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尼罗作品小鹿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小鹿回到了他所住过的那一处两进院落。何若龙凌晨进城之后大杀大伐,杀的时候酣畅淋漓,及至把该杀的全杀干净了,他那后脊梁竖起一片汗毛,开始觉出了凉风正在自己身边悠悠的吹。

  这一回可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小鹿被他抢回来了,程大少爷也喂鱼了,上头安插进来的参谋专员们也全都脑袋搬了家。一封通电发出去,他公开打起了赵姓大旗,赵振声给他的委任状也亮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一步登了天还是一步陷了坑——反正,他现在是何师长了!

  他目前还不敢离开东河子县城,所以只能派出得力的心腹去接小鹿回来。早早的站在院门口等待了,他在等待之前,还特地的洗了个澡,为了洗掉自己这一身的汗臭与血腥,他用掉了半块东洋香皂,既是洗心革面,也是梳妆打扮。在小鹿面前,他是要漂亮的,他想小鹿太爱自己了,自己须得配得上他对自己的赞美。

  果然,小鹿在他面前下马之后,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一言不发的抽了抽鼻子。何若龙见了他的举动,也跟着笑了,怀疑他是在暗示自己的香。

  “路上累不累?”他不管旁人,跟着小鹿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殷勤的问。

  小鹿脚步不停,垂下的右手被大衣袖子遮住了小半个手背。五指张开来一转手腕,他抓住了何若龙的左手。手指一捻对方粗糙的掌心,他眼望前方且行且答:“路好,马也快,不累。”

  何若龙受了他的一抓一捻,只感觉这抓捻之中含义无限,一颗心登时就是一荡。而小鹿右手缓缓的加了力气,对着他是越攥越紧,及至穿过前院进了后院,小鹿忽然微笑着抬起了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这是个轻轻巧巧的吻,然而却让何若龙酥麻了整条手臂。仿佛慌了神一般,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小鹿!”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了上房堂屋。

  堂屋还是老样子,家具摆设丝毫未变。小鹿在屋子中央转了个圈,末了对着何若龙,他抬眼笑了一下:“何师长,恭喜。”

  何若龙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何师长,可是不知怎的,后怕大过了喜悦,始终也没个师长的自觉;直到此刻听到了小鹿这一句话,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个师长了——走得险中险,方成人上人,他一路刀头舔血的杀过来,终于杀出成绩了!

  “小鹿??”他又激动了,激动得自己都有些窘,因为太没有大将之风,简直像个孩子性情:“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你看我的吧,欠你的情,我一定还,我还一辈子,一直还到我死。”

  小鹿仰起脸望着他,灯光之下,他的眼睛很大很黑,黑得幽深、深不见底:“好,一言为定。”

  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摸上了何若龙的大衣纽扣。手指灵活的解开了领口第一粒扣子,他随即却是一拍对方的胸膛:”我想洗个澡。”

  何若龙听了这话,直接转身推门出去,叫勤务兵送热水进来,发号施令的时候,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因为太着急了,急得气息都乱了。

  午夜时分,何若龙坐在床边,听两道房门后的水声渐渐稀落了,正是小鹿已经沐浴完毕的光景。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小鹿穿过堂屋,走了过来。

  房门一开,在暗淡的电灯光中,小鹿露了面。

  他没有合适的睡衣可穿,所以只好拿何若龙的贴身衣服对付着蔽体。衬衫太大了,袖子可以挽起来,下摆却是一直垂到了大腿,何若龙记得自己也给他预备了裤衩,可是此刻他低头紧盯了对方的双腿,他发现小鹿下身似乎是光着的。

  这让他感觉难以置信,怀疑自己是看走了眼。然而小鹿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高抬腿将一只脚踩上了床沿。而在他迈上床的一刹那间,衬衫之下晃动了肌肤的颜色与光泽。何若龙直勾勾的盯着他,不但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赤裸屁股,甚至也看到了他腿间若隐若现的器官。

