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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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惊蛰对她毫不客气:“他忙。要见他的人那么多,轮不到你。”

  陈嘉郡咕噜咕噜喝了几口牛奶。

  每当他把她当成小孩子,居高临下鄙视她的时候,她就不高兴。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喝牛奶喝得特别快特别多。

  柳惊蛰盯了她一眼,一盆接一盆地泼冷水:“陈嘉郡,你喜欢他是不是?给你一个建议,死心吧,就你这个样子,他不会有兴趣的。”

  陈嘉郡很想抬头反问一句:“那你有兴趣吗?”

  她当然是不敢的。

  “我没有喜欢表舅舅,我对表舅舅是敬重。”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不像柳叔叔,会对那么多女生好。”

  “陈嘉郡,你喝的是牛奶还是酒?”

  “啊?”

  柳惊蛰出其不意,抬手敲了一记她的脑袋:“没喝醉胆子就这么大,敢插手我的私事。”

  陈嘉郡心里又恼又怕。

  她的监护人阴晴不定,时而待她如宝时而视她如草,把她当棵草的时候有种不把她当人的气势。陈嘉郡看着他就想,这人不发火都能这么鄙视她,发起火来还了得。

  陈嘉郡摸了摸头:“柳叔叔,这么晚你还在忙什么?”

  他不带感情地一笔带过:“从樱庭市那边问出了不少事,和原先樱庭直臣给的数据做一个对比,应该会看出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对唐家有利的把柄。”

  “……”

  陈嘉郡咬了下吸管,停住了动作。

  她矛盾啊。

  同为女人,柳惊蛰对其他女人这个态度,她自然是高兴的;但也正是同为女人,陈嘉郡不得不感同身受,他这样的做法,其实非常伤人。

  “樱庭小姐很在意柳叔叔,”第一次,她插手他的私事,“柳叔叔这么做,她会伤心的。”

  一个人的薄情是有惯性的。

  对一个女孩子薄情,对另一个也会比较容易下得了手。

  她不是在担心樱庭家的小姐,她是在担心自己,迟早会成为他手下凌迟的下一个。

  “公是公,私是私,”男人似乎不愿多谈,“我和你立场不同,有些事还是避免谈论的好。”

  见她垂着脸不说话,柳惊蛰忽然起了兴致:“何况,你担心人家,人家未必会领情。今晚你可是抢了樱庭家的小姐也喜欢的心爱之物……”

  陈嘉郡猛地被呛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句真心话“她真的也喜欢柳叔叔?!”

  柳惊蛰:“……”

  整个空间,就这样,凝固了。

  他坐在床上,她坐在床下,一上一下对视着,像是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十几岁的女孩尚不会说谎,突然这么一句,很多事就这样见了天日。

  禁忌的感情。禁断的秘密。

  柳惊蛰没什么表情地打破冷场:“我说的是那条手链,她也喜欢。”

  陈嘉郡无地自容。

  她冲口而出的那一个“也”字,令她这些年的喜欢,终于见了天日,无所遁形。

  “我……饱了,去睡了。”

  小女生丢下战场,不负责任了一回,落荒而逃。

  柳惊蛰这一夜想要工作的心情全部作废。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带着禁忌色彩的严重问题,已经迎面砸到了他眼前。

  柳惊蛰被忽然而来的真相撞击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一直把她当成某种无害的、蠢呼呼的小动物来养,没想到这小狗小猫竟然一直想睡他?!

  新年短暂,一夜过去这个年也就算结束了,唐家没有太多辞旧迎新的习惯,煽情或者怀旧都不适合,唐家有的是秩序、理性,还有不近人情的行动力。

  陈嘉郡搭乘柳惊蛰的私人飞机返回。她心绪不宁,在回程途中既期待他说些什么,又害怕他真的说些什么。拒绝或者接受,都是需要她用很多勇气去承受的。她还不够强大,心性太弱,自己的感情已经慌了一座城,再来一点意外,她注定会受伤。她不是害怕受伤,她是害怕这个伤太重了,她需要一点点去受,每次受一点,隐隐作痛,持续作痛。

  柳惊蛰却没有异样。

  他一如之前那样待她,交代她学业,照顾她生活,他甚至将她介绍进了声名赫赫的江流基金。江流对冲基金闻名全球金融界,由江家大小姐亲自坐镇高管席位,在整个对冲领域,江和歌执掌生杀大权,这个在对冲世界将混沌理论运用到极致的江家未来掌门人,挑人的眼光是众所周知的苛刻。江流基金包括全球13个子公司在内,用的人都是万里挑一,陈嘉郡第一天进入江流基金总部担任投研部实习生,众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小女生,背后有人。

  否则,怎么担得起江和歌亲自领她进门这个面子?

