙了,你现在却要对我打打杀杀?”说到这里他拧起眉头:“你是将军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有胆量主动去冒犯你?你忘了我这条左腿是怎么瘸的了?”

段珀也知道张启星没有胆子,可自己的确是被冒犯了。虎视眈眈的盯着张启星,他一时气结,精神上简直都要频临崩溃。而张启星瞧出他的情绪,就放手走到屋角处,从堆放在角落里的军装衣裤中翻出一把手枪。

走回来把手枪塞到段珀手中,他瞧着好像比对方还要苦恼气愤。抬手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故意向段珀歪过头去:“老虎,来吧,打死我吧。我冒犯你了,我平白无故的活腻歪了。你开枪吧!”

段珀当然不舍得真杀了张启星。惶然之中他思绪纷乱,一时也说不清谁对谁错。握着手枪呆坐片刻,末了他低下头大吼一声,觉着自己这脑袋里充满了烦恼,简直快要爆炸了!

第23章 忧伤之旅

段珀因为自小在父亲那里屡次目睹过淫乱的丑态,心灵饱受刺激,所以从少年时代起就立下志向,要做一个纯洁的人。

他从十四岁开始一本正经的去爱张启明,一直爱到现在十八岁,四年间他是无比的专一忠诚,从来不计较张启明那越来越魁伟的高大身材。有时他搂着张启明做那暧昧情事,真感觉自己好像是抱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可饶是如此,他依旧丝毫没有变心。

纯洁是他的人生信条,是他的快乐之本。可是昨天夜里,他糊里糊涂的和张启星勾搭了一场。虽然张启星也是他的好兄弟,但那只是好兄弟而已,并非爱人,所以他扪心自问,认为自己还是堕落了,滥交了,不纯洁了。

段珀心里难过极了。

他丢下手枪下了床,自己找来衣裤穿戴上了。蹲下来系好鞋带,他低着头迈步走出门去——下身那里不大得劲儿,所以他走路的姿势也是不甚自然。

张启星以为他会对自己连踢带打的狠闹一阵,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就饶了自己。眼看着他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张启星忽然觉着自己好像是把段珀给伤害到了。

不是伤害了身体,是伤害了精神,心。

在这个清晨,张启星并没有贱头贱脑的去纠缠段珀。他像往常一样亲手弄出一顿干净饮食,打发段珀吃早饭。段珀一手托着饭盒蹲在树下,一手拿着他那只随身携带的勺子,仿佛是作势要吃了,然而舀起一勺肉汤泡饭,他却是怔怔的不肯往嘴里送。

因为将军少爷的脾气并不算好,所以在段珀不是十分和蔼可亲的时候,卫士们都不会主动凑上来献媚。张启星遥遥的盯着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应不应该凑上前去做出一番抚慰。而如此又过了片刻,树下的段珀忽然一扁嘴,随即抬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他那手里还捏着勺子,这回一动,勺子里的米饭全都洒在了军服上。

张启星怀疑他是哭了,忍不住起身走上前去,也蹲了下来:“老虎,你怎么了?”

未等他说出下面的动听言语,段珀忽然把勺子饭盒一起放到了身边地上,扬手就开始对着张启星劈头盖脸的乱打。张启星没想到他会搞突袭,连忙起身躲避,段珀在后面追着又狠踹了他一脚,口中大喝一声:“滚啊!!”

张启星不能和他对打,而段珀如今长大,那拳脚颇有力度,硬挨着又很令人疼痛,于是他见机行事,立刻退避三舍。段珀眼看着他被自己撵的抱头鼠窜了,这才转身走回树下。

弯腰拿起饭盒,他舀了一勺米饭送进嘴里,然后走到大树后面避开众人视线,一边咀嚼一边不住的用衣袖擦眼泪。

他真是要被自己和张启星气死了!

张启星自然是讨厌,自己可也够不争气的。两个混蛋加在一起,把这一份美好的纯洁给毁掉了。

张启星回想那一夜,感觉自己把段珀调理的很快活,而对方既然没有受苦,大概别扭一阵子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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