  一团火,一直在他的下腹部燃烧着的,此刻如同被小鹿泼了火油,火苗子轰然一下窜起了多高,热浪一直攻到了他的头顶。他呼呼喘息着爬上床去,四脚着地,如同一只烈日下的巨兽,皮毛滚烫,爪牙尖利,要把面前的小鹿生吞活剥。身上的衣物仿佛是在忽然间就消失了,他通体赤裸着伏在小鹿面前,胯下器官紧绷绷的向上昂了,坚硬而又多汁,红彤彤的直贴了肚皮。

  一只手缓缓伸向了小鹿的腿间,他仰起脸,哀求一般的喃喃出声:“小鹿,行不行??求你了??行不行??”

  小鹿坐在暗处审视着他,也有一点脸红心跳。何若龙的确是瘦多了,然而下面那根东西风采依旧,仍然是红润笔直、温暖硕大,在小鹿的眼中,几乎堪称美妙。并拢双腿夹住了何若龙的手,他忽然感觉把它纳入体内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它与众不同、健康洁净,让他愿意用一切方式去彻底的感受它。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和它时日无多。等到了真相大白那一天,它在自己面前,也许就会永远丑恶的萎缩起来了。

  抬起手一粒一粒的解开纽扣,小鹿垂下眼帘,低声答道:“好。”

  小鹿觉得,这一夜是非常的好。

  何若龙在他身上几乎是如疯似狂,被何若龙死死的搂住了压住了,他始终没找到翻身的机会。何若龙没有任何花样和手段,单是直通通的狠出狠入,捅得他一阵阵的心慌意乱,乱着乱着头脑就恍惚了,前头的小东西也微微的挺了起来,一波一波的向外涌出透明汁水。何若龙俯身碾着他磨着他,两人的下腹部全成了精湿一片。

  小鹿在何若龙的怀里飘,同时发现快活这个东西也是可以累积的。累积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忽然发了慌,抬起双手对着何若龙又推又打:“放开我??我要下去??”

  何若龙气喘吁吁的不松手:“怎、怎么了?”

  小鹿显然是真急了:“我要撒尿!”

  他真的是要撒尿,并且被何若龙顶得一阵阵要憋不住。然而何若龙紧拥着他不肯放,昏头昏脑的告诉他:“尿吧,就尿在这儿??”

  话音落下,他怀中的小鹿打了大大的一个激灵,随即两人之间弥漫开了一股子暖流,竟是小鹿真的尿了。温暖微臊的气味仿佛刺激了何若龙,让他把小鹿往自己怀中狠狠一勒,同时下身向上拼命一顶,小鹿惊叫一声,最后一点尿液也被何若龙挤了出去。

  凌晨时分,何若龙光着屁股站在床下,换褥子换被单,连棉被也换了一床。用凉洗澡水草草擦洗了身体之后,两人互相搂抱着钻进了被窝。

  何若龙不睡觉,低低的和小鹿说话:“你那儿也不丑啊,怎么原来那么怕人看?”

  小鹿低声答道:“我觉得丑。”

  何若龙撅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一点儿也不丑,干干净净的,像小孩儿。”

  然后他伸手去摸了小鹿的屁股:“疼不疼?”

  小鹿枕着他的胳膊答道:“不疼,第一次疼。”

  何若龙听了这话,一颗心疼了一下,脸上也热辣辣的,像是被谁抽了大嘴巴子。把小鹿又往怀里搂了搂,他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晨时分,何若龙起了床,因为怕惊醒小鹿,所以窸窸窣窣的摸着黑穿衣服。可他虽然极力的放轻了动作,小鹿却还是醒了。侧卧在床上睁了眼睛,小鹿看他是个高大单薄的黑影子,本来就是一身的硬线条,如今一瘦,胳膊腿儿越发显得又直又长,整个人是粗头铅笔画出来的写意画,统共只有三笔两笔,笔画中间顿一顿,是他的关节。

  小鹿夜里偎在他的怀里,就感觉很硌得慌,但是双手毕竟没长眼睛,摸出他瘦,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瘦。当然,他原来也不胖,可是很壮,一身条理分明的腱子肉。从壮汉到骨头架子,中间不过隔了一夏一秋,小鹿想他这么大个子的人居然会吃不下饭,那心事一定是相当的重。