  陈嘉郡自然是不会知道背后已然掀起的暗涌,但即便她不知个中情由,她也有心性去体会,柳惊蛰在这件事上为她动用的一路亮绿灯的权利。陈嘉郡低下头,止不住笑意。不那么严格来讲,她已把这当作,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证据。

  所以陈嘉郡绝不会想到,就在她想着那个人就会笑起来的时候,柳惊蛰却为了她,只身前往一栋秘宅指明要找唐律谈。

  这不是普通的宅邸,这是唐律的隐秘私宅。

  私宅的位置、里面有什么人、能不能见客,都是秘密。柳惊蛰有那个能力一路通行进入书房找人,在唐家的地位可见一斑。

  他不说废话,单刀直入:“为什么当年一定要留下陈嘉郡?”

  书房里的男人正在对人交代事情,猛地被人打断,男人不带表情地扫了一眼来人,见到是他,当即吩咐其他人出去。所有的事放一边,只为柳总管让道。这个面子,唐律给得起。

  “你是一时兴起,还是一定要知道?”

  柳惊蛰非常明白,对待眼前这个男人,诚实是最好的捷径,他不打算和这种人玩手段:“一定要知道。”

  唐律饶有兴味地盯了他一眼。

  柳惊蛰很明白这个人“盯”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要看透他。他想知道他手里“柳总管”这张牌,过去曾怎样,现在想怎样,将来会怎样。他在心底晓得这张牌不能出错,出错即是大错,是山河色变断他一臂的那种错。

  “柳惊蛰,”他喊了他一声,莫名一股温柔,蛊惑人心,也是收买人心,“既然你问了,那么我不瞒你。”

  柳惊蛰站在那里,洗耳恭听。

  “陈嘉郡的父亲,在警界担任要职。在她母亲过世后,她父亲被委派了一项卧底任务。这项任务是长期执行的秘密任务,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可能一辈子。他需要斩断所有和他有关的人、事、关系网,以另一个身份,脱胎换骨,成为另一个人。他需要有足够的势力,斩断他和陈嘉郡之间的父女关系,也需要这一股势力,去为他操刀断后,并且,负责陈嘉郡的余后人生。”

  短短几句话,这就够了。

  前世今生,都在里面了。

  只是那个小女生何其无辜,如同弃婴,为一场成年人自以为是的伟大任务而被迫成为了牺牲品。

  柳惊蛰点点头,强迫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动私情。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唐律从黑到白都能够一手遮天;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唐家游走于灰色始终安然无事,“作为交换,警方给了你不少好处是不是?”

  这话其实已经相当越矩了。

  不客气,还带着讥诮。

  换作别人,唐律一定不会忍。

  “不然呢?”柳惊蛰是一个例外,例外到唐律不仅忍,还忍得同他讲道理,“不然你以为,唐家开门做生意,做的是无功的善事?和警方合作,互惠互利,我拿我应得的,也不亏待我接下的责任。”

  柳惊蛰无动于衷,心头一根刺,终于指向这只手遮天的幕后人:“为什么,一定要我,负责陈嘉郡的监护权?”

  唐律一笑。

  “信任你呐……”

  这个男人有一种本事。

  谈正事,都像在谈情。

  眉目色相,惊艳起来毒得很,男女不论,敌友不分,一律毒到人心底,毒到人无从反抗为止。

  柳惊蛰明白谈话就此为止了。

  再谈下去,自身难保。

  唐律的调情有两种,一种是对人动性,一种是动了杀心。他方才一笑,柳惊蛰就明白,他杀心已起。

  “好吧,”他举手撤退,并不打算招惹这种人,“你说,我信。”

  陈嘉郡这段时间没有见过柳惊蛰。

  打电话给他,即便只是问声好,他似乎也很忙,匆匆接起就压着听筒同旁人吩咐着事,讲不上几句话就又被挂断。陈嘉郡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觉得莫名的怅然。说是失恋固然夸张,但内心那一阵失望却是存在的。