  这要是放到过去,何若龙瘦成这个鬼样,小鹿想,自己一定心疼死了。

  现在他不心疼,也不幸灾乐祸。冷静而又漠然的望着何若龙,对待这副大骨头架子,他也不嫌弃。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又闭了眼睛,因为何若龙已经穿戴完毕,转向了床边。

  温暖的气息从天而降,何若龙轻轻亲吻了他的脸,然后从脸一路向下,何若龙隔着棉被一直亲到了他的脚。亲完之后直起身,小鹿能感觉到他的凝视。那凝视很长久,久到外面有人轻声呼唤他了,他才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呼唤很有趣,第一声是团座,第二声是师座,是没有记性的老部下,呼唤一步登天的新贵人。

  何若龙一走,小鹿就又睁开了眼睛。接下来的局势,他已经在心里预想推算了很多遍。照理来讲,程廷礼会立即发兵整治何若龙这名叛将,兵来将挡,何若龙自然是要迎战。而他既然打了赵振声的大旗,赵振声就很可能会在军饷上给他一些支援——肯真金白银的往外给钱,姓赵的已经算是十分仗义了。

  何若龙这一次造反,必定是有备而反,想必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被敌人一击即溃;而不管他溃不溃,程廷礼都不会轻易饶了他,纵算不能至他于死地,也要设法把他逐出察哈尔地界。到时候双方一打起拉锯战,那两败俱伤的局面就好看了。

  小鹿想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等。

  天明之后,小鹿也起了床。张春生闷声不响的伺候他穿戴洗漱,又给他端了一顿早饭。而他吃饱喝足之后出了门,一路慢悠悠的溜达到了前院。

  前院目前只有李国明和张春生。小鹿出现之时,李国明正对着张春生嘀嘀咕咕:“没看出来,你平时瞧着像个没嘴的葫芦似的,原来也不是好人。原来在天津的时候,我可没少照顾你,现在我到你这儿来了,你可好,一点儿都不关照我,什么人呀!”

  张春生听了他的话,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继续发呆。而李国明一转眼,看见小鹿来了,立刻小跑着迎上前去说道:“鹿少爷,我冷。”

  小鹿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小张,给他找几件合身的厚衣服。”

  张春生很庄重的转向他,不动声色的打了个立正:“报告团座,找了。”

  李国明对着小鹿一扭肩膀:“他给我找了一件大棉袄,可难看了。”

  小鹿抬手拍了拍李国明的脸:“现在我没空管你的美丑,你先对付着穿吧!”

  李国明撅了撅嘴,不吭声了。而张春生看了小鹿一眼,忽然问道:“团座,您剃不剃头?”

  小鹿现在梳着个很精神的小分头,不长不短的,怎么看都没有剃它的必要。自己抬手摸了摸脑袋,小鹿忽然笑了一下:“不急,到时候再剃。”

  这一整天,院子里都很安静。

  院里安静,院外也安静,因为被卫兵团团的围住了,堪称是森严壁垒。县城里还是不够太平,何若龙必须外出,留下小鹿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非得把院子围成铁桶了,他能安心在外做他的大事业。院外有卫兵,院内有张春生,他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张春生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但是他不怪罪,因为给团长脸色看是需要胆量的,仅从这一点看,张春生就是个忠臣。忠臣难得,他身边就缺这样的忠臣。

  天黑之后,何若龙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的进了门,直接奔了后院正房。进屋之后他喜气洋洋的喊小鹿,一边喊一边又往卧室里走,结果在卧室门口,他“咕咚”一声,摔了一跤。

  这一跤显然是摔得很狠,因为他人高马大的瘫在地上,竟是半天没能爬起来。小鹿走过去弯腰要搀扶他,他闭着眼睛,一边摆手一边低低的笑道:“别动别动,我晕得厉害??让我缓缓,缓一会儿就好了。”

  小鹿看了他这模样,起了疑惑:“你是不是没吃晚饭?”

  何若龙以手撑地,一点一点的坐起了身,眼睛也睁开了:“吃没吃晚饭?我??”他思索着对小鹿一笑:“好像是吃了吧?今天太忙,忘了吃没吃了!”

  小鹿单膝跪地,上下审视了他:“虚成这样儿,肯定是没吃。我不伺候你,你自己吃去吧!”

  何若龙迎着小鹿的目光,没接吃饭的话茬,而是得意的笑道:“丛山,你还记得吧?那个和咱们做过生意的,罗美绅死了你知不知道?丛山今天来找了我,说是愿意带一个团的人马来投奔我。别看他是个参谋,他跟罗美绅干了好些年,打仗他不行,但他有威信。你看,咱们正缺人呢,他就来人了!是不是老天爷帮忙?”

  小鹿没说话,单是对着他抿嘴一笑。

  何若龙望着他的笑脸,不言语了。仿佛看痴了一般,他坐在地上盯着小鹿,长久的不肯动。如此看到了最后,他忽然扑向小鹿,把人拦腰抱起来就往床边走。手忙脚乱的为自己宽衣解带了,他随即一步迈上了床。不由分说的吧小鹿压到身下,他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今夜我还要让你尿一次。我从早上开始就在盼着天黑??天黑就能回来看你了,就能回来亲你抱你了??”

  小鹿很配合的任由他撕扯了自己的衣服,虽然还没有情动,但是也能忍受。风起云涌之前,气象总会异常的平静。小鹿不知道自己此刻算不算异常,但平静的确是真的,他像一块石头一脉流水,十分自然,十分平静,仿佛接下来他什么都不会做,一切只是跟着潮流大势在走。

  这一夜,小鹿没能尿出来。想尿的时候憋不住,不想尿,就一滴也没有。

  何若龙折腾到了后半夜,折腾出了一身水洗般的热汗。抱着小鹿穿过堂屋,他们用傍晚小鹿留下的洗澡水重新洗了洗身体。及至回到了床上,何若龙意犹未尽,缠着小鹿非要“看看”。于是小鹿就张开双腿,由着他看。

  及至看得够了,他向上爬回小鹿身边,郑重其事的说道:“真挺好看的,瞧着也没什么不对劲,你往后别当它是块病了,它不是。”

  小鹿仰面朝天的躺着,侧脸望向他问道:“前头好看,后头好不好看?”

  何若龙笑了:“也好看,我都喜欢。”

  小鹿转向上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喜欢就好。”

  一夜过后,何若龙又早早的跑了出去。而在这天下午,武魁来了。

  武魁过来没别的事,只是要挤眉弄眼的告诉他“丛山的兵进城了,自己的兵也开到城外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若龙造反,对于程廷礼来讲,并不是出奇的事情——何若龙无论反与不反,他最终都是饶不了这小子的,只不过对方不反,他就用钝刀子割肉,让对方忍痛多活些天;而对方若是反了,那更好办,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他一个痛快。

  可目前他有他的心病,以至于他不是很有心情和精力去对着何若龙玩刀子。至于那心病的病灶,则是出在儿子身上——儿子带着小鹿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本质上就是一场私奔,这让程廷礼几乎震怒。老子已经大发慈悲的让儿子在小鹿身上分一杯羹了,儿子可好,不但不对老子感恩戴德,反而欲壑难填,胆敢独占。不但独占,还把禁烟局的事务胡乱一丢,没了他,好些账目也都乱成了一团麻。程廷礼这一年一直都是焦头烂额,外面的赵振声已经是十分可恨,没想到家里出了内贼,比外贼还要人命;程廷礼越想越恼,当即四面八方的撒出人马,必要把不肖子和小鹿捕捉回来。

  人马领命,奔向了四面八方,足足找了一个礼拜,竟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程廷礼知道儿子是娇养惯了的,没有逃到荒山野岭中的道理,必定还是会在大都市中落脚,所以并不慌乱,直接派了人往南去——南京上海是程世腾近来常走的,若要私奔的话,这两个地方显然会是他的首选。