  所幸在江流的实习工作占据了她剩余的时间,平日里在学校上课,周末两天在江流实习,有时回去得晚了宿舍门会被锁,这个时候她也想过去找柳惊蛰,但每每拿起电话又放弃了。打给他又能说什么呢,他连与她谈话似乎都是没有时间的。她知道喜欢他是一件非常累的事,她没有料到的是,会这么累,累到这个地步。

  江和歌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暴雪执行副总办公室。

  如今她手握陈嘉郡这张实习生牌,大大方方地升级了常年来对柳惊蛰的骚扰友情。

  柳惊蛰正从会议室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高管,江和歌从电梯里出来迎面撞见,盈盈的娇俏之声就溢了出来,“柳总管,许久不见,我人到了你这地,也不见你来迎我一下呀。”

  众人一愣。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红衣,裙摆随风一荡,火一般的艳。玲珑有致的身体线条,勾人心魂。她说着这话时手指缠上发梢绕一个卷,动作一绕能绕进任何一个男人心里去。

  柳惊蛰私交匪浅的女人,大名鼎鼎的江流一把手,人如其名,在这地界一站就站出了一个“闲人屏退”的气势来。

  柳惊蛰方才处于会议中的严肃一瞬间退去,一脸散漫浮了起来。对待江和歌他经验无数,亦敌亦友的女人不能用认真去对付,唯有半真半假,和她才过得了一招半式。

  “下去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谈。”

  屏退了左右,这空旷地界只剩她和他两人,回荡着江和歌朝他走来时那诱惑人心的高跟鞋声。柳惊蛰也不推拒,一个姿态上乘的女人千方百计地诱惑他,他总要上一两次钩才对得起她这个“尤物”的名声,拒绝多了,连朋友都没得做,在这一行做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来得好,不论这朋友是酒桌上的,还是床上的。

  柳惊蛰站在原地没动,江和歌笑盈盈地走向他,绕着发梢打着卷的手指正要伸向他的胸膛,腰间就被人钩了去。他用了力道,一握细腰拉人近身,低头就是一个狠吻,惊了她一道,那双没来得及触他胸膛的手垂垂落在了他肩头。当他一路将人带进办公室抱上办公桌时,江和歌落在他肩头的手已因他的动作变成了紧紧搂住了他的颈项。

  柳惊蛰许久不沾女人,一是没时间,二是他最近不想开荤不太想这事,但不想不代表永远不会想,只要他还是个男人,他的意志力就总还有破绽,江和歌无意间撕了个小口,就撕出了一把男人动荤惹腥的大火。

  男人咬着她白皙的脖颈,她后背一阵颤栗,脖颈下的大动脉汩汩有声。都说动性见人,柳惊蛰心性中那一股隐藏得很深的暴虐之性一览无遗,交欢如同偿命,在他身下的人往往会在快感中生出些惊惧,仿佛一不小心他就会张口咬下颈动脉夺她一条性命,从生到死,他让人生死都要记得他。

  江和歌就在他伸手探入衣裙下摆的时候,问出了一句:“你跟陈嘉郡是什么关系?”

  柳惊蛰的动作刹那停住。

  如果说在这之前,江和歌对这个问题抱的只是女人的直觉不妨一试的想法,那么在这之后,就在柳惊蛰忽的一下全无动作的时候,身经百战的江家大小姐已经可以确定,她对这个问题的疑惑,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江和歌感受着他的动作,心中震颤。

  一个男人究竟被触到了心底哪一层密境,才能在欲望一触即发之际,做得到忽然之间,全无欲念。

  柳惊蛰缓缓放开她。

  他没有再碰她,勃发的欲望被一秒压下,令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阴沉不定:“你什么意思?”

  江和歌看着他,没来由地呼吸一滞,竟有些紧张:“我不是要探你隐私,我只是在对你,坦陈我的疑问。”

  “不该问的以后不要问,”他直起身体,一种不适感加剧了他带给人的压抑,“我们唐家的事,无可奉告。”

  一直知道他是唐家的人。

  但她从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对“唐家”二字有如此隔世之感。从柳惊蛰嘴里听到那两个字,不是威胁都成了威胁,从唐家走出来的人,底色都带着镇压之感。

  江和歌镇定了下,对他道:“陈嘉郡不适合进我们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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