  然而南下的人员尚未抵达南京上海,正定县里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老西儿用驴车拉来个半死的人,说是大少爷。程廷礼对待儿子的一切遭遇都不同情,唯有“半死”二字吓住了他,让他疯了一般直奔了正定县城。

  在正定县城,程廷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把程世腾从山西拉到河北的老西儿是个老渔夫,因为很怯官,又是一嘴的山西话,所以面对着程廷礼,他哆哆嗦嗦的讲不清楚来龙去脉。程廷礼认真的听了良久,末了终于明白了——这老头子是从河里把自家儿子捞上来的,捞上来的时候,儿子只剩了悠悠的一口气,右腿不知道是撞了石头还是桥墩,半截小腿骨都刺破皮肉支了出来。老头子倒是好心人,不但救了程世腾一条性命,还找个接骨大夫把他那骨头对上摁回了肉里。算起来这都是四天前的事情了,可他除了在三天前开口自报了家门之后,就一直是个人事不省的昏睡状态。老头子看他细皮嫩肉,穿得又好,显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又听他说自己是省主席家的少爷,就依着他在清醒时的请求,借了一辆驴车要把他往天津送——老头子一辈子没出过山西,简直不知道天津在哪里,结果刚进了河北省,他就发现这个落水少爷烧得厉害,怕是要不行了。

  程廷礼让部下给了老头子五万块钱,算是谢他自家儿子的救命之恩。老头子打十辈子鱼也赚不出五万块钱,所以抱着钞票捆子,他非常的过意不去,非要给程廷礼磕头谢恩。梆梆梆的磕足了三个头,老头子才惶惶恐恐的赶着驴车回山西了。

  老头子走了,程廷礼让人把儿子搬运上火车,也一溜烟的回了天津。儿子成了这般惨象,小鹿却是无影无踪,程廷礼越想越是心惊,有心让儿子亲自做一番坦白,可儿子烧得周身滚烫,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在维多利亚医院里,英国医生拆开了程世腾右小腿上的绷带——说是绷带,其实不过是些破布条子,将夹板与草药糊糊包裹上了程世腾的伤腿。绷带一开,医生看见了溃烂的肌肉和外露的白骨,骨头的断茬的确是对上了,然而没对准,断骨偏又愈合得很快,所以医生需得敲断他的骨头,重新接。

  除此之外,他还发作了急性的肺炎。肺炎严重了,是能要人命的,所以此刻肺比腿更重要。程廷礼一天三遍的过来看他,因为他总是不醒,所以越看越是心焦。就这么一个儿子,千顷地一根苗,这个儿子没了,程廷礼没法再弄一个新的回来。仿佛第一次意识到儿子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程廷礼坐在病床前长久的端详着他,很快的,两鬓头发就又白了一层。

  医生对程世腾是用足了药,可即便如此,程世腾还是又昏迷了三天。

  第四天,他醒了。当时程廷礼正好在场,忽然见他睁了眼睛,程廷礼立刻起身把头低到了他的眼前:“小瑞!”

  程世腾迟钝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没说话。

  如此又过了一天,程世腾已经可以少量的进一点流食,也能倚着靠枕短暂的坐个片刻。然而除了对程廷礼唤过一声“爸爸”之外,他痴痴呆呆的望着前方窗外,始终是不说话。

  程廷礼现在是一点老子威风也不敢耍了,低声下气的哄着他说话,又问:“小鹿呢?”

  程世腾听了这话,不言,不动。

  程廷礼很慈祥的向他打包票:“是不是那孩子半路和你——你对爸爸实话实说,放心,爸爸不怪你。”

  如果觉得小鹿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尼罗小说全集一梦醉兰池小鹿天真他的劫死于热带双骄三锦的年华民国遗事1931民国妖闻录利马传奇理还乱降龙花花世界恶徒段珀大丈夫残酷罗曼史捕风安琪无心法师第四部第四季无心法师第三部第三季无心法师第二部第二季无心法师小说无心法师,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